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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帝欢:爱妃,束手就擒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七月锦葵
“你是孤的女人……”
宇文熠城似迟疑了刹那,“孤待你好,是理所当然的……”
只是,听得他这样回答的夏以沫,却是一颗心,微微一凉。
因为她是他的女人,所以他才对她这样好的吗?可是,他身边的女子,从来不止她一个人……她不过是其中的一个。
一想到他也会这样对待其他的女人,夏以沫但觉心底狠狠一刺,就像是狂风席卷枯黄落叶,不受控制的掠过大片大片的难过,止也止不住。
狠咬了咬唇,尖锐的疼痛,令夏以沫逼退了一刹那间漫延在胸腔里,几乎满溢而出的茫茫委屈与苦涩,只是,一副纤细的身子,却终究还是不能自抑的泄露出一丝轻颤。
宇文熠城察觉了。古潭般幽邃的眸子,墨色瞳仁,不由深了深。
“孤想待你好……”
清幽嗓音,从宇文熠城轻启的薄唇间,一字一句的咬出,男人温厚的大掌,轻轻扯过夏以沫垂在膝头的一双小手,将那冰凉的指尖,轻轻握在手中,如攒着世间最值得他珍之重之的珍宝一般,“夏以沫,孤只想对你好……”
缓缓从男人口中吐尽的轻浅嗓音,如回风旋雪一般,一字一句的送进夏以沫的耳畔,轻飘飘的,却又仿佛重若千斤,在她原本沉坠如深渊的心底,激起千层巨浪,一刹那间,跳的飞快。
夏以沫蓦地抬眸,望向对面的男人,旋即,却是不由自主的复又垂了眼睫。
她突然不敢看他,不敢面对他,怕从他的眼中,看到什么与他话中不一样的答案,怕终归这一切都是她的空欢喜一场。
宇文熠城修长的手指,却缓缓抬起她的下颌,迫着她对住他的视线。
四目相对,夏以沫能够清晰的看到,此时此刻,倒映在对面男人眼中的自己。
“夏以沫……”
宇文熠城轻声唤她,额头相抵,鼻尖抵着鼻尖,清冽嗓音,柔似叹息,“只有你……这一切,孤只为你一个人而做,没有其他人……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他温厚的大掌,轻轻捧着她的脸,额头相抵、呼吸相闻,如此的接近……他说,这一切,他只为她一个人而做……她是唯一一个被他这样对待的女子……没有其他人。
只有她。
从始至终,只有她一个人。
心,一刹那间,如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有大片大片的苍茫,从夏以沫心底掠起,似无数的快乐,又似说不出来的痛苦,似苦似甜,似喜似悲,似世间所有的情绪,千回百转,尽数淹没。
“宇文熠城……”
喉头哽咽,夏以沫呢喃出声,“不要对我这么好……”
抑压在眸底的滚烫泪意,在这一刹那,终于忍不住,一瞬之间,尽数涌出眼底,止也止不住,“我怕……怕有一天,如果不对我这么好,我会受不了的……”
是呀,他给了她这么多的美好,如果有一天,他突然硬生生的将这一切美好,都毫不留情的收回,她要怎么办呢?
当你尝过了得到的滋味,再失去……世间没有比这更残忍的事情了……失去比得不到更残酷。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她宁肯从一开始,就不要他的这种好。
因为如果从来不曾拥有过,也就无所谓失去,也就不会害怕失去。
人世间,所有的痛苦,不正是在于苦苦追寻那些逝去的东西而不可得吗?
夏以沫甚至不敢想象,若有一天,面前这个男人,真的不对她好了的话,她应该怎么办?
她要怎样承受那些失去的痛苦呢?
她不知道。
只是单单想到那样的情形,想到那样的可能,已经让夏以沫心痛如绞,不能呼吸了一般。
这一刹那,夏以沫如此为自己可悲。
明知道,她这样的深陷,多么危险,可是,此时此刻,她却完全的控制不住。
这大抵就是人们常说的,身不由己、心不由己吧?
