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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北游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洛水
我的这些思绪波及弦线,使得奎土的情绪愈发动荡不安,狼妖倚靠在洞壁上,四肢抽搐不停,毛发忽深忽淡,像是要消散一般。我连忙平稳心绪,不去多想,狼妖的影像才重新清晰起来。
尽管奎土哄瞒了我,但也不值得我和他计较。相反,更增添了我探究的乐趣。既然奎土变性的根子不在阴阳法则,那么必须追本溯源,找出他变成阉狼的原因。
正在苦思冥想时,营帐外忽然隐隐传来骚动,夹杂着刺耳的警哨声、妖兵奔走的脚步声和刀剑出鞘的铿锵声,
一缕红芒穿过帷帘,飞射而至,正是笑脸盈盈的绞杀。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地问道:“事情办妥了?”
绞杀点点头:“我一路寻觅,果然在魔刹天发现了好几处天精的踪迹。按照爸爸的吩咐,我把其中一族天精引过来了。”
我满意地笑了笑:“有了天精的致命压力,就没人敢当逃兵了。只有汇聚成军,妖怪们才能活下来。妖军不明白这个道理,我只有逼他们明白。”
绞杀瞧了瞧奎土:“爸爸还在为这头蠢物施术吗?天精马上就要杀过来啦。”
我神情平静地道:“施法正在关键时刻,不宜中途废止。你守在帐外,为我护法,让阿凡提他们领军作战。区区一个部族的天精,妖军可以应付。”
几句话的功夫,厮杀声就临近了。绞杀掠出帐外,四下里已是一片沸腾,人头攒动,枪矛成林,妖怪们匆忙集结,迎向杀气腾腾的天精。
我低下头,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狼妖身上。
狼妖趴在洞窟里,自怨自哀了好一会,才沉沉睡去。第二天月夜,狼妖照旧在山巅搔首弄姿,卖弄雄风。
迅猛的罡风卷起砂石,抛向高空,又“啪啦啪啦”落下,沿着悬崖一路滚下,沉至下方崖底。
我心中一动:“奎土,向前一步,往下瞧。”
狼妖走到悬崖边沿,埋头望去,下方深及万丈,藤长草深,夜雾氤氲升腾。我缓缓地道:“我们跳下去。每落一丈,时光便倒退一年,一丈丈落下,一年年倒退。闭上双眼,心念默数,开始吧!”
随着我一声大喝,狼妖与我心念相合,纵身一跃,跳下山崖。
耳畔风声疾呼,景物飞速变幻,狼妖仿佛在一条时光的通道中穿梭,四周的光线越来越模糊??????“砰!”跌落到尽头,狼妖浑身一震,睁开粉红色的柔嫩眼皮时,已经置身在了辽阔的原野上。
他一骨碌爬起来,撞到母亲柔软的腹部,差点摔倒。他舔了舔细小的爪子,跃入草丛深处,和一群幼狼嬉戏追逐。
它们是他的兄弟姐妹,四肢纤细,动作灵巧,灰色的毛发柔滑发亮。不远处,一群高大的灰狼围住了几头羚羊,悄悄逼近,它们是他的族人。
狼妖已然变成了一头幼狼,懵懂单纯的心思映在心镜上,显得分外清晰。我驱使奎土,瞧了瞧下体,还好,虽然是小荷才露尖尖角,但不是没有。
奎土欢乐地尖叫着,在狼群中玩耍,嬉闹,进食,迁徙,日复一日??????
