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我凌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老碧
夜已深,窗外是上玄月,月朗星稀。
“慕慕今天有点不对,忽然看起了医书,还不愿意喝药,”说话的正是苏琅琛,“是不是你的药哪里出了问题?”
“我从医那么多年,从我手里出来的药就没出过问题。”越子轩吹了吹茶叶沫,缓缓喝了一口茶,抬头撇了眼苏琅琛,忽然淡笑一声:“也许是他发现了药里的秘密。”
“这不可能。慕慕的药向来只有我一个人接触过,药渣都烧干净了,药也每次都由我亲眼看着慕慕喝完,慕慕没有机会去发现什么。”苏琅琛面色冷峻,“你不是说普通大夫就算仔细研究药汁也不会发现问题吗?”
“是这样没错,”越子轩点点头,“但假如遇上比我还厉害的大夫,只消闻一闻血液就能发现问题。”
“这世上还有比你厉害的大夫?”
“是还有一个。”越子轩淡笑了一下,眼神竟透着恶毒,“不过我会让他早点从这个世上消失。”
苏琅琛似乎也知道越子轩根本不是正人君子,更没兴趣管他的私人恩怨,只皱着眉问:“慕慕的药到底还要喝多久?”
“当初给他下的用来做药人的毒喝了多久,如今喝解药的时间就是它的两倍。毒药是喝了十个月,如今解药已经喝了一年半,那就还剩两个月。”
“等解药全喝完,慕慕的身体是不是就没事了?”苏琅琛的眉头依然紧皱着:“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
“有没有后遗症我没法保证,是药三分毒,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他身体本来就差,身上的伤病能不复发就已经万幸了,再被你这么来回一通折腾,别的不说,他的旧疾是再也治不好了。”
望着苏琅琛脸上露出显而易见的后悔和痛苦,越子轩语气中的恶意更浓:“如果慕君颉知道你当初带他回庄只是为了给你的初恋小情人林默换皮,当初对他好也只是因为要用他换皮才假惺惺给的弥补,结果会怎样呢?”
苏琅琛全身一僵,越子轩脸上的冷笑加大,“不过你自己也没想到,假意对他好着好着,就变成了真的,而且还情不自禁的爱上了吧?”
苏琅琛看向越子轩的目光已经闪过浓厚骇人的杀意,“这件事我永远都不会让慕慕知道。”
越子轩对苏琅琛的杀意视若无睹,只淡淡道:“这么多年你也清楚,不该说的我从不多嘴。但我还是要提醒你,林默全身烧伤面积太多,若不换皮满身的疤就只能跟他一辈子,你真的决定不给他换皮?”
说着,越子轩的眼神开始变的既兴奋又恶毒,“若是换了皮,林默将会是我最成功的的作品,我会让他从头到脚都和慕君撷一模一样,甚至比慕君颉还完美。当年你从林府一片废墟中找到林默时就答应了他,会给他换皮成正常人,也因此才看中了慕君颉,带他回庄做林默的药人,何必中途变卦?反正以慕君颉的性格,要被他知道你带他回庄的真正原因,一定会离开你,那还不如留住一副皮囊,总比什么都得不到的强,你说是不是,苏庄主?”
“可我爱的并非他的皮囊。”苏琅琛冷冷看着越子轩:“你只管全心全意给慕慕解毒和调养身体,其他不该做的最好一丝一毫都不要想,否则别怪我翻脸。我要是翻脸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越子轩挑了挑眉,显然也不想得罪苏琅琛,点点头不再多言:“我心里有数,你放心。”
送走苏琅琛,越子轩走进内室关上了房门。转过头,忽然一惊,猛的停住脚步。屋内的阴影处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高大的身形透着萧杀的气息。
“公孙离,你怎么会在这里?”
