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咸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尘外楼主
所以这个外号“虎头”的档头黄辉虎走路都是眼天,鼻孔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本来就不小的鼻孔越来越大。
黄辉虎走向命案现场,早已在此的捕头薛昊迎了上来,抱拳叫声“大人”,倒是不卑不亢,很有点气概。
黄辉虎翻着白眼嗯了一声,很不耐烦似的问了一句:“出什么事了?简短一点说,麻利儿的!”
薛昊道:“‘花丐’死了,凶手跑了。临走时凶手还去过隔壁房间,原本在隔壁房间的人不见了。”
“说完啦?这也太简短了!”黄辉虎终于睁眼了薛昊一眼,“那隔壁的人呢?”
薛昊还没回答,只听楼下有个怯怯的声音说道:“在……在这里……”
大家向楼下望去,只见人堆后面举起着一只手,不见人,只见那只袖子是浅灰色绸缎裁的,滚着淡绿的花边。
#####楼主闲话#####
当我写到佘万足觉得有鬼魂在他的时候,正是半夜两点。外面刮着五级大风,开始写的很专心没感觉,当写到鬼魂的时候突然觉得脚下凉飕飕的。。。还听到外面北风的厉吼。。。我低头去,写字台底下很黑,伸脚不见五指,全家都睡着,就我工作着。。。我觉得随时都可能有个东西冒出来在我不见的时候就已经抓住我的脚踝。。。还好它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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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咸话 第三章 心理心里有死角
人群再一次分开,黄辉虎见了说话的那个人。一瞬间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个一楼人堆最外围的举着手的倒霉鬼身上。那个倒霉鬼可怜巴巴的撇着嘴,明明全身都在发抖,却还极力的表现出镇定的样子。身上衣着光鲜,甚至连个褶皱都没有。脸色白的像玉。
黄辉虎着他清瘦的脸和弱不禁风的身子,不知怎么的心就软了下来,于是问出的话也没有那么咄咄逼人了。我只能说档头大人也像在场的其他人那样被他此刻的演技给骗到了。
黄辉虎问道:“你,就是刚才在隔壁房间的人?”
“嗯……”楼下那个倒霉鬼点点头,又从身后揪出一个和他穿的一样、只是胸前多别了一支兰花的小倒霉鬼,“还有他。”
没错,你猜对了。这两个倒霉鬼就是沧海和小壳。
黄辉虎又问道:“你两个怎么跑那儿去了?”
沧海道:“他叫我下来陪他散散心。”手往后向小壳指了指。
黄辉虎问其他人道:“你们有谁见了?”
人群骚动了一下,都纷纷摇头说没有。
黄辉虎想了想,说道:“也是,在这种地方,像刚才那样热闹的时辰,没有人去注意两个男人也是正常的。”还想要继续问时,一旁的捕头薛昊躬身道:“大人,是不是单独审问?”黄辉虎点点头,一挥手,说道:“无关人等,都散了吧。麻利儿的!”一指沧海,“你两个上来。麻利儿的!”
这时仵作拿来尸格也就是验尸报告给黄辉虎过目。只见上面写道:死者刘苏,男,三十岁左右,死前有抵抗行为;全身动脉处全部割断,终会因失血过多而死,但死前咽喉仍遭致命一剑,因此真正死因是割断气管而亡;创口横向,切入不深,刚好斩断气管;伤口皮肉无外翻,应是被极薄极利的刃器所伤,现场打斗状况极伤口形状,该刃器最有可能是长剑;凶手手法纯熟,下剑时快速、准确,应为惯犯。死者妓女春兰,女,十九岁,无抵抗行为;死因同上。
虽然已是秋天,但怡兰苑里仍然温度不低。黄辉虎完验尸报告,略有些肥胖的脸上已经见汗。他掏出帕子擦了擦,问道:“我靠,这尸格谁写的?”
薛昊脸上竟有了微微欣慰的笑意,“大人,这是退隐多年的老仵作关七先生写的。”
一旁的仵作关七躬了躬身。
要知道,仵作是贱籍,一入贱籍几代低微。而这位仵作竟被称为先生,外号“凶手克星”,可见他的价值。
黄辉虎道:“不是退隐了吗?”
