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帝欢:爱妃,束手就擒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七月锦葵
她骂的痛快,一旁的司徒陵轩,却是既为她的维护而心暖,另一方面却也为她这样得罪司徒陵昊而担忧,遂轻声阻止道,“沫儿……”
“阿轩,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夏以沫望向他,“但是,我不怕……”
“我不怕”三个字,她说的极缓慢而平静,却是如此的坚定。事已至此,她早已做好了承担一切后果的准备。
司徒陵轩又何尝不知道她的心意?可是,正因为如此,才让他愈加痛恨自己的无能,以致连自己最心爱之人,他都不能护她周全。
张了张口,男人刚想说些什么,对面的司徒陵昊,却兴味的盯住了夏以沫,出声道:
“好久不见,沫儿你还是这样的伶牙俐齿、毫无惧色,倒叫本王越发的欣赏了……”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用一双兀鹫一般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她,那样毫不掩饰的狂狷与邪魅,只令夏以沫厌恶至极。她刚打算出声,身旁的司徒陵轩却握着她的手,扯了扯,遂将她护在了身后:
“司徒陵昊,从前之事,谁是谁非,谁赢谁输都好,这个皇位,你喜欢,尽可以拿去,甚至孤的性命,也不足惜……但惟有一件事,我希望你不要伤害沫儿……就算是看在夏氏一族的份上,无论如何,她都是夏丞相之女,更是你恪亲王王妃的嫡亲长姐……”
“阿轩……”
夏以沫却是急切的拽了拽他的衣袖,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我知道,你是为着我好,但我根本不屑于向这种人摇尾乞怜……”
瞥了对面的男人一眼,夏以沫继续道,“况且,我们都知道,当初他之所以执意迎娶纤纤,不过是因为南凉国淮阳城一役,你大获全胜,先皇因此立了你做储君,而他为了与你抗衡,更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所以要借助我父亲的势力,这才与纤纤成婚……像他这种人,又怎么会有真心这种东西,又怎么能希求他会为了所谓的姻亲之情而放过我呢?再说,我也根本不需要……”
女子喋喋的诉说着昔日恩怨,没察觉远远站在一旁,如看客般注视着一切发生的那个男子,在听到她无意中吐出的“南凉国”三个字之时,朗目微微一沉,似有极锐利的一道精光,在那深如古潭般的眸子里一闪即逝,但很快,男人便已敛尽了一切情绪,复又唇角轻勾,继续做他的逍遥看客了。
哪知被夏以沫如此揭穿的司徒陵昊,不仅没有恼羞成怒,反倒无所谓的一笑,“没想到沫儿你竟如此的了解本王……”
语声一顿,男人蓦地向前踏了一步,同时伸出手去,就要抚上夏以沫的面颊,“那你又知不知道,即便司徒陵轩没有向本王求情,本王也不会要你的性命的……话说本王好好疼惜你都来不及,又怎么舍得伤害你呢……”
夏以沫却是一下子甩开了他触碰在她脸上的手势,一双明眸里,尽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不必了……”
被当众拒绝的司徒陵昊,眼底刹时闪过一丝阴霾,手上原本还带着几分怜惜的动作,转而被愤怒取代,竟是狠狠掐住了她的下颚,迫着她抬眸仰视住他,“夏以沫,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司徒陵轩即刻上前,欲待阻止,“司徒陵昊,你休想碰沫儿,放开她……”
哪知他脚下甫动,还未来得及沾上司徒陵昊的半分衣角,便被他身后的侍卫狠狠按了住——“阿轩……”
夏以沫心中一紧,就要上前施救,只是,司徒陵昊显然快过她一步,只将她牢牢扯进怀中,令她半分也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心爱之人受制于人,却丝毫没奈何。
“放开她?”
