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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咸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尘外楼主
但是红边黑斗篷已经清了上面的字,那是八个篆字:
雁塔探后,险些暴露。
红边黑斗篷也提起了笔,用的却是左手,左手的拇指上戴着一枚白玉扳指。而来人的手,就算写字时也全部掩在袖中。
红边黑斗篷用左手在白宣上落下八个十三行笔法的端楷:
谨慎坚守。部署情况?
写完了也倒转来放入火盆。
来人写道:
近在咫尺,迫在眉睫。
红边黑斗篷点了点首,飞快的写了,来人那火中的字是:
耐心按捺,掩护同伴。
来人马上写道:
万目聚焦,计行无漏。
写罢,两人齐着唯一的证据在火盆中化为灰烬,暂停动作。半晌,红边黑斗篷再次提笔:
犯险来见,行踪密否?
这次来人的回答只有四个字:
我有人证。
紧要关头,身先士卒;唯所不惜,粉身碎骨。
这是来人离别前红边黑斗篷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这张字纸还未完全燃烧,来人已经起身步上了出口的台阶。
#####楼主闲话#####
这段开头我把自己写哭了……





江湖咸话 第七十三章 谁动了笔墨(上)
沧海捧着薄荷花束流连在夜色之中,一路上全身心都沉浸于清凉境地,心旷神怡。不疾不徐的回来玲珑后院,绕过氤氲的假山,芳菲的秀草,繁星目下推开书房正门。书房大厅桌椅莹然,笔墨常新,早有明烛上架,灯火通彻。沧海转入东向偏厅,回到自己暂居的屋中。
找了个浅黄鱼子纹开片瓷瓶,注了点清水,将大把薄荷束插好整理,摆在墨绿锦纹桌布小圆桌中心,满意的托腮落座,两肘斜分而抵,目视瓶花,笑容陡然一沉。
振衣而起。匆忙跑回书房门口,向院内喊道:“紫幽!”
“紫幽你在吗?”半晌没有动静。心中一动,回身直奔西厅,西厢房门应手而开,平撞在两边墙上又被弹回。屋内干净整洁,点着油灯,却没有人。沧海的唇角向下一顿,一掌拍在门板。
飞奔重返院前,还未开口,就见一道红影急速行来。花叶深神色清明,无喜无悲,“公子爷叫人?”
沧海审视了她一眼,略点了点头,“小壳呢?”
“……不在房里么?”花叶深愣了愣。
沧海蹙眉摇头。喘息了几次,眉心舒开。缓缓负手,气定而神闲。双眸锃亮,容色如玉。花叶深不解的呆了呆。
“去把碧怜叫来。”沧海低声吩咐了就转身进了书房,忽又回头道:“除了小壳,今天还有谁进过书房?”见花叶深摇了摇头,便道:“去吧。”
沧海在书房正厅桌后落座。笔架上搁着一管狼毫,笔尖已干涸的墨汁还散发着冰片的清香。面前一摞裁好的白宣,第一张纸上显有不规则的点点墨迹,应是垫着此纸书写而透下的笔痕。凑近灯光,仅凭这数点黑斑绝不出上一张纸写过什么内容。
“公子。”门外传来一道略低的语声,听不出男女。
沧海放下白宣,扬声道:“进来。”
进来的是一个高挑脱俗的美丽少女。碧色的纱衫雪白窄窄的纱裙,头上系着二指宽碧色的缎带,虽同是碧色,但因质料的关系头带之碧凝重肃穆,纱衫之碧轻雅而飘逸。此女手中提着枣红色鞘柄的长剑。细长脸儿,眉峰斜挑,精气凝眸,鼻骨滑直而朱唇丰润未点。她的全身就像一柄精心选料细心雕琢的青白相间的观赏玉剑,但当有武者出手时玉剑又可瞬间锋利无匹。侠骨柔肠。
“请公子爷安。”碧怜桌前执剑行礼,提剑而立。
“紫幽呢?”
