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婚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薛湘灵
诸葛宸笑笑。这段日子已经是最清闲的时候了,难道以后还会有比这更清闲的?不过只要想到以后女人再也不会离开自己,而且又有了两个儿子,即使在忙乱也觉得是值得的。没什么比得上女人在身边的日子,就算是日日拌嘴都好。
管晋捷还像是以前一样,小心翼翼扶持着诸葛宸进了南中王宫的后门。一路上看着那些服侍怪异的宫中男女,诸葛宸视若无睹。如果一个瞎子脸上有任何奇异的神色都会被人看出来,再说自己的身份也不容有失。只是不知道隔了多久才能见到那女人,不会真如管晋捷想的那样,这件事跟自家女人无关?
看这样子像是到了王宫后院。一层层种着奇花异草的花圃里有着中原里少见的景色,尤其是远处那层仿佛是天上丝缎般的云朵,白得动人心魄。
尽量不让人看出自己的心思。诸葛宸扶着管晋捷的肩慢慢往前走。旁边带路的人说话都是地道的南中俚语,管晋捷从小在南中长大,这些人看他一副汉人的面孔,一致认为他是汉人说话没有丝毫的顾虑,管晋捷竖着耳朵听着。万一听漏了一句说不定就对生命有了危险。
“怎么了?”诸葛宸很敏锐地察觉到管晋捷的不安:“有什么不妥?”
“那边的人说孟优就在不远处,一直都在看着我们。”管晋捷压低了声音:“我们被他们监视着。”
“由她去,不会有事的。”诸葛宸浑不在意:“你越自在越好,甚至可以放浪形骸。”
“姑丈,要是被人看出来怎么办?”管晋捷也在努力寻找着姑姑的身影,要是姑姑在的话是不是会好很多。
“孟优听得懂汉语,你仔细就好。”诸葛宸倒是没什么担心的:“记住,我是个瞎子。瞎子就是看不清周围的一切,还包括你在内。”说着。已经将手里的手杖顺手滑下。紧接着诸葛宸已经暴怒出声:“臭小子。我的手杖呢?是不是欺负我是个瞎子,只顾着看王宫里的繁华富贵,快给我手杖。”
“先生。先生。”管晋捷很见机地,好像是在躲闪着诸葛宸时刻会要拧上他的胳膊一样。诸葛宸深知但凡是瞎眼之人,很多时候暴戾异于常人,所以作势要去掐他,管晋捷跑开几步,不让他碰到。
诸葛宸伸出手四处摸索着,好像是真瞎了一样,嘴里骂骂咧咧不住:“臭小子,你给我滚过来,我不打你就是。把我手杖给我。”街市上的盲人多是市井小民,嘴里粗俗不堪的词句脱口而出便是常事,诸葛宸这个算命先生已经是文雅很多了。
太多的阉宦和宫女都出来看着诸葛宸要打管晋捷,管隽筠刚走到花园就听到这边闹嚷嚷的,担心出了什么事。因为管晋捷从掀了偈子开始,孟优就命人在客栈外面守着,短短的交谈中,管隽筠早就知道了大概。
甚至连今天进宫都能知道,担心两人出事所以急忙赶了来,没想到会有一群人围着看看热闹的架势。那个男人还真是有闲情逸致,有些心急疾步过去,看到的景象要不是竭力忍住也要笑出声:诸葛宸还是一副目不能视的样子,摸索着手杖,管晋捷好像是个淘气的小徒弟,怕师傅又担心师傅跌倒,两人就在那里追追打打,引来一群人看着笑个不停。
有些疑心,这是唱的哪一出?抬头一看,看到不远处孟优也是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马上明白过来。这个鬼男人心思还真是不少,也不看看这是在哪儿还有这么大玩心。不过这场闹剧还是必不可少的,盲眼之人暴力而多疑,男人深知这件事会被人知道,所以才会在世人面前做出来。
孟优看到管隽筠出来,显得很高兴。大步过来,诸葛宸也看到女人的身影。只是他居然不如一个蛮夷,不能毫无避忌的到自己女人身边。还是管晋捷很快收住自己的胡闹:“先生,您可别打我了。我把手杖给您。你瞧大王都来了。”说着已经是扶住诸葛宸到了孟优面前。
管隽筠打量着自己的男人,从哪里弄来这么件褂子,穿在身上就跟个游戏人间的小混混。一双半睁半闭的眼睛,加上贴在颌下的几缕稀稀疏疏的小胡子,除了不像是位列一朝宰辅的首相以外,什么都像。
诸葛宸咳嗽了两声,要不要在所有人面前肆无忌惮打量自己?真以为自己是瞎子还是以为别人都是瞎子?换做以前,她才不会把这样做。兴许是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所以看上去两人远隔天边,心其实比以前更近了些?
