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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帝欢:爱妃,束手就擒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七月锦葵
显然,她方才的一番话,无疑触怒了面前这个男人。身后是冰冷的墙壁,身前是他坚硬的胸膛,夏以沫被牢牢钳制在他们中间,半分也动弹不得,只能被迫承受着男人近在咫尺的灼灼怒火:
“得不到吗?”
把玩着女子散落在胸前的一缕如瀑青丝,司徒陵昊眼底蓦地闪过一抹阴狠,“夏以沫,你信不信,本王现在就在这里要了你……”
说话间,男人手上陡然用劲,攥满掌心的秀发,瞬时被他狠狠向后拽去,夏以沫不受控制的痛哼了一声,旋即死死咬住牙关,决计不肯再泄露出半分的妥协来。
这样倔强的模样,却只叫司徒陵昊心上一紧,愈发想要摧毁与征服。
俯首,男人薄唇如削,近乎凶狠的就要贴向夏以沫被迫后仰的脖颈——“司徒陵昊,你不敢……”
电光火石之间,夏以沫突然出声道。
男人果然动作一停,“你说什么?本王不敢?……”
似听到了什么绝好笑的笑话一般,司徒陵昊嘲讽的望向近在咫尺的女子,也不多言,只压着她的身子,就要继续方才的轻薄……他要以实际行动,告诉她,他到底敢不敢!
“司徒陵昊,你若是敢的话……”
强抑住几乎要蹦出胸膛的慌乱心跳声,夏以沫拼命的令自己冷静下来,直直瞪住面前的男人:
“之前也不会答应宇文熠城带我去离国的要求……”
这简短的一句话,夏以沫说的极之缓慢,像是要确保对面的男人,将每一个字都听清楚了一般。
牢牢将她困于怀抱之中的强壮身躯,此时有微不可察的僵硬。夏以沫敏感的觉了出来,遂压着满腔紧张,继续道:
“我虽然不知道,你与宇文熠城之间到底达成了什么交易……但你既肯放我跟他走,我相信,相较于我的去留,他能给你的条件,一定比之得到我,对你更加有价值……”
男人蓦地抚上她脸颊的色情动作,将她未说完的话打了断,“沫儿,现在连你也想威胁本王吗?”
夏以沫试图躲避着他的触碰,“我只是好心的提醒你,如果你今日因为一时之气,而破坏了与宇文熠城之间的协议,我只怕你得不偿失……”
“好心?沫儿,你当真是伶牙俐齿又聪明……”
男人突然发狠般的掐向她的双颊,“你知不知道,你越是这样,本王就越不舍得放你走……”
夏以沫只觉一张脸像是要被他捏碎了一般,澄澈的眸子里,倒映出男人此刻阴森至极的容色,仿佛随时都会被他拆骨入腹一般。
死死咬了咬牙,如今,她也只能拼力一搏,“司徒陵昊,你自己也说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了我一个女人,拿你这么多年处心积虑,好不容易得到的皇位冒险,你觉得值得吗?……”
她的话,显然戳中了男人心底最隐秘的所在,夏以沫但觉那扼在她脸颊上的大掌,瞬时又用力了几分,直叫人钻心般的疼痛。
司徒陵昊死死瞪住她。一双琥珀色的眼眸,像是恨不能喷出火来,立时三刻便将她焚毁殆尽了一般。
尽管心底有太多的恐惧与不安,但夏以沫迫着自己,镇定的迎向男人鹰隼一般盯住她的厉眸,她知道,眼下正是关键时刻,成败只在一念之间,而她决不能输。
茫茫夜色,静的仿佛连一丝风也没有。
就在夏以沫觉得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腔子的同时,狠狠抵她于墙角的男人,却蓦地放开了对她的钳制,并向后退了两步,刹时拉开了与她的距离。
沁寒入骨的夜风,瞬时灌入两人之间的空隙,夏以沫却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觉得这料峭的冷风,如此的美好,仿佛一刹那间,便将一切萦绕她的惴惴不安,尽数吹走。
心头一松,夏以沫几乎支撑不住有些绵软的身体,惟有紧紧靠着背后冷硬的墙壁,方才勉力站了住。
司徒陵昊一双眼睛,自始至终,没有从她的身上挪开。眼底阴霾,沉厚如风暴欲发。
“夏以沫……”
男人沉声唤她,“你可曾想过,宇文熠城为什么要带你和司徒陵轩回离国?”
