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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存者为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辞笙





幸存者为王 Chapter 29
君彻曾经想过,倘若不是在里社,倘若他们曾经生活在同一个世界里,一个是全球最大军火商的独生女,一个是最高学府著名的贵公子,他们的相遇,说不定会是一个史诗般值得传唱的传奇。
当然这也就只是偶尔失眠的时候想想罢了,她从来也不是一个要依靠爱情活下去的女人,虽然她会承认自己偶尔有时候在嫉妒墨微。
在畸形的环境里生长起来的爱情也是同样畸形的东西,她从一开始就清楚这一点,所以她很快就接受了同病相怜的苏苏。苏苏是个活泼而可爱的姑娘,她们经常在一起的时候,她告诉了苏苏自己杀过的人,告诉她一切,而苏苏也会一脸正气地安慰她她并没有错。
她那时候几乎以为自己曾经犯下的大错可以慢慢地被自己遗忘,慢慢地开始继续普通地活下去。
然而苏苏却以那样一种方式死去了。
比苏苏的死去更加令她最觉得痛苦和愤怒的是,苏苏死后,陆衡舟那若无其事、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的态度。
畸形的爱恋与更加畸形的仇恨,同样强大却对立的两种感情,同时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君彻。”陆衡舟听出来那最后一句话里面无不复杂的情绪,先是略微有些震惊,随后才慢慢伸手扶着她因为用力而半坐起来的上身,让她不至于脱力摔下去。
“为什么!陆衡舟!”话已经说了出来,君彻索性一次性说开了,“告诉我,陆衡舟!为什么你不肯帮苏苏!为什么!为什么你明明知道她喜欢你!可是她死了你转眼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为什么你能这样!你这个小人!你这个伪君子!你这个冷血的人!你为什么是这个样子!”
陆衡舟抿了抿嘴唇,抬眼看了看远处的其他人,这才俯身凑到君彻耳边,轻声道,“君彻,你知道么,从一开始你就弄错了。”陆衡舟再度顿了顿,这才道,“寸心没有对苏苏见死不救,他只是对除了苏苏以外的所有人见死不救了,所以激怒了苏苏,让她骗了你。”
君彻因为刚才那一番发作,已经耗尽了力气软倒在陆衡舟怀里,再也无力反驳什么了,只得被迫地听了下去。
陆衡舟继续道:“而苏苏她喜欢了很多年的人,也不是我,一直都是寸心。她从大学一年级开始就一直喜欢寸心,但是寸心在学校里性子孤僻,所以她不敢向寸心表白,却又想要呆在寸心身边,所以当她从寸心的妹妹寸思那里听说我跟寸心私下里是挚友之后,就一直假托是想要跟我呆在一起从而留在寸心身边。
而这件事,恐怕连寸心自己都没能发觉。
苏苏她心中的寸心是完美而无所不能的。也同样是因为这个,她才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去原谅寸心,她一边爱寸心,一边恨他,最后无所适从的时候,就想用自尽来解脱自己,也想让寸心内疚。”
“自……尽……”君彻脸上勉强露出一个震惊的表情。
陆衡舟点头:“她没有被人欺负,也没有被杀。她的尸体在短面熊的领地被咬得残破不全,只能看出勒痕来。这同样证明了,没有人能看出她是不是自缢在短面熊的领地,随后尸体被短命熊扯下来分食。”
君彻不屑地动了动嘴角算是在笑:“那你……怎么知道的?”
