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不务正业[穿越]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九小二
“父皇哪里是想念我啊,他这是怕我惹是生非,特地叫赵康来看着我的。”萧言之笑着起身,向蒋贵妃拱手一拜,“今日叨扰多时,蒋贵妃所言叫言之受益匪浅,多谢。”
蒋琬笑得花枝乱颤,道:“殿下客气了,快去吧,陛下估摸着是想与殿下一同用膳。”
“告辞。”萧言之点点头,便与赵康一同离开。
出了紫薇殿的大门,萧言之才长舒一口气,一边琢磨着蒋琬方才说过的事情,一边在赵康、连胜和何晏的陪伴下往两仪殿走去。
可走着走着,萧言之就突然有种被人注视的感觉,那视线太强烈,叫萧言之难以忽视。
停下脚步四处张望一下,萧言之想看一看到底是谁在看他,可这一转头,萧言之就发现今日的后宫里好像变得热闹了一些,在他四面八方的不远处都聚集着三三两两的宫妃,瞧着似乎都是结伴在散步,可怎么却好像都在偷偷打量他?
萧言之问赵康道:“赵大人,今日后宫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怎么这么热闹?”
赵康也跟着左右看了看,摇头道:“回殿下的话,这老奴还真没听说过。老奴来时,她们就已经在这儿了。”
闻言,萧言之眉梢轻挑。
赵康来时她们就已经在了?那她们散步的时间可稍微有些长了啊……罢了,与他无关。
撇撇嘴,萧言之继续往两仪殿走去。
萧言之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赵康却是在心里惦记上了。
先前只当这些女人是在散步,他也没多想,只是好奇这后宫里面的女人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好了,可这会儿跟着大殿下出来,再看这些女人眉目含春的模样,他可算是知道这些女人为何大老远地从各自的宫殿聚集到紫薇殿附近了。
不过就是昨夜在宫宴上见了大殿下一面,她们怎么还都惦记上了?
连胜也好奇这些宫妃为什么散步会散到紫薇殿附近,于是跟在萧言之身后的连胜就分出了一丝精力去关注那些宫妃,等到发现不管他们走出多远,那些宫妃都始终徘徊在不远不近的后方时,连胜恍然大悟,这才明白这些宫妃之所以会冒着被蒋贵妃逮住讽刺一番的风险来到紫薇殿附近,就是为了来看萧言之的。
连胜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一步,在萧言之身后低声道:“启禀殿下,那些妃嫔好像一直跟在后头,殿下您看……”
“恩?”萧言之倏地停下脚步,转身向后看去,这一看就发现还真是连胜说得那么回事儿,“她们跟在后头做什么呢?”
“奴婢……不知。”连胜摇摇头,没敢将自己的猜想说出口。
萧言之沉吟片刻,而后吩咐连胜道:“连胜,你去问问她们,看是不是有事。”
“啊?问啊……”连胜为难地看了赵康一眼,见赵康微微点头,才应下了,“是,奴婢这就去问问。”
硬着头皮转身,连胜四处看了看,便向其中几个宫妃的方向小跑过去,然而连胜才跑到半路,那宫妃似乎是察觉到了连胜的意图,惊呼一声后掉头就跑,还一步三回头地嬉笑着。转头再看其他方向,连胜就发现其他宫妃也都跑没了影儿。
停下脚步,连胜转身,一脸无奈地看着萧言之。
萧言之也被这情况搞得一头雾水。
赵康干咳一声,尴尬地对萧言之说道:“殿下,她们既然跑开了,该是没有什么要紧事儿要找殿下,陛下还在两仪殿里等着呢,咱们还是快些走吧。”
“恩,那走吧。”招了招手叫连胜回来,萧言之便脚步飞快地往两仪殿走去。
走得快了,萧言之不一会儿就走出了后宫的地界,等那些躲起来的宫妃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找不到萧言之的影子了,只能满心遗憾地各自回去寝宫,想着明日的这个时候再来一趟,反正她们日日无事可做,与其把时间都耗在寝殿里发呆,倒不如出来晒晒太阳,瞧一瞧大殿下的风采,即便只能远远望着也是赏心悦目啊。
等萧言之到两仪殿时,皇帝已经在后殿里等了许久。
“怎么才来?”摆摆手免了萧言之的礼,皇帝笑眼看着萧言之入座。
萧言之大咧咧地坐下,撇嘴道:“还不都是父皇给儿臣安排了太多事情?父皇,儿臣能不能不去蒋贵妃那里?”
