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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信手穿越
看到铁良出来辩护时,祖千秋就眉头大皱,心想这铁良白生得一副好皮囊,却是个软货。等到铁良真准备指认是谁骂林平之时,祖千秋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没气吐血,丢人,丢人啊,还能再丢人点不?大喝一声,祖千秋就准备打断这个丢人的东西,让他滚回去。一会若真要留下一只手,大不了自己替他给便是了。可没等他说话,便见铁良‘啊’的一声惨叫,瞪着双眼竭力的想回头看看是谁暗算自己,却终究没有转过头去,不干的扑到在地,让整个院子又一次陷入了死寂。
看到林平之玩味的神态,和台阶上分分露出鄙夷之色的弩箭手,祖千秋只感觉脑袋翁的一声,好像被人拿大锤轮了几十下一样,血气上涌之下眼前一阵阵发黑。回头扫过那些或咬牙切齿,或左右查看,或义愤填膺的江湖好汉们,祖千秋失望的发现自己找不出那个对朋友下黑手的人,而那人也根本没有投案自首的想法,虽然铁良的行为也让人颇为不齿,但这种背后偷袭自己人又算作什么。
悲凉的笑了几声,祖千秋回视林平之,开口道:“林公子这下满意了吧,没等大战开锣,咱们自己人就先对自个下了黑手。来吧,让祖某领教下林公子的高招,也算是为诸位朋友最后做点贡献。祖某是真的老啦,这江湖已经混不动了。”身后众人纷纷劝阻,祖千秋却充耳不闻,也在静静的注视着林平之。
林平之洒然一笑,“既然祖先生已经决定,那咱们便斗上一场。”说罢将左手中的剑鞘抛回身后,双脚开立,右手持剑摆了个‘会友式’,表明尊重。
祖千秋向林平之点点头,然后脚底一蹬,飞快的欺身上来,同时右手在袖袍中拿出一柄折扇,歪歪斜斜的向林平之腹下点去。林平之挥剑向他右手刺去,剑长而扇短,若祖千秋不赶快变招,那自然是要被林平之刺伤手腕的。祖千秋并不惊慌,手腕一翻,扇子‘哗啦’一下张开,借着扇面的掩护,继续持扇上前,扇缘反向林平之手腕划去。
林平之心下惊异,暗道这招可帅的紧,颇有几分戏说乾隆中乾隆爷的风范,不过祖千秋一个糟老头子,比郑少秋的风流潇洒可是差得远,要是少爷我来还差不多,而且还没有赵大美女在旁。吃不透祖千秋这扇子的虚实,林平之却是怕他的扇子中内藏铁骨,若轻易的用剑与之相交,被搅断了可是不美。林平之略微后撤一步,让过在身前划过的扇子,身子左右微摆间,双腿同时发力,仿佛出现了两道身影同时向祖千秋攻去一般,正是衡山云雾十三式的‘分光错影’。
祖千秋久历江湖,打斗的经验何其老到,眼见林平之这招攻的凶狠,当下凝神谨守,扇子‘咵’的一声又合了起来,持在右手中随时可以雷霆发动。听到左边有衣袂掠风声,祖千秋滑步侧身,面向飞快冲来的林平之。
发现突袭无功,林平之果断的使出了十分顺手的‘五岳争锋’,长剑分五路划去。祖千秋先在上路连挡三下,‘当当当’的准确点住剑身,延缓了林平之的剑势之后,双腿连环题向林平之持剑的手腕。
林平之又不是江湖愣头青,不懂得留有余力,见祖千秋双腿来的迅疾,身子滴溜溜的一转便又绕了过去。当下林平之主攻,祖千秋防守,翻翻滚滚的又过了几招。衡山剑法迅捷狠辣,变化无端,往往能在别人想不到的时刻发起攻击,此时林平之全力施展衡山剑法,当真凛凛寒光,映得人心惊胆战,让群豪都惊诧于林平之的剑术造诣。而祖千秋也当真老辣,见识广,内力强,纵是林平之攻的如水银泻地,他也防了个水泼不进,将林平之的精妙剑招都一一挡了回去。