“汉话我听得懂,听说上次王妃在宫外遇到你,你给王妃算的卦很准。今儿本王也让你给本王算上一卦。”孟优看了眼诸葛宸,这个人真是邋遢得很。一看就是落拓天涯的汉人,身上那件皱巴巴的衣裳,也不知道多久没洗过。
“大王也不必说话,先让我给大王说说。”诸葛宸刻意翻了个白眼,管隽筠站在一旁险些笑出声,这人什么时候学得这样。以后要是在儿子跟前也是这样子,不知道还能不能教好孩子。
“你说。”孟优被他的白眼吓到了,听人说瞎子的眼睛都是浑浊不堪。眼前这个瞎子怎么会有黑白分明的眼睛,说话的时候又是浓重的中原口音,真不知道中原汉人是不是都是这样子?
“大王要问的可是跟西羌的战事?”诸葛宸有木有样的掐着手指:“这件事迟早都要打,迟则生变不如早打。再说现在有汉人大将镇守中原边境,用来牵制西羌的话,能够让大王旗开得胜,这可是指日而待的事情。”
“是么?”孟优半信半疑看着他:“那你再给本王看看,本王的王妃如何?”手指指向管隽筠,马上又收了回来。因为眼前这人是个瞎子,不可能看到管隽筠如何的。
诸葛宸重重咳嗽了一声,管隽筠忍着笑意。看看这个人怎么满口胡诌,要是说得不好恐怕孟优会当场翻脸,说的好了心里不自在的人就是他。这种腹背受敌的事情,他可不会做。
诸葛宸转身面朝着绮娟那边:“王妃身份尊贵,又是旺夫益子的大贵八字。自然是再无不好。”
“王妃在这边。”绮娟已经是心花怒放,却不敢自以为是,只好朝管隽筠说道。
诸葛宸摆手:“您是王妃,大王心中早有定数。”
管隽筠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真是不肯让自己吃亏。这个旺夫益子的八字,是他自己说的。但是不知道是说别人还是说自己。
孟优已经是对诸葛宸方才说的话深信不疑,也希望从他嘴里听到关于他跟管隽筠之间会有什么大吉大利的话语出来。只是没想到所得到的居然是关于绮娟的,难道是说绮娟才是命定的王妃?
“王妃明明在你左边,怎么又是这边的。是不是认错了?”孟优忍不住说道。
“大王早就认定的事情,何苦来为难我一个瞎子?”诸葛宸怎么会放手自己好容易找回来的女人,他的女人又岂会轻易对别的男人有任何好感?不管什么时候,她都是他一个人的。许下的承诺,又怎么会出错?(未完待续……rq
代婚 第四卷 祸起萧墙 第三十三章 兵败
管昕昀站在两国交界处,看着对面西羌的军队。比之于刚开始的来势汹汹,气焰上已经矮了好大一截。军报上说得很清楚,南中的军队好像是受了极大的鼓励,对阵之时没有丝毫的隐藏。甚至还有人说孟优有了御驾亲征之念,要真是这样的话一定会是南中都城空虚。来个内外夹攻之下,还有什么不成的?
