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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凤哥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阿幂
起先王夫人叫薅了同邢夫人两个一起管理荣国府的权柄已然心痛,这回听着贾政竟是把房里的事也交在了一个姨娘小妾手里,不再叫她过问,一个堂堂县伯千金,原配嫡室从今而后竟要去看小妾的脸色,王夫人这一气那还了得。她身上原是带着伤的,叫贾政这一气,竟是口一张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整个人向后就倒。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大老婆要在小老婆手里过日子,感觉一定很刺激。
ps,昨天阿幂没搞清称呼,真不好意思。本来想改的,可是晋江的v文不能只改几个字,。。。。。。。。。。。





红楼之凤哥传 210心如灰
王夫人听着贾政竟是要叫赵姨娘管家,又气又羞又恨,一时掌不住竟是喷了口血出来,整个人往地上就软瘫下去,亏得一旁的彩霞彩云等扶得快,这才没倒在地上。到底是近三十年的夫妻,贾政看着王夫人这副凄惨的模样,也自心酸,转身就来搀扶。王夫人脸上都是泪痕,嘴角也带着血丝,把个手抓着贾政的胳膊,颤声问道:“老爷,便是我这回做得错了,我嫁与你近三十年,难道日日都有不是,你就真如此狠心吗?你就是不念着我们夫妻情分,也该看着元春同宝玉,你这样往死里作践我,叫他们两个如何见人?便是你不念夫妻父子们的情分,也总该向着我们家的名声,你叫一个姨娘管家,传扬出去叫御史言官们参你一本宠妾灭妻,我们家的名声也尽毁了。原是我犯错在前,也不敢请老爷原谅,老爷若是执意如此,我也不敢顶撞,只请一封休书将我休了,一家子没了主母,侧室当家也说得过去了。”说了咳了几声,又吐出一口血来,双目之中泪如雨下。
贾政说从今而后叫赵姨娘管家原也不过是气话,看着王夫人这样也有些后悔,又听她说的也有理,也就道:“罢了,我也原不过是句气话,你如何倒是赌气起来。”赵姨娘在一旁眼看着要到手的权柄又要飞了,哪能不急,她倒是乖觉,不敢出声催促,反道:“老爷,太太想是气恼伤着了,该请个太医来瞧瞧才是。”贾政听了倒是夸奖了赵姨娘几句,出了房门,吩咐了丫头出去传话,教快请王太医来。
过得片刻王太医至,见着贾政,两个行过平礼,就由小丫鬟引着王太医进到里边,彩云彩霞等早扶着王夫人躺在床上,看着王太医进来,就在王夫人床前放上一个小凳子请王太医坐了,又在帐里取出王夫人的手来,搁在小枕上。王大夫低头凝神,诊了好一会脉,又换了手诊过,也就起身。贾政就问道:“还不妨事么?”王太医答道:“尊夫人是气恼攻心,急血拥上,待下官开个方子,引血归经,平肝降气。”赵姨娘在帘后听着,她心上是巴望着王夫人病重不起,看着王太医只说治法,便心急,忍不住插口道“哪个问你治法。你且说我们太太的病要紧不要紧?”
贾政听着赵姨娘插口,就生了几分怒气,把眉头一皱道:“你闭嘴!这也是你该开口问的?一些儿规矩也没有!”说了又向王太医道:“请问内子的病要紧不要紧?可能不能挪动?”在贾政心中,只盼望着王太医说一声:“夫人病势沉重,如今很不宜挪动。”不想那王太医沉吟了一回却道:“依着下官的浅见,夫人不过是急火攻心,不妨大事。若是要挪动,请用软床抬了,倒也不碍的。”贾政听得,只能答应。王太医又道:“只是夫人如今气血逆行,倒是不宜费心劳神,只要静养。”说了随着贾政走到外间,开下药方,辞了贾政去了。
赵姨娘这里听着王太医说王夫人不宜劳心的话,顿如心花怒放。看着贾政送了王太医回来,忙从帘子后转了出来,向着贾政笑道:“太医说不妨事,我这里才放了心。”说了口中念了声佛。贾政就道:“你也算有心了。”赵姨娘想了想又道:“老爷,太医到底说太太不能劳心的,可我们家人口虽简单,一日里也有十多二十桩琐事的,劳烦着太太,我只怕与她病体不好,老爷看倒是怎么好呢?”
