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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丹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八宝饭
自从坊甲拿了庸仁堂的灵丹销售提成后,对庸仁堂的事情尤其上心,无论申丹师还是冬掌柜,两人说出来的话他都尽力去办,相当热情。
冬笋上人想了想,这才恍然:“那个自残肢体,打算上门讹人的贼子?甲长不是说代为报官么?如何了?”
坊甲笑道:“某报与廷寺后,易寺尉听闻是庸仁堂的举报,极为看重,严令捕拿,某随廷寺众吏辛苦值守多日,终于摸清贼子行踪,于城外五柳亭处拿获!”
冬笋上人要事当前,听说人已经拿下,就不再关心,但毕竟是自家的事,坊甲又如此上心,还惊动了廷寺,必然要有所表示,当下回房取了一百多个蚁鼻钱,用方巾包裹了交给坊甲:“一点心意,劳甲长出面,请廷寺的弟兄们吃酒。”
跟着吴升,经手的都以爰金为主,冬笋上人真正抖起来了,对区区百十来个蚁鼻钱压根儿看不上眼,但坊甲接过来,手上沉甸甸的,脸上喜滋滋的,不用细数就知道差不多是一百五、六十钱,转瞬间就分派好了:
易寺尉那边五十个,自家二十个,出手的五个寺吏每人十个,剩下的刚好请寺吏们吃顿好的,哪头都不落空。
欣喜之下便更加殷勤:“冬掌柜猜怎么着,那贼子吃不住刑,已然招了,原非讹人,却比讹人还要凶恶,竟是想趁申丹师出城之际,半路劫道。这几日进城多次,皆为盯梢,就等着申丹师出门。”
冬笋上人冷笑:“这贼子竟有如此狗胆?想来定有同伙,他自家一个绝没这能耐!请弟兄们多审审。”
坊甲点头:“明白了,冬掌柜听我的好消息就是!”
坊甲离开后,冬笋上人摇了摇头,这世道便是如此,自有那见钱眼开之人,看庸仁堂生意红火,就妄想火中取栗,也不顾有没有这份能耐,当真痴心妄想。别说自己和居士都已修为大进,单只论庸仁堂在上庸城风生水起的架势,就不是一般蟊贼能伸得了手的。
半道而截之?笑话!
半道而截……半道而截……
冬笋上人若有所思,沉吟片刻,拔脚就走,赶往司马府,元司马他轻易见不到,但几个负责文书的门客可是他的酒友。
都说酒肉朋友不靠谱,可没有酒肉,如何维系朋友?不愿坐在一处喝酒吃肉的,那不叫朋友。朋友之间,打探点消息还是很轻松的,冬笋上人很快就拿到了楚国前来清点矛贡的使者名姓、出身背景,以及行走的路线。
作为楚国附庸,一年一度的矛贡,是四国向楚国臣服的象征,所以有固定的程序。因为贡物送往扬州,所以都由扬州尹主导——实际由他的副手,左徒或者右徒来执行,这几年都是左徒申斗克,也表明申斗克更得扬州尹的信任。
按往年的常例,申斗克会遣一位门客前来四国,宣布矛贡期开始,同时初步清点各项贡品的品质和数量,然后由四国汇合在一起,押送贡品前往扬州。
冬笋上人受那打庸仁堂鬼主意的蟊贼启发,打算从这位楚使入手,当然不是半道而劫之,而是打算半道而阻之,将那使者抵达上庸的日子延迟上七、八天,事情不就解决了?
至于如何阻之,冬笋上人也有思量,他混狼山几十年不是白混的,招法多着呢!
当下去寻好友董大和丁冉,说话也不隐晦,酒宴一摆,将自己的用意阐明,最后道:“我那东家辛苦啊,为免大庸受那强楚欺压、为保百姓不受兵戈之苦,整日整夜炼丹,旬月以来就没怎么好好调息恢复过,更别提睡个好觉了。二位兄弟皆修行高人,自然知晓其中的难处,东家为了炼丹,已累至吐血,老夫亲眼所见啊!不瞒两位兄弟,他虽是我东家,可却是老夫看着长大的,在老夫眼里,与亲侄儿也没甚区别,老夫实在不知该当如何,特来求二位贤弟出个主意!”
董大当即表态:“冬掌柜别说了,董某都懂!申丹师于濮台会盟时,力挫诸国豪杰,为我大庸扬眉吐气,兄弟我一向佩服得紧。此为国家大事,我等义士,正当鼎力相助,焉能坐视申丹师独自前行!”
