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丹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八宝饭
说着,女飞贼在身后忽然笑了,她确实有理由笑,因为吴升可以断她手腕,却短时间杀不了她,而一旦吴升有所举动,她立刻便可以大喊大叫,或者如她所说,从脖子后面咬吴升。
“能不能小点声……这样吧,先谈一谈你我的共同愿望,这叫求同存异。我以为,我们都不想惊动外人,对不对?”
“能不惊动当然最好,实在没办法的时候,你也别怪我。”女飞贼刻意强调自己在这一点上的优势。
“很好,接下来我们讨论一下,如果我解开绳索,你如何保证不在我后面下黑手?”
“现在是你不信我!我认为应当谈的是,你是否愿意相信我。”
“这不是一回事么?”
“当然不是!只要你相信我,放开我,除了保证不会对你动手,我还可以付你十金。”
“哈,你很有钱……”吴升忽然不说话了。
耳后传来一声低语:“停。”
他们藏身的这户人家,开启了房门,有脚步声走了出来。虽然脚步很轻、很慢,但于他们两个修行中人而言,却听得十分真切。
听着脚步声,吴升眼前立刻出现一幅画面:有人蹑手蹑脚,正从屋里小心翼翼的挪出来。
莫非屋里还躲着另一个飞贼?
正疑惑间,一根木棒忽然劈头盖脸打进了草垛里,在一片纷飞的草根碎屑中,正正击在吴升的鼻梁上。
一股浓烈的酸楚之意冲上脑门,泪水湿透了眼眶。好在有真元护体,否则鼻梁是别想要了。
木棒被真元震得弹了开去,击中鼻梁的棒头处咔嚓断裂。
吴升顾不上拭去泪痕,飞起一脚……
却没踢动,反带得身后女飞贼痛呼一声,也不知怎么着她了。
眼见第二棒又映入泪水模糊的视野之中,这回是断裂成尖叉的棒头,更加危险,吴升连忙就地翻滚,躲过一叉。
接着腰间发力,猛然挺立,这才看清,黑夜中,一个小贩打扮的粗壮汉子正在抡棍追打过来。
一边打,那壮汉还一边叫喊:“打你个偷东西的狗贼……哟呵,原来是一对,打死你们这对狗男女……”
吴升虽然被捆住了手脚,对付个普通壮汉还是没问题的,脚尖一点……背着女飞贼高高跃起,腰上发力……身后又是一声痛呼……
吴升呵斥一句:“忍着!”双腿,不,四腿飞出,揣在那壮汉胸口上。
壮汉闷哼一声,被踢飞出去,棍棒撒手,倒在地上当场晕厥。
吴升背着个人,落地后重心在后,站立不稳,当场仰倒,又是一声痛呼从耳畔传来,叫得吴升一阵心猿意马:“闭嘴!”
刚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房门里猛然传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可怜我的夫君啊……”随着呼喊声响起,左近邻舍纷纷惊动,各家窗口亮起灯烛。
吴升一蹦一跳翻出院墙,逃离这片街坊。
“放开我!”
“不放!”
“你修为太低,要害死我吗?”
“你修为高?你修为高怎么让我钻进去才发现?早些察觉不让我进去,不就没这么多事了?”
“那是我睡着了,我两天没睡了,你趁人之危!”
“小点声……被人听见了……”
“那你放开我……”
闯进一条幽暗的街巷时,吴升猛然刹车,身后一声惊呼:“作死!”
吴升没搭理他,定定看着对面巷子尽头,黑暗中立着条身影,那身影双手握剑,对着他们,剑尖上散着淡淡的银色光华,那是真元凝成的剑芒。
凝出剑芒,意味着在炼气境上走了很远,至少现在的吴升绝不是他对手。
女飞贼在吴升耳边恶狠狠道:“放开我,快!”几乎咬到了他的耳朵。
吴升做着最后的挣扎:“你说的十金?”
女飞贼差点气死:“肯定给你!”
吴升道:“一起上?”
女飞贼道:“当然!”
吴升又道:“我数三声……三……”
没有“二”了,雷锤从吴升袖口滑落,绝金绳立时解开,与此同时,他腰间发力,急转半圈,臀部一挺,女飞贼当即飞向对面。
吴升扭头就跑,飞快消失在黑夜中,只留下一句:“道友顶住,待我去请援兵!”
