嫁给白月光的宿敌之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水墨染
“...”
苏明妩感觉他和符栾一样,凡事对她只会讲半句,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哥哥,你能不能帮我带信给他。”
“能,不过不需要多此一举。”
“什么意思?”
苏莳廷的桃花眼往周围一挑,“他在你身边留有的暗卫,皇宫里不方便出现,无论如何,至少他绝对清楚你的安危。”
苏明妩垂头嗫嚅,“这样啊,可真不公平,我都看不见他...”
苏莳廷无奈,走前一步揽住她,“好了好了,你们只是分隔异地,又不是一辈子见不到。”男女间要这般腻歪麽。
“怎么没见你这样想哥哥和母亲。”
“我也想啊,哭的时候你没见着罢了!”
“好好,是我说错话。”
苏明妩闻言趴在他肩膀,啜泣声夹杂呢喃,听不出具体的话语,苏莳廷只好静静站直由她发泄这大半年在宫里的憋屈。
她寻常不是没哭过,独自默默流泪,和遇到能够依靠的人还是不同。
“娇娇,你要相信哥哥和王爷。”
苏明妩泪眼婆娑点了点头,“嗯!”
...
未时末,符斯延被小太监带回冷宫,在宫里生活的这段日子,他长得很快,也越发安静,除了对苏明妩亲近,面对其余人皆是疏离没有太大差别。
进宫最初,他每晚都会问父王何时来,到后来甚少提起,似乎已然默认要在宫里久待。
当然,因为他年纪小,别人满以为是被吓出这样的性子,连苏明妩都愧疚不已。
此番回来,符斯延蓦地看到苏莳廷,总算露出稚童该有的措手不及。
苏莳廷微笑弯腰,捏捏外甥的小脸蛋,“勉勉,还记不记得我?”
“记得。”
符斯延答完朝里瞥了眼,苏明妩盖着被子侧躺在床上,看得出女子的眼睛哭肿了,“娘亲为什么哭。”
苏莳廷观察小外甥,明明那么副小身板,说话语气为何会如此老成,看到许久未见的大人长辈也不先撒娇。
这到底是像谁,他妹妹小时候可爱极了,才不是这样讨人厌的样子。
苏莳廷坦然说道:“她想你的父王。”
符斯延哼了句奶音,走到另一张床边甩下小背包,稚嫩的嗓音说出自以为冷冰冰的话,“为什么要想呢,他根本不会来接我们。”
“额,你...”
苏莳廷忽然看出来勉勉像谁了,分明和自己儿时的性格一样,当时他也还不会掩饰,苏鸿旭纳小妾那两日,他同样是恼怒愤恨。
天生对外人漠然,最初体现的情绪,大概就是这样欠揍。
符斯延方才没发泄完,“我没说错,舅舅都能,扮太监见我们。”
苏莳廷难得好心劝慰,“哦,你父王也会来啊。”
“不,他早就不记得我和娘亲了。”
苏莳廷不知从何讲起,符斯延的早慧在孩子中可以算出类拔萃,但比起成年人的纠葛来说,理解能力却远远不足,加上他最关键成思的大半年,孤独地生活在皇宫里,是以对父亲从思念转至埋怨也很正常。
两人都不是多话的性子,话题陷入僵局,苏莳廷觉得他有必要引导,“勉勉,我知道皇太孙和皇子们的鸟音笼是你弄坏的。”
符斯延没想到他忽然提及此事,瞥过视线,“不是。”
“不管你承不承认,此事差点让人发现,有位太监替你拦住了旁观者。”苏莳廷试着用浅显的话说道,“我的意思是,待人疏离的心思不要尽放表面,要学会收敛,让外人猜不到你头上。”
“我不介意。”
苏莳廷明白他的意思,作为质子,虽然不自由,但是尊贵的世子身份没变,那几位普通皇孙自是不敢轻易挑衅。
他掀眸幽声,笑靥如春风,“你父皇定然希望你能收敛心性,在宫里变得更稳重。”
符斯延低头沉思,忽然抬头,满目期待,“舅舅。”
“嗯?”
“你意思是说,替我挡人的小太监,是,是...父王派来偷偷保护我的吗?”
苏莳廷想到了什么,笑道:“我说你就会信吗,想知道,不妨试一试。”
“嗯,我要做什么?”
...
