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

清虚见令狐冲眼神真诚，没有丝毫作伪，很是欣赏的点点头道：“少年人身怀绝技而不自傲，很好，很好。”然后又对旁边失魂落魄的卫子穆道：“子穆，你平时总是眼高过顶，今日遇见高手了吧。你看人家的剑术如此之高，还谦虚谨慎，你又有什么资格盲目骄傲？现在就连楼儿，恐怕也要胜过你良多。”
卫子穆闻言身子巨震，顾不上被清虚训斥的羞耻，不确定的对清虚问道：“师伯，你说重楼未遭毒手？”重楼‘加入’天魔教的消息，清虚只报给了武当掌门冲虚道人知道，消息没有外传，是以卫子穆并不知晓。卫子穆虽然和重楼竞争多年，但大家毕竟是师兄弟，听说他家满门被灭，他也很是为重楼神伤了一段时间，此时听到重楼仍然在世的消息，自然有些高兴。
清虚点点头，看着令狐冲道：“楼儿确实未死，而且练成了一身极出色的功夫，不仅内力浑厚无匹，而且一手太极剑法也快要大成，曾挡住令狐少侠百多招的凌厉进攻。”
令狐冲看了看卫子穆，也点头应道：“重楼兄的剑法是极好的，武当太极剑果然名不虚传，当日若不是清虚真人在旁，在下恐怕会被重楼兄后发所制。”
卫子穆脸色阴晴不定，令狐冲的剑法已经够高了，重楼的剑法能得令狐冲的盛赞，其水平自是不言而喻，更是还有一个令狐冲也自称相差无几的林平之，如此算来，天下的青年好手也太过多了一些吧。卫子穆咬咬牙，最后凛然道：“令狐兄，你的剑法在下是佩服的，独孤九剑果然非凡，不过在下现在也有了方向，等我回山苦练剑法，将‘神门十三剑’和‘绕指柔剑’都融入‘两仪剑法’中，到时自会在挑战令狐兄。”说完又对清虚道：“师叔，子穆以前太过目中无人了，现在才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只当天下所有青年都不及我，等我三四十岁时自会成为天下最顶尖的几人，近年来练剑都有所懈怠，功夫也是停滞许久。现在想来实在是坐井观天，汗颜无比。子穆想这便回山闭关，勤修苦练，他日再与天下英豪较量一番。”说完又对清虚行了一礼，然后对厅中其他人都挨个抱拳示意，最后深深看了眼令狐冲和表情仍是淡然的林平之，卫子穆竟转身独自离去。
卫子穆的这一手，实在有点让在场之人措手不及，清虚最后苦笑道：“痴儿，痴儿。”
方生大师则双手合十笑道：“卫檀越能勘破自身，不啻于凤凰浴火，他日剑出武当之际，定然会成为一个名动天下的高手，清虚道兄应该高兴才是。”
方生转头又对令狐冲道：“独孤九剑，无招胜有招，破尽天下招式，果然不凡，令狐少侠尽得风老前辈的真传矣。如此佳弟子，贫僧也是替风前辈高兴。”令狐冲连忙再谦虚几句。
他平日都是被他师傅岳不群管着、压着，内里虽然飞扬跳脱，但外边却总得做一副谦谦君子状，而且他也确实受不了如此夸奖。他虽然师弟大把，但真正的好朋友，能交心换命的朋友却首推林平之，而林平之实在是个怪胎，就是令狐冲学了独孤九剑，也是压不住林平之，只要自己停步不前，这人就能立刻超过，是以令狐冲总是对武林报以敬畏之心，说话做事大多留有余地，很少孟浪和浮夸。
林震南也上来打圆场道：“令狐少侠和卫少侠都是英雄出少年，实在是咱们正道之福啊。”随后众人说笑客套间，倒也是宾主尽欢，直到方生和清虚神色疲惫，林震南才带着林平之和令狐冲等人告退出来。





笑傲 第十三章 上元灯会(一)
第十三章 上元灯会（一）
