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破茧成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夜魅妖妖
至此温岚心中的大石终落下了一半。有时想想也挺不可思议,前世她无害人之心命运之神却无一丝眷顾。今生她汲汲营营睚眦必报好的运道却挥都挥不去。便拿这次事来说,还真是没出她半分力。想到也许是母亲在天之灵暗中庇护,温岚在待嫁之余决定隽抄百份经文祈求母亲在异世永安。
花园中,温岚捧一盏清茗递与郑泽荣。
“岚儿以茶代酒,谢大表哥此番相助。”
郑泽荣接过茶后摆手,“表妹何必如此见外,都是一家人。只是我有一事不明,还望表妹赐教。”
“大表哥但说无妨。”
“表妹平日足不出户,如何知道那小山窝里会有温泉。想那些当地的村户住了许久也还不知。”
温岚早料到郑泽荣会有此一问,饮一口清茗道,“大表哥知我惯不是个稳当的,少时也没少做荒唐事。如今虽常居内宅不好抛头露面,可还是喜欢看些山川水文类的杂书。此事便是书中所提,只是这书名时日已久小妹却记不得了。我想横竖不过置些产业,即便有误也不亏那些银子,这才烦请了大表哥出马。谁想竟歪打误撞上了。果真是上天保佑,菩萨显灵。”
说完,温岚双手合十,口中暗暗祷告。
说起来这郑泽荣迂腐不说,对神明事十分笃信。许是少时没少跟温秀芝在佛堂念经,耳濡目染之顾。见温岚如此说,便也当佛祖降恩,没有再问。
后郑泽荣又提了开发一事,温岚便说自己一届女流并不懂生意场事,全权交给了他负责。郑泽荣倒也不推辞,只笑她这甩手掌柜做的着实干脆。
“横不过才出了三分之一的银钱,大表哥占了大头,理应能者多劳。”温岚笑笑,“不过大表哥也不要太过操劳,冷落了我那新进门的嫂嫂。到时小妹纵有万千口,也难以帮表哥求我那好嫂嫂回心转意。”
这说的便是郑泽荣新娶的正妻,一个七品郎中的嫡女。
这下郑泽荣干咳几声,却是坐不住了。
“表妹,愚兄还有些事。”说完竟落荒而逃。
温岚忍俊不禁,却瞥到郑泽荣在出门时由于慌张竟撞到了绿翘,而她显然是刻意等在那里的。
温岚以为没了秦月娘和温芷,这事便不会发生,况绿翘还是温远道的妾,早不像上世是未嫁之身。如今看来,恐她自己本就生了那龌龊心思,与秦月娘她们不过是一拍即合。
“半烟,姨娘来了还不快迎。”温岚开口。这次,她断不能因这贱妇离间了她与郑家的情。
“是。”半烟碎步跑去,扶起一直诉说脚痛,赖在地上不肯起来的绿翘。
“姨娘出门怎不带丫头?表少爷有事请先忙,这里有奴婢和姑娘在,不会有事的。”半烟先是表明了绿翘的身份,又不着痕迹挡住了她潋潋含水一腔慕艾的视线。
想郑泽荣即便风流也不会打亲舅舅枕边人的主意,论起辈分,这也算得上是他舅妈。更何况他还是个木讷的,根本没注意绿翘看他的眼神有何不同。顾听到半烟如此说,只道,“如此劳烦妹妹了。”
看着郑泽荣远去的身影,绿翘暗咬下唇。不是她不知足,而是她恨急了温岚。想她二八年华,俏生生一朵花,若不是姑娘不肯施以援手,她未必会作践自己。如今怕是挑拨他们兄妹父女相忌也好。
这样的怨懑全看进温岚眼中,她施施然开口,“侍书,拿大人名帖请余大夫来家给姨娘诊治。半烟,扶姨娘回房。”
