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帝欢:爱妃,束手就擒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七月锦葵
宇文熠城却不容她逃脱。
男人捏在她下巴处的修长手指,蓦地收紧,一刹那间,像是恨不能将她的骨头捏碎了一般,清冽嗓音,如同碎冰一般,割在夏以沫的骨头上,“夏以沫,孤可以告诉你……只要有我在,只要我还要你,你就只能留在我的身边,哪儿都去不了……”
一字一句,如同浸着从地府而来的烈烈寒意一般,如同烙着封印的枷锁一般,将夏以沫紧紧的缠住,令她永生永世,都只能困于他的怀抱之中,死生都不得离……夏以沫定定的望着他,她能够清晰的看到,自己倒映在男人濯黑瞳仁里的身影,那淬满着烈烈占有欲的双眸,如同藤蔓一般,紧紧缠住她,将她死死的禁锢于他的眼中,他的世界,他的生命里,就如同她是他的所有物一般,永远都无法逃离……一刹那间,夏以沫心口锐痛,如同被生生撕裂了一般。
“为什么?”
夏以沫怔怔的望住他,他的双眸,漆黑如墨,如同最深不见底的深渊一般……她仿佛从来都看不透他……“宇文熠城,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她喃喃唤出他的名字,清澈嗓音,却是带着一丝迷茫与惘然,“……你的身边,还有皇后,有上官翎雪,有阮迎霜,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女子……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为什么一定要将我困在你身边?……我受够了与别的女人分享你;我受够了那些恶心的争宠;我受够了你的忽冷忽热,受够了猜测你对我是真心还是假意……阿轩死了,翠微下落不明,我们的孩子,也死了……我再也不想留在你的身边……”
女子嗓音声声如同撕裂,从她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缠住她的梦魇一般,令她痛不欲生;每一个字,都像是将她心底千疮百孔的伤口,再一次狠狠撕裂,露出里面淋漓的血肉,体无完肤的惨痛……她与他之间,有着太多不能逾越的鸿沟,有着太多好不了的伤口,或者,真的是惟有离开,才能让自己不再这么的痛苦,才能让自己可以不用面对那些不安的未来……在男人的怀抱之中,夏以沫拼命的挣扎起来,如同受了伤的小兽,被困于陷落的牢笼之中,不得逃脱……宇文熠城在她口中最后一个字落尽的同时,蓦地狠狠吻住了她……将她一切未出口的字眼,尽数吞入腹中,令她只能在他唇舌之间,挣扎呜咽…………是不是惟有这样,他才能够永远的留住她,让她再也不会说出要离开他的话……让她再也不能离开他……夏以沫只觉一刹那间,口腔里溢满着他的气息,那样的清冽,又是那样的熟悉,滚烫而炽热,像是能够将她整个人都灼伤一般……很快,两个人的唇齿之间,便溢满了浓烈的血腥之气,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她的……他死死的拥住她,凶狠的力度,像是恨不能将她揉进他的体内一般,夏以沫全身的骨头,都在隐隐的泛痛,就像是被人拿着一把钝刀子,狠狠的刮着一般……她全身上下,每一处经脉,四肢百骸,没有一处不疼,一颗心,就像是被人生生撕裂着一样,那些丝丝缕缕的锐痛,如同漫延的潮水一般,淌过她的五脏六腑,晕开不能呼吸的惨痛……夏以沫想哭,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所有的呜咽,都被男人温热的唇舌堵了住,被他一点一点的蚕食尽了……她想要挣扎,想要逃离男人的禁锢,可是,宇文熠城将她抱得那样紧,像是用尽他全身的力气一般,将她死死的揉进他的怀抱里,几乎与他融为一体般,逃不开,也躲不掉……心底锐痛,不能呼吸,夏以沫如同被人抽去了魂魄,再也没有半分力气,只能任由男人对她予取予求,无力的偎在他的怀中,如同破败的玩偶……有一刹那,夏以沫以为自己就会这样死去……如同溺水一般的窒息……或者,就这样死去,也挺好的,死了,就可以不必再面对这种种的伤害……她绝望的闭上眼睛,任由男人的气息,溢满她的口腔,侵入她的心底,占据如同私有……许久,