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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帝欢:爱妃,束手就擒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七月锦葵
“不要哭了……”
凉薄指尖,轻轻拭着女子眼角滚落而出的泪水,但那些晶莹的液体,拭之还有,拭之还有,宇文熠城伸出手去,捧住她的脸,鼻尖抵着鼻尖,清冽嗓音,柔若叹息一般,“夏以沫,你哭的孤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轻似耳语的嗓音,随着男人一开一合的凉薄唇瓣,将灼烫吐息,一丝一丝的尽数拂在夏以沫脸颊之上,他靠的她那样的近,将她整个人都几乎完全抱在怀中,额头抵着额头,鼻尖抵着鼻尖,那样的轻怜蜜爱,那样的珍之重之,那样的宠溺,又那样的心疼……一刹那间,夏以沫只觉心口的大片荒芜,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无数的情绪,如同潮涌一般,漫上她的心头,似苦似甜,若喜若悲,疼痛欲裂,不知所起。
夏以沫定定的望着这近在咫尺的男人。泪眼模糊,他却如此清晰的映进她的瞳底,就像是不知何时,埋在她眼里的一颗种子一样,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早已生根发芽,不知不觉间长成了苍天大树,枝繁叶茂,此生此世,再也难以拔除一般……心口狠狠一窒,有一刹那间,夏以沫几乎喘不上气来。
太难受了。难受到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唯恐再晚一点,她便会彻底沦陷在他的温柔里,粉身碎骨,都无法自拔……可是,他的怀抱,偏偏如此的温暖,如此的强壮,令她如此的贪恋,贪恋到宁肯一生一世都这样沦落在他的掌控之中,心甘情愿的沉陷至无底的深渊……无力的挣扎,在男人紧紧箍着她的怀抱中,终于崩溃。
夏以沫再也无法挣脱。
她逃不掉了。
她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宇文熠城……”
大片大片的悲伤,无处安放,无法抑制,夏以沫哽咽着唤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沙哑的嗓音,轻如湖水,也不知是在说给他听,还是说给自己听,“不要这样对我……不要对我这样好……否则,我会舍不得离开你的……”
她真的好怕。
她怕她的心,再也守不住,完全陷落在近在咫尺的这个男人身上,再也找不回她自己了。
他每待她一分好,就让她在他身上禁锢住十分,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会完全为他所有,再也难逃。
心,很疼,像是被什么东西,一寸一寸的撕裂着一样。明知道面前的男人,待她的好,就像是毒药一样,如此的危险,可她,却终究无能为力,她完全抗拒不了,他给她的所有温柔……多么可悲。
她是如此的清醒,又是如此的沉迷。
所以,才更加的痛苦。
宇文熠城紧紧抱住她颤抖的身子,任由她在他的怀中,哭泣如同哀鸣的小兽。
男人沉如古玉的嗓音,就那样幽幽的响彻在夏以沫的头顶,说的是,“孤不会让你离开孤的……夏以沫,你是我的,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能离开我……”
说到后来,男人语声渐低,沉郁嗓音,却像是藏着锐利的刀锋,寒芒暗隐,一闪即逝。
他的话,夏以沫听清了,又仿佛没有听清。他说,他不会让她离开他的……可是,真的可以吗?
夏以沫不知道。
心中悲苦,茫茫然,若风吹柳絮,大片大片的盖满整个心底,无处安放。
窝在男人怀中,夏以沫无声的痛哭着。
悲伤,无法自抑。
……
醒来的时候,夏以沫只觉一颗脑袋,晕晕沉沉的,一双眼睛,更是干涩疼痛,几乎睁不开来。
恍了恍,夏以沫意识到,她原是昨天哭的太多了……她只记得,她在那个男人的怀里,尽情的哭着,不知哭了多久,像是终于哭的累了,终不由的沉沉睡去……恍惚中,那个男人将她抱上了床,小心翼翼的替她掖好了被角……然后呢?夏以沫忽而想不起,后来发生了什么。
但醒来之后,身畔却惟有空荡荡的床榻,不见那个男人的身影。
锦被衾寒。一刹那间,夏以沫觉得有些冷。
翠微蹑手蹑脚的推门进来,见到她醒来了,红扑扑的小脸上,瞬时一喜,“小姐,你醒了……”
脚下亦不停,飞快的向她家小姐走去。
夏以沫仍是有些昏昏沉沉的,也就任由她替她更衣,服侍她洗漱。
待得收拾妥帖之后,柔香亦进了来,手中的托盘上,还端着两只青瓷白花的碗盏。
“这是什么?”