“不敢姑娘劳神,妾好多了。”绿翘行礼,似牵动脚踝,咧了咧嘴。
“不妨,去吧。”
晚间温远道便罚了绿翘房中一干婆子丫头,至此再无人敢托大对姨娘不敬,出入皆有人随。
时间过得飞快,温岚终于及笈,离婚期也剩了半个月。还记得那天碧空如洗,温秀芝亲自为温岚挽了发,又在髻上簪了一根赤金嵌双色宝珠牡丹花簪,接着便取笑她说:忒得这样麻烦,不若及笈成婚一起办了,也省她送双份的礼钱。
红霞浮上脸颊,温岚却无法接口,只得急匆匆逃也似的走了。
待得成婚当日,全福太太为温岚篦了头发,绞过脸,再穿上那身大红嫁衣。温岚才终于紧张起来。
前世她虽也为沈家正妻,却为家族不喜,心中苦涩大过欣喜。如今她与殷轩离两情相悦,心境自不可同日而语。
想到外面有一卓绝男儿倾心等待,便连手心湿津津发起汗来。
“阿姐。”温实初的声音响起。
温岚扭头。
今日温实初着一席蓝衫,玉质的小冠挽住墨发,粉白健康的脸上嵌着一对墨玉般的眸子。他今年七岁,已有了几分十几岁上的形容,举止谈吐更在温岚的刻意引导下稚嫩早脱。想今生终不必在温远道的默认下被打压,温岚笑从心来。
“初弟,来。”温岚招了招手。
“阿姐。”温实初走上近前,一双眸子红红的,似要哭出来。“我舍不得阿姐嫁人。”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傻话,女儿大了哪里有不嫁人的。便是你,至多十年,也是要定亲的。若是人人舍不得嫁女,到时你怎么办?”温秀芝戏谑。
温实初自知自己痴傻,不过是舍不得温岚对他的好罢了。
“还请姑母代为招呼几位太太外面吃茶,我与初弟说几句话。”温岚何尝舍得下这个弟弟,纵然他天资聪慧,毕竟年纪尚轻,家中又有那么一位“慈父”。
拉过温实初的手,温岚问,“昨儿给你说的那些话可都记住了?”
“记住了!”
“背一遍我听。”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厚,君子以厚德载物。”
“好。以后阿姐不在,凡事皆多思多想,牟定而后动,切不可像以前一般毛毛躁躁哭鼻子了。”
“我才不曾哭鼻子。”温实初扁了扁嘴,一脸不满。
温岚摸摸他的头,“是阿姐说错了,初弟如今大了,已能保护自己,也能保护阿姐了。”
温实初挺了挺小胸脯,“那是自然。阿姐,以后姐夫若对你不好,我定不饶他!”
“好,阿姐等你考上状元,为我撑腰。”温岚揩了把眸中泪,于父亲那等不到的恨嫁之情终于在幼弟这里获得了弥补。
两人又耳语了几句,外面便响起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一众小丫头笑嘻嘻嚷着,“来了来了。”
“一个个都规矩点,乱糟糟成何体统。”温秀芝喝止,“侍书,给你家姑娘蒙上盖头。半烟,平安果给我。”
看见又大又圆一个苹果被塞进了手里,温秀芝的话在耳边响起,“平平安安,圆圆满满。”
在丫头的搀扶下拜过父母高堂,温岚的一只胳膊被温实初扶住。本该由亲兄弟背出去的她便在温实初的引领下慢慢,慢慢向门外走去。
从此与那人风雨与共,携手白头。
重生之破茧成蝶 第一百一十九章 大婚(一)
跨过马鞍火盆,大红喜绸牵两头新人,隐隐绰绰的笑语在耳边响起,温岚眼前却只一双墨色官靴,以及官靴上方一角红色衣摆。
