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缅行纪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一地风儿
成立“吉祥寨医院”,由张春森任院长,寨民看病半价优惠。只是原来的西药已用去大半,买回的一箱西药不足以保证医用,让张春森为难了一阵子,但有聊胜于无,况且王志伟去搞西药就用去了所带费用的三分之一,西药太贵了。所以医院要以中医为主,招聘了寨里几位草医,集中起来,进行中草药炮制和坐堂行医。西医则以外科手术和急救为主。
由偏崖大队和吉祥寨合作,在吉祥寨的东北面林草丰茂的地方圈一块地,建立吉祥寨骡马养殖场,偏崖大队方由苟良才负责,并调派黑山寨土匪家属中善养殖者和兽医20人为养殖场人员,劳动改造期间,只管吃和住。吉祥寨人员自定,人员及时到位,养殖场立即进行组建。凡属偏崖独立大队、黑山、刀猛两寨和吉祥寨公用之骡马,其中老、弱、病、幼、怀孕的,集中到养殖场进行诊治和恢复性饲养。
赵大雄调到刀猛寨,组建“刀猛寨农业技术研究所”,立即进行农田改造和种植方面的研究。目前应抓紧进行小桐子种子育种和三寨庄稼的补苗,以及蔬菜种植事宜。
刀郎仍在偏崖负责全面工作,巩毅和王二娃的防卫工作不变。
安德森负责涧边营地建设和组织军事训练;调李先到吉祥寨协助杨丽云的寨务工作。
刘兵统筹吉祥、黑山、刀猛、老鸦、勐醒五寨的防务工作。张山暂驻守黑山寨、苏明杨暂驻守刀猛寨、昆山暂驻守老鸦寨、李世久暂驻守勐醒寨。
李先协助吉祥寨及各寨的民政事务工作。
詹姆士负责大队的煤矿开采和炼铁等工程工作。
凌占魁负责砖窑、石灰窑烧制工作。
威尔逊负责筑路工作。
叶晓兵负责整个畜力和运力的调配工作……
刀郎从偏崖来电:由于有了较较充足的物力和人力,偏崖目前日产煤炭2万斤、铁2千斤、各类铁器百余件、各类编织物300余件……可以有余力支援各寨的灾后重建和生产自救了。现己有10驮生产工具和生活物资正运往吉祥寨,由大队分派到各寨。
冯吉和陈佳永十分高兴。冯吉说:“这刀郎还真能举一反三,利用我们缴获的物资,很快扩大了生产,用在了这最要紧的时刻。”
说话间,七太太杨丽云过来了,二人打住了话头。杨丽云笑吟吟地向他们二人见过了礼说:“寨民们为感谢偏崖大队的救援和除去了黑山、刀猛的威胁,打算晚上在坝子里和偏崖大队的恩人们一起喝羊肉汤和跳舞庆贺。不知二位意下如何,特来相商。”
冯吉想了想,就同意了。杨丽云还说了一些寨子里的事儿:她组织了变工队,生产和重建工程有了起色,进展很快。还组织了妇女委员会,把妇女的劳动积极性也调动起来了……
陈佳永很高兴,正要兴致勃勃地和杨丽云探讨一番。突然见冯吉却背过了身子,默默无语。
他说:“喂,冯兄,这本是你政委的事,咋不说话呀?”
冯吉回头,却不看杨丽云,对陈佳永说:“你们谈吧,我过刘兵那里去还有点事。”他就去了刘兵的帐篷。
陈佳永兴致大减,送走了杨丽云,追过去对冯吉说:“老兄,你一会儿军民关系,一会儿民族政策,对我们要求多多。这会儿人家主动来谈事,你却不答腔。”
只见冯吉伫立在帐篷外,默默地望着夜空,眼中留下了两行清泪。陈佳永鄂然了。冯吉一把拉住了陈佳永进了帐篷。他打开了蓄电瓶灯,从胸口里面掏出了一个皮夹,他打开皮夹,递给了陈佳永,陈佳永接过还保存着冯吉体温的皮夹在灯光下一看:皮夹里面夹着一张6寸的全家福彩色照片。照片里前面是一个约5岁的漂亮小姑娘,后面一个是一位帅气的军官,当然就是冯吉了。在他身旁微笑着的的一位女子……呀!这不就是杨丽云吗!!!刘兵也凑过来一看,不禁也失声叫道:“这……这不是七太太吗!”