“我太了解苏苏了,所以听说她被杀之后立刻就去现场看了。”陆衡舟神色黯淡,毕竟是自己相识多年的学妹,最终选择这条路又是为了他的挚友,他也不可能完全不为所动,“她自尽的那条绳子,是我卸下来的。”
“你……要我相信你?”君彻目光开始涣散,“陆衡舟,我不会相信你!我诅咒你,我一辈子都诅咒你……”
“没关系。”陆衡舟微笑了一声道,“你恨我吧,诅咒我吧,这一切,都是我罪有应得。我知道自己虚伪、狡诈、故作清高,寸心经常这样说,我一直都知道他是对的。
我知道自己我口口声声是想要救人,其实根本就是在拿无数人的人生为我自己的理想做试验,我改变了无数人的人生轨迹,只是单纯为了我的一个执念,本来也该被人诅咒。所以你恨我吧,我罪有应得。”
所以你尽管恨我好了,放过你自己。
君彻松了力道,脸上的神色分明是相信了陆衡舟的话,她最后再看了一眼陆衡舟,最后偏过头去,远远地看着已然没有生气的孤,那个从她出生开始就一直跟在她后面、把一辈子都献给她的男人。
“陆衡舟,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说这句话,但是我求你一件事。”
“好,我答应你。”
“把我……和孤葬在一起……”君彻努力睁大眼睛,却仍旧看不清孤的脸,“我欠他,欠他一辈子的情……”
“我知道了。”
君彻最后仍旧是扯动嘴角,想要露出一如平时的那种对凡事都不屑一顾的冷笑,然而意识却溃散得更快,再也没来得及。
最后的十分钟终究是在各自的别离中走到了尽头。
安氏兽的尸体随着那个空间的崩溃一并开始消失不见。周围重新变成了里社的模样,只是如今只剩下这么几个人,倒是显得一直以来都有些拥挤的山洞空空荡荡、寂静寥落。
陆衡舟抱着君彻的尸体,一手握着孤的一只手,这才让他们俩的尸体没有随着那游戏一起消失不见,听得暖尽职地播报着游戏结果:
“游戏d-丙‘十分钟’,结果宣布:通关者,六人,存活总人数:十七人。其余人:死亡。
奖品武器已经提供。再通报一次……”
原本一片尴尬的气氛中,晏临忍不住抬了头,莫名地觉得轻松。外面那样疯狂崩溃的境地里,终究还是有十一个人,也许是运气好,也许是平时隐藏了实力,不过终究是活了下来。
陆衡舟随手找了一把铲子,就地开始挖土,挖了好一会儿,等通报都停了下来,这才把君彻和孤的尸体整齐地放了进去。
暖没有立刻关掉频道,一直安静地等陆衡舟埋葬好两人的尸体,突然开口说了一句与游戏完全无关、几乎可以说是私人性质的话:
“陆衡舟,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乌托邦之所以一直不能成功,或许是因为文明这种东西,只能由最肮脏不过的物质堆积出来呢?而美德这种东西,就只有所有物多到可以不吝惜的时候才能出现呢?你在那样的贫瘠之地上,无论用多么高贵的种子,也许根本就不可能种出花来呢?”
陆衡舟扔掉铲子,几乎已经疲惫到了极点,只抬起头毫无焦点地看着屋顶,似乎是看着那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声音:“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的意思,可是倘若果真如此,我们又是为什么是人类呢?我们跟其他动物又有什么区别?
即便是最低等的动物,给它足够到一辈子都吃不完的食物之后它也能懂得施舍和谦让。若是我们也只是如此而已,那我们的自制力、我们的向往、我们的与动物不同的丰富情感,又都是为了什么而存在的呢?我们人类,究竟为什么要有思想,为什么要存在呢?”
暖半晌没回答,似乎是无从回答,又偶尔能听到一两声嘲讽般的尖锐轻笑。一直到陆衡舟直起身,最后按结实泥土,又拿了一块稍微大些的石块徒手刻上“君彻,孤”的名字摆正之后,暖才重新开了口:
“不久之前,有个人跟我说我真正的名字叫夏小暖。陆衡舟,你记着这个名字。”
话音一落,她便干脆地将声音频道关掉了。
陆衡舟叹了口气,稍微摇了摇头,没说话,谁知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不算响亮的哭声,先前混战中被钟寸心放到林翘身边的豆豆终于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妈妈!”豆豆清醒过来猛地叫了一声,“妈妈呢!我妈妈呢!”
众人听着皆默然,豆豆忽然惊惶地尖叫起来:“你们杀了我妈妈!你们杀了我妈妈!”叫着一回头看见陆衡舟,连滚带爬地跑到陆衡舟脚下,一下子抱住陆衡舟,拼命地发抖:“衡舟哥,他们杀了我妈妈!他们杀了我妈妈!”
