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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丹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八宝饭
飞过去的雷锤顿时砸在了那卫士头上,迸发出刺目的雷光。
绝金绳受雷光一击,当即松绑,但那卫士也被雷光轰得外焦里嫩,当场毙命。返虚高修传给吴升保命的物件,岂是这帮普通炼气士所能抵挡!
与此同时,右侧卫士的飞剑也刺到了吴升的胸口。吴升内里衬着件短褂,正是去岁冬时田山峡辛西塘洞府里搜出来的,不愧是天蚕丝织的宝衣,将短剑磕飞,救了他一命。
但飞剑来势刚猛,虽然没有刺进去,大部分力道被天蚕短褂卸去,余力依旧刺得吴升呼吸凝滞,险些晕了过去。
好在这个冬天修行,对身体的修炼效果极为明显,真元自动护体,否则他此刻已经差不多挂了。
尽管如此,半个身子依旧被打得僵直在当场,一口气憋在胸前,动弹不得。
完了,等死吧,被绝金绳害惨了!
吴升强忍着剧痛,双目睁圆,瞪向那卫士。那卫士反手招回短剑,不敢置信的看了一眼剑尖,又望向倒在地上的同伴,大吼一声,提气倒纵,惶惶逃走!
跑了?吴升眨了眨眼,有点懵圈。憋了十几息工夫,这才缓过气来,顾不上胸口的疼痛,赶忙背着包裹出了洞府。
沿着山径小道转上峰顶,刚好看见班车背着公子锥逃走的背影。这回他更加谨慎了,没敢乱动,等了片刻,不见“伏兵四出”,这才来到吊着金无幻的高杆前,将他放下。
金无幻软倒在吴升怀中,气息奄奄,惨然一笑:“吴兄……”
吴升没时间跟他唠嗑,将他扛在肩上扭头就跑,身后传来呼救声:“救我!”正是司徒纪平。
吴升叹了口气,跑过去将绑住他的绳索砍断,剩下的就顾不上了,脚不停步的扛着金无幻下山,纪平在他身后热泪盈眶,跪伏于地,以大礼相拜。
逃走的路上,吴升多次遇到往主峰方向赶去的楚人,只能离开山路,往无人行走的密林和悬崖边钻进去,当真是走得磕磕绊绊。
好不容易甩开楚人,刚一钻出山林,吴升脚下猛然刹车,身子向前扑了扑,好悬没能稳住。眼前一条水涧,足有十余丈深,他差点就踩下去了。
退回两步,将金无幻放下,给他灌了点水,吴升开始搜寻材料搓制绳索。
金无幻倚在一棵树下,看着忙碌的吴升,轻叹道:“吴兄怎么不走,居然回来救我……”
吴升从包裹中取出块米饼塞过去,金无幻狼吞虎咽的吃了,精神头稍有恢复。
大致查了一下他的伤势,胸口前、后背上都有剑伤、鞭伤,有些伤处从浅红到黑紫,还有脓血,分明是被折磨了不知多少次,也不知他这个冬天怎么熬过来。
此外,他的双腿也折了。
这些都是外伤,金无幻的两条经脉受损,这就不是短期能够恢复的了。
吴升只能在附近林中找了两味勉强对症的草药,嚼碎了先给金无幻把流血的伤口敷上,双腿也用树枝临时固定上。
一通忙活下来,金无幻混身大汗,疼得龇牙咧嘴。
吴升继续搓制绳索,金无幻则问:“吴兄是藏在秘道之中?”
吴升恨铁不成钢:“都说了,见机不妙,就赶紧躲进来找我,你们啊!”
金无幻叹了口气,头靠在树干上,好半天忽道:“老师死了……稷下学宫来了两个奉行……一个擅符,一个用剑……”
稷下学宫的修士通常有三阶称号,被称为天下行走的通常为炼神境高手,在各诸侯国中都是响当当的角色。
再往上,入了返虚境的高修称为奉行,那就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了,至于真人或天师,修为高到什么程度,连曾经的吴升都无法想象。
原来是稷下学宫的奉行么?吴升立刻想起去年护山大阵被破时,站在主峰上睥睨群山的两个黑衣修士,至今思之,心有余悸。
金无幻透过斑驳的树影,望着夜幕星空,眼中泪水模糊:“虎方到底犯了什么错,竟惹得稷下学宫奉行出手?”
吴升同样想不通为什么稷下学宫要助楚人攻灭虎方,自己刺杀一个楚国大夫,又为何会引来稷下学宫的通缉?