夏以沫望着她递到她面前的那一碗黑乎乎的药汁样的东西,不由皱了皱眉。
“这是陛下吩咐为小姐你准备的去风寒的汤药……”
柔香解释道,“陛下今早临走之际,说摸着小姐的额头,觉得有些发热,便命太医熬了些驱寒除湿的药,让小姐你醒来之后喝下……”
心,柔软一动。一刹那间,夏以沫不知道,是听到那个男人“今早”才离去这件事更安心,还是为他如此细心而体贴的担心她的风寒,而感到无限的欢喜……从柔香手中接过那碗黑乎乎的汤药,苦涩药香,瞬时盈满鼻端,但因为是那个男人准备的,夏以沫亦不觉得有多么难以忍受。
没怎么费力的饮尽之后,夏以沫下意识的望向托盘中的另一碗盏。
“那又是什么?”
夏以沫问道。
“这也是陛下为小姐准备的莲子羹……”
柔香道,“陛下知道小姐会觉得药苦,所以备下了这香甜的莲子羹……而且,陛下说,昨天小姐哭了很久,醒来一定会觉得不舒服的,莲子羹最是清心去火……”





冷帝欢:爱妃,束手就擒 第102章 心有不甘
柔香后来说些什么,夏以沫没有听清。惟有手中温烫的青瓷碗盏,一寸一寸,暖透她的指尖,像是能够延伸到她的心底一样,将所有的寒凉悲苦,在一刹那间尽数驱走。
“宇文熠城还说了什么?”
夏以沫垂头看着自己的手,许久,方才轻声开口问道。
“陛下说……”
柔香转述,“让小姐什么都不要担心,凡事有他……”
凡事有他……四个字,却像是世间最安心的所在……她可以对他有所期待吗?
夏以沫不知道。
怕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惟有手中的莲子羹,如此温暖香甜,而且真实,熨烫着她冷寂的一颗心。
门外却在这个时候,隐隐传来小宁子气喘吁吁的声线,“阮姑娘,你不能进去……”
他话音刚落,一袭蕊红绣缠枝杏榴花长裙的阮迎霜,便已经不管不顾的闯了进来……乍然看到她出现,夏以沫不自禁的皱了皱眉。
小宁子气急败坏的追了上来,“你这人怎么回事儿?都说了我家娘娘不见客,你竟连通报都不通报就闯了进来……”
听得他的指控,阮迎霜只骄纵的一笑,“本郡主现在已经进了来,难不成沫儿姐姐还能将迎霜赶出去不成……”
夏以沫迎向她略带挑衅的目光,淡淡的,“阮姑娘乃是褚良国的郡主,此番既来到离国,便是我离国的贵客,本宫自然不会跟阮姑娘你计较这一次的擅闯之事……”
女子语声顿了顿,嗓音中却是仍旧不带丝毫的情绪,“但若有下次,还是请阮姑娘先行通报一下为好……”
她这一番说辞,没有半句重话,但明耳人一听,却是毫无疑问的将那阮迎霜的脸,打的啪啪作响。
阮迎霜似也没有料到,她竟真的如此不给自己面子,艳丽容色,瞬时一恼,噎了须臾,方才冷冷一笑,“迎霜早就听旁人说过沫儿姐姐你是如此的伶牙俐齿,迎霜先前还不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面对她毫不掩饰的嘲讽,夏以沫倒是一派气定神闲的模样,“阮姑娘过奖了……”
那阮迎霜大抵从来没有见过如眼前女子一样“不要脸”之人,一时之间,完全没想到拿什么话来扳回一城,心中瞬时一恨。
“沫儿姐姐你现在一定高兴的紧吧?”
半响,那阮迎霜忽而转了话题,一把娇俏的嗓音,蕴满的怨毒,像是要溢出来了一样。
夏以沫心中微微动了动,面上却没什么表情,“我有什么好高兴的?”
阮迎霜冷声笑了笑,一双落在她身上的明眸,一刹那间,像是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了一般,“因为你的缘故……熠城大哥一大清早,便去找了我大哥,说是打算取消他与我之间的婚约……”
夏以沫听到自己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刹时一跳的剧烈声响。
他去找她,说他打算取消婚约?
一刹那间,心头掠过无数的情绪。
“宇文熠城……他真的这样说的?”
心思激荡,许久,夏以沫方才将压在舌底千回百转过的后半句话,问出了口,“他要与你取消婚约?”
