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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咸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尘外楼主
“可是你现在怀疑的是你的兄弟和朋友!”
“你知不知道前武林盟主皇甫绿石是怎么失踪的?他是被他最好的朋友亲手推下山崖的。”
小壳口唇微张。他见沧海竟是在用一种怀念的态度来讲述的,轻蹙起的眉心本不出来,但光线和角度的原因使小壳在这个方向刚好到他因轻轻拧起修眉而略微起伏的眉骨,然而他在微笑。没有仇恨,没有怨怼,没有忿慨。
“作为我辈,无怨无悔。”他轻声道:“但你知道死伤的有多少无辜的生命?”为何他的声音在轻轻颤抖?那淡红的颜色,是否真的来自他的眸中?
“你认为,怀疑自己的朋友最难过的人是谁?”
眉梢轻轻挑起,那是什么语气?唇角的笑容风采依然。却有着悔教夫婿觅封侯的哀怨。
小壳疑惑了。沉默了。
是你。
最难过的人当然是你。
但他依然沉默着。
沧海向后倒进椅子里,笑容忽然变得灿烂。“要是只想弄死我,我还倒无所谓了。”
“……你说什么?”
“省事儿啊。那我就不用查了,随他们的便嘛。”
“你不担心……?”
沧海笑着摇头,轻快道:“我相信他们啊。”
这是什么逻辑?!小壳一头黑线:“哎你到底是不是人啊?”
“嗯,破军星下凡。”
四个小小少年黎明时分埋伏在茅厕旁边的草坑里,趴着一动不动。他们腰后都插着一把尺子,其中一个的手里还握着一根棍子。过了一会儿。
握棍子的沉静少年悄声道:“珩川,不是让你查的么?怎么还没来?”声音异常清亮。
身边的胖乎乎的少年马上吸着鼻子哽咽道:“我、我有查啊瑛洛,每天这个时辰他都要出来上茅厕的嘛。你那么凶干嘛……”
身量最长的少年严肃道:“都说了这样做不好,瑛洛我们还是回去吧。”
“璥洲你还老大哥呢!就这么不知道同甘共苦么!是兄弟的就闭嘴,你瑾汀一句话都不说。”
“废话,他说过话么!”
唯一那个没说过话的秀气少年开心的笑了一下。
“你们在干嘛啊?”
头顶突然传出的声音把四个小少年吓了一大跳。回头见一个穿着男装长得好漂亮好漂亮的小女孩,三人同声叫道:“公、公子爷……”
公子爷?哦,那来是个男的。
珩川哭了,“呜呜……我们被发现了……”
公子爷又问了一遍,“你们在干嘛呀?”
“哎趴下!”瑛洛一把将公子爷扯得蹲下,“你一身白衣服太显眼了,被师父发现了怎么办——哎你不是念书呢么怎么出来了?”
公子爷被提醒才想起来,“哦我差点忘了,我去尿尿。”
“哎别动……哪有人尿尿都忘了的?你待会再去!”
“不、不行,我憋不住了……”没人理他。
“来了!”瑛洛抄起棍子一声令下,三个人就要扑上。璥洲忙道:“等等!你等他出来再上嘛,不让人尿尿多不人道啊。”
“嗯,说的也是。”
公子爷快哭了,“那你们别拉着我啊……太不人道了……”
紫色的小小身影终于从茅厕里晃出来,来还没睡醒。
“兄弟们上啊!”瑛洛抄起棍子一马当先奔着紫色身影就冲了过去,照着后脑勺就一闷棍。紫色身影哼都没哼就栽那儿了。
“快!我不知道他多久会醒!”四个人抽出腰后的尺子开始测量。
紫色身影被翻了过来,公子爷惊呼道:“紫幽!”
“嘘!谁不知道你认识他,叫那么大声干嘛!”瑛洛白了他一眼,把棍子递过去,“替我拿一下。”公子爷下意识的接过来,把尿尿那茬又忘了。
珩川把尺子比在自己大腿上,又哭了,“呜……怪不得跑那么快,原来腿比我长这么多啊……”
四个人很沮丧。正所谓旁观者清,握着棍子的公子爷指手划脚道:“你们真笨,量紫幽的时候是从腰量到脚的,量自己的时候却是从胯开始的,当然要比紫幽短了。”
“啊!公子爷你真聪明!”四个人破涕为笑,从新开始丈量。
“啊哈哈!腿跟我一样长!”
“比我还短了一寸呢!”
