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缅行纪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一地风儿
陈佳永对m龄道:“小大姐,我不是公平地待你们姐妹的么,你还常常占先和偷嘴呢,可你的肚皮就是不争气。我看哪,恐怕是你平日里生活太侈靡了,又要饿身材,弄得身子跟姑娘似的苗条,就是不容易怀崽。二姐当时跟着我是遇啥吃啥,没有你那么多排场和娇贵,恐怕才有了灵儿。她生育过后不还是那么年青美貌么。我在你这里就有些别扭,要陪你吃威士及做的西餐,喝着马尿似的洋酒。格老子你一个华夏种,却老是过着那西方嚼干面包的苦日子,所以老子就没劲透了。天下美食皆在华夏,就是一户农民家随便都可以弄出几样好菜来。几时我带你到农村去当几天农妇,你忌了西餐,去吃一些小米、土豆、胡辣汤面疙瘩什么的,等你的屁股长圆了,就容易怀上崽了。文绣跟着我下乡,上灶做饭炒菜,啥都吃,就是这样才怀上的。”m龄道:“我不信,那刘伥呢?”陈佳永叹了一口气道:“信不信由你,伥儿的身体情况只有我和花子姐知道,她是不能生育的了……你就别再问了。”
卫队长阳曦来报:户县宋家庄村长宋旺求见。陈佳永一听乐了,叫赶快请进来。宋旺扛着一大口袋农村土特产之物进了长乐门院子,他尤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手脚都没有了放处,幸亏见到了阳曦、谷雨、文绣等熟人,才自然了一些。他向陈佳永详细地汇报了宋家庄的一些些村务事儿,陈佳永听了很高兴,道:“你不会哄我吧。”宋旺道:“您去咱庄当了一个月村长,还制定了那么多农村政策,啥都懂。谷雨长官还在咱庄里任了半年村长呢,我敢哄您么。”陈佳永对宋旺道:“那倒是,老子也是种过庄稼的人,你哄不了我……你想不想当官呀?”宋旺一听,乐得嘿嘿直笑道:“想、想,咱做梦都想呢。”陈佳永道:“有一个地方叫做吉布提,有点远,要乘海船过去,但是地儿很宽,土地也不错,就是农村的庄稼和村镇的治理很不怎么样,我看你可以去那里当个县长,愿意么?”宋旺听了双眼发直,道:“天啦,去当一架县长,咱不就升大官了么!愿意、愿意!小民宋旺听封!”陈佳永道:“你可以举家迁去,凡附近愿意过去的村民,都可以迁过去。可以享受很多优惠的政策,具体由那里的雷世明长官安排。”宋旺忙不迭地应了。花子下来对陈佳永道:“夫君,你让一个村长去当县长,恐怕太随意了吧?”陈佳永道:“非也,吉布提那地儿一个县的农耕水平,都还抵不上咱华夏内地普通的一个宋家庄,还有苏丹、埃及那片大好的农耕地儿也要利用上。我是想引进过去咱华夏先进的农耕技术和村镇管理的模式,改造和促进那里的农业和农村的发展。宋旺这狗日的种庄稼、做生意和管村子都是一把好手,让他先过去试点。我们华夏人口多达16亿了,那边地广人稀,咱们不也正好移民过去么。”
m龄召去了宋旺问个不停,她对农村和种庄稼没有一点兴趣,只是问他宋家庄有哪些好吃的。宋旺嗫嚅着答道:“咱那地儿是农村么,没有啥好嚼口呢,能比得上您这神仙府第里的美食么。唉,小民当初有眼无珠,怠慢了陈主席,才只请他吃了一顿饭,真是该死!这不就带了些好吃的孝敬来了么,就怕您贵人家嫌弃呢……”m龄忙道:“不嫌弃,不嫌弃。你会做这些菜么?”宋旺道:“不太会……可是咱庄的李遇安大哥会做菜呢,陈主席当时下乡劳动不就住在他家么。他小时候去过四川湖北一带闯荡,又学过几年厨子,听说还是李闯王家的后人……”m龄马上拿出了1万亚元道:“快请他来,我要吃你们宋家庄的农家菜……什么小米、土豆、胡辣汤、面疙瘩呀……”宋旺急忙推过了钱道:“您……快别这样,这不都是咱农家平常过日子的嚼口么,只要您喜欢,我们孝敬都还来不及呢。我赶紧就去办。”