冬笋上人神情凝重:“我那东家为人方正,只是一心忙于炼丹,于此并不知情,都是老夫的一点小心思……事涉楚使,若是事机泄露,恐有性命之忧……”
董大笑了:“我等兄弟,讲的就是个义字,冬掌柜素日里待我南城兄弟不薄,若有用得着的地方,只管道来。义之所在,虽肝脑涂地而不敢辞!”
一旁丁冉细声细气道:“不过是阻楚使些时日罢了,只需筹谋得当,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他便想破头皮也反应不过来,谈不上多大风险。却不知那楚使修为如何?”
冬笋上人道:“资深炼气而已,与我等相若,没什么出奇之处,更多还是仗着身份。”
丁冉点了点头:“只需身手上压不住咱们,那就易办得多了。”
冬笋上人问:“今番所谋,就是要求个不惹楚使疑心,不知计将安出?”
丁冉笑道:“我有四策,可保管用。”
冬笋上人也笑了:“巧了,老夫也有四个字。”
丁冉道:“掌柜的怕是早有定计了吧?不如你我同时写于掌心之中?”
让店家取了笔来,二人当即在掌心中简略书写了四个字,同时伸手,继而哈哈大笑,皆道“英雄所见略同”。
董大在旁边急得抓耳挠腮:“写的什么啊?”
冬笋上人伸掌过去:“董老弟请看。”
董大哭丧着脸道:“师父只教我炼气,没教我认字啊……”





一品丹仙 第一百四十九章 豪族子弟
崔明自扬州出发,乘车南下,不知不觉便走了七日,这是他头一回以使者身份独自出行,车驾在望不到尽头的群山中穿行,一路上赏看峰峦叠嶂的美景,倒也逍遥自在。
遗憾的是,曾经身为齐国公族子弟的自己,如今却只是一个门下士,虽说有了乘车的资格,却没有竖起旌旃的荣耀,只能单车而行,也不知何时才能得了举荐,出任一方,成为大夫,恢复家声?
不论如何,这一趟作为前站,南下四国,应该是个极好的征兆——自己在左徒心中,已有大用之意了!
以前身为齐人时,只觉齐国乃天下霸主,诸侯各国不过尔尔,如今身为楚人,为了远避祸事而投入扬州左徒门下,却觉楚国也异常强盛,或许只比齐国差一点点,难怪能划江而与天下群雄相争。
这趟出使,更让他发自肺腑的感慨——楚地太大了!
扬州北距郢都千里之遥(注:此扬州非彼扬州),自己又从扬州南下,再行六百里,离要去的四国之地,依旧还有百里,如此广袤国土,正是霸业之基,他甚至隐隐有些为齐国担心,齐之霸业,不会为楚所代吧?
正思考这个问题时,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前面的驭手禀告:“崔子,前面有人挡了去路。”
崔明皱眉,挑开车帘,就见前方道边有几人围坐于地,挡了道路的一半。这条山道本就狭窄,另一半更是坑坑洼洼,无法通行。
若是自家车驾上竖有旌旄,当可斥退这帮村野山民,令他们立刻让出通道来,但自己如今只是个门下士,打前站的,连侍从也无,就没这般待遇了,就算亮出申左徒的书信,料这帮山野村夫也看不懂。
为今之计,只有武力驱赶。
驭手是随他自齐国流亡而来的家仆,崔氏家学渊源,连他也同样入了修行,只是尚在普通炼气境上厮混。正要吩咐他上前驱散,家仆却兴奋道:“崔子,他们在弈棋。”
齐国盛行围弈,上至国君、下至国人,乃至野人,闲时常以弈棋为戏,崔明自然也不例外,在临淄时也曾是城中高手,就连这家仆,同样受此熏陶,对弈棋一道很是喜好。
不意这南楚荒郊野外之地,竟有人中道下棋,颇有中原之风!
崔明顿时产生了兴趣,吩咐:“下车看看。”
主仆两个凑到近前,发现摆的是个死活题,旁边插着块木牌,上书“投注百钱,解题者可得二百钱”。
出题者顾盼自得,答题者眉头紧锁,围观的几个村夫各自赞叹,有的摇头说“此题无解”,有的是啧啧感叹“老王要输”,还有的更是七嘴八舌拼命支招,恨不得亲自上场。
此为弈棋中的博戏,临淄也极为盛行,崔明是此中高手,解过不知多少难题,于是饶有兴致的看了起来。
目光扫了几眼,崔明就暗中发笑了,连他身边的家仆也忍不住露出笑容——这道死活题实在是粗浅之极,放在临淄,五岁小儿也能解之!
