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缅行纪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一地风儿
俘虏的人员约300多人,则分别秘密集中在黑山寨和刀猛寨之间的玉石矿和煤矿,由徐昌具体管理。大队拟在刀猛寨建立一个玉石工艺厂,将玉石雕琢成器后再增值出售……
最后,刀郎对缅北战役汇报了一个总帐:军事费用支出累计150万元;用于白马等寨民用投入等200万元,共计350万元。收入折币共计6千万元……
陈佳永对刀郎开玩笑道:“你这‘土老财’又发大财了哟”。
刀郎也笑道:“这钱是你们出去挣回来的,我只不过是个钱口袋的”。
冯吉道:“这钱应当是大家共同挣来的。北缅战役期间,前方和后方不是一样在忙么。”大家都大笑起来。
冯吉又说:“此役牺牲了20多名战士,轻重伤50多名。家属的抚慰工作一定要做好!”大家点头称是,就定下由周凡负责。
陈佳永和冯吉他们经过了3道岗哨后,去到了偏崖金库视察。
原来用于安置灾民而砌的30多间住房,经加固后,现己临时改作为了库房。里面放满了缴获来的贵重物资。
在一间房里,陈佳永看见了墨林,他正在埋头打着算盘,用毛笔在帐簿上登记造册。
陈佳永道:“咱们的大队部文书咋又当上了帐房先生了?”
周凡道:“没法子,咱缺人呀,只得先借用一段时间。别的人来,一是怕弄不清帐目,二是也怕信不过的。”
刀郎也在一旁道:“这墨林先生的算盘比我都打得都好。我不服输,后来一问,才知道他不仅好多学问深,而且还在学校教过珠算课的。”
那墨林起身与众人见过礼后,兴奋地说:“我这一辈子都还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金银财宝,真好像是阿里巴巴进入了那强盗的山洞了。”
墨林突然觉得失了语,心中正自不安,忙要解释,陈佳永却笑道:“墨林你说得好极了!那水泊梁山的好汉们不也被官府称为‘强盗’么。我建议:这金库的大名就叫那阿里巴巴所叫开的‘芝麻门’吧”,众人也就笑着同意了。
在芝麻门的一间房里,整齐地摆放着金条、金砖、砂金、金器皿、金饰品等。墨林的帐簿上显示:黄金3200斤、砂金1000斤……
再就是大洋、珠宝、字画、玉器、鸦片、名贵药材等,各自分门别类地在各个房间里存放着。
冯吉拿起了两块金砖,笑道:“当年我家要是有这么两块,我肯定就不会当兵,可能就是个生意人了。”
周凡道:“冯政委,你其实就是个做大生意的人,这些东西不就是你主持,大家赚回来的么!”兴奋之余,陈佳永道:“那我们就请这位大商人请一回客吧!”冯吉急了:“在下身上现在可是身无分文的哟。”
刀郎在旁则神秘地一笑说:“政委您别急,今天晚上有人请客的。”大家忙问是谁?刀郎笑而不答。
说笑间,有战士来催:要开晚饭了。
大伙们进得食堂,灯还没亮,陈佳永只见那沈来顺在忙着,就问:“蒋四呢?”
沈来顺笑说:“您别惦记,他正忙着呢。”
正说间,突然间灯光大亮,只见这食堂被布置得焕然一新,刀郎上前,大声说到:“诸位战友,同志们,朋友们:今天,是我们偏崖大队后勤部小队长蒋四和炊事员苗花新婚的大喜日子!由后勤部为他主办了这场婚礼,欢迎大家前来祝贺!”
