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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日飞升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宅猪
城隍爷薛灵府和周一航心有灵犀,目光错开的一瞬,便各自落在许应身上。
“既然我死战也无法得到许应,那么就只有干掉许应,让对方也无法得到这一条路可走了!”他们同时想道。
下一刻,城隍薛灵府与周一航同时出手,向许应击去!
城隍薛灵府的掌印之下,是覆灭一切神魂的降魔阴火!
周一航拳印如山,至阳至刚,那是周家老祖所传的无上傩法,东君平天印!
这一拳印,必要将许应肉身连同魂魄,一起轰碎成渣!
就在此时,一口一人多高的大钟突然出现,倒扣住许应,城隍薛灵府的降魔阴火和周一航东君平天印齐齐轰在这口大钟上!
“当——”
大钟被两人敲响,城隍薛灵府脸色剧变,金身啪啪啪出现一道道裂痕,巨大的力量向后倒飞而去,轰然撞断一株街头老柳树!
另一边周一航击中大钟的粗壮手臂突然皮肤炸裂,雄壮无比的肌肉扭曲,化作齑粉,随即臂骨啪啪炸裂。
周一航口中吐血,倒跌飞出,撞塌身后庙宇,栽入庙中。
大钟下,许应呆立,又惊又喜,惊的是那个碰瓷自己的大钟突然出现,喜的是大钟居然帮自己挡下这一劫!
突然铛啷一声大响,大钟坠地,在他屁股后面滚动几周。
许应脑海中传来那个神秘声音,道:“我把最后的力气也用完了,你自求多福吧,我睡了。”
“大钟就是那个指点我的前辈!”
许应回头,只见大钟倒地,钟鼻朝向自己的屁股,钟口向外,像个大喇叭。
他转身,大钟也铛啷啷的跟着转动了半圈,始终在他屁股后面。
这可能是大钟的自保方式,现在它陷入昏死状态,却始终锁定许应的身形,不离不弃!
“也就是说,我现在逃跑的话,这口大钟会一路铛啷啷敲锣打鼓的跟着我……”许应眨眨眼睛,有些绝望,这让他怎么逃亡?
“咳咳咳……”突然,庙后传来咳嗽声。
许应转过身来,只见周一航所化的巨人血肉模糊,扶着墙缓缓的站起身来,一边咳血一边盯着自己。
这老者筋躯狰狞,被钟声震荡毁了大半,然而泥丸秘藏却藏有无尽的活力,让他肉身不死!
只是,那钟声也伤到了他与肉身紧密相连的魂魄,让他浑浑噩噩,一身实力折损了七八成。
但即便折损七八成,他也足以掌控许应生死!
“你竟然有一件法宝护体,是我大意了。”
周一航身子摇晃,血肉一块一块啪嗒啪嗒的往下掉,身上却有新的血肉生成,然后新生的血肉裂开,再度脱落。
他的伤势之重,超出许应想象!
但周家的泥丸秘藏修炼法门着实神奇无比,即便伤成这样,他依旧未死。
周一航盯着许应身后的大钟,惊讶道:“这件法宝能够挡住我和城隍全力一击,也算不坏,它此刻威能耗尽,已成废物,再也无法保护你。”
他的目光约过许应,看向城隍,只见城隍薛灵府那巨大的身躯脑袋砸入一户人家的墙头中,身子被压在柳树下,不知死活。
“嘿嘿,原来我的实力,还是比城隍强一些。”
周一航一摇一晃的向许应走来,身上还不断有血肉从骨骼上剥离坠落,他的目光奇异,伸手向许应抓来,笑道,“许应,你将是我周家崛起的珍宝……”
他话音未落,只见许应猛地转身,周一航听到铛啷啷的声音传来时,为时已晚。
许应屁股后面,那口倒下来还有一人高的大钟,在许应转身的那一刻呼啸扫来,伴随着铛啷啷的声响,狠狠砸在他的身上!
周一航被大钟碾压着,生生扫飞出去!
他人在半空,脑袋里还有些懵然:“发生了什么事?”
“嘭!”
他砸穿庙宇另一侧的墙壁,连翻带滚,翻出数十丈外,砸在一堵石墙上才堪堪停下。
周一航挣扎起身,双腿却啪啪作响,那是胫骨断裂的声响!
周一航心中一惊,不敢再动,刚才被大钟砸中,伤到了他的胫骨,若是贸然行动,只怕他双腿骨骼立刻断开!
