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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帝欢:爱妃,束手就擒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七月锦葵
“可惜的是……”
夏以沫微微一笑,“我并非这后宫中的嫔妃……那宇文熠城并未对我封以位份,我便算不上这后宫里的妃嫔,所以,恕夏以沫不能跪下听你们教导那些所谓的规矩……”
就算经过了昨夜又能怎样?这并不代表她要听天由命,成为这后宫里悲惨女子中的一个。
那些规矩,还是留给那些心甘情愿的想要往这个火坑里跳的人听吧。她夏以沫,不需要。
偌大的永和宫,一时之间没有人开口。
毕竟,眼前的女子,未被封以位份是事实,按理而言,她真的不能算是后宫中的妃嫔。
瞧着他们一个个无言以对的模样,夏以沫突然觉得心里痛快了些。
不想与这群女人再纠缠下去,夏以沫打算告辞,只是,话未出口,耳畔却突然掠进一道极清冽的嗓音:
“孤现在就对你封以位份……”
男人慵懒而清贵的声线,如同融融积雪一般,在偌大的永和宫里,掀起丝丝凉意。
夏以沫心一沉。她没有回头,也知道来人是谁。
周遭的其他女子,已是纷纷屈膝行礼,“给陛下请安……”
宇文熠城瞥了一眼那个在满室花团锦簇之中,遗世独立般直直站着的女子,什么也没有说,只径直掠过她的身边,往高位上走去。
纪昕兰将自己的座位让了出来,坐在了他的身旁。
“陛下方才说要对夏姑娘封以位份……”
纪昕兰试探性的开口问道,“不知陛下打算将夏姑娘封为什么呢?”
夏以沫心中没来由的一紧。
那高高在上的男子,却是一如既往的俊容疏淡,“就从最低等的侍妾做起吧……”
一听这话,原本还绷着一脸妒忌的瑜贵人,明显松了一口气,旋即有些不屑,又有些幸灾乐祸的望向夏以沫,“夏姑娘,你还不赶快谢恩?”
女子故意语声一顿,“不对,现在应该称呼为沫儿妹妹了……”
“恭喜沫儿妹妹……”
上官翎雪亦柔声开口道。
“我不愿意……”
夏以沫却突然出声道。
所有人的目光,一时全望向她。
夏以沫却仿若未察,一双澄澈透亮的眼眸,只是静静的凝视住那高高在上的男人:
“宇文熠城,我不想当你的侍妾……”
瑜贵人咯咯一笑,“陛下,看来沫儿妹妹是嫌这侍妾的位份,委屈了她呢……”
没想到,对她的讽刺,夏以沫照单全收:
“是呀……”
这毫不掩饰的、脆生生的两个字,就如同秋日的阳光,活泼泼铺洒在永和宫明黄琉璃瓦上,流光溢彩,生动而鲜活。
宇文熠城眼眸微微眯起,沉沉望向她。
眼见着这副情形,那瑜贵人心中嫉恨更甚,一张姣好的面容,却堆出丝丝甜笑,“听沫儿妹妹的意思,难不成还想让陛下封你为贵妃,甚至……皇后娘娘吗?……”
果然,闻听此言,纪昕兰面色一变。瞥向夏以沫的一双明眸,瞬时更多了几分敌意。
“可惜的是……”
夏以沫唇角微弯,“就算给我皇后娘娘的宝座,我也不稀罕……”
宇文熠城冷眸一厉,有刀锋般的锐芒,一闪即逝。
瑜贵人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讽刺出声,“那沫儿妹妹你还想要什么呢?”
“很简单……”
潋滟容色,夏以沫不再拐弯抹角,“我根本不想成为这宫里的任何一位妃嫔……侍妾也好,皇后娘娘也罢,我都不想要……”
入水珠玉般清脆的嗓音,泠泠洒落在偌大的宫殿里,余音渺渺,似久久回荡,不能平息。
一时之间,永和宫静谧无声,沉寂如同坟墓。
宇文熠城沉郁而阴森的嗓音,就在这一片默然之中,如同从无间地狱而来,“夏以沫,你说什么?”
