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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渣男改造的一千种姿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碉堡rghh
陆星哲没动,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席年,片刻后,忽然烦躁反应过来面前这个人拒绝过自己,没必要多管闲事,皱眉想把他推开。
“陆星哲……”
席年忽然低低呓语出声。
他意识依旧混沌,看不清扶着自己的人是谁,只是凭借熟悉的气息,下意识叫出了这个名字。





论渣男改造的一千种姿势 18、没眼看
陆星哲动作一顿,以为他在装醉,面无表情捏住席年下巴,迫使他看向自己,结果只对上一双涣散且失去焦距的眼睛,刚才的一声呓语似乎只是错觉。
“……”
陆星睨了他半晌,指尖微动,似乎在思忖着该怎么办,就在这时,外间忽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像是有人来了。
席年现在也算公众人物,不比从前无人问津的时候,陆星哲不着痕迹往门外扫了眼,然后飞快摘下自己的帽子给席年戴上,当机立断把人带离了洗手间。
门外只是几个喝的醉醺醺的生意人,陆星哲扶着席年与他们擦肩而过,并没有引起任何注意,他们一路出了酒店门,车就停在马路边。
期间席年没有任何反抗,也没有撒酒疯,安静得完全不像一个醉鬼。
陆星哲一边觉得自己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一边拉开后车门毫不留情的把人推了进去,然后砰的一声关上车门,绕到驾驶座发动车子。
街上车水马龙,霓虹闪烁,车后座却是一片昏暗,席年只感觉有什么东西扼住了他的脖颈,呼吸声沉凝,一阵重过一阵,无数交错的片段在脑海中飞速闪过,压迫着摇摇欲坠的理智。
席年也曾有风光的时候,但就是因为经历过风光,才难忍最后的一败涂地。
卑劣自私的人不会自己寻死,因为他们爱惜自己胜过一切,席年却是例外,他气性太高,当有一天所得到的荣光和赞美离他而去,这比要了他的命还难受。
他在意的其实有很多,但清醒的时候,并不会被任何人看出来,包括他自己,今天却在阴暗昏沉的角落,连着酒意一起,尽数翻涌。
陆星哲点了根烟,星火一点点吞噬着烟丝,又化作烟灰,最后被窗外的风一吹,掉落在裤腿上,他往后视镜中扫了眼,看见自己眉头紧皱。
车子一路飞驰,最后停在了席年家楼下。
陆星哲把他从车后座拽出来,然后把掉落在座椅间的帽子捡起给他重新扣上,避开深夜街头零星的几个路人,坐电梯上了楼。
席年醉的似乎愈发厉害,他半醉半醒的睁开眼,瞳孔漆黑而幽深,最后终于看清搀扶自己的人是陆星哲,冰凉的指尖用力扣住他后颈,问题似是而非:“你为什么要来……”
席年脚步虚浮,仍在打晃,却忘不了上辈子死时众叛亲离,一无所有。
陆星哲从他口袋里找出钥匙开门,只见室内一片漆黑,闻言只当席年在说醉话,并不理会,在墙上摸索着准备开灯,岂料被人按住了手腕。
席年声音低沉,一字一句的问他:“为什么要来?”
“看我的笑话?”
呼吸紊乱,指尖冰凉,掌心却一片滚烫,呼吸交织时酒意深重。
陆星哲没懂他在说什么,却听出了话语中隐隐的敌意,心中顿时烧起一把无名野火,他攥住席年的衣领,冷冷低笑:“你那么能耐,怎么还会被人拍照片?”
说完一把推开席年:“我算什么,怎么敢看大明星的笑话。”
陆星哲眉眼都是讥诮,他把钥匙当啷一声扔到茶几上,准备转身离开,然而还没走出门口,就被人一把拉回来,攥住肩膀用力抵在了墙上。
陆星哲瞳孔一缩,条件反射就要推开那人,谁知道被愈发用力的按住,那人似乎知道他弱点在哪儿,挣扎间磕碰到左腿伤势,疼得陆星哲面色苍白,冷汗尽出。
窗外月色冰凉,斜斜照进客厅,席年俊美的面容半边陷落在阴影中,显得模糊不清,他死死扣住陆星哲,似乎是怕人离开,贴着他耳畔问道:“为什么要走……”
他皱眉问道:“为什么要走?”