欢欣鼓舞的时刻,一道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你们,在干什么呀?”
那四个人兴奋中没空回答,公子爷便道:“你没见在量腿么。”不耐烦的回头一,吓傻了,“师、师父……”
啊,这个长着头发的人是谁?“沧海!我就知道是你!又是你起的头吧!你把紫幽给打的!你、你、真是气死我了!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你一顿不可!”
“啊——师父别拉耳朵!那、那不是我……我还是被冤枉的……”
“不是你才怪!棍子还在你手里呢!你不要撒谎骗人了!你这个小坏蛋!越学越坏了!不打你我都对不起紫幽!真不知道我陈超怎么会教出你这样的徒弟!”
“真的不是我!我、我还没尿尿呢……”
珩川哭了,“呜呜……公子爷又背黑锅了……”
璥洲愣愣的问:“……我们,怎么办?”
瑛洛听着凄惨的嚎叫声,清了清嗓子道:“……回去睡觉。”
临走时还回头了,“……好恐怖,咱千万不能承认啊,要不公子爷这顿打就白挨了。”
“哎紫幽,你要相信我……”
“哼。”
珩川一个人躲在墙角里哭。
紫幽问道:“你又怎么了?”
“呜呜……公子爷被打得好惨……明明就不是他干的嘛……不过公子爷真够哥们,到最后也没供出到底谁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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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咸话 第七十一章 为谁立中宵(上)
“可是……我总觉得……”小壳还是皱着眉头,“紫幽,你说……哎人呢?”身后只剩一面白墙。
“走了啊。”沧海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有骨骼拉伸的轻微喀喀声。
“啊?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你不知道的时候走的啊。”
小壳撇了撇嘴,皱眉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问问不就知道了。”
“你打算直接去问他们?”小壳只有更加吃惊。“你什么脑袋啊?”
“人脑袋。好了,把你的饭吃完,我先走了。”沧海指着小壳面前的被菜肴堆得高高的饭碗。
小壳愣了下,在沧海远离之前反应过来抓住他,“你不吃了?”
“我吃过了啊。”
“什么啊?!你不就喝了一口汤?”
“你,”沧海指着盘子里没剩两根的菜叶,理直气壮道:“都没了还不是我吃的?”
小壳被搅合的大脑开始迟钝,刚松了松手又马上抓紧他,“那些菜不都在我碗里呢么?!”
“对呀,”沧海没被抓住的手叉起了腰,“我还没说你呢,夹这么多你吃得了么?不许浪费啊,都吃了。”
“那不都你夹的么?”
“什么呀,小小年纪记性就这么差。唉,不跟你说了,我先走了。”
“你给我站住!你真傻假傻啊?!这回甭想蒙混过关!给我吃了它!”沧海被强行按回椅子里。
“……这不都是你的饭……”
“少废话!吃!”
……你真打算直接去问?
嗯,他们是我的朋友。
被利用的人也是受害者,我们应该竭尽所能。
昔东晋陶渊明有《桃花源记》文,述一武陵渔人偶入桃源,见村民避世而居,怡然自乐,遂同还家,小住几日而去。虽应村民不为外人道,但寻志而回时已不得其路。
当年沧海给小壳讲解此文时,尝云:“今人云此文乃人之想往,乃对朝局不满反抗之作,乃幻也。我观此文则不然,世间必有此桃源所在,唯有心明无妄之人才可得见,今人多欲好私,乃不得见而云其不存,实为愚昧之至也。”
小壳当时并不以为然,还曾一度笑他书生酸腐,如今来倒是自己无知了。因为那时,他还没有到过方外楼。
万竿翠竹,仿佛擎着的是万竿烟雨。左近有一条水流,小壳就从这水流边的沙地走过,伴着右手边竹林的馨香。水流小小的波浪就将要打湿他的鞋子,他却从没想过这水是从哪里来,将要流往哪里去。在方外楼,仿佛一切的思虑都是多余的,你只要去听,去,去感受,就足够了。这岂非已是人间仙境。
小壳正在寻找沧海。顺便逛一逛园子。这竹子,像沧海。小壳忍不住笑了笑,他送给苇苇姑娘的帕子上不也绣着翠竹么?可是那是谁给他绣的?哈哈,不会是他自己吧?
