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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白月光的宿敌之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水墨染
彼时,庆安帝的东边援军,被苏莳廷的江湖朋友设计逼到换道走大江,绕路余下差一个州的距离,他们收不到密信,误以为京城不着急,慢吞吞在安营扎寨。
四月十五临近傍晚,京华上空,白日燃起烟花。
外城门开了,内城老百姓们紧关窗牖,外面马背的将士们高喊太子谋逆,雍凉王应诏赶来救驾。人们心中庆幸,并非异族侵犯,只要他们闭门不出躲两日伤不到他们,只是到时候再出来,大概就变天了吧。
...
***
周围喊打喊杀,血肉横飞。
瘦弱的小兵佝偻着腰,连爬带走穿梭人群,脸上涂了厚厚一层黑灰,勉强能分辨出秀气的容貌,若再仔细看,会发现正是不久前‘淹死’的林芷清。
那日她掉入河中,快昏迷过去前抓到一块浮木,后来用身上的衣服换了上路盘缠。刚到京城,就赶上了战事,扒拉了个士兵尸体换上了铠甲。
林芷清想去寻找符栾,她本来也不惧怕这样的场景,六岁被符栾救回去就是在战场,边关面对外族人比眼前可残忍多了。
她如今没有别的期待,只希望多看一眼,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符栾那日没有杀了她,她总觉得,他和她是有缘分的,只要她愿意等,今天过后,若是王爷接不到苏明妩呢。
奔波好久,好像看到了坐在战马上的王爷,她眸中一亮,猛地冲上去,“王——”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有支流箭极速飞来,唰地没入她破损甲衣的心口。
林芷清闷哼一声,剧烈的疼痛使她眼前一黑,颓然倒在边上尸.体血水之中。
还差一步就能到达符栾身边,她却怎么也动弹不了,这世上没有人在意她,至于是死在了那条河里,还是这条长街,好像没有任何区别...
当年在战场上被符栾救出,此刻也在战场上死去,她的人生多么像是一场乌龙。
她最终闭眼前,依旧呢喃自语,“王爷...”
...
内城纵横的尸体被推到道路两旁,为两边为首的主将让出通道。
宫门口五军营中军主将宋盘带领一众中.央军迎向符栾,“久仰雍凉王大名,没想到宋盘这次有机会与您见面。”
符栾昂首笑道:“本王不介意招降。”
宋盘笑得洒脱,“可惜下官遇见王爷太晚,一臣不事二主,下官是皇上一手提拔,既然道不同,今日我们也就只能一战。”
“好。”
符栾单眸微眯,左手紧握铁枪,长腿绷紧马腹,他身后左右有两员大将,虎背熊腰的壮汉执大刀,高长瘦子执九铸矛,同样的眼露精光,蓄势待发。
——战鼓起。
宋盘往后,挥臂高喊:“弟兄们,五军营出来的人,悍不畏死!”
“是!”
壮汉厉声大笑,“今日咱们就比一比,谁更不怕死!”
话音一落,两边人马嚎叫着涌上前对冲,刹那间刀箭四飞,展开了混战。
战声雷鸣,旌旗猎猎,外城四周涌现出密密麻麻的北凉战士,他们身着铠甲,不知疲倦地挥舞大刀劈砍,怒吼冲向皇宫。
黑甲们奋不顾身往前,翻滚的人浪简直要涨破高耸的城门。刀刃寒光,如疾风骤雨,捶打在前赴后继的士兵们身上,尸体在箭矢中扑倒成血泊,没关系,后面的人流继续赶上,满目疮痍,又生机勃勃。
一晚上,人数两倍多的五军营终于开始露出颓败态势,作为刚在边关打完硬仗的士兵,岂会把常年呆在京中休养生息的皇家兵队的放在眼里。
将士们挥舞战戟,铠甲下是宁死不跪的英魂,当青年们坚毅的血染遍宫外的青色石板路,东边新一轮赤日缓缓升起。
天亮了。
金銮殿高高的宝座上,符淮安身着龙袍,闲适的靠坐在椅背,他听到殿牖被开的吱呀声,并没有投射他过多的目光。
符璟桓方才在殿外被周翼抓走,他无比清楚接下来的来者是谁,胜负已分,成王败寇,他为败寇。
两人皆是沉默。
许久后,符淮安先开了口,“小七,朕总觉得,我们会有这样一日的对峙。”
符栾擦掉大战时脸上蹭到的血,唇边扯起无所谓的笑容,“皇上后悔了?”
