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信手穿越
令狐冲见室中琳琅满目,到处都是酒坛、酒瓶、酒葫芦、酒杯,说道:“前辈所藏,岂止名酿三种而已。这绍兴女儿红固是极品,这西域吐鲁番的葡萄酒,四蒸四酿,在当世也是首屈一指的了。”
丹青生又惊又喜,问道:“我这吐鲁番四蒸四酿葡萄酒密封于木桶之中,老弟怎地也嗅得出来?”
令狐冲微笑道:“这等好酒,即使是藏于地下数丈的地窖之中,也掩不住它的酒香。”
丹青生叫道:“来来来,咱们便来喝这四蒸四酿葡萄酒。”说着将屋角落中一只大木桶搬了出来。那木桶已然旧得发黑,上面弯弯曲曲的写着许多西域文字,木塞上用火漆封住,火漆上盖了印,显得极为郑重。丹青生握住木塞,轻轻拔开,登时满室酒香。施令威向来滴酒不沾唇,闻到这股浓烈的酒气,不禁便有醺醺之意。丹青生挥手笑道:“你出去,你出去,可别醉倒了你。”说着将丁坚与施令威赶了出去。他将五只酒杯并排放了,抱起酒桶往杯中斟去。那酒殷红如血,酒高于杯缘,却不溢出半点。林平之等人都在心中喝一声彩:“此人武功也是了得,抱住这百来斤的大木桶向小小酒杯中倒酒,居然齐口而止,实是难能。”
丹青生将木桶挟在胁下,左手举杯,道:“请,请!”双目凝视令狐冲的脸色,瞧他尝酒之后的神情。
令狐冲举杯喝了半杯,大声辨味,然后又闭目半晌,睁开眼来,说道:“奇怪,奇怪!”
丹青生问道:“甚么奇怪?”
令狐冲道:“此事难以索解,晚辈可当真不明白了。”
丹青生眼中闪动着十分喜悦的光芒,道:“你问的是……”
令狐冲道:“这酒晚辈生平只在黄河舟中喝过一次,虽然醇美之极,酒中却有微微的酸味。据一位酒国前辈言道,那是由于运来之时沿途颠动之故。这四蒸四酿的吐鲁番葡萄酒,多搬一次,便减色一次。从吐鲁番来到杭州,不知有几万里路,可是前辈此酒,竟然绝无酸味,这个……”
丹青生哈哈大笑,得意之极,说道:“这是我的不传之秘。我是用三招剑法向西域剑豪莫花尔彻换来的秘诀,你想不想知道?”
令狐冲摇头道:“晚辈得尝此酒,已是心满意足,前辈这秘诀,却不敢多问了。”
几人又喝了几杯,令狐冲说什么也不听丹青生的秘诀,结果丹青生最后还是忍不住,把他将御厨捉来,十桶三蒸三酿的吐鲁番美酒,再加一蒸一酿,酿成一桶的事说了出来,这让众人感叹不已。而令狐冲更是大呼占便宜,说丹青生能酿成这等好酒,陈中有新,新中有陈,便是以十招剑法去换,也是值得,他只用三招去换,那是占了天大的便宜了。
丹青生闻言更是喜欢,不禁说道:“老弟真是我的知己。当日大哥、三哥都埋怨我以剑招换酒,令我中原绝招传入了西域。二哥虽然笑而不言,心中恐怕也是不以为然。只有老弟才明白我是占了大便宜,咱们再喝一杯。”他见林平之等人显然不懂酒道,对其便不加理睬。
令狐冲又喝了一杯,说道:“四庄主,此酒另有一个喝法,可惜眼下无法办到。”
丹青生忙问:“怎么个喝法?为甚么办不到?”