碧怜一愣,抬眼注视沧海。“公子爷不是让他跟表少爷了吗?”
“他今天出去了?”
“不知道。那么多个出口,倒可以查上一阵。”
“今天有信鸽飞出去?”
碧怜奇怪的望了望沧海,还是回答道:“每天都有。”
“有不是方外楼的鸽子吗?”
“……我若把二白和其他兔子放在一起,你还能认得出它吗?”
“当然。”沧海正色颔首,“二白的眼睛不是红色,而是棕色。据说一亿只白兔子里面,只有一只眼睛会是棕色。”
碧怜着沧海灯光下棕色的眼珠,唇角蠢动。“我们不出来。”
沧海垂眸没有反应。半晌才道:“石宣每晚的行踪你知道么?”
“……知道。”
“从第一晚到第六晚,他在那六个出入口都拿了什么东西?”
“拿东西?拿什么东西?”
“你们没有到?”举目。碧怜长眉略拧。
“至少我没有。”
沧海叹气,没有再说话。眉心下意识的蹙起,又马上舒开,唇角擎着微笑淡定翩然,贵气逼人。十指缓慢交握,风华如玉。
碧怜却道:“公子爷心乱什么?”
“稳得很。”垂眸执起汉白玉小印章,章角在桌面一戳,旋了个底朝天。轻松道:“不过是小壳不见了而已。”
“表少爷不见了?你仔细找过了没有?”碧怜紧盯着他等待回答。
“紫幽也不见了。”放倒印章,紧接着又道:“紫幽若在园中不会直到现在还不赴命,小壳若在园中不会直到现在还不回房。”
碧怜眼珠转了转,“紫幽的话根本无用担心。表少爷么,或许在哪里贪玩忘了时间?我叫人去找找。”
“不必了。”
碧怜的白纱裙摆旋转了一周。“为什么?”
“你信感应吗?我现在感应到他不在园中。”优雅抬起右手,轻啮食指。眸光斜垂。“没事的,该回来的时候就回来了。”
“那你感应到紫幽和表少爷在一起么?你没事,那就说明他们两个也平安。但是这种东西的可靠性尚需查证。”顿了顿,又毫不隐晦的说道:“公子爷弱点太多,恐怕难成大事。”
没想到沧海没有生气,反而觉得有趣似的笑了笑,两袖随意舒开按放桌面,轻悠道:“我与汝等乃总角之交,相知匪浅。外人又怎生得猜?”
碧怜正视他道:“咬文嚼字,你心一乱就不会好好说话,此其一也;其二,你右手食指牙印未消,每当担惊受怕心里没底时就会咬手;其三,最明显的,你眼睛都急红了。”
清寂无声。
桌上的两只大袖子极缓极缓的滑动了。碧怜略垂首抬起精明的双眸。
沧海着她没有说话。大袖子终于滑落到桌下。
碧怜的眼中却透出了丝丝笑意。“公子爷怎么不笑了?”
“公子爷笑不出了,”沧海面色已沉,“犯言直谏是为忠臣,我不与尔计较。但是你未免太以下犯上了。”
碧怜垂首。为了掩饰微笑。“其四,直斥下属,因为气无可宣;其五,与女子计较。”沧海闭目支额,碧怜道:“其六……”
“行了,我心乱了行了吧?你闭嘴。”沧海都快趴到桌上了。“这个时候你应该安慰我一下才对吧?干什么总是针锋相对的?”眸一抬,“你在给紫幽说情?”
碧怜立刻提剑执手,大声道:“公子英明!”垂手,又道:“我与汝不愧为总角之交。”
“唉。”这个情况,除了叹气还能做些什么。“你们到底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保护自己的暗卫派给别人?”
