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缅行纪

川畸商社后院的小偏屋里，巩毅向一直等着他的大队长作了简要汇报：两日来，支队在烟馆、赌场、妓院等场所零星售出了货物约5公斤，量虽少但价格高；在外轮上售出了4公斤；那副官又买了两公斤。史密斯又预定了30公斤。刚才做成的这20公斤生意，估计八成是那山本株式会社的人。两天共计收入黄金24公斤，2万3千多英镑。
陈佳永非常高兴地道：“才两天多，你们就取得了这样好的成绩，真是不错的！”巩毅道：“还有3000多公斤货，这才卖一点点呀。”陈佳永道：“那缅北漫山遍野的罂粟，年年种又生，你卖得完吗！这隐形的生意，我们一定要稳稳地做下去。下一步，批量的货，主要是向海外发展。那山本会社，可以给他们供一点货。只要我们赚了头一轮，就让他们捡一点残渣吧，也好稳定一下这个市场。”
巩毅道：“我们十几个人，有些忙不过来，看来还得要增加一些人手；设备和武器也还要添不少。我们在这商社里不能待久了。还得要出去寻一处隐秘地儿才行。”陈佳永笑道：“这些，都是你的强项。人员，随你在现有人员中挑选，还可以在当地招募能人。设备任你添置。地儿窝子也随你选。但是一条：兄弟，你可不能让人家咬了你，更不能让人家一口吃了你哟！”巩毅道：“放心吧大队长，我感觉好像我从来都是去吃别人的！”巩毅他们向陈滇生交割了收获后，一行又匆匆地离去了……
陈佳永招呼会理子到帐房收款进帐。会理子见到了这么多的金条和英镑，先是惊呆了，然后又万分地高兴起来。她道：“大队长，我跟滇生正担心着购货还差资金呢，这一下子，又收入了这么多。货款压力可以缓一缓了。”这会理子原来是毕业于九洲大分市财经学校的高材生，当时也是一朵美丽的校花。是岗川的10根金条让她父亲蒙了眼，就嫁了她，然后她就到了八莫，过着非人的痛苦的日子。横路先生来了，解放了她和姐妹们。她后来又被送到了偏崖行政学校学习，懂得了很多道理，同时，又找到了心爱的人。她和滇生调派到了南下车队后，她就一直负责主管财务，她的所学全都展示了出来，把一拉子内帐外帐都弄得很清爽，陈佳永非常欣赏她。她也就把陈佳永当做亲哥哥一样了。陈佳永对会理子道：“你只管做好帐，进出资金要严格把好关。至于还差一些钱的事儿，你不用担心，我会一步一步地解决的。”会理子就和出纳高兴地忙去了。
贞子从总督府邸打过来电话：说晚上有社交活动，她就不回商社了。明日一早，叫芒果开车去接她。陈佳永心里酸溜溜地真不是个滋味，但是，贞子是他亲自安排去总督府的，意在打探他们这次货轮出海所需的一些信息和沿途各港状况以及海上运输的一些东东。所以，他今晚就得干熬着了。





滇缅行纪 第一二三章 货轮出海
陈佳永乘着空，就整理了一下思路：南北的交通线已经打通，出海已有口岸。可是要守住和利用好这一条线和这个口岸，可能会比打通它更难。这一大摊子事儿得要有一个得力的人来打理才行，不然他就被拖陷在这里了。贞子在外交和内务上很能干，但是抓全面管理，就是强她所难了；巩毅和陈滇生也都是某一个方面的干才。他离开以后，非得有个人来座镇全盘不可。想呀想，于是他就想起了一个人来。
