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缅行纪

是役。(含昨日)歼敌共628名，其中毙敌550名(没要伤员)，俘敌78名。共徼获重机枪3挺、轻机枪12挺、英制步枪350枝(火枪刀矛弓驽不计)，子弹5万余发(车队在营地守卫战中消耗的不计)。大队阵亡战士19名、重伤8名、轻伤32名。共消耗迫击炮弹55发、手榴弹128枚，各类子弹2万余发。
陈佳永看了战报，心情十分沉重。这次车队损失重大，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19名战友死去了，8名重伤员也不可能再返战场。他们都是大队派出来的精华呀！他心里叹道：漫漫征程，这才只是开始！“一将功成万骨枯”，往后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罪过呀！
战事甫停，安贞子就带着柳月儿，由3名战士护送，骑着骡马，驮着药品，匆匆地赶到了营地。她一到，就将一间房安排成了手术室，打开了医药箱，让卫生员协助，就为伤员们救治起来。那营地被缅人俘虏中的一个英国女人居然还自荐她是一名外科医生，安贞子简略地和她交流了一下后，就信任地将手术刀递给了她，贞子就为她打起了下手。一直忙到了傍晚，手术才停。
月儿就马上去守住了无线电机房。昨晚陈佳永就是顾不过来电台，耳麦也没电了，才和大家联系不上的。战役小结会上，巩毅声颜厉色，毫不留情地批评了他。他心悦诚服地接受了。他只光顾了打仗去了，在哨楼上，他根本就忘了劳什子通讯什么的。看来他真还该带上小牛子，唉，孟猛在忙着去橄榄寨的事儿，密支那的通讯也离不了小牛子呀。陈佳永摇了摇头，想着巩毅的批评话语，这打仗的事儿，真是够得学哟。他只有认了！心想：得赶快把月儿教导出来。
下午，拉孟他们押着10几名俘虏，将几处战场彻底打扫了一遍，敌尸也就地集中挖深坑掩埋了。19具阵亡战友的遗体则用白布包裹好，停放在了一个大仓库里。明日下葬。
陈佳永在营地里走着，想着心事。一抬眼，见拉孟和那随车小队长在亲热地聊着，就走上前去，问：“你们认识？”拉孟答：“我们不光认识，还是特战队的战友呀。”陈佳永就问那小队长：“和你一起打了两天仗，还没有时间问你姓名呢。”那小队长红着脸，低着头说：“我叫罗虎，抽调到了密支那护厂队，这两天在车队才认得大队长的。可是我早就知道大队长您的很多事儿了。”陈佳永问：“你是怎么知道的呀？”罗虎说：“是我爸，还有妹妹他们来信讲的。”拉孟在一旁道：“他爸就是大队后勤部的罗果大叔，他妹妹就是阿枝呀。”陈佳永一听，就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个小罗虎，不知你爸是怎样担心你的？你妹妹也成天在嘴上挂记着你呀！想不到我们在这儿见面了。你还真行！打仗也不赖，不愧是巩队长的好学生，大队的好战士。嗯，你爸工作很好，我最喜欢吃他做的饭，但和你一样，长年在外，可吃得不多。你妹妹阿枝也长高了，她正在干训班学习呢，往后是要出来当干部的，要多多地鼓励她，也还要向她多学习哟。”罗虎激动地连连点头。
钱大勇来电：山下车队一切正常。他们在搜索周边时，发现了隐藏在密林中的3台汽车，还有21大桶汽油。汽车稍经维修，即可开动。陈佳永高兴地回话：缴获汽车立即修复待命。