司徒陵昊居高临下的望向那个被强压着跪倒在地的男子,冷冷笑开,“司徒陵轩,你瞧瞧你现在这副丧家之犬的模样,你有什么资格对本王指手画脚?如今,你连自保尚且不能,还妄图想要英雄救美吗?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况且,容本王提醒你,沫儿本来所嫁之人,就应该是本王,是你从本王手中将她夺了去,现在,本王只不过是要她物归原主罢了……”
像是为了证明她是自己的所有物一般,司徒陵昊只将怀中的女子揽的更紧,如同禁脔一般,故意刺激着跪在地下的男人。
“司徒陵昊,你放开沫儿……”
心痛与愤怒交织,司徒陵轩不顾一切就要扑上前去,只是本已身受重伤的他,又岂是四五个身强体壮的侍卫的对手?但见他刚强自撑着站了起来,便被人复又从背后狠狠摁了住,挣扎之下,他更是一下子扑倒在地,当中一个侍卫,旋即一脚重重的踏在他的肩上,那沾满血污与泥沙的靴子,使力碾着他的皮肉,任司徒陵轩如何用劲,也半分都动弹不得,只能拼命的抬起头,遥遥望向他之所爱,一双眼里,尽是无能为力救她的悲切与痛惜。
司徒陵昊心满意足的看着男人如此狼狈的模样,也便笑的愈发得意。
“阿轩……”
眼见着司徒陵轩被人折辱如斯,夏以沫恨不能此刻遭受此等苦楚的人是她,她迫切的想要上去救他,但此时此刻,她自己也被司徒陵昊那厮死死箍住,根本挣脱不得,除了眼睁睁的看着他受辱,她什么都做不到。
“司徒陵昊,你休想我会嫁给你……”
情知再怎么乞求也无用,也不再做无用的反抗,转眸,夏以沫突然狠狠瞪向面前的男人:
“今日,我与阿轩落在你手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我即便是死,也不会让你碰我半分……而且,如果阿轩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也决计不会独活在这个世上……”
女子声如清泉,脆生生、活泼泼,字字铿锵,掷地有声,惟有一双黑琉璃般通透的眸子,却是情丝缠绕,无限缱绻,尽望向那个被委顿于地、落魄狼藉的男人。
仿佛在她的眼中,无论他变成什么模样,他都依旧是她初见之时那个风姿卓然、温润如玉的翩翩佳公子,是她在这世上谁也比不过,谁也取代不了的,她的心之所系,她此生唯一的良人。
“沫儿……”
心底激荡,司徒陵轩只吐出这两个字,便再也说不下去。
这一声轻唤,于夏以沫,却胜过千言万语,女子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浅笑着望向他,两人四目相对,倒仿佛这周遭的一切人与事都不存在一般。此时此刻,他的眼里只有她,她的眼里也只有他,除此之外,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司徒陵昊恨恨的望着这一切,那蔓延在五脏六腑之间的妒忌,瞬时如燎原之火一般剧烈的燃烧起来,只是,他刚待发作,却听一旁一直事不关己般看戏的那个男子,突然开声道:
“看来夏姑娘对司徒国主当真是情深意重啊……”
男子慵懒清贵的嗓音,在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里,显得尤为清晰,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转向他。
他却仿佛漫不经心的将一双浓黑的眸子,悠悠的在夏以沫与司徒陵轩之间转了转,继而似突然记起了某件重要之事一般恍然道,“如果在下没有记错的话,当年朔安国出兵攻打南凉国,正是司徒国主为求娶夏丞相之女才有的作为吧?这样的冲冠一怒为红颜,在当时,可成就了坊间一段佳话呢……”
语声顿了顿,男子似有若无的瞥了一眼夏以沫,“这样看来,夏姑娘倒真算得上‘倾国倾城’了……”
不知为何,听他不痛不痒的说到那“倾国倾城”四个字之时,夏以沫心中竟莫名一沉,惴惴的,说不出来的不舒服之感。
她不由的望住对面的男人。今日陡见他出现之时,她几乎没有想起他来。其实,仔细算下来,距离她与他的萍水相逢,已经过去了一年多,她都险些忘记了她曾经遇到过这么一个人这件事,更没有料到他竟会在这样的局面下,突然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说起来,他到底是什么人?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瞧起来,倒像是跟司徒陵昊一伙一般……疑惑不已,夏以沫张口就要相问,却听那司徒陵昊接着男人的话头道:
“宇文兄倒是好记性……”
心中咯噔一下,夏以沫本能的重复道,“宇文兄?你姓宇文?你不是叫‘越书白’吗?”
时隔这许久,她倒是没有忘记他当初告诉她的名字。
男人似乎心情不错,闲闲一笑,“在下是否应该荣幸,过了这么久,姑娘还费心记着在下的名讳?”
“但看来阁下当初告诉我的,不过是一个假名字……”
对他的欺骗,夏以沫只觉说不出来的懊恼,语气也不由冷了几分,“宇文?你到底是什么人?”