“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嫣然一笑,夏以沫抬眸,迎向男人如冰冻三尺一般的视线,“宇文熠城,我不想嫁给你……”
说这话的女子,声音并不大,却是异常清晰。一字一句,从那柔软甜美的唇瓣里咬出,似还带着雨后橙花微微的清香,叫人心醉神迷,但那一个一个的字眼,却又偏偏如淬了见血封喉的剧毒一般,令人恨得牙痒痒、心戚戚……让宇文熠城恨不能立刻将她这不怕死的一张小嘴狠狠噙住,尽情蹂躏,直到她的唇齿之间,除了他的名字,除了那些娇柔婉转的呻吟之外,再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触到他危险的瞳色,夏以沫忽而有些说不出的怕意。那样的目光,那些蕴藏在男人古潭般幽邃寒眸里的精光锐芒,令她不自觉的想起昨夜发生的一切……夏以沫心口没出息的跳了跳。说不清是怎样的感觉,却终究还是不由自主的垂了眼眸。
上官翎雪远远望着这一切,那高高在上的男人,从踏进永和宫起,并没有看她一眼。他的眼睛里,自始至终,都只凝在那个名唤夏以沫的女子身上……无论其中有着怎样的情绪,他的双眸,都没有离开过她……他看不到自己。就连此时此刻,她这样的望着他,他甚至都没有察觉到。
他的眼里,只有那个夏以沫的存在。
意识到这一点,上官翎雪心口瞬时一窒,一双如水的明眸,却是极快的闪过一抹灼灼恨意。
敛去了,女子柔声打着圆场,“沫儿妹妹说笑了……经过昨夜,你与陛下已有夫妻之实,怎么能够赌气说不嫁给陛下这样的话呢?……”
夏以沫将目光转向了她,澄澈清透的眼眸,静静的凝视着她,竟像是要望到她的心底一般。
上官翎雪被她这样瞅着,埋在胸膛里的一颗七窍玲珑心,沉了沉。
“我还以为,听到我不想嫁给宇文熠城这件事,俪妃娘娘你会很高兴呢……”
夏以沫冷冷笑了笑。
“沫儿妹妹,你为何这样说?”
似是没有料到她竟会如此误会自己一般,上官翎雪下意识的望了一眼那高高在上的男人,剪水般的双瞳,似藏也藏不住的泄出几分委屈来。
夏以沫冷眼瞧着,凝在唇角的一抹讽笑,不由的又深了些,“难道俪妃娘娘不是这样想的吗?看来俪妃娘娘还真是大度……”
她还想说下去,宇文熠城冷鸷如冰的一把嗓音,却硬生生将她截了断,“夏以沫……”
男人隐忍的怒气,蕴在从他薄唇间一字一句的咬出的她的名姓之中,仿佛只要她的口中敢再吐出任何一句对那个女子不敬的话语,她便会承受难以想象的后果……夏以沫望住那如此维护上官翎雪的男人,心底只觉说不出的涩然。
“陛下还真是心疼你的俪贵妃啊……”
唇角浮起抹讽笑,夏以沫开口道,“早知道,陛下昨夜就不该对夏以沫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因为男人的维护,原本心中定了些的上官翎雪,在听了她的话之后,一颗心,复又沉了下去。
昨夜……那个男人临幸缀锦阁,自她听到这个消息起,她便一夜未睡……这是不可讳认的事实。
夏以沫改变不了,她也改变不了。
一念及此,上官翎雪目中一狠。只是,她垂低的眼眸,遮去了瞳孔中一切真实的情绪,从旁人的角度,只能看到她精致的侧脸,眼眸微垂,睫羽轻颤,虽一言不发,却仿佛诉尽了此时此刻,因为夏以沫的一番话而起的点点委屈与伤感。
惹人无限怜惜。
宇文熠城心中一怜。
一直未置一词,有若旁观的顾绣如,这个时候,却忽而轻巧的一笑,“妾身怎么听着沫儿妹妹这话说的,倒有些像在吃俪妃妹妹的醋呢?”
她这样一说,瞬时让所有的目光,都转向了夏以沫。
宇文熠城亦是眸色深了深,饶有兴致的望住她,那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却忽而掠过一丝奇异的感觉。似乎,“夏以沫吃醋”这件事,令他十分的受用。
上官翎雪敏感的察觉到了,心口一坠,闷重如巨石。
夏以沫却是心中一动。顾绣如的话,倒提醒了她……“俪妃娘娘的确值得让人妒忌,不是吗?”