眼见已经过了二十余招,林平之心下暗道:若是不能速胜,那今日的震慑便全成了笑柄,却是应该拿出全力,轰杀祖千秋这个倒霉鬼了。双目微眯,好像要掩藏自己的杀意一般,全力运功之下,整个身子好像都轻了几两。祖千秋心生感应,越发的小心起来。林平之右手由慢到快,颤动的越来越激烈,真好像得了脑血栓一样,‘瞅人一眼就浑身发抖’。
在场的所有人也都注意到了林平之的异样,但没一个人敢笑林平之半身不遂,因为林平之的气势已经缓缓的攀升到了顶端,整个人就像床弩被上好了弦一样,绷的紧紧的,不发时威势万千,震慑宵小,发出后如奔雷狂电,索人性命。当林平之蓄力完成,极速冲向祖千秋时,所有人都紧紧的盯住场中两人,因为胜负就在这几招了。祖千秋吐气开声,也同时打起全部精神,准备迎接林平之的倾力攻击。
林平之使出的还是自己很有心得的“鹤翔紫盖”,这一剑包一路的衡山五神剑实在堪称当世剑法的巅峰之作,纵是学了独孤九剑的令狐冲,也承认在‘有招’的范畴内,衡山五神剑不愧当世一流,变化繁复且可以因时因地的组合剑招,彼此增强威力弥补破绽,着实已经‘巧’到了极处,技近于道了。
林平之的长剑先是斜指肋下,忽然转手向上划去,没刺到喉咙便又一个圈子兜住祖千秋前胸所有大穴。在祖千秋扇面张开,左右摆动着防守时,林平之的剑又诡异的瞄上了祖千秋的眉心,前边的两式剑法全成了虚招。祖千秋满头冷汗的大步后退,险险的闪过了继‘挑灯看剑’,‘京华云梦’之后的‘紫鹤翔空’。林平之自然是得势不饶人的,长剑下拉又顺势剖胸一剑,不等祖千秋退步抵挡,林平之又一招‘紫盖式’罩向祖千秋小腹。
祖千秋只感觉自己仿佛置身汪洋大海之中,竭力的抵挡着一波又一波的强势攻击,而且还连绵不断,让人看不到尽头。心道若是继续这样被动防守,说不得就有防不住的一招,真的输了,那可就一切休提了。不理林平之那仿佛氤氲着光芒的‘紫盖式’,祖千秋并拢折扇,也向林平之腹腔点去,却是打了以伤换伤、同归于尽的注意,心想若是平手最好,双方都不伤面子,林平之也没了发挥的借口。便两人是都死了,自己不过烂命一条,林平之却是娇贵,而且还完成了黑木崖交代下的任务。
林平之神色不变的挥剑敌住祖千秋的扇子,长剑与折扇不断搅动,发出金铁交鸣声,祖千秋的扇子不几下便被砍的破破烂烂,露出了其中的铁质扇骨。二人都在全力挥动兵器,剑扇越转越快,带起的风声也越来越急,快到极处时,两人同时撒手,细剑与扇子都远远的飞了出去。祖千秋和身后的群豪都不禁露出笑容,刚才林平之的攻势太盛,剑法也太犀利,这会没了佩剑,那还不成了没牙的老虎?林平之看到对面众人的表情,嘴角不禁也露出一个笑容,不过却满是嘲讽,心道若是普通衡山弟子失了剑,可能会如你们的愿,但如此近的距离,少爷我还巴不得弃剑抢攻呢。话不多说,林平之这次真是全力出手,整个人都仿佛带着一条虚影,右手并指作剑,便是‘神火飞天’,‘举火燎原’,‘雁落神消’等接连三招,这三招可都是衡山五神剑中“雁回祝融”的厉害招式。要知道在“泉鸣芙蓉”、“鹤翔紫盖”、“石廪书声”、“天柱云气”、“雁回祝融”这衡山五神剑中,最厉害的就数“雁回祝融”了。盖因衡山五高峰中,以祝融峰最高,这招“雁回祝融”,在衡山五神剑中也是最为精深。