今日殷轩离同样着一身红裳,这让原本冷情严肃的他多了几分柔和,更多了几分俊秀,便是唤一声多情公子似也不为过。
殷府喜事,长安的名门望族和勋贵之家无一遗漏皆来贺,晋王李意和吴王李希也在座,皇家的面子给的不可谓不足。这让原本有些想要看热闹的人纷纷敛了神色。
也是,以当世论,名门望族间无不彼此联姻以维系长盛不衰。像殷府百年簪缨世家,出过多少大儒又高官,如今却仅仅与一个名声不显的新贵结成了亲家,还是得罪了宫中贵人的,也难怪世人会诧异。只是太后赐婚,大家出于礼节也不好撇地太清,还是得过得去。
大堂内喧嚣声依旧,一对新人先拜了天地又拜了父母然后便被送进了洞房。
新房里,一些男子起哄让殷轩离掀盖头的声音让温岚觉得异常紧张,一颗心扑通通跳得更快,手心也汗涔涔的却又端正坐着不敢乱动,即使臀下那些红枣桂圆已经硌得自己生疼。
“二哥,快些掀开盖头让我们看看新嫂子,这样藏着掖着莫不是怕人偷了去。真真小气!”一个尚在变声期年龄约十四五的男孩子开口道。
“六弟这话说得不太准确,二哥哪里叫做小气,那是非常小气!如今二哥疼媳妇都疼到心里去了,可叫我们这些做兄弟的吃多了干醋。喏,牙都快酸掉了!”这个年纪略大,像是刚刚及冠的样子,却不知是三、四、五中的哪个。
“说得不错,是挺小气!想我不过借他一个小玩意儿却被他追着跑了五个城邑,惶惶不可终日如丧家之犬。如今你们若再吓着了他那朵解语娇花可不要比我还惨?不过这闹洞房么着重在这个闹字,想咱们趁着今日耍耍赖也是无妨!”
这个声音温岚听出来了,却是萧玄。
这些兄弟许是平常皆被欺压惯了,如今能够扳回一局莫不极尽全力反击。而殷轩离一直受着没有吭声,却是在萧玄说完之后朝他龇了龇牙,“我不管你们今日如何之闹,反正终有一天会被我找回来的。”
想到自己还未成亲,萧玄不由摸了摸鼻子。其他人亦如是。而温岚则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意。这些公子哥们平素也都聪明的紧,怎生不知道风水轮流转明年到我家的道理。
而这个笑意则随着头上大红盖头的挑下,完全落入殷轩离及其身后人们的眼中。
温岚原本姿容便很出色,今日更面若春花,颊比桃李,微微翘起的红唇娇小柔嫩,一双如丝媚眼波光流转,很快便落入殷轩离那两潭幽深的湖水中。
待周遭响起一片啧啧声,温岚才反应过来,羞得急忙低下头去。颊上升起一抹粉红,慢慢延伸至脖颈,最后被大红喜服遮掩。
殷轩离看见,嘴角浮起一抹笑意。
“新娘子不好意思喽!”不知又是谁的哄声,温岚将头垂地更低了。
此时一个二十三四的女子开口道,“好了好了,新娘子也看过了,外面置了上等筵席,还请各位爷移步到前厅喝酒。”
众人虽心有不甘,却也不好再闹,直嚷嚷着一会儿把新郎官灌醉,好叫他不能洞房。殷轩离闻言苦笑,倒也奈何不得。
只在临出门前对方才开口的女子言道,“劳烦嫂嫂。”
“二弟说哪里话,此皆嫂嫂应尽之责,哪里称得上劳烦。只是二弟需记得酒多伤身,适可而止。”
这是在提醒他今日乃他的洞房花烛,切勿贪杯辜负了良辰美景。不过她也清楚外面那些兄弟恐不会轻易放过这次捉弄人的机会,因此只是叫他心中有数罢了。
“多谢大嫂,二弟省得。”
殷轩离瞟了温岚一眼,发觉温岚也正偷偷看他,面似有忧,不由颔首让她放心。
