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存者为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辞笙
对了,他的名字叫漆雕简。很怪异的名字对吧?”
“然后呢?”晏临咽了口唾沫,有些急迫地追问,“后来怎么样了?”
“漆雕,他是一个很厉害的人。”钟寸心揉了揉眉心,“我那时候因为……一些事所以其实并没什么很强的求生意志,所以因为觉得无论怎么样都是凭运气,所以什么都不管,随便投了几轮。然而漆雕一直都会先思考一阵再决定,而且确实成功率很高。
等到了第七轮的时候第一次有一组人输到了负分,被杀死在现场。而且其他有十几组,都已经接近零分了。”
钟寸心眉目稍微舒展了一些:“这个时候饶是我心不在焉,也发觉事情有些蹊跷。这实在是太快了,按照数学期望,随意下注的每轮获得三分之二分的平均值,这个死亡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钟寸心颇有些期待地看向晏临,满意地看到晏临脸上出现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啊!”晏临惊道,“音乐声的停止、幸运儿的选择其实并不是随机的,是被操纵的!是系统在特意选择让球在会导致大多数人丢分的地方停下来!”
钟寸心点头:“就是这样,漆雕他应该从一开始看到规则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一点。毕竟到零分及以下才会结束游戏,而数学期望居然是个正数,换言之,只要不是运气特别差,岂不是这个游戏永远都不会结束?所以系统一定会挑选让大多数人尽快失分的地方停下小球。”
“所以呢?”晏临好奇道,“你要怎么预测大多数人的投注?”
“这个容易。”钟寸心笑道,“虽说大多数人都是随意投注,然而大抵是受了上一轮结果的左右,有些人会因为下意识的害怕避开上一轮的减分区域,有些人则相反,会觉得上一轮的减分区域相对安全。类似的心理,只要观察两轮,就能够统计到这一百多人当中大多是哪一种,然后避开就行了。”
说得轻巧。晏临在心里这么想着,当时肯定比这个要难得多,单单是想一想这个“大多数”就很值得推敲。
“大多数”人是在不断死去的,那“大多数”什么时候变成少数都不奇怪。所以所谓的统计规律,根本就是要不断调整的才行。
再加上其他人也并不都想不到,要是想到了这一点的人小于通关人数限制还好说,要是大于十七人,后期的话根本就是一场攻心战,哪里就这么轻松了。
“一直到了剩余人数还有四十多人的时候。”钟寸心半撑着地面坐了起来,“紧张的气氛到了顶点,有人开始忍不住了。”
晏临不解:“忍不住了?做什么?”
钟寸心露齿一笑:“做什么?你真的觉得所有人真的会好好儿拼运气或者心机?限定通关十七人,有人决定自己动手把人数降到十七人之内,这样自己就能顺利通关了。”
在晏临震惊的眼神中,钟寸心面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容:“那时候,有一个男人,突然动手一下子扭断了旁边座位上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的脖子,并且接着就拔出了一把刀来。”
幸存者为王 Chapter 15
有人违背规则杀了人,这其实本来是一件可想而知的事情。
暴力是这个世界上最为直接的力量,拥有绝对武力的人不会安于头脑的厮杀,当一个强大得赌徒输了牌的时候,掀了赌桌也并不奇怪。
当拥有暴力的时候,又怎么会甘心在这种游戏中丧命?
“那个男人的位置离我大概有两三个人的样子,他掐断了那个男孩的脖子之后,一刀砍死了那男孩的母亲,然后就冲着我过来了。”钟寸心说得云淡风轻,那些血色被他描述起来就宛如褪成了黑白一般不值一提。
“你……打败他了?”晏临声音干涩地问道。
钟寸心挑眉,低头看看自己那与“肌肉发达”的标准还有相当遥远的距离的胳膊和大腿,再抬头问:“我看起来像是能打得过那种亡命之徒的人?”
晏临也跟着低头看了一圈钟寸心绝对称不上强壮有力的身板,立刻使劲摇了摇头。
钟寸心抿了抿嘴唇:“要是我一个人的话,大概自己能平安逃开就是极限了。所幸漆雕他身手很好,除了最初那对母子被杀实在是发生得太快,谁都来不及阻止之外,那男人没能伤到别人。他冲我砍过来的时候被漆雕一下子击中手肘,他手里的刀飞出去了。失去了刀的歹徒,哈,自然很快就被制服了。”
他回头看晏临呼吸平缓了些,像是长舒了一口气,忍不住勾勾嘴角:
“接着,那个男人立刻就爆炸了。”
“啊?!哈?!”在钟寸心略微恶趣味的诡异节奏下,晏临被吓得目瞪口呆,“爆炸?啊哈?!”