“她为难你了?”
萧言之摇摇头,道:“那倒没有,但不保证一直没有。”
皇帝闻言轻笑两声,道:“是她自己说想借此机会多了解你一番。”
“父皇这是被枕边风吹软了耳根子?”萧言之不满地看着皇帝。
“瞎说!”皇帝瞪萧言之一眼,“既然是她自个儿把你请了过去,就不敢叫你出了什么岔子,将你送到她身边去,蒋家人暂且也不会找你麻烦。”
听皇帝提起蒋家人,萧言之好奇问道:“怎么?蒋家人与父皇说了什么?”
“能说什么?”皇帝丢一块肉进嘴里,咽下后又道,“不就是怕煮熟的鸭子飞了嘛。”
“唉,”萧言之叹一口气,道,“儿臣是要做点儿什么才能叫他们安心?”
皇帝冷哼一声,道:“朕不死,他们安心不了。”
萧言之撇撇嘴,没接话。
皇帝突然长叹一口气,道:“老二的心思若是有你一半的活络,朕也就放心了。”
萧言之想了想,道:“二皇弟还小,经历的事情也不多,父皇若是肯将他送出长安磨练几年,定会有所成长。”
长安城里能给徐离善庇护的人太多,只一个蒋贵妃就会帮徐离善扫除障碍,不会叫他受了委屈,还有裴泽保驾护航,他没长成第二个秦风明就算是不错了。想他自己十七八岁那会儿,也是很傻很天真啊,如今他第二个十八岁都过去好几年了,心思能不活络吗?
皇帝沉吟半晌,点头叹道:“这几年疲于朝堂政务,是朕疏忽了对老二老三的培养,只想着找人将能教给他们的都教给他们,却忘了有些事情不经历一次是学不会的。”
萧言之突然又后悔自己多这一句嘴了。
若皇帝真把徐离善送去哪里的穷乡僻壤历练几年,蒋贵妃还不得恨死他了?
“父皇也不必这样忧心,人各有命,儿孙自有儿孙福。”
皇帝翻了个白眼,道:“朕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朕能不忧心吗?”
“那倒是。”萧言之耸耸肩,“对了父皇,今日怎么不见两位皇弟?”
仲秋节之前一直都是五个人一起用膳,今天怎么就剩他跟皇帝两个人了?
皇帝闻言又瞪萧言之一眼,道:“朕就不知道你这心里能记下什么事儿!月末要甄选秀女,这几日开始,各地要参选的秀女就都该到长安了,为保长安城治安,他们都忙着呢,就你整日清闲,还嫌自己事儿多!”
萧言之立刻乖乖闭上了嘴,专心用膳,就好像今日御厨做的饭菜格外合胃口似的,引得皇帝对着他翻了好几个白眼。
在两仪殿吃饱喝足了,萧言之就带着何晏和连胜去了弘文馆,一进门就见姬文成一如既往地坐在案后看竹简。
以往萧言之从没注意过姬文成所看的竹简是什么,今日仔细一看,萧言之就发现摊在姬文成面前的那份竹简,可不就是他仲秋节之前译过的那卷吗?
萧言之简直是悔到肠子都青了。
弘文馆里没有戏文话本,他寻一些外文写的竹简来打发时间也就算了,你说他看过之后为什么非要标注呢?显摆他有学问吗?人家辛辛苦苦刻好的竹简,他怎么能乱涂乱画呢?他是不是手贱?是不是贱?
在姬文成对面坐下,萧言之叹道:“姬先生害得我好惨啊!”
姬文成一怔,抬头满目疑惑地看着萧言之,慢悠悠地开口道:“老夫惶恐,殿下何出此言?”
萧言之无奈笑道:“我先前无聊看过的那些竹简,姬先生可都看过?”
姬文成点头道:“看过,老夫也正在看。”
萧言之又道:“那这事儿,姬先生与父皇说了?”
姬文成再次诚实点头,道:“恩,说了。”
萧言之苦笑道:“如今鸿胪寺少卿秦风明犯错被革职,父皇命我暂代秦风明之职。”
听了这话,姬文成想了半天,怎么想都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儿,怎么被这位殿下说得好似大祸临头一般?
姬文成盯着萧言之看了看,觉得萧言之那厌弃的模样不像是作假,这才疑惑问道:“老夫不明白殿下的意思,陛下信任殿下,所以委以重任,这是好事啊。”
萧言之一怔,也只能长叹一口气:“罢了,先生今日要讲什么?”