“是。因为那是表少爷,你弟弟。”
“错。”
“错了?”碧怜抬起头,见沧海微锁的双眉。然而她没有听到回答,沧海已拂袖而去。
“叫他们到我房里来见我。”
碧怜犹豫了一下,回过头,已见满脸担忧的暗卫长陪着抱着个包袱兴高采烈的表少爷进了书房。
小壳一愣,“碧怜来了啊,怎么不进去坐?”
碧怜只点了点头。
紫幽见此,痛苦仰天长叹道:“公子爷,果然生气了啊……”
“错。”碧怜道。
“错了?”
“不是生气,而是愤怒。”




江湖咸话 第七十三章 谁动了笔墨(中)
“紫幽,别怕,有事我顶着。”表少爷挺起了胸膛。
“爷,恐怕你也顶不住……”
小壳抱紧怀里的包袱,战战兢兢的敲响了东厢房的门。“我……我,咳,我回来了……你,你睡、咳了吗?”东厢房里惟有烛火跳动一下。小壳回头了眼紫幽,咽了口唾沫,回来对着门道:“那,我我进来了啊。”咬了咬牙,推开了一条小缝。
巴眼一瞧,啊,好清幽的摆设,淡杏色的帘幕,暖金小帘钩,杏色的穗子,墙上还悬着一柄红鞘宝剑。但是人呢?
把门开大一点,蹑手蹑脚的蹭进来,喔这回屋里的摆设一览无余了,但是人呢?向后招了招手示意紫幽进来,回头关门,大嚷道:“我天你藏这儿干嘛?!”紫幽回头也一哆嗦。
两人的眼珠呆呆的随着沧海从门后头踮着脚走出来,走到桌边坐下,悠闲的倒了杯茶,浅啜后享受的一声长叹,眉眼斜觊。小壳在门边站了一会儿,才把包袱放下,赔笑着刚挨到沧海身边坐定,刚张开嘴还没出声,沧海就一推桌子走了,端着茶杯往窗下贵妃榻上一躺,不知道哪儿找出把扇子开始扇风。
小壳弄得挺没面子,撇了撇嘴,下了下决心,又努力扯开嘴角坐到贵妃榻沿,沧海翻身向里,侧首还喝了口茶。小壳赔笑道:“嘿……别生气了,这么晚回来是我不对,下次不敢了还不行么。”伸手一扳沧海肩膀,没扳动,手上加劲,“你转过来!”沧海一边保持茶杯的平衡一边努力的背向他。就在沧海力气快用光了的时候,小壳松了下手又猛一使力,沧海没来得及使上劲终于被扳了过来,手随身动,一片光幕——一碗茶一点没糟践,一半倒进鼻子里,一半顺着脖子往后流。紫幽在旁边得想哭。
“哎,我不是故意的……”小壳赶紧放开手。沧海一个个子翻起身来,掏出帕子擤着鼻子里的茶水,推开小壳要走又被拉住袖子,用尽全身力气抽出袖子,劲太大了没收住后腰猛撞在实木桌上。
“唔……”
“哎哎,你怎么样?我真不是故意的……”又要扑上。
“别过来!”
“好,好,我不过去,那你别生气了,不告诉你偷偷出去是我不对,以后不敢了还不行么!”
沧海慢慢直起腰,蹙眉哼了一声,在桌边坐下,还不说话。小壳道:“你到底想怎么样啊?我不都认错了么!”沧海一眼见桌上的薄荷瓶花,忽然起身打开柜子拿了把剪刀出来,小壳道:“你干嘛?”沧海左手挥开他,右手张开剪刀一刀把薄荷束的头部全剪下来。齐刷刷的一瓶薄荷梗。
“你……你抽什么风啊!”小壳吓傻了。
沧海怒视他将剪刀大力拍在桌上,紫幽闻声扑通跪倒。小壳一凛,着矮了一截的紫幽心如油煎。
沧海怒道:“谁让你带他出去的!”