祖千秋此刻就一个感觉,那就是乱,只觉得睁眼看到的全是手指头,指指惊险,招招奔命,勉强的随手挡了两招,终是被第三招‘雁落神消’将守势打破,接着便觉得胸口剧痛,却是被林平之两手同发的‘祝融式’,当胸开了两个窟窿。勉力飞退,祖千秋知道自己败了,现在只求能在林平之手下保命了。
祖千秋身后的群雄看到林平之失了细剑后,居然更加凶猛,三两招间便伤了祖千秋,而且仍是得势不饶人,满手是血的奋力追击,英俊的样貌与狠辣的武功和赶尽杀绝作风,让在场所有人都心寒不已,暗自后悔惹上如此对头。
还是老头子和祖千秋感情深厚,见得祖千秋形势危急,当下便大吼一声纵身冲向了祖千秋。跟在他后边的是被林平之点过名的张夫人,和稍有犹豫但还是江湖义气占了上风的‘桐柏双奇’。
林平之先往祖千秋胸前再印一掌,确保他今后数月彻底没了战力。然后便准备应对奋不顾身扑将上来,一副拼命架势的老头子。心下微动间,林平之却不转身,左手回收于腰际,作势要继续追杀祖千秋,一副誓要斩草除根的样子。老头子心念好友,连忙回身挡住祖千秋,却将整个后背都卖给了林平之。林平之自然不会客气,右手一掌赠送,左手也大力的击在老头子后心。绕是以老头子肉球一般的皮肉,多年苦修的功夫,也在这一拳一掌之下喷了口血,飞出去撞在祖千秋身上,两人滚出老远,惹得刚刚还神的祖千秋一阵叫骂,质问老头子是不是叛徒,与人家合伙对付他。
只慢老头子一步的张夫人和‘桐柏双奇’三人,看到功夫不差他们半分的老头子刚上去就被打飞了回来,心下立时便怯了,再慢一分,三人小心的向林平之冲来。
林平之先是单手一格,将张夫人的长剑向下压去,顺势一推,将张夫人推送出去;另一边左手一带,让两柄金杖相互交击,应付过三人的首轮夹击。不等三人回神,林平之猛然冲向‘桐柏双奇’,同时双手连连舞动,仿佛要以一人之力围攻对方两人一样。林平之或圈、或带、拳打脚踢间将‘桐柏双奇’二人打得好不狼狈。那边被推出几步的张夫人看到林平之如此凶猛,偶然一指之力居然可以将一人的金拐杖荡出老远,眼神晃动间,脚下便又慢了几分。苦苦支撑的‘桐柏双奇’忽然间感觉压力全无,环视四周,发现一袭白衫的林平之不知何时已经高速的冲向了张夫人,二人张嘴便想高呼‘小心’然后赶紧救援,又忽的发现张夫人距离颇远,显然她刚才没有全力的回救,夹击林平之。立时间,二人心中便起了芥蒂,心想咱们全心待你,你却在这时耍小心思,一气之下却也不言不语,反而漫步后撤。林平之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学的‘百变千幻衡山云雾十三式’最重一个‘骗’字,在这种各怀心思的团战中,当真无往不利,很轻松的便分化离间了‘桐柏双奇’与张夫人。
只一个张夫人自然不是气势正盛,功力也完全调动起来的林平之的对手,三五招间便将张夫人逼离场地中央,林平之不再缠斗,快速的返回了台阶上的本阵,手下的弓弩手也将弩机平举,再次控制了整个院子。
只余林平之的话音在院中荡漾:“该走的赶紧滚,我点名的都给我蹲着,不伤你们性命。”





笑傲 第六章 威逼利诱
第六章 威逼利诱
在林平之发话后,群豪中几个站位靠后的便转身直接出去了,而剩下的也都十分意动的看着祖千秋和老头子二人。老头子见祖千秋又晕了过去,便二话不说,抱起祖千秋飞快的奔出门,后边跟着‘桐柏双奇’和游迅,剩下的群豪自然知道如何自处,当下有多快闪多快,没一会便走了个干净。
