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信手穿越
王伯奋哼了一声,没有搭话。王仲强则不阴不阳的说道:“平之,你的这些手下很不错啊,对你也当真是忠心耿耿,一点都不含糊。”
林平之知道他们恨自己手下目中无人,也恨自己架子大,挠挠头,暗骂自己这些手下一根筋不知变通,惹出的麻烦还得自己来收尾。
原来却是林平之他家的福威镖局遭到北地邪派大举攻击时,王家并不太地道,反正在林平之看来是这样。但林平之却忘了,他家是被整个北地邪派进攻啊,只要有眼睛和不缺心眼的人都会发现其中的猫腻。能号令那些桀骜不驯、眼高于顶的三山五岳好汉子们的也只有日月神教了,而王家却没几个敢于直面日月神教怒火的人。就是王元霸这个老爷子有心帮女儿和女婿一把,也被两个儿子劝住了,王伯奋和王仲强他们说的也有些道理,林家的根基在福州,在北方的各个分局被攻击了也不过是损失财货与声誉,不会危及到自身生命。而自家若是出手,不说能不能敌得过那些凶神恶煞汹涌不绝的亡命徒,便是打赢了也会惹来日月神教的关注,最终导致满门尽没,毕竟王家就在洛阳,人家庞然大物的眼皮子底下。
所以王家对福威镖局只进行了有限的帮助,对在洛阳开设的分局和那些逃到了洛阳的镖师施以保护,而对那支在洛阳城外经过,并被劫持的镖队却不闻不问,完美装傻。因此林平之对王家的感官实在不行,言语间也颇为轻蔑,导致手下跟风而行,进而闹出了今天的这一出戏。但对于手下这些直肠子,林平之也颇为头痛,暗道:‘便是心中不感冒,装装样子也成啊,你这样给他们下不来台,让少爷我如何自处,怎么说王家也是少爷的外公家啊。’
听到王仲强阴阳怪气的话,林平之心里也颇不高兴,心说:‘当时你被日月神教吓破了胆,现在又来给少爷我装大爷,人要什么树要皮的好不好,做人不能这么无耻的行不行?要不是看在咱们的亲戚关系,少爷我早让你好看了。’
隐蔽的向王仲强翻了个白眼,林平之瞪着眼睛掰瞎话道:“江北亡命太多,平之被他们搞了多次的刺杀,所以手下的这些兄弟有些紧张也在所难免,还望两位舅舅见谅。”
王伯奋按住了还想说话王仲强,慢步走到林平之面前,拍了拍林平之的肩膀开口说道:“原来如此,不过既然平之到了洛阳,那可就算是到家了,也不用怕那些个宵小生事。平之,这便随舅舅进城吧,你外公可是在家门口等着你呢。”林平之也笑呵呵的说好。
吩咐队伍前进之后,林平之又让人牵来几匹骏马分给王家父子骑乘,他本人也下车骑马陪着王家众人,然后便说说笑笑,看似一团和气的行在队伍中部,缓缓的进了洛阳城。
洛阳城不愧是当朝有数的大都市,即使秋风萧瑟,繁华的气息也依然扑面而来,大路两旁的商铺鳞次栉比,街上的行人也是茫茫多,不过在林平之他们的镖队行过时,都被推到了两旁。不少洛阳的百姓站在路旁,好奇的看向镖队,毕竟人数近千的大镖队可并不常见。而许多江湖人也掺杂在老百姓当中,眼神复杂的看向林平之他们。这些目光中有的充满仇恨,有的却是好奇,有的敬畏,也有不以为然的。
在穿过小半个洛阳城之后,林平之终于到了金刀王家。庞大的院落,逾丈的高墙,朱红的大门,以及严整的家丁,无不昭示着主人的富贵和威严。离得老远,林平之便看到了一身红袍的老爷子,金刀王元霸,纵横北地数十年,名动天下的江湖耆老。
林平之不敢有丝毫失礼,远远的便下马快步上前,在老爷子身前扑通跪下,大声的喊了句“外公”,然后‘砰砰砰’的连磕三个响头。