令狐冲道:“吐鲁番是天下最热之地,听说当年玄奘大师到天竺取经,途经火焰山,便是吐鲁番了。”
丹青生道:“是啊,那地方当真热得可以。一到夏天,整日浸在冷水桶中,还是难熬,到得冬天,却又奇寒彻骨。正因如此,所产葡萄才与众不同。”
令狐冲道:“晚辈在黄河舟中喝此酒之时,天时尚寒,那位酒国前辈拿了一大块冰来,将酒杯放于冰上。这美酒一经冰镇,另有一番滋味。此刻正当暮春,这冰镇美酒的奇味,便品尝不到了。”
丹青生道:“我在西域之时,不巧也正是夏天,那莫花尔彻也说过冰镇美酒的妙处。老弟,那容易,你就在我这里住上大半年,到得冬天,咱们同来品尝。”他顿了一顿,皱眉道:“只是要人等上这许多时候,实是心焦。”
这时重楼不经意的道:“可惜江南一带,并无练‘寒冰掌’、‘阴风爪’一类纯阴功夫的人物,否则……”他一言未毕,丹青生喜叫:“有了,有了!”说着放下酒桶,兴冲冲的走了出去。令狐冲朝重楼瞧去,满腹疑窦,而重楼却含笑不语。
林平之一副想抓住丹青生却没有抓到,十分伤脑筋的样子道:“本少爷就有练‘九阴爪’啊,怎么没人来问。”不理会任盈盈气鼓鼓的眼神,林平之又撇撇嘴对重楼道:“你就是把梅庄的四位庄主全招来,你又怎么确定任教主的下落?”
重楼挑挑眉毛道:“当然是赌斗一番,以宝物勾引他们,让他们不得不全力以赴,如果他们还是败了,自然会不甘心。不甘心之下,无论是否让任先生出战,他们的神色也必然有异,到时一看便知。否则咱们就即刻离开,不在这浪费时间。”
过不多时,丹青生就拉了一个极高极瘦的黑衣老者进来,说道:“二哥,这一次无论如何要你帮帮忙。”这人眉清目秀,只是脸色泛白,似乎是一具僵尸模样,令人一见之下,心中便感到一阵凉意。丹青生给众人引见了,原来这老者是梅庄二庄主黑白子,他头发极黑而皮肤极白,果然是黑白分明。
黑白子冷冷的道:“帮甚么忙?”
丹青生道:“请你露一手化水成冰的功夫,给我这几位好朋友瞧瞧。”
黑白子翻着一双黑白分明的怪眼,冷冷的道:“雕虫小技,何足挂齿?没的让大行家笑话。”
丹青生道:“二哥,不瞒你说,这位易兄弟说道,吐鲁番葡萄酒以冰镇之,饮来别有奇趣。这大热天却到哪里找冰去?”
黑白子道:“这酒香醇之极,何必更用冰镇?”
令狐冲道:“吐鲁番是酷热之地……”
丹青生道:“是啊,热得紧!”
令狐冲道:“当地所产的葡萄虽佳,却不免有些暑气。”
丹青生道:“是啊,那是理所当然。”
令狐冲道:“这暑气带入了酒中,过得百年,虽已大减,但微微一股辛辣之意,终究难免。”
丹青生道:“是极,是极!老弟不说,我还道是我蒸酒之时火头太旺,可错怪了那个御厨了。”
重楼插口道:“原来如此。若是寻常的英雄侠士,喝这酒时多一些辛辣之气,原亦不妨。但二庄主、四庄主隐居于这风景秀丽的西湖边上,何等清高,和武林中的粗人大不相同。这酒一经冰镇,去其火气,便和二位高人的身分相配了。好比下棋,力斗搏杀,那是第九流的棋品,一二品的高棋却是入神坐照……”
黑白子怪眼一翻,抓住他肩头,急问:“你也会下棋?”
重楼道:“在下生平最喜下棋,自问棋力尚可,尤其是家传的二十局古今名局,更是时时排子,烂熟于胸。”
黑白子忙问:“记得哪些名局?”