苏明妩小憩醒来,看到甥舅两个大眼瞪小眼,打了个呵欠撑起半身,“你们在聊甚么。”
符斯延蹦跳‘像’个孩子似的,欢欢喜喜道:“娘亲,你醒啦。”
“嗯。”
苏莳廷掸袍,站起戴上太监帽,“娇娇,我要回去了。”
“...好,母亲那里,你帮我好好安抚,别教她担心我。”
“放心。”
...
文华殿位于皇宫东边,房屋的顶部覆盖绿色琉璃瓦片,曾经作为太子做学问的地方,后来沿用于皇子皇孙们上课之所,讲官一般由皇上挑选的进士或者翰林院的闲官。
殿内,依次排列有数十张榫案,摆放有书籍的大约十几张。
皇宫里在学字的年幼皇孙们并不喜欢半路插课,患有‘眼疾’的符斯延,碍于庆安帝时常唤他过去问功课,他们才不敢肆意使绊子。
符斯延在这里第一次见到成贵妃生的异瞳十二皇子,恍惚以为遇到了同类人,但十二皇子和东宫殿下的儿子符承益关系最好,喜爱抱团对他冷嘲热讽,符斯延久了也就不再理睬。
今日,符斯延换了身改短的紫色束腰衣衫,皇孙们年纪小,身条比例却能看得出来,属他的腿最长,穿什么样的款式衣裳都好看。尤其他腰间别了把短宝剑,像个小大人,张扬地走到最后那张座位。
符斯延这把剑是符栾送的生辰礼,剑鞘青蟒色精光幽黯,剑柄顶部嵌有赤金曜石,连着看无比耀目。
他以往藏在腰带下,此时第一次展现出来,当然很快得到了关注。
授课老师还没来,十二皇子率先开口,“符斯延,你,你腰里那把剑哪来的。”
符斯延合上书,记起苏莳廷说的话,不再板着一副脸,“我父王送我的呀。”
皇太孙符成益听到后很羡慕,毕竟宫里刀剑管得严,他翘腿踩上椅子,“符斯延,你把剑借我们两日,我们以后就带你一起玩儿。”
符斯延似是在思索条件,“可是,我不舍得,我很喜欢这个的。”
孩子的思维简单,“这样吧,你直接说想要什么,我们跟你换。”
符斯延‘犹犹豫豫’,失误一般地把短宝剑放在桌上,“算了,我还是不想给你们呢...”
符成益一看宝物近在咫尺,与旁边人对视一眼,手快抢了过去,他咧嘴摇手,“我就要玩儿,你能怎么着!”
“你!”
符斯延捏起手,似乎很生气,他拍桌起身,冲上去要夺,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用力拔走的只是华丽剑鞘。
“哈哈哈,你白费力气!”
孩子们之间多是小吵小闹,在场的其余皇孙只顾嘲笑,以为符斯延拿走剑鞘就会停下动作,没想他居然重新往前冲,赤手妄图抓刀刃。
符成益吓呆了,没反应过来,立在原地不动,他的手也不知收回,眼看符斯延的手掌就仿佛要被刺穿。
符斯延在心里默念到三,若是周遭还没有动静,他懂得收势,舅舅告诉过他,一把未开锋的短剑而已,偏离开剑顶伤不了什么,但父王的手下以为刀锋锐利,一定会出现帮他。
他很紧张,“一。”
“二。”没有。
“三——”
“啊!”
惨叫声传来,众孩子看过去,发出声音的却不是符斯延,而是符成益,他惨叫了一声,整个人向左偏倒摔在地上,手上的短剑滑落出手,清脆哐了声。
“是谁,谁刚才踢了我一脚!”
大家面面相觑,方才他们聚集在一起,目光全放在世子身上,真的有可能踩到皇太孙而不自知,但是怎么可能承认。
“不是我啊!”
“也,也不是我!”
十二皇子气呼呼地扶起符成益,“你,你这宝剑真晦气,不要了,还给你,成益我们不上课,走。”
符斯延不发一言,等其他人走后,望着地上多出的那颗窗外射来的石子出神。
直到捡回宝剑,低头时,他的嘴角忽然扬了扬,舅舅说得对...
...
