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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婚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薛湘灵
即便国事上面能够为君王做到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也能仅仅是听凭身边的念诵奏本,就能知道身边这些人在想什么,还有最好的办法去对待这些事情。但是自己唯一做不到的,就是让那个女人平安无恙留在身边。
她叫人把孩子送到身边,难道是预示着两人再无任何将来?孟优跟她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管安平在南中数十年,对于孟优为人可算是了若指掌。说起此人只有阴鸷莫测四个字,越是这样,心中就越没有底了。在抱起晖儿柔软身躯的一霎那。忽然知道她所受的委屈和磨难已经远远大于旁人,而自己是她的结发之人,每次在她遇到任何困苦的时候,不但不能施以援手,将她牢牢护在身后。很多时候自己还是始作俑者之一,给她增添了无数痛苦。
“爹,爹。”稚儿穿着厚实的狐皮背心跑过来,牵着他的手:“你的手怎么这么冷?舅舅说你不能伤风的,要不眼睛就好不了了。”
“稚儿,我们去找你娘好不好?”诸葛宸蹲下身。单手把儿子抱起来:“以后要是爹都看不见了,还有你娘能够看着你和弟弟。”
“爹,稚儿再不闹了。娘会回来的。娘舍不得稚儿和弟弟也舍不得爹。”稚儿趴在父亲怀里,很灿烂的笑容:“那天是稚儿不乖,要不娘就不会走了。舅舅说娘会回来的。”
“我们去把你娘找回来。”诸葛宸摸着儿子的头发:“要是那天爹跟你一起拦着你娘不许她走,她就不会走了。如今我们要去找她回来,好不好?”
“爹。我们去了弟弟怎么办?弟弟不会走路不会说话,要是没有羊乳的话还会哭,我们也不能丢下弟弟不管。”稚儿很懂事地看着父亲脚底下,这段日子要是不被父亲抱着,就一定会牵着父亲的手慢慢往前走,告诉做爹的什么地方要等等,要迈步。
管昕昀见了都说是外甥这段日子很明显懂事了不少,别人家这么大的孩子还在父母怀中撒娇。只有诸葛宸自己心里明白,那天做娘的走了以后儿子每夜都会做噩梦。非要人拍哄着才能入睡。后来管安平抱着晖儿来。得知自己做了哥哥,非要拿出个做哥哥的样子来,好像是一夜之间就长大了不少。
没想到自己会让儿子担负这么重的重任。看来那次说的话到真是应验了。稚儿身上所担负的重任,的确是作为嫡长子应该有的担当。只是没想到这件事来得如此之快,儿子还小,稚嫩的肩膀是不是可以担负与他年纪不相称的重任呢?
当初父亲要自己介入仕途,先帝在新皇登基的时候也说过要自己辅佐新君,父子君臣好像是一辈子都应该有的榜样,都被自己一家还有皇帝先帝做到了。只是稚儿不应该像他抓周那样,早早就把所谓的相印和帅印抓在手里,他还小。
要是不能让女人回到自己身边,不说是做为一朝宰辅就是一个男人也不能坐视不顾。她虽然做了很多男人都做不到的事情,可她也还是个女人。不能让她一个人独自涉险,有什么都应该是夫妻两人共同面对的。
管昕昀听诸葛宸说完要做的事情,在大帐中来回踱着步。诸葛宸说的在情在理,不止是担心妹妹的安危,西羌南中交战在即,要是不能去南中看个究竟的话,恐怕后来就会没有章法。依照妹妹的说法,当然是希望西羌南中能够自相残杀,最后两败俱伤之时再来个坐收渔人之利。
只是她在南中都城无人以为援手,真要是有了什么连个传书递简的人都没有。这才是最可怕的事呢。唯一不放心的就是诸葛宸双目不明,固然是可以扮作打卦算命之人混入南中,可是谁能带他去见管隽筠,这都是叫人不得不考虑的事情。况且诸葛宸是一朝宰辅,稍有不慎失陷南中,就会更棘手。