王元霸的大寿在热热闹闹中结束，并没有发生什么恶劣事件，让许多前来助拳和看热闹的人‘败兴而归’，当然，大多数的人还是长出口气的，毕竟魔教的名头实在太响也太过毒辣。
各方宾客陆续离开洛阳，大家都是有家有业的成功人士，而且年关将至自然要回家过年。令狐冲在去恒山之前，分别将嵩山、衡山和泰山的失传剑法教给了汤英鹗、乐厚和宋金、秦百里，并告知他们此剑法乃是岳不群由华山思过崖后洞中寻得。
那些失传已久的剑招在令狐冲手里使来，当真是炫目无比，一来这些剑法本就非常精妙，使起来摄人心神，二来令狐冲的剑术也当真是高的不行，对于剑法有自己的独特理解，使出的那些剑招转圜如意，变化莫测，在所有人想不到之处突出奇峰。这些剑招虽然被令狐冲使的超出剑招本身很多，但剑意却明明白白的体现在剑法之中，让几人第一眼就能看出这剑法是他们本门的套路。
以汤英鹗和乐厚的修为，令狐冲只是先后演示两遍，这两人就记了个差不多，而且各有所悟。不过他二人眼睛里全是震惊和不解，他们自然知道嵩山前辈战死在华山绝顶，而嵩山派的许多精妙剑招也随之风逝在华山，现在华山派挖出当年失传的剑招，也并不是不可能之事。只是二人实在想不到岳不群怎么会将剑招归还嵩山派，如果说岳不群还不知道左冷禅合并五岳剑派的心思，那汤、乐二人是绝对不信的。而且左冷禅前些日子还撺掇华山的剑宗弃徒上华山争夺掌门之位，如果不是天门道人横插一手，现在的华山掌门是姓岳还是姓封可实在难说。可以说，左冷禅是大大的得罪过岳不群，如果不是岳不群顾及五派颜面，也真拿不到左冷禅指使剑宗弃徒的证据，想来岳不群如今已经发难了。如果他们是岳不群，那是决计不会将剑招归还嵩山派，白白壮大了对头的实力，他们会将剑招还给其他三派，以结好他们，然后共同对付嵩山。
嵩山上下早已经准备好，如果岳不群贸然发难，他们还要反咬一口，给岳不群抹黑，免得他的名望越来越高。而如今他们等来的却是岳不群归还的剑招，这让汤、乐二人颇有些一拳打空的滋味。相比于岳不群的作为，他们嵩山几个师兄弟还真是小人的不得了，面对令狐冲的恭敬，绕是以汤英鹗和乐厚之久历江湖和脸皮厚度，脸上也不禁有些发烫。
而宋金和秦百里看到令狐冲演示剑招时，都是吃惊的险些将下巴掉到地上，这事也太玄了，就算他令狐冲剑法绝高，可也不能耍出一套用的比他俩谁都熟练，剑招又比谁都精妙的衡山剑法或是泰山剑法。直到令狐冲前后解释一番，两人才将信将疑，毕竟当年的五岳高手全部战死华山，也不是什么值得庆贺的光彩事，各派长辈也大多没有告诉门下弟子。
学完了剑法的宋金和秦百里都是一个想法，尽快返回衡山（泰山），将剑法之事告知师傅（大师兄），然后传给所有本门弟子，光大我衡山（泰山）门楣！
二人拜谢令狐冲之后，竟然一刻都不准备停留，连夜便要返回山门。对于秦百里的决定，林平之也没说什么，只是告诉他回去戒骄戒躁，好好辅助他师兄，管理山门，约束众师弟，好好练剑，防止玉玑子篡权，最后又送了五百两的银子给他们做行资。而对于宋金，林平之则不那么‘和善’了，林平之很是臭了宋金一番：“几招失传的剑法便让你宋大侠坐不住了？好歹你也是衡山的掌门弟子之一，居然还要连夜返回衡山，你也就这么点能耐了。”
往日总是跟林平之嬉笑的宋金，却出奇的臭骂了林大侠一顿：“这剑法乃是咱们衡山派祖传的精妙剑法，当年师祖，太师祖两辈人都战死在华山，如今咱们能迎回这些失传的剑招，不啻于殓回长辈们的尸骨，你这小子怎么可以如此惫赖？”