薛昊道:“是,但是关先生很给属下面子,最近刚刚被属下说服重新出山了。”
黄辉虎似很惊讶的愣了愣,随后马上道:“啊,好,干得不错。”还拍了拍薛昊的肩膀。
沧海的眼神闪了一闪。
薛昊躬身道:“谢大人。”
“呃——那个仵作先生,”黄辉虎把验尸报告递过去,“写的不错,挺、挺详细的,继续努力。不过太长一点了,简短一些更好。拿回去,改。”
关七开始很得意的样子,听到后来脸沉下去了。“大人,不能再短了……”
开始给黄辉虎喝道的那个番役打断他道:“大人说改你就改,哪儿那么多废话!”
黄辉虎眼睛又往天上瞟去了。天上有仙女。
沧海的眼神又闪了一闪。
关七拿着报告叹着气走了。黄辉虎回身开始审问沧海。
“详细说说,怎么跑下边来的,让你小子逃过一劫。简短点,麻利儿的!”
虽然黄辉虎的话有点前后矛盾,但沧海还是以那种可怜兮兮的声调回答道:“大人,事情是这样的。小人姓唐,名叫唐颖,家住应天府东,这个是我弟弟。”顿了顿,偷眼向黄辉虎,见他没有异样,又继续道:“嗯……我们刚才在上面谈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然后他说很闷,于是我就陪他下来,准备……准备喝点酒……”
一旁的番役扯了下嘴角,意思很明显:你是想说喝花酒吧?
这次小壳居然很配合,一直低着头,表情很痛苦,从头至尾,一句话也没说。不过他痛苦的表情真的不是装的,现在他浑身痛得连说话的力气也都有了,能够这样站着已经很给面子了。
哦,你问为什么呀?
因为刚才从二楼摔下来的时候,沧海拿他当了垫子。
黄辉虎替沧海接下去说道:“所以你们下来喝酒了,上面的事情什么也不知道?”
“对对,大人英明。”
“那么,为什么连怡兰苑的龟奴也没见你们?”
“这个……”
小壳心里一哆嗦。
只听沧海顺利的接下去:“因为我们才刚下来,上面的女人就惨叫了,当时我们还没找到位子,更何况叫酒了。没有叫酒他们怎么会注意到我们?”
黄辉虎点点头。
小壳心里一松:吓死我了,原来这个家伙早就编好瞎话了。
突然薛昊插了一句嘴:“大人,他说谎。那个人不是他弟弟。”
小壳又一哆嗦。
“怎么回事?”
“他们俩搞那个……”
“搞哪个?”
“这个……”薛昊踌躇了一下,然后趴在黄辉虎耳边叽咕了几句。
“哦~~~~~~”黄辉虎大大声的哦了一下,暧昧的接道:“有什么关系?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支紫兰花!”
所有的人都想晕倒。
只有薛昊还坚守着,刀把一指沧海,厉声问道:“为什么说谎?你到底跟凶案有什么关系?”
沧海急道:“档头大人,我们跟这事没关系,捡回条命就够幸运的了!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是因为……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那位大人都说不出口,我就更……”
小壳心道:你说不出口才怪呢。
沧海道:“大人,我之所以隐瞒,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不想让我爹娘知道……”
黄辉虎点点头,道:“嗯,有道理。”
沧海又道:“大人,我跟他在房间里说话是真,下来喝酒也是真,什么也不知道也是真的大人!”
一口一个“大人”叫得黄辉虎很受用,马上就要相信他了。谁知薛昊又道:“大人,这事有可疑。”
沧海马上道:“大人相信我,我是好人!”
你是好人才怪!小壳想马上掐死他。
果然黄辉虎动摇了,“你说的都是真的?”
