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帝欢:爱妃,束手就擒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七月锦葵
宇文熠城顿了顿,望向身下的女子。
夏以沫微微偏了偏头,阖上了眼眸,她不想让他看到她的脆弱,因为毫无用处。
男人似乎停了须臾,然后,俯首,一点一点的将她眼角的泪意吻去……那样的温柔,却又是那样的强势……不容拒绝,也绝不会放弃……
冷帝欢:爱妃,束手就擒 第68章 与虎谋皮
夏以沫醒来的时候,宇文熠城已经起身,正背对着她整理衣衫。
初升的日光,从窗外透进来,笼罩住男人毓秀挺拔的背影,令他整个人都仿佛涂上了一层金色,耀眼的有些刺目。
夏以沫定定的望着他,心中忽然有些恍惚。
昨天发生的一切,现在想来,就像是一场梦一样。
夏以沫眼眸闪了闪。
“你既醒了……”
男人清冽的嗓音,却忽而慵懒的响起,“就起身帮孤更衣……”
说这话的宇文熠城,甚至没有费心回头,就仿佛背后生了眼睛一样,将夏以沫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眸底。让她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听到他声音的刹那,夏以沫本能的就想闭上眼睛,继续装睡,但面前的那个男人,就那样长身玉立的站在她的床前,如同伫立了一棵芝兰玉树一般,让她如何睡得着?
从地上拾起昨夜散落了一地的衣衫,静静的穿好,夏以沫下了床,犹豫了须臾,终究还是缓缓走到了宇文熠城的面前。
当迟疑着将双手触碰上男人的衣襟之时,夏以沫还是不由的指尖颤了颤。垂首,她甚至不敢多看一眼他,竭力压抑的呼吸,噎的她心口都仿佛有些疼。
从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滚烫气息,便如那凉意始起的深秋里,最后一抹淡金色的阳光,慢慢的爬上她的脸蛋,照的夏以沫有些脸热。
这样的接近,倒仿佛比之昨夜,还要令人觉得亲密……夏以沫轻咬了咬唇,越发有些心慌意乱。
“昨晚……”
宇文熠城清冽的嗓音,徐徐响彻在她的头顶,“你睡得好吗?”
男人凉薄的声线,此刻听来,却如此的暧昧。
夏以沫但觉面上又热了些。
昨晚……他不知餍足一般,要了她一次又一次……直到天蒙蒙亮,两个人方才沉沉睡去……他怎么还好意思问她,睡得好不好?!
夏以沫都不知道对着这样一个男人,她究竟是该羞,还是该恼了。
女子没有说话。
而宇文熠城显然也并不需要她的回答,低低笑出了声,“孤倒是睡得很好……”
刻意压低的嗓音,贴在夏以沫的耳畔,从男人薄唇间一丝一丝漾出来的灼烫吐息,就如同一把小刷子一样,搔的她似麻似痒,说不出来的滋味。
夏以沫但觉整个身子都不由的变得有些软绵绵的,仿佛被人抽光了力气,使不出什么劲儿来。
“宇文熠城……”
咬了咬牙,好不容易从齿缝里挤出这四个字来,夏以沫果断的放弃继续为他整理衣衫的举动,脚下更是随之往后退了一步,瞬时与近在咫尺的男人拉开了些许的距离。
屏在心头的呼吸,因为没有了面前男人的压迫,总算是畅顺了些,夏以沫暗暗长松了一口气,只是,一张脸,却仍旧火辣辣的烧着,令人如此难堪。
宇文熠城一双寒眸,不由定定的落在她的身上。眼前的女子,一身浅碧色锦纱百合如意袄儿配水绿色绣碧绿烟柳的长裙,如云发丝,松松挽了一个弯月髻,发上只简单簪了只羊脂白玉莲花头的如意簪,未着半分粉黛的脸容,白皙若皎洁皓月,衬着一抹似是而非的嫣色,整个人就像是晨间初凝的露珠一般,清艳明媚,不可方物。
宇文熠城但觉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这一刹那,像是被什么东西,陡然击中,不受控制的荡漾开丝丝未明的情绪。
“你该上朝了……”
夏以沫被他灼灼瞳色,盯得有些发慌,没好气的提醒着,同时,腰身一拧,就要去开门……她实在是不愿再跟面前这个男人这样同处一室了……只是,她身形甫动,手臂上就是一紧,一股强势的力道,就那样硬生生的扯着她转了半圈,迫的她整副身子,都犹如飞蛾扑火一般,投向男人的怀抱……夏以沫甚至连半声惊呼,都未来得及吐口而出,男人陡然压低的滚烫吐息,已经逼到了她的唇前……这突如其来的亲吻,让夏以沫心中一慌,本能的偏了偏头,避开了男人的轻薄……她下意识的一个躲避,令男人的动作一顿。
宇文熠城望向这明明近在咫尺,却分明想要拒他于千里之外的女子,古潭般幽邃的眸子,瞬时瞳色一深。
微带薄茧的大掌,钳住女子小巧的下颚,带些惩罚的力度般,迫着她拧过头,与他四目相对,宇文熠城显然因为她的拒绝,十分的不满,一把清冽的嗓音,更是不由蕴了几分嘲讽:
“夏以沫,你全身上下哪一处,孤没有看过,没有碰过?……现在再来装矜持,是不是有些晚了?……”
他语气中的嘲讽与不屑,深深刺痛了夏以沫。尽管她告诉自己,她根本不在乎,可是,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却终究还是不由的掠过丝丝的难受。
“那又能怎样?”
