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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贼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庚新
说罢,青年看了老者一眼,见老者面带笑容,也没有反对。
壮汉犹豫一下,和那黑汉拱手:“多谢先生。”
说着,他二人带着那妇人和孩子走进屋子,把铺在地上的毯子挪到旁边,让出一个空旷的地方。
骑士轻声道:“元安先生……”
“诶,大家都是赶路人,能在这里相聚,也算是有缘。
你看他们拖家带口,也不可能是山贼的奸细……留下来就留下来吧,咱们又何苦咄咄逼人呢?”
“如此,就依先生所言。”
“德操,咱们进去说话。”
“元安先生请。”
“德操,请!”
老者一手拉着少爷,迈步走进驿站房舍。
许是年久失修的缘故,这房舍有些残破。几扇窗子已不见了踪迹,寒风从窗口,灌进屋内。
不过,屋子里倒是挺干净。
老者看了一眼缩在屋角的那一家人,微微一笑,拱了拱手。
很明显,这房子是被这一家人打扫过的,否则也不会这样干净。
几名骑士搬着两副坐榻进屋,摆在屋子中间。而后,有人拎着一桶木炭,倒进了已废弃不用的火塘子里,并迅速燃起。随着炭火点燃,这房间里一下子变得温暖许多。老者和那青年面对面坐下,少年则在老者身旁坐下,看着火塘子里熊熊燃烧的火炭,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仲业,你也坐吧。”
骑士笑了笑,也不客气,在火塘子旁边坐下。
其余人则站在屋外,或是警戒,或是生活准备做饭……
“元安先生,您这次从许都回来,有没有见到陛下?”
老者点了点头,“倒是觐见了一回。”
“那结果怎样?”
老者犹豫片刻,低声道:“怕是才出狼穴,又入虎口。
我观曹操,亦非辅国之臣。此次陛下迁都许昌,正应了‘汉以许昌失天下’之谶语,早晚必天下大乱。”
汉以许昌失天下,是一句古老的谶语。
究竟是从何而出,已无法查缉……
青年闻听,不由得面露失落之色。
而那骑士更闭口不言,怔怔看着火塘子里的炭火,脸上露出一派迷茫。
“德操,你这次游历回来,可有什么收获?”
青年苦涩一笑,“我这次游历江东,又自徐州拜访好友,所到之处,却也无甚收获……
不过,我这次在徐州,倒见到了一位豪杰。
若将来天下大乱,能继汉室江山气运者,当就是此人。”
“哦?”
老者闻听,浓眉一挑。
“徐州……不是那虓虎盘踞,德操所言,当不是此人吧。”
“虓虎之勇,天下无双。
然好色失德,贪婪成性,怎可能为明主?我所言者,名叫刘备,字玄德!据说此人师从卢公子干,勇而有义,宽宏有大略……此前陶谦曾上表朝廷,拜他为豫州牧。陶谦死后,他就留在徐州……不过后来收留了那头虓虎,以至于失了徐州,暂居小沛。前些时候,他与虓虎反目,惨败而走。现已投靠了曹操,被封为镇东将军,宜城亭侯。”
“哦,原来是此人!”
老者颔首笑道:“我倒是听说过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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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角落里,所在妇人怀中的少年,突然抬起头来。
他侧耳听着老者青年的交谈,心里面竟生出一丝古怪的想法。
这青年,唤之为德操?
莫非,他就是水镜先生,司马徽吗?
这少年正是曹朋。
而先前和骑士搏斗的壮汉,就是王猛……
他五人在天黑前就来到了驿站,把驿站打扫干净后,落脚歇息。不成想,入夜后突然下起大雪,又有不速之客不请自来。王猛自然不会轻易让出驿站,于是就有了先前那一场搏斗。
对于结果,曹朋早就猜出端倪。
可是他却没有想到,以王猛之勇,居然在那骑士手里只走了三合。
前世,看三国时总觉得作者有些过于夸大了三国猛士的勇武。可现在看来,的确是非同凡响。
老者唤骑士为‘仲业’……
莫非,这个骑士,就是荆州骁将,文聘?