林平之听到宋金连早已投胎的师祖、太师祖都搬出来，哪敢再多说话，只得不住的点头，表示‘师兄你真高，你说的都对’。
至于白禁则被林平之留了下来，他另派了二十多名趟子手跟宋金返回衡山。宋金本来不愿这些人跟着，好歹他也是衡山的大弟子之一，堂堂的二流顶尖好手，谁能要了他的命？可林平之却说：“你学了三十多招失传的衡山剑法，那不是相当于背着三十几副本门长辈的骸骨？如此说来你怎可冒险。”林平之现学现用，宋金的脸都要绿了。
令狐冲带着白禁和两个小尼姑北上恒山，白禁本来是不想去恒山的，磨不开面子不说，他对仪琳也真是没啥歪念头，而且小尼姑虽然清清秀秀，但也不是他白大少侠喜欢的类型，只不过仪琳他老爹实在纠缠不清。尤其是碰到林平之这个无良的师兄之后，林平之就一下把他‘推进火坑’，后来连莫大都将此事默认，让白禁更是没辙，只是心说能躲便躲吧，结果还是没有逃出林平之的魔爪，被一脚踢去了恒山。
之后林家三口便在洛阳过了年，年前年后王老爷子的兴致一直很高，儿孙孝顺有出息，分别多年的女儿也陪在身边，享尽天伦之乐。
林平之也就这样舒舒服服的过了个大年，直到这日正月十四，林平之和他老爹在屋子里说话。王夫人照例去了王老爷子那里，紫烟这丫头也跟着林平之他娘去了，屋中只有林氏父子和方无伤。
林震南品了一口茶后，对着坐在旁边的林平之道：“平之，自从到了洛阳，为父便想和你好生的谈一谈，结果前些日子实在太忙，又赶上过年，直到今日才算是闲下来，而且为父过两天便要返回福州了，如果在不和你深谈一番，这次就又让你小子跑了。”
林平之有点诧异的问道：“父亲过两日便要返回福州么？”
林震南哼道：“为父不回福州，家中镖局诺大的摊子谁来料理？为父如果不多赚些银子，多养些手下，有怎么够你挥霍的？”
林平之嬉皮笑脸的道：“爹，你儿子好歹也是五岳剑派的杰出弟子，说出去谁不挑大拇指？一代的前辈们不敢说，二代的弟子里，你儿子还真不惧谁。这样的儿子，别人打着灯笼也找不着，怎么你偏偏看我不顺眼呢。”
林震南眼睛一瞪道：“小兔崽子，还没个正形。我跟你说，咱家三代走镖，一来仗着你祖父当年闯下的威名，二来靠着咱们家传的玩艺儿也不算含糊，这才有今日的局面，成为大江以南，乃至全天下都首屈一指的大镖局。江湖上提到‘福威镖局’四字，谁都要翘起大拇指，说一声：‘好福气！好威风！’江湖上的事，名头占了两成，功夫占了两成，余下的六成，却要靠黑白两道的朋友们赏脸了。所以说咱们吃镖行饭的，第一须得人头熟，手面宽，这‘交情’二字，倒比真刀真枪的功夫还要紧些。你想，福威镖局的镖车行走十三省，倘若每一趟都得跟人家厮杀较量，哪有这许多性命去拚？就算每一趟都打胜仗，常言道：‘杀敌一千，自伤八百’，镖师若有伤亡，单是给家属抚恤金，所收的镖银便不够使，咱们的家当还有甚么剩的？你秋天时北来洛阳，这一趟打下来，咱家的银子便花了将近八十万两，那些被劫的镖队的抚恤金，还有一路厮杀死掉的趟子手的抚恤金，给你装备弓弩，粮食武器，衣物药品哪一样不是要钱的？如果不是咱家近几年做了些走私的生意，恐怕只这一下，咱家的老底便要搭进去。还有。”
林震南还没说完，就被林平之打断了：“爹，那你怎么不说我在江北卷回来的一百三十多万银子呢，而且咱家还攒下了那些金牌趟子手们，现在若是将他们下放到各省分局，那也绝对是挑大梁的人物，而且他们还忠心耿耿，这样的人才培养起来可是不容易，那些银子花的也不怨，更何况咱家还没赔。”