川畸商社的密室里，已经开启了新安置的一台大功率收发报机，陈佳永去到报务室，亲自向大队部发去了急电：“大队部冯：仰光事务繁多，近日又拟准备货船出海，以打通吉祥寨商品通向海外之销路。建议：着请周凡部长率人前来仰光，负责全面工作，处理诸多事务。交通方面，要尽快接通密亚当至橄榄寨公路交通，以畅物流。忙过仰光之事，我将急回。陈”
深夜，陈佳永接到了冯吉的回电：来电收悉。近日打开了出海通道，可喜可贺！大队部研究决定：拟派周凡部长率20人前往仰光，接替你的工作。缅中南的事务由周凡、安贞子负责。缅北事务，由孟猛、刀玛负责。成立密－仰汽车运输大队，由拉孟任大队长，钱大勇任副大队长，韩平为护卫队长。力保公路运输线之畅通。仰光人事安排由你及周凡、安贞子共同商议决定后上报大队部备案。巩毅之黄金支队，仍以执行特殊任务为主。军事上：杨乾坤6中队负责向缅北发展；苏明杨南下支队暂稳定中部，伺机南下。上述决定和安排意见，如有不妥，请来电回告之。陈佳永立即让报务员回电：同意并坚决执行之！
李先也从密亚当来电：拉孟所率运输车队己经平安抵达密亚当营地，正在装卸货物。请指示：运往仰光的货物以哪些为好。陈佳永接电后十分高兴，他叫起来了陈滇生，问了他商铺卖的哪些货紧俏？陈滇生答：“我正要汇报呢。商铺的零售业务一直很火，有的商品快要卖完了，存货也不多了。还有不少前来批发进货的，我怕缺货，没敢多签单。”说完他递过来几张清单。陈佳永仔细看了，卖得最好的商品中，吉祥生产的产品就占了一半以上，诸如缝纫机、半导体收音机、电唱机、扩音器；电风扇、电吹风、电动剃须刀、手电筒；小型的磨面机、打米机、粉碎机、节能灶具……缅玉翡翠、皮毛、木雕、金银手饰、腊染布、火腿、烟叶……不下上百种。陈佳永心道：“冯吉兄，这一下子你就不会再为吉祥寨产品的销路着急了吧，到时大量订单的批量生产，忙都会忙不过来的。”他对陈滇生道：“从现在起，商社的这一部电台就定为商务电台，报务员轮流值班，24小时开机。每日定时向密亚当营地报告商品零售和批发的情况，以便吉祥寨安排生产和组织货物的运输。”
当下，陈佳永和陈滇生就去发出了电报，要求密亚当营地按清单上的所需货物，尽量装齐20辆汽车，于明日速返回永盛望海营地。拉孟车队空余下的车辆，就交付密亚当营地使用。待车队回到永盛后，再补齐30辆。在途中，曼德勒驾驶分校再补充一批驾驶和维修人员到车队。陈滇生道：“只要有货源保证，我就可以大胆地和客户签单了。”陈佳永道：“你只管签单，货物只会是越来越多的。我已经安排了在望海营地建一个很大的货场，囤积和中转货物。”
陈佳永一看时间，已过凌晨两点了，他心想：再过几个小时，拉孟他们的车队就该起程返回了。他和衣躺上了床，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朦胧中，陈佳永被人?住了鼻头，他睁眼一着，是贞子坐在床边笑吟吟地看着他。他忙问几点了？贞子道：“都上午10点多钟了，懒虫儿，快起床吧，我还有好多事儿要向你说呢。”陈佳永赶快起了床，一边吃着惠子送来的饭，一边听贞子汇报情况：