翌日晨,一辆手扶式拖拉机“突突突”地驶到了西安城宋府院偏门口,只见那李遇安卸下了了一车斗厨具,接着又有宋旺开着一辆卡车驶来,卸下了猪、牛、羊肉和蔬菜等,还有不少的鸡鸭?兔等活物东东。那厨房里就忙活了起来。正餐厨子威士及却当起了下手,他手足无措,目瞪口呆地瞧着李遇安带的几个人马上宰杀活物,然后蒸、炸、煎、炖、烧……
m龄得意地过长乐院来请一大家子人到她院子里用午餐。陈佳永和诸多人都表示不愿意去,纷纷客气地谢绝。陈佳永苦着脸道:“小大姐,您就饶我了吧,谢谢您的洋面包、沙拉和香槟那些什么玩意儿,嚼口不好,又挺贵的。咱中午还是吃红烧肉吧,您看大家伙们也都不愿意去呢。”m龄笑道:“我亲爱的小哥,您就不知道我会办中餐么。我今儿请大家就是吃中餐。”陈佳永心道:“这太阳可能从西边出来了。”于是吱唔着勉强应了。
中午到了宋府院子餐厅,陈佳永就闻到了这里没有过的一股饭菜香味儿。只见一下子就上了5大桌菜。不仅有陕西的农家菜,还有湖北的沔阳三蒸、瓦罐煨鸡汤,四川的东坡肘子、宫爆鸡丁、麻辣?、红烧兔……陈佳永很高兴,他忙叫厨子出来,一看却是李遇安,他问:“老李,你咋会办这么多品味的菜呀?”李遇安用围腰擦着手,红着脸道:“嘿嘿,您不知道,咱早年不是学过几年厨子么,在川鄂一带也去开过小餐馆,后来恋家,就回庄里了。咱做的这都是一些农家菜和家常菜,下里巴人吃的,不入流呢,您可别笑话。”陈佳永道:“格老子的,在你家住了一个月,没有想到你还是个厨艺高手。这些菜老子都喜欢吃呢!”李遇安道:“咱这点儿手艺,当时只是为了谋生,算个啥呀,当时您们工作组不是自己开伙食么,您炒的宫爆鸡丁才正宗呢,我敢献丑么。”陈佳永道:“那倒是,咱还有几个拿手的川菜,可是没有时间做。几时咱们一起切磋切磋。这人生在世:吃穿二字,是一件大事儿。民以食为天,你能做出这些菜,就算是有本事的了。”一旁打下手的宋旺道:“可不是么,咱四乡八里有个婚丧娶嫁的,李老哥就经常去上大灶主厨办席呢。”
老李做的饭菜一大家子人都爱吃,陈佳永吃了个满嘴流油。m龄可着劲地吃农家菜,痛苦地喝着胡辣汤,陈佳永就有些诧异。m龄笑道:“是我请的客呀,自个儿还不多吃些么。你们大家若是喜欢,我就把老李聘作我的中餐厨师了,隔三差五地做给你们吃,好么?”花子道:“好呀,可是你老请客也不好,莫不每周在你院子里这样聚餐一次,大家交伙食费。”众人都高兴地同意了。
文化部副部长舒婉绣趁着春节假日带着一家子来长乐院里串门,她的夫君段相成任了教育部小教司司长,他们又生了5个儿女,一家合美,儿女们也很争气。舒婉绣和刀巴的一对遗腹双胞胎儿女都大学毕业工作了。儿子刀承志在边防部队任炮兵中尉;女儿刀金凤是西安歌舞团的舞蹈教练,她都有男友了,是装备部副部长汪三的二儿子,叫汪震生,滇南大地震那年生的,23岁,在大学里学的是通讯专业,才从青海大漠雷达站基层选拔抽调回来,在国防部任少校情报官。