正看时,解题之人一招臭棋拍了上来,当场被屠,满盘皆输。
出题者洋洋得意,叫道:“还有谁?”
围观者各自摇头叹息,都道:“此题难也。”
众人议论纷纷,渐渐将目光对准了崔明主仆。
“新来的?你们也懂弈棋么?”
“奉劝二位一句,此题极难,莫要轻易下场。”
“就是就是,兄弟我学棋三年,师从名家,也看不出该当如何解之......”
那家仆被言语所激,又看了看立着的木牌,忍不住就把手往怀里伸。
这题也太简单了,上场的人也太笨了,若是我,只需一子落下去,全盘皆活,今日遇到一帮臭棋篓子,合该发上一笔小财!
正要下场,却被主人崔明制止,拉着他转身回去。
那家仆不解:“崔子,此题甚易,因何离去?”
来到车驾边,崔明小声道:“这帮山野村夫,棋力卑下,但弈棋之心甚强,诚当嘉许,你下场解题不是欺负人么?有违弈棋之道。”
家仆暗道可惜,只得从了家主之命,牵马驾车,小心翼翼从棋摊旁挨过去,扬鞭催蹄,辘轳声中继续前行。
剩下一帮摆摊的,目视他们离去,各自泄气。
“升起竹鸢,告诉董大,没中招。”
“奇怪,不是齐人么?齐人不懂弈棋?”
“也不是每个齐人都会弈棋,就算会,也不一定精通。”
“莫不是看出了破绽?”
“能有什么破绽?只等他下场之后才动手,能看出什么?”
“行了行了,散了吧,大家往回赶路......”
话说主仆驱车又行了数里,转过两个山坳,忽见前面路边挑着个酒幌,有酒家于此摆摊卖酒。
前面这段路看着平坦,实则极是泥泞,车轮顿时陷了进去走动不得。
崔氏原为齐国贵族,下车拉抬之类的苦力活肯定不会去干的,哪怕他身为资深炼气士,有能力将车驾抬出泥沼,他也不干。
别说是他,驭车的家仆也不干这种事儿,只要旁边还有人可以指使的情况下,绝不下去沾成泥腿子。
主仆二人纵跃下车,直接就落向了酒摊中的一张条桌旁,家仆伺候着崔明落座,自家叉腰呼喝:“酒家,去将我家车驾牵出来。”
酒家答应得很痛快,招呼着伙计过去帮忙,将车驾拖出了泥沼,同时酒水也送到了崔明身前。
崔明举着酒碗看了看,皱了皱眉又放下,没有动口。
酒家看得着急,提醒道:“这酒是好酒,不便宜。”
家仆冷哼道:“放心,少不了你家酒钱!”
见他始终不饮那酒,酒家冲伙计使了个眼色,那伙计悄悄从棚子后面溜了。
过不多时,有个尖嘴猴腮的打棚子后面转出来,手中提着个包裹,一屁股坐到崔明主仆跟前,低声道:“这位公子,有好东西,看不看?”
家仆叫道:“你是什么人,就敢坐于此处?快些走!”
对方也不理那家仆,径直将包裹打开,里面露出三件法器,虽说都蒙着一层灰锈,却依然从锈迹斑斑中泛出带着灵力的荧光。




一品丹仙 第一百五十章 上古仙人遗宝(为淙天才盟主加更)
尖嘴猴腮的小贩挤了挤眼,道:“巧了,前几日,某跟地里掏洞抓兔子,公子猜怎么着?挖进一位上古仙人的洞府,从里面得了这些宝贝。某家修为也低,不懂这个,更不敢贸然擦拭,只能原封不动送过来,不求别的,只求一个有缘。公子看看?”
崔明脸现诧异之色,低头去看那包裹。这种看上去锈迹斑斑,却依然透着灵光的法器,的确少见,以他的眼界、他的经验,几乎就是埋于地下上百年、数百年后重见天日才有的情况。
这尖嘴猴腮的混子,居然也有如此运道,当真挖到了上古仙人洞府?
酒保、伙计跟旁边站着,各自心中催促:“拿起来,拿起来,拿起来......”
崔明果然伸手,从包裹里取了一件。
刚取在手上,不留神屁股下的条凳忽然断了只腿,崔明一下子打了个趔趄,紧接着手中握着的这件“宝贝”也不知怎么回事,就这么碎裂开来,碎成一堆碎渣飞灰。
正愕然间,卖主猛然爆发出一阵嘶声裂肺的哭嚎:“某的宝贝啊......天爷,这不是要了某的老命啊!”