重楼道:“比如王质在烂柯山遇仙所见的棋局,刘仲甫在骊山遇仙对弈的棋局,王积薪遇狐仙婆媳的对局……”
他话未说完,黑白子已连连摇头,道:“这些神话,焉能信得?更哪里真有棋谱了?”说着松手放开了他肩头。
重楼道:“在下初时也道这是家祖编造的故事,但随着在下棋力增高,便越觉得这些对局不简单,不是常人所能。尤其在下从中悟出的‘连环杀法二十八式’更是整个西南无敌手,这才死心塌地,相信确非虚言。”
黑白子道:“你当真见过刘仲甫和骊山仙姥的对局记录?我在前人笔记之中,见过这则记载,说刘仲甫是当时国手,却在骊山之麓给一个乡下老媪杀得大败,登时呕血数升,这局棋谱便称为《呕血谱》。难道世上真有这局《呕血谱》?”他进室来时,神情冷漠,此刻却是十分的热切。
重楼道:“在下从小就学习这些棋谱排局,尤其是这一局实在杀得太过惊心动魄,全数一百一十二着,到如今也是着着在心。”
黑白子道:“一共一百一十二着?你倒摆来给我瞧瞧。来来,到我棋室中去摆局。”
丹青生伸手拦住,道:“且慢!二哥,你不给我制冰,说甚么也不放你走。”说着捧过一只白瓷盆,盆中盛满了清水。
黑白子叹道:“我四兄弟各有所痴,这也真是无可奈何。”说着伸出右手食指,插入瓷盆。片刻间水面便浮起一丝丝白气,过不多时,瓷盆边上起了一层白霜,跟着水面结成一片片薄冰,冰越结越厚,只一盏茶时分,一瓷盆清水都化成了寒冰。
林平之等人都大声喝彩,重楼道:“这‘黑风指’的功夫,听说武林失传已久,原来二庄主……”
丹青生抢道:“这不是‘黑风指’,叫做‘玄天指’,和‘黑风指’的霸道功夫,倒有上下之别。”一面说,一面将几只酒杯放在冰上,在杯中倒了葡萄酒,不久酒面上便冒出丝丝白气。令狐冲道:“行了!”丹青生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果觉既厚且醇,更无半分异味,再加一股清凉之意,沁人心脾,大声赞道:“妙极!我这酒酿得好,易兄弟品得好,二哥的冰也制得好,哈哈哈!”
黑白子将酒随口饮了,也不理会酒味好坏,拉着重楼的手道:“去,去!摆刘仲甫的《呕血谱》给我看。”
笑傲 第五章 四场堵斗(一)
好久不更新啊,我刚才居然愣是没找到作者专区怎么登录,我了个去。之前复习考研,一直没有心思写些东西,现在没啥事了,来几章,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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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子将酒随口饮了,也不理会酒味好坏,便拉着重楼让他去摆棋。重楼自然笑着应是,然后隐蔽的给了林平之一个眼色。
林平之自然不能在关键时刻拆台,当下说道:“想不到楼公子居然还收录有这等神怪名局,居然不提前告知在下,当真不厚道。”重楼连忙谢罪两句。
林平之接着说道:“在下自小对弈棋一道也是颇有兴趣,这回说什么也要见识一番。易兄,咱们一起去欣赏一番如何。”说着碰了碰令狐冲。
令狐冲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会叫‘易天行’,当下轻咳两声,然后放下丹青生刚拿出来的夜光杯,说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四庄主不愧为饮酒界的大行家。”丹青生乐的大胡子一翘一翘的。令狐冲又接着道:“不过咱们这酒什么时候喝都行,二庄主和楼公子这两位国手的棋局却是不容错过的,咱们不妨先观棋,再饮酒。”
丹青生不乐意的说道:“下棋有什么好看的,杀来杀去要枯坐数个时辰,咱们好朋友相遇,不如先喝个酩酊大醉来的痛快。”令狐冲听了,心中大是赞同,心想没事去看个什么棋,不如饮酒。
不过见到黑白子拉着重楼先行,而林平之与任盈盈也随之而去,不一时酒室中只剩下了令狐冲与丹青生,两人也感觉无趣,令狐冲说道:“四庄主,咱们还是去见识一番吧。”丹青生无奈,只得点点头,但却舍不下好酒,索性扛着葡萄酒,端着一小盆冰颠颠的领着令狐冲向黑白子的屋子行去。
二人步入棋室,只见只见好大一间房中,除了一张石几、两只软椅之外,空荡荡的一无所有,石几上刻着纵横十九道棋路,对放着一盒黑子、一盒白子。这棋室中除了几椅棋子之外不设一物,当是免得对局者分心。
而重楼已经落了三十余子,不过落子速度在渐渐放慢,黑白双方一开始便缠斗极烈,中间更无一子多余,黑白子只瞧得额头汗水涔涔而下。
黑白子见重楼置了第六十六着后,隔了良久不放下一步棋子,耐不住问道:“下一步怎样?”