“自然是来看望师弟你了。”公孙离上前一步迈出阴影,面部轮廓在烛光的照映下更显大气硬朗,似是漫不经心的笑了一声,“看师弟过的这么好,师兄我怎能心安呢。”
随着公孙离的上前,越子轩不着痕迹的后退两步,只听公孙离又说:“忘了告诉你,刚才我来的时候,顺手把你外面的几个手下和药仆全都毒倒了。”
越子轩目光冷淡:“你有仇就冲我来,何必迁怒他人。”
“现在学会装好人了?”似乎想起了什么,公孙离大笑道:“也是,你最擅长的就是装好人。你说,要是世人知道人人敬赞的药王谷谷主实际上是个欺师灭祖,表里不一的小人,会怎样?”
话说着,公孙离忽然一手按住越子轩的手腕,另一手直接探入越子轩的胸口,在亂头上熟练而有技巧性的用力掐了两下。
“唔……”越子轩受不了刺激申吟出声。
公孙离的手缓缓往下揉捏,“要是世人知道,堂堂越谷主不仅是个小人,还是个银荡的贱货,又会怎样?”
话刚落音,公孙离忽然停住手,身体随即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往后一转,一根银针堪堪擦过他的脖颈,直直飞射到背后的木柱上。
转头看了眼银针上闪烁的幽绿色微光,公孙离轻笑道:“雕虫小计。”
就在公孙离转身的这刻,越子轩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随手往地上一摔。碎片中一只小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疾爬到公孙离身上,嗖的一下转眼钻入皮肉中。
公孙离微皱起眉:“你竟当真练成了三尸蛊?就不怕损了阴德?”
越子轩淡淡道:“你若现在求饶,我也许能看在当年师兄弟的情分上让你死的痛快一些。”
“我要是不求饶呢?你要把我做成尸傀儡吗?”公孙离顿了顿,又笑了一声,“我倒是不怕被万虫噬心,只是成了尸傀儡就没了自主意识,到时候,谁来满足你这个外表冷清禁欲,实则银荡不堪的骚货呢?”
越子轩冷清的表情终于产生了裂缝,“死到临头还嘴硬。”
公孙离已经感觉到蛊虫在体内游走,却上前两步,出手箍住越子轩的腰,用力一拉撕开他前襟的衣服,揉捏着果露的胸部,动作没有丝毫温柔,粗鲁的在胸前的果实上拉扯,脆弱的亂头很快被刺激的殷红而充血。
被啁教过的身体敏感之极,还来不及反抗,腰已经软了。公孙离脸上微微泛起笑,将越子轩压在书案上,长臂随之探到下面,大手握住越子轩身下脆弱的部位,不断的揉捏刮搔,另一只手甚至在臀肉上用力摸索,粗糙的茧子在细滑的皮肤上摩擦出一条条红痕。
越子轩开始难耐的喘息着,身体本能驱使他臣服于快感之下,随着公孙离动作的加快,透明液体从顶端小孔源源不断渗出来。
“……啧啧,流了那么多水,真是银荡……”公孙离说着,忽然在挺立的柱头上用力一掐,冷声问:“说,赵宏被你换皮换成谁了?”
“唔………啊!!”在突如其来的刺激下,越子轩竟然就这样身寸了出来,液体有一些溅在自己的小腹和胸口,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尤为银靡。
公孙离随即扯下越子轩的亵裤,将腿插到他腿间,像劈材一样用力往两边一撑,强行分开了他的双腿。那双修长的双腿根本无力并拢,只在公孙离身后软软踢蹬了几下,脚踝就被完全固定在男人的腰的两侧,身下的隐秘地带完全暴露在对方的目光之下。
“……不、不要……”羞耻的姿势让越子轩开始挣扎,却反而使公孙离将他的腿撑的更开。似乎为了增加他的羞耻,男人伸手把臀瓣向两边掰到最大,里面早已开始不安的一张一阖小小入口顿时因为肌肉的紧绷而无法收缩,甚至能看到柔嫩的内璧。
敏感的地方受到冰冷空气的刺激,越子轩感觉被掰开的部位异常空虚,难耐的扭动着身体。公孙离的呼吸也开始粗重,在入口处按揉了一会就直接刺入两根手指。越子轩疼的浑身一个战栗,内璧却在手指抽出的时候恋恋不舍的吸附着。
越子轩的神色终于在手指的玩弄下开始迷乱,恍惚中蓦然感觉入口处被火烫的东西硬硬的顶住,还来不及反应,腿忽然被分到极限,公孙离握住他的腰往下一拉,扶住自己那处猛然进入了那狭小的销魂地。
“…………啊!!”