他猛地抬头,看到许应跃起的身影,心中大怒:“这小子竟然不逃走,反倒向老夫杀来,真是作死!”
许应人在半空,向他面门一脚扫来,正是象力牛魔拳中的招式。
在周一航看来,这一招粗鄙不堪,然而伴随着这一脚的却是一口偌大的铜钟,呼的一声抡了过来!
“当!”
周一航被铜钟抡在身上,双腿尽断,砸回庙宇。
周一航浑浑噩噩,刚刚挣扎起身,便见许应已经来到身前,背对着他笔直跳起,落下。
大钟砸在周一航脑门上,老者半截身子入土,许应再度跳起、落下,当当当,连续十多次,把庙宇地面砸出一个大坑。
许应向坑中看去,周一航依旧未死。许应皱眉,远处传来城隍薛灵府的咳嗽声,他顾不得这些,立刻冲出庙宇:“不能让城隍爷缓过气来,也得给他来两下!”
路面并不干净,大钟砸到地上的石子,把石子碾成齑粉,便像钟口喷烟。
许应走一路,身后的大钟便烟喷一路。
“亡命之徒,好生嚣张!”
周一航双腿尽断,双臂发力爬出大坑,盯着许应的背影,气得咬牙,“逃命还要屁股冒烟!你这是在挑衅我零陵官府!”





择日飞升 第十五章 许大善人
城隍爷薛灵府被压在柳树下,眼看许应拖着大钟奔近,这位城隍爷猛地坐起,哈哈笑道:“我阴庭洪福齐天,今日得到许应!”
适才祂与周一航齐齐出手,准备击杀许应,却误中大钟,被大钟反震,五百年苦修的金身几乎破灭,神龛中积累的香火之气也险些被震成齑粉!
幸好土地神刚才就在庙宇里封黄三多黄员外为神,没有离开,这个土地神见祂受伤,便急忙从祂身边钻出,在神龛中插上几炷香,为祂上香。
城隍爷得到祂上香,这才缓过气,收拢崩散的香火之气,稳住金身。
此刻许应向这边跑来,便是自投罗网,即便是城隍爷城府颇深,也不禁喜笑颜开。
祂还未来得及站起来,许应距离祂便只有两三丈,这少年一边跑一边转身!
城隍爷薛灵府刚刚站起,脸上的笑容还在绽放,便见一口大钟扫了过来!
“老爷抵挡!”那土地神慌忙叫道。
城隍薛灵府临危不乱,立刻调动残存香火之气,化作一面大盾挡在身侧。
“嘭!”
大盾被大钟碾碎,铜钟继续扫来。城隍薛灵府缩头,耸肩,准备硬抗这一击,同时左手探出,抓向许应。
有了大盾做缓冲,祂被撞得头晕目眩,却无大碍。
周一航远远见了,心中暗道一声糟糕:“薛灵府有土地给他上香,恢复得比我快!只怕许应要落入他手中了!”
然而,许应像脱了线的陀螺,一边奔来一边疯狂旋转,城隍薛灵府刚刚挡下铜钟撞击,便见那大钟发疯一般转了一圈又再度撞来,速度飞快,令祂目不暇接!
目不暇接,指的是连眼睛都看不过来。
眼睛看不过来,更何况手脚?
城隍爷薛灵府接下铜钟第二次撞击,没能接下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被撞得连翻带滚,飞上空中!
在祂飞空的那一瞬间,又被大钟连撞数次,飞行速度更快,被生生砸向庙宇!
那土地神原本躲在城隍身后,薛灵府被砸飞,祂哪能好过?也被一钟轮飞,不知所踪。
周一航看到城隍爷飞来,急忙闪避,只听轰隆一声,城隍砸入庙墙中。
许应拖着钟狂奔而来,还未接近,人已经横身而起,手在地面轻轻一按,人平行于地飞速旋转!
大钟也被抡起,呼啸旋转,当的一声砸在庙墙上,将城隍薛灵府连人带墙一起砸入地下!
“当当当当!”
一连串爆响传来,城隍薛灵府的金身,竟被生生砸碎半边!
周一航调动泥丸秘藏,竭力修复肉身,突然许应头下脚上,风车般转动,大钟呼啸而来,砸在他的身上!
“老夫这次栽了。”周一航心中一片冰凉,被大钟狠狠抡在身上,半截身子飞起。
许应这边击飞周一航,立刻转身,轮动大钟砸向城隍,不给两人喘息机会。
周一航落地,口中喷血,瞥见许应向自己冲来,叫道:“薛城隍,联手才有生路!”