问为什么来的是他,问为什么要走的也是他,陆星哲扫了眼自己被攥住的肩膀,又看向席年,意味不明的道:“之前嫌弃我是个狗仔,现在又不让我走,席大明星,当又立不是这么玩的。”
后面一句带着些意味深长,实在毒舌。
席年说:“不能走。”
“你不许走……”
他不知道为什么,像是入了魔障,反反复复就是这一句话,再就是低声念着陆星哲的名字,最后冰凉的指尖扣住他后脑,顺着耳垂亲了过去。
陆星哲感受到脸侧温热的气息,心跳顿停,反应过来立刻就要把人推开,然而席年似乎十分熟悉他身体的敏感点,指尖隔着衣服按压着他的尾椎骨,痒意顿起,气力顿泄。
陆星哲觉得他在耍自己,眼底深处燃起怒火,揪住席年衣领,一字一句,冷冰冰问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岂料席年覆上他手背,然后缓缓扣紧,声音低沉性感,带着几分醉意的认真:“嘘,我知道……”
他其实什么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不想让陆星哲走。
席年揽住陆星哲的腰,在黑暗中一路寻觅到卧室,然后跌跌撞撞倒在床上,因为磕碰到伤腿,陆星哲忍不住闷哼出声。
席年恍惚间还以为他是个瘸子,居高临下撑在他身侧,掌心无声落在他膝盖上,顺着陆星哲性感的锁骨一路亲到唇边,含糊不清的问道:“很疼?”
陆星哲瞪大眼望着天花板,怎么也不明白他只是送席年回家,怎么就发展成了这个样子,他想挣扎,却被男子精壮的身躯死死压住,怎么也聚不起力气。
陆星哲连声音都哑了,浑身颤抖:“席年,你他妈的……”
只说了几个字,后面半句话怎么都骂不出来。
陆星哲的裤子在黑暗中悄无声息落了地。
他左腿的伤已经结了疤,但因为不长记性,总是往外跑,所以还是疼得钻心。
席年沉下身躯,一切凭借着本能驱使,在他伤口周围落下密密麻麻的吻,继而一路往上,然后寻到了陆星哲殷红的唇,吻上去极富技巧的辗转厮磨。
陆星哲的腿现在不是疼,是麻,他双手被席年按住动弹不得,只能竭力偏头避开男子堪比罂.粟的吻,然后哑声问他:“我是谁?”
席年并不回答,似乎吻上了瘾,在他细腻光洁的皮肤落下一个个淡红的痕迹。
陆星哲并不配合,死死盯着席年又问了一遍:“我是谁?”
席年微微皱眉,随后又松开,有些难受的把脸埋在他颈侧,呼吸沉重:“陆星哲……”
他亲了亲陆星哲的眼尾,再次重复道:“陆星哲。”
又一件衣衫悄无声息落了地。
陆星哲瞪大眼睛望着天花板,骤然泄了力,浑身都在颤,指尖攥紧身下床单,拧成一堆皱巴巴的痕迹,他以为会很疼,但却没有很疼,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他知道席年喝醉了……
席年有意识避开陆星哲的伤腿,却又似乎格外喜欢触碰那条腿,缓缓厮磨亲吻,把陆星哲刺激的眼睛都红了,最后再吻住他的唇,低声含糊不清的问他疼不疼。
从没人问过陆星哲这些,所以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在席年换了一个又一个姿势的时候,红着眼咒骂出声:“你他妈的……”
声音都在颤。
不知道为什么就哭了。
陆星哲肩头都是齿痕,唇色愈深,瑰丽暗红,席年紧贴着他后背,留下一个或痛或痒的痕迹,最后十指紧扣陆星哲,过了很久,带着几分醉意的问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席年没有说,陆星哲也没有问,这场稀里糊涂的亲热令二人都筋疲力尽,最后累的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倒在枕头上沉沉睡去。
系统曾经犹豫着要不要阻拦,但他们亲来亲去的实在没眼看,干脆死遁当鸵鸟。
窗外天色由暗到明,刺眼的晨光透过床帘也多了几分柔和,席年因为生物钟的原因习惯性想睁眼,但大脑传来宿醉后的疼痛又令他不自觉皱起眉头,想用被子蒙住头,谁曾想刚翻身就触碰到一具温热的躯体,身形就此僵住——
席年几乎是立刻就睁开了眼,哗的从床上坐起身,待看清身旁躺着的人是谁时,神经先是一松,随即又立刻绷紧,竭力回想昨天的事,面色阴晴不定。
陆星哲昨天被折腾的够呛,他听见动静,慢半拍的皱眉睁开眼,浑身像被碾过了一样,嗓子火烧火燎的疼,待看见身旁醒来的席年,微不可察的顿住身形。
“哟,醒了?”