“我被楚人抓了,我想问他们,为何稷下学宫会助楚人,可是没敢问出口……三师兄只问了一句,就被楚人杀了……我胆子小,我没用……呜呜呜……”
金无幻双手捂住脸,埋头痛哭。
吴升沉默片刻,问:“大师兄呢?虎头呢?”
金无幻泣道:“都没了,稷下学宫的人干的……”
吴升好一阵难过,还有怅惘,稷下学宫出手杀人,天下谁有能力复仇?当真绝望!
说到这里,金无幻左臂忽然一震,不由自主颤动起来,他挣扎着撕扯左臂上的伤口,大叫道:“吴兄快走!”





一品丹仙 第三十二章 虚张声势
金无幻左臂上的伤口本已被吴升用草药敷了,此刻却不停震颤起来,随着震颤,由内而外散发出一道金色的光华。
不用解释,吴升已知必有古怪,多半是被楚人布设了某种诱饵,将自己的行踪暴露出去。
他拔出血光剑,剑尖在金无幻伤口处一挑,挑出片残叶,那残叶立刻燃烧起来,散发出金芒,转眼烧得只剩指甲盖大小。
血光剑在残叶上反复拍击,却无法将其熄灭,眼睁睁看着叶子烧成灰烬。
金无幻再次叫道:“吴兄快走!别管我……”
吴升不由分说,抄起金无幻扛在肩上,沿着深涧边缘就跑。跑了一刻时,忽然站定,缓缓将金无幻放下。
前方有二人挡住去路,正是阔别数月的渔夫和小昭。
金无幻挣扎着坐起来,咬牙切齿:“叛贼,恨不能吃尔肉、饮尔血!吴兄,就是他们,背叛了虎方,破坏了阵眼!”
吴升点头,安慰他:“金老弟,你伤势太重,不宜惊怒,且歇着。”雷锤和绝金绳再次滑落手中,做好了斗法的准备。
雷锤只剩最后一击之力,绝金绳则还能用两回,但他不知渔夫和小昭修行功法偏向五行中的哪一行,如果都不是五行之金,又或者只有一人属金而打错了,绝金绳就毫无用处,雷锤仅剩的一击,便是关键。
渔夫和小昭的修为他清楚,都在炼气顶峰,但凡有一个人没死,自己就死定了。
念头一转而过,吴升知道此刻不是犹豫之际,正打算赌一把,先抓着渔夫死磕时,渔夫一脸凝重的开口了:“原来是吴先生,别来无恙否?”
金无幻提醒:“吴兄,留神这厮,他当初就是趁我不备从背后下的手,这贼子最是阴狠。”
吴升苦笑:“我现在这情况,还用得着他背后下手?”
金无幻以己度人,料想吴升的气海绝没那么快恢复,更是被吴升扛着跑了半夜,对吴升的境况还是比较清楚的,见他自暴其短,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吴升又道:“金老弟当初恢复修为用了几年?”
“七年……”金无幻仰天长叹:“罢罢罢,今日了结于此,时也命也。只恨不能报老师和同门之仇,死不瞑目!叛贼,金某做鬼也不会饶过你!”
对面渔夫冷笑:“想做鬼,你也要能做得了才是!”
金无幻叫道:“趁人之危,算什么英雄!”
渔夫只是不停冷笑,却不理金无幻了,只是死死盯着吴升。
吴升手提血光剑,向前迈出两步,渔夫和小昭则同时向后退了两步。
渔夫看了一眼万分紧张的金无幻,心中犹疑不定,只是讥讽道:“吴升,莫非还想故技重施?”
吴升无奈承认:“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渔夫喝道:“小昭!”
小昭却黑着脸,一语不发。
“小昭!他在虚张声势!”渔夫再次催促。
小昭脸色非常难看,咬牙招手,长剑现于掌中。
吴升盯着小昭,一字一句道:“卿本忠良,奈何从贼!”
言罢,掌中长剑血光大盛!
一旦接战,吴升的战术便是以血光剑掩人耳目,暗中以雷锤偷袭。
小昭见了血光剑的异像,大惊道:“他修为恢复了!”惊叫声中,掉头就跑。
渔夫也在惊惧中,使出浑身解数逃走,几个呼吸之间,两人便跑得无影无踪。
金无幻即惊又喜,在树下叫道:“吴兄,不能让他们跑了!别管我!”
吴升却没搭理,追什么?拿什么追?提起金无幻就走。
金无幻在他肩上一颠一颠,又是感动又是叹息:“吴兄,吴兄!我之生死,何须在意……”
吴升无语,为防他下回乱说话,只得道出实情:“我修为未复,青妙玄功如何修行,金老弟又不是不知。”
他们这边发力逃跑,渔夫和小昭那边也在夺命狂奔,奔出里许,渔夫忽然叫道:“停!”
