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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业悖论[娱乐圈]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稚楚
舞台上的时间非常短暂。
从升降机缓缓上升的那一刻起,到最后和裴听颂并肩的舞台ending,方觉夏感觉只过去了一秒,或是更短的时间。他心里那个小小的时钟在此时也被对舞台的狂恋撞碎,失去了作用。因为他太喜欢这个地方。
所有他喜欢的,保质期都很短暂。
看着台下乌泱泱的灯牌,一晃眼,那些灿然的highfive橙色应援灯好像变成了璀璨的克莱因蓝色万花筒灯,台下的人转动着手中的灯柱,投射出只属于他们的瑰丽多姿的光影。
“大家好。”江淼起了头,六个人一起举起左手做出手势,“我们是kaleido!”
每当和大家一起站在舞台上,大声地念出这句话,方觉夏都感觉自己单薄的生命有了份量,也有了归属感。
他热爱舞台,也热爱这个一起经历过所有低谷的团队。
使命达成,卡团六个大男孩在最后匆匆返回一开始的升降台,手牵手对着舞台鞠躬,台面上闪烁着的指引灯就像童话故事里迫近十二点的秒针,提醒着每一个人。
升降机载着悸动的心缓缓下沉,心神恍惚的方觉夏忘记松开手,更加忘记了身为双c之一的自己最靠近的是谁,紧紧牵着的是谁。
视野愈来愈暗,台下的通道里仍旧是工作人员匆忙的协调呼喊。
“哎。”
他忽然听见一声低沉的声音。下一秒,被自己紧握的那只手抓住他的就这么抬了起来,语带笑意,“你想握到什么时候?”





营业悖论[娱乐圈] 第29章 容错概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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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觉夏一下子醒过来,立马松开自己的手。
“卡莱多的大家赶紧返回!哎!那边的!快把道具搬过来!”
“好!”
“是这个道具吗?”
成员们纷纷撤离升降台,嘈杂的环境令方觉夏的心脏一下一下猛地震在胸腔。
他刚刚竟然一直牵着裴听颂的手。
意识到这一点,方觉夏匆忙向前几步离开升降台的台面,谁知不小心被地上的管道绊倒,毫无防备摔倒在地。
“喂,方觉夏,你没事吧!”
他能听见裴听颂的声音里带了担忧,也能通过声音辨认出他在向自己靠近,可方觉夏现在有些慌,他眼前的一切都是模糊的,黑暗的,视野内一片混沌。
这不是第一次了,他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别慌,别慌。他伸手在地面摸索,摸到横亘在自己前方的管道,小心翼翼地试图站起来。站稳之后,方觉夏眯着眼,眼前来来回回闪过许多黑影,其他的再也看不清。
“你怎么回事?”裴听颂立刻看出方觉夏不对劲,很奇怪。他现在的样子简直就像是个……
脑海中无意识闪过的那个词令他猛地一顿。
裴听颂上前握住方觉夏的胳膊,“你有夜盲症?”
也不知怎么的,刚问出这一句,裴听颂便立刻想起那个失眠的凌晨,不小心撞倒那摞书的方觉夏。
怎么会撞倒呢,就算没有开灯,房间里也不是完全漆黑的。
如果他不是扶着墙走,更不可能撞上。
对。
一切不合理的细节都有了解释。
当初他们一起被关进衣柜时的情形也在此刻再次浮上脑海。那时他逼着方觉夏看自己,却只得到一句。
[我看不见。]
他没有说谎,他是真的看不见。
“对。”方觉夏承认的语气也十分平淡冷静。他的情绪渐缓,尽管依旧看不清。
队员们已经走远,晦暗交错的通道和工作人员的催促令大家都下意识只目视前方,很难发现掉队的人。裴听颂很是讶异,想到他刚刚摔倒的样子甚至还有些莫名的生气,忍不住质问道,“你有夜盲怎么不说?”