一品丹仙 第四十九章 井下贼(祝饭团西瓜考试顺利)
好容易甩脱了身后的狗皮膏药,吴升立觉轻松无比,义无反顾的撒丫子走人了。
莫名其妙和个女飞贼纠缠了这半天,颇有点出师不利的感觉,吴升赶紧把这点不祥的念头甩脱,前往约定的会合点——馆驿后的荷塘。
馆驿实际上就是城中一处小山丘,高约七、八丈,绕上一圈有半里多地,范围不小,从下到上都以高墙围住。
山丘下紧邻着数十亩的池塘,墙便是堤,堤就是墙。塘中长满了半人高的千瓣莲、脸盆大的大王莲。吴升下了塘,提气轻身,坐在一张大王莲上,向塘中央滑去。
不知何时,夜雨淅淅沥沥洒落下来,雨势不大,将吴升的动静完全掩饰了。来到中央处,如伞般的莲叶挡住了细雨,吴升就在莲叶下静静等候。
锄荷丈人、桃花娘先后到了,和吴升一样,以大王莲为舟,划了过来。
锄荷丈人精心挑选着身边的莲蓬,采摘了几个最好的收入囊中,满脸都是喜意:“好,好,好!”
桃花娘随意摘了个莲蓬,蜷在大王莲上,卧剥着莲子往嘴里送,吃了两粒,又皱眉吐了出来,换了个千瓣莲,一层一层剥着玩。
吴升给先到的两人打预防针:“今夜城中有些热闹……彭城守卫大搜街市……还是有不少高手的。”
桃花娘哦了一声,继续剥着莲瓣。
见她和锄荷丈人似乎毫不在意,吴升问:“不担心?”
桃花娘道:“有石老大呢,反正听他的就是了。”
“对石老大这么有信心?”
“嗯……你知道十二年前齐国伐鲁之役么?齐军连下六城,兵至长勺。长勺为曲阜北钥,长勺丢了,国都不保。长勺守将畏惧齐军,带兵跑了,石老大当时任城门领,率八百人死守长勺十日,苦苦支撑,等来了各地援军。他亲自镇守的北门,如岩之坚,齐人呼为石门……”
“所以,这不是石老大真名?”
“反正都叫他石门。”
石门踩在一株美人莲上,就这么悄然而至。吴升看着他,忽然有点佩服了,佩服的不是他展示出来的修为,而是他的故事。
石门的修为的确在四人组中高出一头,但一个炼神境修士,吴升以前见过不知凡几,他自己本身就曾经是炼神顶峰的大刺客。关键在于,一个炼神境修士带着八百残兵,居然能将如日中天的齐国大军挡住整整十天,吴升难以想象他是怎么做到的。
基于此,他对石门也忽然生出几分信心。
石门到来后,也不多言,带头向馆驿靠近,来到馆驿墙边时,一头扎入水中。锄荷丈人跟着下水,桃花娘则皱了皱眉,嘟着嘴犹豫片刻,捏着鼻子跳了下去。
吴升只好跟在后面,屏住呼吸,潜入水中,就见岸边水下有条窄小的通道。
石门当先钻了进去,接着是锄荷丈人、桃花娘,最后是吴升。这条水道还挺长,顺着游进去十七八丈远才到了尽头。
石门指了指上方,示意向上,四人陆续浮出水面,已然身处深井之中。
井口是锁闭的,又是雨夜中,井下一片漆黑,不是修行中人,恐怕就只能抓瞎了。
石门从水中跃出,轻飘飘直上井盖之下,扒着井壁,侧耳倾听了多时,没有听到更多动静,只有雨滴落在井盖上发出的细微滴答声。他这才打了手势,让吴升等人上去。
吴升做不到从水中跃高数丈,乖乖沿着井壁,如壁虎般游了上去。他“受伤”一事已为众人知晓,众人也不疑有它,桃花娘还曾经猜测,说吴升肯定是为了避仇才躲进狼山。
吴升上到井盖下,锄荷丈人将锄杖取出,锄杖瞬间拉长,刚好撑住井壁,形成根横梁。
吴升又坐到横梁上。
石门指了指井盖,低声道:“开锁。”说着,随手一抓,取出条硕大的门闩来,一脸凝重的盯着井盖。如他这种炼神修士,能将最喜爱的法器纳入气海,以神识温养,是为本命法器。这是炼气境修士羡慕不已的本事,当年曾经的吴升温养的便是本命法器碧玉长剑,可惜被人家缴获了,说起来都是泪。
见他如此郑重,锄荷丈人握紧了锄杖,桃花娘则取出瓣桃花,真元吐出,桃花撑开为伞。
不出意外,果然是“开锁”,瞧石门等三人的应对,这井盖显然不是把简单的“铁锁”,想必暗含着厉害的反击手段。
吴升凝神屏息,将井盖纳入太极球中观想,一旦出现不对的苗头,他就准备跳井,剩下的事情交给其他三人——这是事先就约好的。
井盖中的灵力被吸入太极球中,随着太极球的转动,从阴阳鱼中转化为一粒粒灵沙,汇入气海小岛。
石门等三人就扒在井壁上,万分警惕的盯着井盖,以及井盖下的吴升,随时以防不测。
身处是非之地,吴升不再保留,全力以赴,半个多时辰后,最后一粒灵沙转化完毕,长吁一口气,收功!