费力的挣脱男人的禁锢,夏以沫愤然开口道,“有些事并不会因为你对我做过些什么就改变……”
就算她真的决定从今以后委身于他,也并不代表她就打算让他对自己为所欲为。
而且,她并不是因为心甘情愿才允许他对她做那些事情的,她与他是有交易的……“我想要见阿轩……”
夏以沫突然开口道。
没错,这才是她最终答应他的所有原因,也是唯一的原因。
与爱无关。只是交换。
听到司徒陵轩的名字,于宇文熠城而言,此时此刻却无疑于火上浇油。
“夏以沫,就在你刚刚拒绝了孤之后,就向孤提出要见另一个男人的要求……”
男人粗粝的大掌,掐住她的下颚,这一次更用了几分力气,“你认为孤会答应吗?”
被她微带薄茧的指尖,狠狠钳住的地方,渗出出酸痛来,却比不上从男人薄唇间一字一句吐出来的话语,更叫夏以沫感到心慌,“宇文熠城,你昨天答应过的……”
她的焦急与迫切,落在宇文熠城眼中,却只觉更加的刺目。
“孤反悔了……”
放开对女子的钳制,宇文熠城一张俊容,忽而卸去一切情绪,语声淡然,而且理直气壮,那漫不经心的表情,就仿佛此时此刻,他告诉她的,不过是要取消今天的晚膳一类稀松平常的事情一般。
“宇文熠城,你不能……”
夏以沫心中一急,“你不能这样说话不算话,出尔反尔……”
宇文熠城却只淡漠的睥睨了她一眼,“孤能……”
男人一双漆黑的墨眸,凉悠悠的望住她,“夏以沫,孤才是那个有权制定规则的人……你不想照着孤的意愿来可以,那么就不要期待再跟孤讨价讨价……”
他语声平平的道出如此残忍的事实,甚至连假惺惺的伪装都不屑。
“宇文熠城,你混蛋……”
夏以沫恨得咬牙切齿。亏她原本还以为,他真的会遵守诺言,原来,不过是她一个人的一厢情愿罢了。
她怎么能够就相信了他呢?