城隍薛灵府被砸得金身碎了一半,另外半边金身也是破破烂烂,香火之气也处在崩散之中,难以坚持,听到周一航的叫声,顿知这个老对头也到了油尽灯枯的关头。
“若是我们不联手,真的要被这小辈敲死在黄田铺镇里!”
他想到这里,聚集残存法力,香火之气化作一只丈余大手,探入庙中。
新晋庙神黄三多躲在庙中观望战事,便见城隍大手抓来,被一把抓住。
黄三多慌忙叫道:“薛城隍,还记得吗?我还给你送过礼呢!”
“知道,所以借你性命一用!”
城隍薛灵府用尽力气,将祂投掷出去,砸向许应!
许应正在抡钟砸向周一航,瞥见那两面六臂神像飞来,急忙转身,让大钟迎上黄三多。
大钟撞在神像上,那神像顿时四分五裂,黄三多不过是新晋神灵,刚刚享受一丝香火,便神躯破碎,神魂灰飞烟灭,一点不灭真灵飞向阴间去了。
不过,经他这么一缓,周一航便缓过气来,立刻调动残存法力,催动东君平天印,一掌印在大钟上。
“当!”
大钟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被东君平天印爆发的恐怖力量掀起,连翻带滚飞上天空。
许应没有被东君平天印击中,然而却只觉一股不可匹敌的力量袭来,将自己卷起,在空中身不由己连翻带滚不知多少周。
“糟糕!我能带着大钟做出各种动作,大钟也会带着我做出各种动作。”少年心道。
大钟坠地,在街道上弹起,落下,滚动几十丈远。
许应也跟着坠地,弹起,落下,滚出几十丈。
周一航与城隍薛灵府也是呆了呆,顿时醒悟过来:“对付他,就得用这个办法!”
许应双手撑地,站起身来,谨慎的盯着两人。
周一航与薛灵府勉强起身,却都没有上前,两人尽管是零陵最顶尖的强者,但此时都是油尽灯枯,虽然知道对付许应的办法,但自己冲上前去没有同伴的配合,多半也是被许应抡着钟打。
许应吃了一次亏,肩头伤口炸裂,也心知不妙,盯着两人缓缓向后退去。
他退入药铺。
药铺伙计已经包好了药,装入一个大麻袋中,和药铺老板一起站在店外张望,见许应过来,连忙回到店中。
许应抢过麻袋,扛在肩头,小心往后退,免得转身的一刹那大钟把药铺撞塌了。
他退出药铺,这才转身,向镇外跑去。
铛啷啷,大钟一路冒烟,拖在他的身后,那声音仿佛有一排人跟在他屁股后面,欢天喜地敲锣打鼓。
周一航、薛灵府各自镇压伤势,没有去追,任由许应离去。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周一航奋尽全力,调动泥丸秘藏活性,修复肉身损伤,苦笑道,“这次不是湿鞋,而是差点被许应这小家伙拖下水淹死。”
薛城隍面色阴沉,半边金身毕剥作响,时不时炸出一个金灿灿的小碎片,落地便化作黄金。
那个土地公不知从哪里跑出来,跪在薛城隍脚下,向他上香磕头,口中念念有词。
薛城隍飘散的香火之气又渐渐凝聚,地上破碎的黄金也在蹦蹦跳跳,如同长了腿脚,不断向他身上蹦去。
“许应欺我们不备,以护身法宝伤我们,只要有了防备,对付他那口大破钟不难。”
薛城隍淡淡道,“只是周老爷恐怕是无法亲自去捉拿许应了,因为周老爷很快就要赴黄泉了。”
他话音刚落,镇口处妖气弥漫,一尊妖神迈步走入黄田铺镇。
薛城隍道:“我有土地公,可以地下行走,前往各山各湖调遣人手,土地公也可以监视许应的动静。周老爷受伤,恐怕无力反抗我座下妖神吧?”