瞥了一眼那远远站着的如花娇美的女子,夏以沫婉转一笑,“俪妃娘娘……这一个‘俪’字,可是‘伉俪情深’的‘俪’?……”
一句“伉俪情深”,显然就如一根极尖锐的刺一般,狠狠戳中在场其他宫妃的痛处。
夏以沫笑的更欢快了些,“我还以为,‘伉俪情深’这种词,只有皇后娘娘才配使用呢……”
此话一出,纵然那纪昕兰涵养再好,此刻也不由怨毒的望了一眼上官翎雪。
顾绣如微微一笑。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都跟她无关一般。
“可见,俪妃娘娘,在陛下心目当中,是多么的重要……”
这样的为那上官翎雪拉仇恨,夏以沫只觉十分的痛快,“难怪夏以沫在朔安国的时候,就已经听说过……”
话音未落,宇文熠城却已冷冷将她打了断:
“夏以沫,你闹够了没有?”
夏以沫迎向他骇人的目光,亦冷冷一笑,“我不过是说了几句玩笑之语,陛下就这样迫不及待的维护俪妃娘娘……”
“沫儿妹妹……”
上官翎雪打断了她,粉唇轻咬,似乎犹豫了许久,方才轻声开口道,“我知道,你还在因为司徒陵轩的事情,怨怼翎雪……你怎样说翎雪都没有关系,只希望沫儿妹妹你不要因此牵连他人……”
说到此处,女子似难掩委屈,语声一停,仿佛再也开不了口。
夏以沫恨恨的望向她。她竟然还敢跟自己提司徒陵轩!
“我与阿轩,落得今日这个地步,确实要多谢俪妃娘娘你的推波助澜……”
夏以沫冷然一笑。
上官翎雪却是心中蓦然一动。面前的女子,虽然说得是她将她和那司徒陵轩害得如此悲惨这件事,但此时此刻,令她心中如醍醐灌顶一般震荡的,却是由此产生的另一件事……她突然意识到,她犯了多大的错误。
所以,从现在开始,她必须要补救这一切。
“翎雪自知因为一直放不下父兄之仇,以致沫儿妹妹与自己的夫君被迫分离……”
上官翎雪柔媚嗓音,似乎充满内疚,“但是,如今沫儿妹妹你已与陛下有了夫妻之实,陛下也已答应,不会再对司徒陵轩****折磨,沫儿妹妹可否放下对翎雪的一腔怨怼?……”
她这样的委曲求全,端的是楚楚可怜。
“翎儿,你无需对她这样的低声下气……”
宇文熠城嗓音沉沉,“对那司徒陵轩所做的一切,都是孤的命令,也是他们咎由自取,根本不关你的事……”
这一番话,他既是安慰上官翎雪,也是在告诉夏以沫,若有怨气,冲着他来。
“是呀……”
夏以沫凄苦一笑,“宇文熠城,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是他要替那上官翎雪报仇的,是他帮司徒陵昊将阿轩赶下了皇位,是他将他们带来了离国,是他将阿轩囚禁,****折磨……也是他,对自己做了那样的事情……“宇文熠城,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
死死瞪着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这一刹那,夏以沫恨不能将他抽筋剥骨,挫骨扬灰,也难消他心头之恨。
对她的咬牙切齿,宇文熠城却完全不在意,“夏以沫,你尽管恨好了……只是,容孤提醒你,司徒陵轩的性命,还在孤的手中,若是你不怕因为自己的缘故,让孤更加迁怒于他的话,你尽管可以继续与孤作对……”
他平平语声,仿佛说的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件事实,却是再残忍不过。
“宇文熠城……”
夏以沫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这四个字的。
“陛下……”
顾绣如突然浅笑着开口道,“我想沫儿妹妹她大抵只是因为陛下如此维护俪妃妹妹,所以才心生不忿罢了……”
被她这样一说,宇文熠城一张冷峻面容,似乎柔和了些。
“陛下与沫儿妹妹既有了夫妻之实,这立为妃嫔一事,自然刻不容缓……”
顾绣如似乎沉吟了须臾,“妾身也确实觉得,只将沫儿妹妹封为侍妾,是否有点太过委屈沫儿妹妹了?”
语声一顿,女子缓缓望向端坐高位的纪昕兰,然后一双明眸,在对面的上官翎雪身上微微一顿,“俪妃妹妹,你说呢?”