傍晚，有战士去下午才发现的营地边一个隐秘的山洞里，发动了设置在那里的一台20千瓦的柴油发电机，整个营地都亮堂了起来。营地的厅堂里，召集了一个临时会议。参加会议的有陈佳永、巩毅、安贞子、苏明扬、拉孟。只有钱大勇守着车队没到。
陈佳永道：“南下车队在这里已经滞留了第二个晚上了。去曼德勒，车队到达的时问早晚不是主要问题，我们而是要这里摸索出一条路子来，要充分利用这一条公路运输线为我们服务。车队在半途遇上了克钦党人的打劫，这就怪不得我们了。这个秘密营地，是德钦党人经营已久的老巢。我们遇袭而不得已占之了。大家想一想，这‘鹊巢鸠占’也好，这‘不得已’而占之也好，我们如果要长期占下这一块地儿，也是未尝不可的。也正好为南下支队打了个基础么。为占领这营地，我们付出了很大的牺牲，但这是值得的。下面，就请各位谈一下自已的看法吧。”
苏明扬兴奋地道：“大队长，这个营地，地形很好，向东北可退，向西南可进，正是我梦寐以求的。我代表南下支队，就接下个营地了。”
陈佳永道：“很好！虽然你这会儿才25个人(战斗中重伤1人)，我就代表大队将这个营地交给你了。但是，你得说说，怎么来守好它呢？”
苏明扬答：“我以为：南下支队的指挥部暂时就应该设在这里了。因为，昆羌以及南面的锡本等村寨，郭敏伦已经派人联络去了，他们大都会积极响应。锡本和西乌之间，只有一个莫邪匪寨，也才200来人枪，先困住就是。其他的，除了德钦党人外，基本上暂无可虑了。”
陈佳永道：“这个营地，我们就暂且命名它为密亚当营地吧。但是，这个营地，没有200人以上，是守不下来的。因为，它除了战略上的重要地位外，今后还要担负着这一带物资的进出口、物资储备和中转等功能，还兼有出兵作战的能力。苏明扬，你能扛下来吗！”
苏明扬答：“大队长，只要您将这营地交给我，一个月内，我保证初步建成规模！”
陈佳永道：“好！我给你山下那3辆缴获的汽车，一个月内，你得要修通从营地到公路边3公里的汽车道，而且还要隐密，不能让人发现。同时，营地的兵力绝不能下200人。你的压力是很大的。
巩毅道：“这一战，北缅在这一带的德钦党武装力量遭受到了重大损失，没有很长一段时间是恢复不过来的。我们在这一带正好发展咱们的力量。看来，特战队也要在这里找一个点了。”
安贞子道：“这里地形较为隐密，环境也很好。但是作为一个长期驻守的大型据点，还得要建一个战地医院才好。”陈佳永点头同意。
柳月儿兴奋地送来了一份电报，这是她第一次独立地收到的一份电报。陈佳永高兴地表扬了她。电报内容为：李先带辛甘密营80余人，将于明日上午抵达营地。陈佳永高兴地对大家道：“李部长带了80多人，明天上午到达。大家都很辛苦，咱们这会儿人手少，守住营地最要紧。要安排好岗哨，看守好俘虏。具体的许多事儿，待李部长明日到了后再说。各位就早些安歇吧。”
安贞子带着陈佳永去一一看望了轻重伤员们。由于手术和救治及时，他们都没有了生命危险。只见那位英国女子还守在那看护室里。贞子就介绍道：“她叫姬丽丝，28岁，外科医生。”陈佳永用英语向她作了自我介绍后，就连连感谢她帮助救治伤员。并问她：她和另几位英国女子是如何到这里来的？
姬丽丝愣怔了好一会儿，才道：“呵……那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滇缅行纪 第一一一章 血祭战友