此时,帐幕外人影幢幢,天精、妖军惨烈交战,厮杀声响彻夜空,浓浓的血腥气飘散进来。
“砰!”一名妖兵被打得溅血飞起,重重跌入营帐,滚到我跟前。妖兵身后,几个天精衔尾紧追,叫嚣着冲进帐内。





知北游 第二十五册 第十六章 摧枯拉朽(上)
地面微微震颤,天精的步伐沉重有力,“砰砰”踩在地毯上,压出一个个凹坑。
这几个天精雄壮魁梧,长相奇特。脑袋光秃秃的,毛发、须眉皆无,脸孔硬邦邦地绷紧,不带一丝表情,仿佛石雕泥塑一般。他们的额头生有不断变化的天然彩纹,膀大腰粗,浑身上下鼓起一块块厚实的肌肉,即便是腮颊也不例外。每一块肌肉都四四方方,有棱有角,呈现出石质的光泽。
我平静地瞥了他们一眼,仍然盘膝静坐,泰然自若,心神沉浸在奎土的记忆里,跟随着幼狼一天天成长。
“这里还有两个被吓傻了的家伙!”一个天精狞声道,语声浑厚,嗡嗡作响。他大步冲至,飞起一脚,向我胸口狠狠踹来。
我探手一抓,扣住他的脚踝,触手坚硬冰凉,宛如岩石。寻常人被我这么一抓一扣,脚踝早就折断,但这名天精只是皮肤绽开几条裂缝,连一滴鲜血也未溅出。
我微微一愕,想不到这个部族的天精皮肉如此结实,肉身强悍,犹如铜墙铁壁,难怪能一直杀到我的帅帐。不过碰上我,只能算他们倒霉。单论力量,就算是晏采子、楚度也要对我甘拜下方,正好稳稳吃住这伙天精。
“咯嚓”一声,我手上发力,将天精的脚踝捏得粉碎。天精发出痛苦的吼叫,额头彩绘变成了鲜红色。我随手将他扔出,撞在另两个扑来的天精身上。“砰!”三个天精齐齐炸开,残肢断骸飞溅,落在地上兀自发出沉闷的声响。
精神世界中,奎土的族群随着季节转凉,向南部迁徙。萧瑟的秋风吹过草原,奎土的鬃毛像草浪一样晃动,他已经快要成年了,但身形瘦小,远远比不上他的兄弟们强壮,性子也偏于柔弱,成天粘着几个姐姐嬉闹。
狼群忽然停下来,头狼仰头嗷叫一声,目光警惕地盯着草丛深处。四面八方的荒草簌簌抖动,一头头高大狰狞的青狼跃出草丛,团团围住了族群,发出威胁的低吼。
为首的青狼身高数丈,人立而行,双臂执刀,上身套着破旧的战甲,下面缠着一块脏兮兮的兜裆布,脸上毛发稀疏,眼睛灼灼有神,俨然已经开始化形,进化成狼妖了。
奎土的族群恐惧得瑟瑟发抖,头狼壮着胆子硬挺在前面,呜咽了几声,半低下头,这是退让的意思。
“老规矩。成年的公狼全部杀掉,未成年的公狼全部阉割,抓回去当奴隶。不要伤到母狼,她们还要为我们生儿育女!”青狼妖森冷地看了一眼族群,举起刀,发出生硬嘶哑的人声。
青狼狂潮般地涌上来,屠杀开始了。
“呲啦!”牛皮营帐被撕开,一队天精杀气腾腾地闯进来。不由分说,几十个磨盘大的拳头轮番击向我。
我守在奎土前方,身形不动,一掌化刀削去。天精惨叫连连,一条条手臂断落在地,额上彩绘也变得殷红如血。
“让我来!”一个异常雄壮的天精怒吼道,双臂排开众人,额头彩绘蠕动,化作深灰色。
我也不多废话,面对他挟带风声的巨拳,同样一拳迎上。两拳交击,悄无声息,天精瞪圆了眼珠定定地看着我,额上的彩绘由灰转黑,一阵夜风透过营帐的大窟窿吹进来,天精化作纷纷扬扬的粉末,四散飘飞。
其余天精发出惊惧的叫喊,额头彩绘纷纷变成幽黑色。我暗暗称奇,这些天精虽然面无表情,但额头的彩绘却会随着情绪变化,呈现出不同的颜色。痛苦时彩纹发红,愤怒时会变灰,恐惧时又转成黑色,