陈佳永心里无比高兴,对刀承志和汪震生道:“你们和老一辈从苦水里泡过来不一样,是从小在大院的蜜罐子里长大的,虽然受到过良好的教育,就是差基层锻炼,一定要向你们的莫小山大哥学习,要从当兵吃苦干起,不怕牺牲,勇于奋斗,今后方才能担当大任。”他十分感慨地对舒婉绣道:“小嫂子,一晃都20多年了。儿女们都长大成人了。承志果然像他爹,成为了一架威武的边防军人;金凤就像你,是咱吉祥寨飞出来的美丽金凤凰。”又对汪震生道:“当年,你娘到偏崖的时候你还在你娘肚子里怀着呢,你娘带着你姐,从陈家大湾逃难出来,坐着大车到偏崖后,不几天就生了你,可把你爹喜得唷,老子当时就叫张春生提过去了两只兔子……”舒婉绣道:“想着当年,不知怎么也就挺过来了。”她送上了她的3部专著和以前出演及执导的不少影碟,陈佳永当即看了,赞美道:“小嫂子,在剧中你就是一个美丽的大姑娘呀。我记得你小我1岁,段相成又小你1岁,你们正当盛年,应多出作品和佳作才是。”
段相成还是那么斯文,他一直干着小学基础教育的工作,已经出了数部专著,也算是一个专家了。他也才从东北非出差回来。他道:“凡我们在新区出资办的小学校,一定得普及华语华文。第一批就选派过去了小学教师5000名。还在吉布提办了一个双语教学函授院。墨林部长非常支持,并且增拨了经费。”陈佳永道:“很好!再亏不能亏教育,何况咱们还不亏么。我们的教育经费支出一直保持在国民经济总收入的6%-8%左右,小学教育是个大头,是基础,你可得要把握好了。”段相成道:“有了政府的政策大力支持,我们一定努力抓紧做好。”
陈佳永送了干儿子刀承志一支黄金小手枪和一柄锋利的缅刀;送了汪震生一部才出版的英汉科技大辞典;送给刀金凤的则是一套云南苗家女儿出嫁时的婚嫁衣裙,美仑美焕,一身精美的银饰都有20多斤。其他弟妹也各有馈赠。他道:“这是花子大娘保存的苗家精品,存世不多,只有我干女儿才配得上穿带。凤儿出嫁的时候一定要通知我,我得要好好醉一下。”
陈佳永的大儿子陈龙、二儿子陈虎都上大学了,下面依次是高中、初中、小学,幼稚园、还有在吃奶的和肚子里怀着的。陈佳永想起了在克什米尔和潘建邦的一番话,心道:“格老子咱也像潘兄一样,成了一架人力资源部部长了!孩子老子个个都喜爱,只是平日里亲近他们少了一些。可得要好好疼他们,但切莫娇惯。”每日清晨,他就催儿女们起床,在院子里排队下操,然后去扫雪半小时后才吃早饭。q龄有时也抱着灵儿过来凑热闹,道:“灵儿快快长大唷,好和哥哥姐姐们一道去下操……”花子对陈佳永笑道:“夫君,我看你都成学生队长了。”陈佳永陶醉地道:“姐,幸福是什么,莫过于一家合睦,老人安康,儿女孝顺。”花子道:“管这一大家子真费神呢。以前有贺志珍小妹替我管,可他和老毛和好后又离去了;后来有紫鸾帮我,但她又怀上了。夫君呀,把干女儿兰花花要过来吧,她做事儿挺能干,挺贴心的,我就喜欢。”陈佳永道:“她在汉城那边也是一大家子人呢。”花子道:“咱们这长乐门院子多宽敞呀,还有空着的院子呢。”陈佳永就同意了。
不几日,汉城动物园园长蓝老?调任华夏动物园学会理事,升任正处级研究员;太太蓝吴氏调任西安中央公园花卉管理办公室正科级副主任;蓝花花调任军委会总务部任中校助理员。一家子就从汉城搬到西安来了。