其中一个身材矮小,但被林平之点了名的汉子也想跟着人群混出去,但林平之的那些手下老早就在盯着那些被点名的人了,看到他还抱有侥幸心理,不用林平之吩咐,当下便一阵弩箭射过去,不光将那个汉子钉在了地上,还射死射伤几个靠近的。对面的人立刻高声喧哗了起来,众人纷纷张口大骂那些混在队伍中的,还有几个直接出手,将三两个被点名的倒霉鬼推回了院子。
一阵鸡飞狗跳和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之后,对面除了几具尸体,便只剩下十多个哆哆嗦嗦,提心吊胆的汉子和兀自站在场中的张夫人。这些人脸色都有些发白,在见识过林平之的狠辣手段和高明功夫之后,由不得他们不胆战心惊。尤其是林平之那根本不把人名当回事儿的性格,更是他们恐惧的源泉。虽然林平之口口声声的说不要他们性命,今天不再杀人,但他们还是被发自心底的恐惧笼罩,感觉从来没离死亡这么近过。
见场中那些个差点就要尿了裤子的‘好汉’,林平之感觉一阵没趣,厌烦的说道:“一人留下一支手就滚蛋吧,不愿留部件的拿五百两银子赎也行。”
众人听到这话顿时如蒙大赦,虽然五百两银子不是小数目,但相比今后讨生活还要用到的手却不值一提,一只手虽然连心,但相比于小命,却也显得不再重要了。有几个似乎是门派头目的家伙身上带着银票,当下便争先恐后的给林平之送钱,白二上前挨个点过,然后便对交过钱的点头示意可以滚蛋了。
交过‘买命钱’的扬头挺胸就要出去,而那些没钱的则赶紧拦住有货的家伙,半是商量半是威胁的借钱,最后大多弄来了买命钱,然后又乱哄哄的跑出去。张夫人交过钱后,恨恨的看着林平之,心中诅咒着,嘴上却不敢再骂,生怕再惹出事端,最后一跺脚翻出了院子。到是有两个汉子十分倒霉,自己身上钱不够,别人的钱也都借了出去,咬咬牙,就准备硬气的砍掉一只手来抵偿。
林平之看到两人分别在地上捡起一柄钢刀,站起来呵呵一笑道:“你们二人倒是个汉子,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跟着我混?”说着双腿连环,分别提出两颗石头子,一颗十分准确的打在略高的汉子手上,将他的钢刀打落在地。而另一颗则有些悲剧的打在略矮那人的肩上,让林平之暗中翻了几个白眼,决定回去练练暗器。
那两人对视一眼,便同时单膝跪地抱拳道:“多谢公子开恩,小的愿听从公子安排。”
看了看漆黑如墨的天色和摇曳在微风中的火把,林平之开口道:“走,回客栈休息一晚,准备明天血洗信阳城,打响咱们反击的第一炮。”
众人齐声应是,纷纷跟在林平之身后。王镖头紧紧随着林平之走出院门,嘿嘿笑道:“公子,咱们的第一炮已经打响啦。公子今晚挥手间便灭了信阳帮,更是独斗数个左道高手而完胜,想必过不了多久,公子的大名就会响彻大江南北啦。”
林平之哼笑了一下,笑道:“是么。”
王镖头接道:“那是肯定的,就凭公子今天的话,就凭公子敢于以一己之力独斗整个江北邪道,那些邪派中人也肯定会又佩服又害怕呢,公子这气魄,啧啧。”
白二也难得露出笑容,在旁边凑趣道:“公子武功高强,人又生得俊俏,更兼身家无数,还是名门大派的高徒,气势庞大霸气无双,嘿嘿,我真想不到那些邪派的人会给公子按个什么名号?”