***
凉州武威王府内,樟月殿的琉璃花房前,男人负手站立。
大冬日,他裸了右边半身,露出部分可见的治伤用的白纱,缠裹的胸背肌理精壮,隐约透着血色,宽肩挺秀,男人的身姿始终轩昂如常。
他垂眸,无意识地碰触花房里的娇花,指尖向上划过带刺梗茎,刺出一颗颗血珠,最后染落花瓣。
“王爷,前两日有几位皇孙嘲笑世子,于是世子毁了他们的心头玩物。”
“笑他甚么。”
霍刀挠头,“额,就,就是说王爷扔下世子和王妃,不要他们,之类的话。”
符栾俊美面容一冷,手势微重,不小心折断了。
良久后,“她呢。”
霍刀说话不会转弯,“王爷,王妃每日除了吃就是睡,属下觉得没怎么受打搅,符璟桓因为南康公主那件事,被皇上派出宫去临县监工水利,到下个月才回。”
皇宫里,有他们的暗卫和眼线,然禁卫军守卫森严,不足以将人带出宫,只能传出消息和适当护卫。
霍刀估计天色,“王爷,咱们该回营地了,今天您答应了见叶折风。”
符栾多看了眼花房,顺手将花收进右衽,接过披风,冷声道:“走罢。”
“吩咐下去,王妃回来前,暖房剩下的花一枝都不能少。”
“是!”
西院外的墙角拐弯处,林芷清探出头偷偷看着符栾远走的背影,清丽的眼眸显出不甘,她做完了打算,逐渐握紧了拳头...
嫁给白月光的宿敌之后 第136章
第136章
太子殿下离宫很匆忙,没来得及参与八月中旬的中秋席,这次监工回来,庆安帝下令在御花园设了个家宴,当作替他接风。
符璟桓有感最近和父皇之间的频频发生隔阂,希望借着这次宴会重新讨到符淮安的欢心,于是他提前做了准备,让人从南海偷偷运来独颗夜明珠,埋在临县河道淤泥里再借别人的手挖出。
今日见到庆安帝,要送的礼物就这份所谓的天降祥瑞。
御花园里,入夜后月色如银,高挑的灯笼悬挂枝头,林园深处传来笑语喧阗。
皇上还没来,两列散座着诸位皇子和家眷,左边为首的是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右边为首的榫案边暂时空着无人。
符璟桓没多的心思应答旁人攀谈,他抚摸手边红匣,思索等会儿该说的话。
经过这两年,庆安帝对他势力的不断打压,有时候甚至超过对符栾的程度,就算他再迟钝也明白过来父皇对他不满的理由。毕竟平心而论,没有人愿意交出至高无上的权力,哪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眼下到了征伐符栾的关键时刻,他不愿意在节骨眼惹事,对于皇上拍下的监工更是一心一意做好本份。
但一路忍下去并不容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或许,他也可以做一招黄雀在后。
“殿下,益儿许久没见您,念殿下的紧,传话来说此刻还未肯上床歇息,殿下回宫能不能去看看益儿。”
姜莞侧头稍微拉扯男人的衣角,她长相不错,生完皇太孙后很是温婉,举手投足间女人味十足。
符璟桓几个月未碰她,面对深爱自己一心一意的女人,他并不吝惜温柔,“菀菀,孤离开的日子,你受累打理东宫,孤今晚去看完益儿,就来你房里陪你休息。”
姜莞被他捏握住手摩挲暗示,面上晕红羞涩,“嗯。”
...
一炷香过后,庆安帝的舆架从甬道尽头显现,领路的太监振臂挥动旗子,高呼:“皇上驾到!”。
皇子们立刻从案后绕出,异口同声,“儿臣参见父皇。”
“儿臣等参见父皇!”
符璟桓在甩袖抬头的瞬间,蓦然看到了皇帝身后的苏明妩,他有一瞬的恍神,直剌剌的视线呆呆的落在她身上。
女子颔首低眉,款款走来,她出色惊艳的容貌很容易令人想到一句诗:“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
不管何时见,为何他的娇娇总是这般迷人。
张福全恭敬伺候庆安帝坐上宝座,走到苏明妩身边,扶起她带到右边首位,“王妃,您请坐在这儿。”
“好。”
苏明妩落座后,感受到对面的灼灼目光,无奈扯唇对符璟桓浅笑了下,以口型无声:“太子殿下。”
娇娇...
如今,符璟桓已不是前两年刚重生回来措手不及的太子,他看得出苏明妩此举只为有礼,对他没有丝毫多余眷恋,然而此情此景,近在咫尺的佳人,怎么可能不生出唐突的盼望。
苏明妩当初作为质子被带回皇宫,符璟桓虽说想见,又怕一而再而三的触及庆安帝的底线,硬生生忍住没去冷宫找她...