小壳心道:当然是假的。
沧海说道:“当然是真的。”
黄辉虎抱着大肚子不说话了,好像在思考到底应不应该相信他。
沧海说的当然不是真相。而真相是这样的:沧海挟持着小壳从二楼跳下来,小壳先摔在地上,沧海摔在小壳身上。小壳疼的半死,沧海屁事没有。然后沧海夹着小壳迅速向西墙根滚去。西墙与二楼他们掉下来的房间是成直角的。佘万足推开他们那间房的窗,只能到北边的环境,而不到西边直角的地方。所以佘万足以为他们一定躲在楼下灌木丛里。所以,一定要记住我的这句至理名言:唯一能躲人的地方就一定不能躲人。
沧海听话了,所以他们还活着。
等到佘万足走远了,沧海对小壳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恭喜你还活着!”说着,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就伸出手去拉着已经疼得蜷成一团的小壳的手握了握。
小壳没有力气不愿意了。
然后沧海不知道从哪儿变出一个包裹——我敢发誓那个包裹之前绝不在沧海身上,他一定是瞒着我偷偷藏在附近的不知道什么地方了。包裹里面有两件叠得很整齐的干净衣服,竟然跟他们当时身上穿的那件一模一样。只不过他们身上那件已经非常污秽褶皱了。
沧海丢出棉布做的、小一点的那件给小壳,然后开始快速的给自己换衣服,边换边催促道:“一定要快!我们还要赶回去。”
虽然小壳当时弄死他哥哥的心都有了,但他不得不承认有时候沧海的确很让人佩服。
小壳忍痛换完了衣服,沧海竟然还从包裹里变出一支新鲜的紫的发蓝的兰花给他别在衣襟上。
这下什么破绽都没有了。
如果刚才摔下来的时候小壳没有被当成人肉保护垫,他都要开始崇拜沧海了。
事后,小壳曾问过沧海,为什么好像一切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沧海说:“这都是计划的一部分。包括周围的环境、将有可能出现的敌人、策略、退路、善后,都要一一侦查部署,否则,你可能连部署后事的机会都没有。”
小壳问:“这么说,你知道佘万足会出现?”
沧海说:“不知道。这就是计划中的变数。没有人可以算无遗策。然而我们可以随机应变。”顿了顿又说:“我不知道佘万足会出现,但算到可能会遭遇杀手。我以为最多只能用到墙上的洞而已。”
“然而黑手白蛇出现了。”
“是的,所以我们用到了之后的策略、退路和善后。”
“你怎么知道躲在哪里他不会发现我们?”
沧海笑了,“那不仅是个视觉上的死角,还是个心理上的死角。”
“那如果他追下来怎么办?”
“你还记不记得西墙周围的环境?我们旁边就是茅厕。”
“那又怎么样?”
“你忘了佘万足有洁癖?我们可以躲进去,而他,绝不会追进来。”
“他要是守在外面不走呢?”
“简单。”沧海眯起眼睛笑了。每当他这样笑的时候,会有一种动人心魄的魅力,可以让人安定,让人信赖。
“我们可以用粪泼他。”
黄辉虎沉默了半天,终于开口了。一开口竟然说道:“结案。”
“结——案?”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小壳在内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但除了沧海。这好像已在他意料之中。
“可……这……”没抓到凶手怎么结案?
黄辉虎又开始不耐烦了。“死者虽是乞丐,但不是丐帮中人,他无帮无派,又无亲无故,没有首告就不用升堂问案,这是第一;第二,根本没有目击证人指证凶手;第三,虽然杀人手法略有不同,但凶手是谁你我都心里有数,就算我让你跟这件案子,你抓得到他吗?或者你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薛昊沉默了。但双眉紧拧。
“所以,结,案!麻利儿的!”
“可是大人——”薛昊还想要说什么,但被那个番役打断了。
“大人说结你就结,哪儿那么多废话!”好像他除了会说这句和“让开,档头来了”之外,其他的什么都不会说。
档头着仙女走了。番役屁颠屁颠的跟着。
薛昊回头怒视沧海,“你不装了么?”
沧海一脸气定神闲,面如冠玉,和刚才简直判若两人。“不用了,反正也骗不到你。”吊儿郎当的绕着薛昊转了一个圈,又道:“你以为你上司真糊涂吗?”
薛昊眼一瞪,“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摸了摸下巴,又道:“只不过你不觉得奇怪吗?他见仵作的尸格填得详细,非但不高兴,还吓得直擦汗,并且让仵作拿回去修改;虽然你们都知道这事跟我没关系,但他明知我说谎却不想拆穿我;还有,他平时跋扈惯了,为什么这回让结个案还解释了这么多?所有的疑问,只有一个答案。”
薛昊果然追问道:“什么答案?”