重楼微笑道:“这是关键所在,以二庄主高见,该当如何?”黑白子苦思良久,沉吟道:“这一子吗?断又不妥,连也不对,冲是冲不出,做活却又活不成。这……这……这……”他手中拈着一枚白子,在石几上轻轻敲击,直过了一顿饭时分,这一子始终无法放入棋局。这时丹青生和令狐冲已各饮了十七八杯葡萄美酒。
丹青生见黑白子的脸色越来越青,说道:“楼老弟,这是《呕血谱》,难道你真要我二哥想得呕血不成?下一步怎么下,爽爽快快说出来吧。”
重楼道:“好!这第六十七子,下在这里。”于是在“上部”七四路下了一子。
黑白子拍的一声,在大腿上重重一拍,叫道:“好,这一子下在此处,确是妙着。”
重楼微笑道:“刘仲甫此着,自然精彩,但那也只是人间国手的妙棋,和骊山仙姥的仙着相比,却又大大不如了。”
黑白子忙问:“骊山仙姥的仙着,却又如何?”
重楼道:“二庄主不妨想想看。”
黑白子思索良久,总觉败局已成,难以反手,摇头道:“即是仙着,我辈凡夫俗子怎想得出来?楼兄弟不必卖关子了。”
重楼微笑道:“这一着神机妙算,当真只有神仙才想得出来。”
黑白子是善弈之人,也就精于揣度对方心意,眼见重楼不将这一局棋爽爽快快的说出,好叫人心痒难搔,料想他定是有所企求,便道:“楼兄弟,你将这一局棋说与我听,我也不会白听了你的。”
重楼抬起头来哈哈一笑,说道:“在下和谢兄弟,易兄弟此来,对四位庄主绝无所求。二庄主此言,可将我等瞧得小了。”
林平之听了,心下暗笑:“你没有所求带这么多诱饵干蛋?而且张嘴就是四位庄主,显然已经把梅庄的底细打探的差不多,这也就是黑白子着了《呕血谱》的道,要不然以他的精明,怎么会被你诓了。”
黑白子深深一揖,说道:“在下失言,这里谢过。”重楼,林平之和令狐冲还礼。
重楼道:“我等来到梅庄,乃是要和四位庄主打一个赌。”
黑白子和丹青生齐声问道:“打一个赌?打甚么赌?”
重楼眼睛转了转,显然现在的情况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本来他的计划是自己下场和这四位庄主拼上一番,可他强于内力,太极剑虽然强大,但一使出来立刻就会被这几位庄主认出。原本是想比内力,不过比试内力太过凶险,一个弄不好就是不死不休。本来他是想请林平之帮忙的,不过被向问天给否定了,向天王说了,林平之这小子太滑,而且步入先天境界,普天之下除了最顶尖的那一小撮人,已经没人能压得住他,如果被他看出破绽,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现在林平之和令狐冲居然好死不死的现身梅庄,反倒不如提议比剑。林平之的剑法超群,令狐冲的剑术更是惊天动地,就单凭令狐冲的剑法,就足以挑了梅庄,更何况还有林平之和重楼压阵。
所以重楼笑了笑便道:“我和谢兄,易兄相交多年,大家剑法相差不多,多次想要分个高下,却每次都是三家乱斗一气,从没分出过高下。后来听说西湖边住着四位前辈高人,而且擅长琴棋书画,我等便动了心思,以我等三人和四位庄主比试,我们后辈末学自然不是四位庄主的对手,不过如果有人侥幸获胜,那自然是三人中功夫最高之人。而且还可以向四位庄主请教琴棋书画上的学问。”
黑白子神色漠然,不置可否。丹青生却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打甚么赌?”
