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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气逼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七日杀
镇魂谷是什么玩意?我楞了老大一会,才悟出我到的那个神秘的小山谷,就是殷富贵嘴里所说的镇魂谷。
只听这名字就怪吓人的,难怪我在镇魂谷中总觉得心里发瘆。得到我的确认后,殷富贵老泪纵横,连说邪术害人,并托我代他完成一件他未了的心愿。
我听得莫名其妙,可祖上的遗训是村里的每个后生都必须尊敬长辈,因此,殷富贵是不是杀人凶手,我也只得暂且不管,迟疑了一下,答应了他的请求。
没想到殷富贵求我的事,简直荒唐透顶,他居然要求我到老族长的坟头,按北斗七星位,在老族长的土坟上,钉上七根大铁钉。
正在我犹豫之间,赵家村的几个村民已经带着农具回来了,在警察的吩咐下,开始挖掘起埋尸的土坑。
殷富贵叹了口气,告诉我在他死后,如果碰上什么疑难事,可上龙虎山找他的师父玄清道长。
施诗突然吃惊地插嘴道:“小……小叔祖,难道你见到了那块手表,真的会死?”
听到施诗也跟着我改口叫他小叔祖,殷富贵看着施诗的目光,也渐渐变得慈祥起来。他顿了一下,缓缓而道:“施小姐,你太像一个人了。或许你能来到这里,和殷阳相识,这一切真的都是天意。”
真是奇了怪了,殷富贵居然说施诗像他一个故人?我疑惑地看了看殷富贵和施诗。殷富贵又开口道:“施小姐,你魂魄不齐,注定命中有大劫难。如果你相信我的话,那你跟随殷阳一起去找我师父,或许还有破解之法。”
施诗惊讶地‘啊’了一声,紧张地道:“小叔祖,你真的是修道的吗?我奶奶也是这么说的,说我命中有大劫难,必须到西南方寻找一个能通阴阳两界的贵人,才会避开劫难,这就是我来到这里的原因。”
殷富贵眼中闪出一丝异样,他怔了一下,缓缓说道:“施小姐,看来你的奶奶也不是普通人。殷阳,我大限已至,有些事来不及和你说了。你如有困惑的地方,可去向施小姐的奶奶请教。”
小叔祖的这番话,我听得犹如云山雾罩,不明所以,但他最后一句话,却让我心里一阵欣喜,这明摆着就是给了我一个借口,可继续与施诗呆在一起。
正在我心中打着小算盘时,几个村民已经挖出了尸体。经过村民辨认,尸体正是他们赵家村的赵大叔。
法医现场做了一下简单的鉴定,确定赵大叔身上并没有任何外伤,脚脖子处,确实有毒蛇咬过的痕迹,初步鉴定赵大叔是死于毒蛇之口。
更让我如释重负的是,赵大叔手腕上,确实戴着老族长显灵时托给我的那块老式上海牌手表。
这就可以排除了小叔祖殷富贵见财谋命的嫌疑!警察们交头接耳一番,最终那为首的警察告诉殷富贵,虽然初步排除了他杀人的嫌疑,但此案还不能了结,得请小叔祖跟他们一起,回到派出所做个笔录。
殷富贵突然仰头发出一阵狂笑,笑声中透着凄厉和悲伤。他转头对着施诗道:“施小姐,你太像雪梅了。一切都是作孽啊!只是可惜,我已经没有时间来弄明白了!”
施诗见到殷富贵那骇人的样子,吓得脸色苍白,倚在我身后瑟瑟发抖。殷富贵又直勾勾地盯着我道:“殷阳,你吃了我爹的尸肉,破解邪术,拯救阴阳界乡亲的大事,只能着落在你身上了!”
我心中直发慌,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不敢回答小叔祖的话。他凄惨地道:“殷阳,记得我所说的话,在我爹坟上按七星位钉上七根大铁钉,然后你可带上施小姐,去找她的奶奶和我的师父玄清道长!”
我含糊地‘嗯’了一声,殷富贵见我应承,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丝难看的笑容。他仰天大笑道:“殷阳,我把我的眼睛给你,它或许能帮上你什么忙!”
我还没反应过来,却骇然地发现,小叔祖殷富贵两根枯瘦的手指,已经插入了他自己的眼眶。
鲜血顺着他的手指,从他的眼眶里冒了出来。现场的人一片惊叫,警察刚想上前阻止,却见到小叔祖殷富贵轰然倒地,跌入了身后的大坑中。





尸气逼人 第16章 山村夜话
第16章山村夜话
突然的变故把所有人都吓傻了,山道上顿时一片死寂。过了好一会,警察才反应过来,立即跳入土坑中,把殷富贵拖了上来。
法医简单地试了试殷富贵的鼻息和脉博,告诉带队的警察,殷富贵已经死亡,没了生命体征。
施诗抖索着把她的手机递到了我面前,可我却没作出任何反应。在这个时刻,我真不知道我要把这事告诉给谁。
施诗在我耳边颤声说道:“殷阳,你还记得你看到手表停走的事吗?”