钟寸心一脸无辜地摊手:“是啊,他整个儿爆炸了。”说着仔细欣赏了一阵晏临的表情,赞叹道,“你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切换这么多神情?真奇特。”
晏临默默地抹了把脸,好不容易换上镇定些的表情:“他爆炸了?怎么回事?”
失去了正在观察的对象,钟寸心带着颇为遗憾的表情回过头道:“唔,那是不遵守规则的代价。这是我来里社之后才知道的,在游戏会场中,除非规则允许,不可以私自杀人,否则视为破坏规则,会自爆。换句话说…”
钟寸心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笑笑:“虽然不清楚那些‘王’怎么做到的,但是不出意外的话,自爆的装置已经埋在我们身体里了。”
自爆装置?晏临跟着摸了摸胸口,觉得没什么实感。
自己的命,就攥在别的什么人手里什么的,果然……
果然没那么容易接受啊!
钟寸心无视了尚且努力还在消化这个事实的晏临,马不停蹄地接着道:“在这个男人爆炸成一片血污之后,游戏的进行就基本失控了。游戏会场没有立刻清理尸体,导致我们要面对着那么一大摊……东西……来继续进行游戏,我想你不会想要听细节的,我就略过吧。
总之游戏当中,还能保持冷静的,已经不超过十六人了,不过相对的,在近乎疯狂的状态下下注,已经开始超出了理性所能预测的范畴,也不是统计学能够完全帮的上忙的。基本都要一半靠推测,一半靠运气。”
钟寸心说着语气稍微低沉了一些,听得出即便是对他而言,那段时间也绝对算不上什么愉快的记忆。
“恩,最后一局的时候,连带上一局通过豁免权负分幸存的幸运儿,还有十九个人活着进行下注。最后一局的幸运儿,是漆雕简。而我们这一组虽然两人都赌错了,扣两分,不过还剩下三分,所以我还不用死。而另外十七人,有九个,都到了零分或者负分。
所以到最后,那一场游戏,一百三十余人,大概有四十多个被抛了出去,八人通关,其他人都死了。不过总的来说,丁级游戏的生存率果然比你那个乙级只活了一个人高。”
“两个。”晏临纠正道,“乙级游戏,存活了两个人,还有一个人以为我死了就先走了。”
钟寸心无可无不可地“嗯”额一声,继续道:“我没有跟他们一起分奖品的兴趣,就直接走了,漆雕也没有去分奖品,打算跟我同行。走了一两个小时的样子——其实我也不记得究竟走了多远,感觉上是一两个小时——我们遇到了正在打猎的苏苏,她当时已经加入了里社,陆衡舟也在她旁边。我很惊讶会遇到认识的人,苏苏认出我之后,陆衡舟就问我要不要加入里社。”
“你是因为苏苏才加入里社的?”晏临好奇地追问了一句。
“不是。”钟寸心斜了她一眼,“我说过吧,我只是从一定程度上赞同了陆衡舟的理念。而漆雕他不愿意赞同,所以就一个人离开了。”
经过了那次看尸体时候的对话,晏临已经了解了钟寸心的“一定程度上赞同”是多么有限的一定程度了:“那后来呢?”
“我加入的时候,里社才刚刚开始组织起来,微微是陆衡舟前一天才从森林里面捡到的,君彻和孤也只是刚到不久所以想要找临时栖身之所的新人,所以大家就开始一起组建里社。”钟寸心笑了笑,“你的话,不是容易依赖别人的性格,可能无法强烈地感觉到,陆衡舟天生就有那种气质,能够让人下意识地想要追随而去,想要崇拜和依靠。所以里社的人数很快就变多了。”
钟寸心再度换了个姿势,把双手枕在脑后躺下,仰头看着没有星星和月亮的黑色天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陆衡舟开始喜欢墨微,他的心思从来都坦坦荡荡,也不掩饰,所以大家也都看得出来,大多都衷心地祝愿他们能在一起。
不过苏苏原来应该是喜欢陆衡舟的吧?既然发现陆衡舟喜欢的是墨微,苏苏也不想插足,就干脆地远离了陆衡舟,转而去跟君彻亲近。我听孤说起过,君彻作为军火家族的继承人一直没有过什么女性朋友,所以对苏苏也很是看重,所以她们两个也很快就熟络了。
一直到几个月之前的那一天,里社的和平时代彻底结束。”
他稍微偏开脸,避开晏临的目光:“那其实不是第一次陆衡舟、墨微还有君彻夜里都不在。不过那是第一次,场面失控了。”
钟寸心顿了顿,像是不太愿意回忆的样子,晏临想着君彻说过钟寸心“没管这个闲事”的话,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其实是想要阻止但是没能阻止得了对吗?所以苏苏她被……”
“哈。”钟寸心没回头看晏临,听着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很遗憾,你猜错了,我虽然没什么本事,保住苏苏一个人还是做得到得。”
晏临呆了呆,脱口而出:“那你为什么没有保护……”
“谁告诉你我没有?”钟寸心霍然回过头来,鲜红的双眼炯炯,在夜色中分外鲜明,“是谁告诉你我没有保护她?又是谁告诉君彻我没有保护她导致她也被欺负了?!”