这面井盖的确是件法器,而且是件很不错的法器,吴升的判断是中品法器中的上阶,它转化的灵沙很是不少,足有六百余粒。
吴升下了横梁,往下出溜了一段距离,把位置让出来,石门举起石闩,向锄荷丈人示意,锄荷丈人将锄杖探起,缓缓伸向井盖。
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四双眼睛盯着锄杖,锄杖在井盖下微微一个停顿,向上一捅……
预想中的法器反击没有发生,警钟没有响动,井盖如同碎末一般扑簌簌往下落。桃花娘转动桃花伞,一股劲风刮出,将所有粉末卷入伞中。
三人都好奇的凑过来看那伞中的碎末,石门和锄荷丈人点了点头,桃花娘将碎末甩入井下,冲吴升抛了个笑脸。
依旧是锄荷丈人打头,自井口翻了出去,须臾,回头冲井下比了个手势,众人鱼贯而出。
馆驿依着山丘而建,这里地处山丘东北角的山腰间,有茂竹修亭、奇花怪石,向下可见半座黑漆漆的彭城,以及远处城楼上高悬的灯笼。
城中街巷里,还能见到一串串稀疏的亮光来回游动,石门终于忍不住微笑,轻声道:“守卫都被调动了,馆驿空虚。”
锄荷丈人道:“彭城也怪,将馆驿建在城中高处……”
石门道:“彭城扼处要津,掌控淮泗,齐、楚、宋等大国看得紧,他们要求将馆驿设在高处,有监察彭城之意,徐君哪里敢于违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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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丹仙 第五十章 破阵(上)
果然不愧是做过官的,否则一个江洋大盗怎么知道这些?石门说完,当先行动,沿着花石间的小径上行。
楚人居于丘顶馆舍,他们押送的国礼,自然也在上面。馆驿的守卫都在山丘下,进来之后便觉很是空虚,山径中都没什么巡查哨岗,行来十分顺利。
山丘不大,绕过一片林子,便见到上方亮着灯烛的馆舍,靠边的几间房屋,窗前都有人影晃动。
终于在馆舍前见到两名守卫,扼守在一条山径前,且看样子也十分松懈,正在拉着家常。四人如果突袭,两名守卫很容易就能解决,但石门没有这么做,而是选择绕开,到了旁边一处丈许高的崖壁下。
若是白天,这里会很引人注目,又或者哪怕是夜里,只需守卫多几个,也能将这里纳入视野警戒中,但此刻却是上去的绝佳通途。
石门先上,接着是锄荷丈人,然后是吴升,最后是桃花娘。
十余间馆舍错落分布在丘顶上,高低起伏不定,石门带头潜行,顺着风雨连廊来到后面一个大堂屋前,里面点着灯,三开的镂花折门紧闭,两条人影在里面走来走去。
石门指了指这间堂屋,冲大家示意,自己顺着墙根贴到镂花折门的左边,锄荷丈人翻身过去贴在右边,桃花娘则飘然上了房檐,脚腕勾着梁柱,身子倒卷下来,桃弓在手,锋利的桃叶上弦。
经典的破门前奏!
吴升后退两步,藏在风雨连廊后,等着看他们三人破门而入的好戏。他一点都不紧张,曾经的自己破门而入的次数可不少,比这还要肆无忌惮,近乎于正大光明。
就见桃花娘轻拨弓弦,桃叶自弦上飞出,既缓慢又飘忽,飘飘荡荡滑到门前,顺着门缝插了进去。
锄荷丈人深吸一口气,猛然吹出,廊前引发一阵大风,随着大风刮起,门缝中插着的桃叶微微一颤,三开的镂花折门“吱呀”声中轻轻滑开。
房中一人道:“好大的风……”
另一人“唔”了一声,没再说话。
脚步响起,有人过来关门,整个身子出现在门口。
石门就藏身于墙根下,手中的门闩忽然跳起,撞在那人腹部,那人身子立刻僵硬,又一片桃叶落下来,封住了他的嘴。
石门猫腰顶着那人一步步进屋,锄荷丈人闪身跟进,就听里面有人问了声:“景宣?”