周一航叹了口气,低声笑道:“你能搬救兵,我便不能?薛城隍还不知我周家傩术,草木皆兵吧?通知一些晚辈前来接应,对我来说不是难事。”
黄田铺镇的另一端,零陵县司功、司仓、司户等各部官吏先后赶来。
又有各村各镇神灵和各路妖神也赶到黄田铺镇,见到受伤的城隍爷,不由大吃一惊,急忙下拜上香,叩问平安。
另一边,零陵县司功佐、司仓佐、司户佐、司兵佐、司法佐、司士佐、典狱官等各部官吏也有数十人,虽然人数比神灵少,但都是周家豢养的傩师,本领远超等闲草头神。
双方列阵对峙,杀气腾腾。
至道大圣明孝皇帝过世之后,神权与皇权不和,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在永州更甚。
别的地方还可以做到表面和睦,但在永州,尤其是零陵,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连皇权都难以下县,更别说神权了。
这里周家便是土皇帝,割据一方,与阴庭的神权相争,早就水火不容。
周一航恢复先前的儒雅老者模样,勉强走到阵前,笑道:“城隍爷,此事原本是个误会,对不对?”
城隍薛灵府得到村神、镇神的香火,也勉强镇住伤势,越众而出,正色道:“此事,本就是个误会。”
周一航笑道:“既然是个误会,逃犯许应又仓皇在逃,你我双方实在不宜多做争执。若是被那许应逃出零陵,岂不是令人耻笑?”
城隍薛灵府面露惭愧之色,道:“周老爷说的是。逃犯许应,危险无比,触犯天条,当尽快绳之以法,不宜拖延。我们两家的误会暂且搁置,等将来再说。”
周一航正色道:“我也正有此意。”
两人各自下令,让各部官吏、村镇山水诸神,追踪围捕许应,他们则留在各自队伍后面养伤。
薛城隍命一个土地神上香,吩咐道:“许应之事,非同小可,去请来宁远文庙神龙前来助阵。”
周一航也暗自命人去请县令周阳,待周阳来到黄田铺镇,见到周一航一身伤病,不由吃了一惊。
“阳儿,许应在逃,让那些修为较低的官吏下来,他们不是案犯的对手,你带领一些好手亲自擒拿。我在后面为你坐镇,提防薛灵府。”
周一航吩咐道,“还有,把许应之事上禀刺史,请他调动周家高手围捕许应。”
县令周阳心中一惊,道:“这小子不过是乡野之民,至于要惊动刺史?”
永州刺史姓周名衡,是朝廷驻永州的刺史,掌有兵权,麾下高手如云。周阳虽然也是周家人,但无法进入周家权利中心。
能够进入这个世家权力中心的只有一小撮人,刺史周衡便是其中之一。
周阳颇为不解,把许应的事告诉刺史周衡,便是给周衡送功劳,何不自己独吞这个功劳?
周一航道:“案犯许应,已经把妖法修炼到妖王的层次了。即便是妖怪,修炼到这等层次的也不多。我周家,断然不能容忍他落在阴庭之手!”
周阳迟疑片刻,鼓足勇气询问道:“爹,老祖宗的修为通天彻地,已经将秘藏威能,完全开发出来,当今世上无论鬼神,都难有出其右者。他老人家为何还会对妖法如此感兴趣?”
周一航目光幽幽,道:“阳儿,你的资格还不足以接触到这些秘密。不过既然你好奇,那么我便告诉你我知道的一些隐秘。”
他沉默片刻,道:“二十年前,我跟随族中长老,去岭南北流县都峤山。那里我族的傩师发现了一处上古洞天。族老翻遍皇家古籍,猜测这里是上古炼气士陀妪的修炼之地,很有可能是神州少有的保存还算完整的洞天。那次有三位族老坐镇,周家核心子弟二百人,傩师千位,浩浩荡荡,探索这座洞天。我们遇到了很多怪事。”
他的眼中露出恐惧之色,过了片刻才稳住情绪,道:“无论是傩法傩术还是鬼神的法术,都无法解释的怪事!这些怪事,只能用仙术仙法来解释!我们这些傩师,包括三位族老,甚至完全看不懂!看不懂,你明白吗?”
他眼中的恐惧变成绝望。
周家这次深挖都峤山的洞天,死伤惨重,千位傩师全灭,周家核心子弟死伤过半,三大族老也折损了一位。
最终,在付出惨痛代价后,他们从都峤山的上古洞天中带出来一些东西,其中有上古炼气士陀妪留下的玉简。
简长一尺二寸,青翠如嫩竹,上面有金色文字,无人能识。
除了玉简之外,还有一卷手抄的古籍,应该是上古炼气士陀妪破译玉简留下的文字记录。
这卷古籍是一门功法,诘诎聱牙(牙,读ya),晦涩难懂。
“我们在那座洞天中还看到了一幅渡劫飞仙的壁画,因此有族老猜测,上古炼气士陀妪见过有人飞升成仙。她所破译的,正是仙人的功法!”