不过诸葛宸送来的两份密函里面一再说还不到时候,因为妹妹还没想好要怎样能够万无一失。有时候也觉得是不是顾虑太多,因为这两口子还真是能够时时刻刻想到一起去。因为很多事情就算是事先没有商量,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
“舅舅,舅舅。”稚儿伸着手跑过来:“抱抱,抱抱。”
“来抱抱。”管昕昀蹲下来:“长高了好多,等你爹娘回来只怕都认不出来了。”
“稚儿现在要舅舅,不要爹娘。爹娘把稚儿和弟弟丢在这儿都不要稚儿了。”稚儿在管昕昀怀里笑个不停,一下止住笑对着手指:“舅舅,是不是啊?”
“臭小子,你就给舅舅灌米汤好了。”很久没有见到自己的儿女,稚儿跟晖儿两个是整个军营中最大的乐趣。从上至下没有不认识这两个娃儿的,而且说来也巧,一看就知道是谁家的孩子,管安平那天笑说,这两孩子丢不了、不论是走到哪里一眼就能看出来。
“没有灌米汤,是真的。”稚儿瞪大了眼睛:“舅舅,舅伯说爹娘都在南中呢,南中是不是很远啊?怎么晖儿还不会叫我哥哥,娘以前都说稚儿说话很早很早的,晖儿也会很早的。是不是?”
“臭小子,你问了舅舅这么多。舅舅也要好好想想才能说。”微有髭髯的下颌磨蹭着稚儿的小脸蛋。稚儿仰着头:“舅舅,痒痒的。”
“将军,有京中的急报。”胡炜从京城回来,拿着一封密报过来。管昕昀将怀中的稚儿交给胡炜。接过密报却不是皇帝或者兵部的军报。而是来自吴纤雪的手笔,上次有人跟吴纤雪说自己在军中居然还有女眷。弄得有些醋海波澜的样子,还好夫妇俩在信中把事情说完了,要不然还不是要闹得人尽皆知。
这是闹过别扭之后唯一的一次密报:“你回将军府了?”
“是。属下把将军交代属下要回禀夫人的话尽数说了。还正好遇到三公子派来的人也在将军府。夫人脸色不好,好像是在宫中听到了什么闲话。一连几日都是郁郁不欢,后来见到属下,夫人说了两句话,命属下一字不漏回禀将军知道。”胡炜看看左右,只有一个小小的稚儿。有些放心。
“嗯。”管昕昀点点头:“说吧,这个小子你总不会不放心吧?”
“夫人说。让将军多留个心眼。丞相府里的人,不是以前的人。只怕这个人会对将军和大局不利。”胡炜想了想,还是把吴纤雪隔着帘子说的话一字不漏转述出来。
“你是怎么回复夫人的?”看样子京中还有人以为丞相府里的管岫筠还是没变,或者以为诸葛宸在军中依旧是双目不明,这是一件好事。至少能让那个人以为自己稳坐钓鱼台,不会有太多的戒心。
“属下谨遵将军的吩咐,没有将事情告诉夫人。只说属下会把夫人的吩咐全部告诉将军。”胡炜躬身回话:“还将大爷一家的事情告诉了夫人,夫人已经写好白折子命人进宫面呈皇上。皇上召见属下的时候,说这事家中大事。将军所说甚是合理,只等将军回朝再议。”
管昕昀点头:“就这么办吧,该怎么做不用我再嘱咐。”想了想:“你回京以后,到过丞相府?”