管晋捷看了眼父亲:“二叔,要不我陪着姑父到南中去吧。父亲在都城认识的人不少,若是父亲去了自然是异常招摇。若是跟姑父同去,还能扮作是姑丈身边的小书童,也能遮掩一番。一定能够将姑姑接回来。”
管安平不等管昕昀反对,已经开口了:“干脆就让晋捷跟着一处去,一路上也能有个照应。这件事宜早不宜迟,当初就是因为去得晚了,才有多少后悔之事终身莫赎。这种事不能再在家中出现,我不懂中原种种人情规矩,却知道不能再让管家任何一个人身陷逆境。要是我那天执意带走妹子的话,恐怕也没有如今这么多瞻前顾后的麻烦了。”
“大哥,您这么说我还能说什么?”管昕昀看到管安平的脸,那次管隽筠回来将这件事说清楚以后,就知道当年自己承袭父亲爵位也好,还是作为一家之主也好都有责任将那位母亲的坟冢移回中原跟父亲同葬。哪怕管安平是父亲当年不告而娶所生下的庶长子,他都是无可争议的长兄。
这段日子相处下来,哪怕管安平禀性淡泊,从不因为两人的兄弟之分而有所鄙夷,但是有了个大哥在身后,忽然就有了一种依靠在身边。这是自从自己到了京城以后,从没有过的心绪。那时候还小,还不知道一家之主是什么意思。可是真的走下来才知道,这个一家之主是不好当的。很多事情必须要自己拿出主意来,而有些事情恰恰是自己这个阅历不具备的,能够有个商议的人,很难。
没想到到了这时候还能有个长兄来跟自己一起担负这个重担,可见老天还是在厚待管家的。
“怎么过关?”管昕昀看向管安平:“晋捷有腰牌倒是不要紧,但是宸手里没有,大哥的腰牌能够用吗?”
“我的腰牌只要露面,立马所有人都知道了。”管安平摆手:“晋捷也不要带上自己的腰牌,既然是装作算命打卦的前去南中,怎么会有腰牌?上次我跟筠儿过关的时候,筠儿甩给人两片金叶子也就顺利过关了。如今征战在即,那些守城的将士未见得都想要一付生死。只要有明晃晃的金叶子,加上这算命打卦中的危言耸听,足够瓦解军心。还用什么腰牌?”
诸葛宸赞同地颔首:“这话极是,攻心为上。我倒是不想闹到人尽皆知,既然是要打仗就由着他们去打好了。哪怕是全部夷为废墟也不要紧,我只要她好好回来就足够了。稚儿跟晖儿就交给二位兄长了,若是我夫妇都回不来还请兄长善加照顾。”说着已经单膝跪地:“诸葛宸无以为报,只能是以此为礼算是谢过。”
“这是做什么,你们两个会好好的回来的。”管安平跟管昕昀兄弟两个一同上前扶起诸葛宸:“稚儿和晖儿你就安心好了,这两个孩子平素就是跟着我们的。晋捷,跟着你姑父要处处小心谨慎。凡事不要擅做主张,一定要时时处处听姑父的。不准许在外惹祸。”管安平看着独子:“见了你姑姑,也不要多说什么。她如今身处险境,见了她只要她安安稳稳回来,别的事情等她回来再说都行。”
这话既是嘱咐儿子,又是在叮嘱诸葛宸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意气用事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省得,您放心就是。”管晋捷很小心地答应着,从小到大还没敢跟父亲说过一句忤逆的话,就算是自己错了也会很小心翼翼取得父亲的原谅。这是父亲从小教给他的道理,父亲不像别人的父亲那样太过严厉,但是很多事情一定是要他做好才行。(未完待续……rq





代婚 第四卷 祸起萧墙 第二十八章 算卦
粗犷华丽的马车四周为着绣着忍冬纹饰的苎绢车帷,车檐下垂着密密麻麻的流苏跟硕大明珠。车辆过处,无数的都城军民纷纷驻足围观。
“怎么了?”诸葛宸听到身边的管晋捷也随之发出一声赞叹:“有什么这么好看的?”