蓝老?一下子就成为了长乐门院子里最受孩子们欢迎的人,因为他带来了不少稀奇古怪的珍稀动物,在一个大园子里养着进行研究。由他口授、兰花花执笔,他已经在华夏动物协会的学术杂志上发表了数篇论文。特别是他那篇《关于北极动物的食性和饲养》一文,既有实践的内容,又有理论阐述,无出其右,获得了论文一等奖,由此奠定了他在动物园学术界的一席地位。蓝老?经常去作动物饲养报告,于是他就穿起了中山服,上衣口袋里一般都插着钢笔、园珠笔和铅笔三支笔,才扫除文盲的他就显得很有文化起来,俨然一动物研究学者。不过他饲养动物确实很有天才,狗日的养啥活啥,挺喜人的。陈佳永也时时去他的园子里逗逗雀鸟,撩拨一下猢狲,钓一会儿?,很是惬意。不一日,蓝老?提着才驯好的一只鹦鹉送去了m龄的院子。那鹦鹉见了m龄,就唱道:“美丽夫人,早生贵子!”把个m龄乐得眉欢眼笑,好好地夸了他一把。
滇缅行纪 第四六二章 痛失伊人
春节过后,安贞子强撑着身子坚持工作。近时感到浑身酸痛无力,一日批阅文件时两眼直冒金花,一下子昏倒了。陈佳永急了,强迫她去医院,她只得住进了医院里。医院组织了会诊后,确诊为是患了骨癌晚期。陈佳永心里又惊又痛,非常难过,只怨平日关心贞子姐太少了。天天都到医院里去陪伴着她,院子里的姐妹们也都轮流来陪着。
贞子的病情虽然被瞒着,但她知道自己的病很重,而且每况愈下。她晚上梦见了阿爸吉和阿妈妮,牵着儿时的她徜徉在花园里……她和佳永弟弟相拥在虎崖石室……一忽儿她又回到了故乡东山里……她预感到自己的时日可能不多了。是夜,她对陪伴着她的陈佳永轻声道:“弟弟,姐恐怕要先走了呢。”陈佳永道:“姐呀,你千万别这么想。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咱们不是在用最好的药治疗着么!”贞子苦笑着道:“姐是多么想活下去呀,可是姐懂医道呢,从医生给我用的药,就知道得的是绝症……沉苛以久,药石再好也是无用的。姐这辈子过得不遗憾,因为一直有你看顾和心疼着我。姐能走在你的前面,也算是福气……我走了,你一定要送我回到老家济洲岛,我要去陪伴着阿爸吉和阿妈妮……你要看顾好妹妹雪莺和我们的枭儿……那一对镯子,还有那缕头发,就留在你的身边……你看着它们,就尤如我在你眼前……”陈佳永长泪无语,直是点头。他偎抱着贞子,轻轻地哼唱起了她常唱的那首高丽摇篮曲:
“睡吧……/睡吧……/我的孩子。/哦……我的宝贝。/我要一心看护着你,我心中的宝贝。/金刚山上的花儿开了,温暖的季节就要来临。/呵……孩子你快快长大吧,/我愿终身守候着你……”贞子在佳永弟弟的怀里听着歌儿睡着了,再也没有醒来……
陈佳永撕心裂肺地哭喊着贞子姐,一下子昏晕了过去……
华夏政务院发出了一条讣告:华夏政府创始人之一、前外交部部长、现任华夏妇女联合会林雪燕主席,因病医治无效,不幸于1943年3月21日晚11时30分逝世,终年44岁……
长乐门院子里一片素白,一片悲声。婉容挥泪为贞子姐的灵堂写了一幅挽联,并请著名书法家、文化部长郭莫若手书。挽联曰:“天若有情,应寿百年馈忠贞;人谁不死,独将千古让雪燕。”横联为:“芳灵永在!”
贞子生前的朋友和战友们惊闻噩耗,在西安京城里的卫生部长崔英子、教育部长康雨轩、农业部长赵大雄、城建部长田奇、兵器部研究院副院长安德森,还有李世久、张山、刀玛、蒋四、罗大明、寸光辉、赵苟直、莫干、汪三、莫二妹、查尔斯……一群从偏崖里出来的老人儿,轮流为贞子守灵。在外地回不来的,纷纷发来了唁电。
在外游历?药的胡老财闻讯从缅甸匆匆赶回了西安,他在贞子灵柩前老泪纵横,哭述道:“我的好闺女呀,你还是花朵般的年纪呢,咋就走得这么早呵,咋不让我这88岁老不死的替你去死呵!咱们在偏崖那么苦的日子都熬过来了,才过上几天安顺日子,闺女你却又走了,让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真是苍天无眼呵!”灵前众人也是悲声一片,痛哭不已。