这句话恰如一道闪电,霎时间让晏临心中一片透亮,也同样振聋发聩:“是……苏苏自己……”
她瞬间想起她醒过来的第一夜,那一个同样失控的夜晚,在钟寸心拦下那个人之后回头对她说的那句话:
“我倒是很意外,你没有义正言辞地问我为什么不去救她们。”
到这一刻,晏临才总算明白了,那个“义正言辞地问我为什么不去救她们”的人是谁。
“苏苏她……”晏临犹豫了半天还是委婉道,“她想要救其他人?”
“恩。”钟寸心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她要我去救其他女人。可是我做不到。虽然那时候里社的规模还没有现在这么大,但是人数也绝对不算少,要想以几个人的力气去对抗四五十个成年男人,绝对是在做梦。更何况……”
钟寸心看了一眼晏临,犹豫了一下才说出了接下来的台词:“更何况这种事情,即便阻止了,也只是如同阻塞河路来断绝流水一样,未免天真了一些。只要死亡的压力还在,就根本不可能阻止得了,所以我根本没打算救人。”
这确实不是什么能公然拿得上台面的话。晏临默然,没回答。
“苏苏她为此恨我。”钟寸心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苏苏与你我这种人不同,她是个很好的孩子,正义感很强。她想要伸张正义,想要保护弱者,想要让施虐者得到惩罚,她为了这个目标不惜一切,我以为,她并没有做错什么。”
可是她如此肆无忌惮地伤害了你啊。晏临看着钟寸心几乎掩饰不住的痛苦表情,在心里默默地补充了一句。
“这个,也是你赞同的理念之一?”晏临听见自己这么问道,声音里略微有点苦涩。
她看着钟寸心听到这个问题略微诧异地回过头来,稍稍思量了一阵,脸上那些伤感与痛苦都慢慢地消失,最终慢慢地归于无比的平静,声调亦是非常肯定,丝毫没有动摇的迹象:
“是的,这是我赞同的许多理念之一。”
回答完这个问题,钟寸心稍微顿了顿,才继续道:“她那个时候恨我,又因为陆衡舟喜欢墨微所以她不想接近陆衡舟,所以她去求助了君彻。”钟寸心语气淡淡的,“她甚至担心君彻会像我一样,为了能让里社不崩溃而袖手旁观,她跟君彻说,她也被强了。”
幸存者为王 Chapter 16
晏临咽了口口水,问道:“君彻……她相信了?她怎么做的?”
“她打人了。”钟寸心揉了揉眉心,“孤是君彻从那边带过来的属下,他已经怀疑事情有蹊跷,可是即便是孤也没能拦住暴怒的君彻,君彻把苏苏指出来的那几个人打了一顿,最严重的一个人被君彻打断了右边的大腿骨和手臂,肋骨断了四根。要不是墨微在的话,肯定是已经死了。”
“所以君彻不喜欢微微?”晏临总算是理清了来龙去脉,恍然大悟道,“君彻想要给那些人一点教训,然而微微却治好了那些人,所以君彻连微微一起讨厌了?”
“君彻那时候气急直说了,墨微只不过是有陆衡舟护着,所以才能平安无事地在这里假惺惺地做好人。”钟寸心想了想,继续道,“细细想来,恐怕不只是因为这一次,应该算是不满已久了吧。她们两人的性格实在是差的太远,什么时候翻脸也都不奇怪。”
晏临撑着地面的手指下意识地用力,问道:“再后来呢?”