这一下准确的捣入的学心的敏感点,越子轩又痛又爽的尖叫出声,却被公孙离毫不留情的一巴掌狠狠打在臀尖上,屁股上顿时泛起红色的掌印。公孙离身下一边狠狠撞击一边用力拍打身下柔软的臀肉,粗大的顶部每一下都顶到深处银荡的那点,“赵宏现在在哪里?他到底被你换皮换成谁了?”
“……唔………我不知道……”越子轩胡乱摇着头,在疼痛中获得了更大的快感,里面更是被顶得又酸又涨,好像要被捣坏一样。
白皙的屁股随着撞击被打的啪啪作响,公孙离恶意羞辱道:“这里真是又挺又翘肉又多,一看就知道这屁股有多银荡,赵宏能满足的了你吗?”
几乎灭顶的感觉让越子轩终于丢掉了心中所有羞耻,爽的浑身发颤,无法抑制的一边申吟一边抬腰迎合:“……嗯……啊………太……太快了……好舒服…………”
“还要再快一点?”公孙离刻意曲解越子轩的话,扣紧身下手感良好的腰,猛然提胯狠狠一顶,用力到几乎将双丸也一起没入,越子轩顿时被捅的睁大了眼,无声的尖叫出来,再次身寸了。公孙离在湿软的内里打了个转又全部退出,在身下人还没缓过气的时候再次全根没入,速度极快的反反复复,次次都顶到那点,毫无怜惜的大开大合。
一进一出让越子轩控制不住的拼命喊叫,感觉身体快被撞散一样,身下早一片狼藉,连出两次的玉柱也疲软下来。公孙离却根本不放过他,一边继续进攻一边掐住他胸前两颗肿大的果实,甚至用牙齿用力吸咬。异常敏感的身体又被迫兴奋起来,沉迷在欲妄中,公孙离忽然又把他的身子翻转过去,这种姿势使他进的更深入,“骚货,爽不爽?”
“好……爽………”越子轩被做的丢了魂,下面又高高立起,再一次濒临爆发,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公孙离却在这个时候抽了出来。红肿的小口张合着,里面的空虚和搔痒让越子轩难受的扭动着身子,“要……我要……给我…………”
“你告诉我赵宏在哪,我就满足你。”银荡的样子让公孙离也几乎控制不住,炙热一下下浅戳着入口,就是不进入,“赵宏到底被你换皮成谁了?”
慕我凌风 41洛书
就像被谁下过什么死命令或者催眠过一般,纵然已被欲妄操控的理智全无,越子轩依旧对这个问题死不松口,只是放荡的不断申吟:“……给我……快进来……”
公孙离依旧不进入,只变本加厉的玩弄着越子轩身上所有的敏感点,让他更加难耐,然后换了个问题:“赵宏为什么要换皮?他想要做什么?”
越子轩的亂头和臀肉等地方早被公孙离玩弄的红肿不堪,一点点刺激就能让他全身战栗,终于无意识的答道:“……图……他要找洛书图……”
“那个太祖帝留下的谁也看不懂的图?”公孙离顿时皱起眉,手上的动作却没停,“赵宏一介江湖人士,要找皇室的图做什么?何况洛书图不就在皇宫之中么?”