大家正惊诧间,只听喇叭里一下就响起了“婚礼进行曲”,这无疑是华莱士的杰作。乐曲声中,一对新人被簇拥着到了食堂。那新郎蒋四穿着一身马褂,由于身子瘦小,显得有些不合身;而那新娘子却是打扮得十分艳丽:她穿着一身大红的喜服,面若桃花,婷婷玉立。两人站在一起,那新娘子苗花却高过了新郎蒋四半个头。
婚礼由后勤部长周凡主持,大队长陈佳永和政委冯吉证婚,场面十分热闹。
新娘子苗花,是上次蒋四在陈佳永那里选的5位“娘子军”之一,在灶头上,蒋四将她们个个都调教成了炊事骨干。于是,18岁的漂亮姑娘苗花就爱上了36岁的蒋四;于是,他们就产生了爱情。
陈佳永大喜不已,忙叫拉孟从军人服务社赊来了5斤烟叶和一匹绸缎,送给了一对新人。蒋四已幸福得说话语无伦次:“谢谢,谢谢谢,蒋四和苗花谢谢各位,请喝烟喝茶……喝酒……”蒋四说着说着,忽地里他心里一酸,眼泪就下来了,新娘子赶忙为他擦泪,二人相视,又甜甜地笑了。
滇缅行纪 第六十三章 闺帏秘情
那蒋四二度逢春,娶得一年青美貌的青头大姑娘做了媳妇,自然是高兴致极。他们的婚姻,在大队也传为了一段“老少配”的佳话。
刀郎给蒋四两口儿特批了一间住房成家。又给了他们3天婚假。但第2天,新娘子苗花却闷闷不乐了。蒋四怎么哄她也不听。他万般无佘,只好来请芸娘前去劝解。在芸娘的好言抚慰下,苗花才流着眼泪讲出了她的心思:按风俗,她第三天就是要回娘家的,可是她娘家早己毁了呀!
苗花的家住在苗岭下的一座风光秀丽的村寨里,她是寨子里最俊俏的闺女,山歌也唱得最好,是寨子里最美的一朵花。可是她的父母、哥哥和弟妹都在震灾中悲惨地死去了。只剩下她孤苦零仃一个人一路上吃着野菜讨着饭,跟着灾民们一起,最后流浪到了吉祥寨。
苗花初到偏崖时,一身脏兮兮地,头发都一络络地打成了硬结,瘦弱得像一只可怜的小猫。是大家的关爱,才让她感到了家的一丝丝温暖。她在这里吃得饱、穿得暖,劳作也不很重。不久,她的身子骨很快就还原了。特别是伙头小队长蒋四对她真切的关心和工作上的认真指导,既像兄长又更像父亲一样呵护着她,使她重新又找到了依靠,找回了自信,找回了欢乐。她和老实善良的蒋四结成了姻缘,十分满足。但是这婚后的回门,她的娘家已没了,咋回呀?
芸娘听了苗花的家世和悲苦遭遇,联想到自己的身世,也不禁悲从中来,陪着苗花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芸娘想了又想,最后想出了一个办法。她对苗花说:“当初不是大队长接你们到偏崖的吗?”苗花点点头。芸娘又道:“现在偏崖大队就是你的家,那大队长就是你的家长了,也应当算是你的‘娘家人’呀!”