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过后,男人终于缓缓放开了她……就像是一只猫,慢慢的放开他掌下的小鼠,不会一下子将她困顿至死,却也让她绝逃不开他的势力范围之内……夏以沫屏息太久,突得自由,大片大片的空气,一下子尽数涌入胸腔,像是一团烈火一般,迅速在心底烧起来,痛的叫人打颤……夏以沫被呛得连连咳嗽,那些隐忍在眼底的泪水,却是再也止不住,顺着眼尾滚落出来,滚烫而炽热……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像是疯长的野草一般,从夏以沫的心底冒出来,太多了,多的她几乎承受不来……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是那样的疼,像是被人拿着钝刀子,千刀万剐着一般,又像是被无数的巨石,毫不留情的狠狠碾过一般,鲜血淋漓,满目疮痍……夏以沫的右手,不禁死死的抵住胸口,用力到泛白的指尖,攥紧着衣衫的前襟,可是,那些深入骨髓的疼痛,却还是像要伴着砰砰跳动的一颗心,从胸腔里跳出来一般,那样的疼,那样的痛……女子一张脸雪白,半分血色也无,宇文熠城定定的望着她,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她此时此刻的痛苦……心,就是狠狠一窒,如同被一根极尖锐的针,毫无防备的刺了一下般,不会致命,却是刻骨铭心的疼……男人蓦地将她一把揽入怀中,紧紧拥着她,不会弄疼她的力度,却也令她挣扎不得,只能依附于他……“夏以沫……”
男人清冽嗓音,如同磨的锋锐的刀子,一字一句,泠泠如金石相撞,“……不许再说离开我的话……孤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不会放你走……绝不……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这一生一世,你都只能留在我的身边,做我的女人……生,你是我宇文熠城的人,就算是你,你也只能与孤埋在一处……你与我,死生不相离……”
你与我,死生不相离……一字一句,从男人的口中咬出,像是恨不能化为烈火一般,烙上夏以沫的心头……让她永远都带着他的烙印,生生世世,就算轮回千百遍,也不能够忘记……他扣的她是那样的紧,身子与身子,毫无缝隙的贴合,夏以沫甚至能够清晰的感到,他紧贴于她的坚硬胸膛,内里砰砰跳动的一颗心的频率……他的心跳声,是那样的剧烈,那样的强而有力,一下一下,像是能够穿透她的胸膛,与埋在那里的一颗心,纠缠在一起般……分不清是他的心跳声,还是她的……
夏以沫任由他紧紧拥着她,想要挣扎,想要逃离,却再也没有半分的力气……惟有眼底的泪水,毫无意识的淌落出来,仿佛没有尽头一般。
冷帝欢:爱妃,束手就擒 第193章 柔香被关
夏以沫怔怔的望着窗外。方才还是一片明媚的天色,一转眼之间,却突然阴了下来。
起风了。从半空中席卷而来的阵阵凉风,将枝头早春新发的嫩蕊,吹得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被剥落下来一般。
夏以沫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尽管缀锦阁里仍烧着银丝细炭,将屋里烘得暖洋洋的,但是看着外边这阴沉的天色,她却还是不由的觉得身上阵阵的发冷。
夏以沫收回目光,转过身去,紧阖的房门,也在这个时候,被轻轻推了开来……进来的人,是柔香。
小丫鬟手中的金漆托盘上端着一个白瓷莲花浮纹碗盏,碗里盛着熟悉的青色药汁,苦涩药香,瞬时溢满整个房间。
夏以沫不禁又皱了皱眉头。
“小姐……”
将托盘搁在一旁的桌案上,柔香端起药碗,小心的递给夏以沫,“这是最后一副药……太医说,喝了之后,你以后就不用再喝这些药了,只需小心调养身子就是……”
青色药汁,蒸腾着袅袅热气,将整个房间都仿佛蕴出一层苦涩来,夏以沫眉心紧皱,但还是从柔香手中接过了药碗……她一向最怕苦,最讨厌吃药,但是,似乎自从到了这里来之后,她却总是在吃药……一开始是为着不想有孕,服用的避子汤,现在又是因为小产,不得不吃的这一堆她甚至叫不上名的汤药……太医说,这是她小产之后,要吃的最后一副药……那以后呢?