王元霸见到林平之也是大为欣喜,左手握着两个金胆,右手前出将林平之扶了起来。然后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个出色的外孙,连声说“好好好,好外孙。”老头嘴上说话,右手也不住的拍打着林平之。老头的功夫不愧是由外而内练出来的,手劲之大实是林平之所仅见。林平之被拍的龇牙咧嘴,还不敢运功相抗,郁闷的他暗地里直翻眼睛。
老头王元霸高兴一阵后,便拉着林平之向内堂走去,一边走一边对林平之嘘长问短,先是关心了一下林平之的功夫和在衡山的习武生活,然后又问了林平之一路北来的过程和细节。在林平之都一一答复后,老头开口道:“平之,你这一路打过来,想必是辛苦坏了,现在到了外公这,可算是到自己家了,你就放心的住下,好好休息几日,其他的都放放。晚上你舅舅会给你摆席接风,白天你就先休息吧。”说完,便抬手招来王家驹和王家俊两兄弟,让他们带着林平之去后边休息。林平之只得答应,又给老头磕了个头,然后对王伯奋和王仲强两位舅舅鞠躬抱拳,便跟着两个表兄弟从后门出去了。
见林平之等人走的远了,王伯奋与王仲强互视一眼后,王仲强开口说道:“爹,儿子和大哥去接平之时,看到了平之家那些操弓带弩的金牌趟子手,确实是精气完足剽悍无比。但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邪乎,每个人的功夫也就是一般,很普通的江湖汉子,不过是练了些军阵。如果平之想凭他们跟魔教叫板,显然是不够的,说的不好听些,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王伯奋也微微点头道:“那些趟子手的确强悍,便是咱家的护院家兵也比之不上,尤其是在百药门投靠了平之他家之后,他们负责提供剧毒箭只,让那些趟子手的杀伤力更是强大。不过他们人数毕竟太少,而且还没有一流的高手。平之少年心性,狠杀了一通那些邪道人士,便以为自己可以横扫武林,这显然是要闹出祸患的啊。爹,我看平之还是十分尊重孝敬您的,您得开口劝劝他,让平之不要玩火,免得惹毛了魔教,将来没法收拾。”
王仲强也接口道:“是啊,爹,您得说说平之。他们家在福州,离魔教十万八千里,自然不怎么害怕。而且他还是五岳剑派的出色弟子,若事情实在不可为,他大可以在衡山上避着,便是魔教与天魔教复合,也未必能奈何得了他,咱们家可就不同了。”
王元霸人虽老了,但火气依然,听到两个儿子一番没骨气的话,气的吹胡子瞪眼。大声道:“你们两个没胆的东西,我当时要不是听信你们的,咱们王家也不会和平之他家产生隔阂,闹出生分。你看看,平之这一路血腥的趟过来,不也是没什么事。要是咱家当时也大张旗鼓的配合平之他们,那咱家的威望得提升多少。哼,你们看看,现在江北的邪道,黑道,绿林道连提及平之的名字都不敢,这是何等的威风,便是他们五岳剑派的岳不群和左冷禅也远远不及吧。”
王伯奋见老爷子有些生气,连忙倒了杯茶给王元霸,然后又小声的赔了几句不是,见老爷子的气性缓了下去,才又说道:“爹,平之他现在看上去确实威风,不过那也是他还没遇到硬茬子。不说别的,平之他今年也不过才十九岁,便是他天才了得,又得了衡山派的剑法真传,家传的辟邪剑法也练的大成,他还能强过岳不群,左冷禅这些五岳师长,或是爹您这样的江湖名宿不成?”