苗花眼睛一亮,随即又神情一暗,低着头儿说:“大队长是我们的救星,在苗花心里是像神一样供着的。但是苗花就像一棵小草儿似的,哪里敢去高攀大队长这棵大树呀。”
芸娘说:“这一时我也说不准。但是大队长也是咱陈家大少爷的,我去找他说说,兴许能成。”
陈佳永和冯吉刀郎周凡他们正在议着事儿,贞子过来耳语了几句,陈佳永皱了皱眉头,放下了笔,说:“会议暂时停一下,我有点事去去就回。”
红儿在偏崖小学上课去了。芸娘在房里抿好了头发,整理好了衣裙,坐在镜前,看着镜中她仍然姣好的容颜,但不堪的往事,却一幕幕映过她的脑海:
她15岁那年,做小生意的父亲被土匪绑票,倾家荡产赎回来后,父亲仍然伤重死去。她被一张借据,抵债到了陈家做妾。母亲也在几个月后吐血而亡。
她16岁就生下了红儿。当时陈家二少爷感染虐疾死去,就只剩下了宝贝大少爷陈佳永。那时大少爷才六七岁,十分依恋她,把她亲昵得跟大姐姐似的。当红儿吃奶的时候,他见了妒忌,甚至也要趴在她身上吮着她的另一只奶头儿……
后来,大少爷长大了,又上学了。再后来,大少爷就变成了一个英俊的小伙子。她一直也把陈佳永当做弟弟看待,处处关心和呵护着他。但是读了几天新学,学了一些新思维的陈家大少居然恋上了她,非要学那“姐弟恋”。
盛夏的一天傍晚,她一个人在后花园里散步纳凉,那大少爷居然乘着酒兴,悄悄地从她身后紧紧地抱住了她,她挣扎不脱,竟然被他亲吻住了嘴儿。她当时脑子里“轰”地一片空白,竟然生出了一丝甜甜的感觉。但是理智却告诉她:不能这样!再说她的心思还在另一个人身上。好一阵子,她才从眩晕情感中清醒了过来,用力推开了大少爷,说:“佳永,你已经长大了,跟姐姐亲热是不能这样的了。再说,从辈份上讲,我是你的小娘呀。往后再也不允许你这样了!”
可是那大少爷不死心,却让刀玛那小厮见天给她送一只玫瑰。这事终于被老爷察觉了。要不是她平日温婉贤淑,中规中矩,她又百般解释,老爷恐怕就不是罚大少爷去马帮牵马了。
“找我有啥事儿吗?”那熟悉的声音传来,芸娘赶快收摄心神,说:“大少爷,是苗花的事儿呢。”
陈佳永说:“你不能老是叫我大少爷,就叫我大队长或者陈佳永好吗?”
芸娘说:“佳永,你也不要老是‘你呀你’的叫我,还是叫我小娘好吗?”
陈佳永心里一直觉得他和这小娘以前可能发生过一些啥事儿,但一时怎么也想不起来。于是他说:“叫你‘小娘’我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再说,也怕把你叫老了呀。”
芸娘叹了一口气说:“可是你以前一直是叫我小娘的。你叫不叫我小娘也罢,可刀玛是你过命的好兄弟,红儿也是你的妹妹,刀郎可就是你叔的。”
陈佳永道:“我心里一直也是这么认为的,我会尽力照顾好他们的。小……小娘,你就放心吧。”
芸娘心头一热:他终于又叫我小娘了!她撩裙起身,拉过陈佳永就坐在了镜子前,用梳子为他梳理乱发。陈佳永却真的不好意思了。芸娘柔声说:“佳永,别动,你叫了我小娘,我就得管你,不能让你脏兮兮地让人笑话。你小时候都是我给你梳头洗澡呢。”
陈佳永心里也一阵感动!心想:这脑子里的精气神是自己的,可身子骨却是那陈家大少爷的,谁知她是不是小时给他洗过澡呀。无佘之际,只好任由芸娘侍弄着他的头发。
陈佳永问芸娘:“那苗花又是咋回事儿呀?”芸娘叹了一口气,就细细地讲了苗花的过去和她现在的心愿。