“属下遵照丞相吩咐,去过将军府。那边的长公主已经被皇上所派来的禁军看守在新建成的相府内,不许任何人接近。相府里的人也被三缄其口,任何人都不许将自己看到的事情到处说。所以夫人也不知内情,属下也不敢把这件事告诉夫人。”
管昕昀在把这件事告诉妻子之前,也知道仅仅只要是她进宫一趟,就能把所有事情料理得清清楚楚。曾经问过妻子,为什么独独跟筠儿谈得来。当时只是笑而不答,这段时间看过来好像是姑嫂两人性情还真是投缘的很。要不说什么,大的那个时钟连句话都说不上,好像是如今在京城中的情形,如果管岫筠跟嫂嫂能够和睦的话,恐怕也不回到了众叛亲离的地步。只是她被软禁在新建好的相府中,内外情形一概不知。
“没回家去看看?”说完了正经事,管昕昀将手里的信塞进袖袋紧接着抱过稚儿:“只怕这么久不在家中,家里也是忙乱得很?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应该去跟夫人说说,也不是第一次了,你用不着担心那么多事情,难道我们之间还要顾虑什么面子不面子?你要是总拿着主仆上下之分来说,就是太见外了。”
“二爷说的是。”回复到管家世代的身份上,因为上面有了管安平,管昕昀也随之变成了二爷。当初刚开始叫这个称呼的时候,不止是管昕昀觉得别扭,就是胡炜也觉得叫不出口。还是这次回京以后,跟吴纤雪说起这件事,吴纤雪正色道,家中礼制尊卑万万不可混淆,要不第一个被笑话的就是管昕昀。
“回去的时候,也随后回去了一趟。我们家那口子说,夫人隔几日就叫人去看看,有什么差的地方,自然会叫人补齐。好让属下在外可以用心当差,不用担心家里的事情。”胡炜点头道谢:“夫人已经开始命人在城内外给大爷一家物色好的府第和别院了,只等着请工部的大人们看过图样,就开始建造了。所用的银两都是家中田庄收入,不敢动用官中的银两。请二爷放心就是。”
管昕昀点头,这些事情交给她去办自然是不会有错:“等会儿进去了就别说了,要不会让我大哥心中不安。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何必呢。”
“是,我明白了。”胡炜答应着退了下去。
稚儿打了个呵欠,趴在管昕昀肩膀上:“舅舅,好像眼睛里有虫虫在爬呢。眼睛都睁不开了。”
“行了,那就睡会儿。等会儿吃饭的时候,舅舅帮你把眼睛里的虫虫赶走。”管昕昀笑着拍拍外甥的小手,什么时候开始自己都代替了他爹娘,简直就变成了第二个诸葛宸。每日还要看看这两个小家伙是不是肯好好吃饭,晖儿那个小东西也淘气得很。最近长大了,都变得爱玩爱闹起来,真是一家子的亲兄弟。
“大王,大王!?”绮娟看到孟优简直是生不如死的难受,吓得面如土色。孟优歪在床上,浑身上下已经被冷汗湿透,三天以来都是这样在在床上歪着,说话有气无力。亲了好几个太医进宫来看,最后都是无功而返。
“去,快去将英雄花给我弄来。”孟优将手边的一只瓷碗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要不是病得不知道该怎么控制自己,孟优是舍不得将中原的瓷器这样毫不犹豫地摔了下去。
“大,大王,英雄花跟王妃的虞美人一起都被人当作开败的虞美人一起,捆起来烧掉了。如今就剩下一两株,还都是没结果的。根本就不能用。”太医结结巴巴说道:“微臣想了好些法子,都没有找到能用的药。大王能不能再忍耐几日,微臣再叫人到西羌边境去看看?”
“他会给你吗?”孟优手指乱颤:“已经跟西羌打得不可开交,还会给你英雄花?是,是谁把英雄花和虞美人一起都被烧掉的?”