小壳摸了摸青竹光滑的外皮,高高仰起头,手搭凉棚,到眼睛酸涩了也不到竹子的尖顶。哦,原来是这样。
原来这才是志向。
你个酸腐的书生。
啊,狂生才对。
好吧,小壳终于承认,我其实是来逛园子的。
白云一片,青枫浦上。两只丹顶白鹤去向水中照影。逆光的方向,仙鹤变成了剪影。潭水深处,一帘瀑布冰晶般倒挂而下,水声泠泠,如琵琶一响,银瓶乍破,但此时这美妙动听的声音已如变成剪影的白鹤。冰晶四溅,映出飞虹一道,如架天梯。但这都不重要。
飞虹之下,瀑布之端,白鹤之旁,青石之上,正垂首坐着一位丁香花般的女郎。她垂首着水中自己的倒影,柔胰轻托香腮,像待嫁多思的红颜,时而出神,时而敛黛。不知是鹤翅或是飞瀑的水珠,还是水中欲要一亲芳泽的锦鲤,那么不小心碰碎了水镜,模糊了容颜。
白云一片已去;青枫浦上,不胜哀愁。
小壳远远的望着她,只觉骄阳似火,唯有她的身边才是一方清凉静地。而他却忘记此时他正隐在树阴之下,她却坐在艳阳之中。
小壳心里非常难过。叶深一定已经知道了。但假若我走了过去,又能和她说些什么?
水中的倒影慢慢停止心碎,回复为一面没有破绽的碧色灵镜,刚刚照见她清丽的眉目。忽然一角青石击入水面,再次割裂镜心,破开幻象,带起一片光幕和着清波溅在花叶深娇靥。小壳心中一颤。
丁香花般的女子娇嗔起身,不悦拭面,蹙眉回眸,但等她清身后的人影时却绽颜齿粲。飞虹失色。
站在她身后的人,正是沧海。他唇角擎着淡淡的笑容,双眉因阳光刺目而微微蹙起。脸色更白,白得透明,像向着阳光举起的白色的玉。白鹤见他来了,长唳三声,围绕两人展翅旋舞。花叶深的容颜仿佛是瞬间被蒙上了一层绚丽的光彩。小壳忽然只觉不似人间。
离得太远,听不清他们的对话。只见沧海走近潭水,指着碎而又圆的水面缓缓说了几句话,花叶深狐疑点头;随后沧海仿佛问了什么,花叶深答了,面色却沉了下来;接着一直是沧海在说,花叶深听着听着两眼开始发呆,站立的娇躯能出大红色的衫袖在轻轻颤抖;但是沧海没有停下,他的淡色的双眉锁得更深,琥珀色眸子中映透的不是同情,而是感同身受。
那短短的一刻在小壳觉得仿佛已过了三秋,他想着,叶深你哭啊,我你痛哭一场也比你现在这样无动于衷好过得多。花叶深凝视着沧海,慢慢向后退,猛然转身大步而去。小壳清楚的见她雪白的贝齿紧扣坚毅的红唇,在多年以后想起,他还依然能清晰的感受当时内心深处的撞击。
沧海眉目发丝的颜色本就比常人浅淡,如今曝在阳光之下,更是迷幻一如倒影。他没有追赶她,但站着站着整个面颊突然涌起一股血色,向后倒退仰身就要跌入潭水。刹那间一条人影飞掠而至,迅美宛若惊鸿,落水前一把抄住沧海腰身,点着半入水流的潭石,越落芳树之下,澈水之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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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咸话 第七十一章 为谁立中宵(中)
沧海抓住来人的袖子,竟然笑了笑,轻轻道:“三抄水?小壳你好厉害。”
来人一愣,蹙眉道:“你到底晕没晕啊?这也得出来?”
沧海靠着小壳喘息了一会儿,自己站好,“这招使得不对,应该这里使力。”拇指放在小壳腰眼,向内一按。
“哎!”小壳又酸又麻又痒,腰背一摆。“我还没练好呢。”愣了愣又道:“怎么跟陈超师父说得一样?”忍住揪沧海衣领的冲动,着他的脸颊不知怎么口气就软了,“你到底会不会武功啊?”
沧海表情恹恹的,过了会儿才喃喃开口道:“我真是没用啊。”
小壳眉头深锁。他见过沧海开心的样子,难过的样子,生气的样子,甚至撒娇、白痴、丢人的样子,却从没见过他这样无望的表情,空洞的眼神。从没有过。然而却只是一瞬,若非目不转睛兴许便扑捉不到。
小壳知道他最近身体状况不好,动不动就头晕心跳,还经常找借口不吃饭,开始也只认为他是任性而已,直到刚才问他用内功是否勉强时,他故作轻松的回答已经让小壳怀疑,而现在,小壳几乎可以认定,这一切都缘于他使用内功过度。而使用内功对他的身体已经损害到危及生命的地步。
小壳着他淡淡的唇色,由于脸白而幽深异常的眸子,吓得连眼泪都没胆露面。“你……好点了吗?”