她是否还要吃其他的药?
是否还要再一次服用避子汤?
只是脑海里划过这三个字,夏以沫心口就是一涩……今夜,宇文熠城要过来……那日,他虽然发了疯般的对她,却最终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大抵是真的念着她当时的身体情况吧,他最后没有逼她……而距离那日,也已经过了好几天……先前宇文熠城下朝之后,来陪她用早膳的时候,临走之际,留下一句话,只说他今晚要过来……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夏以沫却自然明白,他所说的“过来”,是什么意思……即便现在想来,夏以沫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还是不由的一跳。
她明白自己无法拒绝那个男人。
他既不肯放她走,那么,总有一日,她与他还是要这样……所谓的肌肤相亲,夫妻之实……只是,她真的准备好,再一次接受他吗?
还有,一个可能到来的孩子……
想到孩子,夏以沫心中就是一窒。
柔香望着她一瞬间沉默下来的神情,知她是想到了那些伤心事,欲待再劝,却又怕更徒增自家小姐的伤感,只得装作不知,道,“小姐,喝药吧,要不然一会儿就凉了……”
听到她的声音,夏以沫从沉浸在旧事里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望望手中的白瓷莲花浮纹碗盏,顿了顿,端起,递到唇边,就要一饮而尽……紧闭的房门,却在这个时候,被蓦然撞了开来,立即有几个健壮的婆子和侍卫,闯了进来……为首的嬷嬷,甚至丝毫未将夏以沫放在眼里,一进门,一双满是浑浊的眼睛,就径直落在了柔香的身上,粗声就嚷道,“让这个贱婢,抓起来……”
听得她的命令,她身边的其他两三个婆子,立马窜上前去,不容分说的就要将柔香扣下。
“你们干什么?”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莫名状况,柔香自然不会乖乖就范,拼命的挣扎起来……奈何那几个婆子,都是又胖又壮,她又岂是她们的对手?不一会儿,就被她们按了住……“住手……”
虽仍是对眼前发生的状况,反应不过来,但是,眼看着柔香被人如此欺负,夏以沫如何能够容忍?遂踏前一步,眉目凛冽的盯住那在一旁颐指气使的嬷嬷,“你们是什么人?缀锦阁里岂是你们这群奴才可以乱闯的地方?”