林震南听了这个‘不孝子’的话，又瞪眼睛了：“咱家做的是镖局的买卖，不是干没本的买卖，你血洗江北是赚了不少，难道你还能再血洗一次？镖局讲究的是和气生财，为啥咱家的局子叫‘福威镖局’，就是要强调‘福’字在前，‘威’字在后，能不动手最好不动手，要不然结下恩怨，最后吃亏的还是咱们。平之你一直在衡山派学艺，所听所见都不是咱家能比的，衡山派是江湖大派，门中高手不计其数，而且还有其他四岳的盟友，就连天魔教在他们面前也铩了风头，跌了跟头。咱家有多厚的底子，能如此血拼？”
林平之挠挠头，感觉和这个小老头实在没法沟通，‘落后就要挨打’，这是不用质疑的真理，也是鲜血淋漓的教训。林平之心说：“如果不是我胡搅一通，咱家那威风凛凛的镖旗就要被换成成内裤了，还什么名头两层，功夫两层，剩下的是同道赏脸。福威，福威，有‘威’才能有‘福’，威吓不住他人的时候，福气自然就消散了。血腥手段又如何？这样大杀个两三回，让那些不怀好意的人知晓林家的态度，如此他们自然会学乖。”林平之在心底翻了个白眼，暗自合计怎么对付过去今天的说教。正在此时，白二快步进来，对林平之说道：“公子，白公子回来了，正在大门口。”
白禁虽说和福威镖局没啥直接的关系，但他是林平之最亲近的师弟，他在林平之身旁时，镖局里的人也都客气的叫他一声：“白公子”或是“白少公子”。结果林平之有一次笑着让他家人以后都称白禁：“小白公子”。
可怜白禁不知道“小白”是什么，他还曾沾沾自喜的以为，“小白公子”和“公子小白（齐桓公）”有什么关系。
林平之看着有些迟疑的白二，不悦道：“有什么事直接说，别吞吞吐吐的，难道阿禁这家伙还被拦在门口不成？”
白二见到林平之有些来火，心中害怕，虽说少爷待人宽容，但如果发起怒来那可是不得了。在白二心中，这可是在江北掀起腥风血雨的煞星，接连击败魔教各大长老的厉害人物，他的怒火谁能接住？反正白二自问自己是决计承受不起的。白二连忙道：“门子自然识得白公子，只是白公子说什么也不入王家，而且还让人叫少爷出去，他说他有说不出的苦衷。”
林平之被逗乐了，哂笑道：“难道他中了什么奇毒，只要入了王府正门，便会七窍流血，爆体而亡不成？”
白二道：“小的也不明白，不过白公子是真的非常急切，他身旁跟了六个非常丑陋的怪人，在那里呱噪个不停。那六人脸上都是凹凹凸凸，还满脸皱纹，一个人也只是极丑罢了，可偏偏六人相像，六个丑鬼站在一起，活像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怪物一样，我想白公子也有所顾及吧。”
林平之心头一震，暗骂：‘我割草，这他娘的是桃谷六仙’。当下也顾不得和他老子耍嘴皮子，拨开白二，林平之抬腿就走，他可知道，这桃谷六仙疯疯癫癫，古古怪怪，一句话不对，便能将人撕成四块。原著里就连令狐冲都被这帮家伙抓住，着实心惊肉跳过几次。
林平之喜欢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就是因为他熟知笑傲江湖里每个人的性格，即便现在剧情改了，他也并不害怕。比如他不是左冷禅的对手，可他却并不惮于直面左某人，因为老左的性格弱点可以被利用。可桃谷六仙便不同了，这些家伙来历不明不白，为人也胡搅蛮缠，林平之自付没有令狐冲那么好的脾气，能整日应付这六位大爷。他心知如果让自己碰上这六个家伙，短时间可能还好，毕竟有些好奇，可时间长了他肯定受不了，到时候只有动手，如果能打服六人那自是最佳，若是失手捅死一个，那就爽了，等着其他五人不死不休的报复吧。