有些事情,无论你怎么逃避,无论你的理智,怎么告诉你要远离,却终究还是不由自主的靠近……就像是扑火的飞蛾,明知道,前面等待的是一场灭亡,却还是义无反顾的扑向前去,只为那短暂的一点点的温暖。
却用尽了一生。
舍去了所有。
多么悲哀。
却是逃不过的宿命。
没有人可以违背自己的命运,就像是没有人可以违背自己的心一样。
这个世上,或者什么都可以欺骗,惟有自己的心,是最无法欺骗的。
大片大片的水泽,不受控制的从夏以沫眼底滚落出来,像是决了堤的潮水一样,止也止不住。
那些滚烫的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到宇文熠城的指尖,每一滴,都像是砸在他的心头一样,炙的他整个胸腔里,都仿佛微微一疼。
面前的女子,这一刹那,卸去了平日里所有的坚强,哭泣如幼童,那样的脆弱不堪,仿佛轻轻一碰,她就会碎在他的手中,任他为所欲为一般。
“傻瓜……”
清寒眼眸,敛尽瞳底一掠而过的丝丝锐芒,宇文熠城伸出手去,一点一点的拭着从女子眼中不断滚落而出的炙热泪水,男人嗓音极轻极柔,似一场花落如雨,“我怎么会不对你好呢?夏以沫,只要你愿意,我一辈子,都像这样待你好……”
眸色微闪,话出口,这一刹那,连宇文熠城自己都仿佛有些恍惚。
一辈子……
那样漫长的人生,说出口,三个字,却不过须臾的时间……宇文熠城忽而觉得,若是与眼前的这一个女子,一辈子,就像现在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妥……意识到这一点,男人冷峻的眉眼,微不可察的皱了皱。
夏以沫的耳畔,却犹在回荡着从他口中那样轻易而自然的咬出的三个字:一辈子……他与她,真的可以一辈子吗?
他真的能够一生一世,都像现在一样,待她好吗?
只待她一个人好……
是呀,她是这样的贪心。
当他越是待她好,她也就越贪心。贪恋的希望,他真的能够给她,他的一生……只有他与她的一生。
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人的存在。
夏以沫悲哀的想。
只是,即便想的这样清楚,她却还是忍不住沉沦其中。
扑入男人怀中,夏以沫紧紧抱着他,像是抱紧了,就可以不放手一般。
他的怀抱,如此温暖。
令她不想放手。不舍放手。
夏以沫抱得更紧了些。
一刹那间,泪水汹涌。





冷帝欢:爱妃,束手就擒 第95章 紫衣女子
腊月十二,是宇文熠城的生母锦妃娘娘的忌辰,一大清早,他就带着夏以沫前往灵山祭拜,一路上,他跟她讲了许多他小时候的事情……幼年丧母,寄人篱下,其中艰辛,即便他不说,夏以沫也可以想象的到,更何况是在这种最是无情的帝王家……她不知道他是怎样熬过那些受尽白眼与欺负的时光,亦不知道他是经历了几多艰险,才最终一步一步的走到今日的地位,单是想到,他曾经一个人承受过的那些磨难,夏以沫便觉得说不出的心疼。
她甚至如此的遗憾,她竟没有早些遇到他,这样的话,是不是他就可以不必一个人面对那种种的苦难……虽然有些迟了,但还好,她没有错过他。今后,他不会再是一个人,她会陪着他,无论是好是坏,只要他愿意,她都会陪在他的身边……夏以沫紧紧握住身畔男人的大掌。惟愿这一刹那,她手上的温暖,能够驱散他过去所有的不快与寒冷。
宇文熠城任由她细长的手指握住他,沉如古潭般的寒眸,倒映着此时此刻,近在咫尺的女子清丽脸容上,为他漾满的怜惜与坚定,瞳色幽深。
回程的时候,宇文熠城令跟随的直属卫队先行回了宫,只留下几名影卫,暗暗保护着,自己便与夏以沫两人一骑,缓缓行着。
虽然天色渐晚,但因着快过年的缘故,街市上的人仍不少,随处可见置办年货的普通百姓,大包小包的背着,从他们身边掠过,无论男女老幼,都是一脸的洋洋喜气。
宇文熠城与夏以沫融在这茫茫人潮里,周遭衬着三千繁华,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嬉笑声、叫卖声,那样俗世的幸福……夏以沫被男人温厚的大掌,紧紧牵住,就像是从繁华街市劈出来的一方天地,来往行人皆是背景,时光都悄然停止。
只有她和他。
夏以沫忽而希望,时间就停在这一刻,不要向前走了。
一个卖糖葫芦的小哥,从他们面前经过。
宇文熠城转眸,问她,“想吃吗?”