直到从自己的口中,亲口吐出这一句话的刹那,夏以沫仿佛才终于敢相信,这件事是真的一般……宇文熠城,他取消了婚约……他不打算再娶面前的女子了……他是为着她,才放弃另娶他人的决定的吗?
单是脑海里微微掠过这样的念头,已经让夏以沫心跳如擂鼓,那样剧烈跳动的一颗心脏,以致于令她整个胸口都疼起来了一般……一刹那间,夏以沫突然分不清,此时此刻,那些呼啸着、如同涨潮的汐水一样漫上她心头的情绪,究竟是苦是甜,是喜是悲……也许都有。
太快乐了,便让人不敢置信。怕唯恐下一秒,就会失去。
一瞬间,夏以沫什么都想不到,她突然很想见到那个男人,突然很想亲口问他,突然很想亲耳听到他告诉她,他不打算再另娶别的女子了……阮迎霜望着她清丽的脸容,那种略带恍惚,却难掩无限欢喜的神情,就像是一柄尖锐的利剑一样,狠狠刺在她身上,妒忌像是雨后疯长的野草一样,迅速的蔓延在她的心底,像是扎了根,再也难以拔除了一般。
“沫儿姐姐你现在高兴了吧?”
女子嫣红唇角,堆出泠泠冷笑,眼底怨毒,似能滴出水来一样,“熠城大哥打算不娶我了……你的目的终于达到了……”
听得她的声音,夏以沫如潮水激荡的一颗心,不由定了定。
抬眸,女子眸色平静的望向对面咄咄相逼的阮迎霜,“我不想假装说,我希望宇文熠城纳你为妃这件事……”
尽管她说的很委婉,但却是如此的坦坦荡荡,毫不掩饰的承认自己的心意。
这样的坦诚,却只让阮迎霜更加的愤恨与妒忌。
“当日在长安街上……”
女子脆如檐下风铃的嗓音,即便此时此刻蕴了讽刺,却一如既往般动听,“迎霜得沫儿姐姐与熠城大哥出手相助……那个时候,迎霜自觉与沫儿姐姐你一见如故,所以,一举一动,莫不是真心相待……及至后来,迎霜喜欢上熠城大哥,原以为以后与沫儿姐姐你共事一夫,更可加深你我姐妹情谊……”
说到这儿,阮迎霜语声顿了顿,一把的清脆嗓音,咬的极重,“却没有想到,沫儿姐姐你根本从未将迎霜当成朋友,而且更是竟然如此心狠手辣的想要阻止迎霜追寻自己的幸福……迎霜真是看错了你……”
说这话的女子,一张嫣红的唇瓣,被编贝般的皓齿,几乎咬出血来一般,瞧来果真像是一个被自己极信任的人背叛与伤害的无辜女子,一张化妆红是红、白是白的俏丽脸容上,更是难掩的悲愤,而又楚楚可怜的样子……夏以沫瞧着她这一刻当真有几分伤心的模样,心中也并不十分的好受,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以怎样的立场开口。
而对面的阮迎霜,已是明眸如水,定定的落在了她身上,“只是,迎霜有一件事不明白……”
“什么事?”
夏以沫语声轻淡。
“在沫儿姐姐你之前,熠城大哥早已经娶了好几位妃嫔了,上至皇后娘娘,下至瑜贵人……”
阮迎霜如樱的唇角,扯开一抹讽笑,“为何沫儿姐姐你都可以与她们和平共处?待得轮到迎霜想要嫁给熠城大哥的时候,你便偏偏容不得迎霜这个人了呢?”
听得她的质问,夏以沫心中动了动。是呀,她也曾经问过自己,为什么宇文熠城打算再纳别的女子进宫这件事,令她这么难受,令她这么在乎?
想了许久,她终于想通了。
“因为那个时候,宇文熠城并没有遇到我……”
心头一恍,夏以沫轻声道,“那些女子,是宇文熠城的过去……他的过去,我不曾参与,我没有办法……”
女子语声顿了顿,嗓音却是更轻,“但现在,他遇到了我,我也遇到了他,我们既在一起了,我的心里,既只有他的存在,自然亦希望,他能够如此待我……所以,不止是阮姑娘你,我希望宇文熠城,此生此世,都不会再娶别的女子……”
这是她的奢求,却亦是最正常不过的希望。
真心爱一个人,不正是如此吗?只愿他的心里,他的眼中,他的余生里,都只能容得下她一个女子。
对面的阮迎霜,却显然不以为然,“沫儿姐姐,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很自私吗?”