林平之走之前，回头对林震南道：“爹，外边来了六位江湖奇人，咱们出去见识一下。”林震南只当林平之借机逃跑，摇摇头和方无伤共同向王府正门走去。




笑傲 第十三章 上元灯会(二)
第十三章 上元灯会（二）
林平之最先到了王府正门，他发现正门处不仅有六个麻衣怪人，还有一对‘金童玉女’。如果说白衣翩翩，身负长剑而又英武挺拔的白禁姑且算是个‘金童’，那么站在他身旁，身着淡红色锦袄和墨绿色长裙的丽人，可是个实打实的‘玉女’了。
这个少女不过十七八岁年纪，脸上虽然还残留着几分天真，但更多是娇羞的红润和动人的妩媚，诱人的身材包裹在并不名贵的衣衫中，白净的小脸上也未施任何粉黛。少女站在‘桃谷六仙’之中，还真是出‘淤泥而不染’，‘名花还需绿叶衬’，只一下就抓住了林平之的眼神，甚至还让林平之着实心跳了几下。
看到少女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林平之不禁在心中暗自嘀咕，白禁这小子哪来的服气，居然能找到这么漂亮的小美女，他不是有了仪琳小师妹了么。
没等白禁上来给林平之打招呼，那边的‘桃谷六仙’却已经等得不耐烦，这下看到林平之出来，立时便向林平之围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的对林平之进行疲劳轰炸。
只听桃枝仙上来道：“你便是白小子很尊敬的林平之？”
桃叶仙道：“听他说你的功夫很高，不过我看你和他一样，只是个小白脸啊。”
桃花仙道：“所以我说他的功夫自然没有咱们高。”
桃根仙道：“谁说小白脸的功夫就一定没有咱们高？”
桃实仙道：“他是个小白脸，年纪没有我们大，功夫也自然不比我们高。”
桃花仙道：“年纪不大，功夫便不高么？”
桃干仙道：“那是啊，修习内力，不就是时间越长，内力越深厚么。而内力越深厚的人，功夫不就越高么。”
桃花仙道：“那随便找一个老头子，他活的时间肯定比你长，难道他的内力便比你强，功夫也比你高么？”
桃干仙道：“他都没学过功夫，怎么会内力，又怎么能比我强？”
桃根仙道：“可你刚才说年龄越大，内力越强，功夫也越高的啊。”
桃干仙道：“我什么时候说的？我说的是修习内力时间越长，内力才越深厚，功夫也就越强。”
桃花仙道：“那也不对啊，难道说内力越强，功夫就一定越高么？”
桃干仙和桃实仙同时道：“当然，当然。”
桃干仙又道：“六弟在咱们几个中功夫最低，可谁敢说自己不用内力就能打过六弟的？”
桃实仙不干了，他道：“我的功夫怎么最低了？”
桃根仙却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对，不对，不对，大大的不对。”
桃实仙得意的对桃干仙道：“你看，老大都支持我了。”
桃叶仙道：“老大可没说六弟的功夫好。”
桃枝仙接着道：“老大的意思是内力强的，功夫未必就高，而内力弱的，功夫也可能很强。”
桃根仙连连点头道：“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桃花仙道：“我怎么不知道有谁内力不强，而武功却很高？”
桃枝仙道：“前些日子的那个令狐冲，他的剑法不就很高，连我们。”