问出来他就后悔了。以他和方觉夏过去两年的冷淡关系,这个本来就冷冰冰的人怎么会把这种私隐的事告诉自己。傻子也知道不会。
他们之间的关系根本就没有到坦诚相待的程度。
“怎么了?”听见身后传来其他工作人员的声音,方觉夏试图从裴听颂手中挣开,假装成无事发生的样子。
他的反应给了裴听颂提示。
“没事。”裴听颂握得更紧,甚至伸出另一只手揽住方觉夏的腰,“刚刚找东西来着,绊了一下。您忙吧,我扶他走。”
“是吗?要小心一点啊,下面有点乱。”
眼看着工作人员离开,裴听颂扶住方觉夏,压低声音凑在他耳边。
“就这么不愿意找我求助?”
暖热的气流落下来,方觉夏在黑暗中苦笑。
料到他不会再说什么,裴听颂也从不期待能等到什么回应。他扶着方觉夏一步一步往前,轻声提示着他避开种种障碍。就在他以为这个家伙在黑暗之中终于放下自己坚硬的壳,妥协着慢慢向前时,裴听颂忽然听见他的声音。
“好奇怪。”
两人的脚步一前一后顿住。
“为什么每一次都是你?”
他们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方觉夏笑容惨淡。或许裴听颂也觉得他是个灾星,又是被迫跟他捆绑,又是撞见自己被威胁潜规则,连一直好好瞒着的夜盲症也被他揭穿。
为什么呢?明明每一次都可以藏得好好的,他都已经习惯黑暗了。
假如,如果刚才他紧握不放的是另一只手……
他追溯着蝴蝶效应的虚渺因果,直到一切被裴听颂的声音打破。
“可能是我上次在电话里夸下海口,说你和我以后绑定了。”
“上帝一听觉得挺有道理,就真的把你和我栓一块儿了。”裴听颂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笑意,“说不定上帝也嗑cp。”
方觉夏忽然间怔住。
什么上帝不上帝的……
“别开玩笑了。”他仍旧试图从他手里逃脱,可裴听颂扣在他腰际的手却愈发紧了,语气认真,“没开玩笑。我平时是挺喜欢逗你,但我也有底线。”
方觉夏瞥他一眼,“你的底线都在第三象限。”
听到这话,裴听颂先是一愣,而后竟然笑出了声,像个高中生似的。
方觉夏的耳边充斥着裴听颂明朗的笑声,说来也奇怪,之前的紧张情绪像是突然的到了缓解。
感性层面上,他竟然开始抱着侥幸心理,或许他真的可以信任这个刚刚修复破裂关系的混世魔王,哪怕让他知道了自己最大的秘密。
可理智又劝诫他,不要把自己所坚守的轻易交出去。
知道就知道吧,方觉夏自我安慰。反正既来之则安之一向是他的生存法则。
事到如今,他越来越学不会冷静思考了。
“第三象限就第三象限吧。”裴听颂朝他歪了一下脑袋,“聊胜于无。”
在他的搀扶下,方觉夏步伐微小地向前。足尖时不时撞上地面的管道,磕磕绊绊,和他这么些年走过的路一样,都是在黑暗中摸索。
裴听颂的体温很热,手臂绕过方觉夏的后背扶住他整个人,烧得他有些不自在。黑暗中听见裴听颂的声音,“你……真的一点都看不见吗?”他又很快补充,“我的意思是,视野暗下来之后。”
他很少听见裴听颂这样迟疑的语气。这个比自己小三岁的男孩儿永远是果决的,张扬的,好像人生中从来没有什么值得畏惧的事。
“基本上。”方觉夏补充了一个相对精确的数字,“百分之八十。”
裴听颂点着头,低声将他的话重复了一遍,“百分之八十……”
狭窄的通道将空气压缩成缓速涌动的黏稠流体,方觉夏感觉脸前起了阵微弱的风,流体运动的轨迹似乎发生了变化。
他抬起手,伸向黑暗中。
裴听颂一愣,脚步登时顿住。他方才伸到方觉夏面前摇晃试探的手,被方觉夏就这样抓住了。
“你不是说你看不见?”裴听颂的语气有几分惊讶,意外地带了些孩子气,像个使坏被抓住的小朋友。
方觉夏的嘴角又一次浮现出笑意。
“是看不见,”他松开了裴听颂的手,“但我有预判力。”
裴听颂收回手,也笑了起来。
方觉夏果然比他想象中还要聪明得多。
他揽着方觉夏继续往前走,“所以你就是靠着自己的预判力藏了这么久?”