姬丽丝和她的丈夫赫本，一个是内科医生，一个是外科医生。几年前，他们从英国达林顿到了印度，后来又从印度来到了曼德勒。大半年前，她们夫妇应邀到密支那的一所教会医院去任职。但他们搭乘的那辆客车，在甘渤卢附近遭到了土匪的拦路打劫。他丈夫和几位带有枪械的乘客奋起抗击。结果寡不敌众，他丈夫和好多人当场就被打死了。她也昏厥了过去。
当她苏醒过来时，就身处了这里。她至今都不知道这里叫什么地名、处于哪个方位。由于她生得丰满美貌，就被这营地里的头目们当成了**隶，日夜不停地供他们淫乐。好在她是医生，知道自我保护。不然，她早就被蹂躏致死了。与她同时掳来的3名和前后掳来的英国女子共达13名之多，很多人都悲惨地死去了。现在只剩下了5名。
陈佳永听了，心里叹到：“谁叫你们跑这大老远的到这殖民地里来掏金、遇险和受罪的呵！转念又一想：自己也不是差不多么。”就对那姬丽丝道：“夫人，我非常同情您的苦难遭遇，现在，您，以及您的4位同伴，已经安全了。但是，这里的情况还不是很稳定。所以，期望您能很好地配合我们。”
姬丽丝连连点头道：“从昨晚先生您占领了这个营地后，就下令善待我们，我就认定了您是个好人，是一位大侠。所以，我才自愿地协助您。可是，在您的俘虏中，还有不少是作恶多端的大头目！”陈佳永闻言，心头一悚：这俘虏们都还没有来得及审呢！于是就对那姬丽丝道：“明日我们就将审讯那些俘虏。到时请夫人去指认出那些头目，好吗。”姬丽丝兴奋地点了点头。陈佳永就安排了：病房里值守每4个小时1班，由卫生员、安贞子、姬丽丝三人轮值。卫生员来值班后，陈佳永就让姬丽丝回房休息去了。
陈佳永又带着芒果和罗虎，去查了一遍哨，又去关押俘虏的地方巡视和嘱咐了一遍后才回房。他见贞子己经睡下，没有去惊动她，就去了一旁的电报机房，对月儿道：“你先上铺睡吧，这会儿由我来值班。”陈佳永上了机，就将这两天发生的事，向大队部发去了一个长电。他起身为月儿掖好了被子，就倚在桌上打起盹来。
李先天还没有亮就连夜赶到了营地。他率了20骑，是一路上提着马灯，打着手电，先头赶来的。另60多人随后而来。陈佳永忙让苏明扬招呼李先一行，让他们洗过了澡，吃过了早饭，就安排他们休息去了。李先只打了20分钟的盹，就又振作起精神，参加了碰头会。
大家互相通报了情况后，就由李先主持审讯俘虏。陈佳永他们则在暗处观察。第一轮审讯很顺利。因为有姬丽丝等人的指认，有6个人很快就被押到了一边。
第二轮审讯，主要就是那阵前被俘的吴颂卡了。李先和巩毅用法子让那吴颂卡供出了一切：1、袭击车队的电报指示是他发出的。因为他安排在密支那的眼线，亲眼看到了威廉王子为车队送行。2、夺回营地的行动也是他安排的。他才赶到密亚当不远，就见到了从密营逃回的溃兵。于是，就用电报召集了附近的3支游击队，乘占领者立足未稳，一鼓夺回营地。3、供出了附近的4处巢穴。
那吴颂卡问：“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李先道：“告诉你吧，我们是威廉王子雇佣的私人卫队。你们要报仇就找他去吧。”
情况大体弄清楚后，陈佳永就召开了紧急会议。会上，陈佳永道：“我们应当马上作出应对和安排，大家有什么好的建议，先请提出来。”讨论了一阵后，陈佳永和李先归纳了一下意见，二人又商讨了一会儿后，就由陈佳永宣布了任命：
“南下支队密亚当前敌指挥部在这里正式建立！”立即迎来了一片掌声。他又道：“任命：南下支队队长苏明扬为密亚当基地总指挥，负责全面工作；郭丹为副总指挥(副中队长级)，主管军事；罗虎为基地护卫队队长(副中队长级)，主管基地的防卫和安全；聘请姬丽丝女士为基地医院院长(副中队长级)；任命弄昂为基地后勤队副队长(小队长级)。余下干部由苏支队长择优自行任命。”