待会我倒要生擒几个俘虏,好好研究一番。
虽然心中惊惧,天精们还是前仆后继,纷至杀来。我仍旧安坐于地,一圈接一拳毫无花巧地击出,每一拳蓄满法力,重若山岳,一个个天精惨呼哀嚎,化作齑粉。
凄厉的吼叫声同样在草原上空回荡,奎土的族群倒在血泊中,包括奎土身强力壮的兄弟,没有一个活口。所有的母狼都被掳获,奎土和几头瘦弱的小公狼被青狼的利爪按在地上,他浑身颤抖,睁着惊恐的眼睛,望着青狼粗壮锋利的獠牙不断接近,热呼呼的腥风喷在****上。
他听见悲楚的呜咽声,眼角余光瞥过,他的几个姐妹瑟缩在草丛里,呆呆地望着他。
白森森的獠牙合上了,鲜血喷溅而出。
“痛!好痛啊!”他痛苦尖叫,双腿剧烈蹬踏,意识渐渐模糊。“如果??????”昏迷之前,他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如果,我也是头母狼,就不会承受这种痛苦了吧。”
这个念头一闪而逝,犹如昙花一现,隐没入精神深处,连奎土自己也忘却了。后来,他被充作青狼族群的奴隶,忍辱偷生,饱受欺凌。再后来,他无意中吞食灵果,力量变强,神智大开,又在一处沼泽中觅得妖炼石碑,得悟天狼吞月大法,最终妖功大成,报仇雪恨,屠光了青狼一族。
但这个痛苦时一闪而现的念头,始终不曾消失,像一枚深埋在记忆里的种子。直到天壑异变,种子被阴阳法则唤出了新芽。
奎土躺在营帐中,眼泪缓缓流出。他业已明白,当初那个想逃避痛苦的念头,才是变性为女的关键。
“你有两个选择。”我缓缓地对奎土说道,“第一,我替你湮灭这个念头,抹去这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此法简单安全,但只能令你变回天壑异变前的样子,无法令残肢再生。第二,将此念转化,由逃避变为强烈的抗争,或许能使你****重生。但此法异常凶险,稍有不慎,你就会精神崩溃,彻底变成一个疯子。而且即使功成,你也会精神受损,妖力衰减。”
“第二个!”奎土毫不犹豫地答道,“我要留个种。”
“你想清楚了么?”我不解地道,“这样的乱世,妖力衰退意味着随时可能丧命,留种又有什么意义?”
奎土闷声道:“我的族人都死了,我要为他们留个种。”
此时,地面忽然剧烈颤抖,帐幕映出了一个庞然大物的身影。




知北游 第二十五册 第十六章 摧枯拉朽(下)
对方还未近身,山岳般厚重拔峭的气势就压得营帐无风自动,大地隆隆作响,仿佛天要撑破,地欲塌陷。
“我就是要留个种。”奎土低沉的语声,哪怕天崩地裂也压不灭。
我细细品味着奎土内心不可动摇的执着,心中不自禁地生出一丝怅惘。
这一份执着,有热烈,有单纯,也有可笑和愚笨,唯独没有深思熟虑的隽智。
留个种又能如何?天地破灭,战火纷飞,奎土能活下来?他的孩子又能活下来?
但这些奎土统统不会去想,也不会在意。
这样简简单单的执着,我也曾经有过。但时光带走了热烈、单纯、可笑和愚笨,换来了千锤百炼的隽智。如今,我也只有从奎土的精神世界中,体验那些我曾经有过的东西。
到底是时光带走了它们,还是我亲手埋葬了?