夏以沫一时没反应过来,摇了摇头,顿了顿,又点了点头。
宇文熠城望着她,似宠溺的一笑。然后,叫住了那卖糖葫芦的小哥。
夏以沫上前两步,左挑挑,右选选,捡了两串最大的,转眸,喜滋滋的望向对面的宇文熠城,刚想开口,整个身子,却被突然冲过来的一个人影,撞的脚下一个踉跄……宇文熠城眼疾手快,赶忙将她扶了住。
“没事吧?”
男人清冽的嗓音,不自禁的带出丝丝关切,一壁细细打量着她有没有受伤。
夏以沫惊魂未定,揉了揉被撞得生疼的手臂,“还好……”
确认她无碍之后,宇文熠城这才幽幽转眸,落向那个方才冒冒失失撞上来的人影……陡然被他寒凉的目光,沉沉扫在身上的女子,似乎不由的怔愣了一下。
“你撞到了我娘子……”
男人嗓音平平,却自有一番贵族门庭里久居高位者长年修养下来的威严。
被他责难的女子,一双妙目,呆呆的望了他一忽儿,半响,方脆生生的开口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说话间,女子雪亮明眸,滴溜溜的从他的身上,转向了他身旁的夏以沫,然后,一张樱唇,未语先笑,“这位姐姐,你没事儿吧?”
夏以沫望着她白里透红的俏丽脸容上,浮现出的活泼泼的神情,瞧来倒是十分的可喜。
夏以沫原本就没打算与她计较,遂向她回以一笑,刚想道一句没关系,对面的女子,却忽而面色微微一变……夏以沫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但见不远之处,不知怎的就突然冒出来一队劲装打扮的人马,直向他们这边掠来。
宇文熠城显然也瞧见了,寒潭般的眸子,沉了沉,整个人却下意识的挡在了夏以沫的面前,有意无意的将她护在了身后。
这样不经意的一个动作,只令夏以沫觉得一颗心,如春日渐浓一般暖融融的。
先前撞到她的女子,这个时候,却似受了惊一般,突然窜到了她的身旁,紧张兮兮的扯住了她的衣袖……夏以沫下意识的开口问道,“怎么了?”
抬眸望了望,转瞬之间已到了近前的那群汉子,“他们是冲你来的?”
女子忙不迭委屈的点了点头,“他们是来抓我的……姐姐你一定要救我……”
只是,说这话的女子,一双明眸,却不由自主的望了望宇文熠城。
夏以沫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只好奇的问道,“他们为什么要抓你?”
话音刚落,那来势汹汹的一队人马,已到了跟前。
“小姐,请跟属下们回去……”
站定,为首的一个汉子,嗓音生硬的开口道。一双灰白的眼珠子,却是看也不看对面的夏以沫和宇文熠城一眼,倒仿佛他们完全不存在一般。
宇文熠城一双墨眸,眼底陡然划过一丝锐芒。
面前的这队人马,看着装打扮,虽是离国人的模样,但说话的口音,却分明来自楚地……褚良国?
宇文熠城眸色,又是一深。
“我是不会回去的……”
女子嗓音娇俏,一听便是在家里被宠惯了的语气,“你们回去告诉我大哥,除非他让那人取消婚约,否则,我这一辈子,都是不回去的……”
听到这儿,夏以沫瞬时恍然大悟,“原来你是逃婚出来的啊……”
一时想到自己从前也做过这等事情,女子不由微微一笑,于是,对这身旁的姑娘,也就更多了几分亲近。
“是啊……”
一袭紫衣的姑娘,柳叶弯眉,不满的皱了皱,一脸委屈,“我根本不喜欢那人,我大哥他还一心逼我嫁给他……我不愿意,就逃出来了……”
对面的一堆人马,面面相觑,为首的那人道,“小姐就这样一言不发的离家出走,可知主人很担心你?主人让属下转告小姐,若是小姐不愿意,婚约之事,可以与主人再商谈,只请小姐现在跟属下们回去……”
“我不回去……”
女子却想也不想的,便即拒绝,“大哥他一定是诓骗我回去之后,就会逼我嫁给那个人的,我才不会自投罗网……你们就不要白费心机了……”
对面的一堆人马,显然也早已预料到了自家小姐的不合作,为首那人遂道,“属下们得令,带小姐回去,若是小姐执意不肯的话,就不要怪属下们无礼了……”
说话间,男人蓦地踏前一步。
一袭紫衣的姑娘,遂向着夏以沫身后缩了缩,嘴上却不肯饶人,“你们敢……无论如何,我是不会跟你们回去的……”
转眸,女子可怜兮兮的望向身旁的夏以沫,“姐姐,你一定要帮帮迎霜,不要让他们将我带回去……”
原来她唤“迎霜”,只不知姓什么。
当然,现在也不是追究的时候。
眼瞅着身旁的女子,如此求助于她,夏以沫自是不忍拒绝,遂向那一堆人马之中的那为首的一个开口道,“强扭的瓜不甜,既然你家小姐不愿意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烦请各位,回去转告你家主子,若是他真心疼爱自己的妹妹,为她好的话,就应该为她的幸福着想,取消婚约,而不是苦苦逼得妹妹离家出走……”