小昭喘着气,驻足停下,不时张望着身后:“怎么不走?”
渔夫道:“上当了!”
小昭不解:“什么当?”
渔夫道:“他若真个恢复了修为,为何不追?就不怕我等告知楚人?他若追上来,你我能逃得了?”
小昭反驳:“那他剑上真元满贯,这怎么说?”
渔夫大胆揣测:“或许是假的也不一定,就算真的,也恢复不了多少,必不如往昔甚矣。吴升可是刺客,刺客动手,一击而杀,怎会有那么多废话可言?”
越想越觉得自己判断正确,拉着小昭又追了回去。
小昭兀自心虚:“该当报与士师和中射知晓,有他两位在,岂不稳当?”
渔夫不悦:“寻光叶是那么容易得来的?我花费如此代价,岂能将功劳送于他人?小昭,你我出身不正,要想在楚国立得住跟脚,这番功劳就没有送人的道理!”
小昭摇了摇头:“破了雷公山大阵,如此泼天功劳还不够么?”
渔夫怒其不争:“怎么够?如何够?你我是虎方旧臣,要想让楚国君臣看得起,不被楚人嘲骂,就必须不停立功,一直立功,多少功劳都不够!吴升可是刺杀了昭奢的人物,又逢他修为未复,这可是天赐的良机!”
说话间,又回到了刚才截住吴升和金无幻之处。吴升和金无幻固然已不在此,但他们走得匆忙,留下的脚印等痕迹却是清晰的。
追蹑一道上,就要依靠小昭了,小昭只是查验了几处痕迹后,便道:“果然如大夫所言……脚步虚浮,间距杂乱,吴升修为怕是未复。”
渔夫喜道:“追!”又叮嘱:“别叫我大夫,省得犯了楚人忌讳,你我现在只是士师府御士,已非大夫,不可弄错了……快追!”
二人奋力追赶,不多时,便见到了前方扛着金无幻奔跑的吴升背影,当下双双提气纵身,落在吴升前方。
吴升只得再次将金无幻放下,抽出血光剑,真元灌注之下,立时血光大作。
渔夫狞笑:“吴升小贼,又是虚张声势……小昭!”
小昭眼睛死盯着吴升掌中的血光剑,深吸一口气。
渔夫催促:“动手!”
小昭试探着出剑,长剑与血光剑相交,吴升右臂剧震,差点没有握住,顿时一震酸软。




一品丹仙 第三十三章 界首山中
旁边观战的渔夫正要抚掌大笑,却见不知何时,小昭头顶忽然出现一道雷光,小昭大骇之下,飞剑抵挡,雷光闪耀下,飞剑顿时碎成几截,向着四下乱射。
观战的渔夫肝胆俱裂,躲过一截射来的断刃,一根鱼线飞出,卷住受了重伤的小昭,头也不回的逃之夭夭。
小昭被他鱼线扯着,如同人鸢一般,连吐两口鲜血,头一歪,晕厥过去。
渔夫逃出两座山头,这才停下去看小昭,见他兀自未醒,连忙送了粒养灵丹入口,行法替他化开,小昭这才幽然醒转。
小昭虚弱无力道:“他使诈……”
渔夫脸色苍白,兀自后怕:“这贼子果然是下三流的刺客,不讲道义。”
小昭心惊道:“他真元浑厚,雷法之力如排山倒海,简直无可抗拒,远胜当初,却不知是怎生恢复的。”
想起那记雷光,渔夫忿忿道:“说不定他就一直没有受伤,在雷公山时,也是诈伤!”
小昭道:“可我当时访他时,瞧着说话的意思,的确受伤了。”
渔夫气道:“假的!那贼子哄你的!”
小昭默然片刻,问:“还是知会孙士师和景将军吧?”