只不过,司马徽的身份猜出来了,文聘的身份也猜出来了……那老者又是谁?他身边的少年……
曹朋突然挣扎着从张氏怀中出来,迈步向火塘子走去。
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张氏、王猛还有曹汲都吓了一跳。
“朋儿,回来!”
张氏这一喊,自然惊动了火塘子旁的几人。
司马徽抬起头来,看曹朋走过来,眼中也不免露出疑惑之色。
而文聘,更下意识的握住了宝剑,眸光灼灼,盯着曹朋。
“几位先生,学生有理了!”
曹朋心里砰砰直跳,可是脸上却显得是镇定自若。
老者身旁的少年,好奇的打量了一下曹朋,而老者则转过身,面露慈祥笑容。
“这位小友,有何见教?”
他的声音很厚重,透着一股子庄重之气。虽面带笑容,却令人不由得心生敬重之意,更使曹朋,心跳加快。
“敢问先生,高姓大名。”
“哦,老夫庞季!”
庞季?
很陌生的名字,元安想必是他的表字,不过曹朋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曹朋的心,砰砰跳的更快。
他知道自己这么站出来,肯定显得很冒昧。但他也知道,这是个机会,若能做的好了,会令他的未来,变得顺利一些。
于是,曹朋深吸一口气,朝着青年一揖,“闻元安先生方才唤先生表字,可是司马德操先生吗?”
此时,司马德操是否已建起水镜山庄,尚未可知。
若还没有,那水镜先生之名,自然无从谈及……
司马徽一怔,笑了笑,点头道:“在下正是司马德操,敢问小友……”
“学生姓曹名朋,字友学。”
曹朋做出落落大方姿态,道出了自己的名字。
对于古人这名字,他并不是特别清楚。不过他知道,单字为名,双字为字。曹朋,是他现在的名字,而友学,则代表着他的前世。
王猛愕然问道:“贤弟,阿福何时有了字?”
曹汲也是一脸茫然的摇摇头,“我哪里知道……可能是当初教他识字的方士,给他起的表字?”
这么一解释,似乎也能解释的通。
只是张氏却有些心惊胆战,“那些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朋儿好端端过去,找他们说什么?”
“这个……”
曹汲和王猛,面面相觑。
而王买的眼中,则闪过一抹狂热之色。
自从曹朋从昏迷中清醒以后,变得和从前大不一样。
但只是他敢去杀人,就让王买钦佩不已。而今,又见曹朋面对能打败老爹的骑士,毫不露怯,更让王买暗自称赞。
“同门为朋,同志为友!”
司马徽和庞季相视一眼,轻轻点头道:“小友这名字,倒是颇有志气。”
曹友学,这在后世是一个很普通的名字。可在古代,友学二字,却有着非常大的讲究。
古时候,友学是一个官位的名字。‘友’和‘文学’的合成,是辅佐侍从的官职……
能给曹朋起这么一个表字,说明他的老师,也非普通人!
庞季问道:“小友,你所为何来?”