陈佳永对冯吉说:“冯兄,我理解了,你……不好面对,是吗?”
冯吉说:“兄弟,对不起,人都有脆弱的一面。打从第一眼看见这位七太太,我心里就不能自持,她不应该出现在我的眼前。因为,她使我想起了和慧芬以前在一起的一切。总是扰乱着我的心智。”
陈佳永良久无语。思索一阵后,有些事儿他也没有想通。他就独自一个人去到了木管家家里。在一阵寒喧和忙乱的接待后,他和木管家拉起了家常。木管家与他最早相识,一会儿也就少了一些拘禁。
当陈佳永问阿吉老土司为何有七个太太,但又只见有七太太一人时。木管家解释到:这一带的太太是带单数的:大太太称一、二太太称三、三太太称五、四太太称七。
陈佳永又问“那阿吉土司的前三任太太呢?”
木管家沉默了一会儿,慢慢说到:阿吉爸的第一任太太他只见过一面,那时他还小,阿吉爸在仰光读书后,带回了一个英国女子,刚办完婚事,没过几天,那英国女子就离去了。她说是这里太野蛮和落后什么的理由走的。第二任太太在娶后第二年就发病死了,也没有留下子息。又过了好多年,阿吉爸又娶了第三任太太,也就是木姐哥的表姨,名叫蚩尤女,共生下了二子一女。大儿子叫莫扎,现在仰光做生意;女儿莫英,嫁到了相邻的勐腊寨寨主家;小儿子莫果,到昆明读书一去未回。
现在他表姨也就是蚩尤女重病在身,早已不能出堂见客了。现在阿吉爸伤成又这样。说着说着,木管家不由滴下了几滴眼泪。
陈佳永又问:“那七太太呢?”
木管家则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唉……”
(各位读者大大和敬爱的编辑大大们,风儿向你们致欠了!风儿因生计所迫,近日才打来得小一门面做点小生意。筹款、装修、进货……忙了个翻天。风儿为此深感生存不易,生活不易。但是,只要读者大大们还有点爱看,编审大大们也不太嫌弃,风儿就一定努力地写下去。只是近期更新较慢,请千万见谅!)
滇缅行纪 第三十章 月夜琴声
静谧的南国之夜,月朗星稀。幢幢竹楼和巍巍群山在夜幕中留下了一道道远近层次不同的剪影。那环绕在寨前的小溪流水,蜿蜒穿过过一丛丛凤尾竹林,在月光下闪烁着磷磷波光。
一缕琴声,时断时续从土司木楼撒播开来,丝丝缕缕,如泣如述,潆绕在人们耳际。
寨民们早已习惯了这琴声:
妈妈怀中的宝宝在琴声中入睡了,老人们撮着水烟筒,在火塘前,随着琴声默默地想着各自的心事。这种情景,在吉祥寨持续已有5年多了,已经成了吉祥寨民们在劳作一天后享受和欣赏的一道“风景线”。
陈佳永从木管家家里出来。慢慢地随着那幽幽的琴声向木楼走去。他一路上想着木管家对他说的阿吉土司家的那些事儿,特别是“七太太”的经历,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想着想着,就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了下来。
冯吉不放心陈佳永出去了许久,一路打着手电寻了过来,见陈佳永坐在石上发呆,就笑问:“出去干啥了?为啥不请假?喂,你发什么呆呀?”
陈佳永望着脚下轻快流淌着的溪水说:
“冯兄,我给你讲个故事好吗?”