上官翎雪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陛下……”
女子轻声开口道。却似乎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宇文熠城似在沉吟,仿佛真的因为她的开口,而在认真考虑是否要对夏以沫提高位份。
夏以沫心中突然只觉说不出来的气愤。
“不必了……”
夏以沫冷声开口,“我说过,我不会嫁给你的,宇文熠城,我根本不想当你的什么嫔妃……我有夫君,他是司徒陵轩,除了他之外,我谁都不会嫁,你死了这条心吧……”
她的严词拒绝,令宇文熠城眉眼瞬时一厉,“夏以沫,不要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
夏以沫冷笑一声,“宇文熠城,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嫁给你的……”





冷帝欢:爱妃,束手就擒 第63章 罚跪殿前
她是这般的斩钉截铁,掷地有声,一字一句,全无转圜的余地。
宇文熠城凉薄的望住她,一双古潭般幽邃的眼眸,寒芒如箭,射在她的身上。
夏以沫心中不免有些惴惴,却固执的硬着头皮,抬眼,毫不退让的迎住他摄人的目光。
空气里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那瑜贵人察言观色,将一双明眸滴溜溜的转了一圈之后,忽而慢悠悠的笑道,“沫儿妹妹对那司徒陵轩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情深意重啊,连陛下的封赏都可以拒绝……这应该算得上抗旨不遵了吧?……”
一句“抗旨不遵”,是想要她的性命啊。
夏以沫瞅了一眼那无时无刻不致力于想要置她于死地的瑜贵人,淡淡的,“司徒陵轩是我的夫君,我自然应当对他情深意重……若换了瑜贵人你,如果宇文熠城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难不成你还会立马转投别的男人的怀抱吗?……”
那瑜贵人显然没有料到她竟然会拿这样的话来对付她,一时之间,只得道,“我对陛下一心一意,自然不会……”
夏以沫不待她说下去,闲闲将她打了断,“这不就结了……”
她好整以暇的模样,瞧着当真是叫人牙痒痒、心戚戚。
“夏以沫……”
宇文熠城嗓音冷清,惟有一双锐目,却是灼灼的盯住她,“在你已经成为孤的女人之后,再来谈什么‘烈女不侍二夫’之类的话,不觉得太迟了点吗?”
一听这话,夏以沫心中恼恨更甚。
他居然还敢大言不惭的说这样的风凉话!
“宇文熠城,你应该知道……”
一字一句,夏以沫咬牙道,“成为你的女人,非我所愿……”
虽然整个后宫,都多多少少的耳闻了昨夜发生的事情,但显然,没有人料到眼前的女子,竟然能够当众,如此直白的言称自己的“不愿”,她当真是胆大妄为到了极点……一时之间,整个永和宫都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所有人,都在等待着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的反应。或幸灾乐祸、或犹如旁观。
各怀心事。
“夏以沫,你也应该知道……”
嗓音如晦,宇文熠城将一张薄唇,勾出半抹讽笑,“不管你愿意与否,你都已经是孤的女人,这是你永远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他永远都知道,什么样的话,能够残忍而精准的刺到面前这个小女人的痛处。毫不留情,一击即中。
“那又怎么样?”
面色不由的一白,夏以沫几乎将一口银牙咬碎,“宇文熠城,就算是让你得到了我的人,又能怎么样?不过只是一副破皮囊罢了,我权当被狗咬了一口……而我的心,终究还是在司徒陵轩身上……你,永远都得不到……”
那一句“你,永远都得不到”,像是宣告,亦像是世间最恶毒的诅咒,在她与那个男人之间,划下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说这话的女子,面若皓月,眸光湛清,整个人都仿佛天边遥不可及的一颗辰星,耀眼璀璨,却不可得……眉眼一厉,宇文熠城霍的站了起身。
那毓秀挺拔的男子,此时此刻,一张清俊的脸容,越发如笼罩了一层寒霜般,冰凉而冷硬,似墨漆黑的眸子,瞳仁幽邃,仿佛坠了天山上千年不化的积雪,又仿佛簇了灼灼烈火,笼住那个映在他眸底的纤细身影,像是恨不能就此将她融在他的眼里,毁灭殆尽一般……各人心中皆是一凛。他们一向所见,都是那高高在上、冷峻如神祗一般的男人,这样毫不掩饰的怒火如炽的宇文熠城,他们从来不曾见到过……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唤作“夏以沫”的女人吧?
