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白月光的宿敌之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水墨染
但是...既然已如此,要不破罐破摔,索性做一次他在梦里无数次想做的事。
李予灯心里天人交战,终于在半刻后鼓足勇气,他凝视她粉红的唇边,心跳加快,缓慢探身下去...
反正她趁他不注意,也亲过他,当...当扯平吧。
李予灯就快吻到她,刹那间神识恢复清明,两年前的回忆如潮水涌来,给他当头棒喝。
不行,违背她的意愿,与他厌恨的,伤害她的东夷王子有甚区别?
他不能欺负她,绝对不可以。
——“喂,你是何人,快住手!”
李予灯兀自反省,他忘了直起身,于是整个人好似凑近姑娘在亵.渎。
“啊?”
马蹄哒哒,巡逻的内城侍卫提着盏刺眼明亮的灯笼迅速骑马接近,朝他厉声呵斥:“我问你,大半夜你在街上闲逛,抱的姑娘是哪来的!”
“...”
李予灯心里有愧,一时不知从何说起,符箐瑶被侍卫的大嗓门吵醒,懵懵懂懂睁开眼,沙哑嗓音道:“我们到了吗?”
侍卫见她醒来,赶忙追问,“姑娘,你别怕,是不是受此人逼迫?”
符箐瑶没睡够,指了指自己,“我吗?”
缓过心情的李予灯暗中抬手,将女子笼靠内侧,避免外人看到她松垮的领口,解释道:“护卫,你误会了。”
他侧身,亮出腰上翰林院的玉牌,“我住在内城,宫内当职,你不放心可以去查验,绝非恶人。”
侍卫彻底明白眼前是场乌龙,他即刻下马,换了表情躬身施礼,“原来是大人,那您刚才怎么——”
护城侍卫挠头,他要来晚一步,怕是此人就亲上去了,他还以为是个贼...
李予灯不想他说出所见,打断他,“这位是我内子,走累了要我抱。”
“哦哦,原来如此,最近内城有采花大盗,卑职太过紧张,所以会这样巡查。”侍卫心里想的是,不就是夫妻情趣嘛,他懂。
“没事,你做的很好。”
符箐瑶在他们谈话中清醒,自发从李予灯身上滑落,仿佛有硌到什么,然她当时没在意。
她瞥了瞥骑马离开的侍卫,“书生,你干嘛骗他。”
“你不是最怕名节有损,大晚上与男子独处,说是夫妻最恰当,也不会被人怀疑。”
“噢。”
道理好像是对的,可是...这样对她的名节,也没有好的作用啊。
“还有书生,你身上是不是带了把铁锤,我下来的时候硌到我了。”
“...咳——嗯。”
“真的啊,你去鹿山为何要带锤子,拿出来给我看看。”
“...不行。”
围绕给不给看,符箐瑶单方面吵吵嚷嚷,很快他们走到了铺子门口,她平常就住在后面的院子里。
符箐瑶解开门锁,“我到了,书生你住的远么。”
“不远。”
“嗯,夜色深,路上小心。”
李予灯脱口而出,“要我陪你么。”
符箐瑶手里拿着半边锁,吃惊地扬起头,“嗯?”
李予灯慌忙转身,“没,没什么,我,我先走了。”
“...”
符箐瑶合上门,脸‘唰’地一下红的似滴血,她听得很清楚。
李予灯素来不是孟浪的男子,他钟爱读书,对床笫之事不留意,说话许是无心。符箐瑶不一样,她作为和亲公主离开前,嬷嬷曾传授过她隐秘。
虽说不知具体细节,心里模模糊糊有点数。
先前在凤阳宫调侃娇娇,符箐瑶还能心无杂念,适才李予灯一句话,她瞬间冒出了那些图上露骨交.缠的画面。
越想越心悸...
符箐瑶突生出来委屈,因为那份虚无缥缈的愧意,大半个月来,他的言语行动,都让她有种他也对她有意的错觉,长此以往下去,她回到凉州只会更难忘记他。
符箐瑶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蒙上被子偷偷出声埋怨。
“李予灯,你真讨厌!”
...
