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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帝欢:爱妃,束手就擒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七月锦葵
夏以沫释然。
……
十一月初九,是夏以沫的生辰。不知不觉间,她竟已到了这离国一年多了。这一年来,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有时候恍然一想,夏以沫都觉得仿似一场梦一样。
若非柔香和翠微提醒,她都几乎已经忘了自己的生日。宫中也没什么动静。
宇文熠城处更是静悄悄的。
想来,他并不知道是她的生辰。
这也没什么。
尽管她自己觉得这生辰过不过,没有关系,但是,那个男人的不记得,却还是让夏以沫不自禁的有些淡淡的失落。
红泥小火炉,将偌大的房间,烘的暖融融的,夏以沫窝在缀锦阁里,闲闲练着字。
宇文熠城却在这个时候,闯了进来,一把夺下她手中的笔,随之将一件洋红羽缎的大氅紧紧裹在了她身上……夏以沫被他一系列的举动,闹得糊涂了,怔楞的问道,“你干什么?”
宇文熠城牵起她的手,凉薄唇瓣,邪气一笑,“孤带你出宫……”
夏以沫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他拖着,抱上了马车。
显眼富贵的石青帷饰银螭绣带的黑漆齐头三驾马车,一路奔驰,向着宫外行去。
……
永安城热闹非凡。许是因为今日是集市的关系,虽是茫茫冬日,但出街的人,仍是格外的多。
夏以沫整个人都被塞进极厚的棉袄,外头还裹了件狐狸毛滚边的紫缎披风,一只兜帽罩住了她大部分的额头,兜帽下只露出一双婉转浓丽的眼,整个人被包裹的就像是一只硕大的粽子……好吧,夏以沫是怕冷,但身旁的这个男人,也不用在临出门之前,将她里三层外三层的包成这样啊……以致她都有些行动不便了……一壁在热闹的人群里穿梭,夏以沫一壁怨念的想着。
还好,形形色色的摊位,很快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力。杂耍的、卖艺的、捏糖人的……林林总总,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夏以沫这个看看,那个瞅瞅,好不快活。
最重要的是,她看上的每一件东西,都有身旁那个男人付钱……她只管买买买,吃吃吃……夏以沫在一家卖酒酿圆子的摊位前,定住了脚步。然后,眼巴巴的望向身旁的男人。
宇文熠城却只淡淡瞥了她一眼,“不能吃了……一会儿就到午膳了……”
没料到他会拒绝,夏以沫立马保证,“吃了这个,我就不吃午饭了……”
男人只微微抬了抬眼皮,在她身上扫了一眼,“不行……”
“为什么?”
夏以沫不满。
宇文熠城似乎被她问了住,一张薄唇抿了抿,半响方吐出几个字眼,“你吃的太多了……”
说罢,男人自顾自的转身,离开了酒酿圆子的摊子。
他居然嫌她吃得多?
“什么呀……”
夏以沫愣了半响,然后愤愤然的追了上去。
当在号称永安城最有名的楼外楼坐定的时候,夏以沫还是为着那碗没有吃到的酒酿圆子而耿耿于怀。
所以,当身旁的那个宇文熠城,问她想吃什么的时候,夏以沫十分不厚道的将这家酒楼所有的招牌菜,都点了一遍,而且,特意嘱咐掌柜的,要大份的……他不是嫌她吃得多吗?那她就使劲吃,使劲吃……怀揣着这样报复般的心理,点完菜之后,夏以沫幸灾乐祸的去瞅对面的男人的反应。却见他一张冷冷清清的俊颜上,什么情绪都没有,修长手指,只端着一杯清茶,慢悠悠的饮着。
倒是一派气定神闲的姿态。
夏以沫遂觉得先前的那点可怜的报复的快感,尽数消弭于无踪。
对面的宇文熠城,却在这个时候,放下了手中的杯盏,“你先在这儿坐着,我去去就来……”
说话间,男人便起了身。
“你要去哪儿?”