贞子去了总督府后，“干爹干娘”非常高兴。贞子就讲了她正在与人合作，运货出海到新加坡的事儿。老总督非常支持。他道：这是一条比较顺直的商路航线，整个安达曼海，都在英国舰队的监控之中，航行是非常安全的。他建议：沿途可以先到克伦邦的毛淡棉港、德林达依省的土瓦港进出一部分货物。然后再到马来西亚的槟城、吉隆坡、马哈腊尼等港，最后到达新加坡。一路上是可以做成很多生意的。他推荐了一艘在港里才卸完货的1万2千吨级的英国商船“波将金”号，说该轮性能好、载量大、航速快，最大航速可达24节。晚上，他儿子韦伯特也来了，知道了这事儿后，也很支持。他甚至提出了要搭载1000吨私人货去新加坡，运费照付。安贞子当即表示：1000吨货物搭载免费。韦伯特当然很高兴，他就说给沿途各港打招呼，优先安排装卸货物。
陈佳永高兴极了，抱住贞子亲热了好一阵子。他让芒果去找来了莫扎，把大体情况向他讲了。让他去通知凉靖三会长，若凉会长没有意见，就赶紧去联系。莫扎驱车去了。
出海的事儿锣紧鼓密地进行着。在接下来的两天里，望海船厂的大货场和库房里已经堆放了大量的出海货物。拉孟车队运达的物资共约100余吨，也运到船厂货场里来了。大队这次出海的自产产品，吨位虽少，但都是精品：吉祥牌收音机1000台，脚踏缝纫机500台，缅玉、金银手饰品1吨，腊染布5吨，包装后的精美火腿3吨，各类日用杂货产品30吨，药材2吨，西药1吨……还有那价比黄金的白粉1吨。可比那一般货物值价多了。
第3天的傍晚，由刘奎护送的周凡一行约30人、5辆车到达了望海营地。老战友相见，自然是好一番亲热。周凡带的30人，大都是培训后的财务、管理、工程、后勤等方面的人员。阿枝和阿朵也派来了。周凡道：“拉孟这只车队真厉害，一趟就拉走了密亚当营地仓库里一半的货物。”陈佳永道：“这不算啥的呀，这次出海，我们筹集了5000吨货物，其中吉祥产品才120吨，运输还没有来得及跟上呀。”周凡道：“这次过来，公路已经从橄榄寨修到了昆羌。叶晓兵亲自督促筑路。昆羌至密亚当还没有通公路的那一小段骡马道上，大队组织了500多匹驮马日夜转运物资，才保证了这一条运输链的连接，也真是不容易的。”
陈佳永向周凡仔细地介绍了南下车队和曼德勒、仰光的工作情况。他们经过反复研讨，决定成立缅南工作部，由周凡任部长，安贞子任副部长；下设海运工作组，由陈滇生任组长；贸易工作组，聘莫扎为组长；船厂由李良甫负责；安贞子在协助全面工作的同时，负责对外事务活动。巩毅的黄金支队由工作部代管，但仍然单独安排行动。望海营地则由周凡亲自负责分管。
庞大的“波将金”号货轮，缓缓地驶进了望海码头水域，慢慢地靠上了码头。系好了粗大的缆绳后，就开始了装货。5台平板货车从货场拉货过来，4台扒杆式吊车又一件一件地将货物吊上船去，几十名工人在码头和货仓里忙着堆码货物。码头上，陈佳永向凉靖三介绍了新任总经理周凡，凉靖三对周凡初次印象很好，欢迎他到华人商会作客并经常联系。他对陈佳永道：“陈小友呀，只要我们齐心，这样批量的货物，我们眼下一个月是可以走两趟的。”陈佳永点头道：“凉前辈，我在想，几时我们自己能有几艘这样的万吨轮就好了！”凉靖三道：“是呵，但是，一般还是买不起的。就这一艘万吨轮，没有30万英镑是买不下来的。还有货源和海外各港派置的人员等，实则是一个庞大的体系。”陈佳永默默地记在了心里。
货物装了整整一天一晚。派驻随船的陈滇生和会理子，还有翻江鼠刘奎、芒果等20余人，在码头和船上船下也忙了一天一晚。
次日一早，陈佳永从望海营地开出了那辆客车，月儿、玉儿、阿枝、阿朵、郁梅等二十余人，乘车赶到了船厂码头，为海轮上的战友们送行。他(她)们都还没有见过大海和海船，新奇得很，看着水里漂浮着的巨大钢铁“房子”，都惊奇万分。月儿她们羡慕地向轮船上的芒果他们挥着手，祝他们一路顺风，早日回程。