“悔什么。”
“悔,三岁那年没杀,十四岁那年放出宫,十六岁那年得胜回朝没软禁,提起来,皇上放任了我三次活命的机会。”
自然,这是好听些的说法,毕竟十几岁扔到战场,符淮安也没想过他能活得好好的回来。
“小七,今日之前,朕有过无数次后悔,但眼下,朕想了想,也不算亏。”
符淮安缓缓睁开眼,看着没戴眼罩的符栾,盯住他赤金左瞳,语气是释然之后的放松,“反正,这江山,还是在朕的血脉手里。”
“说出来你可能不会信,你及冠后,朕虽想过要杀你,却也从来都没下死令。”
符栾走近,勾唇道:“哦,我不信。”
“不信很寻常。”
符淮安站起身,伸手开始脱龙袍,“其实,你真的很像她,聪明,果敢,也和她一样地恨我。”
“当然,她有充足的理由视我为仇敌,当年我把她从江南带出来送到宫里,送到我父亲床上,是因为我很清楚,她有多么的惑人心动。我骗她,利用她对我的爱意,而在我心里,她的确不及江山皇位。”
符淮安中衣一身白,拿起案上玉玺走下大理石阶,“但后来的几十年,我心里念着她,就连成贵妃的得宠也无非是仗着与她有三成相似情态,所以你不可以说,我对她无情。”
“对她有情,我对你亦然。”
符栾听到他说起母妃穆霓云,神色没有丝毫改变,笑容嘲讽:“你现在,莫不是在与我求饶?”
符淮安摇了摇头,把玉玺放在他手心,“符栾,不要杀我,否则你会背一辈子的杀父罪孽,就算你再埋怨我,午夜梦回,我始终是你父亲。我不希望你走我当年的路。”
史官暗地里都说,庆安帝年轻时残虐,杀兄弑弟毫不眨眼,可争夺帝位向来是你死我活,难道那时他兄长登基,他能好好活下去麽。
“皇上,你是不是太高估,你在我心里的位置。”
符栾接着哂笑道:“还有,你可知我母妃临死前给我的那封信里,写的是什么。”
“我知道。”
腐烂枕头芯子里的信他看过,符栾的身世,她对他的恨意与怒意,因为发现了符栾的瞳色,一切有了佐证。
“云儿给你信里,指明了,若有朝一日你得帝位,她对你唯一的要求便是杀了我,对么。”
符栾忽地拢眉,看他,“杀了你?”
“她恨极了我,所以才会希望我被亲儿所杀,父子相残,可惜她想错了,这件事,我绝对不会让她如愿!”
符栾闻言,想到了什么,猛然绕到符淮安面前,才留意到他原来全靠拄拐撑着才未倒下,他的唇角滋出黑血,脖间青筋凸起,俨然已服毒,到了最后阶段。
符淮安忍痛很久,中气不足,说话小声不少,“所以,不,不用你动手。”
“你...”
符淮安抓住符栾伸来的手臂,黑血滴在他自己月白色的袖口,他有气无力道:“符栾,我见到穆霓云,也真,真的很想问她,既然她连自己的死都敢设计,当年,为何不肯赌。”
赌他知晓符栾是亲生后,会想办法避开先帝耳目,带他们出宫,赌他对她总有几分情意在...
符栾没有推开他紧抓的手,蓦地道:“你错了,母妃没要我杀你。”
符淮安愣住抬头,“你说甚么?”
“你看到的那封信,是她故意写给你看,她临死前留给我的那封,半句都没有提到过你。”
“她,并没有你想的那样恨你。”
没有你想的那样恨你,也就没有你想的那样爱你,她只是在用尽所有算计,帮助她唯一的儿子更好的,不负愧疚地活下去。
她不赌,是因为她从头到尾,都不相信他虚无飘渺的爱意,她对他同样有所保留,她进宫后来爱的只有自己和孩子。
恍惚间,符淮安回忆起江南初见时,穆霓云也是笑着对他说,“你啊,太自以为是,我现下喜欢你,就当我永远喜欢你么。”
是啊,他太自以为是。
符淮安心尖如剜痛,一口大血咯出,他哈哈大笑,露出淬了血的牙,更笑出了眼泪,“穆霓云,我输了,我真的输给你了。”
“我,下辈子,绝不放过你...”