女子脆生生、活泼泼的嗓音,就像是铺洒在巍峨宫殿明黄琉璃瓦上的白晃晃的日光一样,无遮无掩的流淌出刺人的温度,“这世间的寻常男子,尚且可以三妻四妾,熠城大哥身为一国的国君,却难道竟连自己想娶什么女子,都做不得主吗?难道你要熠城大哥,一生一世,都只对住一个女子吗?你不觉得自己很自私吗?”
面对她咄咄的质问,夏以沫沉默了须臾。
“我并不觉得这算是什么自私……”
抬眸,夏以沫并没有望向对面的女子,只照着自己的心意而言,“若你果真喜欢一个人的话,自然会希望,他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他此生此世,都只娶一个人,只喜欢你一个人,容不得与别的女子半点分享……”
她并不期待对面的阮迎霜,能够理解,却仍是自顾自一般道,“况且,真正相爱的两个人,彼此忠诚、一心一意,不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件事吗?”
一个好的男人,若是真心喜欢你的话,自然亦不会再去招惹别的女子,他的好,应当是坚如磐石的。
磐石无转移。
于感情一事,犹更应如此。
阮迎霜定定的听着,从对面的女子口中,一字一句吐出的每一个字眼……那些话语,那样一心一意的感情,她也曾经期许过,但是,旋即却觉得不可能,对她而言,或者对这世间的任何一个女子来说,都不会不自量力的去奢求自己的夫君,只喜欢自己一个人,此生此世只娶自己一个人为妻……所以,她们所能做的,只是,尽量让自己在那一群三妻四妾之中,成为她们夫君中最宠爱的一个女子……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可是,面前的女子,却能够如此心平气和、理直气壮的将这些隐秘的、甚至大逆不道的话语,毫不隐藏的尽数宣之于口,并且,付诸了行动……对她而言,就仿佛这样的事情,极其稀松平常一样……她是这样的贪心,又是这样的自私……这样的女子,即便在寻常百姓家里,也是可以以“七出之条”中的“妒妇”罪名,休出门去的,更何况是在本就该三千粉黛的皇宫里呢……可是,那个男人,宇文熠城,却竟然真的因为她的不高兴,因为她不愿意他再纳别的女子为妃,而当真拒绝了她的婚约……她听过这宫里的其他妃嫔,说过他是如何的宠幸面前这个女子的,当时,她还不以为然,认为后宫不就是这样吗?不过今个这位娘娘得宠些,明日那位贵人扬眉吐气罢了……她以为面前的这名唤夏以沫的女子,亦不过是这后宫中的所有妃嫔中的一个罢了,就算眼下受宠的不得了,但日子一长,也终究有腻了的一天,就像是那传闻中她出现之前,原先最得宇文熠城宠爱的那位俪妃娘娘上官翎雪一样……阮迎霜甚至觉得自己可以取代她,就像她取代那上官翎雪一样……可是,如今发生的一切,却让她不禁有些怀疑了……她没有料到,那个男人,竟真的为着这个女子,而打算放弃娶她的念头……或者,他对她,真的是不一样的吧?
而这一点,才是更加让她感到妒忌的吧?
凭什么?凭什么面前的女子,就可以对那个男人产生这样大的影响?她不甘心……这一刻,阮迎霜是如此的不甘心。
抬眸,女子明珠般的一双眼眸,定定的瞧住对面的夏以沫,“沫儿姐姐,你方才说,真正相爱的两个人,应该彼此忠诚、一心一意……”
语声一顿,阮迎霜一把清甜的嗓音,似毫无心机的泄露出几分天真一样,“可是,如果迎霜没有记错的话,在成为熠城大哥的侍妾之前,沫儿姐姐你可是那朔安国废帝司徒陵轩明媒正娶的皇后……”
女子语声一顿,“听说,当初熠城大哥想要娶沫儿姐姐你为侍妾的时候,沫儿姐姐你可是抵死不从呢……却没有想到,不过短短时日,沫儿姐姐你便将沦落牢狱的司徒国主抛诸脑后,转而同熠城大哥如此卿卿我我起来……”
说到这儿,阮迎霜似不由的甜甜一笑,“沫儿姐姐你这样做,又怎算得上对司徒国主从一而终、一心一意呢?”