没等方觉夏回答,裴听颂又问,“为什么要瞒着大家?这也不是很特殊的病,而且对其他人也没有影响。”
方觉夏知道他不会理解,也很正常。
他只能通过自己的经历告诉他缘由。
“我小时候学过一段时间的舞蹈,民族舞和现代舞。七岁的时候,我妈领着我去广州市少年舞蹈团,参加他们种子选手的选拔考试。当时所有大人都告诉我,我是条件最好的孩子,一定能选上。”
这样的叙述里总是暗含着反转的后续。
“最后一场考核里,我们要上真正的舞台,和之前的不太一样,很大,很暗,只有一束追光。”
裴听颂很快就明白了,他眼前甚至有了那样一副画面。
小小一个男孩儿,迷茫无助地站在漆黑一片的舞台上。
“你……落选了?”
“嗯。”方觉夏的语气还算平淡,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一步步向前走着,“我尽力了,但还是从台上摔了下来,还摔断了左腿。那个时候去医院,他们才知道原来我有夜盲症。”
“当时很失望吧?”裴听颂问。
“也没有。我一醒来就问我妈妈结果是什么。她告诉我他们之后会给我消息。后来就没有然后了。”方觉夏无奈地勾了勾嘴角,“可能在大人的心里,小孩子是不记事的,过一段时间就忘了。可我记忆力很好。我很认真地吃饭,养病,很听话,以为只要腿好了我就能进舞蹈团,可以成为一名舞蹈演员了。”
昏暗的光线下,裴听颂看向他,那张精致的面容上没有太多表情,实在不像一个回忆起遗憾往事的人,但他是方觉夏,这一切就变得合理起来。
可他听着,脑海中竟然浮现出一个小孩乖巧养病的情形。
他小时候……应该也长得很好看吧。
“后来呢?”裴听颂问。
“没有后来了。”方觉夏语气冷淡,“我外公把夜盲症的事告诉我了,还有什么好期待的。一个有很大概率在舞台上接近失明的人,怎么可能成为舞蹈演员?”
裴听颂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安慰,但又不知如何安慰,他竟然一下子变得笨嘴拙舌,只能叹息着也是发自内心地说一句,“好可惜。”
“不可惜。”方觉夏说,“我之后不小心听见大人们说话,才知道就算我没有夜盲症,也是不可能入选的。”
裴听颂不解,“为什么?”
方觉夏扭过头,瞥向黑暗中的裴听颂,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角,“因为这个。”
“一个舞蹈演员,脸上是不能有明显痕迹的。”
和偶像不一样,他们并不需要辨识度。
无论长得多漂亮。
方才他那一瞥,撞得裴听颂心绪震荡,不知说什么,只好沉默地扶他走完最后一小段晦暗通道。
他们的舞台也不全是明亮的,尽管多数都是有灯光的。他无法想象方觉夏是怎么做到一次都不出错,不让任何人发现自己是不一样的。
裴听颂想起自己刚进公司的时候,听到的第一个内部传说就关于方觉夏。大家都说,别看星图是个小公司,里面可有个练习生之神。
方觉夏的负·面·新闻和他人尽皆知的刻苦程度成正比,人人都知道,他几乎是住在练习室的。无论什么时候去公司的练习室一定能找到他。他一定在跳舞。
那个时候裴听颂只觉得夸张,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已经被所有人定义为天资难得的人,要用近乎自残的练习强度去逼迫自己。
现在他懂了。
在追求梦想的道路上,他是已经失败过一次的人。
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方觉夏会因为那部纪录片的开场而动容。
无论从哪种意义来说,他都身处黑暗。而在那个黑暗的小房子里,方觉夏根本没有退路。
通道的末尾通向舞台地下大厅。逐渐增强的光令方觉夏自觉地慢慢退回安全距离,他好像从深海中一步步走出来,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陆地。
“你不害怕,或许有一天,你会像小时候那样从舞台上摔倒吗?”
听到裴听颂的发问,方觉夏坦然自若,“怕。所以我必须让自己的每一个动作精确到在距离上没有误差。”
昏黄的灯光打在他脸上,将他睫毛的阴影拉长,蝴蝶似的落在脸颊。
“这个圈子的容错率近似为零,可是很不巧,我带着错误的标记出生,天生又是趋向于发生偏误的那一类人。”
他对裴听颂露出一个淡然的笑容,“我只能努力假装自己不会犯错。”
“觉夏!小裴!”