心镜变得明灭不定,我倏然心中一凛,奎土的情绪透过弦线,已经影响了我本体的心情。
这就是****之道最凶险之处,犹如双刃剑,既可操控人心,又难以避免地受到对方情绪的波及。稍有差池,反会动摇自己的精神世界,令心镜蒙尘,怀疑自我。
域外煞魔的****之道,很可能便是迷失本性的结果。它们之所以对玩弄人心乐此不疲,其实是被****之道操纵了。
“好,我答应你。”我默然片刻,心情复杂地对奎土道,“让我看一看你的执着。”
弦线玄妙颤动,时光倒退,光景不住变幻,奎土重新回到那一刻血腥杀戮的草原。
牛皮营帐轰然倒塌,被一只大脚踩在上面,碾成碎屑。这个雄伟如山的天精低头俯视着我,双目大如灯笼,额头彩纹淡如云烟,脸上依稀有了表情变化。
龙眼雀和一干妖将从后方追至,却被其余天精围住,缠住不放。妖兵们的刀枪击在天精身上,纷纷断折,不曾留下丝毫伤痕。
绞杀飞到我肩上,撅着嘴道:“爸爸,这些天精的脑子就像顽石一样生硬,难以勾动心神,还是交给你对付吧。”
我点点头:“你们都退下吧。”
“就是你,杀了某几百个天石部落的好儿郎?”雄壮的天精厉声问道,语声像沉重的巨石纷纷滚落山崖。
“不知阁下高姓大名,为何率众侵犯我魔刹天?”我好整以暇地问道,心神和幼年的奎土相连,惊惧地望着青狼,布满利齿的血盆大口在视野中不断放大。
天精咧开大嘴,一步跨到我跟前:“听好了,某是****天阿修罗岛第十八层,天石部落的族长天地石!现在北境大乱,坏空近在眼前,某要带领族人们闯出一条活路!”
“天地石?名字倒是有气魄。”我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他一会,道,“难怪有本事杀到我的帅帐,原来是仅次于顶层王族的部落。想闯出活路不难,跪下效忠吧,本座林飞,吉祥天、罗生天、魔刹天三天之主,给你一个机会活下来。”
天地石仰天狂笑,指着外面道:“你看这满山乱石,生于天地,顽固不化。只可砸成齑粉,哪能跪拜求生!”
我淡淡一哂:“那你就跪一回吧。”一掌拍去,快似闪电,渺如轻烟,搭在了天地石宽厚茁壮的肩膀上,令他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给本座跪下!”我手掌下按,体内气息奔腾,雄浑无匹的法力排山倒海般涌出掌心,压得天地石“扑通”一声,上身倾倒,右腿半跪在地。
“不!”天地石大声咆哮,双拳撑地,膝盖急剧颤抖,肩膀猛烈向上顶起。
“既然生于天地,便要向天地臣服。跪下吧,从此本座就是你的天地。”我不愠不火地说道,手掌压得天地石肩膀咯吱作响,渗出一丝丝细小的裂痕。
“不!”
奎土绝望悲呼,青狼森森利齿合上,鲜血飞溅而出。
我微微摇头,这样的画面已经在心灵中重复了上百次,奎土一次次承受着撕心裂肺的痛苦,却无力改变结局。
奎土的本体开始吐血,瞳孔放大,四肢痉挛,心神的剧烈消耗导致肉身不断受创。
我却从中受益,心镜如饥似渴地汲取痛苦绝望的波动,将之变为成长的养分。
虽说是好事,但我却有些难以释然。或许,我还没有成为真正的神灵,难免受奎土的情绪牵连;也或许,我还想最后一次回味,那可笑,但可笑得让生命都发亮的执着。
“来吧,让我看一看你的执着!让我看一看,你改变宿命,无所畏惧的坚持!”我凝视着惶恐挣扎的幼狼,它是奎土的记忆,也是属于我的弦线。
“不!”天地石仰头怒吼,目呲欲裂,粗燥的脸涨得殷红如血,宽阔的背部弓起如虹,肩膀一点点向上抬,绽裂的皮肉像齑粉从我掌心洒落。
“哪怕你不惜化作齑粉,也要跪伏在本座之前。”我神色淡然,无穷无尽的法力倾泻在天地石的肩上,将他的反抗一寸寸压下。
天地石脸容抽搐,额头的虹光飞速变幻。“咯嚓”一声,他的左腿难以支撑我庞大的法力威压,胫骨断折,白森森的骨头戳破肌肉,裸露出来,昂藏如山的巨躯向下一沉。
“你看,本座可以将你打入地底,永世不得翻身。但本座也可带你上天,从此与星辰不朽。”我从容说道,“别再毫无意义地死撑了。归顺本座,我必会善待天石一族。”
“某,宁可站着入地,也不愿跪着上天。”天地石惨然一笑,戳出来的骨头死死顶地,与泥石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刺耳声。
我轻叹一声,生死螺旋胎醴全力流转,犹如冲出闸笼的洪水猛兽,悉数喷薄。
一蓬蓬粉末飞扬,顺着掌心,天地石的肩膀源源不断地化成齑粉,然后是胸膛,腰,双腿??????