陆星哲似乎没有半分不好意思,他缓慢坐直身体,薄被下滑,身躯暴露在空气中,青紫红痕一览无遗,然后伸长手臂从地上捞起衣服,一件件的往身上穿。
席年看着他,没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被折腾狠了,陆星哲面色有些不正常的苍白,他偏头睨了席年一眼,声音懒洋洋的,有些沙哑,勾唇道:“别这么看着我,昨天可是你自己贴上来的。”
席年还是没动,眸色暗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陆星哲看了他一眼,片刻后,又收回视线,穿衣服的动作比刚才快了许多,听不出情绪的反问道:“怎么,不信?觉得我这个狗仔故意占你便宜?”
席年:“……”




论渣男改造的一千种姿势 19、他妈的
席年没说话,他昨天被蒋伦下药坑了,混沌之下连自己做了什么都不知道,但现在思绪纷纷归拢,自然什么都想起来了,面色难明,实在算不上好。
偏偏陆星哲还在一旁故意提醒:“你忘了,昨天你拉着我的手不让走,还把我按在墙上……”
话未说完,就被席年沉声打断:“够了。”
陆星哲挑眉,对上他冷冰冰的眼神,似乎从里面窥见了某种嫌恶,顿了顿,然后慢条斯理的笑开:“后悔?后悔也没用了,我们两个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他纤瘦的脖颈处满是浅色的红痕,无声彰显着昨晚的战况有多激烈,衣领几欲遮不住。
席年问:“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
陆星哲说完这句话,转身离开,并没有出现想象中的威胁或刁难,只剩下床上的一摊凌乱。席年见他走路姿势不太自然,无声拧眉,然后下床捡起衣服匆匆套上。
系统不知道围观了多久,静悄悄现出身形,身上的蓝光比平时亮了不止一倍,忽闪忽闪:【你要把他追回来吗?】
席年面无表情看向它,然后反问:“我为什么要追他回来?”
系统的身体变红了:【因为……因为你们那个了呀……】
席年心情忽然有些烦躁,没由来的那种:“怎么,你们星际规定睡了觉就得把人追回来?”
系统:【……这倒没有】
席年说:“那就别问那么多为什么。”
系统:【但是你昨天问了好多】
席年衣服只穿了一半,闻言动作倏的顿住,他像是一下子被人戳中某个不可言说的隐秘心事,身形有片刻僵硬,好不容易松缓下来,却是拿了套干净衣服,径直走进了浴室。
花洒热水兜头浇下,很容易让人联想起某种身躯紧贴的温度,席年把黑发捋向脑后,五官深邃俊美,眼角眉梢都带着不易察觉的淡漠,似乎能窥透男人骨子里的冰冷。
简而言之,这不是一个足够温暖的人。
席年闭着眼,因为昨天的一场醉酒,前世那些不愿触碰的记忆就像开了闸的洪水般倾泻而出,他想起陆星哲威胁自己,他想起陆星哲害自己身败名裂,但临死前却又只有陆星哲陪着自己……
为什么要来?
既然已经选择了报复他,又为什么要来?