曹朋努力稳定住自己的情绪,沉声道:“学生方才无意中听到两位先生之语,心有所感,故前来讨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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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贼 第010章 雏鸟初啼
曹汲孤陋寡闻,从小到大也没走出过中阳镇。
但王猛却不一样,他当过渠帅,早年随黄巾军纵横南阳,见多识广。元安先生是什么人?曹汲不清楚,曹朋没听说过,可王猛知道。这元安先生名叫庞季,是襄阳鹿门山人,荆州名士。
刘表初至荆州,立足未稳。
时有张虎、陈生盘踞襄阳,聚众作乱。
刘表那个时候是一没有兵,二没有将,只顶着一个荆州牧的头衔,还挂着一个汉室宗亲的名号。
不过,刘表是当世八顾之一,名动天下。
可别小看了这个‘名’字,有的时候它抵得上千军万马。
哪怕是在后世,为一个‘名’,人们也争得头破血流。而在东汉末年,这名气的作用更大。
刘表以八顾之名,请出庞季蒯越。
两人单骑入襄阳城,凭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张虎、陈生数万大军作鸟兽散。刘表更因此不费一兵一卒,坐拥襄阳,打响了了他征伐荆州的第一枪。换句话说,没有庞季,刘表想要在荆州站稳脚跟,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除此之外,庞季还有一个名号。
在荆州有这样一个说法:鹿门二庞,小庞最良。
庞季字元安,是‘鹿门二庞’之中的大庞,而他的兄弟,也就是荆州极富盛名的名士,庞德公庞祖文。
至于司马徽,那是弘农司马氏的旁支,少有神童之名,也是荆州名士之一。
反倒是那位文聘文仲业的名号,倒显得有些默默无闻。至少王猛也不清楚文聘是什么来头,不过对文聘的武艺,王猛也是发自内心的忌惮。曹朋口称‘讨教’,着实吓出了王猛一身冷汗。
莫说庞季和司马徽两人,就算是文聘,想要收拾曹朋,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讨教?
在这个时代,讨教就是打脸的意思。
这孩子疯了不成?
居然要去打司马徽和庞季的脸!
文聘的脸一沉,手扶佩剑,虎目圆睁。
一丝淡淡杀气从他身上悄然散发,曹朋感受最真,只觉得全身发冷,口干舌燥。
不过,他却没有畏惧!
他在赌。
赌司马徽会站出来说话。司马徽既然能为名士,在演义之中更是诸葛亮、徐庶、庞统之师,那气量肯定不同于普通人。三国演义中,司马徽出场的次数并不多,却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清雅善知人!
这样一位名士,又岂能容不得别人说话?
可没想到,没等司马徽开口,庞季就抢先一摆手,正色道:“仲业,休得无礼。”
他表情严肃,透出庄重之色。
文聘看上去很敬重庞季,见庞季开口,便立刻收回杀气,同时也放开了佩剑。嘴角微微上翘,划出一个柔和的弧度。那表情,带着一丝不屑,似乎是在说:且看你毛头小子,能说出什么道理。
司马徽目光温和,静静看着曹朋。
曹朋个头不高,甚至在同龄人当中,也有些偏低。王买和他同样十三岁,已差不多有170公分,可曹朋呢,却刚刚160出头的样子。加之先天营养不良,使得他看上去格外单薄瘦弱。
一件洗得发白的灰色襜褕,外罩一件棉袍。
袍子似乎有点大,所以更衬得他有些瘦小……
和在座的人一比起来,曹朋这衣着简直就是寒酸可笑。偏偏,他昂着头,丝毫没有怯懦之色。
那双眸子,目光平静如水,透着一股子骄傲。
司马徽不由得笑了!
别看他衣着寒酸,可这风范,却真真个令人击节赞叹啊。
“友学小友,有何见教?”
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所以,司马徽也好,庞季也罢,倒也不是容不得不同意见的人。
文聘面无表情,可是这心里面,也暗自称赞:这孩子年纪虽说不大,可看这气度,却是不凡啊。
曹朋握紧拳头,指甲甚至扣进了肉里,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正如他之前和王买说过,在这个年代想要出人头地?除了真本事之外,还需要有两个条件。
其一,家世。
这其二,就是名气。
家世就是出身,这是老天定下来的,非人力可以挽回。
可名气就不一样了,这玩意可以炒作,可以赚取。曹操可以不问出身,不问德行。可如果能有些名气的话,这待遇自然不会一样。而眼前的司马徽和庞季,无疑是他赚取名气的一条捷径。
稳了稳心神,曹朋先是一揖,而后说:“刚才闻二位先生言天下大势,小子不才,不敢苟同。
元安先生说,曹操非袁绍之敌。
可小子却以为,那袁绍不过沽名钓誉之人,绝非曹操敌手。”
庞季刚才和司马徽谈及天下大势,认为曹操虽奉天子,却难有作为。原因嘛,很简单……曹操虽然占居兖州、青州,如今又得了豫州。名义上,掌三州之地,而且奉天子以令诸侯。
可兖州、青州残破,且当年曹操诛杀边让,使得兖州士人大为不满。
不得已的情况下,曹操才会将重心转到了豫州。可即便如此,这根基仍显得不够坚实。加之曹操四面环敌,迎奉天子之后,更成为众矢之的……反观袁绍,四世三公,雄踞河北,钱粮广盛。勿论是在名气还是从实力上讲,曹操都不可能战胜袁绍。他迎奉了天子,说不定会加速灭亡。
总之,庞季不太看好曹操!