与虎谋皮,她是有多天真啊……
比起面前这个男人,此时此刻,夏以沫更恨透了自己。
宇文熠城瞥了一眼她气急败坏的可爱模样,一把疏淡的嗓音,却是越发的好整以暇,“孤从来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这一点,夏以沫,你不是应该早就知道了吗?……”
他这副得了便宜,还落井下石的嘴脸,还真是欠揍啊。
夏以沫真恨不得扑上前去,将他那一张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俊颜,给狠狠撕开,然后瞧一瞧他的脸皮,到底有多厚。
“你说得对……”
夏以沫难掩激愤,“是我太蠢了,竟会自以为是的相信你的话……宇文熠城,你现在可以走了……”
她自己蠢,她无话可说。
眼下,她一点也都不想再见到这个男人。每一眼,都仿佛在不断的提醒她,她有多么的天真。
只是,她的逐客令,宇文熠城却仿若未闻,仍旧动也不动的站在那儿,显然没有丝毫想要离去的打算。
夏以沫几乎气结。
“好……”
夏以沫懒得跟他纠缠,“你不走是吧?我走,总可以了吧?……”
转身,夏以沫愤愤然就要向门口走去。他愿意在这儿待着,那她就将地方留给他,总之,她再也不想跟他共处一室了……否则她怕她真的会疯掉……只是,她脚步还未来得及抬起,手臂上传来的强硬力度,已经狠狠将她拽了住……夏以沫甚至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就不受控制的撞向男人坚实的胸膛……女子本能的就想要挣扎,宇文熠城修长的双臂,却像是铁钳一般,将她牢牢禁锢在怀中,锁住她,令她如身陷囹圄的一只小兽,拼命挣扎,也逃不出他的束缚。
“宇文熠城,放开我……”
被迫窝在男人怀中的身子,完全动弹不得,夏以沫只得费力的抬起一双眼睛,狠狠的瞪向这近在咫尺的男人。
“夏以沫……”
宇文熠城嗓音清冽而危险,“若是想要孤答应你的条件,你首先要拿出一点诚意来……”
夏以沫愣了愣。
诚意?
难道她昨天付出的“诚意”,还不够吗?
“宇文熠城,你还要我拿出怎样的诚意?……”
夏以沫说不清问出这句话的她,究竟是愤恨多一些,还是羞赧更多一些,“我都已经答应当你的侍妾了,难道这样还不够吗?你还想怎样?……”
面对她的质问,宇文熠城却是眸色一深:
“不够,远远不够……”
男人嗓音暗沉,如同深不见底的深海一般,平静语意之中,暗流汹涌,“夏以沫,孤说过,不只你的人,孤要的更是你的心……”
说到后来,男人清冽声线,越发低沉,却是异常清晰,宇文熠城甚至伸出手去,覆向女子的胸前,隔着那单薄的衣衫,感受着埋在胸膛里的她的一颗心跳动的频率……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柔软而温热的心跳声,在他的掌下,一点一点加快的速度,像是乱了频率的一曲乐章,怦然跃动,如同世间最美妙的一种声音……宇文熠城突然很想知道,这一刹那,她的心跳,究竟是为着那个男人多一些,还是为着他多一些……这突如其来的一个念头,攫住了他,令他有些说不出的着迷。
夏以沫却几乎喘不上气来。男人温热的大掌,就这样轻轻贴在她的心房处,没有半分轻薄的动作,仅仅仿佛只是确认一般……即便隔着衣衫,她也能清晰的感觉到,来自他微带薄茧的掌心的那一丝丝炽烈温度,像是要烫伤她一样,漫延在她的皮肤上,直抵胸膛最深处,令她藏在那里的一颗心,一瞬间跳得飞快,甚至像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从她的腔子里蹦出来一样。令她窒息,令她混乱,亦令她完全不知所措。
夏以沫近乎恐慌的向后退了一步。
乍然与男人拉开的距离,被不知从什么地方透进来的丝丝冷风灌满,激的夏以沫整个身子,都是不能自抑的轻轻一颤。
夏以沫下意识的揽了揽胸前的衣襟。那里,似乎还残留着男人掌心带来的温度,绵连不绝,炙痛着她的心房。
她的后退,让宇文熠城凝在她胸前的手势,微微一顿,旋即男人却是不动声色的将大掌收了回来,一双墨如点漆的寒眸,也在一刹那间,卸去了所有的情绪,惟余一片冷鸷和疏淡。
“夏以沫,这就是你的诚意吗?”
男人淡淡开口。清俊脸容上,殊无半分表情。
凌乱的心跳,依旧未能恢复平静,夏以沫抬眸,望向对面的男人,“那你呢?”
夏以沫突然开口道,“宇文熠城,你为什么非要我的心不可?既然你的心,都不在我身上,又何必一定要执着于我的心,给了谁呢?”
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面前的男人,就像是一个难解的谜一样,他是这样的复杂,这样的喜怒无常,令她捉不紧,也摸不透。
她的质问,宇文熠城亦曾经扪心自问过。可是,连他自己都说不清,究竟是为什么?他为什么一定要她的心呢?或者,越是得不到,就越想要吧……他想要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一点一点的屈服于他;看着她将原先寄放于另一个男人身上的那一颗心,一点一点的转向他,一点一点的为他所有;他想要看着她,从里到外,从身子到心,都完完全全的属于他……一定很有成就感吧?