她素日里从来不用主子的身份,来压人,只是,这群恶奴,明显来者不善,更何况又不分青红皂白的抓住了柔香,她心中愤怒,言语之间尽是凌厉。
那为首的嬷嬷,却只敷衍的向她行了一礼,显然仍是一派未将她放在眼里的模样,冷冷道,“老奴乃是延禧宫里的管事嬷嬷……”
语声一顿,神情间似难掩的得色,“如今是奉陛下的命令,来抓这个贱婢的……还望越妃娘娘不要阻拦……”
听得宇文熠城的名字,夏以沫心中不由的一紧。下意识的望向一旁的柔香,小丫鬟亦是一脸的迷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柔香犯了什么错……”
夏以沫沉声问,“……宇文熠城要命你们来拿她?……”
那满脸刻薄的延禧宫管事,闻言却是冷冷一笑,“这个贱婢,竟然胆敢在和妃娘娘服用的补药中下毒,害得我们娘娘如今腹痛不止,元气大伤,只怕以后都不能再怀上陛下的龙裔了……”
夏以沫与柔香听得这嬷嬷说那阮迎霜“只怕以后都不能再怀上陛下的龙裔了”,心中俱是一震,面面相觑。
“我没有……”
面对这样的指控,柔香虽心中亦是惊疑不定,却也不能任由他们如此的诬陷于她,当即否认道,“我根本不知道什么下毒的事情……就算和妃娘娘真的再也不能有孕,也与我无关,你们不要诬陷我……”
因怕自家小姐也怀疑自己,柔香下意识的望向一旁的夏以沫,“小姐……”
夏以沫又岂会怀疑她?转首,一双澄透的眸子,蓦地射向那延禧宫的管事,“柔香没有做过……放开她……”
哪知那嬷嬷,竟丝毫不为所动,仍是一脸的趾高气昂,粗声道,“她有没有下毒害过和妃娘娘,自会有人查清楚……老奴不过是奉陛下的命令,在这儿将人带走罢了……越妃娘娘若是觉得不满,自可以去找陛下理论……”
言罢,也不看夏以沫一眼,径直向着随她而来的那些婆子与侍卫,吩咐道,“将这个贱婢押下,带去暴室……本嬷嬷就不相信,到时撬不开她的嘴……”
竟是毫不犹豫的就将柔香往外拖去。
柔香拼命的挣扎起来,无奈她的力气,又岂能敌得过这群婆子?
“小姐……”
眼见着小丫鬟就这样被人抓走,夏以沫也顾不得其他,上前就要将她救下,哪知她身形方一动,那自称延禧宫管事的嬷嬷,就已经先一步的挡在了她的面前,“越妃娘娘,老奴劝你不要轻举妄动,这是陛下的命令,老奴们也只是奉命行事罢了……越妃娘娘若是真的有心,救自己的丫鬟的话,就去找陛下吧……”
她健硕的身子,将夏以沫挡的严严实实,偏偏她这番话,又说的极之有理……与其跟他们这群人纠缠,眼下她或者最应该做的,就是去找宇文熠城……查清事情的真相……心思一定,夏以沫望向正被他们带下去的小丫鬟,“柔香,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
女子澄澈眉眼,在一刹那间,锐如刀锋。坚定如斯。
眼见着她家小姐的神情,柔香心中亦是一定,郑重点了点头。也不再挣扎,任由那群粗手粗脚的婆子,推搡着将她带了下去。
待得柔香走远之后,夏以沫将目光收了回来,敛尽瞳底难掩的丝丝担忧,却是眸如利剑,蓦地射向面前的那婆子,清澈嗓音中,是极其罕见的冷戾与锐利,一字一句的道,“若柔香在暴室里,受一点儿刑……本宫保证,会百倍千倍的加诸到你们这群奴才身上……”
许是她眉眼之中的戾气太甚,就连那向来在延禧宫里横行惯了的管事,心中也不由的起了几分怕意……更何况,陛下对这位越妃娘娘的宠爱,阖宫皆知……若真是为着那个小小的丫鬟,得罪了她……那嬷嬷心中不由的一抖。更何况,她又不是不了解自家的那位和妃娘娘……如果真的出了事的话,只怕那个时候,自家的那位主子,铁定是不会护着她的……只是,她一向嚣张跋扈惯了,此次又仗着是陛下亲自下的命令拿人,虽被夏以沫这么一威胁,令她犹豫了许多,但却还是脖子一梗,强硬道,“老奴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