“王妃那日看到自己的虞美人都被铲除了,只说是花儿既然开败了就该烧掉。想来是那些人不知道什么是虞美人什么是英雄花,所以都一并烧掉了。”太医早就找人问了个清清楚楚,要不然肯定不能交差的。
真是糊涂,这英雄花怎么着都好,而且也能放上很久,哪怕是开败了腐烂了都不要紧。但是最怕的就是一把大火,这一下好了。什么都没了。剩下的一两株都不成气候,要想治好孟优的病,最少也要等上一两年才能结出饱满的果实来。
“杀,全都该杀。”孟优气得脸都青了,但是鼻涕和眼泪已经是一股脑儿往下淌着,说话有气无力:“这都是管岫筠那个贱人,要不是她给本王用了孔雀胆的毒,我也不用去找什么英雄花。如今又跟西羌打起来,连最后的英雄花都没了。”走路的时候踉踉跄跄,绮娟吓得跟在左右,一下将他扶住:“大王,您还是好好歇着,我再叫人去找。”
“大王,我军跟西羌已经打不下去了。”外面有人叫嚣着冲进了内寝:“各自死伤数万,已经是没有任何能力维持下去了。”
“什么!?”孟优不可置信地看向来人:“怎么会这样,不是说我们已经快打到西羌王宫了?怎么会死了那么多?”
“这是军报,大王请看。”报信的人将一封渗透着血渍汗渍的信捧到孟优面前。
代婚 第四卷 祸起萧墙 第三十四章 可怕的英雄花
孟优颤抖着手指打开血渍斑斑的军报,一滴豆大的汗珠夹杂着鼻涕往下掉。把周围的人都给吓住了,绮娟尖叫着拿出自己的手帕不住给他拭汗:“大王,怎么会这样!大王。”
“闭嘴。”孟优在所有人面前丢了面子,加上浑身不舒服,说话的时候莫名烦躁加上手指紧握着佩剑,骨节有些发白:“若是在多嘴,就给我滚得远远地。”
“是。”绮娟没敢多说,只好紧跟在孟优身后,担心他有任何不测也好赶紧过去。
用力去撕扯那张信笺,羊皮卷怎么也撕不破,跺着脚:“是,是谁做的这件事,是谁拍得兵?为什么会打成这样,我的军队为什么一败涂地?!”
孟优叫嚣着有些声嘶力竭,不只是他经营了多年南中军队还有西羌,居然会是两败俱伤的结果。不是偶人说他的军队是所向披靡的,还有人说只要跟西羌联手就能打败了中原的骑兵,然后跟西羌平分中原疆土的。为什么他会跟西羌打起来,两人一直都是盟友的?!
“我的英雄花,我的药!”原本还在说着什么,一阵蚀骨**的痛楚袭来,会让整个人的筋骨都酸软掉,好像有无数只虫子在啃噬着自己的每一寸肌骨,要把整个人都是吃掉,好像是在努力扭曲着自己的身子。
“不,不要。”孟优一下扯掉自己头上的王冠,一下倒在绮娟身上。手指在绮娟脸上身上乱抓,痛苦的神情好像有人在扒皮剔骨一样难受。绮娟痛苦地呻吟着,孟优的力气加上指甲的扭曲着,拧着揪着她的头发和肌骨,痛得人脸色都变了。
“大王,大王。”绮娟扶持着他:“大王,我们叫人去找英雄花,大王放心。”趔趄着扶着他到了一边坐下。旁边守着的侍卫和太医们不知所措地看着她。不知道这个英雄花要到哪里去找。
“英雄花,是这个吗?”管隽筠不知什么时候从外面进来,看着扭成一团孟优和绮娟:“这东西是上次看到有人在焚烧那些**的花杆,圆溜溜怪有趣的。就顺手抓了一把,也不知道是不是难忘说的英雄花。”手掌中放着两粒散发出异样光彩的花种。
太医赶紧接过去:“是,王妃。正是这个,王爷有救了。”说着喜滋滋的拿着英雄花种就去研磨,只要有了花种孟优就有救了。因为孟优缺少的正是这个,这样饱满圆润的花种里面所蕴含的英雄花末是最多的,能够解除掉孟优那种蚀骨**的痛苦。
孟优满是感激地看着管隽筠。管隽筠微微一笑:“既然是真的,南王慢用,我先过去了。”捋了捋衣带。带着人下去了。
“等等。”孟优用手背拭去自己不断流出的眼泪和鼻涕:“你怎么知道我要这东西?”