林雪燕的追悼会上,哀乐低回,挽联祭幛重重。华夏议会议长冯吉亲致悼词:“……林雪燕女士,历任云南偏崖独立大队医务室护士长、大队部机要秘书、机要科长,密支那工作部部长、缅南工作部副部长兼外事部部长、远洋工作部副部长、对外联络部部长,西南政府和华夏联合政府外交部长、华夏妇女联合会主席……”他历数了林雪燕几十年来的件件功绩,他回想起了当年在偏崖获救时贞子对他和战友们的殷切救护和关爱,打从那时起,他们一直并肩战斗和工作了23年……他念着念着,数度泪下,泣不成声……
人世间最悲苦事儿的莫过于中年丧妻,老来丧子了。陈佳遭遇上了其一,精神上受到巨大打击的他,神情木木地参加完了贞子的追悼会,一回来就病倒了。他抚摸着贞子遗留给他的那对镯子和一缕青丝,想起了他和贞子几十年的恩爱,她的一片真情,无私的付出;想起她在世时的点点滴滴,就钻心的痛楚。他望着窗外飘飞的雪花,趴在枕边泣血挥泪为贞子姐写了一篇祭文:
公元1943年3月25日,弟佳永,虔具清酌庶馐之奠,致祭于姐林雪燕之灵前而哀曰:
时维二月,岁系癸未,月在乙卯,日在戊寅。天降大雪,数度寒风。雪燕夭折,四十又四。余弟佳永,致祭于灵前:
至爱弥天天欲暗,大悲漫地地披白。
姐随祥云驾鹤去,天降瑞雪接灵来。
枭儿指言清空冷,为夫切盼白云开;
苍天昭示吉祥意,故以飞雪盖尘埃。
亲姐走好且安息,坟前岁岁必奠祭;
一声长叹泪泉涌,可怜亲姐无归期。
无归期,泪长滴,孤雁哀鸣恋空枝。
悲莫悲兮千行泪,愁复愁也一声吟。
一声吟,两声啼,大痛莫过失至亲。
亲姐抛却故乡月,随弟艰辛踏征程;
含辛茹苦无怨声,二十三载献真情。
感姐恩,复如何,绵绵思念无知觉。
悔不与姐在世日,享尽天伦及时乐。
亲情只在朝与暮,浪得虚名空对月。
灵前祭献千束花,不如在世奉只瓜。
灵前抛洒千滴泪,不如在世叫声姐。
痛哉哀哉呜呼哉,千言万语化尘埃!
悔焉憾焉惆怅焉,一声三叹徒徘徊。
徒徘徊,大无奈,长歌当哭悲难挨!
拉孟、李小全、叶琛等人不远万里从外地赶了回来,柳月儿、玉儿、芒果等人也从南洋赶了回来,贞子当年在偏崖的7姐妹也聚到了一起,大家都哭拜在了贞子姐的灵柩前,诉说着以前在一起的历历往事……陈佳永强撑着身子在贞子灵柩前念完并火化了他用指尖滴血写下的祭文,对冯吉道:“冯兄,三日哀期已过,就不要让其他人再赶来祭奠了。贞子姐生前嘱咐过了我的,我要送贞子姐回到她老家济洲岛去,逝者早日入土为安。眼下世事纷乱,切不要惊动各方,还是秘密发丧吧。”冯吉道:“我同意,贞子生前的心愿应当了却。兄弟你也就去济洲岛上休息静养一阵子吧。”q龄道:“你就送贞子妹妹好好安歇去吧,西安有我们呢。”
花子和杨红主持接待和送走了奔丧的众人。陈佳永带着叶玉蝉、刘伥、婉容;周凡陪着安淑英,一行人护着贞子的灵柩,飞去了济洲岛。
济洲岛上,鲜花丛丛。华夏第一夫人林雪燕、高丽女儿安淑贞、旅倭侨民山田樱子、英总督的干女儿尤丽亚、早期流落缅甸的高丽贱民安贞子,回到了她的故乡成山浦东山里,倦游了的她终于回到了父母身边安息。东山里里长安尔州伤心不已,连叹好人寿运不昌。他按岛上的乡俗规矩,为族侄女安淑贞主持举行了隆重的葬礼,极尽殊荣。他对族外孙陈枭道:“你阿妈妮出去多年,她累了,回老家陪你外公外婆歇息了。这人哪,生死有命,是一个循环。活着的人还要一步一步走下去。孙子,可要为故去的先人们争口气呀!”