渔夫摇头:“此事绝不可提!你我如今寄人篱下,遇敌而败,天知道楚人会怎么对待你我?事情未成,无功可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提渔夫和小昭,单说吴升和金无幻,连续一夜的奔波,到天色最暗的黎明时分,已经站上了北山口的山梁。
山口依旧被楚军封锁,但抽掉了很多人进山的缘故,封锁得已经没那么严实了,至少山口两侧的巡查范围缩小了不少。
吴升找了处稍低的山崖,这回再没人打扰了,他很快搓制了绳索,将金无幻捆住。
金无幻还奇怪:“吴兄这是作甚?一跃而下便可,不过六七丈……”他亲眼目睹了吴升大展神威,一招击伤炼气顶峰修士的战果,逃跑的路上却又被吴升的各种低级操作搞得一团迷糊。
吴升却没空解释,一脚将他踹了下去,腰间慢慢放绳。等金无幻落地,吴升把绳索系在树上,自己才拉着绳索坠下去。
悄无声息落地后,回首看了看待了小半年的雷公山,又看了看山口灯火通明的楚军营寨,扛起金无幻,飘然而去。
雷公山西北二百余里,界首山,此地原为沈国故地,三十年前沈被楚国和蔡国所灭,成为楚蔡边界。
按照金无幻的指点,吴升于荒山野岭中奔行三日,终于进了界首山。
正值春雨淅淅,山中腾起云雾,笼罩得漫山都是。在春雨中跋涉半日,寻到半山处一片竹林。
林间有竹亭一处、竹屋三间、药圃半亩,在绵绵春雨中洗刷一新,望之心旷神怡。
药圃边立一青衫女子,扛着药锄,额上结着草环,虽无明艳之色,却有清秀之姿,就这么定定看着他们来到身前。
吴升将金无幻放下,搀着他站定。
金无幻神情复杂,轻声道:“沈娘,我回来了。”
那女子眨了眨眼,淡淡道:“进屋吧。”
吴升搀着金无幻进了竹屋,将他放倒在一席木床上。
沈娘跟了进来,将药锄搭在墙边,从柜中翻出两身男子的衣裳,抛给吴升一件,吴升也不客气,接了转身出屋,跟旁边一间竹屋中换了。
又将背上的包裹解开,把里面被雨淋湿的衣服取出来,在屋檐下拧干,搭在栏杆上。
却见沈娘自正屋中出来,去了柴房,端了个火盆放在吴升的脚下:“先生请居此间,不用客气。”
吴升没有客气,在山洞中蛰居了一个冬天,他也确实需要一个地方住上些时日,休整一番。道了谢,将火盆端进屋,取了两根竹竿架上,把湿衣取回来烤干。
山中春雨虽美,但自有寒意上身,有了火盆热着,奔波了多日的吴升挡不住困意,就着木塌沉沉睡去。
醒来时,天已经黑了,春雨也停歇,竹屋门前的屋檐下放了盆清水。以清水洗漱完毕,来到正屋前敲响了门。
得了主人允许,步入屋内,见金无幻干干净净换了身新衣,躺在木塌上沉沉睡着。沈娘守在塌旁,素手调着一炉灵香,屋中馨香四溢,沁人心脾。
“先生歇得可好?”沈娘没有起身,趺坐着向吴升微微躬身,请他对坐。
吴升坐下,看了看金无幻,见他脸色已不复苍白,有了些许红润,于是道:“亏得弟妹照顾。”
沈娘脸色瞬间涨红,咬着嘴唇道:“何敢当弟妹之称?这个负心的薄浪子……”
吴升道:“弟妹之事,路上我也听金老弟提过,他自承亏欠弟妹甚多,三年前虽然没有成亲,却已将弟妹当作珍爱一生之妻。遂于深受重伤之际,想到的仍是回你身边。”
沈娘恚怒之色稍平,望着熟睡中的金无幻,“哼”了一声。
吴升又道:“男子大多皆有恐婚之症,想来金老弟也不外如此,这番经历过生死,恐怕也是想明白了,他既然回来,就不会走了。”
“当真?”