也许因为是死前的最后一幕,所以席年记忆深刻,那种站在高处的空荡孤独感又一瞬间袭遍了全身,他思及自己昨天抓住陆星哲的肩膀不让他离开,悄无声息睁开了眼。
陆星哲、陆星哲……
他们曾一起做过恶事,一起登上神台,最后又一同跌落地狱。
这种羁绊远比席年想象中要深得多,三言两语撇不清,重活一世也撇不清,他的理智在强行忘记这个人,他的身体却还记得他。
“……”
席年缓缓平复心情,然后关掉了花洒,系统一直密切注意他的动向:【你打算怎么办?】
席年心想还能怎么办:“等消息。”
他原以为陆星哲会把这个当做把柄来威胁,但事实上对方走的干脆利落,似乎根本不稀罕,席年觉得这根本不像他的作风,只能静观其变。
又或者他也需要时间去思考一些事。
这几天阴雨连绵,陆星哲回家没多久,外面就下起了雨,他没心思管,坐在沙发上半天都没动,皮肤苍白,衣服宽松,无端显出一种病弱的瘦削。
身后某处地方仍然难受,不慎牵扯时,后背出了一层虚汗,陆星哲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只能脚步打晃的进浴室洗澡,然后自己胡乱收拾了一通。
水气在密闭的空间弥漫,连带着镜子都蒙上了一层白雾,他随手擦出一块清晰的地方,不偏不倚正对着肩头,哪里有一道浅浅的牙印,青紫交错,可以想象席年昨天在这一处是如何反复厮磨缠吻的。
但醒来的时候,偏偏冷漠又嫌恶。
这是陆星哲的第一次。
他对着镜子,用指尖蹭了蹭破皮红肿的下唇,当时亲的时候暧昧炽热,不觉得什么,但清醒过来,一夕欢愉,留下的只是疼痛。
陆星哲对着席年的时候总是笑,但当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又不怎么笑了。他走出浴室,墨色的发梢还在滴着水,懒洋洋在电脑前落座,想处理昨天的照片,结果忽然想起因为临时遇到席年,什么都没来得及拍。
又一单生意成功泡汤。
“……”
静默许久,陆星哲烦躁的爆了句粗口:“他妈的。”




论渣男改造的一千种姿势 20、他终于开始尝试与过去和解
陆星哲感觉自己很亏, 说不上来亏在哪里,反正就是亏,昨天就不该多管闲事, 别人拍席年关他什么事,把人送回家就算,还……
陆星哲眼一暗,身形徒然倒入椅背,然后从抽屉里摸出烟, 用打火机点燃, 有些抖, 点了两次才点着。
室内烟味弥漫, 平添一抹寡白。
陆星哲想,说不定席年这个时候正在心里笑,笑赔夫人又折兵,笑白送上门给人睡。
烟头被人在桌角无声碾灭,窗外雨声淅沥。
因为天气原因,再加上沈希琳受伤闹得满城风雨, 星运会迫不得已往后推迟一个星期, 这周五晚八点, 第二轮淘汰赛在体育台准时播出。
距离上次的视频曝光已经有一段时间, 苏格久未露面, 已经处于半雪藏状态,网友虽然骂声连天, 但总有淡忘的时候, 直到节目播出,这才重新想起。
不同于上次格子粉的霸屏状态,这次她们安静异常, 连泡都没冒几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苏格粉丝”这四个字已经成为一种耻于开口的存在。
别人冷嘲热讽是难免,毕竟她们从前得罪了太多人,镜头对准苏格的时候,弹幕清一色都在刷呕,以前看起来温柔清俊的笑脸,现在只觉得虚伪油腻。
与之相反的是席年,的粉丝已经初具规模,屏幕中他还没开始拉弓搭箭,粉丝就已经跃跃欲试的替他加油鼓劲。
【十环十环!一定十环!】
【我席哥例无虚发!】
【席年铁赢,不赢我把头拧下来】
……
只听“嗖”的一声闷响,席年果然不负她们所望,正中十环圆心。镜头拉近的一瞬,有观众发现了上带着的黑色护臂,联想起前段时间苏格用水烫他的事,不由得猜测纷纷。
【席年带护臂是为遮伤口吧】
【八成是,算算日期,第二轮淘汰赛离苏格烫他才隔一天时间,肯定没好】
【人和人的差别怎么这么大,某人假伤恨不得宣扬得天下皆知,席年受伤了还带伤坚持比赛,从头到尾我都没听见抱怨过一个字】
有些人不是苏格的粉丝,只是单纯的键盘侠:【烫一下而已,有什么大不的,再说他射箭不射的挺好吗,真受伤了怎么可能还中十环。】
但很快这番言论就被疯狂打脸,席年在第二轮淘汰赛的时候伤势复发,第一支箭已然是强弩之末,当发出第二支箭的时候,通过特写镜头,是个人都能看见抖的厉害。
面色发白,后背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浸出大片暗痕,像是在强自忍耐什么。
当时在场的观众不明白席年为什么迟迟没有射出那支箭,现在明白了,都纷纷陷入沉默。