夏以沫本能的问道。
宇文熠城却只道,“有点事情……”
顿了顿,不忘嘱咐她,“你乖乖的在这儿等着,不许乱跑……”
夏以沫听着他哄小孩子般的语气,不满的撇了撇嘴。
她原本还想表现出对他去哪儿的不在乎,可是,话出口,却不由的变成了,“那你早点回来……要不然我就不等你了……”
宇文熠城凉悠悠的瞅了她一眼,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来,“你敢……”
夏以沫一张俏脸,不知怎的就红了红。
而男人却已悠悠的下了楼。
夏以沫望着他毓秀挺拔的身影,一点一点的消失在她的视线尽头,心里却不自禁的想着,他长得还真是好看啊,连背影都这么好看……意识到这一点之时,夏以沫懊恼的恨不能咬了舌尖。
她一定是疯了,才会像个涉世未深、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样,看着自己的情郎,哪儿哪儿都好……情郎……
不自觉的竟拿这两个字来形容那个男人,夏以沫心里突然不由的掠过丝丝的甜蜜。
她一定是疯了。
明知道,这样不正常,但夏以沫还是控制不住的想到那个男人,想到他,她的唇边,就情不自禁的带出一抹浅浅的弧度。
简直不知时日已过。
等了许久,那宇文熠城还是没有回来。一开始,夏以沫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个身影,却还是没有出现在她的眼前,她便有些着慌了。
他该不是嫌自己点的菜太多,所以一个人跑了吧?
夏以沫勉强笑了笑。拿这样的玩笑,来宽慰自己。
时间陡然间,像是被人调的慢了一般,过得异常拖沓。
夏以沫伸长了脖子,可是,还是看不到宇文熠城的身影。
“请问你……”
终于忍不住,夏以沫一把拦住上来添水倒茶的店小二,问道,“有没有见到跟我一块儿来的那个男人?”
听她问及那个看打扮就知道是极富贵的公子,店小二立马满脸堆笑,“夫人问的是你的夫君吧?”
从旁观者口中吐出的“夫君”二字,让夏以沫心中突然掠过一丝说不出来的欣喜滋味,旋即却是急切的点了点头,“他在哪儿?你看见他去哪儿了吗?”
“这个……”
店小二犹豫了一下,然后陪着笑回道,“小的也不是很清楚……”
虽一早知道,向他打听那宇文熠城的行踪,希望不大,但当亲耳听到这店小二说不清楚的一刹那,夏以沫还是难掩失落。
“夫人可还有什么吩咐?”
店小二殷勤的问道。
夏以沫还在想着宇文熠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半响,方道,“没什么了……”
于是,店小二乐颠颠的就下楼去了。
夏以沫颓然的坐回到座位上。
又等了一会儿,宇文熠城还是没有回来。
这一下,夏以沫是真的慌了。
一刹那间,她的脑海里,闪过了无数的念头……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这一次,他们是微服出行,身边根本一个侍卫都没带,若是有人想要趁机绑架他,或者取他的性命的话,该怎么办?
又或者,他有什么急事,先回了宫,然后将她一个人忘在了这里?
更甚者,他是故意将她丢下,不要她了吗?
想到第一点的时候,夏以沫心中一紧,担心不已;而想到后两种可能之时,却是不由的心中一沉,只觉说不出来的害怕与茫然。
他该不会是真的就这么抛下了她吧?还是,出了事情……无论哪种可能,都让夏以沫无尽的彷徨。
再也忍不住,夏以沫霍的起身,匆忙就向楼下奔去……她要去找他……因走的太急,夏以沫但觉脚下一滑,整个人瞬时沿着楼梯,向下摔去……电光火石之间,夏以沫突然只觉得如此的难过。
就在她以为自己势必摔成重伤的刹那,她下堕的身子,却突然撞进一具坚硬的胸膛,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紧紧将她抱了住……“走个楼梯也能摔倒……夏以沫,你多大了?”
熟悉的清冽嗓音,徐徐响彻在她的头顶,如骤然涨潮的汐水一样,压向夏以沫。
女子蓦然抬眸,望向千钧一发之际,救她于危难的男人。
近在咫尺的男子,一袭水蓝色织锦袍,在融融日光照射下,朦胧似披了霞光雾色,他清俊的面容上,神情是她熟悉的倦倦而又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戏谑,反而给他添了一丝慵懒可恶的魅力。
夏以沫见过的男人,比他好看的有之,但却没有人有他这份气度和气死人的笑容。
定定的望着他,夏以沫一双眸子,不受控制的浮起一层水汽,一刹那间,她只觉心头酸涩,说不出来的委屈。
宇文熠城望着她愣愣凝住他的神情,甚至一双澄澈透亮的眼眸里,还蕴了晶莹的泪意,浓黑眉目,不由微微皱了皱,“夏以沫,你怎么样?摔到了哪里?”