男人说完,瞳孔骤缩,向后颓倒在地面,渐渐失了气息。
符栾始终冷眼看待,然而在转身前,他的眼尾几不可见地颤了颤,余光多掠了符淮安一瞥,最后不再留恋地跨出了殿门...
***
冷宫中,苏明妩睁着眼,一晚没睡,她这处房子无人能进,后来再来的几批禁卫军直接死在院外暗卫手里。
霍刀跑来敲门,“王妃!”
苏明妩终于等到了个熟人,喜不自胜,“霍刀,是你!王爷呢!?”
霍刀这才敢打开门,他的手臂在流血,脸上却是满满笑容,“王妃,王爷来接您,您可以跟属下出去了。”
苏明妩握紧双手,结结巴巴道:“你的意思,胜,胜了?”
“嗯!”
霍刀笑道:“胜了,皇上被,被逆贼前太子戕害,逆贼大势已去,交由周副将在处理!”
苏明妩悬着心落回了胸口,“那符栾,符栾人呢,有没有受伤?”
“王爷没事,他在外面,吩咐属下来接您出去。”
“...”
苏明妩的性子,一旦倏尔轻松下来,就会做些耍脾气的小计较,“噢...”
可不是么,符栾过了今日,往后便是大宁朝的新皇帝。新皇帝是有该些架子,他哪有空亲自来接她,必要在他的士兵们面前,呈呈威风的。
符斯延仰头不解,“娘亲,父王来接我们,你怎么不高兴。”
“我高兴啊。”
“哦,我知道了,是不是因为父王没有亲自来接你,你不满意。”
“...”
霍刀闻言哈哈大笑,用没受伤的手臂抱起符斯延,“世子,属下抱您出去!”
苏明妩走出冷宫,初初不可避免有些胆怯,直到发现沿路都是眼熟的凉州军,他们看到她,纷纷恭敬地停下动作垂首行礼,她才逐步放下心。
“我们不走北门?”
“王妃,王爷在南门等,不着急,您慢慢走。”
“嗯。”苏明妩蹙眉,“王爷他在南门做什么,为何不进宫。”
“王妃,您去了就知道了。”
苏明妩和儿子对视一眼,符斯延趴在霍刀厚厚的肩膀,“父王上次见面,没告诉我这个。”
“...”
苏明妩走到底,看到紧阖着的正南午门,忽然想起,这道门,祖制不许藩王进,她有点明白为何符栾在此处等她。
霍刀拍掌大喊,“王妃到了,拉门!”
“是!”
苏明妩胡思乱想,突如其来的齐声吼吓了她一跳,然后就看着门被打开,外面几乎看不到石板地,黑压压挤满了兵士们。
还有那个在队列前,坐在马背的高大男子。
黑马的马头别着一支艳色牡丹,这抹明媚与士兵们脸上的庄严肃穆着实不相称,也和男人身上染了血的箭袖玄衣格格不入。
符栾骑马缓缓靠近,霍刀咧着嘴,抱起世子往后撤退两步。
当男人及近到眼前,苏明妩轻笑了声,“王爷,你喊我来,就是想送我一朵花啊。”
她那么久没见到他,可每一日的想念,让她一点都不觉得眼前的爱人陌生,他们就好像只分别了一天。
“喜欢么。”
苏明妩很想玩笑说句不喜欢,只是看到他俊美眼尾的疲色,心上一软,“嗯,喜欢。”
“怎么办,可惜这不是给王妃的。”
“王爷...”
符栾从马鞍红绳里抽走牡丹花,勾唇笑道:“苏明妩,新帝登基,循祖制要设后位,现在看来,后宫似乎不太充盈。”
黑马很高,坐在上面的男人,更需要别人的仰视。
苏明妩被他这番话说得些微难受,捏紧手边浅紫色裙摆,声音不住细弱,“嗯,然后呢?”
“然后...”
符栾见到娇妻蹙眉,不舍得再逗下去,“后宫虽只有你一个,但本王还是希望,得你首肯。”
苏明妩仰起头,“什么意思?”