沧海特别可爱的对他笑了笑。如果在以前小壳一定会骂他“白痴”,但现在他只觉得沧海可爱。因为他发现在沧海的身上又忽然出现了生命的迹象,小壳简直马上就要跪下来感谢上苍了,然后立刻去买香烛纸钱三牲祭品到庙里面还愿,就算主持和尚要他马上出家,他为了他哥都能二话不说合十剃头。即使这样,他现在还是不能了解沧海在他心目中到底占有多重的分量。
“我还……”
“不许说那个字。”小壳严厉的打断他。
沧海翘起嘴巴,无辜的了小壳,嗲声轻轻道:“一时半会儿还不会有事。你担心我么?”
啊,有力气撒娇了啊。小壳忍不住笑了。“小白脸。”
“……啊?!你说什么?!”沧海猛然睁大了眼睛。
小壳叉起腰,仰脸不屑道:“说你啊,脸色那么白还不是小白脸?”
“你……”沧海无奈气愤之极的时候,眼神竟然会特别纯洁无辜,就好像你做了多么对不起他的事他有多么可怜一样。
小壳挑衅的着他,丝毫无愧。“不用一副纯情的表情,谁不知道其实最坏的就是你了!”
“啊,你……”沧海已经气得说不出话了,却忽然眼珠一转,得意笑道:“我晒黑了就行了,可是小花……”
“啊!差点忘了!”小壳又了沧海的面色,才向花叶深离去的方向奔去,临走时还甩了一句:“你这辈子还晒得黑么?”
待小壳走远,沧海靠着身后的槐树干慢慢弯身,却不受控制的猛然跪倒在地,剧烈的咳嗽起来。脸颊嫣红。一双靴子在他眼前出现,他抬头着那紫色而懒散的身影,却连一个字一个笑容都挤不出来。
紫幽的双眉锁得更深,立刻蹲下来握住沧海的右手,沧海大惊还未及甩开他,紫幽伸出去的手已被大力弹开。
“啊!”紫幽忍不住惊呼出来。沧海好不容易停下的咳嗽再一次复苏。紫幽不甘的还要再来,沧海连忙摆手阻止,断续说道:“我没事……太……危险……”话还未完已然一口鲜血呕出。
“公子爷!”紫幽单膝跪地扶住沧海落叶似的身体,心焦无策。
沧海缓缓抬起头,如暴风相似的猛烈咳嗽却突然奇迹般的停止了。他伸手抹了抹口角,着雪白虎口上触目的鲜血,呆了一阵,却道:“还好。”
“公子爷……”紫幽这下也吓得不轻,沧海都能感觉到他握着自己手臂的手指都在发抖。
“我说危险吧。”沧海又想用手背擦嘴,伸了半截又顿住,“带帕子了吗?”
“……哦,嗯。”紫幽赶紧掏出帕子递过去。沧海一边清理一边自语道:“可不能被发现了啊。”
“公子爷……你吐血了……”
“你反应怎么那么慢啊。”
“那为什么会……”
“刚才压制的时间长了点而已,调息过以后就没事了。”擦擦手上的鲜血,着紫幽的眼睛正色道:“下次这种情况千万别出手了,我要不收力你就扔出去了知道么。”
紫幽皱眉点了点头,过了会儿才反应问道:“你是因为怕我受伤才突然收力然后才吐血的吗?”
“我没事,吐出来反而更舒服。”
“那就是是了?是不是啊?我要不帮忙你是不是就不会吐血了?到底是不是赖我啊?”
“……你好烦哎,都说没事了。唉,那你信不信那次真不是我干的?”
“什么啊?哦你说那次……我早知道啦。”紫幽依然担心的眼神。
沧海一愣,随后大叫道:“赖你,赖你,都赖你!行了吧?”
“哦。”
“哎我不是让你跟着小壳的吗?快点去把帕子沾湿拿给我然后去找小壳!”