周一航讲到这里,定了定神,道,“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那卷古籍了。不过我还记得那几位族老见到那卷古籍,翻看时的情形。他们的脸色很古怪,古怪的像是吃了馊了三天的泔水一样!他们说……”
他顿了顿,道:“他们说,陀妪破译的仙法开篇,与妖法一样。”
县令周阳瞪大眼睛,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零陵的山野间,妖怪众多,虽不是满地跑,但碰巧就能遇到一个两个。
这些妖怪有的为祸乡野,有的隐居深山老林,还有的熊心豹子胆占山为王,但大部分修成妖王的,都被阴庭笼络了去,封了山神河神之类的神职,为阴庭打理山川河湖。
周阳是看不起妖怪的,这些妖怪的功法千奇百怪,但都是采气期功法,修炼到采气期圆满之后便没了路,无法再进一步。
妖修不如傩师,傩师开启了秘藏之后,采秘藏之力而炼隐景,修为会越来越高,通天彻地,本领超凡入圣!
周家的老祖宗,更是站在这个世界最顶端的人物,甚至连当今皇帝对他也要礼敬三分!
但是妖修,甚至还不如香火封神的神灵!
香火封神,只要神位还在,源源不断吸收香火之气,法力日渐精深,也可以修炼到极为强横的境地!
唯独妖修,只能到采气期,顶天了做个妖王,被封为妖神,辖地不过一山之地。
至于妖族功法,更是乏善可陈,很少有人会去学习研究。
但现在,周一航竟然说仙法的开篇与妖法一样,不能不让周阳震惊!
“上古炼气士陀妪留下的典籍,虽然是破译后的仙法,但太过于晦涩,诘诎聱牙(读音ji,qu,ao,ya),还需要进一步破译。”
周一航闭目养神,道,“即便是破译这卷典籍,也熬死了我周家的几位天才,不少族中光芒耀眼的人物,也是为之愁白了头。太难懂了。”
他叹了口气,眼角有泪水流下。
周阳目光闪动,道:“因此破译妖族功法的许应,才显得极为难得。”
“但我周家若是得不到,那就必须毁掉。不能便宜了别家!”
周一航面容变得有些阴冷,挥了挥手,道,“阳儿,你去吧。记得,一定通知刺史。”
县令周阳称是,躬身离去。
零陵晓山的一处山洞中,许应站在洞内,望向外面,只见天空阴云密布,雷雨交加。那雨下得爽快,瓢泼一般,又有狂风拉着雨线,扯得飘摇。
天色渐渐黑了。
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挡住了追兵。
许应收回目光,洞中篝火上架着一口大锅,锅里正在熬药。
蛇妖蚖七蜷缩在篝火旁烤火,病恹恹的,等待药材熬好。
山洞的角落里,一头黑熊缩头缩脑,看着许应瑟瑟发抖。这里是他的山洞,而今却被许应和蚖七鸠占鹊巢。
“熊千里,不用怕,我们避雨之后就走。”许应面色和善的安抚熊妖。
那黑熊口吐人言,道:“许大善人,你莫非骗我?上次你抢了我的经书,说看过就还给我,到现在都没还!”
————今天我是不是很长?




择日飞升 第十六章 人体秘境,黑铁玄关
许应面色微红,道:“看完就还。这不是没看完吗?瞧把你急得,像是我能昧了你的书似的。”
这黑熊是晓山里的妖怪,与他算是老相识。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许应是零陵的捕蛇者,平日里漫山遍野的跑,四处寻找异蛇。野路子走得多了,难免遇到妖怪。
他虽是老实孩子,但自幼修习太一导引功,气血雄浑,等闲妖怪还真不是他的对手。于是许应便与零陵山中的很多妖怪“不打不相识”。
因为他修炼太一导引功多年,修为到了绝顶处,无路可去,所以就勒索这些妖怪,要来妖怪们的经书研究,试图找出后面的道路。
熊妖熊千里便是受害者之一。
“咱们真的不吃掉他?”蛇妖蚖七瞥了瞥黑熊,舔了舔嘴唇,小声道,“我有些饿了。”
熊千里怒目而视:“姓许的,你们果然要吃我!”
许应劝抚一番,道:“千里,你是知道我的,我人美心善,不吃妖怪。我若吃你,早几年就吃了。”说罢,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噜叫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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