听她如此为自己说话,那名唤“迎霜”的紫衣姑娘,眸里毫不掩饰的感激的望向她。
“是呀,你们回去,就这样一字不差的将这些话转告我大哥……”
转眸,紫衣女子颐指气使的命令道。
为首的汉子,皱了皱眉,却是冷邦邦的将目光转向了夏以沫与宇文熠城,“这是我们主人的家事,还请两位不要插手……”
生硬嗓音,隐隐带着威胁之气。
被这样的咄咄相逼,夏以沫瞬时只觉意气陡生,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身旁的宇文熠城,却突然沉沉开了口,“沫儿,这是人家的家事……”
他如此说,就是打算置身事外了。
夏以沫不解的望向他。
那唤作“迎霜”的紫衣姑娘,更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瞧向他。
宇文熠城一双濯黑的眼瞳,却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古潭般幽邃的寒眸,此时此刻,更是什么情绪都没有。
他这样的冷酷无情,似乎令那紫衣姑娘心头不由的一伤,编贝般的皓齿,狠狠咬了咬唇,半响,抬眸,恨恨出声道,“你们不愿意帮我,就算了……”
转身,女子抬脚,即向前走去。
不过方行了两步,已被追上来的人马,团团围了住。
“小姐,请跟属下们回去……”
为首的汉子,又是这样面无表情的开口道,这一次,却不是请求,而是势在必行。
紫衣姑娘似乎不由自主的又望了望不远之处的宇文熠城,眼见着他完全一副无动于总的样子,女子咬了咬牙,面向咄咄相逼的一堆人马,“想带我回去,就先打赢我……”
话音未落,女子已是不知从哪儿抽出了一条鞭子,直向为首那人甩去……夏以沫瞧着她手中的银鞭,使得宛如游蛇一般,愣了愣。
没想到,这看起来娇滴滴的一位姑娘,还会武功,而且,貌似还不错的样子。
果然,人不可貌相。
再看那些劲装打扮的人马,想是因为此刻面对的毕竟是自家小姐,所以出手之间,便不免缚手缚脚的,一时之间,倒也近不了那位紫衣姑娘的身。
夏以沫不由稍稍放下了心。
就这样缠斗了一会儿。只是,那名唤“迎霜”的女子,就算武功再高强,也抵不过五六个经过专业训练的侍卫啊,渐渐的,女子颓势立现,好几次都险些被制住,虽最后都被她堪堪避过,但瞧着那样子,估计也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夏以沫看的越来越焦急。
眼见着包围在女子周遭的人马,一点一点逼近,而被困在其中的紫衣姑娘,几乎已无招架之力,想来用不了多久,便会被抓住的……“宇文熠城……”
转眸,夏以沫急急唤着身旁那个始终无动于衷、面无表情的男人。
听得她的声音,男人淡淡瞥了她一眼,然后,漫不经心的瞅向不远之处那犹在做困兽之斗的紫衣女子。
平静无波的一双眸子,却在落向她腰间悬着的一块白玉佩之时,微微一动。
“小姐,得罪了……”
随着这一声低喝的响起,劲装汉子中的一人,忽而一个擒拿手,紧紧握住了紫衣女子的银鞭,一个用力,便迫着她松了手……巨大的惯性,使得她脚下一绊,整个人都向后跌去……夏以沫不由轻轻“啊”了一声,眼前却在这时,人影一闪……但见毓秀挺拔的男人,长身飞掠,拂过她的身旁,直向那陷入危难之中的女子扑去……几个起落之间,已将她从半空中跌下的身子,牢牢接了住……就如同古装连续剧之中,最恶俗的英雄救美的桥段一般……夏以沫眼睁睁的望着这一切发生,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忽而冒出丝丝说不清的滋味。
不知过了多久,宇文熠城怀中抱着被他救得的紫衣姑娘,轻飘飘的落到了实地。
女子却似乎仍沉浸在方才的相救之中,一双水汪汪的明眸,定定的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眼底渐渐流泻而出的丝丝情愫,藏也藏不住。
宇文熠城似察觉了,也仿佛没有察觉,只淡淡瞥了她一眼,然后松开了怀抱她的手势。
被他突然放开的紫衣姑娘,似乎尚有些怔愣,待反应过来,俏丽脸容上,却是难掩的一抹失落。
宇文熠城却没有看她。
“既然这位姑娘不想跟你们回去……”
男人语声沉淡,一双寒眸,没什么情绪的扫过对面的一队人马,“你们又何必强人所难?”