钟寸心本来伸出去抱豆豆的手悬在半空中,僵硬在那里,没缩回去。
“寸心……”墨微担心道,“豆豆还小,不懂事……”
钟寸心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我清楚,他在不清楚犯人是谁的情况下,潜意识里将当时在场的、与他接触过的人都视为了共犯,我看过这样的案例。所以让他跟着当时不在场的衡舟比较好。”
墨微看着钟寸心镇定过头的样子,无不担心地问了一声:“寸心,你没事吧……”
钟寸心惊讶地回头道:“我?我当然没事。”
陆衡舟抱着豆豆,等他哭了一会儿累了,拿催眠的两个浆果给他闻了,让他睡一会,等离开了这个环境再喊他起来。
“寸心,墨微,豆豆怕你,所以我自己带他走了。里社剩下的东西,我拿两天分量的水和粮食走,再带两把刀和两块磁铁,其他的,我也不要了。”陆衡舟单手抱着豆豆,惨白着脸色说道,“等以后他情绪平复下来,我再试着联系你们。”
在这样一个没有电话没有网络、生死由命的地方,随便一个告别,恐怕都是永别。
墨微抬头,勉强笑道:“好,那我要一点水和粮食。我打算去看看里社幸存的其他人怎么样了,所以我多带一点。给我一把铳一把刀,我也这就走了。”
林翘叫了一声,立刻手脚并用地跑到陆衡舟身旁,跟着陆衡舟一起转身离开。
晏临自从问过那句话之后便没再开口,到此刻,也只是沉默地拎起一份水和粮食,挑了两把用得上的刀和铳,最后用力看了钟寸心一眼,随即大步离开。
钟寸心站在原地,背靠在山壁上,看着其他人向着三个不同的方向走去,几次抬脚,又收了回来,最后仰头透过山洞顶上的孔看看黑漆漆的天,笑了笑。
曾经那么热闹的里社,如今还剩下我一个人了啊……
——
陆衡舟抱着昏睡的豆豆,走了不远的一段路,突然听见身后有人追了上来:“衡舟!”
陆衡舟有些惊讶地转过身,看见钟寸心疾追了两步,赶了过来。
“寸心?”陆衡舟皱眉,没等他再开口,钟寸心抢先道:“衡舟,有件事我想告诉你,我之前说谎了。”
钟寸心说着捏了捏鼻子:“我们在无域重逢的时候,我跟你说过,我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是在台下看着你演讲,那是骗你的。那一天是寸思的生日,你演讲过了中场,她就打电话催我回去,所以那个时候,我已经溜回家去了。”
在陆衡舟极端震惊的眼神中,钟寸心罕见的正色:“衡舟,我现在要告诉你我记得的最后一件事。”
……
钟寸心说完,看着陆衡舟近乎呆滞的表情,不由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衡舟,我知道这一次你真的是耗尽了心血,所以也很难原谅我了,到现在,我还有另一个人的原谅我要去争取一下,所以我把我知道的情报都告诉你,从此以后一直到a类游戏之前,我么恐怕都很难再见面了。以后你自己多珍重。”
说完也不等陆衡舟再有反应,转身没入一片灌木之中。
陆衡舟脸色苍白之极,低声嗫嚅一声:“寸心……你……”
你是怎么在知道这种事之后如此平静地活到现在的?!
【——乌托邦时代:陆上行舟——完——】




幸存者为王 Chapter 30
看破对方的打算、摊牌、接着直接转身离去不给对方更多机会。
这一切做起来都是很潇洒解气,虽然晏临在拎着那小小的一包东西走出里社的山洞口的时候,就已经在很没出息地后悔了。
仰头看看深黑的天色,原本在这里上方、标记着游戏会场的d-丙字样已经开始变淡,大概过不了多久就会完全消失,虽然这个游戏最后的结局并没有全灭,奖品是捡不到了,然而里社剩余的、在无域当中几乎称得上是富裕的物质仍旧是大大便宜了那些捡漏的人。
现在最值得担心的,当然是那些捡漏的人会不会把自己当成敌人或者障碍什么的了。
晏临握了握手里新拿到的刀,猫下腰,慢慢涉过低低的丛林,尽量不引人瞩目地向着安全区域移动。隐约有着短面熊的咆哮,还有几只野兽搏斗带来的撞击声,离得不算远,也绝对算不上近,夜色寂静,听起来愈发让人胆战心惊。
一直走了不算近的一段路,晏临才敢停下来休息,窝在灌木深处,提心吊胆地喝了一口水。有什么虫子之类得东西“啪嗒——”掉在她鞋面上,晏临咽了口唾沫,刚想拿刀把那虫子挑开,就听到旁边有人路过。
“你觉得这边人都死了么?”一个尖尖细细的女声,“这才丙级游戏,说不定有一两个命大的呢?”
另一个声音也颇为尖细的男声立刻回答道:“哼,谁知道呢,反正就算没死也肯定去掉了半条命,我们逼他们开了箱子杀掉就是了。”
“嘻嘻。”之前那女声笑道,“这可是武器类游戏呢,只要能拿到一把刀,就能抢来更多的物资,赶紧吧,万一被人抢先了可怎么办?”