语声一顿,“越妃娘娘还是关心一下自己吧……小心陛下置娘娘您一个纵容甚至指使丫鬟,迫害贵妃娘娘的罪名……”
言罢,那一脸刻薄的婆子,敷衍的向着夏以沫行了一礼之后,便趾高气昂的走了。
夏以沫心中担忧柔香,略略定了定心神,也顾不得其他,遂向延禧宫走去……这个时候,宇文熠城应该还陪在那个阮迎霜的身边……她不关心那个阮迎霜是死是活,是否以后就不孕了,她只知道,决不能让柔香因为这件事,遭受任何的折磨……翠微已经不在了,她决不能再让柔香也出事儿……怀揣着这样的信念,夏以沫匆匆向着延禧宫赶去。
一路寒风萧瑟。天色阴沉,仿佛一场大雨,就要来临。
……
延禧宫门口,夏以沫却被宫人挡了住,“越妃娘娘请回吧……陛下今日不得空,不想见娘娘您……”
夏以沫不理他们,径直就要往里闯。
“请娘娘不要为难属下们……”
守门的两个侍卫,伸手拦在她的面前,嗓音生硬。
夏以沫咬牙,“让开……我一定要见宇文熠城……”
守门的两个侍卫,却依旧纹丝不动,挡住她的去路,大有如果她再往里闯,就出手的架势。
正当僵持之间,却见殿中匆匆走出一人,正是那平日里一直在宇文熠城身边伺候的大太监总管王喜。
见到夏以沫,那王公公立即上前,恭谨的行了一礼,小声劝道,“娘娘息怒……陛下如今正在里面安抚和妃娘娘……此时,实在不宜见娘娘您……娘娘先请回,改日再求见陛下吧……”
听他说起,宇文熠城此时正在安抚那阮迎霜,夏以沫心中不觉微微一刺……那阮迎霜突然遭此大劫,可能以后都不能再有孕,想来这个时候,一定是在宇文熠城怀中哭的梨花带雨,伤心欲绝吧?……所以,她才越必须见到宇文熠城……那阮迎霜被人如此谋害,这个时候,她一定是铁了心要致柔香于死地的……若是自己多耽搁一秒,柔香就越多一分危险……“我可以等得,柔香却等不得……”
夏以沫心意已决,“我一定要见宇文熠城……”
眼瞅着她这样的固执,王喜为难的赔笑着,“娘娘您向来是聪明人,岂不知在这个时候,只会火上浇油吗?……”
夏以沫知他是真的替她着想,只是,她不能任由柔香身陷囹圄,却什么也不做。
心念一动,夏以沫偏了偏头,蓦地在延禧宫门口跪了下去,“我在这里等宇文熠城……”
“娘娘您这又是何苦呢?”
眼见着她心意已决,那王喜急的啧啧叹了两声,跺了跺脚,最后也只得无奈的转身又进了延禧宫。
夏以沫直挺挺的跪在原地,等待着。
她何尝不知道,拿这样近乎自虐的行径,来逼迫宇文熠城出来见她,是再愚蠢不过的办法?可是,如今,除此之外,她又能有什么其他更好的法子呢?
或者,在她的心底,也隐隐的知道,那个男人不会任由自己在这里跪很久的吧?所以,才会毅然用这样的法子,逼他出来见他……只盼着,那个男人真的能够多多少少的顾念着她……至于柔香……脑海里碾过她那个小丫鬟如今的处境,夏以沫心中就是一紧……来延禧宫的路上,她已经打听清楚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事情从今日一早,柔香去太医院取她最后一副药说起,在那里,柔香正碰上了来为阮迎霜取药的婢女萍儿,那萍儿分明故意挑衅,除了怨责夏以沫纵容自己的丫鬟,害得和妃娘娘小产,以致和妃娘娘如今性情大变,常常无故责罚他们之外,还言之凿凿的污蔑夏以沫与宇文彻有染,说他们形容暧昧,还曾经被宇文熠城当场逮到过……一开始,知道她是故意挑衅,柔香虽心中气愤,却也忍住了,不与她计较,但是,哪知那萍儿眼见着她不理睬自己,竟更是主动纠缠起她,两人推搡之间,手中的药,一不小心就掉到了地上……但因为药包当时并没有破损,