林平之被这些肉麻的话说得直摇头,瞪了两个马屁精一眼,缓缓的道:“哼,名号?他们若是顺我的意思便罢了,若是还妄想与本少爷对抗,那咱们就一直杀下去,杀的他们闻风丧胆、望风而逃,杀的他们胆战心惊、惶惶不可终日,杀的他们连提少爷我的名号都不敢提及。”
这一通话下来,又让王镖头马屁如潮,摇头晃脑的道:“少爷就是比咱们有气魄啊,不过少爷身后有五百万两的银子做后盾,更有源源不断的金牌打手撑场面,那是必然可以将他们都打服了,杀怕了的。”
林平之斜了他一眼,半真半假的道:“五百万两是有的,不过那是你们总镖头准备在情况大坏时,带着咱们全家下南洋出逃的棺材本;金牌打手也是有的,不过都是临时招来,去应付南方各省渐乱的局势的,而且他们的弓弩配备情况很差,也玩不惯这些高级货色。”
王镖头差点当场傻眼,心里不断叨着‘空城计’,‘空城计’。白二看到他的傻样,嗤笑的摇摇头,拽了他一把,让他跟上林平之。王镖头看到仍然从容淡定的林平之,和他嘴角的那一抹神秘微笑,只觉得林平之越发高深莫测,不敢继续乱想,紧紧的跟在了林平之的身后。
清晨的阳光透过纸窗照入屋中,林平之草草的吃了早饭,便开门出了屋子。林平之的屋子是有间客栈后边独立院落的主屋,他屋子的门前是一个颇大的广场,再过一进便可以出门。此时院中满是他手下的那些腰挂金牌的打手们,这些人正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或是切磋武艺,或是做着锻炼,或是在擦拭保养弓弩,或是挤在一起吹牛打屁,小小的场地中喧闹无比。看到林平之出来,众人齐齐起身行礼,同声道:“公子好。”
林平之也还了一礼,便招来白二问道:“事情都妥当没?”
白二衣着还是那样干练,刚刚在锻炼的他,这会正满头大汗。他胡乱的擦了擦,便开口道:“回公子,昨天夜间便都安排好了。送信的弟兄半夜砸开了县老爷的府邸,将田产、地契、供词、证据以及一部分的金银都送了进去,然后摆明车马的将公子的条件说给了他。嘿嘿,这县太爷倒也有趣,他早知道城中聚了大量江湖人士,他原本想来个睁一眼闭一眼,好眼不见心不烦。可钱和东西都送到了他府上,刀也差点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而且这还是实实在在的功绩,现场有刀有枪还有白莲教起事的名单和计划,那也由不得他不答应了。他连夜派人联系了城外十八里铺的兵营,让那里的参将今天带人来抓乱党,也邀请咱们配合行动,并约定在左肩上系红带子的是自己人。”
林平之心中的头号大事解决,自然高兴不已,拍着白二的肩膀说好。有了官府的配合,那可相当于得到了‘杀人执照’。虽然一般的江湖仇杀,官府是没什么兴趣管的,但他用的可是弩啊,小打小闹的还行,可他却结成弩阵去搞屠杀,这个实在太嚣张了,相当于可劲的往官府脸上抽,实是智者所不取。
白二继续的道:“咱们后边接应的第二支镖队今早也来消息了,他们才进河南,跟咱们约定在许昌会合。还有就是昨天那两个投靠公子的家伙,已经把他们知道的情报都交代了,和咱们的消息差别不大,对方的强手也就昨天那些,不过乱七八糟的帮众不少,足有四五百人,几个客栈根本住不下,有的在破庙里借宿,有的上门吃大户,也有的和原来的信阳帮帮众挤在一起。”
林平之再次点点头,表示知道,目光却迎向了大步走来的王镖头。王镖头身后跟着两个汉子,一个獐头鼠目身材矮小却脸膛通红,另一个一身黑色劲装,左侧腰间背着一个小竹篓。
王镖头快步来到林平之身旁,给林平之介绍这二人,他先指了指那个黑色劲装的汉子,然后说道:“公子,这位便是‘百药门’的三弟子王栋,也是家兄。”