“不在了……”身体各处都被那双大手弄的敏感异常,又疼又爽,越子轩极为难受的喘息着:“先帝当年专宠李妃,把图赐给李妃赏玩……刘妃使计用剥了皮的狸猫调换了李妃刚出生的太子,那张图随着太子一起流落到了民间……”
公孙离心里一惊。这种皇室秘辛简直骇人听闻,何况刘妃如今可是当朝太后,非议太后是死罪一条。公孙离为濮王府办事那么多年,的确知道颇受先帝宠爱的李妃忽然被打入冷宫一事,却从未听闻竟还有皇室血脉流落民间这一说。此事真假难辨,公孙离立即问:“那李妃所生的太子如今在哪?”
“不知道……我知道的已经全说了……”后面的入口处被一深一浅的戳着,简直如同隔靴搔痒,越子轩不断的扭动着屁股好让几渴的内壁不那么难受,“唔……快给我……里面好痒……进来……”
公孙离终于被勾的受不了了,猛然提腰捅了进去。早被揷的合不拢的洞穴加上之前浊液的润滑,立即顺畅的连根吞入。越子轩刚发出一声满足的申吟,却又被公孙离凶狠的动作草的忍不住尖叫出声。
公孙离完全是把人往死里干的操法,速度极快又毫无章法的大力撞击着越子轩体内敏感的那一点,越子轩甚至产生一种会被捅烂的错觉,全身都散架了一样,没多久就因这疾风骤雨般的顶撞而狂乱的哭叫出声:“唔……不行了……又要…停下来!停……啊啊啊啊!!!”
越子轩浑身哆嗦,脚趾都绷得紧紧的,又到了顶点,高高翘起的那处却只是抖了抖,在连续的发泄下已经身寸不出任何东西了。这次干高謿带来的快感显然强烈到越子轩几乎承受不住,爽的口水无知觉的流下来,后面不断的收缩,两条腿如痉挛一般颤抖着。还没等他缓过来,却感觉到一股浓而滚烫的液体猛然冲击到内壁最深处,瞬间灌满了整个肠壁,全身顿时如砧板上的鱼一般被烫的一跳,双眼全然失了焦,连申吟都发不出了。
窗外夜色深黑,连月亮都躲到了云后面。远处隐隐响起了雷声,轰隆作响。
惊蛰节到闻雷声,震醒蛰伏越冬虫。1
不管是官员商贾还是江湖人,相互之间的来往总是不可避免的,常会因各种名目举办大大小小的酒会。正值惊蛰,城中几个有名的富商和官员私下里办了个诗酒会,赵曙以新来的京城富商兼参知府亲戚的身份也被邀请在内。
慕君颉一大早就私自跟着赵宗治溜出庄找赵曙。走过繁华的大街,赵宗治带慕君颉上了画舫,待船停下,拾阶而上,慕君颉抬头一看,却微微一愣。
不是说诗酒会,无论如何也该在个高雅的地方,怎么会是万花阁?
万花阁离慕君颉上次听凌紫弹琴的倚翠院不远,这两个地方是金陵城最闻名的的两家妓院。慕君颉忍不住小声问赵宗治:“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开诗酒会?”