接着是一声闷哼。
锄荷丈人闪身出来,招呼吴升进入,吴升快步跟了进去,将房门重新关闭,桃花娘则依旧藏身于檐下,为三人掩护。
屋子是三连间的,他们身处的是堂屋,东厢房的床榻下,露出四只脚来,锄荷丈人也见到了,过去踢了踢,将脚踢进去藏好。
西边厢房则由一座珍宝架子隔开,架上有竹简书卷、铜鼎、铁尺、八卦罗盘、桃木剑等物,正中央的格子中是座小香炉,香炉中插着熏香,青烟袅袅,香彻满屋。
透过珍宝架,可以清晰的看见里面堆放着一口口紫檀木的箱子,每口都是尺许长宽的小箱子,十分精致,大略一点数目,不下二十口!
连同吴升在内,三人呼吸都有些粗重。
石门指着架子道:“馆驿有内外两座法阵,内法阵专门守护这处宝库,架子是法阵的阵眼,香炉不能断烟,必须破开……这是从稷下学宫重金购来的,沈道友,就看你的手段了。”
吴升道:“这是法阵,不是法器,我没试过……”
石门道:“说到底,阵眼也是件法器!破不开,今日难以善了!”
吴升点头:“我明白。”说罢不再耽搁,将整桌珍宝架纳入太极球中观想。
石门和锄荷丈人守在吴升左右,盯着香炉中三支缓缓燃烧的信香,眼睛一眨不眨,各自手心里都捏了一把汗。
只是稍顷,三股青烟同时颤了颤,石门和锄荷丈人顿时一颗心提到嗓子眼。
吴升也有点紧张了,虽说法阵承载于法器之上,本质就是法器,这话是没错,但法阵毕竟与法器不同,是一个自行运转的“环”,如果说法器是死物,那法阵相对而言就是活物。
珍宝架给吴升的感觉,就是一团流动的灵力,如风中之云、山间之水,不停在流动,吸纳起来很有难度。其实难度不在于吸纳,而在于吸纳的时候很容易破坏灵力的流动性,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旦处理不好,燃香立刻就会中断,中断的结果,就是自行启动杀阵。
刚才那一瞬间,就是吸纳时牵扯到了别处,差点令信香熄灭。
事已至此,没有退路,吴升打起精神,全力抽丝剥茧,一丝一丝抽取,一旦发现如水、如云的灵力有停止流动的迹象,就连忙停手。
抽丝剥茧了半个多时辰,只抽取了少许,转化出不到三十粒灵沙,如果照此下去,就算观想一整天都没办法破解法阵,而他们是绝对没有一整天的。
但吴升已然忘了时间的流逝,全副精神都沉浸在其中,观察着灵力的运转、比对着流动的变化,分析着灵力聚散的趋势、寻找着合适的抽取时机。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感受到某一刻灵力运转的轨迹,如同定格了一般浮现在脑海中。之所以定格了这一轨迹,原因在于他很熟悉,这轨迹图正如他去年观想的某个云纹!
3.1415926……
吴升呆了呆,这一发呆,三支信香立刻出现问题,青烟抖动起来,抖动越来越剧烈。
“沈小友!沈小友!”锄荷丈人连声提醒,满头大汗。
石门下意识又紧了紧门闩,却制止了锄荷丈人:“丈人勿语!”
眼看青烟断断续续,有接不上的趋势,石门向锄荷丈人打了个手势,锄荷丈人退到门边,准备打开镂花折门。
石门也后退了一步,又是一步……
就在这时,青烟忽然又稳了下来,恢复成清晰接续的三股,向整间屋子散发着馨香。
石门闭着眼睛平复下那份紧张,回到吴升身边,继续关注吴升破阵。
锄荷丈人用衣袖拭去满头汗水,却依旧站在门边,没敢回来。
吴升从发呆中醒转,暗道了声“好险”,继续恢复观想,但观想的重点,换成了法阵灵力的流动轨迹。
直到有一个熟悉的云纹定格出来。
三边对应相等的两个三角形是全等三角形。
一品丹仙 第五十一章 破阵(下)
全等三角形概念云纹,是吴升重筑气海时用到的云纹之一,云纹这种东西,吴升一直不知道其形状是怎么来的,直到今天才若有所悟,莫非就是灵力流动运行的轨迹?