“哦,哦。”
沧海擦了把脸,又尝试着调息一遍,稍有走神便又欲掩口。
“唉,还是不到家啊……来,是得好好放个假了。”
小壳飞奔着寻找那抹火红的身影,他没有喊叫她的名字,因为他知道她不仅不会回答,还会被惊走。像遇过艰险的小鸟。小壳焦急啊,哪怕是远远的望着她,也想留在她的附近。小壳四方追寻着,跑啊,跑。暮然回首时,原来无限惊喜。
找到了!终于。小壳两手扶膝,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站在远远的竹林中,望着溪边的她。刚刚差点浸湿小壳鞋子的水流,现在正濯洗着花叶深纤柔的手指,小壳仿佛能替她感受到水流的清冷。
花叶深热情一般火红的衣衫,衬得脸颊越发娇艳,她只是低头拨水,无目的的让清水流过指缝,却不握住什么。或者是握也握不住什么。她依然没有流泪。




江湖咸话 第七十一章 为谁立中宵(下)
小壳在想叶深好像很喜欢水,有不开心的时候好像都会到水边去。他英姿勃发站在翠竹中,她清丽婉转蹲在绿水旁,她不知道他的存在,他却一直在瞩望着她。少年青涩的感情就这样,在守望和沉默中不知浪费了多少光阴。
小壳慢慢开始在幻想了,她从没对别人说过她的过去,却对我说了,是不是说明她待我跟别人不一样?还是说,正因为她对我没有感觉才肯对我吐露就像对着陌生的人?小壳想到这里难过了一小下,又想到,或者,她是有一点点喜欢我的?趁着现在,我是不是应该过去,问她……问她吃过饭了没有?还是说这水可真清啊,她若是不回答怎么办?还是直接问她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散步?对,就这样吧。小壳满心欢喜的跨出了一步,然而只有一步。
瑾汀已经先他一步站在了花叶深的身后。
时间在小壳这里仿佛凝固住了,但在另一边,它却还如沙漏中的沙,以应有的速度昂着傲慢的头颅一步不停的。行走。
瑾汀潇洒的白衫洗练的剑袖,软剑双头如意的剑柄横在腰间。他笑嘻嘻的蹑步来到花叶深身后,调皮的伸出手去,蒙住了她的眼睛。
花叶深没有说话,唇角却习惯性的微微一弯,半晌后才拉下眼前那双手,回转头来。
有人说,笑,人人陪笑;哭,独自垂泪。那么在你难过伤心却哭不出来的时候,最受不了的是什么?
花叶深回过头来从下而上的角度望见了瑾汀在阳光下无忧无虑的笑脸,双眸瞬间决堤。
瑾汀吓了一跳,还没等他表现出手足无措的神情,一具馨香的身躯已闪电般撞上了他的胸膛,她柔软的双臂搂住了他的肩膀,进而紧紧圈住他的脖颈。嚎啕大哭。
花叶深抱得很紧,就像害怕失去一样。所以瑾汀清楚的感受着她身体的曲线正带着压迫贴合着自己,每一次抽噎都会稍稍离开一些再磁石一般吸附回来,她的胸脯是那样柔软而富有弹性,就像……瑾汀觉得她抱得自己都有些发疼了,他没有回抱住她,甚至都没有触碰她,只是僵着身子由她哭得喘不过气,他自己,望着前面水流的反光,出神了。
小壳仿佛能猜想出,瑾汀感觉到的她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颈中,她的眼泪浸湿他的领口和胸前的衣衫凉腻的触感,但是小壳不知道,花叶深有一滴清泪,已落进了瑾汀的衣领。
小壳悄悄的没有想法的转身离开。
或许他想,有时候更被需要的是无言的安慰吧。
小壳在一片紫竹林里奔驰,从南面跑到北面,又从东面折回西面。扩大的林子里只闻鸟语,不见人影。
小壳气喘吁吁的回到竹林中心,来不及歇气,便大声喊道:“紫幽!你给我出来!”旋转着脚跟转了几个圈,只有一根根挺拔的紫竹在眼前晃得发晕。小壳大喘了几次,将双手拢在口边,用尽力气嘶喊道:“紫幽!我知道你在!你快点给我出来!紫幽——我知道你一直在跟着我!出来——”但是不管他怎么喊叫,紫竹林里还是只有他一个人在抓狂。不见的鸟儿依旧啁啾。
“好,你不出来是吧?”小壳咬着一口白牙发着狠,利落的从短靴里抽出一柄匕首,双手反握指着自己咽喉,喊道:“紫幽!你再不出来我就刺下去了!”一对漆黑的眼珠子紧张的来回转动,双手不敢移动分毫。过了一会儿,缓缓回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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