姬文成又盯着萧言之看了看,而后才慢悠悠地收起竹简,从书案下面又掏出叠成方块的宣纸,放到桌上慢慢展开来。
“今日不讲学,老夫也给殿下讲了不少东西了,今日想要考一考殿下,看殿下学懂了多少。”
这话姬文成说得云淡风轻,萧言之听后却觉得犹如晴天霹雳。
“考……考一考?”他可没听说要考试啊!
“怎么?”见萧言之受到惊吓了似的,姬文成也愣了愣,“老夫没与殿下说过吗?”
萧言之猛摇头。
姬文成斜着眼睛想了想,而后悠然说道:“那大概是老夫忘了知会殿下吧,原本应该在仲秋节前通知殿下,也好让殿下得了空复习一下。不过那不重要,殿下请开始作答吧。”
说着,姬文成还将笔墨一并送到萧言之面前。
萧言之捏着被姬文成硬塞过来的毛笔,目光呆滞地看了看宣纸上工工整整写着的一行小字,大脑一片空白。
那字他都认得,可连在一起之后怎么就变得不认识了呢?
“先生,这……”萧言之可怜兮兮地看向姬文成。
“恩?”姬文成也看着萧言之,“殿下是有哪里不懂吗?”
萧言之张了张嘴,却没好意思说他哪里都不懂。
再看看那一张雪白雪白的宣纸,萧言之简直欲哭无泪。
当年考试时好歹还有选择题可以拼拼运气,可这满纸只有一道问答题,他该怎么答?
咬咬牙,萧言之做好了被骂的准备,放下了笔。
“先生,学生愚钝,想不出该如何作答。”
“想不出?”姬文成一脸惊讶地看着萧言之,而后又看了看宣纸上他自己亲手写下的题目,“殿下您……再想想?”
萧言之笑着摇了摇头,道:“学生实在是想不出。”
姬文成这可犯了难了。
这测验其实是陛下安排的,之前他带着大殿下译制的竹简去面见陛下时,陛下就说想要了解一下大殿下的学习进度,要他时不时地安排一次测验,而后呈交陛下。
考虑到大殿下的特殊情况,这考题他还特地选了简单的,可若大殿下连这都答不出,他该如何向陛下交代?
姬文成琢磨半晌,突然将宣纸上写着字的那一截给撕了下去,团成一团随手丢到一边,正色道:“那么,请殿下以夏为题,赋诗一首,七言绝句即可……五言绝句亦可。”
减少一些字数,殿下总该写得出了吧?
萧言之一听这话就笑了,苦笑。
七言、五言他哪个都不会啊,姬文成只给他减少字数有什么用?要么抄袭一首?还是算了,别这之后姬文成再将他写的东西呈交皇帝,皇帝再误以为他还有作诗的天赋,那他可就惨了。这一年到头的宴会那么多,他就是背全了三百首都未必够用,更不用说他背一首都要想半天,还是不自找麻烦了。
“先生恕罪,学生并无作诗的天赋。”
“那、那殿下您会什么?”姬文成突然抓起方才被他丢开的竹简,“难道殿下只会译外族语?”
萧言之满心无奈。
他的汉话也说得挺好的,只是那些诗词歌赋四书五经他看得懂,却参不透,姬文成提的问题更是深奥,他实在是没有那个造诣。而那些外文古语他也只是连蒙带猜地能看懂罢了。
到底还是怪他手贱啊……
而姬文成却将萧言之的这个笑容当做了默认,目瞪口呆地盯着萧言之看了半晌,才支支吾吾地开口道:“殿下这……也算是一种天赋,且少有人能达到殿下如今这样的成就。”
本族文化不清楚,外族文化可懂不少,这位殿下真的是在江南长大的?他没去西域住过?不是生在大食国的?没有亲戚是突厥人或者回纥人吗?是不是有朋友来自新罗?年纪轻轻就能看得懂这么多外文,也真的是厉害!
萧言之只笑不语。
还是让姬文成自己猜想去吧。
姬文成又看了看萧言之,突然拿过萧言之面前的毛笔,飞快地在宣纸上写下几行小字,道:“既然如此,老夫就只给殿下出几个简单的题目,只要殿下记下了老夫说过的话,就一定答得出。”
萧言之扶额。
他压根儿就没认真听过姬文成的讲学内容,能记下什么?