桃枝仙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桃根仙把嘴给捂上了，桃根仙大声道：“令狐冲只是个小辈，咱们和他动手那只是普通的切磋，咱们的真正本领还没用出来，咱们若是动用真功夫的话，他早就败了。”
桃叶仙也连忙道：“是极，是极，令狐冲在五岳剑派和江湖上都有不小的名头，咱们如果轻轻松松的就胜过他，那他的面子往哪放，咱们只是不想让他难堪罢了，可不是打不过他。”
这回桃枝仙也反应过来，跟着道：“对，对，他可打不过咱们。”剩下五人也齐声附和，生怕别人认为他们六位大侠干不过一个令狐冲。这六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跟唱戏一样，而且每人的声音还极大，不少从王府门前路过的人都驻足看热闹。
当然，这‘桃谷六仙’分别叫个啥，林平之是不知道的，就算事后白禁给林平之挨个介绍了一下，林平之也是回头就给忘了，直到白禁偷偷摸摸的把他的秘诀告诉林平之，林平之才把这六位大侠给对上号。最老的是老大桃根仙，老三和老四是桃枝仙、桃叶仙，他俩是双胞胎，谁大谁小连他们老娘都不知道，外人更不用浪费脑细胞，只要记得桃叶仙头上带着三片叶子，而桃枝仙头上则是一个类似树根状的簪子。最丑的是老五桃花仙，这是个颇具讽刺的名字，并不难记。而最小的则是老六桃实仙。剩下的一个人是老二桃枝仙，他没什么太大的特点，既不最老，也不年轻，既不最丑，可也不好看，还没有一个双胞胎兄弟来方便记忆，白禁最后支支吾吾的告诉林平之：“师兄，你与他们相处半个月，最后发现你自己对这人还是没什么印象，那他就是老二桃干仙了。”林平之只有翻翻眼睛，然后对白少侠比了个大拇指，表示一下心中的敬仰之情。
这时不仅林震南和方无伤到了，就连王仲强也接到消息，带着两个儿子赶到大门口。白禁看到‘桃谷六仙’又开始相互辩论，无暇他顾，连忙上前，先给王仲强和林震南行了一礼，口称‘王伯父和林伯父’，然后又对林平之叫了声“师兄”。
他旁边的那个小美女则有意思了，有些扭捏的对林震南和王仲强道：“恒山派仪琳，见过王大侠、林大侠。”然后又用蚊子般大小的声音对林平之道：“仪琳见过林师兄。”
王仲强和林震南听到仪琳口称自己是恒山派的，又见到她一身小姑娘的打扮和白禁在一起，都有点摸不清仪琳是‘南岳衡山’还是‘北岳恒山’，只是客气几声。林平之则双眼圆瞪，差点把仪琳给吃了，一个劲的在心里说：“这差的也太多了，这差的也太多了。”
先前林平之也是见过仪琳几面，只感觉这个小尼姑清清秀秀，白色僧衣穿在身上，还有几分圣洁之感，不过原著里所说‘宽大的僧衣也挡不住的曼妙身材’，或是‘十分娇媚的声音’，林平之是一样也没有发现，不过现在见到仪琳时，林平之也不得不感叹，自己确实不是花间老手，照比田伯光那双异常毒辣的招子还是差得远。如此一个美人儿，居然生生便宜白禁这个傻小子了。
白禁在林平之身旁，低声的给众人介绍了一下‘桃谷六仙’。什么桃根仙、桃干仙、桃枝仙、桃叶仙，说的林震南和王仲强一愣一愣的，想不到天底下居然有人起名字如此个性。尤其听到相貌最为丑陋的老五，竟然名叫‘桃花仙’，王家驹忍俊不禁，低声笑了几下，就连林震南和王仲强也是面露微笑。
桃干仙听到王家驹的笑声，摆脱其他五位兄弟，来到林平之等人跟前，指着王家驹问道：“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