见王元霸缓缓点头,王伯奋继续道:“可是就算五岳剑派或是咱家这种江湖上的一方之雄,也是不敢随便开罪他们魔教的。他们五岳剑派聪明,知道柿子要挑软的捏,所以大举入川,扬言要消灭天魔教,可他们怎么不说消灭魔教,烧了黑木崖呢。还不是魔教势力强大,实力强劲,十长老中的每一个人都是五岳剑派掌门级别的高手,更别说人家还有号称‘日出东方,唯我不败’的江湖第一高手,东方不败呢。”
王仲强跟着道:“爹,大哥说的可是句句在理,前车之鉴可是不远啊。”见王元霸和王伯奋都一脸疑惑的看向自己,王仲强解释道:“荆襄大侠重铁钧重老爷子,那可是可以和爹并称的老英雄啊,他家在湖北一带的势力也是与咱家差不多的,可结果呢,一夜之间便被灭了门,有没有人逃出来都不知道。”
说道重家被灭,王元霸和王伯奋爷俩都有些唏嘘,又有点兔死狐悲之感。毕竟,重家和王家在江湖上的势力也是数得上的,虽然比不得五岳剑派等名门大派,但也确实称得上一方豪强,却被人在一夜之间屠尽全家。而且作为出手方的日月神教,也仅仅是派出了公主东方飘雪和两名护法以及东方飘雪的一些随侍高手,还有就是一些当地分坛的教众,黑木崖的八大内堂以及十大长老根本没有出手。如此随意的阵容便覆灭了威震荆襄重家,又怎么能不让人倒吸一口凉气,对日月神教更加戒惧?当然,外人是不知道当晚出手的还有左冷禅派出的一批嵩山派高手,他们才是覆灭重家的罪魁祸首。
良久,王元霸才开口道:“嗯,你们说的也有些道理,平之这次闹的实在有些大,作为外公也真的应该劝劝他。他是衡山的得意弟子,还是福威镖局的独苗,在哪都有人宠着他惯着他,所以养成他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认为便是把天捅出个窟窿,也有人能给他补上。但他却不知道,咱们行走江湖,讲究的是‘万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些绝门灭派的事,还是少干为妙。当然,平之毕竟还是咱们的家人,如果他当真捅到了天,咱们也得豁出去给他顶着。”说到后来,老爷子的声音逐渐凝重严厉。王伯奋和王仲强两兄弟也在旁乖乖束手,点头应是。
林平之跟着两个表兄弟转进了后院,穿过一道月门后,便到了王家给林平之准备的院落。这个院子很大,房屋修葺的都很不错,而周围的小院和空房也都安排给了林平之带来的人马,一直排到王家大院的侧门,算是将整个王家的西南角都让给了林平之一行。
王家驹和王家俊带着林平之熟悉了一下周围环境,便与林平之回到客厅休息,命人泡上了极品茶叶,便和林平之攀谈了起来。与王伯奋和王仲强认为林平之在玩火不同,王家驹和王家俊都非常佩服林平之一路砍杀过来的豪情,没等林平之喝上几口茶,便问起了在信阳和许昌的两场大火拼。
林平之也就大概的给他们讲了讲,听的他俩热血沸腾,直说应该早些和平之汇合,咱们兄弟三人一起横扫武林。林平之也笑着应是,不过心中却直翻白眼,暗道:“如果是我和令狐冲,重楼咱们三个高手横扫武林还差不多,和你们俩在一起怎么算?我们的组合可只有两个半高手,我算两个,你们俩加起来算半个?”