写好了题目的姬文成一抬头就瞧见萧言之扶额叹息的模样,姬文成一怔,登时就明白过来了。
把笔一摔,姬文成横眉怒目地看着萧言之,愤然道:“枉老夫一直以为殿下是忠厚老实之人,结果殿下竟只是在戏耍老夫!殿下从没听过老夫讲学,还来弘文馆做什么?!”
做学问的人,多半都不喜欢别人轻慢学问,姬文成原本就是个顽固的文人,对这样的事情就更为在意了。
萧言之惊得一哆嗦,刚忙把笔捡起来,谄笑道:“先生息怒,是学生愚钝,无法理解先生所讲,学生……”
“老夫不听!”姬文成打断萧言之的话,而后一改往日慢条斯理的模样,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拔腿就往外边跑,“老夫这就去与陛下说,老夫教不了殿下!”
“诶?”萧言之傻眼。
这怎么还要闹到皇帝面前去了?他不就是考试答不出题嘛!
萧言之赶忙起身追了出去:“姬先生!姬先生您等等我啊!”
一直守在门口的何晏和连胜被这情景吓了一跳,但见萧言之追在姬文成后头,便也都跟着追了上去。
看着姬文成在前面跑得一步三晃,萧言之心肝直颤,生怕姬文成跑不利索再摔出个好歹来。
“何晏,追上去保护好姬先生!”
一个天天在弘文馆里坐着的老头怎么跑得那么快?只不过让他先跑了个十几步,怎么还追不上了?
“是,殿下!”
何晏立刻加速追上去,可姬文成跑得猛,何晏也不敢硬拦,只能一边跑,一边妨碍姬文成,不过好歹是让姬文成慢了下来。
“姬先生!”萧言之一个急停转到姬文成面前,总算是把人给拦住了,“姬先生息怒,学生知错,咱们先回弘文馆好不好?”
姬文成还横起来了,吹胡子瞪眼地怒吼道:“不好!老夫要面见陛下!面见陛下!”
话音未落,姬文成就想要绕过萧言之、何晏和连胜三人的拦截。
可没有萧言之的命令,何晏和连胜哪敢放姬文成离开,却又怕伤着姬文成,只能将姬文成围住,手忙脚乱地阻拦着。
看着姬文成精神抖擞地上蹿下跳,萧言之无奈扶额。
他真是做的什么孽啊!
裴泽脚步匆匆地路过这里时,自然就被萧言之那边闹哄哄的几个人吸引了注意力,转头一看见是萧言之站在那边,裴泽就大步走了过去。
“殿下在这里做什么?”
乍一听到裴泽的声音,萧言之吓了一跳,转身见到裴泽本人时,萧言之立刻就靠了过去。
“义兄啊,给我靠一下,头好疼。”萧言之的胳膊往裴泽的肩上一搭就靠了上去,一副身心俱疲的模样。
“怎么了?”裴泽看看上蹿下跳的姬文成,好笑道,“你是怎么惹着姬文成了?”
萧言之疲惫道:“姬先生出的题目没能答出来而已。”
裴泽轻笑一声,抬手就用手上的折子在萧言之的头上敲了一下,道:“还而已,答不出姬先生出的题目可是要倒大霉的。”
萧言之闻言抬头,好奇地看着裴泽问道:“义兄也经历过?”
裴泽点头。
刚入宫那会儿,给他们讲史书和地志的就是姬文成。
见裴泽点头,萧言之就笑了,道:“知道还有人与我经历过相同的事情,我这心里就平衡了。”
裴泽白了萧言之一眼,又道:“秦泰在陛下那里。”
这言外之意便是说姬文成即使去了,这会儿怕是也见不着陛下。
萧言之两眼一亮,立刻向何晏和连胜摆了摆手,道:“放姬先生过去吧。”
何晏和连胜这才松了口气,赶忙闪开,给姬文成让路。
可姬文成却没动地方,狐疑地看了看凑在一起的萧言之和裴泽,就觉得这其中必有猫腻,于是姬文成突然就转身往弘文馆走去。
“哼!老夫突然想起弘文馆里还有事要做,面见陛下之事,明日再说。”话音未落,姬文成已经走远了。
萧言之愕然,目瞪口呆地望着姬文成的背影:“……这老头!”
裴泽笑道:“姬先生一向如此。”
萧言之撇撇嘴,而后拍了拍裴泽的肩膀,笑道:“多谢义兄相助,那么我就不打扰义兄了。”
话说完,萧言之还像模像样地冲裴泽拱了拱手,可转身要走时,却被裴泽揪住了后衣领。
“你等一下没事要做了?”裴泽逮住萧言之问道。
萧言之摇摇头,道:“没事了啊。”
“那跟我走!”裴泽毫不客气地拖着萧言之就走。
“诶?”萧言之懵了,“去哪儿啊?”