“再后来?”钟寸心偏了偏头,“啊,再后来啊,苏苏死了,被人杀死了,抛尸在短面熊的领地上。要不是君彻发现得早,找回来的时候还剩下上半身,看得见脖子上面有一道勒痕,恐怕谁都不会发现她是被杀的。”
钟寸心再度叹了口气:“君彻从那一天开始,就没打算原谅我。”
“你为什么不解释呢?”晏临听着心急,直接问了出来。话刚出口,便立刻觉得自己这句话很蠢。
钟寸心要怎么解释才能不显得像是做贼心虚呢?他要怎么解释才能让君彻相信他不是在为自己开脱呢?他唯有不解释罢了。
晏临呆了一会儿,忽地又想起他之前的话,立刻又道:“等等,你不是说孤已经发觉事情有蹊跷?你可以跟孤解释啊,他说不定会相信。孤跟君彻在一起那么久,君彻肯定会相信孤才对啊?!”
钟寸心听着忍不住笑了:“喂,你看得出来吧,孤对君彻可远不只是一个下属对上司的尊敬,孤从小就是君彻家里养的随从,几十年下来,感情远比一般主仆深厚。孤深爱君彻,他肯定会选择对君彻伤害小的一边。对君彻而言,告诉她,她的朋友苏苏骗了她、利用了她,难道不是再一次加深那种伤害么?孤就算知道了真相,也绝对不可能告诉君彻。”
晏临看钟寸心脸上带着惨淡的笑,下意识地伸出手,然而伸出来之后却又悬在半空中,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对方觉得有些安慰。
钟寸心想得委实太过于通透了些,前因后果,乃至未来如何,他在心里看得比任何人都清楚,并不是需要别人安慰的人。只是愈发是这样,才愈发让人觉得于心不忍。
“好了,前因后果你也清楚了,现在觉得如何呢?”钟寸心慢慢悠悠地从地上爬起来,心不在焉地问道,“你觉得谁对谁错?”
“我不喜欢苏苏,”晏临顿了顿,诚实地回答,“也不能赞同她的想法。倘若不是依靠自己的力量,那行善就没有意义。在这个世界,假如把能力比作金钱额话,我以为善良无疑是一种奢侈品,穷困潦倒的时候拥有奢侈品没有意义,所以,我不能赞同她。”
“你的比喻一直很有意思。”钟寸心掸了掸身上的尘土,转头道,“相当……恩,精致。你的想法,我现在也开始觉得赞同了。”
“可是不是唯一的对么?”晏临充满讽刺意味地回道,“只是你赞同的许多观点中的一个。”
“当然不是。”钟寸心向前走了两步,“不回去么?耽搁了大半夜,再不回去天就要亮了。周词和林翘你今天应该还没什么空去问,明天帮我去问问吧。”
摸回山洞里,躺到墨微身边,晏临依然睡不着,辗转了一阵,天空便慢慢有些亮。无域没有太阳,白天的光线来源于整个天空发出柔和的光芒。天空变亮很快,反正已经睡不着了,晏临索性坐了起来。呆呆地看着天空。
天空很蓝,蓝到不自然的程度。
“阿临你醒得好早……”墨微揉着眼睛从僵硬的地面上爬起来,一头黑色的长发乱成一团蓬蓬地顶在头上,关心道,“难道你是见光就会醒么?以后要不要换到更加暗一点的地方去睡?”
“微微……”晏临一夜没睡有点恍惚,下意识地喊了一声,结果刚喊完又忘了自己刚才想说什么,只得回答道,“不用不用,我只是没习惯睡在石头上。”
墨微睡眼惺忪,伸了伸拦腰,伸手在头顶扯了两三下,居然就把团在头顶的头发扯顺了,然后在晏临震惊的眼神中,带着某种羡慕的口吻道:“阿临是短头发真好啊,不用每天打理。”
晏临被墨微整理头发的神技震惊到语无伦次:“不不……其实你也没花多少时间打理。啊,其实你也可以剪掉的。不对不对,是其实我头发很快也会长得很长,也会很难打理的。”
“她的头发剪不短。”温和的声音从晏临身后传来,晏临回过头,发觉陆衡舟已经穿着整齐,收拾停当地单手抱着半睡不醒的豆豆走了过来,“微微的能力能让受的伤迅速复原,而这个能力不间断地作用在自己身上,所以她的头发就算剪短了也会立刻恢复原来的长度。”
晏临“啊”了一声,随即听陆衡舟玩笑道:“也亏得如此,里社在能够收集到足够多的纤维材料做绳子之前,几乎都靠微微的头发做绳子。”
晏临嘴角抽了抽,完全不知道应该表扬陆衡舟的突发奇想还是应该赞叹墨微的头发很有用,最后还是默默地干笑了两声。
“衡舟,你今天要出去打猎?”墨微低头看看陆衡舟手里拎着的弓,问道。
晏临也跟着看了过去,那是一把虽然结构简单,却做工精细的弓,弓柄细长,弧度优美,用仔细连接好的碎布缠好在手握的地方,在弓身上还能看到以极为花哨的字体雕刻着的陆衡舟的名字在这个世界的文字中的写法……
等等,花哨的雕刻?
