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二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石斑鱼
见李>那含娇带羞的艳:面庞,秦明韬不忍地走了``回来。秦明韬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王妃先还能战否?待本王回来,再好好收拾你。”
听了这话,李好强的性子又翻了上来,倒一时忘记了羞赧。她媚态撩人地抱住秦明韬胳臂,一双电死人的媚眼便直勾勾地横向秦明韬,不依不饶说道,“臣妾…臣妾在殿下身上好是快活,哪里会累?咯咯,倒怕殿下受不了呢。”
秦明韬笑了笑,在小女人身上摸把,好不容易把她安抚下来才走了出去。门口赵德已经等了好久了,便引着秦明韬往孔有德那边走。院子里的灌木花卉、草地上满是积雪只有道路被亲兵们清出来,不让积雪沾湿东王的鹿皮靴子。
穿过两进院子,秦明韬了口气,笑道,“好漂亮的雪。”
赵德也四下看了着说道。“确实漂亮。我可是第一次看到雪上堆了个大雪人。”
秦明韬“哦?”了一声。牛皮哄哄地问道。“?我像你这么大时候。已经玩上冰雕了。”
两父子说说笑笑地从里面走出来过了最外面地堂房。便看到恭敬等在最外面院子里地孔有德。这辽东武将头戴雕铜对鸳盔。魁梧地身上穿着一身精钢山文甲。虽然站在院子里地草地上神色谦卑。身上却依旧散出一阵阵凛凛地威风。
似乎是不希望被人看到眼前地情景。孔有德一个亲兵也没带。秦明韬还没叫他孔有德便已经翻身半跪在地。整理提供“末将见过东王!末将这次来得急了未先禀报。还请殿下恕罪。”
秦明韬呵呵笑了笑前一步扶起这个大明朝地将军。秦明韬看了看这个谦卑地男人。为他地聪明处事点了点头。
如今地孔有德大明朝地前港副将。
改水营撤出前港时,大凌河堡依旧没被后金军攻下。皇太极便这么围着,一直把大凌河堡围到九月底,围到城中的祖家军无一粒粮食,围到城中明军吃人维持生命。不知道怎么办到的,九月底祖大寿杀了城中副将何可纲后,率领三百亲兵在一片枪炮声中逃到了锦州城。
祖大寿一逃,城里哪里还有战意?祖家一门十几个将军都投降了后金,大凌河堡终于被皇太极拔下。皇太极虽然毁了大凌河堡,但这一役损伤颇大,也不算在大凌河讨到了好。
倒是改水营那几千级军功都送给了孔有德,孔有德先报到了登州巡抚孙元化处,接着又给督师孙承宗汇报了,顿时引起了满朝轰动。
丢个堡垒算什么?城堡明军丢得多了,哪年不丢几个?倒是这几千个级…自萨尔浒之后,什么时候有过一战取几千鞑子级的战绩?