李先接着就布置了具体任务：1、由特战队巩毅在营地现有人员中挑选10人，立即前往因育瓦一带，截住日人载海珞因之商驮队，缴获后送密亚当基地；2、苏支队长着即组织一支清剿队，迅速剿灭周围残存的缅人武装，并夺其营地。3、在现有人员中，选拔出20名战士，补充到南下车队中；4、俘虏60余人，除严加看管外，着即组织公路路基的修筑，若有怠工和逃跑者，格杀无论！
陈佳永补充道：“南下支队在抽走了30人后，营地里也只有70多人了。支队还面临着守卫、清剿和建设的繁重任务。决定：即命杨乾坤部，速调250人充实到南下支队；原苏明扬5中队1、2、4分队，暂时划归6中队杨乾坤部指挥。南下支队人员不足的问题，由支队自行扩充解决。苏明扬，有问题吗？”
苏明扬兴奋地答：“大队长，若6中队调配给我250人，再加上辛甘密营留下的战士，我部共还有450多人。请大队长放心，短时间内，我部即可扩充至600人以上。”布置完工作后，各人都忙乎去了。
上午10左右，辛甘密营的后续60多人马也赶到了营地。陈佳永大队伍中见到了妹妹陈红。那红儿不顾一身泥水，就扑向了哥哥的怀里，她紧紧地抱住他道：“哥呀，一路上好苦。我都走过来了！”陈佳永高兴地抚慰着红儿道：“我妹妹长大了，能干了。哥高兴呀。”安贞子忙过来招呼陈红、倪平儿一行几位女战士，到后室洗浴去了。陈佳永对李先道：“你把这些人都派到了第一线，就不怕后方空虚么？”李先道：“不打紧的，偏崖行干校又才毕业了近100人，我又让调过来了30名，还向大队部要了驾驶员10名，其他专业人员20名。过几天他们就要到达了。”陈佳永这才放心了。
11时30分，营地指战员全体集合，为19名烈士送葬。在营地北面一片向阳的山坡上。已经掘好了19个墓穴，每个墓穴前都立了一块木牌，上书了烈士们的姓名和藉贯、出生年月等。正午12时整，陈佳永命令：“下葬！”烈士们放入了墓穴。陈佳永致祭辞到：
“天苍苍、野茫茫，战友魂兮情可饬；自古征程不惧远，马革裹尸在疆场；七尺男儿洒热血，只为犁锄耕苍桑！战友们，请安息吧！”
陈佳永洒了一行热泪，带着头，每人为每一个墓穴里洒了一把土。新坟垒就，战士们对着瓦蓝的青天，射出了3排子弹。后队里推出了那吴颂卡等6人。
拉孟高声到：“午时三刻，开刀问斩，祭我战友！”人群里却奔出了那新任院长姬丽丝，她对陈佳永道：“大队长陈，我也要报仇！”陈佳永默默地点了点头。只见姬丽丝拿着一把锋利的手术刀，走到了吴颂卡面前，厉声道：“你这个魔鬼，我知道是你杀害了我的丈夫，又奸了我们姐妹无数次，还残害死了不少姐妹们，你，早就应该下地狱了！”但见一道银光一闪，那吴颂卡的脖子就喷出了一股血柱，抽缩着慢慢地委顿在地。那姬丽丝长跪在了地上，向天高呼到：“赫本！姐妹们！我已经替你们报仇了！”说罢就嚎啕痛哭起来。陈佳永没有想到还有这一幕！心想：也罢，可以理解。他一挥手，随着一阵枪响，6个恶贯满盈的大小头目就下地狱去了。
午餐后，李先一行送陈佳永他们到了林子里的车队。陈佳永道：“缴获的3辆汽车，营地要使用好。让叶晓兵尽快派工程技术人员来，将密亚当营地和昆羌、辛甘等地，尽快用公路连接起来。这样，从曼德勒的物资，就可以从这里直接运到辛甘、橄榄寨，不但可以节省三分之一的路程。同时，也可以使部队迅速地运动到缅中一带。这条路可称做为‘战备公路’的。要秘密地进行修筑。”