一壁说着,男人一壁忙着替她检视起来。
夏以沫听着他冷冷清清的一把嗓音,这一刹那酝出的关切与担心,却只觉心头的委屈,更浓了些。
“你去哪儿了?”
夏以沫嗓音中不自觉的带了哭腔。
宇文熠城正在检视她脚踝的动作,一顿。抬眸,女子清亮脸容,就那么定定的落在他的身上。她水洗一般漆黑的眸子里,依稀可见,大片大片的水泽,在墨色瞳仁上浮起的泪膜。
她就那样不知所措般的望着他,小小一张面孔,神情委屈的似一只被主子抛弃了的小猫般……宇文熠城只觉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这一刹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一般,一股异样的情绪,像是陡然决了堤的潮水,毫无防备的溢满他的整颗心。
须臾,敛尽了这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宇文熠城将女子抱了起来,一步一步回到了楼上。
“还好,没有伤到骨头……”
坐定,宇文熠城又细细的检查了一遍女子的脚踝,还好,只是,扭伤了少许,并没有什么大碍。
夏以沫瞧着他修长的手指,在她脚踝上轻轻揉着的动作,只觉眼角又是一酸。
“你去哪儿了刚才?”
夏以沫又问了一遍,也许,并不需要他的答案,只是,她的担心,无处安放,“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儿……”
说到这儿,女子语声渐低。
夏以沫不由的垂了垂眸。她没敢说,她还以为他抛下了她……这样的念头,连她自己都羞于承认,更何况是对住面前的男人。
纵然如此,亦让轻柔的揉着她纤细足踝的宇文熠城,手势一顿了。
男人微微抬眸,一双古潭般幽邃的眸子,波光粼粼的望向她,“夏以沫,你是在担心我吗?”
被一语道破心思的夏以沫,面上不可自抑的浮起一抹似是而非的嫣色,垂了眼眸,不敢去看对面的男人一眼,只别扭的将自己未着鞋袜的右脚,从男人手中挣脱了出来,闷声开口道,“谁担心你了?我只不过是怕你带着钱袋一走了之罢了……我点了那么多菜,若是没钱付怎么办……”
宇文熠城望着她明明羞得耳尖都红了,却还故意撞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凉薄的唇瓣,不由自主的漾开一抹轻笑,“口是心非……”
男人温柔的近乎宠溺的嗓音,让夏以沫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瞬时跳了跳。
而宇文熠城,已自然的捞起她的脚,小心翼翼的帮她穿起鞋袜来。
尽管他们已经有过许多比这亲密的行为,但这一刹那,他修长的大掌,轻柔的握着她的足踝,一点一点的为她穿着鞋袜的动作,却仿佛陡然亲密过所有的温存缠绵。
夏以沫但觉眼眶一热,含在眸里的泪水,用了许多力气,方才压了下去,不让它们滚落出来,饶是这样,一把轻细的嗓音,却终究是不能自抑的带出几分哽咽,女子轻声开口道,“下次不要这样了……”
宇文熠城难得的没有反应过来,微微抬眸,望向她。
夏以沫没敢看他,低垂着一双眼睛,惟有浓密的睫毛,止不住的微微轻颤,如被打湿了的蝴蝶羽翼,“宇文熠城,下次不要这样了……不要一声不响的留下我一个人……你要去哪儿,有什么事情,让我知道……我不想……”
说到这儿,女子咬了咬唇,却是声音一哽,再也说不下去了。
宇文熠城正在为她穿鞋的手势,微不可察的顿了顿。
少顷,男人低沉的嗓音,徐徐传来,“好,孤答应你……”
听得他的保证,夏以沫清丽脸容上,不由漾开浅浅笑靥。她澄澈透亮的明眸里,犹带着未散的泪意,衬着颊边如花笑靥,此时此刻,竟别有一番夺人心魄的妖娆艳丽。
宇文熠城沉黑的一双眸子,瞳色瞬时一深,一刹那间,闪过无数的情绪。
“夫人,您的面好了……”
店小二却在这个时候,推门而入。





冷帝欢:爱妃,束手就擒 第94章 深陷其中
门开处,满面堆笑的店小二,手中托盘小心翼翼的端着一只白瓷莲花浮纹的碗盏,殷勤的放到了夏以沫面前,“夫人,您的面好了……”
乍见到有外人闯进来,夏以沫一张俏脸,瞬时更红了几分,赶忙将握在男人掌中的足踝,抽了回来,定了定神,然后望向送在自己面前的碗盏。
“我好像并没有点什么面啊……”
夏以沫回想着自己先前胡乱一气点的一大堆吃食,真的想不起什么时候点过面。
她尚在疑惑,身旁的男人,却一把将准备好的筷子,塞进了她的手中,“既然送上来了,自然就是给你的,赶快趁热吃吧……”
夏以沫望望他一脸淡定的模样,又望了望摆在自己面前的这一碗汤面……呃,皱了皱眉……也难怪她要皱眉。但见这面前的汤碗里,几棵绿油油的青菜,被煮的烂乎乎的;盖得满满的牛肉片,抑或牛肉块,大小不一、厚薄不一;最上面铺着的一个荷包蛋,蛋白微焦,蛋黄硬邦邦的样子……“这能吃吗?”