“其实,也算不得欺骗……”
男人倒还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闲话家常般,“越,是在下母亲的姓氏;书白,是在下的字……”
听他这么一解释,夏以沫倒心平气和了些,只是,说了半天,他还是没有说出他的真实名姓,是以不由问道,“那你到底叫什么?”
男人望住她,薄唇轻启,吐出四个字来:
“宇文熠城。”
夏以沫默默在舌尖重复着这个名字,只觉得有些熟悉,倒像是在哪里听过一般。
“沫儿……”
司徒陵轩突然哑声唤她,缓缓提醒道,“他是离国皇帝……”
“离国皇帝?”
夏以沫难掩惊诧,下意识的望向对面的男人。一时之间,脑海里竟有些混乱,反应不过来。
只是,震惊的又岂止她一人?便听那被晾在一边许久的司徒陵昊,突然不冷不热开口道:
“本王却不知宇文兄与沫儿你竟原是旧相识……”
宇文熠城倒是十分坦然,微微笑道,“夏姑娘曾经救过孤的性命……”
只是这救命之恩,由他口中说出来,倒仿佛稀松平常一般,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叫人一时难以捉摸。
“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司徒陵昊状若不在意的问道,一双锐利阴狠的眸子,却是在宇文熠城与夏以沫之间不停探究着。
“天色不早了……”
宇文熠城却显然不打算在这里回应他的疑虑,只淡淡看了看远处渐白的天色,然后道,“众将士们奋战了一夜,都该累了,况且,如今大局已定,司徒兄也该回去好好想想登基之事,以及接下来如何处置相关人等……”
话到此处,男人便没有再说下去,惟有一双眼睛,在司徒陵轩与夏以沫之间淡淡瞥过。
其意,已是明了。
虽然仍对他跟夏以沫之间的过往耿耿于怀,但司徒陵昊眼下也惟有竭力压下,只冷声下令道:
“将废帝司徒陵轩与夏以沫一同押下……起驾回宫……”
一行人,遂浩浩荡荡的向着皇宫行去。
而此刻,遥远天际,红阳如血,正冉冉升起。当真是暮秋时节里难得的好天气。
冷帝欢:爱妃,束手就擒 第5章 求救
被关在这重华宫的偏殿,已经一天一夜了。除了将一日三餐准时送进来的宫女,与看守在外的一众侍卫之外,夏以沫便再也没有见过其他人。
她试图向他们打探过司徒陵轩的下落,但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像是哑子般的三缄其口,什么也不肯透露半分。
她不知道如今外间的情形如何,更不知道司徒陵轩是否还活着。时间越流逝,夏以沫的不安也越重。她只知道,如果再这样稀里糊涂的等下去,她只怕要疯了。
“司徒陵昊呢?”
被守在门外的持刀侍卫再一次拦了住,夏以沫没有试图再闯出去,只尽量心平气和的道,“我要见他……去告诉你们的主子,我要见他……”
为首的两个侍卫,听了她的要求,却只面面相觑,显是十分的犹豫不定。
“不打算传达吗?那我自己去见他……”
没耐心再等下去,夏以沫看也不看那挡在她面前的两把明晃晃的长刀,就要往外闯去。
“娘娘,没有王爷的命令,属下们决计不能放你出去……”
尽忠职守的拦住了她,年轻侍卫一脸强硬,“请娘娘不要再为难属下了,请回吧……”
夏以沫的脾气也上了来,“如果我今天一定要见到司徒陵昊呢?……让开……”
仗着他们并不敢真的伤她,夏以沫一双手已经放在了阻住她的刀身上,她已做好打算,若他们真的不撤兵刃,她也不惧血溅当场。
眼前形势,一触即发。
就在夏以沫深吸一口气,脚下打算更进一步的时候,却听平静的夜色里,悠悠的飘进来一道慵懒的嗓音:
“司徒兄此刻正忙着与众大臣们商议,如何处置废帝司徒陵轩一事,只怕是没有时间见姑娘的……”
随着话音的响起,但见朦胧月色里,一个毓秀挺拔的人影,正渐渐从黑暗里走出来,一路灯火渐明,将那人的脸容,也照的渐渐清晰……却不是那离国皇帝宇文熠城,又是谁?