裴泽没有回答萧言之的问题,只是从拽领子变成了扯袖子,一路拉着萧言之去了右金吾卫营。
“来帮我做事。”踏进右金吾卫营的办事处,裴泽才终于开了金口。
萧言之眨眨眼,茫然问道:“我能帮你做什么?”
这话倒是把裴泽给问住了。
萧言之能做什么?这他还真不知道,只是今日从下朝之后一直忙到现在,他只觉得□□乏术,这才强拉了萧言之来做苦力,可萧言之还什么事情都没接触过,他能做什么?
“你先找个地方坐下吧。”总会有萧言之能做的事情的。
萧言之搔搔嘴角,左右看了看,便找了个看起来不碍事儿的地方坐下了。
萧言之也觉得裴泽既然叫他来了,就应该是有什么他能做的事情,可在右金吾卫营里坐了快一下午了,萧言之却什么都没干,就只是坐到屁股疼。
见裴泽里出外进地都跑了八趟了,萧言之终于是坐不住了。
起身揉了揉屁股,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找到了一个壶和一个杯子,萧言之看看这两样,再看看正在吩咐事情的裴泽,萧言之抱着这一个壶和一个杯子偷偷溜出了屋子。
将壶和杯子洗干净,萧言之就找右金吾卫营里的人要了些热水,就又抱着这一个壶和一个杯子回了他方才呆着的屋子。
屋子里,裴泽依旧坐在桌边跟人说着什么,看那专注的样子就知道一定是没发现他溜走了。
萧言之撇撇嘴,倒了一杯热水,就蹭到了裴泽身后,左摇右晃地探头看了看,终于是找到了个能放杯子的地方,于是就把杯子放下了,然后又晃晃悠悠地回去之前的位置坐下。
萧言之都坐回去了,裴泽却丝毫没察觉到萧言之都趁他不注意时做了什么,倒是正在跟裴泽说话的那几个人一直用一种惊疑不定的眼神看着萧言之。
武成王头一次在办公时还带这个不相干的人,这人谁啊?
突然发现面前的人不专心,裴泽冷着脸抬起头来:“你们看什么呢?”
“没!没什么!”几个人立刻回神,“王爷,渴了吧?喝水。”
有人将那杯水推到了裴泽面前。
裴泽看了看那杯水,疑惑道:“哪儿来的水?”
他进门时这桌子上过还没有这杯水呢,是谁、什么时候放过来的?
一听裴泽这问题,其他几个人齐齐伸手指向萧言之。
裴泽循着几个人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了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的萧言之,这才想起被他强行带过来的萧言之。
裴泽眉心微蹙,问萧言之道:“我是不是要你来帮忙的?”
萧言之懒洋洋地从桌子上爬起来,点头道:“恩,是啊。”
“那你都做什么了?”
萧言之想了想,道:“帮你倒了一杯水?”
闻言,裴泽的眼角狠狠一跳。
他不是让萧言之来做这个的!
萧言之表情无辜地耸耸肩。
这又不是他的错。
裴泽的眼角又是一跳,猛地将那杯水灌了下去,就继续跟面前的几个人商量事情。
没有被使唤的萧言之就又趴回了桌子上。
直到裴泽将今日的所有事情都做完了,萧言之却还没骨头似的趴在桌子上,什么都没做。
瞧见萧言之那副懒洋洋的模样,累得筋疲力尽的裴泽气得连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只瘫坐在椅子上狠狠瞪着萧言之。
萧言之被裴泽那副不甘心的表情给逗笑了,起身又给裴泽倒了杯水递过去。
“听你嗓子都哑了,等回了万春殿,叫秀水给你蒸一碗川贝雪梨。”萧言之靠在桌边笑道,“午膳时还听父皇说你们忙,却没想到这么忙,真是可怜。”
“那你不帮忙?”裴泽又将那一杯水猛灌下去,放下杯子时还挑了挑下巴,示意萧言之再来一杯。
萧言之一边倒水一边笑道:“我这不是跟你来了吗?是义兄忘了使唤我了。”
裴泽气呼呼地又喝下一杯水,这才觉得舒坦了点儿。
好笑地看着生气的裴泽,萧言之问道:“二皇弟呢?我还以为他铁定跟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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