夏以沫的心,不由一跳。
“或者他只是顾念我曾经救了他的性命,不忍心眼睁睁的看着我与阿轩任人折辱罢了……”
说这话的女子,眼睫微垂,遮住了眸底未明的情绪。
果然,便听司徒陵昊森然笑道,“沫儿,真不知你是天真呢,还是只能这样自欺欺人呢?”
他的话,更坚定了夏以沫的疑虑。她何尝没有怀疑过宇文熠城的动机?只是,无从求证罢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夏以沫望向他,“你知道宇文熠城这么做的原因?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司徒陵昊却只淡淡瞅了一眼她眸中不自觉泄露的殷切,“本王为什么要告诉你?”
像是想到了某件极之有趣的事情一般,男人唇角忽而噙出抹高深笑意,“就让你带着这样的猜忌,去到宇文熠城的身边……等真相揭开的那一刻,想必一定有趣的紧……”
夏以沫突然有些不寒而栗。男人口中的那一句“真相”,到底是什么呢?她真的很想张口问他。但她同时也很清楚,以司徒陵昊的性格,他决计不肯轻而易举的将事情告诉她。
但明知会是徒劳,她也终究不由的多此一问,“这当中有什么真相?”
司徒陵昊定定的凝视住她。这一刹那,他突然很想告诉她那宇文熠城的阴谋……如果告诉了她,她是不是就会选择留下来,留在他的身边呢?
这样的诱、惑,实在是太大……
但却敌不过这朔安国的皇位……
她与宇文熠城都说得对,比之儿女情长,他此时此刻,更想要的是那至高无上的权位。只有得到了它,他才能够在日后得到更多……眉眼一厉,刹那之间,司徒陵昊已有了决断。
“不……”
男人移开了落在夏以沫身上的视线,一把阴鸷冷淡的嗓音,漠然当中,却毫不掩饰的带有几分报复的快感:
“夏以沫,我不会告诉你,宇文熠城究竟为什么一定要你和司徒陵轩……你既然选择了跟他一起走,势必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相应的代价……”
我们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这后半句话,司徒陵昊没有说出口,只因他十分清楚,他今日舍去了她,便已是他付出的代价了……只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想要拥有,必先失去,人总要拿自己所有的,去换自己没有的。不过是看你想要的,以及将要舍去的,两者相较,究竟哪个对自己,更重要罢了。
但没关系,司徒陵昊相信,终有一日,他今天被迫舍去,被抢走的一切东西,他都会一一拿回来!
眸色幽邃,男人在这一刹那,琥珀色的瞳底,有风起云涌。
夏以沫还沉浸在他语意之中带来的丝丝震荡,司徒陵昊知道,这颗对宇文熠城不安与怀疑的种子,已经深深的种在了她的心底,只等有朝一日,破土而出,生根发芽,长成再也难拔的参天大树……到时,一定更有趣……一念及此,男人凝在唇角的冷酷笑意,不觉又深了几分。
夏以沫一瞥眼之间,正好看了到,心中陡然咯噔一下。司徒陵昊是什么人?她怎么能够轻易便被他唬住了呢?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也不管那宇文熠城究竟是为着什么,才要将她与司徒陵轩带去离国,她只知道,如今,除了跟他走之外,她已没有更好的选择了……“你说得对……”
抬眸,夏以沫直直的迎向男人的目光,将他先前未出口的那一句话,说了出来,“我们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相应的代价……但比起留在这里,任你为所欲为,我宁肯跟着宇文熠城……不管你口中所谓的‘真相’,到底若何,我也不会改变这一决定……”
她说的如此坚定与平静,只是,心底,终究却还是不由的滚过阵阵悲哀。只因夏以沫太清楚不过,她如今所谓的选择,所谓的决定,不过是两害相较取其轻的无奈之举而已……无可奈何,这真的是世界上最叫人挫败的一个字眼。
但显然,女子的一番言辞,狠狠激怒了司徒陵昊。就算知道,她或许不过是虚张声势,但也终究改变不了,她选择了另一个男人这一事实……这于他,已然是绝大的失败与耻辱!