汽笛一声长鸣，“波将金”号解缆起航了。陈佳永和周凡、安贞子、莫扎、李良甫，还有营地的战友们，一直目送着“波将金”号渐渐消失在了海平面。




滇缅行纪 第一二四章 仆仆归程
清晨，30辆汽车组成的车队就要出发了。还是老的队型，只是中间多了来时的房车和一辆客车。客车里载着招聘来的各类技术人员30多人。
昨晚，贞子在房车上，和陈佳永渡过了难分难舍的一夜。今天，她和阿笙就要搬到那城北山上工作部新买的别墅里去住了。她含着泪水，搂着弟弟亲了又亲，万般难舍地下了房车。
拉孟和钱大勇过来报告：一切准备就绪！陈佳永在车门口还了一个军礼后，大吼一声：“出发！”
房车里，最先南下来的就只有陈佳永和柳月儿了。只见那月儿神色幽幽，在一旁出着神。陈佳永就过去揽住了她。月儿靠在他的肩头，良久道：“大哥哥，我想他们，想贞子姐、阿笙和阿萝，还有芒果，玉儿和会理子姐姐……”陈佳永心头一时也很寞落：芒果派出了海，阿笙去了商社，阿萝留在了望海营地……
但是，房车里又多了阿枝和阿朵。没多久，月儿就和她们熟悉了起来。
南下车队来时，道路陌生，兼又作战打仗的，一路上行进得很是艰幸。陈佳永这次返程却觉得很顺溜。因为拉孟他们已经走了好几趟了，对道路也熟悉了起来，上山下山，急湾陡坡，该慢则慢，该快则快。车队的车速不是很快，但是除了中午和晚上各1个小时停下，除了给车辆加油加水检修和生火做饭稍事休息外，车队一直向前行进着。
陈佳永抽空在车上整理着一些资料，阿枝阿朵给他当下手。月儿却一直忙着在收发报。
陈滇生来电：“波将金”轮航行正常。即将驶达第一站毛淡棉港。船上队员们已经克服了晕船不适症状，逐渐适应了船上的生活。拟在该港打探商机进行买卖，刘奎等5名黄金队员适时在该港销货。
孟猛来电：密支那汽修厂又改装好了房车3辆，武装车2辆，油罐车2辆。拟分别分配到仰光－密亚当线和曼德勒－密支那线。橄榄寨汽车制造厂的三通一平基础工作已经完成，正在进行厂房车间的兴建。召集的人才一部分去了橄榄寨，一部分在汽修厂待命。
周凡来电：又在外商那里购得4吨卡车30辆、客车3辆，推土机3辆、摩托车20辆。卡车投入到仰光－密亚当线，组成两支车队对驶，增加货运效益。客车用于在车队中的人员输送，其它车辆由大队安排使用。
冯吉来电：吉祥产品积压已经消除，正在扩大加工生产，满足出口需要。县政府已经派人来考察，拟将吉祥寨升为吉祥镇。详情另告……
次日中午休息时，拉孟来房车上汇报：车队的运输还比较顺利。在过往内比都时，车队一般都是从支路上绕道分批而过，没有惊动日人。德钦党的人一般都不敢来犯，所以这几趟往还很顺利。现在，车队每两天可拉100吨货物从仰光到密亚当营地。密支那到曼德勒的运输公司，也已经有了40辆车运行，20辆对驶，业务也很好。陈佳永强调：在安全上一点也不要掉以轻心。他还建议：下一步，在沿途比较安全的地方，要设立车队的秘密车栈，这样，车辆的运行和检修就更有保障了。