我心头一震,一把夺过施诗手中的手机,骇然地发现,现在正是七月二十一号上午十一点十三分。
停走的上海牌老式手表上,指示的就是小叔祖殷富贵的死亡时间!老族长的那块手表,果然应验了施诗奶奶说的,鬼魂托带东西的人都会死去,更是准确地指明了收到手表的小叔祖的死亡时间!
这两事都得到了验证,虽然此时已经炎阳高照,可我心中却寒意阵阵。万幸的是,小叔祖挖出自己双眼,说要送给我的事,没有变成事实。
那两粒眼球紧紧地攥在他的手心之中,随同着那块手表,作为案件物证,被警察一起拉回了警局。
等我和施诗从警局出来时,太阳已经西斜。施诗脸色苍白,我可以想见她内心有多恐惧。
小叔祖殷富贵挖出自己眼球,这并不足以致命,这点从法医那里已经得到了证实。这事让原本对鬼神之说将信将疑的我和施诗来说,已经到了不得不信的地步,心头都被一种莫名的恐惧所笼罩。
施诗本想连夜赶回上海,可经不过我的一番劝说,她最终还是决定,跟我一起到阴阳界,或许还真的能化解她的灾劫。
山洪来得快,去得也快。虽然山洪退去,可返回阴阳界村的道路,因为施工人员在抢修被泥石流冲垮的道路,暂时无法恢复通车,因此,我和施诗不得不步行回到阴阳界。
当施诗看到竖立在我们村口的那块牌子‘阴阳界’时,足足静立了十多分钟。她告诉我,她开始怀疑她奶奶所说的西南方向能通阴阳两界的地方,就是我们这个小山村。
我半开玩笑地道:“施诗,你不是来找阴阳界的贵人吗?嘿嘿,或许我就是你命中的那个贵人!”
施诗白了我一眼道:“臭美!”虽然她不再说下去,可她脸上那一抹羞涩的红晕,还是出卖了她内心的尴尬。
紧张的心情也因为我刚才这句话而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施诗无意中暴露了她是一个吃货的本质,开始俏皮地问我山里都有什么好吃的。
我俩轻松地交谈着,不知不觉已经进了村。一大帮乡亲聚集在村中的老槐树下,看样子在讨论着什么。
父母见到我平安回来,惊喜地连声叫着我的名字迎了上来。当他们确认我毫发无损时,这才注意到我身边还站立着一位大美女。
我赶紧把施诗和父母互相介绍了一下,施诗很有礼貌地甜甜叫了声‘伯父、伯母’。母亲满心欢喜地打量着施诗,热情地邀请施诗到我家作客。
施诗跟着我回家时,悄声告诉我,说她真的感受到了山村中的质朴和热情。我只是对她笑了笑,却不会告诉她真实原因。
我母亲的神色不用多解释,肯定是她认为我交到了一位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心里开始动起了小九九,说不定她眼里看到的施诗是能给我家带来一个大胖小子的媳妇了。
村民们看到我和施诗回家,都悄悄地说着什么,可我压根不在意他们的眼光。到了家后,父亲忙着给施诗泡茶,母亲则乐颠颠地拿出家中珍藏的山货,下厨一通忙碌。
面对着一桌美食,不住称赞山中美味的施诗,吃起来的姿势却是那么优雅,直把我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当母亲听到施诗说她家在上海,刚刚考取了一所著名的大学时,母亲的神色一下子黯淡了下来。
母亲惴惴不安地看了看我的神色,犹豫了一下,劝我还是放弃复读的念头,不管大学好坏,先进了再说。
她抖索着从长台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张录取通知书,摊在了我面前。父亲开始埋怨母亲,说是要尊重孩子的意见,这次没考好,想明年复读,做父母的应该理解并支持我。
我看了一眼那张通知书,突然眼前一亮。虽然这只是一所二本的医学院,可那所学校,恰巧和施诗的名牌大学在同一城市。
我鬼使神差地一口答应母亲,同意上这所大学念书。母亲见我竟然同意了,一下子倒愕然了起来。
等她明白过来后,眼含着激动的泪花,一把抱住我,喜极而泣。父亲那阴沉的脸也舒展了开来,施诗见状,更是微笑着恭喜我,鼓励我进了大学后好好学习,还有机会考研,完全有机会能弥补我这次高考发挥失常的损失。
在欢乐的气氛中,我忽然想到了小叔祖那可怕的死状,惴惴不安地问父母道:“爸、妈,你们听说了吗?老族长的儿子死了!”