虽然失了大凌河“班军三万”,却杀伤鞑子“万余”,获得级“四千”。大明朝上亿人口,丢这么点班军算什么。倒是女真人死了几千人,确实是损失惨重。大凌河堡虽毁,孔有德部却又在大凌河南面的“前港”扎下钉子。
如此算下来,明军实在是赚了大便宜。大凌河之战,被系统上下描述成十几年来未曾有的大胜。
曾杀到京师城下,让崇祯皇帝丢尽了颜面的鞑子被打败了。
曾围得北京城水泄不通,天下勤王却无几人敢接战的鞑子被打败了。消息传到了京城,满城百姓如痴如醉,竟自地聚在紫禁城外高呼万岁,聚了几个时辰曾散去。
几年的昼夜兴忙总算换来了一点成果,深宫内的崇祯皇帝喜不自胜,似乎又看到那渺茫的中兴大明之望。先是祭祀告于列祖列宗,又在宫内大宴群臣,忙得不亦乐呼。
论行赏,徐光启这一派人自然是最大的受益。这两年孙元化一年拿着百万两的银子,在山东窝着,这关键时刻,总算证明了自己的价值。之前无数对孙元化“贪墨”,“束手纵将”,“书生误国”的攻击,一霎那全部消失。
本来辅周延儒日子也不好过,眼看着这位置摇摇欲坠,似乎也坐不了几天了。但这次算是咸鱼翻身了,因为自己素来对徐光启这一派人的支持,这次沾了大光。崇祯帝再三表扬周
老成谋国”,一时竟让各路御史闭上了嘴巴。
岂止是闭上嘴巴,周延儒骤然翻盘,立即把攻击的目标指向了幕后捣鬼的温体仁。辅翻了身,门下小卒哪有不效死力的事情,各路神仙各种高招立即层出不穷,直往“阉党余孽”温体仁一派砸过去。朝堂上没安静几天,又变成一片口沫横飞的战场。
在大明朝一片举国欢庆的气氛中,叛徒孔有德静悄悄地升到了副将。隔着辽辽海,还是归登莱巡抚孙元化管。倒是丢盔弃甲的关宁军颜面丢尽,虽然孙元化也帮孙承宗说了好话,崇祯对督师好言安抚无论如何,辽西军门上下脱不了一片死气沉沉的灰败气氛。
孔有德有把柄在秦明韬手上几个月不敢不老实办事。在前港刚刚安顿下来,孔有德已经以大明的名义四处联络附近的蒙古部落,为秦明韬购买马匹。他又日夜派出斥候,在辽河以西搜索流民。两个月来,从前港已经送出来三千多匹马千多辽民。
源源不断的马匹和人力聚在了茶河岛上,等着庞宁的舰队接回琼州府。这些来自北国的资源,将让南海国展的步伐迈得更加坚实。
这次北上获实不浅。秦明韬这些天心情欢快,昨天干脆在新落成的王府里纳了李>为妃。
这个时候,孔有德急急忙跑来,是什么意思?
孔有德行了下看了看,支支唔唔地却不说话。秦明韬皱了皱眉头,带着两人沉默语地走进了办公室。赵德把门一关,孔有德就急冲冲抱拳说道,
“殿下,那祖大寿也不知道怎么知了这边的事情我串通南海国虚报战功,把这事捅了上去。”
秦明韬和赵德对视了眼乎对这事早有预料。祖大寿被围死在大凌河堡里,也不知道是怎么出来的。说他舍下一堆子侄武将只率亲兵突围而出这种荒谬事情,秦明韬是不信的。按他和李锦熙几个人的判断大寿八成是降了后金,这才得隙逃了出来。
既然降了后金,在真人里随意一打听,便能知道击败皇太极的是南海人,孔有德只是南海人身后跟班。祖大寿知道孔有德暗降南海国,这件事似乎也证明了他曾经投降后金。
秦明韬点了点头,问道,“他告了你,然呢,你们孙元化怎么应对,崇祯又怎么说?”
孔有德还是没习惯对皇上的这种直接称呼,咳嗽了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清了清喉咙,孔有德拱手答道,“孙军门倒是不曾我,徐阁老在朝廷上一力澄清,周阁老也多方支持,这事倒是不了了之。”
听到孙元化对孔有德无条件信任,赵德有些玩味地笑了笑,插了句嘴问道,“孔将军,这一年要送多少到孙军门那边?”
孔有德听到这话问得如此直接,额头上不由得浸出一阵细汗出来。
“不敢瞒殿下和三将军,末将一营人本有三十万两的军饷。但一级级盘剥,漂没甚多,到了末将手上也只剩二十万。营中用钱之处甚多,总要留十万两。多出来的十万两,便是给各处的常仪礼金。”
如果孔有德真花十万两在火器营身上,这部队也不是这种战斗力了。秦明韬听孔有德话没说透,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赵德见父亲脸色,哼了一声喝道,
“我看倒不止这个帐!”