“他心里有死角。”回答得真干脆。
“什么叫死角?”问的也真直接。
沧海嗤笑了一下,道:“告诉了你有什么用?谁知道你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薛昊握了握手中的刀,坚定的道:“你告诉我,我去查。”
沧海道:“你凭什么相信我?”
薛昊的语气更坚定:“因为你分析的不错。”
“好,我告诉你。死角就是——压下这件命案。”
“就是说,这是件不能查的案子?”
“不错。”
“那……”薛昊终于犹豫了一下,“我……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沧海笑了一下,魅力无限的那种。
“一定能。”袖手而立,说的极轻,但是极自负。“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
薛昊突然之间迷惑了,不禁问道:“你到底是谁?”
沧海笑道:“不是说过了?唐,颖。”
薛昊又握了握刀,说了一个“好”字,转身而去。不带走一粒尘埃。
终于出了怡兰苑的门,小壳觉得有点缓过劲了,着沧海的背影,忍不住打趣道:“你怎么怕成这样?还抖呢?”伸手一拉沧海的右手,听见沧海倒抽一口凉气。“哎你怎么了?”连忙撩起他的袖子,一,傻了。
沧海的整只右手,从手指到上臂,全都肿了,变成了紫黑色。
小壳惊呼道:“呀!怎么会这样?原来刚才你一直把手放袖子里是因为……怎么弄的啊?”
沧海道:“你以为我摔在你身上你真会安然无恙吗?你超人啊?”
小壳快哭了。“那刚才那么久你一直这样忍着?”
沧海道:“我帅么?”
“太帅了。”小壳真的哭了。
“那好。背我去大夫。”说完,极有风采的晕了过去。
江湖咸话 第四章 阿旺的锦囊
薛昊其实是个长得不赖的年轻人。两道浓眉如墨,斜插入鬓,眼神很深沉,薄唇经常紧抿,这是意志坚定勇往直前的标志。不过有时也会像驴一样,八匹马拉不回。
薛昊无疑是个很有能力的人,刚刚三十岁就当上了应天的捕头。不过这次的事有点棘手。他头脑一热就对沧海承诺了要去查案,可是这案子现在明明一点头绪也没有。
沉思了一下,薛昊对自己点点头,心里打定了主意。
沧海再次醒来是被痛醒的。
小壳背着他很快找到了大夫,大夫让小壳赶快把沧海放到床上去,然后小壳问:“大夫,我哥他没事吧?”
大夫说:“应该问题不大。”
小壳又问:“那为什么他还不醒过来?”
大夫说:“他马上就会醒过来。”然后掀开沧海的袖子了一下伤势。然后沧海嚎叫着醒了过来。
小壳马上大喜道:“大夫,你真是神仙!”
沧海一直杀猪似的喊叫,待清了这是间医馆还有那个小老头大夫时,又大喊道:“我不要大夫了不要大夫了!我要回家!我要回——”
“家”字还没出口,脑袋上就挨了一个爆栗。小壳怒道:“你闭嘴!不是你要我背你来大夫的么!你在这好好听大夫的话,我出去等你。”后面两句口气又软了下来。他实在是不忍心再沧海的右手了。
沧海坐在床上用没受伤的左手捂着头,带着哭腔大喊了一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小壳没回头,又说了一次:“我去外面等你。”
沧海开始委屈的无声的哭了,眼泪大颗大颗的落在衣襟和病床上。
烛光闪烁,映得小老头大夫的脸阴晴不定。小老头小壳出去了,突然一改刚才的和蔼,竟然阴森森的望着沧海狞笑着缓缓说道:“我们又见面了,小公子。”
这次沧海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小老头露出一种失落的表情,问道:“怎么?你见到我一点也不开心吗?”
沧海哽咽道:“少废话……先把我的手接回去……”
小老头叹了口气,走了过来。
又是一声杀猪似的大叫,这个世界终于安静了。守在外面的小壳,一颗心稍稍放下了些。
过了一会儿,小老头说道:“小公子,你又醒啦?”
沧海抽噎着坐起来,泪痕兀自未干。伸左手抹了把眼泪,抽嗒着道:“每次见你都要折磨我……”犹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那悲惨的经历,以后这个小老头更是在他幼小的心灵上留下了永恒的不可磨灭的阴影。
小老头诧异道:“怎么能这么说呢小公子?刚才我一眼就发现你的手肘错位了,所以帮你把关节摘下来了啊。”
“少废话!以你的医术,手肘错位直接扶正就可以了,干嘛还要摘关节让我痛这么久!你根本就是恶趣味!你这个魔鬼!”