坐在庞季身边的少年,饶有兴趣的看着曹朋。
司马徽道:“那小友有何高见?”
“小子以为,袁绍必败!”
“哦,愿闻其详。”
庞季不免有些动容,摆手示意身边少年让座。
少年倒也没有什么意见,笑了笑站起身,便让出座位。
曹朋拱了拱手,走过去屈膝跪坐,“昔高祖与楚项相争,楚项虽强,却终为高祖所胜,何也?
项籍乃大将军项燕之后,高祖不过沛县一亭长耳。
这就好像是今日袁绍和曹操。袁绍虽出身四世三公之家,据河北钱粮广盛之地,若楚项强横。可小子曾听说,若非袁绍,焉有董卓之乱?想当初,十常侍祸乱朝纲,大将军何进欲除十常侍,曹操曾谏言直取张让等人,但最终被袁绍所阻拦,言调边军勤王,却未想引狼入室。
由此可见,袁绍虚有其表,却非高明之士……”
庞季和司马徽闻听不由得动容,相视一眼之后,看曹朋的目光,旋即变得有些不同了。
而缩在屋子一角的王猛等人,也不仅是目瞪口呆。
“贤弟,阿福说的这些,是从何人学来?”
曹汲张大了嘴巴,咽了口唾沫道:“我哪里知道?这孩子以前不好说话,从来没和我谈过这些。
你问我,倒不如问虎头,说不定他比我还清楚一些。”
王猛旋即向王买看去,就见王买摇头说:“我也不清楚,阿福从前虽与我经常玩耍,但也从没有说过这些事情。”
“这孩子,果然非同寻常!”
王猛几人窃窃私语,而另一边,曹朋也逐渐进入了状态。
“以我看,袁绍虽盛,却不足惧也。”
“愿闻其详。”
“我观袁绍,有十败,而曹操有十胜。
袁绍出身高贵,繁礼多仪。曹操体任自然,此道之胜也;
袁绍以逆动,曹操以顺率,此义之胜;
自桓、灵以来,政失于宽。袁绍以宽济,而曹操以猛纠,此治之胜也;
袁绍外宽内忌,任人唯亲。曹操外简内明,用人唯才。此度之胜;
袁绍多谋少决,曹操得策辄行,此谋之胜也;
袁绍沽名钓誉,曹操以至诚待人,此德之胜也;
袁绍亲小人而远贤臣,曹操虑无不周,此仁之胜;
袁绍听谗言而惑乱,曹操明察秋毫,浸润不行,为明之胜;
袁绍混淆是非,曹操法度森严,此文之胜也;
袁绍好为虚势,不知兵要。曹操能以少克多,用兵如神,此武之胜。
故小子以为,曹操有此十胜,早晚必败袁绍!”