孔有德吓得腿上一软,噗通跪在了地上。她正要说话,却看见秦明韬挥了挥手。
“这一份本是你的,我不会拿。但上次我和你说的,乘这次大功跟朝廷要饷,扩编,这事如何?”
孔有德闻言涨得满脸通红,咬紧了牙嘭一声在地上磕了个头,伏在地上说道,“那关宁军嫉妒我军功,此番处处说我坏话。便是孙督师,也上了折子说‘间有他情,尚待明查’。有督师这句话,我要的这笔饷便被压了下来。”
这笔新要的军饷,说好了是归改水营的,孔有德去申请也只是过个手。在秦明韬的计划里,孔有德是他在大明系统里培养的“军饷接收机”,源源不绝地为改水营提供便宜银子。听说这笔钱拿不到,秦明韬脸色不禁一沉。
孔有德看在眼里,声音不禁颤抖起来,低声说道,
“孙督师这个月还和蒙古各部联络,禁止他们和我交易,断了我的马源。那祖大寿更是做得绝,吴家送给他两千兵马,他全散出去抓流民,说是要练新兵,让我这半个月得的流民大不如从前。”
关宁军丢脸,孙承宗脸上也光彩不起来,虽然和孙元化这帮人关系还不错,但关宁军诸将这次大大地看不顺眼立了功“东江余孽”孔有德,自然要整他。手下人有众怒,孙承宗也不好压,这事上面倒也将了孔有德几军。
断了蒙古的马匹交易,又和南海国抢人,关宁军这些举动让秦明韬的辽东之行成效大降。秦明韬面色如铁,眼睛不由得眯了起来。
“好个关宁军,这是看不起我改水营么?”
一六二二 一七一节 平衡之术
有德的消息让秦明韬的情绪一下子降到谷底,让茶河:足足降下了十度。直到他离开,这种阴郁也丝毫没有在改水营的军营里散去。
改水营要人,要马,要银子。只有得了这三样东西,秦明韬才能在辽东大展宏图。按秦明韬的计划,人可以从辽东各散居的流民来,马可以从蒙古和女真处贸易换来,银子则让立了功的孔有德跟崇祯讨。
但关宁军的小动作,却让秦明韬的计划立马夭折。
“这孙承宗真不够意思,怎么说孔有德也殿后救了关宁军,他倒来个釜底抽薪以怨报德。”
战略室里,秦明韬正和几个高级军官聚在一起开会讨论。说话的是常文广,这个南海人对两面三刀的关宁军非常不满,忿忿不平地说道,“这大明朝的武将也太没良心了吧。”
常文广看了看在屋里的诸人,希望找到同仇敌忾者。李锦熙和赵德早就意识到了这些明将的嘴脸,笑了笑没说话。就是平时嫉恶如仇的梁老大,似乎也从来不对: 明将道德水平有任何期望,这时也只是皱了眉头,没有应他。
最后还是李瑛的哥哥,后处的李承宗回答了这句话。虽然李承宗是第一次参加高层会议,但他性格随意,在军里人缘很好。加上妹妹如今成了王妃,军里诸人对他态度大不一样,他的胆子也逐渐放开了。
“常大哥,这明将就是这样的,否则鞑子也不会一年一年越打越强了。”
众人的中间放着个大沙盘,这个:理模型有十个平方米大,上面标着山川河流、已知的明军和后金军力部署。李承宗这段时间负责贸易马匹,这些事情上想得最多。他在沙盘边上看了看,不禁叹了口气。
“今马也买不到了,和蒙古人的商路也被卡着了。鞑子来去如风他们控制的区域穿过去太凶险。明国的锦州卡在这里,要越过去也不容易。”李承宗摇了摇头,说道,“我看,这事还得在关宁军身上下工夫。”