冯吉说:“难得你有这种好心情,你快讲呀。”
陈佳永就详细地讲起了木管家给他述说的一个凄美而又离奇的关于七太太的故事:
离昆明城不远的一座县城里,有一刘姓商贾世家,经营着山货百杂等,因为是老字号、信誉好,生意一直很红火。
在24年前的一个冬天里,这刘家商铺里的一个才18岁的俊俏丫头,忽地里产下了一个女婴,那丫头却因难产而死去。主人家很快地发送了死者和安抚了其亲属。那女婴却留了下了抚养。其实周遭大多数人都知道:商铺主人就是这个女婴的亲生父亲。
女孩被取名丽云,在成长中并没有遇到家庭歧视,而且还有她父亲3个哥哥宠着她,无忧无虑地渡过了她的童年。
她在16岁那年,居然考进了昆明师范学校,主科是音乐、美术和舞蹈。19岁快毕业那年,她父亲新娶的后母做媒,让她嫁给后母娘家的一个远房侄儿,据说是一个滇军队伍上的少校军官。她去勉强见过一面后,就十分厌恶这个纨绔子弟的张狂和粗俗,坚决不答应这门婚事。但遭到了全家人的反对。她在学校刚毕业典礼完毕,就怀揣着父亲寄来的1个月的生活费,借口到滇南一带去采风,实则逃婚去了。
她辗转半月,就去到了吉祥寨,立即被这里优美的景色迷住了。她暂住在老土司家里,老土司一家待她很好,她被他们的友好和善良感动着,就决定率性多住几天。
当她一天在山坡上写生作画时,突然被一群蒙面匪人劫走。当晚,老土司就接到了黑山寨的信息:寨主要娶压寨夫人,请他去参加……
寨主张万山,当时已50多岁了。他打马过吉祥寨时,见天边一抹红霞,一位身穿月白短衫、下着一条青色百折绸长裙的女子在晚霞下的美丽剪影,一下就被迷住了,不顾与阿吉土司不得在吉祥寨内掳掠抢的约定,把杨丽云掳上了黑山寨。
杨丽云被张万山掳上山后,自称是阿吉土司的女儿,打死不做“压寨夫人”。张万山一时无法,就胁迫阿吉土司去了黑山寨。阿吉土司对张万山说杨丽云是他的干女儿,张万山就说:那他正好做土司的干女婿。除非老土司娶了杨丽云,他才罢休。
阿吉土司只好答应了张万山,奉送给了黑山寨10匹马和5000斤粮食换回了杨丽云。
老土司只好“娶”了杨丽云做“七太太”。张万山又传话来要挟老土司:你给我好好养着那学生女娃,若是放走了她,黑山寨就要毁约来灭吉祥寨。
阿吉土司多次对杨丽云说:好姑娘,你走吧,快回家吧。但杨丽云不忍心她走后为吉祥寨带来灾祸,就留了下来。
阿吉土司待杨丽云如亲生女儿,但对外和对寨民们就只好称她为“七太太”。阿吉土司年事已高,亲生儿女又不在身边,老婆蚩尤女又患了偏瘫症。杨丽云就主动地协助木管家做一些寨子里的大小事务。阿吉土司见丽云乖巧能干,以至后来他就把寨子里的大小事务的处置权也都交给了她。
寨民们也很亲近杨丽云,乐意服从她的事务调遣。她也就渐渐地安下心来,主持着寨务了。其间,她也给家人捎去过一封信,但也不知家人收到没有,接着,大地震就发生了……
冯吉听了,叹了一口气,说:“自古红颜多薄命。想不到一位师范毕业的多才多艺的女子,却羁留在了这里,真是命运多桀呀。
陈佳永道:“你、我和战友们也不都一样么。”冯吉也默然点了点头。
冯吉说:“虽然杨丽云实为阿吉土司的干女儿,但对外这几年来一直称‘七太太’,寨民们已经悉惯了,我们就不便再说什么了。其实,黑山寨一破,杨丽云也就没有一点束缚了,还是劝她赶快回昆明去吧。”
陈佳永赞同地点点头说:“但这工作还得你政委去作。”二人一路说着回到了土司木楼。
木楼后花园围栏处,俏立着杨丽云的身影。
冯吉上前说到:“七太太的琴声真是雅美致极,这山光、这水色,和着七太太的优美琴声,真真地是拨动了人的心弦的。”
杨丽云回眸一笑。说:“是吗,其实是小女子乱弹的。”
冯吉道:“何谓‘乱弹’?琴为心声的。听得出来七太太心思很重。但是,您现在的心情应该好些才是的。”
杨丽云秀眉一挑:“冯政委,小女子请问何谓‘好心情’?”