这一瞬间,司徒陵昊突然想不顾一切的将她据为己有……但是,他不能。
小不忍则乱大谋。他不能在这个时候,让自己好不容易唾手可得的一切,功亏一篑。
所以,司徒陵昊只是狠戾的望住对面的女子,薄唇一开一合,吐尽口中的恶毒之语:
“夏以沫,本王可以向你保证,有朝一日,你一定会为今天的选择后悔……”
阴寒森冷的一字一句,被苍茫夜色里不断掠起的狂风,一吹而散,只是,那飘渺的丝丝余音,却像是一句谶语,一句诅咒,久久回荡在夏以沫的耳边,经久不散。
司徒陵昊早已不知在什么时候拂袖而去,惟有她,还维持着方才的姿势,无力的靠在墙角,只觉浑身发冷。





冷帝欢:爱妃,束手就擒 第9章 别离
巨大的城门,在身后缓缓关闭,发出轰隆而刺耳的声响。
夏以沫不由的回身望向这座自己生活了两年多的城池。尽管她并不曾真的生于斯、长于斯,但这里终也留下了自己许多美好的回忆。
而如今,她却不得不离开了。
甚至没有人来送她。她知道,那是司徒陵昊下令,连她的父母爹娘、兄弟姐妹,都不许相送……她已经无法回到属于自己的时空,属于自己的亲人的身边了,而如今,只怕这一别,她与这里的一切,也将是永诀了。
心口一痛,终究是不舍的。
“你若是愿意……”
像是能够看穿她心底一切所思所想一般,端坐在马车对面的男子,突然出声道,“他日总有再相见之期……”
夏以沫不由的望向他。
宇文熠城却并没有看她。一双黑濯石般的眸子,清清冷冷的,就同他的嗓音一般,丝毫不见任何的情绪。
夏以沫看不透他的表情。只是,那一句无论安慰或者别有深意的“相见之期”,却终究还是让她不由垂了垂眸,遮住了瞳底的湿意。
“我只希望,司徒陵昊能够善待我的家人……”
马车不知何时,已轰隆隆的奔驰起来,望着窗外,不断飞掠而过的荒凉景致,夏以沫自言自语般开口道。
“你父亲是朔安国的丞相,你四妹是司徒陵昊明媒正娶的王妃……”
宇文熠城亦淡淡的开口,“况且,此番司徒陵昊能够一举成功,还要多谢你妹妹劝服了你父亲改投他旗下,助了他一臂之力……相信凭这一点,已经足够保他们一时的平安了……”
这番话,男人说的很平淡,仿佛说的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个事实。
夏以沫也知道,他确实说的是事实。
纤纤……她的四妹,夏以纤,初初听到是她怂恿父亲在自己大婚之日,引司徒陵昊的军队入城,以致她与阿轩落得今日这个地步,她不是不震惊的,但这几天想下来,她已是不那么觉得难受了。
每个人都有决定做一件事的理由,而纤纤这样做,无论什么理由,她都不想再追究。
事已如此,何必再为已成定局的事情,耿耿于怀呢?
只是,对着对面的这个男人,有一件事,她却必须了解清楚。
夏以沫望向他,缓缓问道,“宇文熠城,你为什么执意要我与阿轩跟你回离国?”
男人还是没有看她,甚至连微阖的一双眼眸,都没有费力张开。
“就当是孤为了报答你当年的救命之恩,一时心软,做的一件好事算了……”
这样似真似假的一句回答,显然不能让夏以沫满意,“如果你真的顾念着我救了你一命,为什么还要将阿轩关押起来?为什么一定要我们做你的俘虏?为什么你不肯好事做到底,就此放我与阿轩自由呢?”
一连三个“为什么”,说到最后,夏以沫终是难掩语声中的丝丝期待与迫切。
宇文熠城蓦地睁开眼睛,一双墨黑的瞳仁,在透过车帘漏进来的丝丝日光里,亮的惊人:
“夏以沫,有没有人教过你,人要知足,而不是贪得无厌?……”
“孤于混战中救了你的性命,又使你的那个司徒陵轩免于遭受司徒陵昊的毒手,已经是仁至义尽……你若是还不知足,还想要更多,别怪孤没有提醒你,只怕连现有的局面,你都保不住……”
男人语意寡淡,面容平静,丝毫不见威胁之意,但夏以沫却情知,从他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眼,都一定会说到做到。
这个男人就仿佛是天生的王者,有着绝对的震慑力。
她终究是不能拿司徒陵轩的性命来冒险的。
只是,却难免心有不甘。
“所以,你还是不肯告诉我,你之所以将我与阿轩从司徒陵昊手中带走的真正原因了……”
女子显然难掩自己的气恼,语意之间,便不由的有些恶声恶气。
宇文熠城倒是一如既往的淡淡,“有些时候,旁人怎么对你说,你便怎么听就是了,何必苦苦追求所谓的真相?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多,越是烦恼,活的糊涂些,日子反而比较容易过……”
夏以沫听着他振振有词的摆出这么一番说辞,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只能愤愤的道,“谬论,歪理……”
顿了顿,好不容易心平了一些,“这不过是你不想告诉我真相的借口罢了……”
“你既然知道,又何须再多问?”