***
初夏雨水丰沛,盛安街尾的烟花铺门庭冷落,偶尔停下几位采买的老主顾。
年轻妇人笑呵呵道:“咦,今天那位书生不在啊。”
“嗯,他买够了烟花,不会再来了。”
符箐瑶笑了笑,那晚她着实想太多,想的是‘长此以往’,可是到今天有五日,李予灯再没出现,凭空消失了般。
她说过的,等他放下,她就回凉州。
符箐瑶提起笔,思忖如何写关店的告示,正如李予灯所说,账目入不敷出,她统共才卖出去多少烟花呢,可就算多此一举、无人在意,她还是想有始有终地交代一下。
至少让路人知晓,往后盛安街再没有不花钱的烟花可看,免得他们白来一趟。
...
夜晚的街道寂静,青衣书生正在走近街尾的店铺,他的袍角飘动,人影随沿街的灯笼摇晃。
他每一步都在犹豫,终究是每一晚都来。
李予灯觉得自己生病了,某种看到符箐瑶想要深入碰触的病,他的身体里仿佛蛰伏了只野兽,当晚的情景历历在目,他差点就会对她做出不恰当的举动。
还有更不堪的,当他回到宅子,他躺在床上,光是回想她的笑靥,竟然自...
李予灯站定到门前,五天了,他不敢见她。
他叹了口气,再抬头时,蓦地看到符箐瑶的笔迹,字体清秀,不够工整。
“月晦日...”
不对,五日没来,她怎么会突然决定在月末离京。
李予灯头顶登时浇了盆冰水,旖旎的心思荡然无存,她是被他那句话吓到了要走,还是急于回凉州见她的心爱?
胸口隐忍,闷雷阵阵,积日压抑的酸涩呼之欲出。
原来他不如自以为的那般大度,原来他根本不想祝她和别人佳偶天成。
失而复得,得而复失,为何偏要他失。
李予灯咬紧牙关,手撑扶在门框,嫉妒令他变了个人,他恨不得冲进去与她讲明白,逼她记起,逼她重新心悦于他。
李予灯眸色越来越暗,就在此时,铺子内忽然传出的叫喊打断了他愈演愈烈的偏激。
“啊,啊,你别过来!”
“瑶瑶?”
李予灯听到里头那句,转瞬大惊失色,几乎在须臾间,他抛下所有杂念,只想到了守城侍卫说的采花贼。
他呼吸猛然一窒,大喊拍门,“瑶瑶,瑶瑶!”
接下来,李予灯跟疯了似的用后背狂撞,木栓有锁难以撞开,事态紧急他左右四顾,最后搬起隔壁家的栽花石盆,准备直接破掉整扇木门。
他举着大石,欲将砸下,吱呀——门开了。
女子一袭单薄的杏黄寝衣,右手揉眼尾,“书生...你,你怎么在我屋外。”
李予灯扔掉手里累赘,手心罩住她两边手臂,从上滑摸到下,确认她衣冠没有不整,“瑶瑶,你没事。”
“我没事,可你,你怎么在这。”
“你不是害怕的让谁别过来?”
符箐瑶左手捏了张纸提起,“我是说这个呀。”
素白宣纸里头,包裹了条鼻涕虫,它湿乎乎,肥腻腻,没死还在蠕动。
符箐瑶今晚睡到一半,手上触感奇特,睁眼看到这条大虫,她吓得不轻,眯着惺忪睡眼把虫子抓起来,就听到外头有人焦急敲门。
因为是李予灯的声音,她想都没想,衣服没换出来了。
“...”
李予灯看清是条蛞蝓,他松了心弦的同时,虚惊一场的情绪没控制好,知道她要走后的占有欲作祟,他的语气不善,“不过一条小虫而已,需要喊成那样?”
符箐瑶被他说得怔忪,“我,我没见过这种虫,所以不小心喊出声...”
“我头一次见这么黏黏答答的...”
李予灯想起她说过的凉州邻居,蓦地冒出个更酸的念头,“还是说,你在凉州习惯了给人添麻烦?”
符菁瑶最怕这个词,她闻言眼圈一红,“是啊,我就会给人添麻烦!”
符箐瑶没被虫吓哭,倒是被李予灯的语气给弄哭了,“我,我在我屋子里叫,你在我门外偷听,你倒还嫌我...”
“...”