“姑父,哦,先生,这儿来了辆华丽的鞍车。车身绣满了忍冬缠枝莲,一看就是宫中御驾。只是不知道车中做的是什么人,旁人也不敢这么僭越的纹饰。”管晋捷低声道:“不会是姑姑在车里吧?”
“你高声些嚷嚷,就说是打卦算命批八字。”诸葛宸想了想:“除了鞍车停住叫你算卦答应以外,任何人说话都不理。”
“是,我知道了。”管晋捷点点头,打着上面写着活神仙算卦的幌子,几乎是横冲直闯就过去了。诸葛宸目不能视,手里还是拄着那只酸枝木的手杖,捋着贴上去的三捋胡须紧跟在他后面。身上一件玄色的八卦氅衣,一看就是个跑江湖算命的。
听着车外闹嚷嚷全是南中俚语,管隽筠几次想要看看外面还是忍住了。两句纯正的汉话好像穿透了所有的南中俚语,一丝不落传进耳朵里:“活神仙打卦算命批八字,算前程命运流年。”
有些像是管晋捷的声音,这时候他们应该是在中原了,而且最近孟优都在城里翻查着汉人的踪迹。他不会对自己不起疑,就算是很多事都在依从自己的意愿,也不是说事事都会听自己的。
“王妃?”身边的宫婢是个粗通汉话的南中少女,笑起来露出两颗虎牙:“您有什么事儿?”
“去看看那个算卦的。”管隽筠侧过脸:“停车。”
“是。”宫婢摇了摇手里的银铃,鞍车戛然而止。宫婢撩起后车帷:“那个算卦的,王妃要算卦。”
管晋捷立住脚,扶住一旁的诸葛宸:“先生,王妃要算卦。”
“嗯。”诸葛宸点点头。要是此人不是汉人的话,是不会懂得算卦是做什么。既然是算卦问流年,即使不是管隽筠也会是个地地道道的汉人:“过去看看。”
鞍车停在路旁,庶民百姓想要围观已经被侍卫们遣散开,管晋捷扶着诸葛宸缓缓到了车边。管隽筠端端正正坐在车内,宫婢撩起车帷看着两个人过来:“王妃,那个算卦的人来了。”
管隽筠点点头,抬起一侧眼帘看到的景象叫人不可相信。那个人居然到南中都城来了,真是不知道轻重利害。这时候到这儿来做什么,难道不知道西羌南中已经打得不可开交。他到这儿来。要是被孟优知道了不吝于是火上浇油,就不怕被人知道这场争端原本是人挑起来的:“你们到旁边守着,中原有规矩。算卦的事儿。不能叫旁人知道。”
“是。”宫婢点点头,只是看了眼管晋捷和身边这个清瘦的瞎眼男子,就退到了一边。与那些侍卫车夫将周围的庶民百姓挡在一边。
“王妃算卦?”从她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已经听出来是谁了。
管晋捷扶着他上了鞍车:“先生,您给王妃算卦。我在外头。”才说了汉人算卦不许人旁听,这一下就是堵了所有人的嘴巴。
这是这么久以来,两人第一次单独相对。看着他清瘦的脸,还有微闭着没有丝毫神采的眼睛,管隽筠脸颊抽动了一下,泪水在眼眶中闪动着。再三克制才让自己没哭出声,哽咽了一下。
“王妃要算什么?”就算是听出来是谁,诸葛宸还是不敢掉以轻心,缓缓问道。
“问人问家宅。”管隽筠按捺了一下:“先生能有明示。”
“问人问家宅。需要问王妃自己。”诸葛宸伸出手。毫无偏差地把管隽筠抓到怀里:“还问么?”