程羌从不远处跑过来,气喘吁吁,像是找了他们很久。他的出现中断了方觉夏的自我剖析,他收拾起自己的情绪,面向程羌。
他也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着裴听颂说这么多,他每一次都不明白。
他心里想,或许裴听颂也觉得很疑惑,为什么他要倾听这么多关于自己的过往和心声,这在他看来会不会是一种讨好般的示弱。就好像那些选秀节目中声泪俱下诉说自己悲惨过去的选手,拿这些欺骗眼泪的事迹丰满自己的人物形象。
裴听颂会怎么看待他。
“你们搞什么?我找了你们一大圈。”程羌越来越近,方觉夏思考着要不要沿用刚才裴听颂应付工作人员的借口。不成想忽然听见身边人的低语。
“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
他看向裴听颂,有些莫名。
裴听颂的眼神很诚恳,“还有多少人知道你的秘密?”
方觉夏的喉结滚了滚,盯着眼前的人。但似乎是觉得时间不够,裴听颂赶在程羌来到他们面前时再一次开口,“算了,重来。”
方觉夏略挑的眉示意着他的疑惑。
“我重新说最后一句。”
这张总是锋芒毕露的少年面孔,看向他,眼底映出地下室柔软的光。
“你的痕迹不是错误标记,它很美。”




营业悖论[娱乐圈] 第30章 酒店聚会
方觉夏愣在原地。
他凝视着裴听颂,瞳孔中晃动着幽微的光芒。
感官和思维在这一刻延缓,慢镜头一样令他停滞在裴听颂最后那一句话,反复播放,反复回响。
裴听颂清醒过来,脱口而出的话令他觉得不可思议。他究竟是有多鬼迷心窍才会对方觉夏说出那样的话?简直是昏了头。
他找不到自己说这句话的动机。
“你们在做什么?”程羌跑了过来,叉腰喘气,质问两人。
方觉夏第一时间低下头,深深吸了口气。裴听颂开口解释说,“他刚刚下升降台崴了脚,我扶他走过来了。”
“没事儿吧?”程羌急忙问他,“要不要紧?后台有医生我带你去看看。”
方觉夏摇了摇头,“不用……”
“你怎么了?”程羌看他耳朵根红了一大片,觉得有点不对劲,“怎么突然摔了?是不是前几天拍照弄感冒了,发不发烧?”说着他就要伸出手去,却被方觉夏躲开,“真的没事。没有受伤,也没感冒。”
说完他就自顾自朝地下大厅的电梯走去,留下裴听颂和程羌面面相觑。
“怎么了这是。”程羌回头瞪了裴听颂一眼,“你小子是不是又欺负觉夏了?”
裴听颂冤死了,可又不能说明白,“我怎么就欺负他了,你这么冤枉人小心我甩手不干了。”说完他也跑了。
地下大厅也没多亮堂,他还是有些担心方觉夏,假装生气去追赶他。
“哎不是,你们……”被留在后头的程羌抹去一头汗,念叨不休,“我去,我这工作太不容易了,一口气供了六尊佛。”
方觉夏一步步朝前走着。从小到大他的步伐就像是丈量过,每一步都走得很确切。心里埋了把尺子的人,没有多少机会接受失误。
可此时此刻,他却感觉有什么在干扰着情绪,令他的心开始摇晃,步伐也变得慌乱。
余光瞥到地面拉长的高大影子,离自己越来越近。
他摁了电梯的上行键,盯着那个发着光的数字。
“喂,你没事吧?”他的声音很近了。
直到感觉裴听颂与他并肩,方觉夏才开口,他没有侧目,笔直地望向前方。
“在你所知道的范围里,没有别人了。”
裴听颂有些恍惚。反应了几秒,他才领悟。方觉夏竟然在回答自己作废的第一个问题,这是裴听颂怎样都没有想到的。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方觉夏先一步走进去,抬头时与裴听颂面对面,他的眼神依旧清澈坦荡。
裴听颂的喉结上下滚了滚,仍有些怀疑,“凌一呢?还有羌哥,他们知道吗?”
他不是不相信方觉夏的话,只是他觉得这不太可能。他会是唯一一个?怎么会?