乍得在这里见到他,夏以沫一颗心,不自禁的一跳,本能的脱口唤道,“越……”
那“越书白”三个字,本已到了嘴边,夏以沫却忽而念起此人的真实身份,遂生生的将他曾经告诉她的那个名讳,咽回到了肚子里。转而呛声道,“原来是离国皇帝……”
浅淡月色下,她白皙的脸容,如冰玉一般冷冷清清的对住他,一双清透的眸子,更是充满厌恶与气恼的瞪着他,显然没有给他什么好面色。
这样活泼泼的表情,宇文熠城似乎只从她的脸上看到过。男子不由一笑:
“其实,孤并不介意夏姑娘你还拿以前的称呼,称呼在下……”
不知为何,那“离国皇帝”四个字,从她口中吐出来,倒似十分难听的紧。
夏以沫没有预料到,他一张口,话题竟会扯到一句称呼上,愣了愣,继而想起,当初他告诉她,他的名字唤作“越书白”时,她却故意“小白,小白”的叫他的情景……只是,她如何也没有想到,当年那个萍水相逢、被她所救的男子,竟会是今日离国的皇帝宇文熠城,而且两人再相见之时,竟是他与司徒陵昊,逼得她和司徒陵轩落入如此地步的罪魁祸首……一念及此,夏以沫更没有了好声气,“还叫你‘小白’吗?……你知不知道,其实,小白是一条狗的名字……”
果然,此话一出,对面男人那一张刀削斧砍般的俊颜,面色刹时变得十分好看。
望着他脸上难得出现的错愕与怔愣的神情,夏以沫堵在心口的一口恶气,倒是舒坦了不少,还不忘再狠狠的补上一刀,“算了,省得侮辱了‘小白’这个名字……”
原以为被她这样戏弄的男人,一定会恼羞成怒,哪知除了最开始的微微惊诧之外,此时此刻,对面的那个离国皇帝,已是恢复了一贯的心平气和,不仅如此,他甚至还正薄唇含笑,一双料峭的桃花眼,意味不明的直直望住她。
夏以沫被那种目光,那种笑,瞪得心里直发毛。
为了掩饰这莫名的心虚,夏以沫赶忙转移话题道,“喂,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一问,却猛地记起他先前出现之时说的那一番话,心里瞬时一紧,也不待他开口,便又道:
“你刚才说,司徒陵昊正在跟众大臣们商量如何处置阿轩之事……你知不知道,阿轩现在怎么样了?”
问到她口中“阿轩“的安危之时,女子脸容上焦灼的关切之色,藏也藏不住的泄露而出,任谁瞧见那样的神情,也可轻易的看出,那个男人在她心目中的重要。
宇文熠城原本还带些笑意的黑眸,不由冷了几分,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夜深露重,沫儿你就打算这样让孤站在瑟瑟寒风里跟你叙旧吗?”
一边说着,男人一边径直往里屋走去,走了两步,却突然停了下来,一双墨眸,似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还呆呆的愣在原地的女子,“对了,孤唤你‘沫儿’,你不介意吧?”
夏以沫脑子还有些懵,本能的回道,“随便……”
眼见着得到她回答的男人,又自顾自、如入无人之境般的向前走去,夏以沫只得巴巴的跟上去——“阿轩他怎么样了?”
她心中挂念司徒陵轩,待得宇文熠城在椅子上坐定,便忙不迭的又开口询问道。
宇文熠城瞥了她一眼,语声淡淡,“成王败寇,还能怎样?”
夏以沫也情知司徒陵轩如今的形势不会好,但男人的一句“成王败寇“,还是令她原本就悬空着的一颗心,又向着那无底的深渊里坠了坠。
瞧着她只因这一句,便瞬时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样,宇文熠城心中似软了软,连一把凉薄的嗓音,都仿佛柔和了几分:
“如今司徒陵轩被关押在天牢里,只待发落了……”
天牢,发落……心口一滞,夏以沫一下子跌坐在旁边的椅子里,“他们会如何处置阿轩?”
却听宇文熠城漫不经心的道,“听闻众位大臣对将其五马分尸,还是凌迟处死,一直争持不下……”
夏以沫原本一颗心担忧不已,被他这么故意一言,倒只余气恼,“宇文熠城,你能不能正经点?”