女子发觉这个平日里不苟言笑的二弟神情难得的柔和,也就笑着当做没有看见这些小动作任他出门去了。
待人走尽,女子来到温岚跟前,笑着说,“二弟妹也累了一天,不若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这女子成亲当天怕有什么不好的味道,皆不许进食或少食。温岚今日只在早晨食了半碗碧粳粥还有几块临出门前姑母温秀芝偷偷塞过来的豌豆糕,如今忙活了一天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不过她也知道此时还不是吃东西的时候,加上脖子快被那满头珠翠压断了。身上也出了汗,黏腻得紧。
“谢谢大嫂。”温岚抬头看着这个殷轩离称之为大嫂的殷家二房长子殷轩和的嫡妻唐氏婉柔。
唐婉柔乃当朝宰辅唐之礼的嫡女,平日素有贤名,是长安贵族圈交口称赞的女子。不过自重活一世温岚便不再轻信那些耀眼光环,好与不好她会结合其人其事仔细分辨。而这个唐婉柔,光听说殷轩和的内院妻妾和睦,便可知其不简单之处了。
“弟妹不必如此见外。你我同为殷家媳妇,理当和睦友爱,方能解夫君之忧,堪家门之幸。”
如今是二房的二太太当家,身为长媳的唐婉柔从旁协助,加之其本就出身大家,所以说出这种话也就不足为怪了。
“嫂嫂说的是,岚儿记住了。”
“知道你是个慧质兰馨的。”唐婉柔拍了拍温岚的手。
“大奶奶。”外面有人唤道,听声音脆生生的,年纪应该不大。
唐婉柔身侧一个唤作碧荷的大丫头闻声走出门去,不一会儿回来禀道:“夜了琪哥儿却不肯入睡,所以红芙遣秋纹来寻大奶奶,看大奶奶放不方便回去。”
唐婉柔育有一子一女,分别是长女润心和幼子润琪。而这个琪哥儿刚刚四岁,是她成婚四年后方有的,自是宝贝非常。
“我就知道是这个皮猴子,一时一刻不让人清闲。”唐婉柔嘴上虽如此说,这一脸的幸福却满溢而出并不遮掩。要知道这内宅之中只有儿女是独属于自己的,而相公却可能是任何人的相公。
“嫂嫂快回去吧,我这里有丫头们服侍,不碍事的。”
“我就怕丫头们服侍不周怠慢了弟妹。”
“嫂嫂方还让我不要见外,怎又说出如此外道的话来。我又不是那些客卿,哪里需要嫂子额外照拂。”
唐婉柔听温岚如此说,便也不坚持,“弟妹能这般想极好,那嫂嫂我便先回去了。只是二弟这院子平素没什么主事的,恐怠慢了弟妹。福贵家的一直是在大太太跟前伺候的,又是府里的老人,最是稳重不过,弟妹若有事可遣她去做。还有两个小丫头,一并是太太赏的,明日再上前伺候不迟。”
说完,随手朝门口一指,“福贵家的,还不过来拜见你家奶奶。”
唐婉柔一番话,几个意思在里面。既言明了福贵家的出身,又道出虽然自己协助二太太掌家,实则并不太做得什么主。也难怪以她两个孩子需要照顾还殷勤关怀温岚不走,原来是还有几个烫手山芋在手。如今尽数甩了出去,心里高兴面容也就更加婉约。
“奴婢见过奶奶,奶奶大喜。”福贵家的敛眉低目行礼道。
温岚扫了一眼,只见她三十五六的年纪,五官还算端正,只是面容微黑,鼻翼两边的沟纹很深。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紧紧挽成发髻贴在脑后。一件簇新的袄裙颜色虽不打眼,料子却是不错。能得如此对待,那就是大太太的心腹了?