晏临默默地扭过头去,看来钟寸心那些技能的用处也不那么局限嘛。
陆衡舟笑着拍拍豆豆的头道:“微微,豆豆的妈妈今天要出去采果实,君彻受的伤还没好,所以我去打猎。刚刚问了一下,今天只有你一个人休息。能不能帮忙照看一下豆豆?”
“呀,下午就要分发下一周的生活品了,我今天答应了小词早上帮她一起核对贡献值的账目。”墨微想了想随口道,“寸心呢?他今天不是也休息么?怎么没见他人?”墨微说着也想起来一大早就没看见钟寸心,不由四处看了一圈,转头问晏临道,“咦,寸心去哪里了?阿临你醒的时候看见了么?”
晏临尴尬地动了动嘴角,欲盖弥彰地使劲摇了摇头:“我也刚醒……”
墨微不疑有他,转而看着已经扑过来,打了个哈欠继续迷糊的豆豆犯难道:“衡舟,小词
那边还要看顾着林翘,恐怕腾不出手来啊?要不还是等寸心回来?”
晏临听着墨微话里的意思是她上午要跟周词和林翘在一起,而钟寸心正好吩咐她去跟周词和林翘聊一聊,想了想便接话道:“微微,我正好也应该熟悉一下里社各个部分的劳动,不如我跟豆豆一起陪你去好了?”
陆衡舟点了点头:“这样的话应该也照顾得过来,阿临你早些熟悉社里运作也好。微微,拜托你了。”
墨微点点头:“衡舟打猎小心。”
等陆衡舟走远了,晏临才咋舌感叹了一句:“陆衡舟也会打猎啊。”话刚说完,便想起来昨天钟寸心说过,一开始的时候陆衡舟跟苏苏一起打猎。
墨微点头道:“里社刚开始建立的时候,大家都是第一次在这种原始森林里面生活,即便是君彻和孤那么厉害,也都没有跟野兽搏斗的技巧,都是衡舟教大家怎么打猎,怎么在原始森林里生活下去的,大家那时候都很感激衡舟。”
“那时候”都很感激衡舟?晏临默默地想着,人类这种生物健忘到什么程度,无论翻开哪一本历史书都能看得见。事到如今看来,众人对陆衡舟也应该是尊敬一半,畏惧他的地位一半了吧?不然的话,要是大家果真是如此感念陆衡舟,都应该会以他的理想为最优先才对,那样的话前几天夜里的事情就不应该会发生了。
“陆衡舟怎么会这么多东西?”晏临感慨了一句,“假如他一个人的话,应该也能轻轻松松地活下来才对。”
墨微低头看见豆豆清醒了一点,温柔地帮他把拧在身上的衣服扯平,笑道:“是啊,要不是我们拖后腿的话,衡舟想必活得更好些吧?他真的是差不多什么都会。”
豆豆没醒好,还有点起床气,只听到最后一句,嘟囔了一声:“虽然衡舟哥确实很厉害啦,不过他也有很多不会的东西啊。”
晏临好奇地问道:“陆衡舟有什么不会的?”
豆豆拍了拍自己胖胖得脸颊,努力睁开惺忪的眼睛:“衡舟哥不会学动物的叫声,也不会画画,也不会用木头给我削3d拼图,也不会……”
晏临满是感慨地下了一句总结:“总之就是钟寸心会的那些没什么用的技能以外的技能他都会对么?”
“咳咳——”正好走到这个山洞门口的钟寸心脸皮抖了抖:“晏临,为什么我每次看见你,你都正好在诽谤我?”
晏临扶额:“不,我没有诽谤你,我只是陈述事实。话说你来的时机为什么总是这么巧?”
幸存者为王 Chapter 17
虽说钟寸心回来了,然而映着那双红眼睛无比显眼的两个黑眼圈让人也没法立刻吩咐他照顾豆豆。
晏临没料到钟寸心虽然寿命长,但黑眼圈长得倒是快,只得满心嫉愤地看着钟寸心无比坦然地回山洞补觉。还附带不明真相的墨微,误以为是因为自己占了他的山洞才导致他没睡好而满怀愧疚。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