父母闻言,瞬间脸色大变。母亲眼中满是恐惧的神色,惊惧地道:“殷阳,这事我们下午村子里都传开了。真是不可思议,老族长刚死,他那出走了二十多年的儿子竟然回来了,更让人想不开的时,他刚回到这里,居然死了。”
父亲脸色严峻地听我和施诗把昨天夜里的遭遇说了一遍,沉默了良久方才说道:“殷阳,你和这位施小姐撞邪了。明天让你妈妈带你到镇上的陈半仙那里看看,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母亲赶紧‘嗯’了一声,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我才不理会什么陈半仙,心中的好奇战胜了恐惧,盯着父母追问,知不知道有个叫‘雪梅’的女子。
父亲想了一会,摇了摇头。母亲却惴惴地说道:“孩子他爹,你忘了七几年那个来插队的女知青了?”
父亲楞了一下,突然一拍脑门道:“对呀,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怎么忘了这事?殷阳,那时你还没出生,我还没你现在大呢,上山下乡的那几年,我们村确实来了一个叫杨雪梅的女知青。”




尸气逼人 第17章 不祥知青
第17章不祥知青
那是一个特殊的年代,城市中、富裕地区的许多年轻人,响应国家的号召,来到了边远的穷困地区,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有个来自杭州附近的女青年,被分配到了位于浙赣交界处的我老家村子上。阴阳界的乡亲们对这位漂亮的女知青极为欢迎,特别是老族长的儿子殷富贵,更是对那姑娘大献殷勤。
杨雪梅虽然姓杨,可并不是我们阴阳界的杨姓之人,因此,在如何安顿她时,倒让乡亲们一阵为难。
我们阴阳界村中,历来只有殷、杨两姓。两大姓的德高望重之人,早就立下祖训,阴阳界村子中,不允许外人员到此安家乐户。
可是,在那个年代,又没人敢对抗革委会的命令。正在大家开会犯难之际,殷富贵主动提出,由他帮杨雪梅在山谷中搭建一座小屋单独居住。
众乡亲已经看出了殷富贵对杨雪梅心生爱意,见他主动提出要给杨雪梅单独安排居住,自然都乐得一口同意。
本来默不作声的杨雪梅听到殷富贵的话后,也向殷富贵投去了感激的目光。杨雪梅喜欢安静地一个人读书,殷富贵的安排,对她来说极为满意。
殷富贵很快就在村后的小山谷中搭建好了一座小屋,供杨雪梅一个人居住。凡是村子中出工出力的地方,殷富贵都抢着一个人干双份,从不要夏雪梅动手。
一来一去,殷富贵打动了杨雪梅的芳心,两人渐渐确立了恋爱关系。可天有不测风云,谁也没想到,一向敦厚老实的殷富贵,竟然会在一天夜里和他亲爹老族长大吵了一番。
更让人吃惊的是,那天夜里殷富贵和老族长吵过后,就负气离家出走,而杨雪梅也从此消失了。
老族长气得大骂儿子不孝,说是祖上不幸,殷家出了这么一个逆子,和杨雪梅一起连夜私奔了。
村子中的人怎么也不明白,这殷富贵明明和杨雪梅确立了恋爱关系,老族长也表示赞同,他为什么还要撇下老族长和杨雪梅私奔呢?