贾政想了想就向床上的王夫人道:“也罢了,总是你病着,养病要紧。明儿就叫珠儿媳妇过来,你把那些事都交在了她手上便是。她嫁来我们家也有十来年了,你早该想想儿孙福了。”说话间,外头已然抓了药来,贾政看过,就命彩霞送到厨房里煎去,自己转身就走了出去,赵姨娘听着贾政已然反悔,竟是叫李纨来管家,起先心上不忿,转而又有些得意,因笑说:“这倒是好,大少奶奶是个稳重的人,太太原就是该享福的会魔法的骑士。”
自贾珠亡故后,王夫人便视李纨如眼中钉肉中刺一般,时时处处刻薄刁难,这回子忽然就要将管家的权柄交在她手上,日后就要承她的鼻息,王夫人哪里情愿。只恨李纨同赵姨娘不同,李纨是长子长媳,她管家也是名正言顺的,王夫人一时也找不出话来辩驳,只得咬牙答应。贾政看着王夫人答应了,也不欲同她再讲,转身就出去了,竟是连叫王夫人安心养息这样的话也不曾讲,王夫人看着贾政这样,心中如浸了冰水一般,竟是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过得片刻,厨房里就将第一剂药煎得了,送了过来。彩霞接过捧上床来,对王夫人道:“太太,药煎好了,吃下去就好的。”说了俯□子,伏在枕边,将药碗对着王夫人的唇。王夫人心中气苦,只恨自己如何不死了,转过头去不肯吃药。王夫人摇着头,双眉紧锁,只问道:“你们见着宝玉没有?”彩霞彩云们这才惊觉,王夫人同贾政闹得这样,宝玉竟是人影儿也不见,几个丫鬟互推了一回,还是彩霞出来道:“宝玉来过了呢,看着太太要煎药就跟到厨房里去了,说怕是厨房里的不上心,要亲自看着。太太快些把药吃了,这才能好呢,也不辜负了宝玉一番孝心。”
王夫人听彩霞这样说,心上深深叹了口气,宝玉是她儿子,宝玉是个什么样的性子,她还能不知道?孝心也是有的,却不能细致到这样,更有一桩,宝玉畏惧贾政,如避猫鼠一般,想是看着贾政雷霆大怒,所以不敢过来也是有的。看着彩霞彩云她们那些鬼祟的样子,更显见得其中有鬼。看着彩霞等又拿着宝玉来劝她,也就张开口喝了。彩霞又说道:“太太你躺着定定神,明儿就能好了。”
她不提明儿还好,提着明儿王夫人心里真是百味参杂,又不好对着几个丫头说心事,只能闭着眼,点了点头。彩霞把空药碗交在了小丫头手上,同彩云两个,一人一边解开银钩放下幔,走出外间,因道:“太太今儿伤了,晚上还不知道怎么样呢,我们倒是别睡了,就在外头等吧,也预备着太太喊人。”彩云点头答应,两个相对坐了,又觉得寂寞,找了彩线来在灯下打络子打发时间,各自无语,片刻之后,彩云忽然就道:“我们在这里坐着,可还不知金钏儿怎么样呢?”彩霞听说,手上就停了会,才道:“大太太也不是心狠的人,想来也不能要了她的性命去。”她们同金钏儿也算是一处长大的,多少总有些情分在,想这金钏儿这回犯的错,便是打死也不算无辜,心上到底忐忑。