李先道：“我们从辛甘过来，一路上高山密林，山路十分难行，我就想着：若是有一条公路，哪怕是盘山的便道，乘车半天就可以赶达的。苏明扬的任务重，筑这条路的事，建议纳入大队的总安排，以叶晓兵的筑路队为主，苏明扬配合。我回去就安排。”陈佳永同意了。又道：“昨晚我已经向大队部去了电报。估计冯政委他们正在研究，若回电，及时转告我。你手上受过伤，可要注意身体呀。这政治部主任都上了第一线，看来大队部还得要加强才是。”
李先道：“大队长，你也不是一样在第一线么，我们是彼此彼此呀。”二人就笑了起来。
拉孟、钱大勇和苏明扬、郭丹、罗虎他们依依惜别，互相?嘱再三。红儿泪流满面，搂住哥哥，亲了又亲。陈佳永为红儿擦去了泪水，大声道：“同志们，兄弟姐妹们，不久，我们就会回来的。你们一定要守好这地儿呵！”
机器轰鸣，下午1时30分，南下车队驶出了密林，在李先等人的目送下，车队又向曼德勒驶去。




滇缅行纪 第一一二章 千佛之城
南下车队徐徐地行驶着。前队的拉孟更加谨慎地一路观察着公路两旁。后队的钱大勇，经过了又一次的战火洗礼，则更加提高了警惕，严阵以待。
房车里，陈佳永在教着芒果和月儿的功课。待他们在做作业时，贞子就拉了他躺在了小侧间里，她偎着陈佳永说：“弟弟呀，这样的路，我们还要走多久呀？”陈佳永摇了摇头。贞子叹了一口气道：“你们在山上面打得那么激烈，当时车队的战士们都要冲上去，是钱队长制止住了他们，坚决地守护着车队。我们当时真担心呵，我……我……真怕你被打死了……我真害怕呀……我几乎一个晚上都没有睡着觉。”陈佳永道：“这钱队长也真是个好样的，要知道，没有你们下面车队的绝对安全，我们在上面也是放不下心，打不好仗的。呵，这打仗拼命的事儿，刀枪无眼，死了也就算了的，我命大，你不要想多了去。”
他们还没有说上几句话，陈佳永就在贞子的怀中沉沉地睡着了。行驶着的车身摇晃着，尤如摇篮。贞子搂着他，轻轻地哼起了家乡的摇篮曲儿：
“睡吧……/睡吧……/我的孩子/哦……我的宝贝/我要一心看护着你/我心中的宝贝呀/金刚山上的花儿开了/温暖的季节就要来临/呵……孩子你快快地长大吧/我愿终身地守候着你……”
车队一路顺畅，过了高林、甘勃卢、丹南、金乌，又过了瑞保不远后，天己渐黑，车队就停下了。在一个宽敞的林子里，野外露营。沉睡了一个下午的陈佳永又恢复了精神。他带着武装车又前行了20多公里，找到了一个叫敏贡的小村寨，加满了水，又买了2头猪和5只羊，以及蔬菜若干，才花去了不到2个英镑。回来后，他告诉大家：曼德勒就在眼前了。今晚大家要吃好喝好，好好地歇着，但明天车队不能这样直接进城，太招眼了。车队明天一早驶向距曼德勒城10公里的敏贡寨隐蔽住扎待命。
晚上，陈佳永带上了钱大勇、拉猛和芒果，还有5名战士，开着车，驶向了曼德勒城。他们在城边上停下了车，几个人就装扮成当地人的样子，进了城。按照地图的方位，他们在街上先找到了“川畸贸易货栈”和“川畸皮革厂”；又找到了那龟田的府弟。他们就潜进了院子里去。只见屋里丝弦声声，一个年近50岁的倭婆，在众女的簇拥下，正听着歌舞呢。不一时，她就进了里屋。陈佳永他们一看，两个年青的武士模样打扮的青年，正在和那倭婆调着情……陈佳永心想：老龟田在外面乱搞，自己的老婆却在家里偷情，这真是“砍柴买，卖柴烧”，何苦来哉！于是带着大家悄悄地撤退了。