陈佳永听了后,说:“蒋四和苗花都失去了家庭和亲人,真是一对苦人儿。这大队就是他们的家,更应该是苗花和失去亲人的女人们的“娘家”!苗花的娘家明天得回,地点就在大队部。但是……”
芸娘问:“你有啥难处吗?”陈佳永说:“可是我这会儿身无分文,这‘回门酒’咋整呀?”芸娘毫不犹豫地从脑后盘着的发髻上拔下了一根金钗,递给陈佳永说:“拿去当了它吧。”陈佳永连连推辞,说他再去想想办法。
芸娘散了髻后,长发披肩,一头青丝衬着一张俏脸,短衣长裙,凸凹有致,浑身都散发出成熟女人的美艳魅力。陈佳永道:“小娘,你真美,但你心更美!”芸娘道:“佳永,这话你以前也对我说过,我也记着,但是我心里一直是将你当弟弟看待的。其他的你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好吗?”陈佳永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陈佳永回来,向冯吉刀郎他们讲述了苗花的事。冯吉说:“苗花回门这件事要重视,一定得好好办一下,这不仅仅是她一家的事,办好了,就会大大增强偏崖大队的凝聚力。”
陈佳永又讲了芸娘欲捐金钗办回门酒的事,刀郎马上接过话就说:“那可不行!芸娘那根金钗已是她从娘家带来的最后一样念物了。再说,咱们都是苗花的“娘家”人,应该大家出钱的。”周凡建议:反正他们夫妻二人都是后勤部门的人,不若由后勤部门先垫支办这次回门酒,那帐以后该咋算就咋算吧。
陈佳永心里若有所悟,于是就建议办回门酒的事就由刀副大队长和大队部的生活秘书芸娘一起来操办。大家欣然同意。
次日一早,韩二狗和蹇大锤牵着两匹打扮得十分齐整的高头大马,来到了蒋四门前,蒋氏夫妇也打扮一新,骑上了马儿。到大队部250米的路,足足走了半个多小时。沿途,新婚夫妇不停地接受着大伙们的祝福和礼物,一路上洒满了馨香的花瓣,
马儿到得大队部门口,陈佳永他们早已等在了那里。新郎官扶了新娘下马,上前向娘家大哥陈佳永和其他兄长们见了礼,又拜见了刀郎大叔和小娘。整个场面热闹而又喜庆。大队部里,大伙们吃着糖果瓜子,打趣着新郎官和新娘子。此刻,新娘子苗花心里幸福甜蜜极了。
芸娘一边端茶倒水召呼着大家,一边又不时瞧瞧那刀郎和红儿,眼神似喜似忧。这一切都落在了留心观察的陈佳永眼里。
中午,众亲友吃过回门酒后,冯吉宣布:新事儿新办,下午就送新娘子回“婆家”。
陈佳永抽空去到了刀郎的房里,说:“我这会儿有点私事儿找你,你叫警卫员刀龙去将芸娘请来。”刀郎神情一懔,急忙叫刀龙去了。不一会儿,芸娘就来了,陈佳永就叫刀龙在外面看住门,没有急事别来打扰。
陈佳永对二人说:“我们三人还没有这样聚到一起过。今儿就只说那陈家大湾的事儿。我被石块砸了头,好多事都记不得了。你们向我说说你们当时在陈家大湾的情况好吗?”
刀郎欲言又止,低头抽烟呐呐无语。芸娘垂着头,捻着裙角儿半晌不吱声。陈佳永说:“我再问一遍,你们不说,我就再也不问了。”说完他就要出门。芸娘却一把拽住了他。她咬了咬牙:我说!于是陈佳永又听到了一段凄美的传奇:
“滇南的一个小镇上,一个小姑娘死活不愿上那花轿。最后被五花大绑塞进了轿子里,抬到了陈家大院。适逢那老爷正带着驭队到四川贩盐去了。她就被锁在了柴房里,绳捆索绑两天两夜,没有人来可怜她的死活。只有随轿去过的那一位大哥,偷偷进来给她喂水喂食。后来,她被大娘指派洗衣做饭,又是那位大哥帮她担水劈柴。否则,那老爷还没有回来,她就已被折磨死了。