笑傲 第十一章 夜宴风云(一)
第十一章 夜宴风云(一)
随着夜幕的完全降临,繁华喧闹了一天的洛阳城也逐渐安静了下来,整个城市都沐浴在凄冷的月光之下,虽然还不至于伸手看不见五指,但也是黑漆漆的连成一片,只有各家门前的灯笼,撑起了不大的一片光明,但从远处看去,又像是几点鬼火。
整个洛阳城也就是小秦淮一带在夜晚依然灯火通明,那里云集了洛阳城中大部分的酒楼、客栈、赌坊、茶肆以及青楼楚馆,地地道道的古代红灯区。有洛阳第一楼之称的醉仙楼也正是坐落在这一带,而王家要宴请林平之的宴席也正是摆在了醉仙楼。
林平之在王家小睡了一会,等他起来时,天已经黑了,而王家的众人却早已经准备的差不多,都在大厅喝茶等着他呢。林平之知道后,连忙简单梳洗一翻,然后又换了一身干净的淡青色长袍,便带着白二等几个随从,匆匆的向正厅而去。
等到了富丽堂皇、灯火通明的大客厅中,林平之先给老爷子王元霸和两位舅舅行礼,然后有向两位舅妈问了好,最后就是见过大舅王伯奋家的两位姐姐,和二舅王仲强家的两兄弟。等这一圈见礼下来,老爷子也发话了。老头的精神依然抖擞,嗓音也是洪亮,只听他说道:“平之,一家人用不到这些个礼数。你下午休息了一会,现在可能也饿了,咱们这便去醉仙楼,好给你接风洗尘。”
老头发话,剩下的众人自然都要点头应是。于是一家人便上了马车,浩浩荡荡的向醉仙楼行去。林平之则被老爷子拉到他的车上,同车而行。一路摇晃的行到了醉仙楼,没等马车停稳,林平之便先一步蹦下车,然后回身准备扶老爷子出来。面带微笑的站在车旁边,心中却暗骂古代的路况实在不行,洛阳这样的堂堂都市,道路居然也是坑坑洼洼,而且王家的马车远不敌自己那个特制的座驾,一点减震的意识都没有,短短这一段所遭的罪,居然比他整个北来全程都多,让他不能不有些郁闷。
即使到了晚上,整个醉仙楼也依然喧嚣无比,还没等进门,鼎沸的人声便远远的传了出来。林平之和王元霸在一起,被众人簇拥着向大门走去。王家驹则在旁边颇有些兴奋的对林平之说道:“平之,这次可好了,他们醉仙楼自开张以来,就从没人进去过的四层居然对咱家开放了,那可是官老爷也没去成的地方啊。”却是洛阳的知府有次想要宴请上官,心想要是在醉仙楼的最顶层吃饭,那可是威风的紧,差人去预定酒席,结果却被掌柜的给顶了回来,说是四层还没有完工,让那位知府黑脸了好久。
王家俊走在另一侧,这会儿也笑道:“是啊,这醉仙楼可是大牌的很。不过要我说,还是咱家的面子大,不光有爷爷大伯和父亲,现在又有了名动江湖的平之,想来他们醉仙楼也怕被平之打上门去吧,哈哈。”王家俊的话说完,几个长辈都莞尔一笑。
林平之则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看向了正在大步走来的醉仙楼掌柜。这位掌柜一袭宝蓝色的袍子,身材高大,样貌威武,对于一个掌柜来说,他也许更像个跑江湖的汉子。
只见这人来到林平之和王元霸面前,先对林平之抱拳行了一礼,说了句:“少爷。”然后又按江湖规矩,依次对王元霸爷几个道:“王老英雄,王大爷,王二爷。”等三人依次还礼,他便引着林平之与王家众人向醉仙楼内行去。
走出几步,王伯奋向林平之靠了过来,然后低声问道:“平之,这位赵掌柜叫你‘少爷’,难道这醉仙楼也是你家的产业不成?”话虽似普通询问,但一股怨气还是隐隐存在。毕竟,林家在洛阳开设产业,居然也不跟王家说上一声,好歹王家也是洛阳的地头蛇,拂照一下这醉仙楼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林家却把消息死死的瞒住,好像是怕王家会把醉仙楼吃倒闭一般,其中的生分不言而喻。