壮成长南海需要马来越多地垦荒农场不可能使用昂贵地人力。只能使用畜力才能盈利。他们需要大量马匹挽拉农具。越来越繁忙地交通需要马匹。琼州府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地桑园、陶器瓷器作坊等。也需要马车将运输原材料和产品。
由于董普政府地扶持。工商业依靠低廉地“法律成本”和扩张地市场不断成长着正是南海国最黄金地发展期。如果想维持住这份发展地势头。南海国必须源源不断地从辽东得到劳动力和马匹。
劳动力方面还好说。即便是受到祖大寿地干扰。孔有德多多少少总能招揽到一些流民。但孙承宗这样一拦。却是把南海国和蒙古地马匹贸易彻底断掉了。这条贸易线对秦明韬很重要皇太极总不会让南海国舒服。想大规模获得马匹地话。主要还是靠蒙古人地贸易。
如今有了孙承宗地禁令。孔有德没法和蒙古交易。秦明韬要想直接派贸易队。穿过海西岸和蒙古人做马匹买卖。那也千难万难。
海西岸地南面。是明朝地关宁防线小堡垒密不透风。除了大军杀过去。否则大规模地马群不可能自由通过。北边大小凌河一带是后金和明军争夺地前线。两方在这一线都是重兵云集。大型商队没有得到明军允许。是不可能穿过去地。
看了看沉吟不语地秦明韬李承宗说道。“殿下在想。大凌河一战那吴襄跑在最前面手下几千人全被我们救了出来。这么说起来。吴家怎么说也不会敌视我们。我看他这里突破。”
众人闻言眼睛一亮,都想起那日阵前吴三桂朝这边抱拳致谢的情景来。说起来,吴家如今也算是一家独大——钟纬被秦明韬抓了,至今还关在茶河岛的大牢里。祖大寿已经在大凌河折掉全部老本,如今锦州城里真正有实力的,只有吴襄。
常文广闻言点了点头,说道,“这事怕有戏,我看那吴家的小崽子倒是一副仗义样子。”
李承宗点了点头,说道,“不如派人从吴家开始,一点点把关宁军这些人摸摸底。”李承宗笑了笑,说道,“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明国这些贪官,我们总能打进去。”
明军十万人盘踞在关宁一线,改水营五千人没法正面与之为敌。几个旗总互相看了几眼,都觉得这是如今唯一的办法了。大家齐齐看向秦明韬,等东王决断。
但东王却没有说话,只看着沙盘皱眉不语。
还是李锦熙想得周密些,他摇头说道,“这事难办,孙承宗不参这一本还好说,但如今他已经参了孔有德,朝廷上下都知道我们在这里了,他哪里敢退回来和我们沟通。自己不能打自己嘴巴,否则落一个款通资敌
可不是好玩的。”
李锦看着自己的族弟,摇头说道,“这事做不了的。”
李承宗被驳得哑口无言,不爽地说道,“那你说怎么办?联络皇太极一起打关宁军?万一他背后捅我们刀子怎么办?”
小小的改水营不过五千人,单独拉出去既拼不过后金也扛不住明军。怎样让大明服从南海国的口令,没人有办法。小小的战略室里虽然坐了七个人,这会却安静得令人窒息。所有人只看着秦明韬。
但秦明韬却只围着沙盘打转,一圈一圈仿佛看不厌似的。
秦明韬的目光终停留在大安口龙井关,两年前的皇太极就是从这里突破长城,攻入关内蹂躏京畿的。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秦明韬终于下定了决心。他看了看沉默的诸将,朗声问道,
“皇太极两年前入了一次把崇祯吓得要死,怎么后来不打这了?”