所以,当众人将那萍儿和柔香拉开之后,两人也只是黑着脸,各自捡起了地上的药包,各自回各自的宫房去了……哪知事情就出在这里……谁也没有料到,那阮迎霜服用了熬好的汤药之后,竟会突然之间,腹中大痛,服侍的丫鬟们,自是忙不迭的去寻了太医来,太医细细的诊断过之后,又细细的查验过刚才那碗药的药渣,结果竟发现,在那寻常的补药之中,多了一味寒蝉草……那寒蝉草,最是至阴至寒,对女子而言,最是伤身,往往服用一点,都会导致不孕,更何况,阮迎霜服用的那碗药里,寒蝉草的剂量尤为重……经此一役,那阮迎霜只怕是再也不能怀孕了……刚刚经历了丧子之痛的阮迎霜,又突然得知自己再不能怀有身孕,自然是痛苦非常,势要找出那如此谋害她的罪魁祸首,报仇雪恨……追查下去的时候,那萍儿一口咬定,是在与柔香的争执中,被柔香换了药,所以,才会害得阮迎霜误服寒蝉草,以致再也不能怀上宇文熠城的孩子……当然,仅仅有那萍儿的口供还不行,很快,那派去查明此事的众人,就查到了太医院,然后揪出了一个抓药的小太监,一番审问之后,他战战兢兢的说出,就在此事之前,他曾经看到过柔香在御药房里鬼鬼祟祟的,不知在做些什么……等柔香走后,那小太监便去检查,结果发现其中一个盒子里的寒蝉草少了些……看似证据确凿,去查真相的人,自然是将这些查到的东西,一一上报,那阮迎霜原本就因为翠微害得她小产的事情,恨之入骨着,蓦然听到竟又是夏以沫身边的丫鬟,迫害的她以后都再也不能怀有龙裔,一时之间,当真是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势要宇文熠城处置了那害得她如此凄惨的罪魁祸首……所以,就有了之后宇文熠城命人去缀锦阁拿人的那一幕……夏以沫自然是不相信,柔香会做出换药这样的事情来的……但若是阮迎霜故意陷害她的话,也绝不可能会拿自己再也不能有孕做筹码……看来,这其中一定是有人设计了一切,既重创了阮迎霜,又可以将罪名按在柔香的身上……设计此事之人,定是知道,柔香对夏以沫的重要性,只要能够让柔香迫害嫔妃的罪名坐实,对夏以沫而言,无疑是卸去了她的一条臂膀……更何况,翠微如今还下落不明,她的身边,便只剩下柔香这么一个重要的人,若能借此铲除柔香的话,对夏以沫来说,无疑也将是巨大的打击……这一番险恶用心,当真是叫人不寒而栗。
是谁要这么做?
答案呼之欲出。
在这个皇宫里,如此恨她之人,又能够想出这样恶毒法子的人,只有一个……上官翎雪……
心底碾过这个名字,夏以沫不由的牙关紧咬,恨不能离开就去找她对质……可是,她也知道,就算真的是那上官翎雪设计了这一切,那么她也定是早已将自己摘的一干二净,绝不会被人抓住任何的把柄的,想要证明她才是真正的幕后指使,谈何容易?
况且,眼下对夏以沫来说,最重要的,始终是柔香的安危……只有先救得了柔香,才能够再图其他……只希望,宇文熠城能够还顾念着她,不要让柔香这样不明不白的被人诬陷……夏以沫动也不动的跪在地上。冰冷的硬石板,硌的她双膝生疼,阵阵寒意,如同无数细小的尖针一样,钻进她的骨缝里,刺得人整个身子,都不由的微微发颤……夏以沫死死咬牙,坚持住。
一炷香过去了,宇文熠城始终没有出现;半个时辰过去了,还是不见宇文熠城的踪影……天色越发的阴沉。料峭的寒风,吹得人衣袂猎猎作响,卷起粒粒沙尘,打在夏以沫脸上,火辣辣的疼,吹得她双眼都几乎睁不开……双腿已渐渐疼的麻木,那种感觉,就如同被千虫万蚁狠狠啮咬着一般,说不出来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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