不过,从此以后,阴阳界的人开始对外来人员都颇惧敌意,再也不敢相信外来人员了。老族长当着大家面,占卜推算了一番,告诉大家,之所以会发生这种不幸的事,是因为杨雪梅所住的那个小山谷,是个不祥之地。
从此,这个本没名字的小山谷,就多了一个让我们阴阳界人都心生恐惧的名字‘镇魂谷’。老族长宣布,镇魂谷是大凶之地,凡是阴阳界的人,都不允许去那里,而且大家要齐心,阻止偶尔进山的外乡人闯入镇魂谷。
我听到这里,骇然地看了一眼施诗,没想到她也一脸惊恐地看着我。我想,此刻施诗心中想到的,肯定是我和一样,惊诧于小叔祖殷富贵临死前,说施诗像极了杨雪梅的话。
我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在镇魂谷中那座小屋中所见到的照片。那儿既然是殷富贵为夏雪梅搭建的小屋,在他们失踪后,老族长又把那里定为了禁地,再也没人去过,那毫无疑问,照片中的姑娘,应该就是杨雪梅。
我仔细地看了看施诗的脸蛋,越看越觉得她和照片中的姑娘果然有依稀几分相似。
施诗像杨雪梅,她奶奶又指点她来到了阴阳界,老族长、殷富贵和赵大叔的死,让我把这几件事不由得联系了起来。
虽然我心中一片迷茫,可越想越觉得这几件事太过蹊跷,心中暗暗发怵。母亲打断了父亲的话头,起身给施诗安排住宿。
当母亲照料好施诗后,我们一家人和施诗互道晚安时,施诗叫住了我。母亲脸上闪过一丝喜色,对父亲使了个眼色,两人笑眯眯地离开了施诗的房间。
施诗说她心里有点害怕,让我再陪她说一会话。我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立即轻轻掩上了房间门。
施诗悄声道:“殷阳,你还记得你小叔祖临死前说的话吗?”
我‘嗯’了一声道:“施诗,不要害怕了,事情已经过去。小叔祖的那些话莫名其妙的,我们不要当真就行了。”
施诗赶紧对我‘嘘’了一声道:“殷阳,你别瞎说。我奶奶说过,这世间之人,若是对死人有过什么承诺,一定要兑现自己的诺言,不然就会发生许多意想不到的晦气事。”
我沉吟了一下道:“施诗,你的意思,是让我真的陪你去找你奶奶,还有小叔祖的师父玄清道长吗?”
施诗点了下头,迟疑了一下说道:“我认为,在我们出发前,还得做一件事。你可别忘了,你小叔祖请求你要到他爹的坟上,钉上七颗大铁钉的。”
我愁眉苦脸地道:“施诗,我虽然知道北斗七星,可哪懂得什么风水呀?让我按照北斗七星位,去钉上七颗大铁钉,这对我来说,比高考还难。”
施诗轻声道:“殷阳,我虽然也不懂风水之说,可多多少少听奶奶说过好多事,这北斗七星位,我还是略知一二的,明天我陪你一起去。”
施诗的最后一句话,自然是我求之不得的,连忙一口应承了下来。第二天一大早,母亲叫我俩一起吃早餐时,我对父母提出,今天要和施诗一起去祭拜一下老族长。
父亲诧异地道:“殷阳,这老族长死得怪蹊跷的,你又看见过他鬼魂,我认为这事太晦气了,你还是不要去了吧!”
我坚持着非要去祭拜一下,父亲却执意不肯。母亲在边上打圆场道:“孩子他爹,你就让他俩去吧!怎么说这老族长也是殷阳的曾祖父辈,昨天头七出殡时,这孩子没能去,今天就让他去尽尽孝心吧!”
父亲考虑了一下,同意了母亲的说法。可他还是不放心我们,坚持着要带我们同去。
施诗对我使了个眼色,我立即心领神会,坚持要自己和施诗两个人去,决不要父母陪同。见到我和父亲争执不下,母亲这次毅然站在了我这边,父亲势孤力单,最后只得同意了我们的要求。




尸气逼人 第18章 头七祭墓
第18章头七祭墓
在母亲的千叮咛万嘱咐中,我和施诗到小镇上买了一些祭祀用的香烛纸钱,当然,还少不了答应过小叔祖殷富贵的七根大铁钉。
借着悬在头顶的烈日,我和施诗的心情才并不那么紧张,步履轻快地翻过两个小山头,来到了母亲指点的一个小山坡上。
一座土坟孤零零地矗立在山坡上,四周竟然没有一株树木,甚至连杂草也不见一根。据母亲说,这座土坟是老族长生前给自己看的风水而建。
按理说,昨天是老族长的头七,本是上坟祭祀的日子,而不会是出殡的日子,只是因为老族长死后没人发现,所以才凑成了出殡和头七是同一天。
虽然老族长的死惊动了刑警,而且他的大腿上被整齐地割去了一块肉,但刑警鉴定结果为老族长死于自然死亡。
所以,在村里人的强烈要求下,刑警队的人也照顾到山民的风俗,睁一眼闭一眼,没有对老族长的遗体强制要求火化,而是听任阴阳界的村民,把老族长葬在了他生前修好的土坟里。
刚才在小镇上买香烛纸钱时,开寿衣铺的陈老大,听说我们是要给阴阳村的老族长上坟,还特意劝说我们不要前来。
他告诉我们,人死后,没人发现他已经死亡,那死者的鬼魂怨气就会很重。要是头七和出殡放在同一天,则更是大凶。
刚开始我和施诗还相信了他的话,可当陈老大不住地向我俩推销他店铺中那高价的所谓法器时,我就明白了过来,定是这陈老大在吓唬我们,想骗我们的钱而已,自然拒绝了他的推荐。
可现在,面对眼前的孤坟,我和施诗互相看了一眼,都不觉有些后悔。土坟四周竟然草木不生,这让我俩都觉得有些发瘆,因为这土坟和四周的草木青葱反差也太大了。
可既然来到了这里,虽然没买陈老大的法器,我和施诗总不能带着手中的香烛纸钱回去吧?