李予灯瞧她委屈哭出声,一下子翻醒,察觉自己又犯了错,怎么会这样,他好像永远做不来,如何讨她欢心。
“别哭。”
李予灯跨进门槛,把她手里的虫子拎走扔掉,然后抱拥托住她的后脑勺,轻声安抚:“我不是怪你,我方才很担心。”
还有,实在是,太嫉妒。
符箐瑶嗅着他衣衫上浸了冷泉般的清冽气息,抽噎不止,“几天不见,见面,就,就对我凶。”
“嗯,我的不对,蛞蝓的不对。”
“扩愉是谁?”
“...是这条虫子的名字...”
符箐瑶觉得被嘲笑,哭得更厉害,眼看天快亮,李予灯唯有锁上门,揽她往后院走,哄她上.床补觉。
折腾一番,李予灯把哭累的女子哄睡着,然后细心地替她掖棉被。
萦绕心头那股子酸劲居高不下,李予灯对着床上女子无奈轻声:“慢点离开,再喜欢我一次,好不好。”
符箐瑶于梦中跟着呓语,“喜欢,喜欢...”
“我喜欢,李予灯。”
李予灯乍然听见,顿住拈被角的手势,又惊又喜地望了过去...
...
嫁给白月光的宿敌之后 第154章番外
第154章番外
翌日,符箐瑶醒来,侧转过身,坐在床头的男子正抱臂假寐。
她心里有前所未有的安宁,有关千松嘉实和爆炸的噩梦,这两年来常常扰得她无法入眠,昨晚她竟然一点都不怕了。
她总觉得李予灯和记忆里有少许不同,他看她的眼神里充斥关心,却也满含危险的,无法分辨的情愫。
当然,他们相识于年少,两年分离,他有所变化再寻常不过。
所以什么是喜欢呢,哪怕他和以前不同,只要是这个人,她无论见几次,还是会心动。
李予灯半睁开眸,垂着眼睑,“醒了?”
他十分疲倦,以至于说话的鼻息颇重,透着沙哑。
符箐瑶拉起软被盖住半张脸,“嗯,我还没洗漱。”
“我看了你一晚上,现在遮有用麽。”
“...”
“灶房里有粥,小火在煨,我给你端过来还是你晚点自取?”
“我能自己拿,你何时煮的?”
“半个时辰前。”
李予灯彻夜没睡,她失去记忆是假,忘了他也是假,他一晚上都在思忖,她究竟为何要欺骗。
...也罢,她心里还有他,他总归是高兴的。
符箐瑶同样想不通,他莫名消失五日,怎么会深夜出现在门口,一副关心她的模样...
可她不敢问。
符箐瑶藏在被子下的小拳头握紧,“书生,我马上要回凉州了。”
“我知道,看到了告示。”
李予灯站起身,不露声色道:“缘由呢。”
“我...我不是告诉过你,凉州有我心悦的男子,我想他了。”
“嗯。”
符箐瑶偷瞄,见李予灯听完神情如常,意料之中,但她依旧失落,“既然我醒了,你走吧。”
“离京前的那晚,我一定会过来找你。”
符菁瑶心里酸楚,背身朝床里侧,反话道:“我才不要你来。”
“...”
李予灯看她的眼神缱绻,他难以确定她希不希望被戳穿,所以只好暂且保持配合...
...
接下来的日子,李予灯固定在午时搬几本书到铺子里做修撰,他没空闲话,一声不吭坐在角落,尽量心无旁骛,保证不会出错。
符箐瑶经过时瞧他就没有休息的时候,她很不明白,他这样坚持过来是为了什么。
“书生,你干嘛不回去——”
“别说话。”
“...”
李予灯是可以三心二意,但为了缩短修撰进程,再去掉走路来回,留给他的时辰不多。
即使这样,他还是想听到她的动静,悉悉索索却能让他安心。
另一边,符箐瑶气鼓鼓地把竹架搬出去,腹诽不止,明明是他死皮赖脸在她铺子里埋头干事,真不晓得谁碍谁的眼。
晚膳前,李予灯终于要离开,符箐瑶不住推他快点走,“书生,你那般忙就不要来了,我铺子里不需要监工,怎么感觉你更像掌柜呢。”
“你马上就要回凉州。”
符箐瑶顺势应道:“对啊,难不成你是趁我在这儿想多看我两眼啊。”
李予灯反问,“我不能看你吗?”