“这是什么地方,你这样也不怕人看见!”管隽筠用力推他,却被他搂得更紧。脸贴上他的衣襟。平素沉稳的心跳有些急促:“会出事的。”
“出事怕什么,我就要你。”诸葛宸毫无预警覆上她冰冷的双唇。锋利而灵巧的牙齿撬开她的贝齿,一如既往侵蚀着她的意志力。有力的手臂把她禁锢在怀中,吻的痕迹不止是唇瓣还有小巧的耳珠,一点点留下属于他的印记。
“你疯了!?”管隽筠用力推开他,两人气喘吁吁地:“只怕别人看不见,做了好事还要留下把柄给人来抓。”手指不经意间在他眼前滑过,眼睛毫无反应。本来强行忍住的泪水这一下再也忍不住:“你的眼睛,怎么会这样?!”捂着嘴不想让他听见自己哭,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无声落下。
“没事,你别哭,别哭。”诸葛宸摸索着去给她擦眼泪:“会好的,别担心,只要你好好的。傻丫头!”泪水越来越多,只好抬起手用袖子给她擦去:“我的眼睛只有你能治好。”
管隽筠捶了他一下:“都这样子还在贫嘴烂舌,真是拿你没办法。”
“不是贫嘴烂舌,是真的。”诸葛宸摸索着抵住她的额头,在她额间啄吻了一下:“太医说过,只有用我女人手指尖的血滴进眼睛就行。”
“真的?!”管隽筠愣了一下,迅速用手背擦干净眼泪。拔下头上的簪子准备刺穿指尖,却又硬生生停住:“管岫筠每日跟你在一起,难道还要跟我说这个?她才是你的女人。”
“关她什么事儿!”诸葛宸略略提高了声音:“你少给我胡思乱想,我都没想问你跟他是怎么回事?你都是南王妃了,这一下废掉了管岫筠,是不是嫡王妃就该是你了?”
“嗯。”管隽筠手里的簪子掉在车厢里,声音大过了方才答应的声音:“日久生情,不是吗?而你跟她,恐怕就是旧情复炙了。我没说错是不是?”
“你再胡说!”诸葛宸气急,把她再次环在怀中贴在她耳边:“要是再胡说的话,我可不管这是哪儿了。”一面说,已经摸索着去解她的衣裳。管隽筠用力推他:“放开我,我知道你跟管岫筠的事儿不许人提,她把我扔到不毛之地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生晖儿的时候,要是没有大哥大嫂,我跟晖儿都没命了。你还要跟她在一起,我恨你。”一行说一行抽噎着。
诸葛宸住了手,失神的眼眸梭巡着熟悉的身影,只是即便对上了还是在眼眸间蒙上了一层阴霾:“你每次遇险,我都不在你身边。我不是个诚挚的男人,只是我会改。我也想过了,要是用我一辈子都看不见把你换回来,何止是一对眼睛就是性命都可以。我不会再让你走再让你受苦,那天你放下稚儿走了以后,我就开始后悔。明知道你在我面前,故作坚强去做一个男人都无法做成的事情,我却连看你一眼都不行,你怎么生气都是应该的。”
泪水糊住了双眼,颤抖着用簪子刺破了指尖,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是不是把血滴进眼睛就能看见了?你睁开眼睛让我滴进去。”
“啊?!”诸葛宸愣怔了一下,睁开被阴霾糊住了很久的眼睛。管隽筠小心翼翼挤出鲜血,滴到双侧眼眸中,诸葛宸旋即闭上眼转动了一下眼球。
“看看是不是能看见了?”管隽筠声音颤抖着,要是再看不见的话还能有什么法子来换回来他的眼睛?