“历来皇位之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宇文熠城嗓音寡淡,稀松平常般的诉说着这世间最残酷的一项争斗,“斩草除根,方能永绝后患,这个道理,司徒陵昊自然比谁都明白……”
“这么说来,阿轩是必死无疑了?”
心头一恍,夏以沫蓦地站起身,“我要去救他……”
“你连自身都难保,如何救他?”
宇文熠城语气闲闲,残忍的指出这个事实。
是呀,他说得对,她要如何救司徒陵轩?她根本什么都不是,什么都做不了。一念及此,夏以沫顿时无力的停在原地。少顷,却反而释然了:
“如果我救不了他,我宁肯陪着他一起死……”
女子斩钉截铁般的嗓音,在空空荡荡的宫殿里显得格外清晰。
“沫儿你对那司徒陵轩可真是情意深重啊……”
宇文熠城突然冷冷一笑,显然对她这种意气用事的行径,十分的不屑。
“如果不是为了我,他原本可以只做一个逍遥王爷,纵情山水的……”
夏以沫如此自责,“是我连累他卷入这皇位之争的……”
“有些事,确实因你而起……”
说这话的男子,嗓音沉沉,听不出什么情绪,惟有一双幽邃的眸子,锐利冰冷,深不可测。
片刻,便听那宇文熠城又道,“其实,你也无需将所有的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
“毕竟,以司徒陵昊的性格,即便当初司徒陵轩没有与他争夺皇位,待他登基之后,也未必能容得下这个六王弟……”
夏以沫何尝不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但这并不能让她心里好过一些。
“难道就没有办法救阿轩了吗?”
女子喃喃问道。
“也不是没有……”
端起桌上的冷茶,宇文熠城淡抿了一口,却看也不看对面的女子,因为他的一句话,刹时望向他的那种希冀眼光,“是不是为了救司徒陵轩,你什么事情都愿意做?”
“是。”
夏以沫毫不犹豫。
“如果要你委身于司徒陵昊呢?”
宇文熠城淡淡道。这甚至算不得一个疑问句。
只是这样的假设,却让夏以沫一时有些沉默。顿了顿,女子不由的嘲讽一笑,“是他让你来问我的吗?”
“是孤自己好奇而已……”
宇文熠城懒洋洋的道,一张俊颜上,尽是作为一个隔岸观火者,毫无负担的闲适。
夏以沫突然极其讨厌他这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可恶嘴脸。
“你为什么要出兵帮司徒陵昊谋朝篡位?”
夏以沫突然问道。这从知道他便是离国皇帝之后,便一直埋在她心底的疑问,此刻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
“也没什么……”
宇文熠城却是一副稀松平常的样子,“不过是司徒兄承诺他登基之后,许给孤一些孤想要的东西罢了……”
“果然……”
夏以沫冷冷一笑,“狼狈为奸,一丘之貉……”
明知道,两人勾结,不外乎是为了利益之争,但亲耳听到这宇文熠城承认,夏以沫还是不可抑制的感到深深的愤怒。
“沫儿你看起来似乎很失望?”
男人漫不经心的指出。
“司徒陵昊许给你什么东西?”
夏以沫突然道,“如果我说,若是你能助阿轩拨乱反正、重夺帝位,我可以许你比之司徒陵昊更多的东西……宇文熠城,你觉得这交易如何?……”
心,砰砰直跳,说不清是紧张,还是期待。
宇文熠城却只微微抬了抬眼皮,睨了她一眼,便听他薄唇轻启,吐出一个字来,“不……”
“为什么?”
夏以沫不解的问道。
“因为,孤要的东西,你给不了……”
说这话的男子,甚至微微笑了笑,只是那浅淡的笑意,只在唇角转了转,化入眼眸,已是一片阴冷。
夏以沫的心,莫名沉了沉。刚想张嘴问他要的究竟是什么东西,男人却不动声色的转了话题:
“孤先前问沫儿你,可愿意牺牲自己,委身司徒陵昊,以救你的阿轩的性命……不过,看沫儿你的表情,便知你的答案是不愿意了……”
语声一缓,尚故意求证道,“孤说的对吗?”
夏以沫果然不再追究之前的问题,直言道:
“你说的没错,我是不愿意……”
承认此事,并不困难,“因为我知道,阿轩宁肯不要性命,也不愿意我嫁给一个我不喜欢之人……”
她对他是如此的确信,毫不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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