“殿下,五皇子喊您呢。”
符璟桓回过神,看向姜莞,“嗯?”
姜莞手指向右侧,五皇子符元洲拿起酒杯,“殿下,我们大家先去敬父皇一杯?”
“哦,好。”
符璟桓抬手,和几位皇子重新走出,端酒杯给庆安帝行了大礼。
姜莞等女眷随之站起,她的余光偷瞥苏明妩,掐紧手心,方才的大好心情如烟云散,杯中酒多了几分苦涩味道。
“好了,你们回去坐下罢,不用拘谨。”
“谢父皇!”
庆安帝坐在位置上,等到台下纷呈精彩的各路视线交叉完,笑道:“桓儿回来的巧,凉州捷报正好传来,北羌战败,愿意让出地域奉上和书,张福全,给他们读,好看看他们小皇叔的能耐,学习学习。”
“是,陛下。”
张福全抽起腰上别的木简,“年关后,北线西凉军两个月内歼敌九师,精兵十四卫小队于瓦提诺牵制他们忽邪上将,再有半月后收...”
苏明妩听得仔细,前两日,苏莳廷过来传递战赢的讯息,加上前世符栾对战北羌也是胜利,所以她不惊讶结果。
可是她以前从没听见过具体的战况,诸如此类听起来轻而易举能报出的数字,不消说全是符栾带兵拼来的。旁人可以喝茶当谈资,唯有她会实实在在的心疼,在想他那阵一个人累不累,受的伤疼不疼。
张福全讲完,符淮安喝了口茶,“朕听说,雍凉王受了重伤。”
他看向苏明妩,苏明妩不得不接道:“陛下,我无从知晓王爷的伤势,但镇守边关是王爷该做的,纵然真的受伤,也是为了守住皇上的疆土。”
符淮安见苏明妩确实一副完全不清楚事态的模样,点了点头,便不打算再继续追问。
符璟桓见时机差不多,“父皇,儿臣也有件喜事要禀报。”
“哦?”
“儿臣在临县参与清通沟渠,回程当晚有老农挖出来了颗夜明珠,特来进献给父皇。如今看来是应了适才的捷报,父皇勤政爱民,恩泽天下,有所预示。”
符淮安听他满口胡话,不管如何用了心的,他轻笑了声,“拿来给朕瞧一眼。”
“是。”
张福全从符璟桓手里取走红匣,捧在手心,慢慢揭开盖头红布。
当月光被云遮蔽,匣中的圆润夜明珠露出熠熠光辉,刹那的亮彩夺得众人目光,连苏明妩都好奇多看了两眼。
“不错。”
符璟桓闻言心里一喜,看来父皇甚是喜欢。
“赐给雍凉王妃。”
啊?
符璟桓摸不清皇上的心思,眼看张公公将红匣合上盖,施施然送到苏明妩面前,“王妃,陛下的赏赐,您就接着吧。”
“...”
“皇上,可这也太贵重——”
“夜明珠不是太子口中的祥瑞之兆麽,这么好的意头,就当朕对小七的期许和心意。”
苏明妩心忖,符栾受的伤,怎么可能因为遥远的她收颗夜明珠就能好。
当然,她不可能拒绝,“谢皇上...”
苏明妩心里忽然想到,这是皇上赐的,同时是符璟桓送的,要是给符栾知道,他那个醋坛子肯定要生大气吧...
她在心里暗暗计较,到底该放在哪儿,万一暗卫看到了回去告状呢。
...
宴席上都是说些无聊的客套话,很快,庆安帝离开并带走了张福全,只留了个小太监之后送苏明妩回冷宫。
符璟桓一开始没体会出符淮安的态度,为何会把夜明珠送给娇娇,直到看到父皇走得干脆,他总算想通了。
凉州战事结束,按理说,如果符栾不那么在意苏明妩,他可以守在凉州慢慢等待兵力恢复,占据地域优势,谁都拿他没办法。现在赌的就是他会为了苏明妩马不停蹄赶来京华。
皇上在沿路各州肯定有层层布置,等符栾到京华,兵力不知削弱几何,到时候光京华的禁卫军都足够瓮中捉鳖。
所以,父皇应当是希望激怒符栾,那么他对苏明妩做稍许过分些的亲近是绝对可以的,宫里不可能完全没有符栾的人。
席间仍在热闹,苏明妩却留意到符璟桓的视线越发放肆,她眉头不悦的蹙起,这架势,她还不如回去看勉勉呢。
“王妃,夜深了,奴婢给您提灯笼罢。”
“嗯。”
苏明妩掸完袍子,站起准备离席,觉得耳边声音过于熟稔,她抬起头,愣了下后笑道:“原来是你啊,碧棋?”