那宇文熠城倒是也不否认。
眼见他如此的坦然,夏以沫只觉一口恶气,堵在胸口,吐不出、咽不下的,十分难受。偏偏她又不能掏出把刀子,架在他脖子上,逼他将原因告诉她,于是,这懊恼,便又多了几分。
实在气极,却又奈何不了他,夏以沫只得恨恨的扭过头去,一把撩开了车帘,将半个脑袋都伸出了窗外,显是再也不愿对着面前男人的那张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俊脸。
九月末的寒风,已是料峭不已,呼啸着吹在人的脸上,有如细沙子磨着一般。这有些刺骨的冷意,叫夏以沫一颗被灼灼怒火浸过的心,渐渐冷静下来。
“将我和阿轩带到离国之后……”
望着窗外不断被奔驰的马车,甩在身后的变换景致,夏以沫突然开口道,“你会如何处置我们?”
女子平静的嗓音里,带着藏也藏不住的无尽迷茫,如黑暗夜色里,如何也寻不到回家的路的孩童一般。
宇文熠城只觉一颗心的跳动,有刹那间的异样感。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陡然戳中了柔软处,叫人猝不及防的一声悸动。
“当年,泗水河畔,你对孤的救命之恩……”
男人嗓音沉沉,缓声回荡在宽敞的车厢里,“足以保你一世荣华富贵……孤可以向你保证,只要孤活着一日,你便可以享有一日的富贵荣华……”
“富贵荣华?”
重复着这四个字,夏以沫不由的冷笑出声,“宇文熠城,我告诉你,我根本不稀罕什么富贵荣华……我只想要自由,我和阿轩的自由……”
说到这里,女子终是难掩激动,迫切而急促。
宇文熠城却只淡淡,“可惜,孤能给你的,想给你的,只有你不稀罕的荣华富贵……”
男人语声一冷,“至于你想要的自由,孤给不起,更不想给……孤也劝你趁早打消这样的痴心妄想……”
他朗俊的面容,就同他此时此刻的话语一般,一样的冷硬、无情,就像是这世界上最坚硬的一块铁石,任你怎么努力,也捂不热、融不化,半分人情也没有。
夏以沫几乎气的浑身发抖。那司徒陵昊虽然也十分讨厌,却远没有面前这个男人这么可恶!她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她一心想要司徒陵昊的如意算盘落空,从而选择跟这个人一起离开……可是,现在,她却怀疑了,不安了,她突然不知道,她这样的抉择,最终会将自己还有司徒陵轩,推往何种境地?……一念及此,夏以沫不由的有些身上发冷。
“那阿轩呢?”
夏以沫问道,“你许我一世荣华,又将如何对待阿轩呢?”
宇文熠城瞥了她一眼,眸底幽邃,看不清一切情绪,“各人有各人的缘法……种什么因,便得什么果,每个人都会为自己所做的,付出相应的代价,谁都逃不过……”
透过帘布照进来的流离光线,在男人如冠玉般的面容上投下忽明忽暗的晕影,将那一张刀削斧砍的俊颜,突然衬得有些阴森,仿佛带着阵阵的肃杀之气,充溢着整个车厢。
夏以沫心中一紧,问道,“阿轩做过什么?……”
忽而意识到一点,“他可是与你有过什么恩怨?”