“起来吧。”温岚抬了抬手。
“如此我便先走了,不然一会儿琪哥儿闹起来又不得安生。”唐婉柔携了丫头的手向外走,温岚起身,却不好出去,于是让侍书代为相送。
“奶奶想要用餐么?”福贵家的上前一步问。
温岚想了想,“沐浴吧。”
这一身嫁衣里外几层,看着好看却极不透气,又人多心乱的,身上的汗便没停过。如今闻着便一股子潮汗味儿,叫人难以忍受。
福贵家的指挥着几个小丫头将浴桶的水蓄满,然后掩门出去,只留下温岚及她的四个丫头:侍书、半烟、琉珠以及新提上来的羽墨。单这一点,不得不说她很有眼力。
“我和半烟留下,琉珠和羽墨寻福嫂子弄些吃的来。”侍书安排。
“是。”琉珠和羽墨应声。
卸下满头珠翠和喜服,温岚很快冲洗干净。换上薄纱的睡袍然后松松将头发挽了一个简单的堕马髻,琉珠和羽墨正好提着食盒进来。
食物很丰盛,两荤两素外加一碗冰糖燕窝,几张玫瑰薄饼。
温岚各自吃了一点止住饥便住了口,因为等殷轩离回来两人还有几关要过,不好吃多。
“外面筵席不知到何时,你们也下去用饭,不用都守着伺候。”温岚说。
这次便将侍书和半烟也撵走了,只拿了本书在看着。直到月上中天,才听得院子里有了动静,琉珠挑帘道,“二爷回来了!”
重生之破茧成蝶 第一百二十章
听见丫头的声音,温岚不由得心中慌乱。想象是一回事,事到临头又是另一回事。饶是两世为人,想说不紧张也不可能。
“姑娘可是担心二爷吃多了酒?奴婢看着可精神呢。”
半烟话音刚落,一旁福贵家的便劝阻道,“从今儿起可不能再叫姑娘,如今要称奶奶了,否则让旁人听了以为奶奶御下不严,甚为不妥。”
虽是善意的劝告,语气姿态皆不差,偏让人听出三分鄙夷的调调。
“嫂子说的对,多谢嫂子提点。”半烟从善如流,然后几不可见弯了弯唇角。
一个奴才的态度也许说明不了什么,但一个在太太身边伺候的奴才所表现出的态度便可圈可点了。不过此时温岚却管不得侍书和半烟二人如何试探,因为门外的小丫头已挑起帘子。带来一阵轻风的同时,殷轩离昂藏的身躯已然在望。
平日多穿黑衣的他难得一身红装,大红的十字披葛早已摘去,一身云霞般的锦缎热情似火,更衬得眉星目朗风光霁月。温岚有些明白他为何总以黑衣冷目示人了。因为但凡换身旁的颜色,总会凸显其过于出众的相貌。让男人自惭形秽的同时女人们也会自叹不如,因此而来的麻烦想必不会太少。比如嘉凝若雅两位公主,岂不就是两朵大大的桃花?
“二爷大喜。”福贵家的和四个丫头上前施礼。
待殷轩离在桌前坐下,便有小丫头端来百合饼莲子酥蜜枣红豆羹等吃食,寓意百年好合,连年有子,皆是极好的兆头。
喜娘服侍着二人每样皆用了些,最后挟起一个饺子。温岚低头咬了一小口,就听见喜娘问,“生不生?”
红着脸吐了个“生”字。喜娘终算停止填食。
合卺酒喝过,喜娘挑起他二人各自一绺头发辫在一起,意为结发。
同时开口道,“祝二爷二奶奶新婚大吉、早生贵子。”
“谢您吉言。”侍书拿了簇新的荷包塞给喜娘。足足几两银子,沉甸甸压手得紧。喜娘脸上笑意更浓,吉祥话又多了一车轱辘。
“外面不用留人,下去领赏吧。”殷轩离将屋内一干婆子丫头打发。
“谢二爷二奶奶。”众人笑着退出。
“今日如何?可是乏了?”两人静默了会儿,殷轩离先开口道,“想必也没吃饱,要不要再用些东西?”