陈佳永道：“你的车队还要再增加30辆车，设施和这一支车队一样，两支车队对驶。大队会为尽快你们配齐驾驶人员的。”拉孟高兴极了。从驮马到汽车，他经历了跨越式的飞跃。运输能力一下子提高了近百倍！特别是上千公里的长途运输，更是驮马队不能相比的。陈佳永却道：“这不算啥的，你一天运100吨货，一个月也才3000吨的。而一艘万吨轮半个月一趟，就可以载走1万吨的货物，够得你拉哟。唉，要是有铁路就好了。”拉孟问啥叫铁路？陈佳永答：“这铁路呀，比公路顺直得多，速度也比汽车快，铁路上开着火车，一次就可以拉上千吨货物。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会见到的。”
车队逶迤而行。越过了内比都，又驶向了曼德勒。在曼德勒停下了5辆车卸货，驾驶人员又换乘了5辆满载的卡车驾驶，车队继续行驶。55个小时后，一大清早，车队驶到了密亚当营地。
营地里，李先高兴地迎了上来。他道：“大队长，终于把你给盼回来了！”陈佳永打量着这营地，才不到半个月，就大变了样儿。几个半倚山洞的大型仓库已经扩建了起来，还用上了电瓶叉车和扒杆吊车，装卸货物实现了机械化。公路也在向昆羌延伸。李先道：“主要是还有两座大桥没有完工，其他路段大都修好了。过不了一个星期，就会通车的。”
说话间，苏明扬从训练场地赶回来了。他汇报道：“营地现有战斗人员300人，营地里已经配置了10台汽车，以保证部队的机动能力。在公路半径100公里以内，部队可以迅速出击。大队还运来了120毫米大炮3门，60毫米大炮4门，迫击炮12门。王总教官亲自来布的防。营地的防卫能力大大加强了。眼下，没有2000人以上的兵力，谁也休想靠近营地一步。”陈佳永很高兴，他道：“下一步，还要给你们配置摩托化快速分队和武装装甲车，把这一条路守好！”
叶晓兵开着他那辆吉普车风尘仆仆地赶来了营地。他一下车，就对陈佳永道：“感谢大队长‘财神爷’的到来。这一条路可把我费了精力了。原勘测总长约130公里，我又进行了截弯取直后，定为90公里。但是多了8座大小轿梁和6条隧道。我最担心的水泥和钢筋以及钢构件不足，但是，大队长很快就从仰光、曼德勒等地源源不断地运来了。我就优先使用在了这一段‘瓶颈’路上。还准备搞一段水泥路面的示范工程。为下一步公路的全面硬化打下基础。”陈佳永笑道：“老叶呀，咱这钱也是辛辛苦苦一分一厘地攒来的。材料也是从大老远的地方拉来的。你可别用起来不心痛哟。”叶晓兵道：“哪里哟，我比你还要‘财’的，这每一分钱可都用在了刀刃上。这工程质量还得保证不是，咱可不能自已哄自己的。”为抢修这一条路，叶晓兵组织了500多人力，30多台工程机械，后陆续又增加了200多俘虏的劳动力，完成了大量的土石方工程。加上架桥掘洞，短时间能做到这样，可以说是最快的工程速度了。叶晓兵道：“看着那如蚁的驮马转运着物资，还有那些驮马驮不动的大件和重件，堆满了库房，我心里那个急呀！”陈佳永道：“老叶，争时间也不在这一两天上。还是那一句话：确保工程质量！”叶晓兵道：“大队长，这修出来的路，是我在管在用，你就放心吧。”
陈佳永去了营地的医院。见张春生也在。张春生道：他是出来考查八莫医院后，又来到密亚当营地医院检查工作的。陈佳永见医院里约莫有近30个病员。院长姬丽丝介绍：这里面除了有上次战斗负伤的重伤员外，还有曼德勒、辛甘及本营地的伤病员，都集中在了这里治疗和疗养。她十分感谢大队中心医院的张春生院长为密亚当医院送来了一批医疗手术器械和大量的药品，还送来了3位内科医生。这营地医院的架子总算搭起来了。陈佳永见医院的护士里有不少是认得的面孔。那姬丽丝介绍道：“这些姐妹们无家可归，也不愿意离去，有的就在这医院里当了护士，有的在营地干后勤。”陈佳永也很高兴，就好好地勉励了她们一番，并让阿枝带去到房车里，取出了贞子留在车上的那一大包衣裙，为营地的10多位女性，一人选送了一套衣裙，以资抚慰。
