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帝欢:爱妃,束手就擒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七月锦葵
话音未落,却已哽在喉头,如同一匹被忽而截断的丝绸,清脆声响,硬生生的消失在如水寒凉的夜风里。
望着那个突然出现在此时此刻的高大身影,夏以沫许久都反应不过来。
推门进来之人,并不是她以为的,去打探宇文烨华消息回来的丫鬟,而是……
张了张嘴,夏以沫却突然发觉喉咙干涩,那噎在胸腔里的一个名字,不知为何,竟开不了口,讲不出声。
而那毓秀挺拔的一个男人,却仿佛对她的震惊视而不见,径直抬起修长的双腿,一步一步向她走去。他身后的菱花房门,不知是否因为烈烈寒风的缘故,重重被关死了……
那巨大的轰鸣声响,震得夏以沫一颗心都是微微一颤,就像是绷在心底里的一根弦,突然被扯了断一般,令人有些不知所措的惶恐。
“宇文熠城……你怎么会来?……”
许久,夏以沫方才找回失去的声音,呢喃开口问道。胸膛里跳动的那颗心脏,却仍旧纷乱无章,像是被搅翻了的一池湖水,荡开阵阵涟漪,任她如何努力,却久久不能平息。
男人在距她三五步远的距离,停了下来。没有再上前,而是旁若无人般的坐在了桌前。
“夏以沫,孤记得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
抿了一口杯中的冷茶,宇文熠城甚至没有费力多看一眼对面的女子,清冽语声,如同事不关己一般,漠然而寡淡:“现在,时间已经到了……”
夏以沫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心中一紧。
“阿轩他怎么样了?”
咬了咬唇,夏以沫开口问道。
“苟延残喘,命悬一线……”
男人神情恹恹,就仿佛此时此刻正在说着一件极其无聊的事情一般,“至于还要不要救他,他是生是死……夏以沫,决定权仍在你的手中……”
夏以沫心里瞬时一紧。她几乎要脱口而出的一句“救他”,冲到唇边,却蓦地停了住。
因为她太清楚不过,如果她开口让面前的男人,救司徒陵轩的话,她将付出怎样的代价……
而那样的代价,她夏以沫,给的起吗?
夏以沫如此的不确定。她甚至不敢多去想象。
“****大哥去找过你吗?”
犹豫了须臾,夏以沫终于还是开口问道,这仅剩的一线希冀,犹如溺水之人,拼命的抓住那唯一的一根稻草,即便明知它救不了她的性命,却犹固执的不肯放手。
宇文熠城邪邪挑眉一笑,“夏以沫,你是想问,孤有没有答应他求娶你为妻这件事吧?”
陡得被戳中心事,夏以沫眼皮不由跳了跳,语声微涩,“你答应了吗?”
只是,问出口,却发觉自己根本早已猜出了那个答案。心中悲哀,瞬时如同决了堤的湖水一般,在这一刹那,缓缓涌向心头,几欲将夏以沫淹没。
“你说呢?”
宇文熠城抬了抬眸,漫不经心的睥睨了她一眼,下一刹那,男人却蓦地逼近,强硬身躯,不由分说的就将她狠狠挤在了窗前,“孤想要的东西……”
灼烫吐息,伴随着男人薄唇的轻启,一丝一丝尽数喷洒在夏以沫的脸上,危险而暧昧,让她不自禁的想要躲避,想要逃离。可是,她烧热的脸庞,还未来得及拧过头去,男人微带薄茧的粗粝大掌,已经一把掐住了她的双颊,强硬力道,迫着她抬眸,与他对视,“夏以沫,你以为孤会将你拱手相让于他人吗?你是孤的,孤岂容他人染指?”