她们隔着屏幕,看见男子在有伤的情况下,一次又一次艰难的拉开弓弦瞄准,然后射中了一个又一个的十环,当裁判走上前问他是否需要场外就医的时候,摇头拒绝。
有人注意到这个时候,席年回头看一眼观众席,目光穿过层层阻碍,短暂的落在那几个声嘶力竭替他加油的粉丝身上,然后又收了回去。
很少四处看,视线只专注的盯着箭靶,偶尔几次偏移,也都落在了她们身上,被镜头尽数捕捉。
年糕们看见席年忍着疼射箭的时候,心里恨不得把苏格砍死,满身杀气,但当看到这个画面,又都红眼睛。
【席年刚才那个眼神,呜呜呜呜是我的错觉吗,好苏啊】
【原来我曾经被他用这样的眼神注视过,窒息,死而无憾了麻麻!!!】
【我哭了,好心疼他,那个时候被某家粉疯狂撕,赢了要挨骂,输也要挨骂,但因为不火,只有几个粉丝支持,我前几天才知道原来他还被苏千刀烫伤】
【呜呜呜不行,我眼睛都红,席年,我们为什么没有早点认识你】
我们为什么没有早点认识你。
你不出名的时候,一定受很苦,如果我们早点认识你就好。
她们心疼,不能护他于微末时……
席年也在看节目,当那一行行的弹幕在眼前闪过时,用手撑着头,皱眉努力的想了很久很久,在许年以前,是不是也有人对自己说过同样的话。
头顶灯光明亮,盯久让人眩晕,在一堆错乱纷杂的记忆中,席年无声抬眼,透过电脑屏幕不断变幻的场景,似乎记起什么。
在酒店顶楼的套房里,曾有两具躯体相互纠缠,从床上滚落在地,又从地上转到沙发,一个眉眼惑人的墨发男子曾经面对面坐在他身上,然后在耳边喘息起伏,呼吸交织:“张导的新戏,男一号是你。”
男子殷红的唇想吻席年,却被偏头躲过,席年皱眉:“邵寒松也参加试镜,张导已经内定好他。”
“知不知道为什么被内定,”男子在他耳畔低语,“因为傍上一个女金主,你说丑闻如果传出去,谁还敢用他?”
席年色稍缓,男子见状笑:“席年,如果没有我,你该怎么办?”
没有根基,就算有演技又怎么样,也只是一次次被那些走关系的人抢去机会。
男子模糊的面容忽然一点点清晰起来,眉眼都是陆星哲的模样,垂眸,捧着席年的脸认真道:“我们该早点认识的。”
我们该早点认识的……
席年当时不明白那句话的含义,现在忽然明白了几分。人是一种后知后觉的动物,指破了要过好几秒才会感受到疼,以前听过的话,很可能过四五十年,在某个寂静无人的深夜才陡然想起,才明白原来是这个意思。
席年比们都要慢,过一辈子,现在才明白。
系统看的分明,前世濒死,已悔意顿生。
星运会第三轮淘汰赛改期到了星期六,清晨席年背着包出门的时候,就发现孙铭开着车等在了家楼下,一边看表一边四处张望,贼头贼脑的。
席年全当没看见,径直走向停车场,谁曾想孙铭眼尖,连忙跑过来拦住:“席年席年,你往哪儿走,我特意开车过来接你的。”
席年理这个墙头草就怪了,侧身避开往外走:“受不起。”
孙铭一点不觉尴尬,脸上仍是笑眯眯的:“我知道,以前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你,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可千万别记恨我,这次我真的有事和你商量。”
说完强行拉住席年的胳膊,半赔笑脸半哈腰的把人拉上车,有免费司机不用白不用,席年坐在车后座,把口罩摘下来:“什么事?”
孙铭吩咐助理开车,然后从一旁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纸质合同递给:“是这样的,星运会赛事已经快完,公司考虑过,觉得现在是人气上升的最佳时期,所以给你接了一档实景体验真人秀,叫《密室解码》,能参加的都是当红明星,这个机会相当难得,我们也是替你争取很久……”
这个节目确实很火,席年也听过,从孙铭手中接过合同,翻开一看,然而在瞥到开头的几行字时,动作微不可察的顿住,微微挑眉:“你什么意思?”
里的不是综艺合同,而是续约合同。
迎上席年冷冰冰的视线,孙铭有些胆虚,斟酌一下才道:“是这样的,公司能给你争取到这个机会确实不容易,而且你合约也快到期,干脆一起签,都是互惠互利的好事。”
虽然委婉,但言下之意很明显,先把卖身合同签了,再签综艺合同。
席年心想欧阳山行那个老狐狸果然没这么好糊弄,捏着里这份为期三十年的合同,沉思良久,然后缓缓笑开:“续约是迟早的事,为什么一定要急在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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