那些人显然也没有料到他会突然出手,定了定心神之后,方道,“阁下方才不是说,不会插手咱们的家事吗?此番为何出尔反尔?”
宇文熠城却是神情淡然,“不过是看不惯你们一群人,欺负一位姑娘罢了……”
话音方落,身旁名唤“迎霜”的紫衣姑娘,已是难掩欣喜的望向他。
那样灼灼的视线,不是是否可称得上“倾慕”了……夏以沫心里不由的又是一动。一壁宽慰是自己多心了,一壁却只觉胸膛里还是有些莫名的不舒服。
少顷,为首的汉子出声道,“在下劝阁下还是不要插手此事为好……”
宇文熠城却仿佛听不出他话声中的威胁,一把清冽的嗓音,仍旧是淡如烟云,“如果这件事,我管定了呢?”
为首的汉子,粗犷的眉眼,瞬时一厉,“那也要看看阁下有没有这个本事……”
说话间,男人霍的拔出了手中的弯刀,直取宇文熠城的要害而去。而他身旁的其他人马,也立刻纷纷亮出了兵刃。
夏以沫心中瞬时一紧。
宇文熠城却只一个旋身,轻松的躲过了他这一击。
待那个男人再次挥刀砍向他之时,伏在暗处的影卫,已瞬时现身,长剑如虹,挡在了宇文熠城的面前。
一时之间,只见烈烈刀光剑影。
夏以沫望着那个伫立在其中的男子,即便这样危险的境地,他清俊的面容,却依旧沉静如水,古潭般幽邃的一双眸子,半点波澜也无。
他就那么闲闲的站在那儿,长身玉立,毓秀挺拔,宝蓝色的一袭长袍,纤尘未染,整个人就像是自九天贬谪凡尘的神祗一般,俊美至极。
名唤“迎霜”的紫衣姑娘,呆呆的站在他身旁,一时之间,竟有些看痴了一般。
夏以沫不知怎的就迟疑了一下。
“你没事儿吧?”
在男人身边,微微站定,夏以沫轻声开口问道。尽管方才那些人的兵刃,并未伤到男人分毫,但她却仍不由的有些担心。
“我没事……”
宇文熠城直到此时,方才发觉她的存在一般,转眸,淡淡望了她一眼,冷峻的瞳色,却是终不由自主的酝出丝丝的柔情。
亲耳听到他说无恙,夏以沫总算是安心了一些。
“迎霜还没有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呢……”
自称“迎霜”的姑娘,似刚刚回过神来,一张如樱的朱唇,不自禁的溢出款款浅笑,“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宇文熠城望了她一眼,却没有回答。
而此时,面前的混战,也已结束。
被长剑抵在脖颈上的男人,虽败,骨头倒硬,“阁下好手段……”
宇文熠城语声寡淡,“过奖……”
为首的汉子,冷冷一笑,“可惜的是,阁下只怕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是吗?”
宇文熠城并不以为然。
“放了他们……”
男人淡淡吩咐着一旁的影卫。
“今日在下败在公子手中……”
为首的汉子,望了自家小姐一眼,“还请公子告诉在下一个尊姓大名,也好让在下回去向主人,有个交代……”
宇文熠城眉目疏淡,一顿,薄唇微启,吐出六个字来,“离国,宇文熠城……”
听得这名字的男人,难掩惊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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