晏临立刻停下了一切动作,敛气屏声缩在灌木丛里,脚上的虫子慢慢地向旁边爬去,蠕动的感觉透过薄薄的鞋面穿了过来,只觉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真是无法区别被一只软体虫子爬过去和敛声屏气躲着穷凶极恶的人哪边更让人难以忍受。
等这两人走过去好一会儿,晏临才敢大口喘了口气,从灌木中直起身来,本想着继续走,却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最后一点“d-丙”的光亮之下,看得见不少幢幢的人影在接近那曾经繁华而腐朽的里社。
晏临停住了步子,忍不住地想着,虽然她把话说绝了才离开,如今看着这个架势,却有些担心回头去救幸存者的墨微了,要是她还留在那里,遇到这些人……
没等晏临思考清楚要不要去提醒墨微,一道火光冲天而起,伴随着突如其来的爆炸声,灼热的气浪一下子把近处的不少人掀了出去。
晏临站得远,没有被波及到,只是脸上觉得灼热,风什么东西烧焦的气味扑面而来,将她一头过耳的短发吹飞了起来。
而那火光照出的脸上的震惊,更是无法掩饰。
先是震惊,最后是了然,最后一共活下来的六个人,她走的时候已经只剩下了一个。到现在,也不难猜出是谁最后将这一切付之一炬。里社的繁荣,里社的过去,里社曾经的一切繁荣与黑暗,都在这场大火中消失无踪。
“神明将以火焰洗净这个陈旧的世界……”
不知是什么时候看过的话突然闪现在晏临的脑海中,她盯着那火光看了好一会儿,之前积压在心里的怨气突然消散了。
钟寸心……他以自己的命殉于里社了么?
晏临远远看着那火光,先前会觉得被人利用了委屈,被欺骗了愤怒,到这个时候,这些都没想起来,反而倒是只记得里社的好来了。
一切都不在了,那些日子,那个地方,还有那里的人。这一夜死了太多的人,以至于晏临对于死亡这件事情几乎是有些麻木。
晏临最后再看了一眼那火光之中的里社,转过身,飞快地向着远方跑去了。
自从她来到无域之后,先是直接被丢进了游戏里头,随后昏迷被墨微和陆衡舟捡回了里社,不到十天的功夫里面也算是过得惊心动魄。事到如今,晏临再回忆了一次区区□□天之前还在自己的世界里的事情,忽地觉得恍如隔世,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了。
她停了步子,四处看了看,这是到了安全区了,通常不会有野兽靠近的安全区。不过虽然钟寸心没提到过这里是安全区的原因,不过细细想来事出反常必有妖,晏临低头仔细看了看,果然,旁边上的草丛里零零星星地长了几株钟寸心之前用来预防野兽靠近的果实。他说这个果实有类似火山喷发的硫磺气味,所以不少野兽都怕它。虽然钟寸心不靠谱,应该也不至于在这种性命攸关的事情上说谎。
有了这个认知,晏临立刻安心了不少,俯下身采了几颗握在手心里,也顾不上汁液粘稠恶心,立刻又再碾碎了两颗抹在身上,一阵刺鼻的硫磺的气味立刻窜了上来,晏临皱了皱眉,四处看了看,继续走。
这一夜的游戏之后,无论是体力还是精力都已经透支了太多,她需要睡觉,需要一个长时间的睡眠来恢复精神,然而即便是安全区,谁都不能保证睡在路边的话一定能或者见到明天的太阳,因此她还是需要一个可以躲藏起来的场所。
而这附近的可以躲一夜的,她确实知道有一个,是当初她被两只巨兽夹击的时候钟寸心把她拉进去的那一个树洞。
晏临费力地从地上扯了一大把干树枝,手掌被树枝的断口划出好几道伤来,晏临咬了咬牙,看见不远处挂着的几根枯藤,立刻拔出刀来,对准根部,接连砍了十几下,只觉得虎口都震得发麻才总算砍下来一根能用的。拿枯藤绑好了枯树枝堆,一路拖到洞口,自己猫腰钻了进去,再扯树枝想堵住洞口。
谁知洞里居然原本就躲了一只什么小动物,被突如其来的晏临吓了一大跳,伸爪子就挠了她的胳膊一把,自己吓得尖叫了一声,“嗖嗖——”地窜了出去。
胳膊上被挠出来的伤很疼,晏临在一片黑暗中摸了摸伤口,有一点粘稠,像是出了血,但是并不多,很快便止住了。晏临拿出水壶,稍微倒了一点清水冲洗了一下伤口,也谈不上什么包扎、狂犬疫苗了,如今这状况,已经没法再管它了。
一直以来都强压着的疲惫铺天盖地而来,晏临堵好了洞口、确信任何试图闯进树洞的行为都会让枯树枝发出脆响、从而警告自己之后,晏临总算是卸下力气和防备之后,几乎没来得及躺到地上,就已经睡着了。