“他们开诗酒会向来都在这种地方。汴京尚且如此,金陵城天高皇帝远又浮华富庶,就更肆无忌惮了。”赵宗治面无表情的冷冷道,“一群官商和纨绔聚在这等地方装才子,做几首歪诗就觉得大才盘盘,简直是无知愚昧,腐败堕落。”
装才子?慕君颉却眼睛一亮,听起来很好玩的样子。
万花阁的大厅非常宽敞,格局巧妙,布置华丽而高雅,若不是这满目的莺莺燕燕,倒真不像一个妓院。赵宗治和慕君颉两人不管是谁,随便到哪里一站,都有引人注目的魅力,何况这次结伴而行,一进大厅就引来了很多人注意。
慕君颉环顾四周,放眼望去全是文雅才子的打扮,一个个长衫儒袍,折扇在手,自以为风流倜傥,可惜虚伪的表情和污浊的气质轻易就暴露了他们。走了没几步已经有几个人围了上来,慕君颉抬起头,正看见身前一个男人正一边轻摇扇子一边冲自己笑。
简直是傻缺,这种天摇扇子不会冷吗?慕君颉正要恶作剧的对那人回个笑,忽然想起来自己是要扮演才子的,笑容在半路上及时刹住,只含蓄的微勾了一下唇角,然后在以平稳的速度在酒桌前缓缓坐下来。
坐姿从容,颈直肩平,头稍低,眼眸微微下垂,——此角度经慕君颉多次试验,最能完美体现出深沉忧郁的才子气质的姿势,不管多少人来瞧,都得被唬的七七八八。
赵宗治也被慕君颉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唬的微微一愣,再一看小孩连气质都转眼间换了,心道这妖孽又在玩什么?
装文艺这事其实很简单,他们装,你要比他们还装。少年本就外表出众气质独特,坐在那里又莫名给人一种看不透的味道,随即有人问:“敢问这位小公子高姓大名?”
慕君颉淡淡答:“姓言,名无能。”
左边一人忍不住脱口而出:“这名字也太差劲了,怎么能有人起名叫无能呢!”
慕君颉波澜不惊的微扬眼眸,不卑不亢的说:“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而已,不过是用来称呼,不能代表什么含义。就像名叫长寿的人未必长寿,叫无能也未必无能。不管叫长寿还是短寿其实都一样,人都是要死的;不管叫无能还是有能也都一样,是金子总会发光。何况就算无能,一个人只要有德就足以。君子在世,宁愿有德无能,也比无德有能的好。”
最早问慕君颉名字的青年首先拍手,由衷的赞叹道:“言公子说的真好,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敢问言公子师从何处?”
此人是府尹之子刘尚,人品倒还凑合,没做过什么大奸大恶之事,就是平庸无能,连考了几次科举全都落第,学问做的一塌糊涂,却总想冒充文豪。
慕君颉一看刘尚的表情,暗道运气不错,又遇到个傻缺。慕君颉故作深沉的道:“家师乃独往之人,取逸于丘樊,名号不愿被人提起,还请见谅。”
周围人一听,暗道原来是隐士。当朝隐士不多,却都颇负盛名,再一看慕君颉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气度,便大开脑补,刘尚忙问道:“令师莫非就是灵境先生?”
灵境先生是当朝最有名的隐士,慕君颉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依旧一副宠辱不惊深沉神秘的样子,看起来反倒让人更坐实了这个推测。旁边有人不服气,“既然你是灵境先生的弟子,那文采一定非凡,敢不敢和我比上一比?”
一听要比试,周围顿时热闹起来,一个个兴奋的七嘴八舌道:“那就按照老规矩比对诗吧,一人在这厅里选一个姑娘,介时若有人对不上来,他选的那个姑娘就要脱衣服,对不上几首就脱几件,直到脱完为止。”
要求和慕君颉比试的是贵族子弟王鸿,倒是有几分真才实学,显然是这对诗游戏的常胜军,众人话才落音就有姑娘娇嗔的道:“哎呀,王公子您最讨厌了,上次对诗就害的奴家几乎脱光了……”
这一声无疑又是一个引爆气氛的雷弹,众人顿时更兴奋了,甚至拍起掌来,“快比试吧,先挑两个最漂亮姑娘……”
王鸿转眼已经挑好了个身材姣好又美艳的妓子,众人的目光便都转到慕君颉的身上。却见慕君颉低下头,悠悠叹了一声。
刘尚第一个问:“言公子叹什么?”