“是呀。”
“你怎么会在这?”
碧棋和绿萤差不多年纪,八岁卖进宫,因为得到符箐瑶喜爱,从小没受过大委屈,哪怕到此时,凤阳宫里没了主子,她还是被大姑姑们照拂。
碧棋福身微笑,“奴婢一个人闲着也是闲着,今天听说您会来席上,就想借着端茶来见见您。”
两人走上花间的白石甬道,苏明妩边走边说,“可是,我听说,你去年年关本可以出宫。”
碧棋摇头,十五六岁的年纪,语气像是历经遍沧桑,“王妃,您也晓得,公主她怕黑,凤阳宫的灯啊,不能灭的。”
苏明妩没办法将符箐瑶的事说出口,只好安抚她道:“我,我替瑶瑶谢谢你。”
“不敢,奴婢不敢。”
碧棋小声嘀咕:“奴婢就是觉得,没找到尸体,公主就不算死,或许是被渔民救了呢,奴婢愿意等她回来。”
“碧棋...”
苏明妩看到她如此伤神,很自然地想起了书生,“对了,李予灯他最近怎么样?”
“李侍读,呵,他——”
——“娇娇!”
她们的轻声低语,被快步跟上来的,男人的高呼声打断,“娇娇!是孤。”
苏明妩不由得停下脚步,下意识转身,果然看到了狗皮膏药似的符璟桓,她在凉州呆了那么几年,早就把他抛诸脑后,没成想在宫里重新遇上。
她没有好语气,“太子殿下,你追上来作甚?”
“娇娇,孤送你去冷宫,路上叙叙旧,顺道...”符璟桓不大情愿地说,“顺道见见世子。”
“哦,大可不必。”
碧棋也看清了是符璟桓,咬牙切齿地挡在苏明妩身前,“太子殿下,奴婢会陪王妃回去,就不劳烦您了。”
符璟桓正被苏明妩嫌恶的眼神激得难受,借机对个小宫女发泄:“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替王妃拒绝孤。”
苏明妩拉开碧棋,冷声道:“殿下,和碧棋无关,我上次将玉佩还你的时候,你应该够清楚我的意思。”
符璟桓既不肯走,也不把旁边的碧棋放在心上,“娇娇,孤实话告诉你,皇上现在已经做了万全准备,你离不开皇宫,也见不到符栾,孤不介意你替他生过孩子,心意如此,还不够吗?”
“孤也很后悔当初的选择,你为何不肯给孤一个机会,符栾难道从来没有对不起你过?”
“这次,他不也眼睁睁看你被带入京?”
苏明妩实在不想搭理他,不耐烦道:“殿下说完了吧,我可以走了吗?”
“娇娇,符栾到底给你用了什么迷魂汤?还是你看不出来,他这次不可能与父皇对抗!”
符璟桓说得正激动,李予灯着青袍,从暗处慢腾腾走来,“殿下,原来您在这儿。”
“哦,是李侍读。”
李予灯朝苏明妩颔首,继续道:“殿下可有空,下官想与殿下议事。”
“现在?这...”
李予灯是近一年来,庆安帝身边的新晋红人,他早想结识,苦于没有机会。今天,李予灯居然主动来找他...
符璟桓做了决定,对苏明妩道:“王妃,孤改日来寻你。”
苏明妩:“...”
碧棋看他们二人走远,接着最初没说完的话,“王妃看到了,李侍读春风得意,到最后,他还可以继续施展他的抱负,那么公主于他到底算什么呢。”
...
***
凉州西北,城门紧闭,城墙垣上整齐立着三排士兵,远远看起来气势高昂。
作为姜擎苍亲自指派的头部兵,一列小队前去漠池府的城内探听虚实。
千夫长躲在枯树丛中,久等两日后,和城内刚翻墙出来的小队长叶折风交流情报,“叶校尉,里面是什么情况?”
“符栾受伤卧床,我估计几员大将都在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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