法阵的灵力运转轨迹是浑然天成的,要想打破这种平衡,就必须从关键点下手,将其“外壳”敲开。在太极球的观想中,外壳已经出现,就是观想到的两个云纹的叠加,即等边三角形外嵌套着的一个圆,又或者说,是一个圆中的等边三角形。
法阵最外层的灵力,就顺着这个图形运转,保持着法阵的稳定。想要把这个外壳敲掉,就必须将这个图形剥离——整体剥离,然后吸收转化掉!
所以……吴升需要算出这个图形的面积,如此才能针对性的“下刀”,不影响其他灵力的运转。
怎么求面积呢?在太极球的观想中,这个圆是平躺的,从观想角度看,无法判断半径,只能从可以看到的眼前这条三角形边来计算。这个图形吴升依稀记得,叫做等边三角形外接圆,有个公示是三角形边长的平方除以3、再乘圆周率。
在太极球中,无法判断几厘米乃至几米这种具体数据,但没有关系,反正也是观想的虚数,直接以a代替。
由此求得面积为1.047a*a!
有了这个数值,吴升将其“套”进法阵那复杂的灵力运行轨迹中,开始“下刀”,将整个三角形外接圆剥离出来,实现整体观想。
灵沙扑簌落下,却没有影响到法阵的运转,香炉中升起的青烟没有任何异动。
外面的“硬壳”被敲掉,里面剩下的就是一桌丰盛的大餐,可以逐个云纹直接剥离了,吴升的观想速度骤然加快。他耐心的等待着,当又一个云纹画面定格时,直接纳入观想,是关于两条线段垂直交互的云纹,很好,整体剥离出来!
接着继续观想下一个云纹……
吴升破阵已经持续了一个时辰,锄荷丈人在门边有些焦躁了,不安的踱着步子,时而回来看看珍宝架,时而回去凑着门缝往外查探。
石门冲他轻轻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门上传来手指轻叩声,锄荷丈人开启半扇门,桃花娘从檐上垂下头询问:“如何了?”
“尚在破阵。”锄荷丈人回答。
桃花娘不安道:“外面有动静。”
“什么动静?”锄荷丈人问。
“有喧哗声,似乎是有不少人回来了。”桃花娘道。
锄荷丈人道:“急也没法子,继续等。”
正说时,有脚步声忽然抵近,锄荷丈人关门,桃花娘藏回飞檐下。
脚步声越来越近,声音越来越大,有人顺着风雨连廊大步而至,转眼就到了门前,口中道:“司宫,司宫!找到了!北城下,却需司宫亲往劝说,否则妙颜公子不回来……景司宫?陈司宫……”
石门和锄荷丈人伏于门后,锄荷丈人干咳了一声,压着嗓子回答:“唔……知道了……”
这句回答却引起门外之人的催促:“司宫?”
石门不敢耽搁,只得示意锄荷丈人开门,房门打开,锄荷丈人含糊嗓音道:“进来。”
门外的人却起了怀疑,不进反退,刚退两步,檐下藏着桃花娘射出一片桃叶,直奔他脑后。
相距极近,又是暴起突袭,来人感受到脑后有真元侵袭,百忙中侧头闪避,却已是迟了些,只闪过要害,被桃叶打入肩胛,一条胳膊顿时酸麻。
来人修为不弱,腰间长剑出鞘,尺许长的剑芒吞吐着,向桃花娘藏身之处刺去,刺到一半却刺不动了,一杆锄杖从门中探出来,勾着来人的脖子,拉进房中。
石门掌缘如刀,重重斫在来人后脑勺上,顿时将他击晕。
锄荷丈人举起锄杖想要补上一记,被石门阻止:“能不杀人尽量不杀!”
锄荷丈人点头,将此人拖进东厢房,封住几处要穴,踢到床塌下。
石门沉吟少时,向外面飞檐下的桃花娘道:“桃花,你下山一趟,射馆驿大门。”
桃花娘不解:“岂不是引发了馆驿法阵?”
石门道:“楚人将归,用法阵挡住他们!”
桃花娘顿时醒悟,答应一声,飞身而去。
石门又向锄荷丈人道:“馆驿法阵的阵眼位于山腰钟楼,楼高三层,钟在顶层,守住阵眼,注意我号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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