夏以沫表示深刻的怀疑。
宇文熠城一张俊颜,难得的有些面色难看,抿了抿唇,半响,吐出两个字来,“快吃……”
瞅了瞅他满脸严肃到一本正经的样子,夏以沫为难的提起筷子,尝了一口青菜,嚼了嚼,咽下了;又夹起一块牛肉,嚼了嚼,过了一会儿,咽下了;然后是惨不忍睹的荷包蛋、唯一看起来像模像样的面条……身旁的宇文熠城,一双濯黑的墨眸,灼灼的望着她,切声问道,“好吃吗?”
望着他如此期待的模样,夏以沫默默的将面碗推到了他的面前,“你尝尝……”
宇文熠城瞥了瞥她,又瞥了瞥被推到自己面前的碗盏,朗俊的眉目,微微一皱,“不好吃吗?”
夏以沫挣扎了须臾,最终决定还是实话实说,“青菜煮的太烂;牛肉太韧、荷包蛋太老;面条太软;汤太咸……”
她每说一句,对面的男人一张俊颜上的面色,便难看一分,到最后,已快赶上了窗外的泠泠寒霜。
“必须吃完……”
大掌一推,宇文熠城绷着一张脸,将那碗被夏以沫批评的体无完肤的面,重又推到了她的面前。
“为什么?”
夏以沫表示十分的不能理解。
宇文熠城薄唇紧抿,许久,方道,“这是长寿面……离国的习俗是,生辰之日,一定要将长寿面吃完……”
听得从他口中蓦然吐出“生辰”两个字,夏以沫但觉一颗心,剧烈的跳了跳。
“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夏以沫小声问道。嗓音里却揉着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不自禁的甜蜜。
宇文熠城却是淡淡的,“你的生辰,孤自然记得……”
状若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听在夏以沫耳中,却只觉比什么蜜语甜言,还要动人。
他记得她的生辰……就像他记得她喜欢吃什么、讨厌吃什么;记得她每月的葵水之期是哪几天;记得所有有关她的事情一样……一刹那间,夏以沫只觉心底激荡,说不出来的柔情滋味。
“所以,你今天是特意带我出宫的?”
垂了垂眸,遮住瞳底不受控制的溢出的点点水汽,夏以沫轻声开口问道。
“原本打算在宫里为你办寿宴……”
宇文熠城嗓音清冽,“但孤想着,你一向不喜欢宫里那些繁文缛节,与其闷在宫里,还不如带你出来转转……”
语声顿了顿,男人修长指尖,像是情不自禁般的抚向她的额角,将她散落在鬓边的一缕碎发,轻柔的掖到了耳后,“今天玩得还高兴吗?”
低沉宛如耳语一般的嗓音,轻飘飘的荡进夏以沫鼓膜里,令她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骤然跳的飞快,一刹那间,无数的快乐,像是轰然在灵魂深处炸开的璀璨烟火一般,溢满她的五脏六腑,身体的每一处。
说不出来的快乐。
“嗯……”
夏以沫轻轻点了点头,语声低不可闻,“很好……宇文熠城,这一切,都很好……”
单是想到他如此费心的为她的生辰,安排这一些事情,已经足以让夏以沫激荡的说不出话来。
这样被重视、被用心对待、被宠爱入骨的感觉,令她感动、令她欢喜,令她不知所措。
夏以沫不知道该说什么。太多的情绪,在这一刹那,齐齐涌向她的心头,几欲将她淹没。
眼眶热了热,垂眸,夏以沫的视线,却不经意的落向了摆在自己面前的长寿面……“这面……”
咬了咬唇,许久,夏以沫方才鼓起勇气,轻声问道,“也是你做的吗?”