无关爱情,他要的只是征服。
想通了这一点,宇文熠城眸色隐隐一厉。濯黑瞳仁里,有势在必得的锐芒,一闪即逝。
“夏以沫,你没有跟孤讨价还价的权力……”
男人薄唇轻启,语声淡漠,“孤想要,你就得给……无论是你的人,还是你的心……”
他还真是霸道啊。
夏以沫忍不住扬起半抹讽笑,“宇文熠城,有很多东西,不是你想要,就能够得到的……你若是想要一个人的心,就得先拿自己的心来换……这才公平,不是吗?……”
他不是想要她的心吗?很好,那就先付出他自己的心……否则,他凭什么要求她将一颗心给他呢?
宇文熠城望向她。
“夏以沫,你我之间,从来不存在什么公平……”
男人冷声开口,“是你有求于孤,只这一点,你便永远都不可能要求所谓的公平……”
语声一顿,“至于孤的心,孤认为,还是自己保管比较好……”
他的心……很多时候,连宇文熠城自己都不记得,自己原来也有一颗心,多年的明争暗斗,早已令他封闭在胸膛里的那一颗心,变得冷硬如石,不盈感情,不为所动,坚不可摧。
即便亲密如上官翎雪,也无法完全走进他的心底。
而他也不需要任何人占据它。
面前的女子……更不行……
夏以沫望着他。他说,他的心,还是由他自己保管比较好……夏以沫不由笑了笑,“既是如此,宇文熠城,你又凭什么要我的心呢?……况且,我的心,你根本要不起……”
女子清脆的嗓音,如入水珠玉一般,泠泠落在耳畔,宇文熠城眉眼一冷,凝视住她,“孤要不起,那司徒陵轩就要的起吗?”
“是呀……”
抬眸,夏以沫迎向他迫人的视线,“阿轩他不像你,他懂得人心的可贵,他将他的心,给了我……而且,只给了我一个人,除了我之外,他的心里,再也没有别的女子……”
语声一顿,女子静静的望住对面的男人,“只这一点,宇文熠城,你就永远都做不到……”
她是如此平静的道出这个事实,没有任何的波澜或者涟漪。或许,因为她太清醒。没有期待,也就无所谓失望。
她的意思是,他永远都比不上那个司徒陵轩吗?
宇文熠城朗目一寒。
“孤不需要……”
男人语声冷冽,不带一丝温度,“夏以沫,那是你需要付出的代价,而不是孤……”
似不想再跟她所言,宇文熠城嗓音更凉,“如果你还想救那司徒陵轩的话,最好将自己的心,从他身上收回来……”
话似已说尽,男人转身,拂袖而去。
走至门口,却是脚步一顿:
“一会儿,孤会让谷风带你去地牢……”
夏以沫心头蓦然一跳,望向他。
而宇文熠城甚至没有回头,脚步一抬,踏出了缀锦阁。
徒留夏以沫呆呆的站在原地,许久,一颗心,却还是难以平静。
冷帝欢:爱妃,束手就擒 第69章 地牢相见
“阿轩……”
三步并作两步的奔到那个男人的面前,隔着冰冷铁牢,夏以沫再次见到他,心中激荡,难以自持。
“沫儿……”
乍得见到她的出现,司徒陵轩更是难掩惊喜,一把略带沙哑的嗓音,止不住的轻颤,似真似幻,不敢相信一般。
四目相对,两个人皆是心中既喜且悲,纵有千言万语,在这一刹那,却不知从何说起。
夏以沫望着面前的男人。相较于数日前他的奄奄一息,如今的司徒陵轩,虽然仍旧消瘦而虚弱,但已然好了许多。
看来那宇文熠城果真遵守了承诺,令太医来为他进行了诊治……念到那个男人的名字,夏以沫心头忽而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敛去了,女子开口道:
“阿轩,你还好吗?”
同时响起的,是司徒陵轩的声音,“沫儿,你还好吗?……”
话出口,两个人却同是万般滋味在心头。
“我很好……”
夏以沫点了点头,缓缓问道,“阿轩,你怎么样?”