“整个王宫上下都传遍了,大王在这儿痛苦不堪,我总不能说是自己或许会有大王需要的东西,反倒是一句话不说就坐在自己寝宫里,不来看看?”管隽筠笑笑:“些许小事。不过是举手之劳。大王不用多想什么不相干的事情,只当是大王为我做了那么多事,投桃报李好了。”
话音刚落已经带着人慢慢出去,留下一缕雪白的背影在那边。
孟优看着她的背影,浑然忘记了自己身上那么大的痛苦。等她的身影消失在王宫的尽头,脸色才有莫名难看起来,转脸看着身边的绮娟:“我好难受,我的身上好像有几千几万只虫子在爬,他们要啃掉我的骨头和我的每一块肉。快点。快点给我英雄花。我要活不下去了。快点给我英雄花。”
太医听到孟优撕心裂肺地声音,吓得赶紧把自己刚才研磨好的英雄花种子连走带爬送到孟优面前。就着手边燃烧的焰火,孟优毫不犹豫把花种上飘起的烟雾吸进了腹内。然后又把那一跌粉末尽数用烧酒搅和在一起倒进了嘴里。
所有的不适在那一瞬间全都平息掉了,而且还带来前所有未有的满足和舒适,抬眼看到绮娟身上一道道带着血渍的抓痕:“这是我弄的?”好像所有的记忆都凭空消失掉一样:“怎么会这样?”
“大王没事就好。”绮娟忍着痛,手指上还有孟优指甲上留下的抓痕。
“快给侧王妃看看是怎么回事,能不能用药敷敷。赶紧止住了疼痛和血渍才好,别让留下了疤。”孟优不迭吩咐,看到跌落在脚下的羊皮卷:“去把前线带兵的人给我找来,我要仔细吩咐他们。”绝不甘心就这样一败涂地,因为他手里有最英武的军队,而且那个算命的相士说过了,自己是可以问鼎中原的。
要是真有黄袍加身的一天,那个相士还真是功不可没。汉人不是有句话吗,叫做圣天子百灵相助,一定是有这么命定的天子之位,才会接二连三有人来护卫帮助自己。
况且还有一件事是别人意想不到的事情,那就是如今中原出征在外的大将是管隽筠的亲哥哥,据说此人也是十分不喜欢管岫筠的。哪怕是他亲妹妹,在南中那么久都没看到过有一封家信前来。但是如今这个管隽筠却是她哥哥的掌上明珠,要是被他知道,如今在自己手里的人正是管隽筠,只怕他就不会一心向着中原了。
到时候即使不能做了中原的皇帝,只要管隽筠那个手握重兵的哥哥愿意跟自己联手,大败西羌岂不是易如反掌?再说诸葛宸未必能够及得上自己对管隽筠好,她哥哥真心对管隽筠好,看管隽筠在自己这里好端端的,没有被管岫筠害死,说不定就会帮自己一把,来个反戈一击,岂不是一举数得?
服用过了英雄花种,孟优已经是焕然一新的样子。坐在那里用心看着军报,太医拿来新配好的金疮药给绮娟包扎好伤口,浑然忘记了方才因为没有英雄花而出现的窘境。
管隽筠坐在窗下翻看着几本描绘着南中各色花卉的图册,这是孟优叫人送来的东西,起初也不觉得有什么,至少她并不需要认识每一样花卉,而且这些花卉实在是跟她没有多大关系,但是为了让孟优不起疑心,只好装模作样看下去。
那男人还真是算得上未卜先知,不去做个算命打卦的相士真是可惜了。他那天悄悄说道,这个英雄花固然是可以治病,只是也能在瞬间瓦解人的意志。只要是孟优一旦犯病,就会找遍天下也要找到这种英雄花,可见这种花有多可怕。
孟优被人素来说成是冷酷无情的,一种看上去靡丽到了摄人心魄的花卉能够有这种,魔力。这种东西就不能留在世上,否则是会让人意志涣散,最后沉溺其间的。日后绝不容许英雄花存留于世。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