这一下变起仓促,崔氏主仆惊愕之时,这售卖“上古仙人遗宝”的小贩已经嘶嚎得昏天黑地,准备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他这边一吵嚷,酒保和两个伙计便都围了上来,各自目露凶光,就连身后莽莽群山之中正在打猎的几个猎户都听到了呼喊声,提着锄头、铁铲之类就冲了过来。
“怎么回事?”
“有人欺负索家老三,乡亲们出来啊!”
“是个外乡人……”
“有车驾,是个贵人……”
“贵人又如何?弄坏了东西,一样得赔,不赔不让走!”
七嘴八舌间,十几个人就围了上来。跟在后面的三个,这是南城兄弟中所有的修士,专司打架斗……斗法的好手,可以说是菁华尽出,以董大为首,袖中都藏着法器,预备崔明以武力抗拒的时候出手。
料想就算斗不过崔明,也能缠住他,到时还有后手。
眼见这帮山野村夫目光汹汹,家仆喝道:“都闪开,我家主人是上国使者,奉扬州左徒之命……”
崔明却冲家仆摆了摆手,制止他说下去,不慌不忙的搓了搓手,任那些腐朽铁灰掉落,眼中露出惋惜之色。
这种上古仙人洞府中出土的法器,若非上品,时间久了都会如此,尤其今日这般碎化为屑的,怕不有上千年的岁月,虽说不能使用,却可保存起来珍藏、研究,临淄城中的许多大贵族都有收藏的癖好,价格还不低。
崔明和颜悦色冲小贩道:“听他们说,你是索老三?的确是好物件,包裹里这两件,连同坏了的,我都要了,未知开价几何?”
索老三怔住了,这时候不应该是被识破骗局,然后发生争执,接下来己方有人受伤,然后纠缠不清么?没想着询价啊……
这点套路都看不穿?
当下止住悲声,叫道:“我好不容易挖来的物件,当日险些丧命,全指着这些宝贝买房买田,可怜我家中上有八十老母……”
崔明打断他:“多少钱?说个数!”
索老三眼神瞄向人群,就见人堆后的董大已将飞剑握在掌中,另一只手冲他比了个巴掌,当下会意,叫道:“五金!你若赔不出来,休怪我翻脸,你哪里也别去,写出条子,我去找人取钱,钱赔了再走!”
崔明将索老三搁在桌上的布包裹四个角小心翼翼兜了起来,系了个紧结,吩咐家仆:“收起来,放车上。”
索老三有点懵,再次提醒崔明:“五金!”
崔明从袖中丢出个褡裢,道:“请点数。”
糟了,这是宰不动的大羊牯,因为太肥,所以宰不下去。这可不行,五金宰不动,那就加钱!
“我说的是每一件五金!”索老三临时抬价。
“请点数。”崔明指着褡裢。
索老三迟疑着打开褡裢,里面果然是十五镒爰金,就这么堆在褡裢里,泛着金光,惹得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爰金!
崔明又摸出一把蚁鼻钱放在桌上:“店家,酒钱!有劳援手了。”说罢,潇洒起身,在众人呆滞的目光中登车而去。
董大几步抢到桌前,将褡裢中的爰金倒出来过目,检验真伪后喃喃道:“没成想撞到个硬茬子,当真扎手!”
索老三在旁呆呆问:“冬掌柜给咱们的东西,真那么值钱?”
董大啐道:“值个屁,这厮就是横有钱,有钱到咱们都理亏,理亏得直不起腰来!”
旁边一个弟兄不可思议道:“娘的,这憨货咋想的?十五金啊,真就给了?”
董大摇头:“听说是临淄来的,没成想齐人如此豪奢!”
忽然醒悟:“快放纸鸢,弟兄们,抄近道回去!”
这边乱做一团,崔明主仆却浑然不知,驾车继续前行。
家仆道:“崔子,这东西真是上古仙人遗宝?”
崔明含笑道:“应当是了,毁了一件有些可惜,不过剩下的两件,却可传诸子孙,只是须得以符镇之,以保器中真灵。回了扬州后,便去求取真符来。”
那家仆欢喜道:“若是真的,临淄坊市中,当能翻倍罢!”