字字声讨,像是绵长的细针一样,刺进夏以沫的耳畔,在她因着宇文熠城而欢喜雀跃、甜蜜忧伤的一颗心底,掀起阵阵疼痛。
“你说得对……”
夏以沫嗓音发涩,喉咙一片凄苦,“是我负了阿轩……”
当最初她决定不再服用避子汤,隐隐希望为宇文熠城生下子嗣的时候,她曾经去地牢里见过司徒陵轩,并且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了他,那时的男人,虽然难掩的失落与痛楚,却仍旧尊重了她的选择,他甚至祝福了她……他说,他只希望她过得幸福就好……他亦说,他希望她能够按照自己的心意而活……无论什么事情,他永远都是以她为先。
这样一个男人,她却终究是负了他。
每每想到他,夏以沫的心里,便不由的充满了内疚。可是,感情这件事,全无道理可讲,身不由己、心不由己,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喜欢上宇文熠城的……待发现之时,已无力自拔……爱一个人,不爱一个人,从来不是理智可以掌控的。
一个人的心,最难以欺骗。
当真是全无办法。
眼见着面前的女子,因为自己提及那朔安国废帝的一席话,一刹那间如此悲伤与难过的神情,阮迎霜心中不由的一喜,漾在嫣红唇畔的一抹甜笑,也便更浓了些,“既然沫儿姐姐你自己都做不到从一而终这件事,又凭什么要求熠城大哥对你一心一意呢?”
抬眸,夏以沫迎向女子不掩嘲讽的面色,“我之前说过,这宫里的其他女子,她们是宇文熠城的过去……而阿轩,亦是我的过去……我们都有负于人,我不想争辩……但现在,我的心里,只有宇文熠城一个人,而他的心里,似乎也只有我一个人……”
说到这儿,夏以沫不由的语声一顿。真是这样的吗?那个男人的心里,也如她一样,只有她一个人吗?
夏以沫突然有些不确定。尽管他所有的表现,他待她所有的好,他为她所做的这一切,都莫不是在证明着这一点……可是,她还是有些不确定。也许是因为太在乎,所以才这样的患得患失……因付出的太多,所以,才总会不自觉的期待,能够得到同等的回应……心底一苦,夏以沫迫着自己不去追究这些事情,只缓缓开口道,“若是宇文熠城不喜欢我的话,我自不会要求,他的心里只有我一个人,我也不会在乎,他要娶什么人……但既然,他也喜欢我,那么,我想,我有资格,要求他像我喜欢他一样,只喜欢我一个人,身边只有我一个女子……”
语声一顿,女子浅色的唇,不自禁的浮出些微的甜蜜,“而他也这样做了……”
是呀,没有什么比这更美好的事情了。
他为着她……他是为着她,才这样做的……
他还是在乎她的。
心底所有的彷徨,所有的不安,都因为这再清晰不过的一个事实,而沸腾、而欢欣雀跃。
太多的快乐,像是无数的璀璨烟火一样,在夏以沫的心底,一点一点的炸裂开来,如此美好。
阮迎霜在一旁望着面前的女子,澄澈透亮的一双明眸里,此时此刻,缀满的那种喜悦与幸福,却只觉心头一片火烧,疯长的妒忌,像是要将她淹没了一般,令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破坏,想要夺取,想要占有……“夏以沫,你不要得意的太早……”
贝齿狠咬唇瓣,此时的阮迎霜,早已敛尽先前所有的天真与无辜,一张明艳的脸容上,被妒忌与怨毒溢满,显得有些骇人,“你知不知道,熠城大哥取消与我的婚约,意味着什么?你以为,单单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婚事吗?我与熠城大哥成亲,结的乃是褚良国与离国的秦晋……”
话未说完,却被平地里突然响起的一道凛冽嗓音打了断,“霜儿……”




冷帝欢:爱妃,束手就擒 第103章 战争作挟
听得那蓦然响彻的一声“霜儿”,正不顾一切的说着话的阮迎霜,嗓音不由一顿,旋即,却是难掩不满的迎向那说话的男人,半是委屈,半是撒娇的唤道,“大哥……”
夏以沫也不由的望向这突然出现在缀锦阁的褚良国大将军王阮元风。
似察觉到她的视线,男人微微抬眸,瞥了她一眼,一双墨色瞳仁里,并不见什么情绪,惟在转向对面的女子之时,却掩也掩不住的泄露出几分宠溺来,“大哥有话要与夏姑娘说,你先回去……”
听得他的话,阮迎霜却是想也未想的,便即拒绝,“我不……”
明眸一转,女子狠狠的瞪住对面的夏以沫,“我今日一定要自己将这件事跟沫儿姐姐说清楚……”
面对自家妹妹如此的任性与固执,阮元风似不由的皱了皱眉。
夏以沫倒不觉得什么,只道,“我以为,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跟阮姑娘你说的很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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