符栾无声笑了笑,扯起的缰绳往左边狠狠一拽,黑马接受到了主人指令,暴躁地朝天嘶吼了声。
苏明妩被它惊地往后微退一步。
下一刻。
那匹出了名高傲的名驹徐徐低下马头,垂顺贴在自己胸口,更令人惊讶的是,它右边的马蹄撩了几下蹄子,最后伴随嘶鸣,居然以单膝下跪。
它的眼神流露依旧桀骜不驯,只是在主人的命令下,一匹宁死不屈的战马,正在对它主人以外的女子,宣告它的终生服从。
与此同时,兵士们把往地上重重一杵,学黑马一般,右膝跪在石板地上,剧烈的撞地回声响彻在整个宫城上方。
从这个角度,苏明妩几乎可以和符栾平视。
他勾扯下黑色眼罩,用这条宽长的缎带缠绕住牡丹花细细的花茎,修长如玉的指节打了个花型的结,递送到女子面前。
“苏明妩,愿意成为我的皇后么。”
天边朝霞夺目,飘来薄薄的白云躲藏其中,宛如镂金铺翠,绽开出千朵芙蓉,一缕一束,皆坠落于男人的赤金色眸,可再斑斓的色彩也遮掩不住,瞳中央映着的,美人带笑的娇颜。
“嗯,愿意。”
——正文完。





嫁给白月光的宿敌之后 第143章番外
第143章番外
二月初六,是钦天监算出的近几年最好的黄道吉日。
今日太子和雍凉王同时娶妻,一位是太子太傅嫡女,一位是镇南将军嫡女,郎才女貌,两方身份不可谓不尊贵,老百姓们就喜爱凑这种热闹,满城欢天喜地同庆。
入夜后,与东宫的喧嚣不同,雍凉王府里安静得可怕,奏乐也在宾客离席后戛然而止。
李泰庆守在门口,白胖的脸上愁容满面,他摊到的这叫什么事啊,连宫里走出的花轿都能交错。
今晚喜房那位太傅家的千金,等会儿怕不是要闹翻天不可,最后遭殃的不还是他们这些下人。
李泰庆清咳,试探敲门,“额,王妃,王爷他马上就到,您等等啊。”
“...”
金漆罗汉床的轻纱帐下,新娘盖着喜帕坐在床沿,她的手指揉捻霞帔,指甲被她用力按出发白,仔细点瞧,她整个身子都在瑟瑟发抖。
听到那句王妃,她颤的尤其厉害。
苏明妩思绪混乱,明明她嫁的是太子哥哥,如何转眼间成了王妃,坊间传闻那个凶神恶煞,被唤作大魔头的雍凉王的王妃?
她透过喜帕下的缝隙,向四处周围张望,摆设不能与东宫相比,比起她的闺房都嫌简陋,一看就是临时仓促装饰。
不会的,定然有哪里搞错了。
或许只是东宫太挤,太子哥哥要求他们换了间喜房,忘了告知她...
苏明妩幻想着侥幸,不期然房门忽然被打开,吹进一阵森森凉风,她的心猛地提到嗓子眼,抬臀往床柱子挪,好像这样就能划归出安全领域。
盖头下,她能看到男人漫步走近,修长笔直的双腿停在她面前踏板,往下,是一双玄色麂皮皂靴。
苏明妩掐紧手心,咽了口唾沫,这不是太子哥哥寻常穿的样式,但,但或许,是他换了双鞋子呢...
符栾站着垂眸,居高临下,薄唇轻启,“王妃那么怕我,全身都在抖。”
苏明妩一个激灵,残存的的希望被打破,她像是被扔进了深不见底的冰窖,脑袋里短暂出现的空白,让她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连喜帕被挑走了都没察觉。
符栾好整以暇,食指抬起她的下颚进行欣赏,作为京华双姝之一,果然姿色天然,般般入画,的确是能配得上他的女子。
苏明妩蓦地反应过来,瞪大杏眸看向对面,她的‘新’夫君。不是想象中的粗莽,他凤眸狭长,瞳色沉如深泉,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勾,是她未曾见过的英俊风流,可眼罩划分出泾渭分明的左边,凌厉的黑,让人不由自主胆寒。
烛火映照下,女子容颜香艳欲滴,刹那间流露出的惊诧与恐惧,宛若弱不禁风的初苞娇兰,美艳不可方物。
符栾右边的瞳,几不可见黯了黯。
苏明妩缓过神,她暂且说不出完整的字句,“你,你就是雍凉王,你为,为什么,你不是太子哥哥。”
符栾收手,勾唇道:“怎么,是嫁给本王不好,还是,王妃更喜欢符璟桓那种窝囊废。”
“你,你不许这样说太子哥哥!”
“哥哥?”
符栾听她的叫法很是不悦,然笑容愈发明显,“据本王所知,你只有一位兄长,大你两岁。”
苏明妩未经人事,领会不了男人对结发妻子天生的占有欲,她妄图以理服人,“王爷,是不是哪里搞错了,该嫁给您的不是我,是姜莞。”
“我与太子,太子殿下从小一块儿长大,钦天监说我是天生凤命,所以,我该嫁给的是太子!”