重楼道:“倘若我们输了,这一幅图送给四庄主。”说着解下负在背上的包袱,打了开来,里面是两个卷轴。他打开一个卷轴,乃是一幅极为陈旧的图画,右上角题着“北宋范中立溪山行旅图”十字,一座高山冲天而起,墨韵凝厚,气势雄峻之极。
丹青生大叫一声:“啊哟!”目光牢牢钉住了那幅图画,再也移不开来,隔了良久,才道:“这是北宋范宽的真迹,你……你……却从何处得来?”
重楼微笑不答,伸手慢慢将卷轴卷起。丹青生道:“且慢!”在他手臂上一拉,要阻他卷画,岂知手掌碰到他手臂之上,一股柔和而浑厚的内力涌将出来,将他手掌轻轻弹开。重楼却如一无所知,将卷轴卷好了。丹青生好生诧异,他刚才扯重楼的手臂,生怕撕破图画,手上并未用力,但对方内劲这么一弹,却显示了极上乘的内功,而且显然尚自行有余力。他暗暗佩服,说道:“楼老弟,原来你武功如此了得,只怕不在我四庄主之下。”
重楼道:“四庄主取笑了。梅庄四位庄主除了剑法之外,哪一门功夫都是当世无敌。我楼千叶无名小卒,如何敢和四庄主相比?”
丹青生脸一沉,道:“你为甚么说‘除了剑法之外’?难道我的剑法还真及不上你们么?”
重楼一窒,显然想要替林平之和令狐冲吹嘘两句,不过这两人一个出身什么‘雪山派’,一个出身‘名剑山庄’,这都是哪跟哪,重大少爷可重来没听过,这可如何吹得出口。
林平之看了重楼的窘境,当下说道:“四庄主别生气,我二人先不说,单说这位名剑山庄少主易天行,他一身家传的引神御剑术已经到了人剑合一之境,不日就要突破至剑心通明这等剑术大宗师的境界,实在是练剑的天才,少林方丈和武当掌教或许比不上,但一般的前辈高手,在他面前却也当真难以讨好,所以楼兄弟才说‘除了剑法之外’。”
林平之这话不说还好,说了更是火上浇油,丹青生气的胡子都要翘起来,当下对重楼问道:“如果我赢了,你便当真输我《溪山行旅图》?”