却说邢夫人那里原就同王夫人有宿怨,这回看着王夫人对她的孙子们下手,人赃并获的,就勾起旧仇来,不能拿着王夫人如何,却是能拿金钏儿出气,看着贾政同王夫人都出去了,就要命人将金钏儿拖出去活活打死。还是王熙凤顾念着不管是有意无意金钏儿到底是在这回将王夫人拉下马的事中出了大力的,要是她咬死了不肯出声,只怕这回依旧拿着王夫人无可奈何。王熙凤从前是不信鬼神之说的,更不怕阴司报应,可这回重生,对鬼神深具敬畏之心,所以过来劝道:“太太且息怒。这金钏儿是有不是。珍珠虽是姨娘,她腹中的孩子总是我们家的孩子,也是主子,以奴犯主正是个死罪。只是太太请想,二太太是金钏儿的主子,手上握着她的性命呢,二太太的吩咐,金钏儿哪里来的胆子驳回呢?所以我觉得倒是可宽恕一二的,饶了她的性命也无不可。明儿就叫她的父母进来,叫他们将金钏儿带了回去,永远不许再进宅子就是了。”
邢夫人听了,想了想就道:“我的儿,倒是你仁厚。就照你的意思做去,只当为巧哥宁姐儿积福了。我的儿,还有那傅氏同秋桐两个,依着你的意思怎么样?”王熙凤想了想,笑着回道:“太太,那傅氏心思歹毒,只是金钏儿我们都放过了,只问她的罪,怕她心上也不能服气。左右她也是我们的家生子,我想着二爷虽收用过了好在没开脸呢,就请她的兄嫂进来,将她带出去,由着他们自嫁就是了。不知道,我的主意使得使不得呢?”邢夫人听了,思忖片刻,也就答应了。至于张秋桐,不过生性鲁莽,倒不是大过。且贾琏已死了一妾一丫头,再打发人出去,倒是不好看,不过遣了王善保家的过去把张秋桐训斥一番也就罢了.
一旁的贾敏听了,也点头道:“凤丫头这孩子倒是有敬畏心。”邢夫人听着贾敏夸赞王熙凤,也喜欢起来,脸上笑道:“姑娘不知道,这孩子是真心孝顺我,比之亲生闺女也不差什么。”贾敏就笑道:“便是琏儿也是个好的。你虽未生养,日后却是有大福气的。我看着今儿的事,倒是有些担心,怕你们太得意了,将事张扬开了,倒是耽误了大事。




红楼之凤哥传 211小不忍
贾敏这话倒是叫贾赦,邢夫人,贾琏,王熙凤都怔住了,还是贾赦先道:“三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倒是不明白。”贾敏因笑道:“二嫂子到底是我们家的人,她的这些作为传扬开去,虽二哥哥一房的名声尽毁,可连着你们,也未必不叫人说闲话。前些日子,我们家老爷还说了,当今圣上听着巧哥出痘了倒是关切询问了几回,后来又问着巧哥跟着哪个先生读书呢。这虽是圣上仁厚关爱子民,也未必不是记挂着巧哥呢。可别为着同二哥哥他们赌气,倒是连累了巧哥。”
贾赦是个中平的人,也没什么野心,听了这样的话倒也罢了,邢夫人更是个愚懦的,哪里知道贾敏话中深意,倒是贾琏王熙凤夫妇两个听了,贾琏还罢了,林如海原就提点过他,是以他才对巧哥的课业格外上心。王熙凤却是不知道的,乍然听着这些话儿心中就有鹿撞一般,脸上虽还在笑,倒是有些僵硬,想了想就道:“那我们这样慌忙的叫二老爷同我们把房子换回来,外头人不知内情,怕不要说我们趁着老祖宗一病就翻脸不能认人呢。”
贾敏就把王熙凤同贾琏两个都看了看,就道:“那依着你的意思怎么样呢?”王熙凤听说,就有些踌躇,就把贾赦看了眼。贾赦虽承继了一等将军之爵,因着贾母偏心,只能偏居在别院,心上自然有怨气,好容易借着这回贾政之妻王氏将贾母气晕的事好将各自的屋子还回来,若要迟延,只怕贾赦心上不能答应。果然,贾赦就道:“胡说!这屋子原该是我们一房承继的,从前不过是借了他们住罢了,如今各归其位,谁还能说我们不是!”