被他狠狠掐住的双颊,又痛又麻,激的夏以沫眼眶里一热,咬了咬牙,拼命将眸子里不受控制升腾的水汽逼了尽,夏以沫亦无谓做无用的反抗,只抬眼狠狠的瞪住这近在咫尺的一个男人,“宇文熠城,我不是你手里的一件玩物……”
清脆嗓音,犹如入水珠玉,泠泠作响,宇文熠城望着近在咫尺的女子那一开一合,嫣红似樱蕊初绽的柔软唇瓣,一双冰眸,瞳色瞬时一暗。下一秒,掐在她颊上的修长手指,却是蓦地按在了她的唇上,温暖湿润的触感,如同被雨水洗刷过后的橙花花瓣,柔软而清新,令宇文熠城不由自主的轻轻摩挲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温柔触碰,叫夏以沫整个人都是一僵,脑海里更是刹时一片空白,完全不知所措。
宇文熠城灼灼视线向上流连,望进她湿润澄澈的像是一潭清溪的墨色双眸里,这近在咫尺的女子,瞳仁漆黑,眸光湛清,就如同夜幕笼罩下的璀璨珍珠一般熠熠生辉。可此时此刻,在这一双透亮的眼睛里,却仿佛覆盖薄冰的溪水被碎石打破了原有的平静,搅起波纹涟漪,流露出难以掩藏的惊慌与失措。
那种如被俘获的受伤小松鼠般机警而戒备的眼神,叫宇文熠城埋在胸膛里冷硬的一颗心,都仿佛不由自主的柔软下来。
然而,指尖突如其来的钻心一痛,却瞬时打破了他心里这仅有的一丝温柔怜悯……夏以沫咬了他……
如小兽般尖利的牙齿,狠狠咬了一口他的指尖!
宇文熠城慢慢抬起一双寒眸,望住她。按在她唇上的修长手指,却一动也未动,没有半分退缩。
夏以沫被他古潭般幽邃的眸子,凉悠悠的盯着,心里突然没来由的有些发慌。
从男人指尖渗出的艳红血渍,渐渐染上了她洁白牙齿的边缘,淡淡的血腥气,在口腔内迅速弥漫开来,夏以沫厌恶的皱了皱眉。而那被她狠狠咬住指尖的男人,却仿佛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一般,薄唇含笑,甚至饶有兴兴的看着她,那濯黑眼瞳里流泻而出的神情,就仿佛一头狼在打量一只咬着鱼做出凶狠模样的猫。
夏以沫只觉得肝胆里一把邪火,猛的烧了起来,她发狠一般,更加用力的咬着男人的指尖,就像是铁了心要废掉他这根指头一般……
“夏以沫,你玩够了吗?”
低沉而魅惑的嗓音,不知何时,早已染上了一抹暗哑,宇文熠城凉悠悠的望着近在咫尺的女子。
夏以沫却完全怔了住。如画眼眉,微微蹙起,有些茫然无措的望向对面的男人。眼前的情景,令她没来由的恐慌,也令她说不出的感觉。
宇文熠城冷眼将她望住。她嫣红的唇色,本就饱满,此时此刻,更因为鲜血的浸染,愈发显得娇艳欲滴,就仿佛五月间挂在枝头成熟饱满的一颗颗樱桃……
“夏以沫……”
似突然发现了一件极有趣的事情一般,男人忽然俯首,凉薄唇瓣,轻轻贴向她的耳畔,将那唇齿间暧昧而灼烫的吐息,一字一句的送进女子的鼓膜,“看来你当真是对有些事一无所知……”
心头一个激灵,如醍醐灌顶一般,夏以沫忽然反应过来,一张雪白的脸容,更是瞬时爬满羞耻的红晕……
“宇文熠城,你混蛋……”
用尽全身力气,一把将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推开,夏以沫一边如避瘟疫一般,向后退去,一边拼命的擦拭着自己的嘴唇……唇舌之间,似乎还残留着男人指尖的温度,咸涩的鲜血气息,滚烫而灼热,叫人如此心悸……
宇文熠城却只淡淡睥睨了她一眼,旋即长腿一迈,走上前去。他身形甫动,夏以沫一颗悬着的心,便随之一跳,脚下更是本能般的往后退去,整个人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躲避着他的迫近。
直到退无可退。
身后抵着冷硬的墙角,面前是近在咫尺的男性胸膛,夏以沫被困在他的双臂之间,就像是圈起的一座监不可破的牢笼,将她死死困住,而她只能做他笼中的一只兽,永生永世,都难以逃离。
“夏以沫,你以为你能逃到哪儿去……”
暗沉嗓音,徐徐送进夏以沫耳畔,宇文熠城望着这近在咫尺的清丽面容,他甚至能够清晰的看到,倒映在自己瞳仁里的她,睫毛轻颤如同被雨水打湿了的蝴蝶羽翼。
宇文熠城下意识的抬起手,试图抹去浮在她眉间的不安,近在咫尺的女子,却如同受了惊吓一般,偏过头去,避开了他的触碰……
“我不愿意……”
垂在衣袖里的双手,紧握成拳,任那青葱似的指甲,将柔软的掌心,掐出一道道血痕,咬牙拼命的压抑住心底层层漫延开来的恐惧,夏以沫涩声开口道,“宇文熠城,不要碰我……我不愿意……”
她湿润而澄澈的眸子里,蕴满对他的拒绝与厌恶,如一根尖锐的针一般,令宇文熠城只觉如此的刺目。
“你不愿意孤碰你?”