东汉末年时期,言论非常自由。
老百姓可以讨论朝政,品评名士,而朝廷却不会因此而治罪。
特别是名士之间,抨贬朝臣大员,可随心所欲。那些被批评的人,若知道了还不能怪罪,更不能生气,反而要登门求教,甚至表示自己的谢意。若肆意报复,则会被人说他气度不够,心胸狭窄。
历史上,在建安三年,袁绍挑衅曹操。
曹操当时对袁绍多多少少有些顾虑,于是他的谋士,时任军师祭酒的郭嘉就上了这十胜十败的条陈。
这三国群雄之中,如果说最为曹朋喜爱的谋士,并不是人尽皆知的诸葛孔明。
他最崇拜的是贾诩和郭嘉,也时常会为郭嘉壮志未酬身先死,而感到难过。郭嘉在历史上留下的痕迹,并不算太多。而这十胜十败,也是其中最为经典的一笔。
后世有砖家叫兽认为十胜十败之说并非出自郭嘉手笔。但曹朋坚定的相信,这就是出自郭嘉。如今,他有意在庞季和司马徽面前求名,而所谈论的,恰恰是袁绍和曹操的比较,所以毫不犹豫的就拿了出来。
庞季和司马徽,可说是面面相觑。
这十胜十败之说,如黄钟大吕一般,发人深省。
就连一旁文聘,也是连连点头……不说别的,就凭这份见识,足以令他高看曹朋几分。
“你是说,曹操必胜?”
一直保持沉默,站在庞季身边的少年,突然开口问道。
曹朋毫不犹豫的点头道:“正是。”
“若不胜呢?”
“啊?”
“我是说,如果曹操输给了袁绍呢?”
少年的言语中,不免有一种斗气的味道。
很显然,曹朋这番话虽打动了庞季和司马徽,却没有能真正的说服少年。
曹朋并没有急于回答,在庞季和司马徽的注视下,他沉吟片刻,抬起头道:“若曹操败,则苍生受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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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贼 第011章 我有凌云志(1/2)求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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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似乎傲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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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这个问题,曹朋明显是偷换了概念。
少年本来的意思是想要和曹朋打赌,因为他认为,曹操根本不可能战胜袁绍。他的意思是:如果曹操败了,你怎么说?
可是,也不知道是曹朋故意为之,还是领会错了他的意思,居然说出‘苍生受难’的答案。
这和他的本意,明显相悖。
少年一急,刚准备开口,就听庞季说:“莫非小友以为,曹操是汉室忠臣?”
曹朋说:“曹操是不是忠臣,恕小子无法回答。
但小子却相信,曹操绝不会篡夺汉室!小子没有见过曹公,但也听说过,当年关东诸侯会盟,讨伐董卓时,唯有曹操不计伤亡,奋勇厮杀,甚至险些送了性命。反倒是袁绍,身为诸侯盟主,在关键时却裹足不前,任凭董卓裹挟陛下迁都长安……这样的人,真的是汉室栋梁吗?
至于您说他四世三公,那是他祖上所为,与他何干?
公不闻,袁绍在河北时,就曾有意另立新帝。幸幽州牧不肯与他同流合污,最后被袁绍所害。
还有淮南袁术,早有不臣之心。
陛下落难的时候,诸侯,甚至于包括刘荆州置之不理,唯有曹操挥兵迎奉,这难道是奸臣做的事情吗?”
话说到这个程度,曹朋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他并不是想要和庞季、司马徽辨出一个高下,只希望能借由这个途径,给司马徽等人留下印象。
名士之名,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获得,必须要得到其他人的认可。
现在,曹朋不求司马徽和庞季能够认可他的说法,但可以通过这一席话,给他们留下印象。
说完了这番话以后,曹朋拱手一揖,“小子才疏学浅。
方才所言不过是一时所感,若有得罪之处,还请二位先生能够原谅。不打搅先生休息,小子告退!”
见好就收吧!
如果在讨论下去,恐怕就要露馅了……
这也是曹朋之所以不急于投奔曹操的另一个原因。
他需要足够的时间,来了解这个时代,来充实自己的学识。刚才那一番话,虽说不上是绞尽脑汁,但他知道,如果再谈论下去,涉及的内容越来越专业,他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转过身,曹朋平静地回到父母身边坐下。
依偎着母亲,他这才感到了一阵阵眩晕……刚才和庞季、司马徽一番交谈,不仅仅是考量胆色,同时也是对他精神的一次磨练。从今以后,他将生活在这个时代,也许似这样的辩论,还会有很多。今天的试炼,权当作他来到这个时代的第一次啼鸣,希望能有个好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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