贾敏听了就叹息一声,只道:“大哥哥的委屈我也知道。只是二哥哥那人,若真是讲理知耻的,怎么能在荣禧堂住得下去?他即能在荣禧堂住了这些年,只怕心中未必不是和王氏一个念头呢。如今他虽叫情势所逼答应了你我,也未必没有后手,只看着日后便知。大哥哥,我只请你听我一句话,若是明儿旁生枝节,也请大哥哥看着巧哥的份上,多多容让。”贾赦倒是知道哪个真心待他,看着贾敏几回出力帮着她,也感念知情,听了贾敏的话儿,想了想,也就勉强答应。
贾敏看着贾赦答应了,就同邢夫人王熙凤两个约了明儿再携带了黛玉林瑾姐弟两个来给贾母请安,就要回去。还是邢夫人王熙凤婆媳两个亲送至二门。看着贾敏上了小轿,婆媳两个这才折返。正往回走,就看着赖大过来,身后正跟着来惯了的王太医,见着邢夫人王熙凤两个,因是园子里的甬道,也没个可躲避之处,所以就过来见礼。
原是看王夫人忽然吐血,贾政遣赖大请了王太医来之后,赖大就在荣禧堂外候着,贾政同王太医讲的那些话不曾避人,竟就叫他听了个明白。赖大能做得荣国府的总管,自然也是个七窍玲珑的人,也就明白了贾政的意思。无非是要借着王夫人的病,拖延搬出荣禧堂的日子罢了,只消熬过了这些日子,待老夫人那里病势稳定了,借着宝二爷的名儿去老夫人那里哭诉一回,只怕依旧能住下去。只可惜那赖大从前是在王夫人手上吃过些许苦头的,是以看着王夫人这回遭殃,倒是有些幸灾乐祸,只是碍着贾政威风不敢讲,这回看着有这样一个机缘送在眼前,哪里肯轻轻放过。所以也不避在路边,就引着王太医过去给邢夫人问安。
王熙凤到底是年轻媳妇,看着赖大身后是个壮年男人,只得避在邢夫人身后。邢夫人到底也是四十来岁的人,虽也不大好见外男,也不算很要紧,因此就道:“哪个病了,要请太医?”赖大就笑道:“回大太太的话,是二太太。二太太原是回房收拾家私的,不想同二老爷争执了几句,忽然就吐血了,把二老爷急得什么似的。立时就命我去请了王太医来瞧二太太,又怕二太太吐血伤了身子,连着问王太医二太太可妨事不妨事呢。”
邢夫人这里还没回过神来,王熙凤那头已然听明白了,忙扯了邢夫人的衣袖,在她耳边道:“太太可还记得姑妈方才的话吗?”邢夫人懵懂,就道:“你姑妈说了那些话儿,你问的是哪句?”王熙凤就道:“姑妈说,二老爷是个外拙内秀的人,未必没有后手呢.”王熙凤深知邢夫人是个有左性的,疑心又重,赖大那话她不能全明白,可加上自己这几句,不怕她不疑心着贾政要借王夫人的病,拖延搬家的日子遇妖gl全文阅读。
果然邢夫人听了王熙凤的话,脸上就严厉起来,把双眼盯着赖大道:“你且说说,你们二太太可妨事不妨事?”赖大听着邢夫人这句话,正中下怀,忙回道:“回大太太话,王太医同二老爷说的话尽是背医书,我又不认识得几个字,哪里就能明白,还是请大太太亲自请问王太医的好。”说了就把身子让在一边儿,露出身后的王太医来。
因前头是两个女眷,王太医躬身立在甬道上,连头也不敢抬,这回听着赖大将自己推在了前头,又从赖大的话中推测,方才发问的那位怕是一等将军贾赦之妻了,正是个二品诰命夫人,他身为太医,不过是个六品,忙行了个礼,笑道:“下官见过夫人。”邢夫人也不与他废话,只厉声问道:“我只问你!你方才看的那位王夫人病势如何?可挪动得不?!你若是胆敢在我跟前撒谎,你也知道我们家老爷的脾气,看能不能饶过你去!”