低声重复着这七个字,宇文熠城濯黑眼瞳,蓦地亮起一道寒芒,铁钳般的大掌,顺势掐向她的下颚,硬生生的将她拧开避着他的一张俏脸,扳了回来。
“夏以沫,你愿意谁碰你?……”
滚烫吐息,一寸一寸的喷洒在夏以沫脸庞之上,却仿佛淬了寒冰般的刀尖一样刺骨,“难道是孤的七弟,宇文烨华吗?……”
白日里宇文烨华言辞凿凿的向他索要她之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如同一桶烈油,蓦然浇到了熊熊燃烧的火焰之上,炙的宇文熠城冰冷墨眸都是一戾。
想到她竟然敢答应别的男人的求婚,宇文熠城恨不能立刻将她撕碎。寒眸灼灼,攫住面前的女子……这不是他的情人,这是他将要使尽浑身解数降服的俘虏……
眼眸撞进男人如冰似火的瞳仁里,夏以沫整个心,都是一紧。她忽而有些害怕。不,她不能输。她不能让他得逞。
“是呀,没错……”
被他狠狠掐住的下颚,痛的有些麻木,夏以沫咬牙开口道,“宇文熠城,我宁肯与****大哥在一起,也不愿意嫁给你为妃为妾……宇文熠城,你让我觉得恶心……”
肺腑之间,忽而爬过一道又一道的委屈,像是火烧一般,夏以沫不知道自己在气愤什么,亦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些什么,她只觉得自己如此无能,她救不了阿轩,她亦救不了自己,她只能如同一个玩物般,任面前的男人,肆意欺辱,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她是如此的可悲。
她恨她自己。
宇文熠城望着她娇媚唇瓣里,一字一句的咬出“你让我觉得恶心”种种字眼,心中怒极,反而冷静下里。
“夏以沫,孤让你觉得很恶心,是不是?……”
凉薄唇瓣,发出一声闷闷的冷笑,钳在她下颚的修长手指,力度大的惊人,夏以沫只觉整个颚骨和双颊下端,都为此酸痛起来。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只能任由他掐着她,脆弱地像个任人摆布的玩偶。
男人残戾嗓音,却在下一秒,如同冷蛇一般,钻进她的耳畔,“孤很快就会让你更觉恶心的……”
那如同从幽深地府里咬出来的森寒声线,犹未落尽,宇文熠城已是头一低,凉薄的唇,已然凶狠的攫住女子柔软的唇瓣……
“不要……放开我……”
不成调的呜咽,很快便被男人复又夺了去,夏以沫拼命的捶打着身上的男人,却分毫也挣脱不得他的束缚。
“宇文熠城,放开我……放开我……”
“夏以沫,你逃不掉的……”
冷鸷语声,携着雷霆之怒一般,拂过夏以沫耳畔,最后,只化为一道沉郁的宣告,“孤现在就毁了你……”
喃喃的哀泣,在男人的强势之下,几乎微不可闻。
夏以沫死死咬住苍白的唇瓣,可那些滚烫的泪水,却还是不受控制的拼命的从酸涩的眼眶里,不断的滚烫出来,止也止不住。
她所有的自尊,也终于像此刻她失去的东西一样,被男人毫不留情的夺走。
冷帝欢:爱妃,束手就擒 第60章 今后打算
夏以沫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
身畔的男人,早已不知在什么时候离开,惟有凌乱的床榻,还有她满身难掩的欢爱痕迹,证明着他的存在,证明着昨夜的疯狂。
紧抱着双腿,将自己蜷缩在柔软的锦被里,可夏以沫还是觉得无尽的冷。
昨夜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样,一场噩梦,一场她永远都不想要提及的噩梦……她多想那真的是一场噩梦……多想在醒过来之后,发现一切根本没有发生过……可是,此时此刻,她眼底望进的一切……凌乱的床榻;柔软织物上,触目惊心的一抹暗红鲜血;她浑身上下青青紫紫的烙印;她酸痛如同被车轮重重碾过的四肢百骸;以及,整个房间里那挥之不去的欢爱过后残留的暧昧气息……这一切的一切,都在不断的残忍的告诉她……她拼命的想要维持的那一点可怜的自尊,已经像她被夺走的最宝贵的东西一样,被那个男人碾压殆尽,毫不留情的掠夺而去……而夏以沫却什么都做不了。
除了承受,她什么都做不了。