秒钟一下一下向前跳着,跳进钢索之下的深渊。方觉夏的眼神越过他的肩线看到马上就会过来的程羌,语气冷静而坚定。
“只有你。”
一个人一旦被加上少数限定词,这感觉就变得微妙起来。
裴听颂的手里握着一个秘密。
又或者是,他被一个漂亮的秘密紧紧攥在了手里。
发愣的裴听颂肩头落下一只手,“进去啊,愣着干嘛?”偌大的舞台电梯厢空荡荡,程羌念叨着,“上去了赶紧换衣服卸妆,他们应该都差不多了。”
半低着头的方觉夏抬眼,电梯反光镜壁上反射出裴听颂的脸,他也正盯着他。他其实有点后悔自己就这么自作主张地回答他作废的第一个问题,可他当下就想那么做。
果然在紧张气氛的催化下,人就是会做出计划之外的举动。
他在反光的镜面看到了自己眼角的红色胎记,不可抗拒地想到了裴听颂重来的“最后一句”。
心脏跳动的频率再次超出正常范围,方觉夏深吸一口气,试图纠正这种体征上的偏误。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行为法则。
方觉夏的法则是双向链条:按照特定的范式尽可能规避着会发生的错误,一步一步朝着既定的目标走去;这条道路每一次发生任何失误,他都会反向追索那些引向错误的节点。就像做完一道数学题,结果错误,他会一步一步反向推导,直到发现出现问题的关键步骤。这是他的自我反思机制。
电梯停止运行。方觉夏抬头,在镜子里看到另一个人。
从营业以来,他每一次推导所得到的那个关键步骤,都是裴听颂。
他随心所欲,充满不确定性,一举一动都是触发错误的诱因。
“走吧,去收拾收拾。”
第二天就要参加上海的活动,慈善晚会也在上海,演唱会结束之后他们和师兄团一起坐飞机过去,在上海的酒店住下。以往住酒店的时候房间都是随便分的,唯一的原则就是分开裴听颂和方觉夏。
可这次,程羌却在酒店的电梯里就分好了房卡。
“大家都在同一层,你们师兄也在。喏,这是子炎和凌一的。”他把房卡交给了贺子炎,又转头给了江淼一张,“淼淼和路远一间。”
最后一张房卡自然是交到了方觉夏手里。
“拿好,你和小裴的。”
方觉夏接过房卡,脸色虽然如初,可心里却有点慌。毕竟他们这两年以来从来没有住过一间房。加上在演唱会退场时发生的插曲,他连飞机上都没有和裴听颂说一句话。
可现在他们要一起,在同一个房间度过一晚了。
其他的几个队友已经开始插科打诨起来,路远拿肩膀撞了撞还在听歌搞不清状况的裴听颂,“哎呀,今天是什么大喜的好日子。”
裴听颂摘下耳机,一脸迷茫,“什么?”
凌一开始甩手,“我不,我想跟觉夏睡!”
贺子炎一把把凌一捞过来,撸他头毛,“火哥不香吗?嗯?”
江淼给还在懵逼的老幺解释:“羌哥说你今晚和觉夏睡一间房。”
“什么?!”裴听颂一脸震惊,一副搞没搞错的表情盯着程羌。
程羌瞥他一眼,“怎么了你还不乐意啊,觉夏可是你们这几个里面睡觉最老实最安静的,便宜你小子了。听我的,我说了算。”
电梯门打开,大家推搡吵闹着出去,把裴听颂和方觉夏推到了一起。裴听颂下意识扶住他,两个人又很快分开。
“累死了!我要先洗澡!”
“没人跟你抢。”
“强哥,以后公司挣钱了可以让我住一次总统套房吗?”
“公司挣了钱当然是强哥我先住总统套房。”
大家一个一个都进了自己的房间,只剩下裴听颂和方觉夏,他们是走廊最靠里的一间房。
走廊的气氛忽然间安静下来,安静的空气好像会压缩,把他们俩挤在一起,连彼此的呼吸都会不小心撞上,所以都小心翼翼的。
方觉夏拿着房卡刷开了门,房间不大不小,落地窗,两张大床,和他住过的许许多多个酒店房间没什么不一样。
照理说是没什么不一样的,可方觉夏却开始手心冒汗,“你想睡哪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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