王太医虽未抬头,也听得这位将军夫人声气十分严厉。方才那位贾老爷,也是这样问,只不知道那位夫人挪动得挪动不得有什么紧要的,也就照实回说:“回夫人的话,那王夫人原是气恼伤着了,以至于血不归经,邪气上行,清气下浊,这才会吐血。王夫人的身子素来不大健旺,前头又有体表之伤,两下里夹攻,病势来的倒是凶。”邢夫人越听着王太医的话越是不耐,待听着那句“病势来的倒是凶”,倒是十分震怒,就喝道:“那个要你背医书!你只消告诉了我,她妨事不妨事,可能不能挪动!”王太医听说,只得回道:“依着下官浅见,挪动是挪动得。”到底他吃不住邢夫人的意思,又补了句,“只是王夫人病势重,气血不稳,若顶要挪动,还请用软榻,路上也不见风的好。”
邢夫人听了这些话,脸上就是一笑,转脸对赖大道:“你可听着了?”赖大回说:“听着了。”邢夫人又向王太医笑说:“劳烦先生了,若是日后有人问起,还请先生据实说。”说了就叫赖大额外封一个红封给王太医。王太医依旧不敢抬头,满口道谢。又退在甬路边儿,听着衣裙悉娑,环佩玎珰,暗香袭人,十来个女子就从跟前走了过去。
待回在王熙凤房中,邢夫人就拉了王熙凤的手道:“我的儿,你可听着方才那位太医的话了?你那二叔枉叫人人夸赞句谦和,不想竟是这样的人,当着面儿答应的事,竟是要想着法子图赖,真真对不住他那一肚子的圣贤书!”王熙凤听了,险些儿笑出来,那贾政要当真是个端方正直,谦恭厚道的君子,哪里能在荣禧堂住得下去且一住就是十多年。只是邢夫人这会子这样盛怒,她倒是不好再火上浇油的。因此就笑道:“我大胆请问太太一句话。若是明儿珠大嫂子来求情,只说二太太轻重,一时起不了身。太太可如何说呢?“
邢夫人把脸一沉,冷笑道:“这是哄鬼呢!今儿王太医就说了,能挪动得。莫不是吃了那王太医一剂药病势反沉重了?”王熙凤就道:“太太这话一些儿也不错的。可到时莫不是真要将那王太医请了来对质不成?那我们家的颜面何在?传扬出去,只怕有那起子多嘴多舌的小人就要说我们凉薄,不念同胞情谊了,太太还能一家家辩解去吗?”邢夫人如今倒是听得进王熙凤的话,虽是嗔怒,依旧听了进去,就道:“我的儿,依着你的意思怎么样?难不成就叫他们赖皮了去?”
王熙凤笑道:“太太又来考我。”说了就道,“不然我们明儿一早就过去看看二太太,见她那样,我们自己先说了,看着二太太病了,怕不能着风,索性等到二太太身子健旺些再搬也是一样的。”邢夫人听了不悦起来,嗔道:“你这孩子,你这话说出去,人倒是得了理了,索性说病不能好,你又待如何?”王熙凤就笑道:“太太请想。二太太如今病得不能起床,那二老爷房里也有一摊子事的,可交谁料理呢?自然不能是赵姨娘周姨娘,必然是珠大嫂子。二太太从前怎么待珠大嫂子的,太太也知道。珠大嫂子倒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在她的照料下,二太太也必然不肯久病不愈的。”王熙凤那话正是反话正说,她说李纨知恩图报,便是指李纨睚眦必报。以李纨的性子虽不敢明着刻薄王夫人,也不能叫王夫人日子过舒坦了。王夫人的性子她再清楚不过,哪里是个能长久忍气的人,早晚就要发作。




红楼之凤哥传 212气贾母
邢夫人听着王熙凤这几句方才有些回嗔作喜,又道:“我这里倒也罢了。你老爷那里可怎么同他讲呢?你也知道你们老爷的性子是个固执的,只怕他那里不能答应。”王熙凤听了倒是不以为意,她这两世里早看明白了,贾赦对着邢夫人,贾琏两个从来都是疾言厉色的,反倒是对着贾政,许是贾母从来偏爱贾政的缘由,贾赦就有些气短。是以王熙凤就道:“太太莫不是忘了?老爷在二老爷跟前倒是好说话些的,想来也是他们兄友弟恭的意思。”邢夫人听了,也就点头,到底心上忐忑。