陈佳永住在了济洲市干女儿金姬家里。金姬心里也疼得慌,当年是贞子干娘为她和贾海樱撮合操办的婚事,就像亲娘一样对她好。干娘说没就没了!干爹也散了精神,她和贾海樱也不知怎么办才好,只是小心地伺候着。陈佳永见天就乘车去贞子的坟前坐一阵子,和她说一会儿话。在院子里成天宠着金姬的一双儿女,尽起了外公的责任,在外孙们身上寻找着一些些藉慰。
叶玉蝉、刘伥和婉容一直陪伴在陈佳永身边。陈佳永对叶玉蝉道:“蝉儿,贞子姐那么多年艰苦时日都熬过来了,正是过好日子的时候,她却走了。其实她是长年累积下了病根,教训哪!你的身子骨也不是太好,跟着我奔波了多年。也该歇歇了。把汪震生侄儿调过来替下你,你就不要去通讯室值班了,平日里指导一下工作就是。好么?”叶玉蝉应下了。
时过月余,春暖花开,天气已经暖和了,陈佳永的身子也渐渐复了元,精神也好了许多。汪震生和刀金凤两人一块儿调了过来,汪震生任了军委会总部外勤组中校通讯科长;刀金凤任了少校秘书。陈佳永对刀金凤道:“凤儿呀,叔想了又想,你和震生是一个大院里长大的,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震生在大漠里干了3年,才调回西安,又跟着叔在外奔波了。人生苦短,你们不能总是离多聚少,要多在一起才是。所以才调了你过来。你虽然暂时离开了舞蹈专业,却能陪伴着震生,日后你们成了家,有了小孩后你再去干本行,好么?”刀金凤道:“叔,咱心里高兴着呢。娘说,一切都听您的安排,她让我好好跟您和姨娘们学习。我离开了歌舞团,还不是照样可以天天练功么。”陈佳永听了很是欣慰。又对汪震生道:“你爹是个好蔑匠、棕匠、皮匠,总之是个能工巧匠。叔当年就是穿着你爹和赵大叔他们编织的斗笠、蓑衣和皮耳草鞋走出了那架偏崖大山的。你这下一辈更能,干起了电讯。”汪震生道:“爹说过,他当年没有文化,只是埋头苦干着,心里对有文化的人羡慕得紧。我小时常逃课,他不知打过了我多少屁股。这次调到您身边工作,他是叮嘱了又叮嘱。叔,您就放心吧,咱们下辈不正是要好好干事业么,我一定跟着叶姨好好学习业务。”
陈佳永精神稍好,也没有闲下来,和西安电讯往返处理着一些些事儿。他在济洲岛上仔细听取了黄海舰队司令邓长杨、潜艇基地司令贾海樱、黄海号航母舰长李光跃、济洲岛守备司令崔咏元的工作汇报。金姬见天陪着干爹去岛上各地游览视察,济洲岛这几年建设得真是不错,前几年的大量投入已经见了成效,农业和渔业还有旅游业已经有了很大的产出,岛子就像一个美丽的大盆景。陈佳永心情大好,心道:“贞子姐,你走了我也差一点跟着你去了,在济洲岛陪着你这些日,我仍然像在你怀里一样那么温馨,呵,小弟我又活过来了!”
一日,海洋渔业部捕捞司司长三牯牛张宝上济洲岛来了,他是到南海考察了渔业后,专程赶来看望干爹陈佳永和祭奠贞子干娘的。陈佳永见了他很高兴,叫来了贾海樱和崔咏元还有汪震生陪着三牯牛一起喝酒。三牯牛道:“干爹,近日美倭在太平洋上争夺得十分激烈,我们华夏在那一块的海洋渔业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响呢。”陈佳永道:“这也算正常。人家在海上打得烽火连天的,你们咋好去碍手碍脚地打鱼呀。”三牯牛道:“不过印度洋上的孟加拉湾、安达曼海、阿拉伯海和阿曼湾、波斯湾的渔业都进行得很好,近时又在埃及、埃塞俄比亚、索马里建立了渔类加工厂,在吉布提成立了亚丁湾渔业分局。”陈佳永高兴地道:“大海朝天,各管一边。他们打他们的仗,你尽管捞鱼就是,邓少琳也抓紧捞船,不也很好么。”又道:“牛儿,唐继尧老前辈推举了你,政务院打算调你到海洋渔业部任副部长,你虽然办公室在西安,可海上地儿大了去了,你还得要在外面多跑才行。”三牯牛道:“干爹,您就放心吧,我挺能跑的,一定好好干!还有,丈人爹又发表了一篇论文,叫做什么“动物园动物过冬之研究”,是他亲自写的,花花只是润了一下笔。再就是,花花又怀上了……”陈佳永大为高兴,对三牯牛道:“你丈人爹进步了,你和花花也很能干。你留一两天陪陪我好么,咱们明天下海打?去。”三牯牛高兴地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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