“不!”
奎土狂叫一声,音冲云霄,本体和幼狼齐齐怒吼,风云变色。
一幅惊心壮丽的画面呈现在心灵中。
幼狼奋起一跃,挣脱利爪,在空中划过一道激扬的弧线,一口咬住了青狼的咽喉。
鲜血喷溅而出,但不再是自己的。
霎时,天人交感,法则替换,精神与肉体做出了最玄妙的变化。
两行热泪涌出奎土的眼眶。
放开手掌,天地石化作一滩厚厚的粉末,堆积在地上。
我直立而起,举步向前,长啸声中,踩过满地积尘。
四周蓦地一片沉寂,妖军和天精不由自主地停下交战,呆呆地望着我。
弦线向四面八方辐射,覆盖无数****波动,我的精神世界汪洋如海,威严如狱,在天地间不断攀升。
妖兵一个接一个跪倒在地,犹如被狂风席卷的稻穗。到最后,连天石部落的天精也一一受惊匍伏。
夜空繁星璀灿,明亮的光辉笼罩在我身上。
“本座林飞,”我回望满地石灰,茫茫夜色下,依稀散发出暗淡的微光。虽然远不及星辰耀眼,却有属于自己无法磨灭的亮。
这是天地石的选择,这是我的选择。
“本座林飞,”我宛如神灵,俯视众生,声音像无尽星光映照天地,“北境之主。”
(明天请个假,要陪怀孕的老婆回娘家,我这个年纪,算不算老蚌生珠啊,哈哈,你们保佑我生个儿子吧,到时候一定狂更新书)




知北游 第二十五册 第十七章 征伐
“杀!”
血肉横飞,杀声盈沸,一队队妖军仿佛腾跃的怒龙,席卷广阔原野,枪、矛、刀、戟凝成寒光闪烁的爪牙,狠狠撕裂前方的天精。
我静立后方,弦线覆盖如火如荼的战场,像细密的蛛丝连接每一缕情绪波动。越濒临生死,****的变化越分明,利刃穿胸的苦惧、死前的悔恨、求生的挣扎、劫后余生的兴奋??????无不纤毫毕现在心镜中。
“魔主大人,这群天芝部落的天精已经扛不住了。”奎土侍立在旁,摸了摸下巴刚钻出来的几根稀疏胡须,一脸志得意满。一个多月过去了,他的女性症状已经完全消失,第五肢也如新嫩笋尖,破土再生,一展雄风的日子不远了。
这个变化令众多妖怪震惊慑服,也使奎土对我感激涕零,鞍前马后服侍,成为我的亲兵。不过他这点小心思瞒不过心镜,奎土既有报恩之意,也想趁机获得我的庇护。
从奎土身上,我获得了丰厚的回报。那一刻,奎土意志爆发,贯穿了精神世界与肉体世界的桥梁,导致虚实颠倒,阴阳逆转,而我尽窥灵肉的玄妙转化,洞悉天人相合的奥秘。
奎土被阉,看似是青狼下手,实则出自残酷的大自然法则,是自然改造生灵。奎土****重生,表面上是弦线和奎土的执着所致,本质却是生灵抗争自然。生灵自然,对立统一,相互交感,北境的本能则不断调节着两者的平衡,这就是“成”、“住”的阶段。而一旦双方的平衡遭受破坏,严重失衡,就会导致“坏”,当“坏”到了难以挽救的地步,天地就会迎来“空”。
但这还不是我最大的收益。
奎土意志爆发的瞬间,精神波动臻至极限,化成一条清晰分明的轨迹。这条轨迹宛如波浪起伏,呈现出独特的频率。