冯吉说:“七太太的情况我大体都知道了,现黑山寨已破,对您再没有什么羁绊了,您可以回去和家人团聚,偏崖大队可以派人护送您回昆明,好么?”
杨丽云垂下头,双眼含泪,良久,才说:“我的事儿想必您都知道了,是木管家大哥告诉你们的吧。是呵,我想我的父亲和哥哥们,几年来,我做梦都经常梦见他们。但是,我真不忍心吉祥寨因为我的离去而给他们带来灾祸。渐渐地我也爱上了他们,爱上了寨子。唉,阿吉爸老了,这会又受了伤,我……怎能就这样离去!”
说着说着,杨丽云不禁抽泣起来。冯吉没有答话,他去到厅房里,案几上放着一架古铮。他坐上橙子,定心抚琴,拨动了琴弦。一串带巴音的琴声铮然而出……
杨丽云在一旁睁大了双眼静立细听:先是一首激越的《十面埋伏》,后是一曲清丽的《春江花月夜》,琴声罢了,余韵尤在。
杨丽云惊道:“想不到冯政委弹得一手好琴!”
冯吉摇了摇,一声苦笑:“这是陪我女儿在青少年文化宫练出来的,见笑了。”
冯吉继续说到:“我弹的第一首曲子,是回顾我们一起灭黑山、剿刀猛,夺老鸦、占勐醒;第二支曲子是,各寨寨民将迎来天灾匪患后的崭新的明天……”
杨丽云的眼睛发亮了,他们从音乐找到了共同语言,产生了心理的共鸣,后来甚至就探讨到了古典音乐的宫、商、角、羽、徽和工尺谱什么的专业话题了。
帐篷里的陈佳永也有些好奇:看不出来,这冯吉老兄也还真是多才多艺哦!一旁的刘兵却不以为意地说:“老冯就是爱好音乐,他老说音乐可以净化人类灵魂、增加灵感什么的。我们也不太懂,当兵的嘛。不过,他的手风琴确实弹的好,我们都爱听的。”
这一边的杨丽云却对冯吉说了:现在她能走了,但却又不能走。灾后的吉祥寨需要她,她也要为吉祥寨做事儿。家肯定是要回去看的,往后推推再说吧。
冯吉也很赞同她的主意。于是,两人的话题就转到了寨子的治理上来了。
陈佳永一旁暗笑道:“让他们聊去吧,兄弟我可要睡觉去也。”
正在这时,一个寨丁慌慌张张地上楼报告:“七太太……勐腊寨来人了!”
滇缅行纪 第三十一章 驰援勐腊
众人闻讯立即下楼到了大厅。只见一个瘦小的傣族汉子正在向木管家哭述着,杨丽云则在一旁峨眉紧蹩,见陈佳永他们到来,她忙介绍说:“这是勐腊寨的管家莫怀仁,是赶到吉祥寨来求救的。”
陈佳永见那莫怀仁怎么看就像那电影《刘三姐》里的莫管家,他心里笑了笑:人不可貌像的,兴许这个莫怀仁还是个好人儿。于是他接过杨丽云的话头说:“我是七太太的表弟,您有什么话尽管说。”
那莫怀仁哭述着说了勐腊寨的情况。陈佳永听后总结为一句话:
灾后疫情!但更可怕地是:勐腊寨近日还可能断粮了!