小老头竟然笑了,“哈哈,谢谢,我就喜欢人家叫我‘鬼’医。”话锋一转,摇着头叹气道:“真是个可怜的孩子,这次摔得这么严重。”转身去倒了杯茶,“哭累了吧?喝口水吧。”
沧海心里一阵温暖,这个臭老头毕竟还是关心我的。接过茶来喝了一口,想到了什么,遂说道:“请您帮我把小壳叫进来一下。”
小壳进来见沧海脸色虽还苍白但精神好多了,至少不哭不闹了,心中对小老头大夫很是感激。他哪知道让他哥这么没风度的大哭大闹的人正是这个可恶的鬼医。
“哥,你好些了?”沧海点点头,又问:“叫我什么事?”
沧海从怀里拿出一个锦囊,对小壳说道:“锦囊里有块丝绢,你去拿笔墨来,我说你写。”
写完了封好锦囊,小壳终于问道:“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啊?”
沧海道:“别问了,去把阿旺找来。”
“现在?现在可是大半夜啊!”
沧海肯定的道:“现在,马上。”
支走了小壳,果然见小老头又鬼鬼祟祟的走了过来,兴奋的说道:“可以治伤了?”拿过沧海喝完的茶杯,打开了药箱。
沧海心里一颤,条件反射的问道:“你不会又要整我吧?”
“怎么会。”小老头兴奋的两只小眼开始放光。
“天哪!这个不长眼的小壳!怎么背我到了你家?早知道我疼死了也不会晕过去的!”简直是哀嚎了。
“哈哈,这就是大隐隐于市的好处。”拿出一个药盒,打开。里面是一堆蠕动的黑乎乎的——活着的东西。
“这是什么?”
“蜞。”
沧海向后撤着身子,都不敢,撇着嘴道:“吸……吸血虫?”
“不错,俗称水蛭。”
“拿它干嘛?”
小老头一只手已经用竹筷夹起一只水蛭,另一只手忙着从床里面把沧海揪出来,“给你吸淤血,治伤。”
“我不要用那个——”哀嚎一声,受伤的手已经被抓住。
小老头准了,一只水蛭已经放在沧海右臂上。“你不要乱动,我可不保证它掉在其他地方不会乱吸。”这话果然管用。
小老头见沧海不再乱动,又继续把几只水蛭排在他的手臂上。水蛭蠕动着,有点刺痛。
小老头高兴的道:“开始吸了!”
沧海撇了一会儿嘴,说道:“求求你把我打晕了吧。”
小老头捋着胡子站在一边,“那可不行。那我那杯茶就浪费了。”
沧海才开始警觉。“你刚给我喝的什么茶?”
“防止你吓晕过去的茶。”小老头捻着胡子老谋深算的笑了,笑得那双小眼睛仿佛变成了他脸上的其中一条皱纹。
第二天早上,薛昊换了一身便衣,按照计划从家里出来,准备查案。心里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却又不知道究竟是少了什么。只好先去衙门告了假,然后才刚走到大街上,就见一只癞皮狗在附近用鼻子嗅着地,嗅着嗅着就走到了他的脚下。对着他的靴子闻了闻,蹲坐在他面前不走了。腮帮子上的肥肉耷拉着,使得嘴角也向下坠去,小眼珠努力撑开厚重的眼皮向上着薛昊,但眼角还是垂着。
一只苦相的拦路狗。
这是不是个好兆头呢?薛昊想着,绕开它继续往前走。一直穿过大街,出了城,上了官道。心里一直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在官道上行了有一里路,无意中一回头,竟然发现那只苦相的拦路狗正在后面跟着他。
一人一狗在无人的官道上对视了一会儿。
还是癞皮狗先动了。它摇晃着满是肥肉的身子小跑了几步,这真是个高难度动作。它停在了薛昊面前。然后突然转过身,改用屁股对着薛昊。
薛昊缓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觉得事有蹊跷,便蹲下来查。果然发现,癞皮狗的肚子下面好像绑着东西。但是是什么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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