之前,她一直只关注自己与面前这个男人的一段偶遇,从来没有想过,他可能也会跟阿轩产生过什么纠葛,此时,意识到这一点,夏以沫顿觉浑身一个激灵,一股浓重的不祥之感,刹时滚遍体内的每一条血管,带来丝丝的不寒而栗。
她死死的盯住面前的男人,攥在衣角上的一双手,几乎要将那一袭浅蓝遍地缠枝玉兰花长袄给捏碎了一般。
宇文熠城却看也不看她,寡然道,“你不需要知道……”
夏以沫自然不肯罢休,张了张嘴,还想要继续追究下去,男人却抢在她开口之前,“孤既不想说,你再白费力气的问下去,也是徒劳无益,留着力气,不妨好好休息,此去离国,尚有好长一段路要走……”
说完这句话,宇文熠城便阖上了眼睛,显然一个字也不想跟她多言了。
夏以沫望着他,几次三番想要再次开口,一问究竟,但却也深知,既然这个男人已打定主意不想说,她如何问,也问不出个结果了。
只是,这样的一无所知,却只让她更加的不安。她不知道司徒陵昊过去跟这宇文熠城有过什么恩怨,更不知道,此去离国,等待她与阿轩的将会是什么……车窗外,陌生的荒凉景致,不断变换,马车轰鸣,正一步一步远离朔安国,奔向未可知的离国,奔向未可知的远方……夏以沫突然觉得无尽的恐惧。
“宇文熠城……”
嗓音干涩,女子犹豫的唤道。
只是,尚未等到她继续下去,阖着双眸的男人,却仿佛早已知晓她要说什么一般,“夏以沫,就算你现在想要后悔,孤也不会放你走的……事已至此,你早已不能回头了……”
男人语意平淡,如同此时此刻,说的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件事实而已,夏以沫却暗自默念着那“不能回头”四个字,心底突然一阵酸涩。
是呀,他说得对,从她决定将自己与司徒陵轩的命运,与面前这个男人联系在一起的那一刻起,她便再也不能回头了。无论前路是福是祸,无论是自愿,还是被迫,她都只能继续走下去。
她不知道将来会遇到什么,又会发生什么,如今,她也没有别的选择了。所幸,她总是会与阿轩在一起的,无论要面对什么,她都会与他一起……无论生或死……这是她早已决定的,不是吗?
既然如此,她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再不济,她总归可以与他死在一起的。
这样想来,那笼罩在她全身如巨石般的不安之感,竟也不那么难以接受了。
坐在马车对面的男人,依旧微微阖着双眼,倚靠住背后的车厢,那一张俊朗冷毅的面容,此时此刻,一丝表情也无,就像是雕刻的最完美的古希腊神像一般,俊美,却全无感情。
夏以沫缓缓将眼睛从他身上移了开来,只掀开帘布,望向车外。天干物燥,奔驰的马车,在身后溅起无数沙尘,那些细碎的粉末,飘飘扬扬的悬浮在半空之中,将回头之路笼罩成一片模糊,直到什么也看不清。
而在他们的前方,漫长的官道,像是没有尽头一般,延伸到不知名的未来,视线所及,惟有道路两旁,落光了满树枯黄叶子的一排排高大银杏,在萧瑟的秋意里,摇摆不定。
马车轰鸣,奔驰不息的驶向所有的未知。




冷帝欢:爱妃,束手就擒 第10章 初来乍到
“小姐,我们到了……”
马车外,柔香的声音徐徐传进来,夏以沫不知道自己是否从她略带涩然的语气中听到了一丝不安,或者真正不安的人,是她自己罢了。
离国都城永安。
从朔安国一路向南,奔波了大半个月,他们终是来到了这里。
夏以沫僵硬的靠在垫袱上,一双手冰凉。密闭的马车空间,令她有一种与外面隔绝成两个世界的错觉,仿佛只要她一直留在这里,便可以不必面对将来所有一切的未知。
“臣等恭迎陛下凯旋……”
隔着厚实的石青帷帘布,一众离国臣民山呼万岁的声音,振聋发聩,“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刹那,夏以沫滞重的心跳,却仿佛突然沉静了下来。事已至此,无论接下来等待她的将是什么,她也只有一步一步的走下去。
开弓没有回头箭。
深吸一口气,松开早已经被掐的一片通红的掌心,夏以沫毅然掀开帘布,望向这座她即将踏入的城池,望向那个一路将她带到了这里的男人——乌压压跪了一地的模糊面目中,惟有那个男人毓秀挺拔的端坐于马背之上的身影,如此清晰。那一身被冷风吹得猎猎作响的玄青色戎装,衬得他整个人如玉树临风、风姿卓然。夏以沫看不到他此刻的面容,但想来眼角眉梢应当尽是睥睨天下的意气风发吧?
夏以沫不觉神思一恍。
“陛下……”
却听平地里蓦地闯进一道极娇媚的嗓音,夏以沫下意识的望去,率先扑入眼帘的是绾在堕马髻上的一对赤金累丝的凤凰簪子,那凤凰头上尚镶着拇指大的祖母绿,迎着日头熠熠生光,简直晃得人眼晕,以致夏以沫都几乎忘了去看那满头珠翠的女子,究竟长的是怎样一副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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