这是奎土的精神力频率,我的弦线与其保持着相同的节奏,一起共振,顺势将我的精神烙印渗透轨迹,埋下属于我的精神种子。从此,只需我意念稍动,这枚种子就可主宰奎土,操纵他的喜怒哀乐、心情变化,将他变成我某种意义上的“分身”。
我当即开悟,施展****之道时,只需变化弦线的振动频率,调整到与对方的精神力频率完全一致,就能深入他的精神核心,埋下种子,制造分身。
像妖王级别的高手,除非主动配合,否则我现在还难以捕捉他们的精神频率。但普通小妖只需反复试验,终能等到埋下种子的机会。
精神种子也并非一味控制。平日里,它会滋润分身的心神,帮助他感悟成长,而分身的种种****波动透过种子,被心镜汲取。这是双方受益,如同北境孕育众生,滋养万物,生灵死亡后,也会将一身精华重返天地。不存在孰是孰非,只有等价交换,在这交换过程中,生灵竭力进化,天地收获法则。
借助此次明悟,我对弦线的运用技巧有了深层次的领悟,开始利用弦线,无时不刻地渗透妖怪们的内心。一有机会,便趁虚而入,深及精神核心,埋下种子,将各种情、欲作为养分吸收,融入心镜,加以纯化。虽然有时会遭受反噬,但收益更多,心镜变得越来越澄澈,****之道突飞猛进,几乎没有遇到瓶颈的时候。
一旦****之道大成,北境所有生灵都会被我种下烙印,成为我的分身,我便顺理成章地化作新天地。哪怕将来坏、空降临到我头上,只要天地间有一个生灵逃过劫难,我就永生不灭。
这样的新天地比北境又进化了一步。因为我牢牢操控着所有生灵,它们是“我”,“我”也是它们,“我”业已无限放大,真正天人合一,绝对不会出现楚度这样逆天的异类。我的坏空,只可能是其它宇宙导致,内部绝无缺陷。
同样,因为它们是“我”,所以只要我不死,哪怕它们丧命,也可以利用种子,将它们在精神层面上复活,再运用虚实法则,重造肉身。
换言之,只要我能逃过北境的坏空,被我埋下种子的生灵就能重生,我的爱侣、朋友就不会惨死在这场天地大劫中。几日前,我已向鸠丹媚、海姬和阿凡提等人陈述其中利弊,任由他们自己做出选择。
不出意料,所有人都接受了我的精神种子。魔刹天的亘古传说没有错,我,就是带领众生逃脱坏空的自在天。
“现在天精诸多部族等于一盘散沙,各自为战,所以才被我们逐个击破。如果出现顶层王族,将他们统领整合,胜负就难以预料了。”我望着战场上逐渐占据优势的妖军,心中暗忖,王族天精的力量比下面十八层的强多了,看情形,他们应该集中侵入了灵宝天。
“魔主大人霸气侧漏,天精小子屁滚尿流!”奎土心不在焉地道,眼角余光乱瞄那些女妖丰满的胸臀。
必须抓紧时机,尽快将分散在魔刹天的各部天精收拾干净。我心念一动,心镜幻出无限恐惧的念头,通过一根根弦线传送给厮杀中的天精。
天精立刻阵形大乱,陷入一片莫名的惶恐。他们本就处于劣势,疲于招架,如今更是心神受挫,四散溃逃,被妖军衔尾追杀,损失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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