符栾不信那些,但他不知为何,喜欢看她着急,“王妃这个命格,好似更与本王相衬。”
“...”
苏明妩闻言,却是恍然醒悟,秀眉蹙起,没有轻重地脱口而出:“噢我知道了,你便是听说了钦天监对我的批命,所以才会设计将我掳来,就为了当皇帝,对不对?!”
不大应景的,符栾其实很想笑。
这位太子太傅的女儿,左不过由迂腐儒酸教出来,为何凶巴巴,对着他大逆不道的话也敢讲。
符栾的性子,不会多余解释,他觉得好玩便逗她,“嗯,本王的确很喜欢,你的天生凤命。”
“真的是你!”
苏明妩眼眶倏尔通红,“你为这等虚名,拆散我与太子哥哥的青梅竹马,也罢,那番情意,你这个蛮子怎么会懂!”
符栾原本只与她开玩笑,听得这句,凤眸微眯,“你喊我什么。”
“蛮子!”
苏明妩重新抱紧床柱,偷偷瞄了眼他的黑色眼罩,“你,你在北边生活,听闻你们吃生肉,喝生血,那样的就是蛮子。”
“哦,很好,那本王就让你看看,蛮子怎么碰女人。”
苏明妩娇纵惯了,“...你敢!”
符栾冷笑了声,不紧不慢地勾扯开领褖,“本王有什么不敢。”
他松开腰带,脱掉外衫,敞开的衣襟露出结实精瘦的宽肩,随着手臂起伏,胸膛流畅的肌理线条,性感地令旁观者脸红心跳。
苏明妩很不争气的害羞,没办法只好别开眼,“你,你别过来,否则我踢你!”
“你踢啊。”
符栾完全没把她的威胁放在眼里,倾身上前,似笑非笑,“苏明妩,三书六聘、凤冠霞帔、八抬大轿,本王缺了你哪样,你最好趁早忘了你的情郎,安安份份做本王的王妃。”
“我不!”
苏明妩手脚并用乱动,符栾捉小鸡似的扣住她,她身上香香的,人也很轻,稍微一推拉,就被扔到了床上。
符栾骑.跨在她半身,手各压一只手腕。
苏明妩当然不情愿,不断挣扎想起来,虽说在女子中她不算矮,但和符栾一比,小巧的像只兔子,她看到空隙就想钻,奈何折腾半天还是死死被他压着,最后光褪落了两只绣花鞋。
她闹的没力气,可怜巴巴地请求,“王爷,我与你商量,你放过我好不好,我已然嫁给你,你会心想事成的。”
“怎么算放过你,是轻一点,还是次数少一点。”
“...”
符栾拭掉女子眼角的一颗晶莹泪珠,“你当真那么喜欢太子?”
“我...”
苏明妩如今很难说清自己的情绪,她当然是喜欢太子哥哥,但她眼下想的更多的是,她不愿意和第一次见面的陌生男人睡在一起,做避火图上面那些她看不懂的事。
“王爷,你莫逼我。”
符栾扳正苏明妩的脸,“本王再问你一遍,那么喜欢太子?”
“是,是行了吧,我喜欢,所以你能不能别碰我啊!”
女子长相娇俏,声音细软,柔中带倔,她哭得嘤.嘤.喘.喘,梨花带雨,纤腰上方的鼓鼓囊囊,微颤的幅度,比世上最好的媚.药还要催.情。
符栾欲念动,手按在她的腰.臀,喑哑道:“嫁给了本王,还妄图替别的男人守身,苏明妩,你想都不要想。”
...
男人本性在于掠夺,尤其符栾这一种。
他将她视为所有物,享遍她的眉眼,下颌,到颈间,红玉,纵然耳边是女子不情愿的哭喊,他依旧无所顾忌地逼迫她与他唇.舌纠缠。
起初,他只是带着上位者的施压,近乎于游戏的程度。
然而未预料,她无措的姿态过于楚楚可怜,逐渐使他把.持不住,只想放下冗杂的步骤,先对她进行完全的拥有。
苏明妩被吻得昏昏沉沉,她不甘心受人摆动,但力量悬殊,她的挣扎毫无用处。
他怎么好像个疯子啊!
符栾却在此时勉强片刻清明,喑幽道:“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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