温岚闻言微微一笑,真是没话找话,他哪只眼睛看见自己没有吃饱,可见紧张的并非自己一人。
“二爷方才难道没见喜娘填鸭似得塞了我那许多东西,加上早先还食了些玫瑰薄饼和粥,如今这肚子可满着呢。”
谁家成亲当晚新郎攀着新娘吃许多东西?也就殷轩离这朵奇葩。温岚虽感到好笑,不过心里是极高兴的。
殷轩离闻言唇角微抬,望向温岚的眼睛似能拧出水来,他说,“既是吃多了就应当做些运动,否则胃里积了食对身体可不好。”说完伸手已轻轻揽住温岚的肩,一张桃花面笑得好不奸诈。
啥?温岚一时转不过弯。那淡淡如同熏染过的嗓音混杂着鼻端微微的酒香蛊惑得她难以思考,待得反应过来,已是江山失守。真真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再清冷的心也只是没遇到那个让你甘愿化身为狼的人,否则便如这厮般无耻到此种地步。
此时龙凤喜烛噼噼驳驳爆了几个烛花,落下的却不再是旧时春闺泪。
一室旖旎,自在不言中。
成婚第二日需要给公婆敬茶,也还有许多亲戚要认,所以是不得迟的。温岚醒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晨起的鸡子也不过才打了第一遍鸣。
望着头顶大红绡金的帐子,她有一时恍惚,继而昨夜种种如潮水般在脑海浮现。很快红晕便布满脸颊,热热烫烫的,好不羞人。
此刻殷轩离还未醒,她枕在他的胸前,耳畔传来的是他强健而有力的心跳声,发顶还能感到他细缓而绵长的呼吸。幸福就在这一臂的距离,那么唾手可得却又来之不易。
温岚仰头,伸一只手描摩着他的样子。斜飞入鬓的剑眉,笔直高挺的鼻子,富有棱角的下巴。
一路向下,温岚戳了戳他的胸膛,不能用皮糙肉厚来形容,可也是铁板一块。想戳第二回的时候,手被捉住了,随即人也被扑倒。
“娘子对为夫的身材可还满意?”一双眼睛黑亮亮的,似天边浸过水的月亮。
“你装睡?”温岚后知后觉。想到自己那点小动作都被他看在了眼里,而此刻两人又是裸呈相对,便呀得一声滚进大床深处,同时拿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殷轩离自是不依,倾身欺了过去,你退我进间很快就又滚到了一起。
莲帐内随即升温,便是呼出的气息也渐渐粗喘起来。温岚一身燥热羞臊难耐伸手硬顶着殷轩离的胸道,“一会儿还要敬茶……别……别误了时辰……唔……”
结果却被狠狠吻住了唇,一条舌头顶开她的贝齿伸了进来,与她的丁香小舌缠在一起。
殷轩离也知此时不是胡闹之机,可是一身欲火却难消退,只得深吻了几下紧紧搂着怀中娇躯道,“别动!我只抱一会儿,不做什么。”声音暗哑,充满了浓浓的情-欲味道。
温岚僵着身子再不敢动。过了约盏茶的时间,殷轩离才捏一把她的翘臀,松开了手。
温岚松了口气,连忙爬起来穿衣,不过昨夜造成的酸痛比她预想的严重。腰快折了两条腿也哆哆嗦嗦,站在那里真真一个弱柳扶风。
殷轩离见状不由为自己的孟浪而汗颜,果真昨夜要她要的太狠了些。
“二爷,二奶奶,要起了么?”许是听到了动静,门外传来丫头们的声音。
温岚转头,发现殷轩离已经穿好中衣,这才轻声道,“进来。”
侍书和琉珠分别端着沐浴洗漱用的皂角和青盐,又指挥小丫头将热水抬进后面的净房。
沐浴过后,温岚感觉身体的不适舒缓了许多。又换了水,殷轩离起身走了进去,不一会儿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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