木管家安顿了莫怀仁,陈佳永和冯吉忙让杨丽云和木管家介绍猛腊寨的情况。
原来勐腊寨也是吉祥寨的近邻,位于吉祥寨东面约20公里,地势较为平坦,属海拔1000米左右的云贵台地。寨民一般以种植烟叶、中草药和鸦片为主。由于猛腊寨向北可通很多城镇,也是通向省城和直达缅、老的要道。该寨一般不和吉祥寨通往来,原由却很简单:就是勐腊河的阻隔,平日只有绕道翻过高山峻岭的猛腊山,过了天堑索桥才能到达,上山下山的盘山小道约30公里,中途甚至还要在山上露宿一晚。因为道路十分难行,所以影响了两寨间的往来和交往。
但勐腊寨与吉祥寨同属一县管辖,老土司的大女儿莫英就是嫁到勐腊寨的,虽然交通不便,但两寨多年一直交好。
这次莫管家绕山道走了两天两夜才赶到这里,可见他求救心切。据他说:眼下他们寨子已死了近100人,病人可能更多。并且已经断粮了。勐腊寨现在的情势比当初的吉祥寨还危急十分!
冯吉说:“近邻求助,定当援手,但是山高水阻,又很难哦!”他看着杨、木二人不忍的眼神,思量再三,对陈佳永说:“还是派人去救援吧。”
陈佳永点头同意了,但他的心思又放到了那暂时未知的勐腊寨地盘上了。
他和冯吉交换了意见后,告诉杨丽云:偏崖大队决定以吉祥寨的名义驰援勐腊寨,并立即作出了部署:
1、命张春森带2名护士,带上外科手术器械和大部急救药品和两名经过疫情防治的草医,带上板兰根等中草药,立即做好前往勐腊寨的准备。
2、调刘兵参谋长为领队、携移动电台、手摇发电机、充电电筒和部分照明设施、以及测量仪器等,火速赶来;叶晓兵负责道路开拓和骡马运输等;李世久选带5名精干战士随队武装保卫。由莫怀仁为向导,在天黑前出发,能走多远就走多远,晚上露营勐腊山。
3、请吉祥寨准备10匹驮马,驮大米2000斤,以及食盐等,次日一早沿着救援先头小队留下的记号紧急跟进。
天擦黑时,先头救援小分队出发了,共有6匹驮马,也带走了“后花园”的两顶小型帐篷和一些器材。刘兵的另一个重要任务是陈佳永背地里亲自交待的事:
探明吉祥寨东面地形和那猛腊寨以及周边的情况,相机在该寨立住脚,建立据点。
李世久和5名战士则带上了迫击炮1门,炮弹20发;重机枪1挺,子弹5000发;每人除步枪及子弹200发和4枚手榴弹外,另配20响大镜面匣子1只支,子弹100发。加上一些军用物资,一下就装了3驮。张春森和草医们的药品却只装满了2驮,特别是西药,还不到15公斤,但是最能救命的,西药本身也价值不菲。
救援先头小分队出发了。这次与陈佳永和冯吉率队出偏崖有所不同地是:队员们经验更丰富、战斗力更强、后援更强大了。相同地是,前进的路上仍然充满了危险。
陈佳永又指示王志伟暂代李世久中队长之职;安德森继续负责军事训练。鉴于吉祥寨的劳动力被抽走不少,又命两个中队轮流训练一天,劳动一天,同时建议吉祥寨再扩充10名青年,共30人组建成3个班,轮流训练、护寨和参加劳动。
晚饭后,陈佳永和冯吉又到后厅去看望了老土司,老土司头上的伤口已无大碍,恢复得很快。只是扎进脑门的木钉刺入脑颅较深,当时虽然张春森冒险取了出来,救回了老人一条命,但颅内的伤在当时的医学条件下无法修复,何况是在简陋的云贵高原的山寨里。老人伤后说话的语言已有很大困难了。
老土司的精神还不错,见陈佳永他们进屋,他那双昏浊的老眼露出了一丝神采。他示意陈佳永和冯吉、杨丽云在他身边坐下,又示意其他人出去后,慈爱地看着他们,嘴唇嗡动着,杨丽云在一旁翻译说:
“土司大人向你们问好!”老人见杨丽云能读懂他的唇语,很兴奋,嘴唇又嗡动起来,声音却滚动在喉咙里,配以表情和肢体动作,杨丽云又翻译出了他的八成内容:
“本土司以神和先祖的代言人身份,向陈先生和冯先生表示衷心的谢意。吉祥寨能死而复生,全赖陈先生鼎力相救。后又取黑山、克刀猛,为本寨除去了强敌心腹之患和恶邻相扰之忧。现又不畏艰险,去救助猛腊友邻,更让老夫感动不已。
“很多很多年以前,有一只金孔雀引着我的祖先来到了这里,祖先们用辛勤的双手建起了这座美丽的寨子,他们说:我们是由吉祥的孔雀引导到这的,原来的寨子叫勐捧,我们的寨子就改叫吉祥寨吧,于是就叫了现在的吉祥寨。
“我们寨子里的男人们勤劳勇敢,女人们温柔贤惠。我们渡过了无数的困难和艰险,吉祥寨名给我们带来了吉祥。
“可是,到了我这一代,眼见天下纷争不断,外夷环伺,匪乱四起。我勉力经营到现在,已经老了,做不动了……
“早年,我去昆明求过学,也到缅甸的仰光求学并经过商,有过失败的婚姻。后来还到过老挝越南等地。最后还是觉得吉祥寨好,就回来了。这一晃就是40多年。大儿子莫扎接替我在仰光经营商铺多年,早已成家,很少回来;大女儿嫁莫英到了猛腊寨,由于路途艰辛,也只能每年回来小住几天;小儿子莫果,已到昆明求学5年,不愿回来,唉……我身边就这个上苍赐给我的小女儿了。
说完话,老土司爱昵地抚摸着干女儿杨丽云的头。杨丽云则依偎着阿吉老人,眼中盈满了泪水。
老土司又一再表示欢迎偏崖大队在寨旁涧口的驻扎,他期望能帮助他们共同建设好吉祥寨。陈佳永和冯吉见老土司有些精力不逮了,就安慰了几句,起身告退了。
陈佳永又去涧口营地视察了一遍,大队部已给营地调派了一部小型电台,只是要由偏崖的总台提供电瓶充电。金达莱作为孟猛的优秀学员,已调到营地作收发报员和营地护士长。营地建立了卫生所,由何智子任所长,另配了中、草医各一名,西医就只有金达莱和何智子担任了。而全淑英则先派去了黑山寨任卫生所长。8名护士,就己有5人担任了负责人,陈佳永感叹:人才紧缺呀。
回到木楼,已是晚上8时了。陈佳永让护送他的战士回去了,因为寨子里有寨丁昼夜值勤,楼下又住着李先和田奇他们。安全是没有问题的。正当他习惯性地踏上木楼梯时,忽然想起:帐篷没有了,今晚住哪里呢?一抬头,杨丽云正在木楼上和冯吉说着话儿呢。他暗笑一下,就悄悄地回到涧口营地找睡处去了。
帐篷移走后,杨丽云就腾出了她卧室旁的一间书房,供偏崖大队的领导暂住。冯吉在丫头红儿的带领下,进得书房,就赶忙打开了头盔发射器,与孟猛联系上了。由于刘兵带走了手摇发电机,为了节电,暂改为数字传输。他忙着记下头盔微型液晶显示器上的一串串数字,杨丽云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当冯吉记录完后一抬头,她就问:“有需要我帮忙的吗?”冯吉把纸递给了她,让她去关好了房门,就让她念纸上记下的数字:210332015470……冯吉则按密码本翻译出了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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