听得她问及,宇文熠城沉如古潭般的一双眸子,难得的闪出几分不自然,“这楼外楼据说是永安城做面做的最好吃的酒家……孤特意跟着他们家的大厨学了好几日,哪知他们就教成了这样……”
望着他清俊脸容上这一刹那浮现的、从未有过的懊恼,夏以沫心中异样之余,却是不由的噗嗤一下笑出了声,“你这个徒弟学的不到家,倒怪起师傅来了……”
听得她的揶揄,宇文熠城一张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半响,方道,“这是孤第一次下厨……孤从来没有给人做过东西吃……”
一句话,令夏以沫漾在眼底的笑意,凝了凝。心,却是瞬时一软,就像是隆冬过尽,春日初起,融融化开的茫茫积雪一样,柔软的不堪一击。
“宇文熠城……”
呢喃唤着对面男人的名字,这一刹那,除了这四个字,夏以沫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所有的言语,在此时此刻,仿佛都变得如此的苍白,她只觉心底这一刻,纷纷扰扰,有太多的情绪,在她的胸腔里挤迫着、喧嚣着,像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冲出来,暴露在日光之下,让所有人都看到,都听到,都知道……宇文熠城却误以为她不喜欢,浓黑的眉眼,好看的一蹙,“你若是觉得难吃的话,就不要吃了……等下次孤……”
他话音未落,就被夏以沫急急将落在他手中打算移走的面碗,迫不及待的抢了回去,“不要……”
如护食的幼崽一样,夏以沫紧紧抱着搁在自己面前的碗盏,女子垂眸,望了望盛在碗里的长寿面,鼻端就是一酸,“很好吃……宇文熠城,这是你做给我吃的……我一定要吃完……”
拾起桌上的筷子,夏以沫轻轻挑起碗里细长的长寿面,一点一点放进嘴里,缓缓咀嚼着,劲道的面条,此刻已有些微微的坨了,却是她平生吃过的最好吃的长寿面……因为,这是面前的这个男人,亲手做的……为她做的……没有什么比他的这一份心意,更美好了。
别说只是一碗味道不那么好的长寿面,此时此刻,便是一碗毒药,若由面前的这个男人,亲手做给她吃,她只怕也会毫不犹豫的吞下,并且尚觉得甘之如饴吧?
脑海里蓦地掠过这一个念头,一刹那间,夏以沫只觉心头震荡,如奔流的潮水,满满将她淹没。
夏以沫知道,自己完了。
她陷进去了,完完全全的陷了进去。
逃也逃不掉。
或许,这一刻,她根本不想逃。
任由自己陷落在面前的男人,为她编织的一切温柔之中,深陷,不能自拔。
“很好吃……”
垂眸,逼尽眼底所有的涩意,夏以沫嗓音轻如呢喃,“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长寿面……”
尽管面前的女子,已尽力压抑,可宇文熠城还是清楚的听到,说出这句话的她,柔若细柳的嗓音,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哽咽。
她微微低头吃面的姿态,像一幅画,那样安静,却又是那样的美好……美好的让人不想打破。
一刹那间,宇文熠城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说不清是怎样的滋味。他只觉得,这一瞬,似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心底,毫无防备的闯入,然后狠狠划过,不期然的烙下一抹难以磨灭的印记……他不知道那是什么。
待他想要追究的时候,它已经消失的无踪,不知藏到哪里去了。
“若是你喜欢吃的话……”
许久,宇文熠城低沉的嗓音,缓缓响起,“以后你每年生辰,孤都做给你吃……”
夏以沫执筷的手势,终究不受控制的一顿。女子细长的手指,这一刹那,骨节发白,似用尽全身的力气,方能阻止那些不能自抑的轻颤,从指尖泄露出来一般。
空气在这一瞬,如凝固了一般。
“宇文熠城……”
许久,许久,夏以沫听到自己轻的不能再轻的嗓音,开口问道,“为什么要待我这样好?”
是呀,他为什么要对她这样好?好到让她不知所措,好到让她如此害怕……女子微微垂眸,宇文熠城看不到,此时此刻,问出这句话的她,清丽脸容上,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情绪,心,却是不由的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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