紫幽腰身跪得笔直,头首低垂。“属下失职。属下领罚。”
小壳蹙眉忙道:“你别怪他,是我……”
“你以为都揽在自己身上就没事了么!”沧海回头瞪视小壳,双目通红,“你知道现在外面什么情况?!你这么贸然出去会有什么后果?!”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小壳被唬得目瞪口呆。“……怎么会……我不知道你告诉我就行了啊,干什么发这么大火,你还从来没……”
“紫幽。”沧海冷冷开口。
“属下在。”
亮出如意悬壁令。“降职为暗卫,由碧怜暂代暗卫长。罚守雁塔十天,以儆效尤。”
“是。”
“出去。”
“属下告退。”
紫幽退出关上房门,小壳大嚷道:“我做错事你干什么惩罚紫幽!”
“没好你就是他失职!也让你知道任性就会连累无辜!”
“你简直不可理喻!”双拳捏紧挥动,就要夺门而出。
“你站住!”沧海大步奔到墙边,一把拽下红鞘宝剑,右手一长掣出剑锋,左手狠狠把剑鞘掼在地下。小壳一惊。“你要干嘛?”
沧海弓起右腿踏在圆凳,左手掀起衣摆猛然挥剑斩落。只听“刺啦”一响,大片衣摆从中断裂,现出衣下白绫外裤。剑锋平贴大腿,问道:“现在知道严重性了?”
小壳吓得不敢稍动,只紧紧盯着挨在他腿上的利锋。
大红剑穗摆了摆,小壳一身冷汗。只听那人碎玉般的语声说着极其残忍的语言。
“你要再敢偷溜出去,这把剑割碎的就不再是衣摆。你出去一回我就割自己一剑,出去两回……”
“别再说了!”小壳双拳紧握低垂头颅。吞咽唾液拼命抑制眼泪。
“……我听话就是了。但是……”
“你没必要知道。”冷静的,但不再冷酷的。
“你先把剑放下。”小壳又垂头站了会儿走过来伸出手。沧海犹豫了一下,小壳已从他手里夺过剑来,拾起剑鞘,插好仍挂回原处。沧海一脚还蹬在凳上,略有些不安的着他过来又过去,又站在自己面前。
小壳依然没有抬头他,只默默拿过一旁的包袱,打开放在桌上。“你。”
沧海盯了他一眼,才缓缓垂下目光。包袱里一个盛满糖果的小小漆盒,一套影青的茶具。心中一揪,“……你出去是为了……”
小壳依然垂眸,“喜欢么?”
那人呆愣半晌,不答反问,“怎么想起来买茶具?”声音轻轻低沉,喉中苦涩。
“你好久没沏茶给我喝了。沏茶的时候,会很静心很静心的吧。”
“小壳……”
“用不着谢我。”
“……出去把书房收拾干净了才许睡觉。”
“……唉。”
小壳出去关了门,才缓缓将踩凳的脚轻轻放低。坐在凳上,着包袱里特意买给他的东西,眨了眨眼眸。慢慢伸出两根修长手指,拈起一颗冰片蜜糖,塞在嘴里,拿过一只影青茶杯,摩挲着,掩唇泪如雨下。
忽听门外有声,赶紧把茶具推到一边,伸袖子胡乱擦了脸,房门已被推开,小壳举着一管笔尖墨已干的狼毫冲了进来,一眼就见桌边那人红着湿润的双眸脸像个小花猫,塞了一嘴的糖连腮帮子都鼓了起来,遂忍笑走到桌边严厉道:“是谁跟我说读书人就得爱惜笔墨的?你用完了笔怎么不涮干净?还有那纸啊,你不是说垫着用会漏墨下面的纸就浪费了么,怎么那纸上还那么多墨点?”