崔明乐了:“咱们崔氏何尝缺过钱?若能据此悟出上古仙人炼器之法、甚而上古功法,那才是真正的价值所在,崔氏绵延永祚的根基……哎呀,忘了问他是从何处掘出来的,失误!也罢,待此间事了,再返回来找人就是了。”
主仆二人正闲谈时,对面忽然驶来一匹骏马,乘马的是个女子。这女子一身劲装,背上负着长剑,头顶蒙纱斗笠,腰缠锦带丝绦,前凸后翘,身段婀娜,扬鞭催马的姿势,说不出的诱人,只是容貌被轻纱遮眼,未知美丑,却又令人浮想联翩。
崔明主仆两个都呆呆看着这女子骑马飞奔而来,欣赏着这份美好,却冷不防奔到身旁,将要擦身而过时,那骏马忽然前蹄失足,猛然一个趔趄,将女子摔了出来,直接落向了车上!




一品丹仙 第一百五十一章 巧巧
不远处一座高崖上,冬笋上人和丁冉正在眺望北边起伏的山峦,若是不能在山地间阻止崔明南下,进入庸国地界后,将会非常棘手。
山中属于楚地,楚使有什么意外,都是楚人的事,但进入庸国盆地后,就要追究庸国的责任,就算谋划中并没有伤人的打算,但只要在庸国地界上延误了楚使的行程,楚使追究起来,最后的板子还是会落在庸国头上,其中的差别是明白无误的。
正可谓英雄所见略同,当初两人的谋划,不约而同都是四个字——酒色财气,狼山也好、上庸南城也罢,想要找人麻烦,无非就是这些拿不上台面的门道而已。
可这位楚使却连过三关,观弈棋而不贪财,见美酒而不贪杯,被讹诈而不置气,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
前方只放出竹鸢,故此二人暂时还不清楚详情,但失败了就是失败了,没什么好说的,如今只剩最后一关,二人都捏了把汗,也不知楚使能不能被留下来。
好消息是,色之一关就在前方不远的山坳处,此刻依旧没有见到升起来的竹鸢,说不定就有转机。
忽听马蹄声响,一骑飞奔而来,到得崖下,仰头禀告:“掌柜的、丁大档,巧巧撞上去了,被扶上了车,车驾转道,向着翠林山庄而去。”
得闻此报,冬笋上人和丁冉相视一笑,躲过了酒气财三关,终于还是倒在了色字头上!
翠林山庄是楚国剑修岑无垢置办的庄子,这位剑修七年前出游后,便再没回来过,庄子渐渐衰落,仆婢们等不急了,各自卷了庄中的财物逃离,庄子早已败落下去。
这次为了阻止楚使南下,众人将山庄洒扫一番,剪除杂草灌木,迁入十余家“住户”,算是折腾了一个临时“囚禁”楚使的地方。将来楚使带人来找麻烦,那也是楚人的地盘,楚国剑修岑无垢的山庄,和大伙儿没什么关系。
当然,能不撕破脸还是不要撕破脸,离正月没两天了,最好大家欢欢喜喜过个年,过完年再一拍两散。
崔明主仆的车驾驶入翠林山庄,往正中的主屋而去,停在门前,崔明下车,彬彬有礼道:“巧巧娘子,府上到了。”
巧巧眉头微蹙,扶着车辕下来,方才在马上还英姿勃发,此刻却小心翼翼,但依旧“哎哟”一声,痛呼起来:“崴了足……”
这一声痛呼,叫得驭车的家仆心中一颤:“好家伙……”忍不住下得车来,偷眼观瞄。
原本就是一身猎装打扮的巧巧,此刻大半个身子还在车上,只一条腿伸出来踩在地上,绷得笔直,显得贼长,看得家仆血脉贲张,暗道我滴个乖乖,原来女人不穿裙子会那么好看,此刻只恨不得伸手过去搀扶,碰一碰那蛮腰,挨一挨那长腿。
可惜这种好事自是轮不着他,主人崔明已经出手,将女郎巧巧搀了下来,巧巧继续呼痛,胳膊吊着崔明的肩膀,头挨着他的胸口,折腾了好半天,这才步履蹒跚的往院子里挪。
家仆眼望着巧巧靠在崔明身上各处不停蹭来蹭去,下意识咽了唾沫……
冬笋上人和丁冉使出平生修为,纵跃沟壑、翻山越岭,终于赶到了翠林山庄,正好看到崔明扶着巧巧进屋,两人都不由松了口气。
瞧这样子,今晚是可以消停了。
冬笋上人赞道:“你手下的女娘里头,还得数巧巧,多亏了她。”
丁冉笑答:“巧巧是好,就算他不喜巧巧,也有别的,菜娘丰润、素素纤秀,柳姨成熟、真如稚嫩,茗画有文、九歌擅乐,春夏奔放、冬雪冷艳……总有一女适合他!”
冬笋上人眉头一挑:“冬雪也来了?”
丁冉指了指北边一处院落:“就在那……掌柜的有意,可去探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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