“他亲口说的。”
沉默良久,沈娘起身道:“慢待先生了,我去厨下给先生做饭。”
沈娘的厨艺还是不错的,虽然比不上当日在雷公山时,公子锥拨给吴升使唤的两个婢女,但吴升依旧吃得酣畅淋漓。在雷公山秘洞中凑合了几个月,乍然吃到一顿丰盛的热食,实在是再幸福不过的事。
吃罢,饮着香茶,吴升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沈娘,沈娘听得紧张处,不时轻呼,听完后长出了一口气:“多谢叔叔相救之恩。”这是改口了。
待沈娘出门收拾碗筷,金无幻忽然睁开眼,冲吴升眨了眨眼。吴升拍了拍他,笑着摇了摇头。
有沈娘照看金无幻,吴升没了负担,在这静谧的山林竹屋中沉下心来继续修行。
包裹中的灵玉、法瓶等小件器物足有二、三十件,每一件都不大,却灵力充沛,也难怪会被楚人作为战利品珍藏起来。
吴升挑了一支金镶玉的簪子送给沈娘,这簪子不仅是饰物,斗法时也是件阴人的宝贝,他在路上听金无幻说过,沈娘的法术名千针诀,此物正适合沈娘。
送出时果然投其所好,被沈娘欢欢喜喜的收了,此后吴升每日的饭食又加了个菜。
可怜剩下的这些精美法器,沦落到被吴升开启美食大餐的境遇,只能说是“遇人不淑”。




一品丹仙 第三十四章 小岛
取出块半个巴掌大的灵玉,经脉中立时感受到了浓浓的灵力。这块灵玉是一种辅助修行的法器,带着幽香,在修士闭关时,有镇邪、静心之效,很是难得,但吴升可不会“怜香惜玉”,直接观想起来。
大半天的观想,便得了二百余粒灵沙,以土黄色为主,附带青、白诸色,吴升也一并记录下来。
又取出一块手指长的墨玉条,这应该是镶嵌在剑柄上的,利于飞剑操控,吴升用了一下午,将其变为一块普通废石,获得三百余粒灵沙,灵沙的色泽和大致数量,也同样被记录下来。
接着是一只玉瓶,盛灵酒用的,保证灵酒的品质,得一百余粒灵沙……
一个翠扳指,带辟毒之能,吴升犹豫了片刻,还是万分不舍的“吃”掉了,得三百余粒灵沙……
一个玉匣,里面保存着一支数百年的老山参,吃掉后得四百粒灵沙……
一枚灵丹,得三百余粒灵沙……
五天时间,吴升干掉了六件宝贝,得灵沙两千多粒,让自家气海中的灵沙总量达到六千多粒。
凝聚出来的小岛明显增大了一圈,观察起来更加清晰。
小岛以沙粒为主,右下边缘处出现的水塘也更宽了,呈现出透明的蓝色,和吴升认为的“真元灵液”略有相似。
吴升信心大振,继续疯狂吞噬法器、灵材、灵丹,半个多月的时间,就在拼命修行中度过。
在沈娘细心的照看下,金无幻的伤势恢复得非常顺利,外伤基本痊愈,受损的两条经脉也调理得很有起色,可以调动少许真元,比如生活、砍柴、挑水之类。
疗伤很花钱,尤其又加了两个大男人吃饭,到月末时,沈娘有点撑不下去了,于是金无幻找到吴升,疯狂暗示他掏生活费。
吴升很有钱,二话不说便将所有蚁鼻钱给了金无幻,足有八百余枚,这笔钱管三个人一年的生活费绰绰有余。
在某个春风沉醉的夜晚,吴升受邀来到竹亭,亭中布了酒菜,炖鸡、青笋、腌兔腿、竹芽菜、鸡蛋、菘菜……大大小小的陶罐木碗摆了一桌子。
坐定之后,笑问:“这是哪一出?”
金无幻殷勤的为吴升满了一盏酒,举杯相邀:“今日,是我和娘子成亲之日,请吴兄为我夫妇做个见证。”
沈娘子看着金无幻,脸上满是掩不住的羞意。
吴升叹了口气:“我能不能反对?”
两口子都怔住了,不解其意。
吴升道:“我以前有个朋友,住在大泽里,和我闯荡江湖,做了很多快意人生的事情……”
金无幻一脸鄙夷:“必然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勾当,说什么快意江湖?”
吴升瞪了他一眼:“不要打岔!”
沈娘子掩嘴轻笑,扯了扯金无幻的胳膊:“听叔叔说完。”
吴升举盏满饮了,思绪飘过万千:“说到哪了?哦……有一天,我这个朋友告诉我,他要成亲了,从此退隐,我这心啊,拔凉拔凉的……自那之后,天下间便少了一个英豪,多了个养家糊口的猎户,嗯,还有两个孩子,一个那么高,一个还抱在怀里吃奶……每日里,院中只闻鸡鸣犬吠,生活中只有柴米油盐……”
沈娘子听着吴升的描述,眼中满是憧憬,金无幻则苦笑着往嘴里灌酒。
吴升续道:“今日起,天下又要少一位俊杰,不久的将来,又要多出几张嗷嗷待哺的嘴,你们说我这心里难受不难受?”
金无幻大笑:“不敢请教那位兄台高姓大名,仙居何处,今后倒是要多多走动走动!”
吴升取出两镒爰金:“也罢,按照吴某家乡的风俗,当有贺礼,吴某如今也只有这种阿堵物了,不要污了你们两口子的法眼就好。”
两镒爰金,当钱两千,从过日子的角度来说,是笔重礼了,也正是两口子需要的,金无幻毫不推辞的收了。
当晚烛光高照,觥筹交错,人虽少而话却多,金无幻回顾了平生往事,沈娘子畅想了希冀和未来,一场大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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