沧海愣了愣,眉心挑起,双眸幽深。
小壳道:“别又跟我装傻说不是你干的!你再这样就罚你一个月不许吃糖!什么,干什么不说话?吃完嘴里的就不许再吃了,赶紧上床睡觉!一会儿我来查房,要是你屋里灯还亮着……哼哼!”哼完了扭头就走,威胁意味十足。
沧海对着关上的房门略略出神。修眉长颦。眼睛还湿着。
小壳举着灯烛轻轻悄悄的来到沧海卧房,灯光略照了照,笑了。把烛台放在桌上,到床边拿开沧海的手臂拽出一个小包袱,包袱被提起时发出瓷器轻微碰撞的声响,还有糖果撞击漆盒稀里哗啦的动静。包袱被放到了桌上,沧海竟然没有被吵醒。小壳吹熄了灯,躺到床上沧海身边,把自己塞到他臂弯中刚才包袱所在的位置。牵唇闭眼。




江湖咸话 第七十三章 谁动了笔墨(下)
清晨一睁眼,就被吓了一大跳。那家伙惬意的枕在他胳膊上,瞪着一对漆黑的眼珠盯着他转啊转,沧海道:“……你嘛呀?”了屋里摆设又道:“谁让你睡这的?”
小壳伸了个懒腰,“谁让你不锁门的。哎我问你,昨天你问过石大哥了吗?”
沧海别开眼,“就算问过了吧。”
“怎么样?”
“没什么事。”
“那是怎么样?”
“这算是**了吧,我不能告诉你。”
“喂!”小壳翻身坐起来居高临下着他,头发乱乱的。“你别当我是你弟,我是方外楼的接班不是吗?我们得摒弃私情,怀疑一切为整个武林着想不是么?说。”
沧海撇了撇嘴,两手枕在头下。“……他不过是习惯了练练手而已,昨天那把薄荷就是他的战利品。而且我已经不打算怀疑他们了。”
“真不知你这么优柔寡断怎么被选中接管如意悬壁令的。不是你告诉我不能意气用事的么!等等,”垂眸想了想,“石大哥昨晚顺薄荷的时候,你亲眼见了?”沧海点头,小壳又道:“那前七晚他顺的什么?”
沧海暗中叹了口气。小壳道:“干什么不敢着我?查清楚了不好么?省得你天天着他难受。”
沧海叹出一口气。“前七晚暗卫都没有见。”
小壳下床拿了衣服就往外走。
“哎你干什么去?”
“你别管了。”
“哎,呀,”沧海清得发亮的眼眸瞪着小壳背影,两手搭在床下,“什么世道啊我怎么还不能管了?”
卢掌柜他们都已起身,梳洗完后聚在玲珑别院正厅准备用早膳,黎歌、花叶深正快快乐乐的将众人的早饭一一端到桌上,薛昊石宣罗心月正在帮忙。沧海从正厅后门穿堂而入,微微笑着准备和众人打招呼,却见寂疏阳独自一人一脸心不在焉的从正门迈进,沧海双瞳倏张。
寂疏阳竟连望也没望罗心月一眼,罗心月好像更是在故意忽略他。众人还未发现这反常时一旁精神欠佳的唐秋池就打了个喷嚏,薛昊笑道:“唐兄莫不是昨晚伤风了?”唐秋池吸着鼻子诺诺应了一声。石朔喜撇嘴道:“什么嘛,大家都是喝醉了在院子里睡的,我和薛兄怎么就没事,就你一个人这么娇气!”话锋一转,指着默默在他身侧落座的寂疏阳的袖子说道:“哎寂兄,你袖子上黑黑的是什么?墨么?”谁知寂疏阳一见竟快速站了起来,道了句“失陪”竟慌张的出了正厅。沧海的目光就跟在他沾了墨的袖子上。
石朔喜奇怪的向罗心月,罗心月垂眸像没有见一样。唐秋池道:“罗姑娘,寂兄他怎么了?”
“他自己干的好事。”罗心月说完了又自悔失言,忙低下头吃饭。众人也不好再问。
沧海刚要退走,却已被发现。薛昊不意间抬头,欢喜叫道:“小唐。”
卢掌柜也笑道:“怎么今天这么有空出来陪我们吃饭?”