日久生情,1个多月里,她与大她4岁的大哥相好了,并已珠胎暗结。正彷徨之际,老爷回来了,与她圆了房。
看着她日渐沉重的身子。大哥去求到了他当稳婆(接生婆)的姨妈,姨妈叹了口气就答应了。姨妈去接生时定性那生下的女孩儿为早产儿,才瞒过了那1个半月的孕期。
她多次想和大哥一起逃走。可大哥说:“我们已经对不住老爷了,他年事已高,若百年归天了,我们再说吧。”
后来,大院的大少爷恋上了她。她十分苦闷。大哥说她:“都是你平日里惯的,那大少爷也真是,连伦理道德都不讲了……”
后来,后来就地震了……
陈佳永听了,就说:“那红儿妹妹就是你们的女儿了?”刀郎和芸娘连连点头。
陈佳永又说:“那我咋记不得恋上小娘呀,我只记得一直是将小娘当着姐姐的呀。”芸娘红着脸儿又连连点头。
陈佳永又说到:“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也好多事都记不得了,你们也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你们看看蒋四,枯木逢春,又重新活得多好!你们就好好聊会儿吧,我和刀龙替你们把门。”陈佳永说完就转身出去带上了门。这时,只听见屋子里传出来了芸娘压抑已久的嚎啕痛哭声……
滇缅行纪 第六十四章 碧玉手镯
大队部召开军委会。刘兵、王志伟还有张山等人都到齐了。
芸娘和安贞子她们忙进忙出,各自发挥出了她们的作用,安贞子准备文字材料和文件,芸娘准备了会议的伙食和茶水安排,她们将会议安排得十分妥贴。
次日会前,陈佳永将刀郎拉到一边,问他:“你现在是我的副大队长,但私下里,我应当叫你哥还是叫你叔呀?”
刀郎讪讪一笑道:“大队长、大少爷,我一时真还不好说的。谢谢你昨天为我们看门,你小娘可是把我肩头都咬破了。至于你叫我啥,我不管,可是你有几点是不能否认的:一是你一直称刀玛为兄弟,但刀玛是我的亲侄儿;二是红儿无论如何都是你名义上的妹妹;第三:那第三么……就是你小时候还吃过你小娘的不少奶水的……
陈佳永听后只得叹了一口气,说:“那……以后我还真地要叫你叔了!”
刀郎得意地笑笑:“是的,如假包换,不过,你往后私下里叫我就行了。”
说话间,芸娘带着刀美兰到了会议室。二人步履轻盈,麻利地为大家上了茶。陈佳永看了过去,他这小娘真又比昨日还娇媚了几分。他就又问刀郎:“昨日你欺负了我小娘吗!”刀郎连声说不敢不敢,又悄声说:“是她欺负的我呀,我连喜欢都还喜欢不过来的,我敢吗。”陈佳永就说:“那就择个日子,尽快把你和小娘的事办了吧。”
刀郎想了想,正色道:“这眼下大队事儿还很多,真还有些顾不上来。再说,反正她娘俩都在我眼跟前了,我放心了不是。还有……就是心里十分愧对老太爷的,红儿长到14岁,吃穿都是在陈家大院才长大的,芸娘后来也没有受啥不待见的地方。唉……老太爷在世也算是一架汉子。他委派我们出来追倭人,也算是天照应,地震后却留下了我们这一干人的性命。总之,刀郎我服他,欠他的。我和芸娘的事儿,就待老太爷归天满一年以后再说吧,不然,我会一辈子心中不安的。”
陈佳永说:“你的心情我十分理解。你也真是应当感激老太爷,要是当年他不将小娘抢来陈家大院,你和小娘能有这段姻缘么?还有我的好姐姐小娘,还有我的妹妹红儿,还有你……我的小叔,我现在的副大队长么。”
二人正叽哩咕噜说话间,只见芸娘快步过来,拉了拉二人衣襟,低声道:“快开会了!”