林平之也只有小心的解释道:“这些产业都是家母一手打理的,主要就是搜集情报,外带着赚些钱而已。当年准备在洛阳建此醉仙楼时,家父便准备事先跟外公和舅舅通个气,但家母却反对,说是到时王家势必会给予照顾,那样人家一定会猜出此楼幕后之人与王家有关,想要探听什么情报便无从说起了,而且王家也不会在意这些小事的。至于后来这醉仙楼越办越是红火,就是家父家母都没有想到的了。”听到这个主意是自己大姐想出的,无论真假,王伯奋和王仲强都不能再说些什么了。而且王元霸也确实不怎么在意,拉着林平之仍是一脸的笑意。
待众人随着那位赵掌柜步入酒楼,更加感受到了醉仙楼的热闹,只见每一层都布置了大量的火把蜡烛,将周围乃至中央的天井都照耀的灯火辉煌。一楼二楼的酒客们大多在高声谈笑、开怀畅饮,只有很少一部分的人在低声浅酌,一二层过百人的嗡嗡声,甚至将天井处咿咿呀呀的唱戏声淹没。至于三楼则全是包厢,如果他们不开窗子,人们从外边是看不进去的。
林平之和王家的众人慢慢的沿着天井处的旋转楼梯上楼,他们一行人老的老少的少,还有两个一身劲装的漂亮少女,顿时惹来了酒客们的注意。当有的人发现在前边引路的居然是醉仙楼的掌柜,许多人就开始猜测起林平之他们的身份了。尤其是发现林平之他们居然越过三楼,向四楼行去,这下不光一二层的酒客们好奇,就是在三楼包厢中的人也分分打开窗子,注目起林平之他们一行老少了。
很快,王伯奋和王仲强便被认了出来,他们俩在洛阳可是太出名了。基本上想在洛阳混出头,那么不来王家拜山头是肯定不行的,所以自然会有些人认得王伯奋和王仲强兄弟。这下整个醉仙楼更加热闹起来了,所有的人都在议论着:“王家还真是有面子,居然直接去四层吃饭。”诸如此类的话题。还有好事的在挨个认人,王家的两位大爷,然后是老爷子,再后是两位少爷和夫人小姐。至于那位面生的英俊青年,自然有人猜到是林平之。
不提其他酒客的惊异和好奇,单说林平之与王家众人上到四层后,便直接进了天字间。整个四层,只有天地玄黄四个大包间,按理说天字间是要空出来的,去那吃饭可是有些犯忌讳,不过武林中人谁还在乎这个,都是‘管他老子的,先吃了再说’这样的想法和观念,所以‘侠以武犯禁’并不是官府单方面污蔑着玩的。
等着上菜的空当,王元霸王老爷子对林平之问道:“平之,我听你娘给我说,你还学过琴曲,并且琴道的造诣很是不错,堪比一带大家。”
林平之谦虚的笑笑,说道:“外公,那是我娘太夸奖我了,我也只是跟衡山的刘师叔学过几年的琴曲而已,当不上什么不错之称。再说,刘师叔和外孙都是一辈武人,便是醉心音律,也未必能比得上那些专攻音律的琴曲宗师。”
王仲强哈哈笑道:“平之,你这可太谦虚了,没有你一路北来的霸气啊。我可是知道,你爹在京城花了几十万两银子给你买过一具古琴,要是你真的只是粗通而已,你爹可不能这么大手笔。”
王伯奋也说道:“平之,你可能还不知道,前些日子,你外公可是得到了一具宝贝古琴,若是你将老爷子哄的开心,说不得这件宝贝就是你的了。”
王元霸用手摸了摸胡子,然后也是笑道说道:“外公找人鉴定过那具古琴,说很可能是‘焦尾琴’,不过洛阳也没有这方面的高手,只能给出个模糊的说法,即便不是真品,那也是很不错的仿制品了。平之,你可看得入眼?”