不想第二日上贾政果然以王夫人气血逆行,不宜挪动为由向贾赦请托,只说待得王夫人身子健旺了再挪动,贾赦这里正是满心欢喜的时候,听着这样的话,岂有不气的。不想贾政又道:“倒是今儿嫂子,侄儿媳妇听着内子病了,已来瞧过。听着内子说,嫂子也说了:‘若是真是支持不得,就暂时不要挪动了,若是因此病势加重,岂不是叫人心里不安了。也不是大家子兴旺的气象。’”贾赦听了这样的话,也只得答应,又说道:“王氏从前也算恭顺,这会子病了,就是看着孩子们的份上,也该请了太医来好生调理了身子再做道理。”贾政听了,正中下怀,满口子答应。
贾赦正是叫王熙凤料着了,从来跟从惯贾政的,蓦然听着贾政这些话,也寻不出话来推脱,只得应承。又因贾政把邢夫人的话讲了,贾赦就把一腔子怒气冲着邢夫人去了。待得从外书房回去,来在房中,顾不得自己的姬妾们同儿媳妇王熙凤都在,就向邢夫人喝骂道:“那王氏吐血干你何事?你倒是会装贤良!平白的就把个难人都交了我去做!你只把个王八脖子缩了看笑话!莫不是你有意要害我!”夹七夹八的发作一场。邢夫人看着贾赦怒得这样,一句话也不敢辩,那些姬妾们更是屏气凝神肃立在当场。
贾赦发作完了邢夫人,这才把王熙凤瞅了眼,冷笑道:“琏儿媳妇也在这里,倒是好了,也省得我再说一回。我素来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从来你太太都肯听你的话,这回的事,怕你也在中间,还是割舍不下王氏是你嫡亲姑妈!这也难怪,从来说打不断的亲,只是也别拿着我当个愚人!”说了气哼哼甩袖而去。
看着贾赦去了,邢夫人也就落下泪来,扯了王熙凤道:“如何?我昨儿就说使不得。使不得,你们老爷不能答应。你非说不妨事。如今可如何是好!”王熙凤叫贾赦那些混账话也气个仰倒,只是不敢驳回,听着邢夫人这些没主意的话,更是有了怒气,咬牙忍耐,只道:“太太也不用急。左不过是老爷叫二老爷激着了。太太请想,我们娘们间说的话,他贾政贾二老爷那样一个体面的人如何挂在嘴边?无非是打着叫老爷难堪的主意,又拿着激将法来激。这都是二老爷心思细腻,我们老爷又是个中直的人,所以才敌他不过。便是我们今儿不去,他那边未必不能说是老爷怀妒,禁止我们去看二太太,全不念这些年的骨肉情分呢。”
邢夫人听说,气才略平些,拿着帕子抹着泪道:“这话儿也有理,你怎么不在你们老爷跟前分说呢?”王熙凤就笑道:“这话儿我说不得,太太说不得,我们说了,老爷正在气头上,未必不以为我们强辩呢。左右老祖宗病得这样,姑妈总是要来走动的,看着两边儿不换回来,岂有不问的?到时再说于姑妈知道便是了。太太也知道,姑妈最是个正直的人,老爷又肯听从,到时岂不是不辨自白了。”邢夫人这才叹了口气道:“也罢了。我倒是有些疑惑,说起来,她同你们老爷,二老爷俱是一母同胞的。你们姑妈如何一心就护着我们,不惜同那边破脸的。”
王熙凤虽聪慧,也历过两世,对着贾敏这样的人,也是摸不透她打的什么主意,看邢夫人这样问,也只得笑道:“想是姑妈看着我们委屈得过了,有了不平之心。”邢夫人想了想,反笑道:“罢了,想来她也不能害我们,便是害了我们同她又有什么好处呢?”说了也就丢开手不理。她们婆媳说了会子话看着自鸣钟交了辰时,就起身往贾母房中去探望贾母。
贾母自叫王夫人气倒,病势来得极凶,虽有陶院正尽力整治,又把至宝丹独参汤来服用,也是无用,神智虽清楚了,依旧半身麻痹,口眼歪斜,言语不利,虽能发声,所讲的话却是无一人能听懂。贾母从来是个果断的性子,不然里也不能做出将嫡亲外孙女黛玉之父林如海遗留与她的嫁妆来填补造省亲别院这样奢侈靡费大而无用的院子来,全不管这院子起了,要多少人口多少花费来维持,更不管林黛玉失了嫁妆日后如何了局将门毒女。如今病得这样狼狈,连着解手也不能起床,激烈的性子就都发作起来,虽说的话无一人能懂,依旧举着那只能动的手,把紫檀木的床板拍得山响,口中只说些无人能懂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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