诸将你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东王问这话什么意思。最后还是赵德拱手答道,
“据孩儿所知,如今和袁崇焕那时同一样。去年孙承宗遣将击败了关外的朵颜部,又在关上修建垒台,如今的蓟镇防务大为加强了。鞑子从这里过是长途迂回,若用兵多则入关后粮草难续。若用兵少则无法攻蓟镇防务,进退无益。”
德顿了顿,说道,“其实说到底还是因为鞑子攻坚能力不够,这次打大凌河堡也胜得如此艰难,要破明军重点提防的长城关口,怕没三五万人不行。”
秦明韬点了点,冷冷说道,“那我们便帮他提高这攻坚能力!”
东王的让几个旗总都愣住了,一时说不出话来。李锦熙第一个明白过来,呐呐说道,“殿下这是要卖老式火炮给鞑子么?”
赵德也很快猜到了秦明韬的意图,但他显然不喜欢这个办法。
看了看沙盘,赵德喃喃说道,“父亲,这鞑子若是有了炮,一打起来我们就只能集兵据守了。”
改水营的八十门新式炮虽然比淘汰下来的老式滑膛炮打得远,瞄得准,但面对人数是这边几倍的敌人,改水营必须在火炮上彻底压制对手才能守住据点。
即便是南海国四磅滑膛炮,同样距离上也比笨重的红衣大炮打得准。但这不是关键所在,关键在于南海国四磅炮不到两百公斤的重量。这么轻的重量给予了火炮无以伦比的机动性,套上四匹马就能跟着骑兵一起跑。
而这个时代的红衣大炮,却动辄就是几吨重。这年头没有高速公路,几吨重的火炮从一个地方转移到另一个地方,那都是以月来计算时间的。这样的火炮,自然没法跟着后金骑兵一起绕道蒙古。而南海国的小炮,却可以架在炮车上跑得飞快。
当然,皇太极能用这些火炮打明朝,也能用这些火炮打秦明韬。如果皇太极有了一定数量南海火炮,改水营便不能分散兵力,否则一旦被火炮破开防守城墙,鞑子骑兵就会毫不犹豫地突杀进来。皇太极如果有了机动性远好于红衣大炮的南海火炮,改水营面火器上的优势便小得多了。
这意味着改水营五千人基本上不能分开迎敌了,只有紧紧集在一起才能在战场上生存。这也意味着对鞑子会有更艰难的战斗,需要付出更大的牺牲。
但秦明韬没有选择,他不能让不自量力的明朝破坏自己的利益。他朝属下们挥了挥手,朗声说道,
“畏首畏尾做不得大事,现在关键是这一步!这一步走好了,以后我们会有更多兵,更多炮。这一步走错了,我们以后就更是寸步难行。守着这个茶河岛能有多大用处,五千人的改水营,只为海军守一个前沿港口么?”
秦明韬转身和李承宗说道,“你派几个使者跟着商队去沈阳,去和皇太极说,我们要卖好炮给他,比他的红衣大炮好上几倍,三十门换三千匹马。”
前线军官们不喜欢面对火力强劲的敌人,但再猛烈的炮火也打不到后勤部的脑袋上,后勤部没有任何这方面的顾虑。不顾脸色难看的军官们,李承宗唰地站起来敬了个礼,大声应道,“末将得令!”
也许是被这北国的粗犷山海充壮了心胸,似乎是被战场上纷飞的鲜血磨砺了胆气,大概是因为如今贵为王妃的妹妹而自信起来,素来懦弱的李承宗这次亲自带队,带着秦明韬的书信往沈阳拍马赶去。
没几天就组好了贸易使队,李承宗进王府和东王道别。临走,李>把李承宗送到王府门口,却听见这个素来不成器的哥哥豪迈地说道。
“我这便去了,定要带个捷报回来。王妃莫送了,回去好生服侍东王罢。”
一六二二 一七二节 后金之局
阳城内的主街上,人流涌动车水马龙,旗人汉人混杂南的丝绸,湖广的茶米摆满了大小商铺,其繁华竟不下于琼州府府城。(m)李承宗的副手被一个皮裘旗服的蒙古女子吸引,直愣愣地一直看到美女转过街角,才回过头和李承宗赞叹道,
“想不到在这北寒之地也有这么大城市,鞑子不可小觑。”
李承宗既没心情看这城市风光,也欢喜不起来。来沈阳五天了,别说说服后金攻击明朝,连皇太极的面也没见着。倒是被几个后金汉官随意敷衍了几天,轮番儿来套南海国的情报。出发时的雄心满满全变成了重重压力,沉沉压在李承宗身上。
这次可是扛着几个旗总接下东王的命令的,要是不能成事,便是把东王的脸也丢了。
一行人正往安顿处骑过去,却听见前面一阵快马蹄声传过来,街上人群纷纷两边避让。
李承宗带出来使节多是后勤部门的人,平时骑马的时候不多,有几人勒过马头时候手慢了,便要和冲《 过来的十几匹人马撞在一起。
李承宗眉头一皱,大声喝,“让开!”