林平之恍然的‘哦’了一声,然后当先抱拳道:“原来是王兄,‘以前’多蒙王兄照顾家中的生意,小弟在此多谢了。”他林家福威镖局的生意遍及全国,自然要在各省找些地头蛇合作,拉关系送钱,他们也会出手给予保护。王镖头本名王梁,他本人虽是功夫平平,但有个厉害哥哥,他哥哥王栋是‘百药门’门主,号称‘毒不死人’的诸石嫡传三弟子。百药门可是和五毒教并称的江湖两大毒帮,门主诸石的下毒本领更是高明之极,下毒而毒死人,人人都会,毫不希奇,可他下毒之后,被毒者却并不毙命,只是身上或如千刀万剐,或如虫蚁攒啮,总之是生不如死,却又是求死不得,除了受他摆布之外,更无别条道路可走。这百药门在黄河一带那是横冲直撞,威风的紧。林家每年大把的银子供应,却也是数省太平,直到这次黑木崖下令找他家的麻烦。而王栋更是因为搭上了林家这个金主,让诸石颇为喜欢。不过那都是‘以前’,自从黑木崖下了命令,王栋可是颇不地道,林平之暗想,若你还看不清形式,那说不得便以你祭旗了。
那王栋连称不敢、不敢,浑像个没事人似的也向林平之抱拳道:“舍弟本就在福威镖局的人,又多得林总镖头和林公子照顾,怎么说咱们都是一家人。而且林公子年少风流,武功也是江湖中所有年轻人的翘楚,为人更是豪气干云,让王栋心折啊。听说林公子数年前还曾化名谢惊鸿,以琴曲和武功名动江湖,当时王栋可是后悔了许久,没有聆听到林公子的仙音啊。相比林公子的耀眼成就,在下却是碌碌无为的紧啦,这一把年纪真活到狗身上去了。”他却是着重强调了‘一家人’。这王栋为人精明,也善于谄媚吹捧上峰,功夫也远比王镖头那半吊子强的多,要不然也不能得到百药门门主的欢心,进而和大弟子争夺下代门主之位。
放在以前,林家虽然大把银子供应,而且本身也靠在衡山的线上,但王栋却根本不当回事,只当是个可以随便提钱的金主。这次黑木崖下来命令,他见林家马上就要遭到灭顶,便又颠颠的向诸石请命领队来对付林家,好撇清和林家的关系。可昨天晚上他却着实被林平之震撼了一把。他们百药门以施毒著称,轻功那是并不怎么高明的,到了信阳帮驻地便随着大队站在了靠后的位子上。亲耳听到林平之的决心和林家的实力,亲眼见到林家弩箭手视人命如草芥的作风,并且又深刻通透的了解林平之的高明功夫后,王栋知道自己这次走错棋了。‘若是不用毒,只比试武功,怕是连师傅也不一定敌得过这个长相俊美如女子的狠辣少年吧’,这是王栋回去之后唯一的想法。好在他还有悔棋的机会,尤其是眼见窝在信阳的群雄根本挡不住林平之的血腥脚步,却又怕丢面子而进退不得之际。王栋心中自然起了别的想法,于是便秘密的找上了他的‘废物’弟弟,现在正在跟随着‘风头最劲的少年’的王镖头。
林平之听了王栋的话,便大体知道他打的算盘了,心中冷哼一声,暗道:你这小人,见风使舵却是玩的熟练,我家失踪的镖队就有一支与你脱不了干系,不过现在这个局面却还杀你不得,那样没了出路的江湖群豪便会铁了心的与我为敌,便先敲打敲打你,看看今后的表现在决定死活吧。心中定意,林平之皮笑肉不笑的道:“王兄谬赞了,不过王兄的话还是不错的,咱们毕竟是一家人。”看到王栋面露喜色,林平之继续道:“既然是一家人,那咱们便打开天窗说亮话,尤其现在时间紧任务重,一会兄弟还要带人去血洗信阳,咱们现在就直奔主题。兄弟说话直来直去的,王兄也别不爱听。若是少爷我没说错,王先生应该知道那支从晋阳到济南府的镖队吧,那支镖队的人员,财货情况,还请王先生告知,而王先生又是准备怎样处理。”林平之的话却是越来越重,也越来越不恭敬,到后来更是直接王先生的叫着,根本不把王栋和王镖头的关系看在眼中,一点也没有‘自己人’的意思。眼神也越来越利,直刺王栋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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