“啊?”
李予灯既然知晓她没有失忆,他便不会再假装不在意,坦白地说:“我想多待在你身边,是以和老师请求能离宫修书,他同意每日给我两个时辰,现在我必须走,明天我也还是会来,不管你嫌不嫌麻烦。”
“你...”
他何时话那么多。
符箐瑶简直无言以对,目送李予灯出门。
她第一次想快点回凉州,这个男人对她反复无常,若即若离,她真的不想猜,更不想患得患失。
李予灯走出铺子后转身回望,他不是有意隐瞒计划,然而他曾教她经历过数次失望,他不愿再在尘埃落定前,说些虚浮的承诺。
...
戌时三刻,翰林院前厅。
大学士张方堃坐在案桌后,状似不满地看着堂厅对面,那个固执己见的得意门生。
他捋了把白花花的胡须,“李予灯,我想了好几日,你那封折本,我权当没见过。”
“老师,学生心意已决,还请代为传给陛下。”
“是,我明白!”
张方堃皱眉站起,猛拍李予灯的肩背,“新帝登基,你诸多不满,朝中上下不止你,大把有人在闹,可是大局已定,你们不甘心有什么用?”
“作何要提前致仕以明志?”
“老师,我对皇上其实没有...”
李予灯当初一门心思想替符箐瑶报仇,特意寻上雍凉王联手,为的就是不让太子登基,又怎会对符栾不满。
张方堃了然地打断他,“好了,不必多说,你的一切来之不易,你这样做对得起你自己吗?”
“老师。”
李予灯长提了口气,“我做下的决定,不会再更改。”
...
***
今日月晦,盛安街上安静得不寻常,刚至黄昏,大部分店铺锁了门,连屋檐翘角系的竹编灯笼都卸了。
符箐瑶忙里忙外收拾铺子,她本想把剩余库存的烟花都放了,可街上都没人,她放给谁看...
暮色降临,李予灯还没来,符箐瑶略略着急,他不会因为她那句话,就真不来了吧。
门外凑巧传来咚咚敲门声,符菁瑶心下一喜,高高兴兴地跳着跑去开门,万万没想到,站她面前的竟是隔了两家店的茶叶商老板。
“张婶,你来有事吗?”
张掌柜笑道:“傻丫头,我来还能有别的事,自是买你家的烟花咯。”
“...哦,好。”
“就这副,多少银两?”
符箐瑶翻开账簿,“一两。”
能把店开在盛安街的人,大都有点家底,符箐瑶没有多想,便挑了个崭新的拿给了她。
符箐瑶做完生意回去坐下,过了小半刻,马上又来了对面珠宝店的洪掌柜,他笑呵呵道:“苏姑娘,我们也想买烟花,就你平常放那种花样。”
“...”
符箐瑶狐疑地重复方才动作,收了钱把烟花递给他。
再后来,越来越多的人,三两结伴来到她铺子里,甚至有联合的摊贩,他们不用她开口,放下银子自主搬走适合的。
符箐瑶拿着算盘呆住了,坦白说,烟花除了花灯节或者年节,平日纯属有钱人的消遣,她从来没有把生意做得这么红火过。
众人乐呵呵地摆好烟花筒架,摆的不远,就在店铺右侧前方的空地石柱旁。
和符箐瑶经常放烟花的位置一样。
符箐瑶跨出门槛,那些街友们没有离开,而是聚拢成半圈,纷纷朝向她。
“你们在这儿放啊?”
“嗯。”
为首常来光顾的妇人接话道:“苏姑娘,你在我们街上住了四个月,我们有幸赏了四个月的漂亮花火。你明天就要离开盛安街,就当是我们送给你的回礼吧。”
符菁瑶闻言,立时手足无措,“不,你们不用如此,反正我自己也要看...。”
妇人长辈上前摸了摸她的头,“认识你,我们都很高兴,谢谢你带来的热闹。”
大叔笑呵呵在旁边附和:“姑娘,往后可再别做亏本生意啦。”
“...”