我把香烛纸钱在老族长坟前烧化,和施诗恭恭敬敬地磕了几个头。行礼完毕,我默默地注视着老族长的土坟,视线接触到刚才因为紧张而忽略了的墓碑上时,不觉身子一震。
“殷宝生”三个字,在阳光下显得特别刺目。我第一次看见这三个字时,记得就在山谷中那株折断了的龙血树上。
虽然天气热得让我汗流浃背,可心中还是冒出了一丝寒意。我不敢再盯着墓碑上老族长的照片看,因为我总觉得老族长似乎在阴阴地看着我。
一个凄厉的叫声吓得施诗发出了一声惊叫,我呵呵一笑,告诉施诗,不用害怕,这是山里常见的乌鸦。
施诗顺着我手指的方向抬头一看,果然见到远处的树梢上一只乌鸦正腾空飞起。那只乌鸦径直向土坟方向飞来,施诗好奇地抬头盯着看时,我忽然觉得左手腕上一热。
施诗瞪大眼睛问我怎么了,我尴尬地道:“没……没什么,真晦气,刚才这只乌鸦拉了一泡屎在我手腕上了。”
施诗低头看到我手腕上果然有一滩粘糊糊的恶心东西,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从小坤包里拿出一张湿纸巾,细心地帮我把手腕上的乌鸦屎擦个干净。
我皱了一下眉头道:“施诗,你这纸巾上擦了什么?我手腕上痒痒的?”
施诗惊讶地道:“湿纸巾呀,又不是假冒伪劣产品,怎么可能会痒?不信的话,你自己拿一张试试。”
我接过施诗递来的湿纸巾,闻到了上面的一股清香,在烈日烤晒下,拿在手心里冰冰凉,怪舒服的。
我试着擦拭了一下手臂,咦,真奇怪,感觉很舒服,一点也没有手腕上那种痒痒的感觉。施诗嘲弄地说道:“殷阳,现在不怪我的纸巾有问题了吧?嘻嘻,定是刚才那坨乌鸦屎的问题。”
她突然惊叫一声,语气中充满了恐惧。施诗指着土坟南面道:“殷阳,你快看看,前面那座小山顶上,是不是昨天夜里我们到过的红娘娘庙?”
我回转身一看,点了点头。心中暗思,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南山上的红娘娘庙,在我们这个小山区里,也算得上一个制高点,而老族长的土坟修建在向阳的小山坡上,能看见南山上的红娘娘庙,岂不是很正常嘛!
可是,当我的目光瞥向下方时,心里却猛然一抽。山坡下面,不正是我们阴阳界人视为禁地的镇魂谷吗?
当我脱口而出‘镇魂谷’三个字时,施诗吃惊极了。她连忙问山下的镇魂谷是不是我发现龙血树的地方,我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更让我心中隐隐觉得不对的是,在老族长的土坟和南山上的红娘娘庙之间,那座神秘的小屋,恰巧在一直线上。
虽然我说不出哪里不对,可总感觉心跳得厉害,或许这和我平时喜欢看的什么‘七星连珠’之类的所谓科普文不无关系。
施诗轻轻地捅了一下我的胳膊道:“殷阳,别发呆了,咱们赶紧把答应你小叔祖的事办了吧!”
被施诗一提醒,我这才如梦初醒,赶紧从包里拿出了七枝大铁钉,又在附近找了块趁手的石头。
我问施诗道:“施诗,我对北斗七星可是一窍不通。你不是说过,你听你奶奶讲过吗?那你把这七根大铁钉钉了吧!”
施诗哼了一声道:“殷阳,这种钉钉子的苦力活,你难道想让一个女生出手吗?我来好好回忆下,帮你定好位置,你来钉。”
她不由我回答,立即走到土坟墓碑前,自言自语道:“小叔祖也真是的,不把话挑明,却让我们不懂的人来瞎搞。唉,没办法,我来试一试吧。”
施诗决定,把老族长的墓碑当作是北极星,再以此确定其他七星的位置。她告诉我,北斗七星分为魁、杓两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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