林平之的眼神立刻由淡淡变的灼热,心说:“当然看得入眼,这可是焦尾啊,在抚琴之人的眼中,这东西的魅力不下于武人眼中的倚天剑屠龙刀,实实在在的神器啊这是。”林平之当即面脸堆笑,颇有些肉麻的说道:“外公,你真是平之的亲外公。平之对于鉴琴一道也是小有研究,回去便让平之见识见识吧。”
王元霸哈哈大笑,说道:“好,等回去了外公自会让人给你送去。不过那琴若是焦尾真品,可就不能马上送你了。如此价值连城之物,外公便等到平之你大婚之时再送过去,咱们爷俩也扬扬威风。”
林平之嘴一撇,差点哭出来,结婚?这也太遥远了吧。
王伯奋却赞同道:“是啊平之,听你娘说你不是和刘正风的女儿相处的颇为不错么,刘正风可是江湖上的成名高手,虽然金盆洗手了,但和你也称得上门当户对。要不大伯去和你爹娘说说,趁早将婚事定下来,也早早给你外公生个曾孙,那样别说一具焦尾古琴,便是整个王家你外公也送给你了。”这话说的王家众人哈哈大笑,开始不断的打趣林平之。
就在这时,原本还在楼上谈笑的林平之和王元霸都皱起眉来,在场武功最高内力最深厚的自然是王元霸王老爷子,然后才是林平之,再后是王伯奋和王仲强兄弟,至于王家的少爷小姐,虽也会些功夫,但只能算二流,勉强比肩一般门派的二代弟子。所以先是老爷子听到不对,林平之也立刻警觉,脸色一沉转眼间便抄剑在手,然后快步来到门边,将窗子掀起一丝缝隙向下看去。而王伯奋和王仲强这会才刚刚听到楼下的喧哗吵闹声越来越大,兼之有轻微的刀剑出鞘声。
两人惊讶的对视一眼,不仅诧异有人来醉仙楼闹事,更是惊异于林平之快速的应对,精纯的内力,迅速的反应和出色的警惕性,林平之于这些无一不是上上之选,老于江湖的表现。这一刻,王家兄弟二人同时收回了先前对林平之的小瞧之心,也有点相信林平之一路击败各路邪派高手的传闻了。直到此时,他俩也没想过今天会出现什么状况。而林平之接下来的举动和那从窗外传来的密集脚步声,却实实在在的告诉他们两人,今天的麻烦事大了。
站在窗子旁边的林平之脸色迅速变黑,先从怀中掏出了火折子和信号火箭,快速将火箭点燃,然后一脚便将装饰很奢华的门踢开,跳了出去。林平之出去之后,先是屈指一弹将手中的信号火箭送出天井,然后便剑交右手,恶狠狠的看向那一群来者不善的家伙。林平之反应的快,而对方那些来醉仙楼找事的家伙反应也不慢。这些人大概有三十来个,多是一身黑袍手持刀剑,腰间系着各种颜色的带子。领头的是一个瘦高的老者,狭长且略尖的面庞和一对总是眯起来的眼睛,看起来便让人觉得他奸诈。就是这个老者反应最快,人虽不年轻了,但身手依然迅捷。当他看到林平之发出信号火箭时,便立刻施展轻功,只一个箭步就蹿了足足大半层楼,同时从腰后摸出一块铁牌,抖手一扔向那支火箭打去。
林平之不是什么江湖菜鸟,相反,他可是和田伯光这样的江湖老油条缠斗过足足半年之久,还将田伯光弄的差点崩溃的恶魔。什么样的手段他没见过,所以早就防着对方可能扔出的暗器。林平之看到那个老者施展轻功向上窜升时,也是右脚一跺大力跳起,先在左侧‘黄字号’包间外的围栏上轻蹬一脚借力而起,然后右手一剑前刺,准确的将对方扔来的那块八卦铁牌劈了下去。
兔起鹘落间,林平之丢出的信号火箭总算在天上炸裂开来。只见天上出现了一个银白色的‘林’字,这个‘林’字很大,上下足有十多米高,而且书写的很是漂亮,几条很细的直线,将字体勾勒的更富立体感。这个‘林’字垂直向地,还久久不散,在夜晚的秋风中,居然还可以缓缓的旋转,足以让人在老远的地方就能看见。林平之他家的这个信号火箭虽不如五岳剑派那样有代表性,但却更大气、更好看、和更具艺术性,管咋地这也是林平之亲自参与设计的,单是那个立体字,就不是这个时代能有人写出来的。顺便提一句,五岳剑派的信号火箭都是各种颜色的长剑,像是华山派的银白色,嵩山派的明黄色,衡山派的火红色等等,他们在川中大规模夜战时,那可是万剑腾空五色齐聚,壮观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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