陌生而遥远的光亮照进来,诸葛宸好像是在找寻着谁的身影。渐渐能够看见一双满是企盼的眼睛,即便是穿着异族的服饰,但是那神态和泪水是真实的,是他女人的样子。这么久以后,眼眸中再次映入了她的身影,还有专属于他的红痕。
“看到了?”管隽筠恍惚间也看到自己熟悉的眼眸,哪怕不像是以前那样精光四射,能够看到周围的一切就足够了。两人分别这么久,居然是在异国的土地上,一个番王嫡妃跟一个打着算卦幌子的瞎子,人生如戏一字不错。
诸葛宸点头,还有些不习惯这样的光亮。已经黑暗了太久,能够被阳光再次照进眼中,好像是苍天所赐。可是老天真正恩赐的不是别物而是眼前的女人,她就是他的阳光,要是没有她,就是天天阳光普照,跟无尽黑夜有有什么分别?
“为什么不早说?若知道,上次见到就该治好的。”管隽筠瞪了他一眼:“非要装成这样子,还要轻易涉险?我担心要是被孟优知道,你会有麻烦。”
“不打紧,不会有人知道的,晋捷很机警。”诸葛宸一笑,能够再次看到她的容颜真好:“我们回去吧,西羌跟南中已经开始交战,你该做的都做了。”
“不,还有一条必要完成才算。”管隽筠沉默了一会儿,摇头:“我不想功亏一篑,南中跟西羌大败已成定局,只是管岫筠这个仇我必定要在南中报了才行。”说到这话的时候,刻意抬头看了眼诸葛宸:“这件事我一定要做。”
“我陪着你。”诸葛宸点头:“我来的时候,已经把稚儿和晖儿交给你哥哥了,如果我们不能看着他们长大也不算所托非人。我不能没有你,仅止于此!”(未完待续)




代婚 第四卷 祸起萧墙 第二十九章 飞快的流言
管晋捷在鞍车外等了良久,才看到诸葛宸拄着那只酸枝木的手杖下来,只是走路的姿势与方才已经是判若两人。上前要扶住他,诸葛宸安然一笑:“不妨事。”
“先生?!”不能暴露两人的身份,管晋捷下意识看看他的眼睛,有些傻了眼。这才不到一个时辰怎么就看见了?只是依旧装出双目失明的样子,不让人看出异样。
鞍车缓缓前行,管晋捷有些着急:“姑丈,这个?”
“不碍事。”诸葛宸还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王妃的卦,我已经算完。无甚大事,就不用担心了。”
“是。”管晋捷闹不明白这又是怎么了,不过比之于先前上去之前还有最近以来,他的急躁和不安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先生,咱们去哪儿?”
“王妃给的谢钱不少,今儿不做生意了。先回客栈。”诸葛宸笑笑:“叫两个小菜外加一壶酒,歇一晚上明儿再议。”
“是。”管晋捷答应着,还真是闹不明白姑姑姑丈这对叫人捉摸不透的夫妻,上次二叔就背着姑丈说过,也只有姑姑才能跟姑丈这么个脾气过下去,换个人还真不知道谁能受得住。这下不是姑丈一个人透着古怪了,就是姑姑也是一样。
诸葛宸不经意间嘴角微微一翘,这是自从出事以后兴许最好的一天。方才女人跟自己说了很多事情,当然还不着痕迹的撒了个娇。所有的不平跟怒气随之烟消云散,也知道除了自己没人能近她的身。妖精!诸葛宸心里暗暗说了一句,更多的是莫名的喜悦。除了那女人,谁也不能给自己这样的安心。
只要想到这些,走路的步子都比先时轻快得多。管晋捷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先生。我扶着您慢慢走。”哪有失明之人走得这么快的,要是被人看出来先前做的戏就全都白费了。
诸葛宸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放慢了步子让管晋捷扶着还是跟先时一样缓缓往前走。心里也在不住计较女人说的话。女人想的还真是比自己要周到仔细得多。
孟优在绮娟起居的寝殿用过晚饭,绮娟被他冷落许久,见他有些回心转意的样子,少不得着意殷勤一番。一定要在晚饭以后带着大儿子跟他一起到花园中走走。