“这几天一直有太医来为我诊治,我身上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为着不让对面的女子担心,司徒陵轩说这话之时,唇角一直漾着浅浅微笑。
却只让夏以沫更加的心酸。
“那就好……”
与他一样,强撑起嘴角的笑意,夏以沫轻声道。
一时之间,两个人谁都没有再说话。阴冷的地牢中,缓缓游荡着苦寒气息,即便外面已是万紫千红的初夏光景,这里,依旧永不见天日。
“沫儿……”
语声晦涩,许久,司徒陵轩方才艰难开口问道,“宇文熠城他……待你还好吗?……”
尽管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一个问题,但陡然从他口中听到那个男人的名字,夏以沫还是不由的心中一慌。
“你都知道了吗?”
垂眸,夏以沫甚至不敢去看对面的男人,她害怕看到他此时此刻的表情。
“是呀……”
司徒陵轩沙哑的嗓音,似带着一丝飘渺,蕴着藏也藏不住的无尽痛苦,“是因为我吗?……沫儿,是为了救我,你才答应做那宇文熠城的侍妾,是吗?……”
当他向那个唤作谷风的侍卫,打听她的境况之时,那个人对她用的称呼是“娘娘”,他就知道了一切。
尤其是看到,此时此刻,她因为微微垂头,而露出的那一小截白皙光滑的颈项上那些隐约的青紫印记之时……尽管她已经尽力遮掩,却仍旧清晰的撞到他的眼底,如此触目惊心……司徒陵轩很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他心爱的妻,他魂牵梦萦的女子,终究还是为别的男人所有。
而这一切,都是为着救他的性命。
司徒陵轩突然好恨。恨那个宇文熠城,更加恨他自己。
他没有能力护她周全,却反过来,让她牺牲自己,来救他的性命……他不配。
心中苦痛,无以言说。司徒陵轩任由自己的双手,紧紧抓住面前的铁栏杆,那苍白的手指,骨节分明,青筋毕露,像是要恨不能将这困住他自由,将他与眼前的女子,永远隔成两个世界的坚硬牢笼,狠狠折断一般。
可是,他做不到。如今的他,不过一个废人罢了。
夏以沫望着他清瘦脸容上,在这一刹那,层层漫延如同潮水一般痛苦与哀伤,心中却是更加的难受。
“阿轩,对不起……”
是她让他承受这么多的痛苦的,是她令他落到今日这个地步的,一切都是她的错。尤其是在她和宇文熠城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之后,她更觉自己无颜再面对眼前的男人。
或者,她今日不应该来见他。其实,只要知道他安然无恙的活着,她就应该已经心足了,不是吗?
如果她知道,她的出现,带给这个男人的,只是如此的痛苦的话,那么她,宁肯今后都不再见他。
夏以沫绝望的想着。
“沫儿,你为什么要道歉?……”
听到她竟因此而向自己道歉,司徒陵轩心中更是疼痛,“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沫儿,你知道吗?我宁肯死,也不希望你牺牲自己来救我……”
如果知道那宇文熠城会对她做这样的事情,他宁肯在当时就自裁而死,这样也就不会拖累到她,以致她被迫委身于那样一个男人……那从他口中吐出的一个“死”字,却让夏以沫心中瞬时一紧。
“阿轩,你不要这么说……”
夏以沫不由紧紧抓住男人宽厚的大掌,“我只希望你好好的活着,其他的任何事情,都不重要……”
她所做的一切,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莫不是为着救他的性命,而如今,她好不容易才看到他再一次好端端的站在她的面前,他怎么可以如此轻易的说出那一句“宁肯死”来呢?
她纤长的手指,紧紧抓着他,那样的用力,又是那样的害怕……这样一个女子,却再也不属于他,而这一切,都是为着他……司徒陵轩从没有像此刻一样,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沫儿……”
反手握住女子冰凉的手指,司徒陵轩多希望他能够像从前一样,牵着她的手,一直走到生命的尽头,但如今,这一切,终究都只成了一片泡影。
“我不想你为着我,而这样的委屈自己……”
司徒陵轩涩然开口道,“我只想你能够按照自己的心意,肆意而活……不要让我连累你……”
面前的女子,她值得最好的,她应该像从前一样,顺着自己的心意,快快乐乐的,毫无负担的生活着……那样,无论他是生是死,都会十分的高兴吧?
夏以沫何尝不知道他是自己着想?这样的他,又让她如何能够放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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