军委会由陈佳永主持,此次主要议题是部队的后勤给养等问题的研究。
周凡首先在会上提出:目前大队已有了一定的经济基础,关于军饷的事,可以着手制定和下发了。这样有利于部队的稳定和发展。
冯吉道:“目前大队各部都是采用的供给制,即大队人员的一切费用都由大队包下了。好处在于可以应对暂时的危机和集中力量去完成指定任务。但是弊病也很多:好比共产主义社会一样,按需分配,实际上却根本达不到。现在我们还处于自主开发经济的初级阶段。所以,在保证部队一定程度的的供给制的同时,主要还是采用军饷制。当然,又有别于雇佣军的模式。我们就叫做津贴吧。”
大家也都欣然同意。最后议定为:
大队正职津贴每月30元;副职每月25元;中队长级职20元;副中队长级职15元;小队长级职10元;副小队长级职8元;班长5元;战士服役1年的每月1元、2年2元,3年3元……
陈佳永道:“我签字。现在‘芝麻门’里的金银不少,大家都没有动一分毫。因为那是我们大家的,也是我们的发展基金。但是,我们也不能像梁山好汉那样大枰分金,大块分银的搞法。而部队下发津贴,却是军队建设所必需的。以前我和冯政委想到过,但做不到。现在能做到了,建议那就尽快做到。”
陈佳永又笑道:“这身上有点钱总比没有好得多。以前身无分文的日子就要过去了!”众人都开心地笑了,只有刀郎又心痛地算起了支出帐。
大队决定:军饷从偏崖大队成立之日起,一应补发。
次日上午,大队部就发出了通知:下发和补发的军饷。由各部司务长前来大队部领取,回去后及时发放。
大队部的墨林这会儿又当上了出纳,真是忙惨了。由周凡报数,刀郎点数复核,墨林下发,芒果和刀龙一旁协助。一封封的银元从他们手中拿出,一共50多万元,让他们一直点到了手抽筋。
周凡领到了钱后,首先就是到军人服务社去赎回了他那只手表。陈佳永也赎回了他那只电动剃须刀,并还了所有赊帐。冯吉则为杨丽云买了一条漂亮的印度纱巾。刀郎为芸娘母女两扯了一大段杭绸,说要为她们缝制新衣裙……
军人服务社的川畸却急了,赶忙打电话要求吉祥寨贸易货栈再送一大批所需货物上来,基本上满足了大家的购物欲望。川畸的算盘打得哔哔直响,在大队的几个军人服务社中,他的本月营业额又要跃居榜首了。他拿着大队下发给他的几十个大洋,咬了一个,又吹了在耳边听听:“真的!”他不禁感慨万端:这几十个大洋确实比他当时用来骗人的假大洋值价多了。
蒋四则捧着一摞银元到了家里,摆放在桌上。他对苗花说:“你看它们能值多少价呀?”苗花喜极了说:“我也不知道,过去只听爹说过:3个大洋可买一头牛的。”蒋四是元老级的大队成员,又是小队长级别,每月就有了10个大洋的津贴,所以一下子就领到了补发的50多个银元。他兴奋无比,口中呐呐到:“差不多可以买20头牛了,哈!我也快成了地主了……”
陈佳永到了贞子房里,将一大堆银元放在了她桌上,对贞子说:“这玩意儿,没有的时候又想它,多了又烦它,你就替我管管好吗?”贞子说:“我每月也有了20元饷银的,你的饷我可不敢管。”陈佳永说:“为啥?”贞子说:“你花钱无度,我管了,怕把我的老本都贴进去了。”陈佳永说:“那都不是工作需要吗。”贞子说:“工作需要与饷银无关的,这世上有几多穷苦人,你一人一个月的饷银才30元,顾得过来吗!”
贞子的话,恰似一语提醒了梦中人。陈佳永立即找到了周凡,周凡说,正有一些事儿要汇报:一是非军事干部和员工的工资待遇和家属优抚以及大队行政费用开支问题;二是……
于是大队又开了一天会,定下了周凡提出的不少事项。诸如领导出差、请客等费用的限额,以及诸多的医药、交通,困难补助、甚至女工的生孕哺乳期费用等等……
陈佳永会开得头都大了,他心想:周凡管得很辛苦,看来,部门分工势在必行了。
但是,陈佳永心里牢牢记住了一条:领导的招待费用可以报销,但除特批和特殊情况外,不得超过本人本月工资额度,超过者自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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