管隽筠想着在宫外跟男人的勾缠不休,脸上少见的泛起一丝红晕。好像是又回到京城相府悠居的时候。还像是没有任何变故的两口子一般,只是男人有公务在身不能常常在身边。也知盼着这样的分别早些过去,想到这里嘴角又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笑意。
蹲下身拈起一朵云白的虞美人在手里慢慢抚弄着。不远处的英雄花同样开得正盛。远远看去好像是一望无际的白色花海。男人的眼睛又能看到了。他说要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影子,否则就是双目能看见也是没用的。以前都不知道他居然会吃味,为了在南中王宫中的种种事情,已经是不满了很久。要是再不说清楚的话,说不准就是看不见对面的人也要扮作算卦的人闯了来。
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脖项处,幸亏是回来以后换了件厚实的衣裳。要不那淡淡的红痕是会被人看见的,这可真是说不清楚了。
一面自笑。起身看到孟优站在不远处,马上意识到自己方才的举动有所不妥。他的眼线无时无刻不是在注视着自己,不能叫他看出任何异状。男人跟晋捷都在都城里,首先就是不能让他们出任何纰漏。而且这英雄花跟虞美人已经双双开放,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大王。”孟优渐渐走近,管隽筠微微一福抬眼看到绮娟牵着儿子的手,一下子想到自家两个儿子身上。男人说两个儿子在贺锦跟凤姐的照顾好,甚是康健,这就让人放心多了。一直悬心的不就是这父子三人么?
“看来让你出去走走,真的好很多。本王还是第一次看到你的笑容,听说有个瞎子给你算卦了?你们中原人就是信这个,我们只是信奉我们的大神。”她脸上的笑容让孟优颇有些失神,一直都说姐妹两个生得一样,或有不同的除了性情为人以外,就是这个脸上绝少能见到笑容。多半时候都是冷冷的淡漠,刚才的笑容像极了她手里的虞美人,足够让人为之倾倒。
“是,算的一卦很好。也替大王问过一卦,乃是大吉之兆。大王出兵西羌必然是旗开得胜永绝后患的。”管隽筠从袖袋里取出诸葛宸写好的偈子,让宫婢交给孟优身边的近侍:“这是我们中原的文王六十四卦中最利于战事的一卦,不知大王以为如何?”
“怎么想到替我去算一卦?”孟优来了兴致,这是不是说明眼前的女人对自己用了心?因为绮娟跟自己这么久,都没有说过任何一句对自己有利的话。只是这个平素看上去冷冰冰的女人,怎么会突然转变得这么快?
“中原有句古话,叫做兵者国之大事也。如今南中与西羌两厢交战,既然我已经是大王敕封的王妃,就该替大王着想。这也是我的分内之事,那卜卦之人既然算我的卦象都准得很,自然要问问战事如何。若是大王说我如此做,颇有僭越之嫌,以后不问便是。”说这话的时候,还是平时那副淡然的神情。好像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
“这话说得好,我们这儿没有你们中原那么多繁文缛节,女人一样可以知道国家大事。再说你是本王的嫡王妃,什么都要让本王操心是不能的,要是你能替本王看着也好的。”孟优很高兴,笑起来再出露出他的森森白牙:“若是这次本王能够旗开得胜,那个算卦之人本王可要好好酬谢一番。这张卦,要在军中传闻一番的话,恐怕西羌就要闻之丧胆了。”
“大王可以将这张偈子叫人传抄出去,让每一位将士都能知道,这样的话必然可以激励军中士气。”绮娟在旁边插嘴说道,管隽筠说的话她根本就插不上嘴,而且也轮不到她来说。一个婢女出身的侧妃,管岫筠在的时候根本就容不得她。要不是孟优一直维护着,恐怕根本就不能安然无恙生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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