将整张脸,深深的埋进双膝里,夏以沫想哭,此时此刻,却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轻浅的推门声,就在这个时候响起。
似没有料到她已经醒来,推门而入的柔香,微微一顿,旋即轻声开口道:
“小姐,你醒了……”
听到她的声音,夏以沫缓缓抬起头来,却是下意识的扯了扯身上的锦被……她本能的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身上那些深深浅浅的印记……那让她觉得羞辱……“小姐……”
柔香却是心中更加一疼,就要向她家小姐走去。
“柔香……”
夏以沫却唤住了她,低垂的眉眼,遮住瞳底一切情绪,女子轻声开口道,“帮我准备些热水,我要沐浴……”
语声一顿,夏以沫嗓音更轻,几不可闻,“还有,帮我煮一碗避子汤送来……”
当真的亲口说出这样的话来之时,夏以沫揪着锦被的手势,还是不由的一紧。
已经发生的事情,既然无力改变,那么,她惟有将一切伤害,降到最低。她虽然无力反抗那个男人的占有,但至少,她有权决定……她要不要属于那个男人的孩子……抹去脸颊上未干的泪意,夏以沫强迫自己接受这个事实。
窗外,日光融融,一片暖意。
…………
沐浴完之后,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温热的水流,让夏以沫浑身的酸痛感,缓解了许多,可是,当翠微服侍她更衣的时候,她还是不由的瑟缩了一下。
“我自己来吧……”
夏以沫低声道。
翠微顿了手势,粉唇轻咬了咬,“小姐……”
尽管方才帮她家小姐更衣的时候,她一双眼睛已经尽量闪避,可是,那烙在她家小姐雪白肌肤上的一片一片青红淤痕,却还是不可避免的撞到她的瞳底,触目而惊心。
“那个该死的离国皇帝,真是太可恨了……”
小丫鬟难掩咬牙切齿,恨不能立刻找上那个欺负了她家小姐的坏男人,替她家小姐讨还公道……夏以沫正在整理衣襟的手势,不由一僵。如今哪怕只是听到那个男人的名字,都会让她胸口不可抑制的漫延起丝丝疼痛来。
“翠微,我不想提他……”
在面前的小丫鬟再次开口之前,夏以沫涩声阻止道。这一刻,她不想听到他的名字,不想想到有关他的任何事情……仿佛只要她不提,她就可以假装那个人不存在,可以假装所有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小姐……”
眼见着她家小姐强撑住的坚强,小丫鬟忍不住一双眼睛通红。
“小姐,药煎好了……”
柔香敲门进来,手中端着的白瓷莲花浮纹的碗盏里盛着的青色药汁,散发出阵阵苦涩味道。
“谢谢……”
从她的手中,将碗盏接过,夏以沫犹豫了须臾,然后,送到唇边,仰头,尽数灌入喉中。
温烫的药汁,入口奇苦,叫人整颗心都仿佛随之浸的一涩。
“小姐,漱漱口吧……”
柔香早已贴心的准备好了漱口的清水。
夏以沫接过。
小宁子却在这个时候,敲了敲门,“夏姑娘……”
“出了什么事?”
柔香见他神情有异,开口问道。
“皇后娘娘方才遣人来通报,说是请夏姑娘到永和宫走一趟……”
小太监小心翼翼的传达着消息。
闻言,夏以沫心中微微一动。心中却已隐隐猜出,那皇后娘娘是为何而来。
“皇后娘娘可说了是什么事情?”
柔香替自家小姐询问道。
“奴才猜测……”
小宁子大着胆子开口道,“应该是跟陛下昨夜在咱这缀锦阁里留宿一事儿有关……”
他没敢说什么“临幸”之类的话,毕竟在这院子里待得久了,他也能揣测出面前这位主子的几分心意,自是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那关他们什么事?”
翠微不满道。她犹记得,上一次,那个所谓的皇后娘娘传召,就害得她家小姐,被重重打了一百大板,谁知道,这一回,她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宫里的规矩是……”
小宁子赔笑着解释道,“妃嫔们初次承宠之后,第二天一早,理应到皇后娘娘宫中请安的……”
“我们家小姐又不是这后宫里的妃嫔,凭什么去向她请安?”
翠微愤愤道。她家小姐,本来就不是心甘情愿的跟那离国皇帝什么什么的……那些人怎么有脸还让她家小姐去请安?