为着她,一向杀伐果断、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竟因为她而被激怒……上官翎雪一双明眸,不可抑制的浮起一层水汽。这一刹那,她竟说不清,自己究竟是妒恨更多些,还是难过更多些……整个永和宫,一片鸦雀无声,死寂如同坟墓。
宇文熠城却忽而走下王座,修长双腿,一步一步向着那立于宫殿中央的女子走去。
夏以沫原本就提着的一颗心,因为他突如其来的迫近,更是一揪。那毓秀挺拔的身影,仿佛每走一步,都是踏在她的心上一般,钝重而危险,她甚至能够听到,埋在胸膛里的那一颗心,砰然跳动的轰鸣声,一下一下,像是随时都会不受控制的从腔子里蹦出来,再也难以捡拾一般。
夏以沫死死咬住唇瓣,双脚如钉在了原地。仿佛惟有这样,才能阻止自己的双腿,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的动作。
宇文熠城在距她仅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住。男人高大颀长的身材,背光遮出整片巨大的阴影,将夏以沫生生罩在里头。
因为身高的差距,夏以沫不得不带着些屈辱,微微仰头望向他。此刻日头正好,映在男人半边身子宝蓝色的直缀上,色泽纯粹鲜亮,而他另半边身子却被廊柱投下的阴影,遮成了昏暗的墨蓝色,使得袍子上的纹路便如暗刻上去的珐琅点翠般迤逦。
他近在咫尺的脸容,俊美一如古希腊高不可攀的神祗,她甚至能够从他濯黑的瞳仁里,清晰的看到自己的倒影,如此渺小而卑微,映在他眼底,像是悬在崖边,随时有粉身碎骨的可能一般。
夏以沫但觉一颗心,跳的飞快,从男人身上散发出的阵阵压迫感,将她死死笼罩住,令她几乎喘不上气来。
夏以沫下意识的往后退去。
只是,她脚下甫动,面前的男人,却忽而狠狠一把将她拽了住……那铁钳般的大掌,如烧红的烙铁,硬生生的攥着她纤细的手臂,将她拽在他的胸前,迫着她柔软的身子,紧紧贴住他……这突如其来的亲密,让夏以沫心头一慌,下意识的想要挣脱,“宇文熠城,你想干什么?放开我……”
攥住她手臂的大掌,却一个使劲儿,夏以沫顿觉肩头狠痛,所有的挣扎,瞬时只化作一声痛呼……“夏以沫……”
宇文熠城一张薄唇,几乎贴住她的耳垂,将灼烫吐息,一字一句,尽数喷洒在她的耳畔,“你知不知道,对于得不到的东西,孤会怎么处置?……”
那呢喃一般的嗓音,邪魅的近乎温柔,就如同爱侣之间,最缠绵悱恻、不可告人的暧昧私语一般,但那从男人薄唇间吐出的每一个字眼,却偏偏淬满了见血封喉的毒药,犹如冷兵、犹如利剑,毫不犹豫的就可以置人于死地。
“宇文熠城……”
喉咙中不自禁的泄出丝丝仓皇,夏以沫不安的在男人掌下挣扎起来,试图挣开他的禁锢。
但那钳住她手臂的大掌,就像是烙印在那里一样,将她牢牢锁住,如同落入陷阱的一只小兽,任她拼了命的想要挣脱,亦纹丝不动,逃脱不得。
“孤会毁了它……”
宇文熠城嗓音更轻,贴紧女子的耳畔,将薄唇间轻巧咬出的这五个字,徐徐送进她的鼓膜里,低沉,却异常清晰。
属于男人的滚烫气息,一丝一缕,尽数吹拂在她的耳边,烧的她整个脸,都是一片火热,可是,夏以沫的心,却只觉一片冰冷。
那一句“孤会毁了它”,从男人口中,如此轻描淡写的吐出,却是最强而有力的威胁。
夏以沫心底忽而升腾起丝丝的不安。
“你的心……”
宇文熠城温烫的大掌,却蓦地贴向她的胸口,触手所及的地方,柔软而温暖,即便隔着轻薄的衣衫,他依旧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女子埋藏在那里的一颗心,扑通扑通,一下一下,砰然跳动的声音……这突如其来的触碰,令夏以沫一颗心,几乎跳出来,一张清丽的脸容,刹时一白过后,却只觉一片火烧,嫣红如欲滴出血来一般。
夏以沫本能的就向后退去,但宇文熠城没有贴向她心房处的另一只大掌,却牢牢箍住她,迫着她只能维持着这样贴紧的姿态,如同他最不能放过的禁脔,完全落于他的掌控之中……宇文熠城感受着那覆在他掌下的一颗心的跳动。
这一刹那,她慌乱而不安的心跳声,是为着他,还是为着让她耿耿于怀、难舍难离的司徒陵轩?
一瞬间,宇文熠城忽而很想将她的心,剖出来,让她毫不掩饰的暴露在他的面前,让他看个一清二楚。
瞳色一暗,宇文熠城修长指尖,突然揪紧女子的前襟,令她更紧密的贴合住他,远远望去,就如同一对最亲密无间的爱侣一般,但那从他凉薄唇瓣里,此时此刻,冷淡而疏离的吐出的每一个字眼,却是世间最残忍不过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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