重楼说道,这个自然,不光有给四庄主准备的《溪山行旅图》,其他三位庄主也有珍品奉上。”
丹青生大声道:“如此便好,来人,给我拿剑来。”
黑白子本想阻止丹青生,但丹青生说话太快,而丁坚与施令威这会已经抱了宝剑进来。黑白子便摇摇头,不再说话,显然对丹青生的武功极为相信,心说打发了几人之后,他们自然没脸不给自己摆棋。
丹青生接了一柄宝剑,然后示意丁坚将另一柄交给令狐冲,并开口道:“那好,我就先来领教一下名剑山庄的,的绝世剑法吧。”显然,他也没记住林平之刚刚编出来的‘引神御剑术’。
令狐冲无法,只有接过宝剑,然后看了看林平之与重楼二人,林平之笑道:“易兄,放心施为便好,四庄主乃当世大高手,你还怕伤了他不成?”重楼在旁边也是点头。引得丹青生又是一声冷哼。
这时丁坚先开口说道:“庄主,既然这几人来梅庄挑战剑法,不如让我先出战吧。”
丹青生看了看丁坚,他自然知道丁坚也是剑术不凡之辈,想了想就将宝剑扔给丁坚,说道:“如果你输了,就罚你去吐鲁番给我运葡萄酒。”丁坚自然应是。
之后拔出宝剑,一套炫目的剑法快速使出,只见棋室里瞬间剑气纵横,林平之心说这剑法卖相当真不弱。
令狐冲打眼一扫,就发现了十多个破绽,不等丁坚进招,叫了一声:“得罪!”长剑歪歪斜斜的便刺了出去,正是丁坚的破绽所在。丁坚剑法很快,手腕一翻,长剑自左而右掠过,令狐冲却手腕一抖,使了个小技巧,长剑略微震动间,避开了丁坚的长剑,指向对方手腕,令狐冲的剑锋距他手腕尚有三尺左右,但丁坚这一掠之势,正好将自己手腕送到他剑锋上去。这一掠劲道太急,其势已无法收转,旁观几人不约而同的叫道:“小心!”
黑白子手中正扣着黑白两枚棋子,待要掷出击打令狐冲的长剑,以免丁坚手腕切断,但想:“我若出手相助,那是以二敌一,梅庄摆明是输了,以后也不用比啦。”只一迟疑,丁坚的手腕已向剑锋上直削过去。施令威大叫一声:“啊哟!”
便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刻间,令狐冲手腕轻轻一转,剑锋侧了过来,拍的一声响,丁坚的手腕击在剑锋平面之上,竟然丝毫无损。丁坚一呆,才知对方手下留情,便在这顷刻之间,自己已捡回了一只手掌,此腕一断,终身武功便即废了,他全身都是冷汗,躬身道:“多谢易大侠剑下留情。”
令狐冲躬身还礼,说道:“不敢!承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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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 第五章 四场堵斗(二)
写这章之前回味了一下金大侠写的梅庄之役,单单和丹青生的一战就将近两千字,让我辈借鉴之处极多,可删减之处却几乎没有。我也不想照抄原文,只换个名字凑字数来糊弄大家,所以这几场只能按照我的笔力来尽量描写,达不到原著之处,还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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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子、丹青生见令狐冲长剑这么一转,免得丁坚血溅当场,心下都是大生好感。丹青生斟满了一杯酒,说道:“易兄弟,你剑法精奇,我敬你一杯。”.
令狐冲道:“不敢当。”接过来喝了。丹青生陪了一杯,又在令狐冲杯中斟满,说道:“易兄弟,你宅心仁厚,保全了丁坚的手掌,我再敬你一杯。”
令狐冲道:“那是碰巧,何足为奇?”双手捧杯喝了。丹青生又陪了一杯,再斟了一杯,说道:“这第三杯,咱俩谁都别先喝,我跟你玩玩,谁输了,谁喝这杯酒。”令狐冲笑道:“那自然是我输的,不如我先喝了。”
丹青生摇手道:“别忙,别忙!”将酒杯放在石几上,从丁坚手中接过长剑,道:“易兄弟,你先出招。”
令狐冲喝酒之时,心下已在盘算:“他自称第一好酒,第二好画,第三好剑,剑法必定是极精的。我看大厅上他所画的那幅仙人图,笔法固然凌厉,然而似乎有点管不住自己,倘若他剑法也是这样,那么破绽必多。”当即躬身说道:“四庄主,请你多多容让。”丹青生道:“不用客气,出招。”令狐冲道:“遵命!”长剑一起,挺剑便向他肩头刺出。
这一剑歪歪斜斜,显然全无力气,更加不成章法,天下剑法中决不能有这么一招。丹青生愕然道:“那算甚么?”他刚才见令狐冲一个照面就差点废了丁坚,自然知道令狐冲剑法极佳,此时见了如此怪招,心下惊异,不敢托大,当下退了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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