但为时已晚,两边的马头间只剩两米了,几个使节慌乱之下控制不住,更是把马横在了路中间打转。李承宗见前面个个着华衣贵知道来头不小,想这一撞怕是要惹出麻烦,心里不禁一凛。
眼看就要撞成一片,却见对十几骑纷纷人力而起,马蹄四踏飞扬,竟在这边马头前一米处堪堪停了下来。十几匹健马的嘶叫声惹得一街的人都停下了手上事情,往这边张望着。李承宗见没撞到人里舒了口气,抱拳说道,
“我等马术不精避让不及,问是…”
“是你大爷!”
见这边是汉。前排地女真骑士跋扈不过地一鞭抽了过来。那马鞭本来就长。这会两边骑士隔得近了。鞭子便直接往李承宗地脸上招呼过去。李承宗大惊失色弯腰一闪躲过这鞭子。反手操出腰上短剑往鞭子上一卷。(m)把那马鞭盘在了剑上。
扬鞭地骑士一身镶白甲似乎是身份尊贵地旗人。沈阳城里地汉人都是奴隶一般地存在。他哪里料到这一拨汉人居然敢拔剑相向。骑士手上拉着马鞭。一双眼睛睁得铜锣般大小。又惊又怒地瞪着李承宗。
李承宗这几天本来就郁闷。这会见这鞑子这夷狄居然敢拿鞭子抽自己。心里也是气不打不一处来。李承宗口上喝了一声“大胆!”手上一卷一收。>钢制成地短剑便把那马鞭拦腰砍断。
马鞭一断边错愕之下便是一声怒喝。十几个精甲骑士怒目相向。竟策马把这边地使节团团围了起来。这边地南海人也不是好说话地。对视一眼纷纷迎了上去当着大街和这群后金勋贵对峙起来。
李承宗护剑在身前。头上不禁冒出细汗声喝道。“我乃南海国使节‘执金吾’李承宗。此番来此与尔汗交涉。尔等何人?竟敢围我于街。”
这执金吾是汉朝时候的官名,南海国哪里有这种官?是秦明韬怕李承宗在后金分量不够,临时安的虚衔。
但这名头没镇住亲兵们,更多的是反作用。听说是南海国,一干女真骑士的眼睛就红了。一片铿锵声中十几把马刀亮了出来。使节团错愕之下不得不抽刀自卫,形势剑拔弩张。几个鞑子夹紧马腹往前逼了几步,两边的武器几乎都要撞在了一起。
李承宗虽然不愿意堕了南海国的威风,却更不愿无故在沈阳街上和女真勋贵浪战,坏了这番交涉的大事。见有血气方刚的士兵跃跃欲试,李承宗低声约束了几句部下,再次朝那边大声喊道,
“无故动干戈与两国无益,前方何人,南海国执金吾李承宗求见。”
无人应和李承宗,但那些鞑子却逼得更紧了。
握刀的姿势随时可以扑上来发出致命一击,血红的眼睛里满是仇恨。大凌河一战杀了几千旗人,鞑子们恨透了南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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