符箐瑶望过去,每个人都在笑着与她挥手,他们排好队,有条不紊地将烟花一只接一只送上天穹。
大家驻足抬头欣赏,当长街没有灯烛争光,烟花的璀璨也就愈加鲜明,花炮升腾,于漆黑中绽开出无数朵火红,飘洒下金色的粉末,像极了无声的祝福。
李予灯从街角走来,符箐瑶看到他靠近,低声嗫嚅:“这些,是你让他们做的吗?”
“不是我。”
“哦。”
符箐瑶顿觉眼热,“我以为,大家都不认识我,我来很久了,他们不怎么与我寒暄。”
“我以为,很多人对我不喜,毕竟我什么也不会,还常常看不懂眼色。”
“我想,我只是一个,连虫子都怕的,娇小姐。”
离开皇宫后,符箐瑶深刻明白自己的缺欠。
她进宫那天没有告诉碧棋,她在凉州学会了打水,也学会了烧火,所以她才会在看到虫子时叫喊,同时也有胆量去抓走它。
这些事,她皆是瞒着苏明妩在练习,因为她不再是公主,她看不清将来,总不能永远靠好友来逃避面对事实。
烟花铺子,她起初努力过,或许她的确没有经营的天赋,生意始终上不来。最后,她想,不如让大家看看,算是物有所值。
“我才知道,原来,他们并不讨厌我。”
李予灯眉头紧锁,“瑶瑶,不要把自己想的一无是处。”
“可是我,我本来就...”
李予灯打断她,“你本来就很好。”
他捧起女子的脸,拭过她眼角滑落的细泪,目光所及之处,浸满了对心爱姑娘的疼惜,“我要很认真的告诉你,你拥有这世上最珍贵,最美好的东西,叫作真心。”
他的视线太过真挚,符菁瑶觉得,她的心正被温柔层层裹挟,这辈子,怕是躲到天涯海角,都不可能忘记眼前这个哄过她的男子。
...
众人的烟花逐一放完,他们逐一与她道别,拥挤人群散开后,缓缓消失在转角的街头巷尾。
热闹散落一地,剩下了极致的宁静。
符菁瑶很是不舍,咬唇道:“书生,你是不是也要走了?”
“我还早。”
李予灯眺望四周,见时机差不多了,“我有礼物送给你。”
“是什么?”
男子说完,在女子的注视下,从铺内搬出他这些日子买了寄存在铺子里的存货。
符菁瑶扬起唇,笑得极好看,“啊,我猜到了,我就知道也是烟花。”
“不一样。”
李予灯弯腰点燃火芯,走回来继续与她并肩,他用足够她听清楚的声音道:“和他们不一样的。”
符菁瑶疑惑,侧转抬头,李予灯恰好往左回眸对上她的视线。
她听到他轻声说,“符箐瑶,我的烟花只放给你一个人看。”
...
***
符箐瑶回到凉州生活已有个把月,碧棋跟着她坐船而来,这里有明记的药材经营,符箐瑶会偶尔去看看春兰和春桃。
苏明妩提前把凤阳宫的珍贵物品全部整理好,包了一艘商船送到凉州,符菁瑶自是不缺钱花。
清新的玲珑宅园里,碧棋挽起袖子正忙打井水,一边闲话家常,“小姐,奴婢听说,隔壁学堂来了个新的先生,长得可俊,您去看看嘛,您不是就喜欢秀气白净的书生。”
符菁瑶不感兴趣,“瞎说,谁说我喜欢那种了。”
“好吧,不去看也行,反正他马上就搬来隔壁。”
“什么?”
符菁瑶吓的从藤躺椅上跳起,“凭什么呀,娇娇当初把周围全买下来就是怕外人打扰我,我不要!”
碧棋偷笑,摊手道:“奴婢不知,那就是皇后娘娘将宅子给租出去了。”
“...”
娇娇不会是要替她瞎撮合吧?
碧棋有意调侃,“小姐,您是不是还念着探花郎呢?”
“我没有!”
那晚李予灯放完烟花就老老实实回宫当值去了,第二天甚至没来送她上船,前后反差,让人捉摸不透,傻子才会想他!
符箐瑶胸口闷闷的,忽然觉得手边的小脆果都不甜了。
“小姐,外面好像来了位驿使,您去拿一下信,奴婢忙得很,抽不开身。”
“...”
符菁瑶捻了颗鲜果往嘴里一塞,“碧棋,你现在架子真是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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