“小姐,咱不去……”
小丫鬟一心一意替她打算,“谁知道那个皇后娘娘这一次,又想找咱们什么麻烦……”
她才不会让那群人再欺负她家小姐呢。
夏以沫却没有说话,似在沉吟。
“小姐……”
柔香唤道。却并没有像身旁的翠微一样,提出什么意见,因为她知道,她家小姐自有打算。
“我们去永和宫……”
夏以沫缓缓做出决定。她很清楚,那个皇后娘娘究竟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传她,既然如此,她也没有什么好逃避的。她倒想看看,他们打算对她做什么……这一刹那,夏以沫承认自己是带着些自暴自弃的赌气想法的。她亦很清楚,即便她这一次拒绝了那纪昕兰的召见,此事也不会了结,既然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倒不如痛快些……反正如今,她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清淡妆容,遮去面上一切可能泄露出脆弱的表情,夏以沫心绪平静,带着柔香和翠微,一起往永和宫的方向走去。
…………
御花园里种着极高大的栀子花树,此时正是开花的好时节,叶瓣翠绿,花形润白,阵阵清香随着微风,柔柔轻拂在人的鼻端,溢满胸腔,夏以沫觉得心里畅快了些,不由放缓了脚步。
“小姐,这栀子花开得真好看……”
瞧出她喜欢,翠微不由在一旁打开了话匣子,“不如改天让小宁子移几棵到咱们缀锦阁去吧……这栀子花能开好长时间呢,以后,咱们即便不出门,也能看到这开得极好的栀子花了……小姐,你说好不好?……”
夏以沫心中一动,旋即却是摇了摇头,缓缓道,“算了……”
或许因为她潜意识里并不想将那缀锦阁当成她的“家”,所以,她拒绝拿她喜欢的东西来装点它……仿佛这样,就可以将她与这个皇宫,划清界限……也好提醒她自己,她不过是这里的一个过客,总有一天,她会带着司徒陵轩,带着两个丫鬟,离开这里的……想到这儿,夏以沫的心里,不由升腾起一线希望。旋即,却是连她自己都有些不确定。
真的可以吗?他们真的能够离开这里吗?
夏以沫突然如此的怀疑。
心思一恍,夏以沫脚下没留意,身子一滑,整个人都有些站立不稳……“小姐……”
身旁两个小丫鬟见状,赶忙去扶她……只是,有人比她们更快,牢牢将她扶了住……“沫儿,你没事儿吧?”
近在咫尺的温润嗓音,如轻柔的一袭湖水,缓缓爬上夏以沫的耳畔。
“****大哥……”
抬眸,夏以沫望向面前的男人。
他强而有力的大掌,紧紧抓在她的手臂上,力道轻柔的扶住她,即便隔着轻薄的布料,也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从他炽热的掌心一丝一丝传递到她肌肤上的温度……在经历了昨夜的事情之后,面前这个男人,这样亲密的触碰,却令夏以沫不由的瑟缩了一下,脚下也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与近在咫尺的男人,稍稍拉开了距离。
宇文烨华察觉到她的防备与疏离,琉璃般的瞳色,不由闪过一丝黯然。
“谢谢你****大哥……”
夏以沫亦情知自己方才的举动,太过不妥,可是,她一时之间,真的不愿意与任何人触碰。
“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大哥,我还要去皇后娘娘宫里……”
垂了垂眸,夏以沫轻声告辞。同样的,眼下,她不知该如何面对面前的男人。
“沫儿……”
宇文烨华却在她走过他身畔之时,唤住了她,“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否陪****大哥坐一会儿?……”
夏以沫脚步一顿。她大抵能够猜出,面前的男人,想要跟她说些什么,她本能的想要逃避,想要拒绝,但最终说出口的却是,“好……”
流觞亭。
坐定,两人却是许久都没有说话。
“沫儿……”
似犹豫了许久,宇文烨华方才柔声开口相问,“你还好吗?”
尽管对面的女子,出门之际,特意挑选了一件领口稍高的衣衫,但从他的角度,却依稀能够看到,那修长白皙的颈项之间,印着一枚青紫痕迹……他自然懂得那是男女欢爱之际,情不自禁留下的……尽管他早已经知道,昨夜发生的一切,可是,当亲眼见到的刹那,他的心,却惟有丝丝莫名的感觉。
说不清是苦涩,还是内疚,抑或者更复杂的情绪。
夏以沫能够听出他温润语声中,蕴满对她的关切,以及些许的欲言又止,也清楚他问的是什么,只道,“****大哥,你不用担心,我没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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