第二天的黎明算不上是个美好的清晨。
起码晏临不会觉得被安氏兽的吼叫声吵醒是美好的一天的预告。
几乎是在听到那吼声的一刹那她就醒了,作为一只柔弱杂食动物的本能让她在还没完全清醒的情况下就绷直了肌肉,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不过逐渐清醒过来的她反而是放松了不少,一来那叫声其实还远,另外一件事是晏临想起来她已经基本完全掩盖了自己的气味,就算安氏兽对这种硫磺气味果实的畏惧感有限,它应该也无法立刻发现自己在这里。
晏临忍不住自嘲地笑了一声,人类的适应性真是可怕,要是放在十天之前她这样醒过来,大概已经吓得拔腿就跑,哪里还顾得上分析什么状况啊。
小心翼翼、安安静静地爬起来,透过堵住门口的树枝的缝隙向外看去,恩,没有什么意外的情况。晏临这才坐下来,打开包着昨天随手抓的几样东西的冠齿兽的皮,清点一下自己究竟拿了些什么。
三四瓶清水,七八盒子饼干,大概是什么时候捡来的奖品、因为耐放就一直留着当储备粮的?还有一大块放在不知道什么动物鳞甲做的碗里头的煮熟的肉,另外还有就是随手拿的三把长短不一的刀,和一把不知道还有几发子弹的铳。
晏临回忆了一下新手钟寸心当时的成绩,估量了一下虽然自己的水准应该不至于渣到那种简直空前绝后的地步,恐怕也没好到那儿去。再加上铳声太大容易招来麻烦,晏临立刻识趣地将自己身上威力最大的武器收进了衣服里面的口袋,转而把几把刀都挂在了裤子上。
看着自己这副落魄土.匪模样,要不是时机不对,晏临几乎想笑。她抓起最容易*变质的那块肉,肉已经冷下来了,很硬也很难嚼得动,晏临吃得牙根抽痛、胃里泛酸水,最后也没能吃完,她再把剩下半块仍旧包好,这便推开了门口的树枝,开始向远方走。
她不能总是留在这一个地方等死,看什么时候运气不好被动物或者恶人杀了。无域很大,她要出去看看,找到适宜她生存的地方。
这里面没有太阳,手表什么的早就不运转了,也不清楚究竟走了多长时间,晏临才停下脚步,打了一个哆嗦,这才后知后觉发觉仿佛是适应着越来越冷的气候,周围的植物们改变了很多,广叶的植物慢慢消失而针叶的植物开始变多。
虽然硫磺气味的果实她还有不少,不过这一路过来越是寒冷也越是难以找到那些果实,要不要再向这个方向走就变成了一个急需解决的问题。可是若是改变方向,又该去哪里呢?
晏临抬头,看到不远处有一棵比旁边的树高很多的树,她就近找了一个小土堆爬上去,再借由小土堆的高度跳到那颗树的树枝上,攀着树枝回忆了一会儿钟寸心当初爬树的模样,有样学样地开始向上爬。虽然并不怎么会爬树,然而尝试了四五次之后,她便成功地凭着双手的力气吊着身体,总算是站到了树顶附近。
晏临站在树枝上,深深吸了一口气,第一次看到整个无域的全貌。
这景象太过奇特,以至于她下意识地想要求助于身边的人,回过头才发觉,身边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她忍不住想着,钟寸心他,究竟有没有看过这幅景象呢?
她想,她看到了昼夜与四季。




幸存者为王 Chapter 31
晏临呆呆地坐在树上,花了好几十分钟来领会自己看到的东西意味着什么。
无域的正中央即是那一次王们的通告里头说过的、a类游戏举办的地点——尖方塔,它超出想象地高大,无域之中最高大的树木与它想必也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东西。它无比孤独和寂寥地矗立在无域中央,巍峨而令人心生敬畏。
围绕着尖方塔的是密密麻麻的森林,远远看过去,能明显看出植被呈扇形而变得不同,从浅绿色仿佛刚刚发芽不久的植被群,转过一个角度慢慢地看到颜色变深,在后面则是一部分深绿泛黄,一部分墨绿,最后是纯粹的只有墨绿色的针叶林还存活着,再转过一个扇形的角度去,已然是一片雪白冰封,隐约能看到纷纷扬扬的雪花从无域的天穹之上洋洋洒洒地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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