石朔喜更是眉开眼笑的迎了上去,“小唐快来坐我旁边!”拉着他到桌前,把两张凳子摆得极近,让他坐了,给他盛上米粥。
沧海只好笑了笑留下来吃饭。薛昊递了块桂花糕给他,唐秋池尝了口蛋羹,觉得好吃就很自然的也盛了碗给他,他抬起头见罗心月正期待的对着他,卢掌柜笑呵呵的望向他,他停下调羹,道:“你们怎么不吃?”
大家都抿着嘴笑笑。卢掌柜道:“你吃饭心里踏实。再一会儿就吃。”沧海垂下眼眸,又垂下头,忍耐着感情竟连手都颤抖。寂疏阳换了衣服回来见他,也十分惊喜的和他说话照顾他。沧海的决心下得更大更稳更坚定,却只能暗暗的在心里叹气。
沧海忽然抬头道:“小壳呢?”
小壳正在书房里翻箱倒柜,喃喃自语。
“哪去了?我记得有啊……啊找到了。”从书桌上的史记里抽出一张便签,上面是端楷的字迹,写着:请至,一晤。底下落着“皇甫熙”的款识,钳着一枚大篆“忆”字闲章。
小壳提起笔,在“请至”和“一晤”中间的空白处填上“清明临雪”四字,举起来着大作得意的“嘿,嘿”两笑。想起什么又掣出一张白纸,提笔耕作。
早饭后,沧海正在满院子找小壳。总觉得这家伙在背地里密谋着什么准备给自己一闷棍。沧海叹着气嘟着嘴巴有点着急。忽听得后院门外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竟然嗖的一下躲到了墙后。沧海一愣,自嘲的笑了笑打算光明正大的走出去,听见说话的人声双脚竟在墙后没有挪动。
灰白墙后,只听凌乱脚步声兀的停住,寂疏阳急切道:“心月,你给个机会让我解释!”
罗心月回头瞥着他淡褐色的衣襟,不抬头,不他表情。
“还有什么好说的。”
寂疏阳痛心的蹙着眉拉起她的手往怀里一带,两臂用力圈住。罗心月在他胸前挣扎着低声叫道:“放开我!若被人见了可多难为情!”
寂疏阳只有抱得更紧,“哪有人在,”从她的香肩越过望着稍前的地面,低声道:“心月,昨天是我不对,我没有考虑你的感受,你原谅我好不好?”
“才不是。”罗心月听着他哀声的恳求,又用力在他胸膛上推阻一下,便不再挣扎,只不悦道:“我们还没有成亲,你怎么能……”话没说完,已面带红晕柳眉生嗔。
“我不也是想安慰你么,别生我气了。”嘴里说着软话,双手却毫不放松,侧过头在她颈后发迹吻了吻。
罗心月羞得跺脚,双颊更红,“哪有人那么安慰人的!你简直就是无赖,我才不要理你!”双手隔在两人胸前,臻首顺伏,已是嘤声腻语。
“可是,你昨天晚上不是已经收下我的‘告罪书’了吗?”语声忐忑。一听“告罪书”三个字,罗心月竟然扑哧一声乐了出来。寂疏阳拉开二人的距离,垂首着她娇靥如霞才安心的微笑,问道:“你笑什么?”
罗心月羞涩垂首,笑道:“没见过你这么又傻又笨的人,写个字还蹭一身的墨。还有啊,写得那是什么诗句?‘我欲随卿去,又恐清月寒。清月寒我心,我……’”话没说完已咯咯笑个不停。
“……我是没有小唐文采好啦——哦,你好坏呀,你说你昨天了多少遍记得一字不差的?”罗心月直笑不答,寂疏阳又道:“还说呢,若是我偷进书房写‘告罪书’的事情被发现了,那可有多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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