次日清晨，一辆豪华的小轿车驶向了英驻缅国分部的总部大楼门前，来人递上了名片。不一时，一位年青的军官就走出门来，请进了客人樱子小姐和她的随从。接见樱子小姐的，是一位大腹便便的英国老头。原来他就是威廉王子的亲叔父、现任驻缅副总督威廉.尼尔。他在3天前就收到了侄儿从密支那发来的电报，说是请了一位值得信任的女朋友的车队，带回了他的私人物品1吨多到曼德勒，并附上了物品的清单，请叔父查收。老总督一看，就十分高兴。这些清单上的东西若是运回英国，价值起码翻100倍。但是他也很担心，他侄儿虽然不是个花花公子，但人才出众，也不知他在密支那交往了一些什么人。那些东西能顺利地带回来吗？所以他十分上心。
威廉.尼尔和樱子董事长亲切地交谈着，他感觉这樱子小姐比他侄儿在电报上介绍的还更胜十分，于是，他心中非常愉快。当然，樱子那一旁的小厮却不愉快了，但是他却敢怒而不敢言，还强打着笑脸。过了一个多小时，只见那年青军官进来，在一旁向老总督耳语了几句。老总督的脸顿时笑开了花。他对贞子说：“樱子小姐，您不介意我邀请您共进午餐吗？”那樱子小姐用眼角扫了一扫那小厮后，就笑吟吟地答应了。午餐时，那副总督夫人非要认樱子小姐认做干女儿。她悄声地对老头子说：“这里到密支那的路上一直不很太平，只有樱子小姐才完整的带回了这一批货。可够咱们吃1年了。咱们就靠她多带几趟货吧。”
那樱子小姐见了一旁小厮使的眼色，于是就满怀高兴地施了一个东方礼后，就说：“干爹干娘在上，且容干女儿一拜！”在老总督夫妇的欢笑声中，那小厮赶忙出得门去。一会儿就带着几个人，抬了一大堆礼物进来。计有纯砂金100两、海珞因2000克，上好的狼皮5张，百年人参3根，上好的缅玉镯一对，蜀锦5匹……那副总督夫人笑开了眼，直夸干女儿懂事儿。当她得知樱子的车队还在城外时，她就对老头子说：“为了安全起见，让干女儿的商贸车队今天暂时驻到咱营地里来吧。”这时，干女儿又向“干爹”奉上了一台高级的半导体收音机和一只高级的缅玉石烟斗，并亲手为他点上了上好的烟丝。在香烟燎绕和悦耳的收音机声音中，老总督沉吟了一会，就点了点头。那夫人就赶忙铺派下去了。
当天中午，南下车队就驶进了英人的军营里，南下车队就蒙上了一层特殊的英驻军的“外壳”。
陈佳永已经和那总督府的年青军官切尔.盖茨交上了朋友。送给了他5根金条和一小包海珞因后，陈佳永就为车队队员们每人都买到了一身英军的军服和车队通行各个关卡的护照。
陈佳永对贞子道：“咱们今晚就住进老龟田家里去。可得好好地洗一个澡了！”
龟田的府弟门前，驶来了一辆小轿车。来人是新任八莫商会会长横路先生一行。那龟田府弟的人赶忙将他迎了进去。客厅里，只见一位中年妇人出来，向他见了礼。陈佳永一见：就是昨晚见过的那倭婆，也还风姿绰约。他心想：那老龟田不守好老婆和这偌大的身家，却非要去那八莫淘金作恶。一命呜呼后，这什么也都归了别人！
陈佳永道：“横路见过太太。”说完就递上了那老龟田的“亲笔”书信。看完信后，那太太就急了忙问龟田的“病情”如何？“横路”答：己经是半身不遂了，急需您去到他身边安慰。那太太答：“是的，老头子在信中已经说了，这里就委托您代为打理一下。”“横路”道：“我已经为您安排好了车，您现在就可以出发。”那太太就急急地准备去了。临行时，她叫过来一个人对“横路”道：“这是我的管家多田，生意上的事，您就多问问他。”那太太带着1个侍女和两个保镖，乘车急急出城而去。当然，她上的那辆车的目的地，不是八莫，而是密亚当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