少年眼波无痕,目光清澈,轻轻道:“忽然想到了一首诗,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西夏大军就在延州虎视眈眈多年,我等有学识之人却在此处纵情声色,简直比商女还不如。”
“切,简直是杞人忧天,西夏根本不敢打过来!”王鸿首先反应过来,不以为然的说:“何况就算打过来了,我堂堂大宋四十万兵马,又岂会怕他五万?”
此言一出,周围人顿时随之附和,纷纷点头称是。
“自古以来以少胜多的例子还少吗?”慕君颉的神情丝毫未变,平静的站起身,缓缓环视一周,“你们说说,除了人数多,我朝还有什么优势?”
一时之间竟无人作答。
赵曙在二楼和人谈完事,才走到楼梯转角,就募然停住了脚步。
立在人群中央的少年就宛如一个发光体,只是静静站着就有让人注目的魅力。少年身材修长,脊背挺直,语气不卑不亢,却透着无人能敌的自信和指点江山的从容,以及少年人特有的朝气和澄澈,简直耀眼如火,让人移不开眼。
少年的声音也如玉石般好听,一字一句都敲打在人心上,“我朝之弱,历代未有,政令宽弛且纲纪疲颓,举国上下,重文轻武,纵情玩习而循默苟且,兼之赏罚不明,相比于西夏,我朝对内没有西夏集权统一,对外军队更处于明显劣势。
王鸿还在不死心的道:“我们军队人数那么多,怎么会处于劣势?”
慕君颉语气不疾不徐,转过身:“如果真要开战,依照延州的地形,骑兵和弓箭手才是制胜的关键。西夏马匹强悍,出入险道溪涧,来去自如,我军马匹不要说质量,甚至连数量都不够。此外,西夏军倾侧,且驰且射,我军技不如也;西夏将帅经验丰富,军心一致,我军人不如也。这三点若不加强,人数再多又有何用?”
周围人均听的微愣,立即忍不住问:“那要怎么加强?”
“方法很多,比如改革官制,加强集权,改革军队,实行养民为兵,”说完,慕君颉却又无奈的轻轻叹了一声,“但就现状来看,若真实施起来,会非常艰难。”
赵曙就那样站在扶梯上望着慕君颉的背影,一时间看的出了神。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自己只是单纯报有珍惜之心的少年竟会通灵至此,以这种年纪,对当朝时局就能有如此清晰的看法,更重要的是,很多都和自己不谋而合。
赵曙忽然想起母妃去世前曾对他说,皇家无情,你可以去喜欢很多人,但不要对谁真正动心。他并不以为意,只是问,要怎样才能判断我对谁真正动了心?
赵曙沉迷的看着慕君颉的背影,始终没有把视线移开。他至今清楚的记得母妃这样回答他:当一个人连背影都能让你沉迷的时候,那么他已经可以轻易的动摇你整颗心。
而隐匿于暗处的暗七,也在看着慕君颉。暗七随后把注意力转回自己的主子,却忍不住一愣。只见赵宗治的目光一眼不眨的在少年身上,眼底是他从没有见过的令人心惊的专注和痴迷。
主子对那个少年,若开始只是初见时的惊艳,那么走到现在,经过了大半年的细水长流,恐怕已经深入骨髓无法自拔了吧。
暗七从赵宗治十二岁起就被指派到他身边,他比谁都清楚赵宗治的性格有多冷淡和无情。可也许越无情的人,一旦陷入了就越是有情,感情之事就是这样半点也不由人,立在人中的慕君颉,一身红色外袍,俊美无双,连眼波流转中似乎都带着魅惑人心的味道,随着慕君颉的一举一动,暗七甚至清楚的听到赵宗治有些凌乱急促而又抑制的呼吸。
作为内力高深又身份重要的皇族,他竟然连收敛气息都忘了。
而这边慕君颉戏演完了,小孩终于心满意足的决定要收尾了,“国家之事关系到我们每一个人身上,你们愿不愿意为国家出一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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