红儿在房车里，和哥亲热了一会儿，她已经多了几分成熟。她道：“哥，你的话呀，红儿也想了很久……哥的话有道理的……红儿这会儿心里已经……已经有了……”二人说话间，苏明杨上了车来，红儿见了他，忽地俏脸一红，就马上下车去了。苏明扬一愣，看着陈佳永傻笑着。陈佳永道：“你这个精明人儿，这会儿脑子里在灌水那。快下车去追她呀！”苏明扬向他敬了一个礼：“大队长，您答应了？”陈佳永笑着点了点头道：“你还得要去问红儿答应不答应呀！”苏明扬大声回答：“坚决完成任务！”就被陈佳永笑着赶下了车。
吉祥与密支那的商道已经改为了吉祥－橄榄寨－密亚当－密支那了。密支那－八莫驮队取消，驮队长弄烘，也调到这里临时负责昆羌至密亚当营地之间的30多公里的物资转运的驮队工作来了。中午，陈佳永陪大家吃了饭后，又上了房车，随着密亚当营地去密支那的10辆物资车队一道，又出发了。车队经高林、滚榜、纳巴等地，一直朝北行进。陈佳永在车上叫月儿向密支那小牛子那里发去了电报：着命刀玛、孟猛、华尔等人，在密支那等待他的到来。30多个小时后，在下午4时许，陈佳永随车队到达了密支那的大队中转站。
刀玛将陈佳永一行接到了小别墅里。没想到王志伟和杨乾坤也来到了这里。陈佳永好久都没有见到他们了，特别是王志伟，都有几个月没见面了。互相道了问候后，王志伟道：他们才到2小时，这一次他带杨乾坤到这缅北，主要是布置这一带的武装发展和防务工作。第6中队发展得很快，己经在八莫以北的纳隆和格祖之间建立了第4分队；这次来，就是准备在密支那以北的萨万一带建立第5分队的根据地。这克钦邦越向北，山越大越高，拟将第5分队按照山地部队的要求来建立，除了马匹外，还要配备牦牛等，以便在高山雪原运送物资。
陈佳永问王志伟：“你们多会儿去？几时回来？”一旁的杨乾坤答：“5分队共150人，这会儿正在做好物资准备，今日晚上9时，连夜乘车出发，沿迈立开江直抵萨万，然后携物资弹药上山，背倚西北的达由且山簏，组建营地。我们估计两三天就赶回。”陈佳永道：“今晚还有一件?儿，你们一定要参加。”二人问：“啥事？”刀玛在一旁答：“孟猛和苏珊娜的婚礼呀！”陈佳永对杨乾坤道：“杨队长，待你从萨万回来后，我去八莫吃你的喜酒！”杨乾坤高兴道：“一定的，一定的！”




滇缅行纪 第一二五章 萨万奇遇
孟猛和苏珊娜的婚礼在密支那城的一座教堂里举行，庄重而又热烈。阿枝阿朵去当了伴娘，刀玛和小牛子做伴郎。孟猛挽着美丽的新娘子苏珊娜，高兴得都快找不着北了。他们的新房暂时安置在厂里华尔家那栋小洋楼里，婚宴则是在汽修厂里的大食堂办的。刀美凤在食堂里操持指挥，办出了西餐和中餐各10桌，中外人士各取所需，好不快意和热闹。6中队5分队的战士们，也在旁边一间厂房里享受到了15桌中式美餐的喜庆待遇。陈佳永带代表男方家长，和王志伟、杨乾坤陪着华尔夫妇一桌。桌上摆着中西合壁的佳肴。众人接受着一对新人的敬酒，又纷纷送上了各自的贺仪和祝福。华尔和珍尼弗感慨和感动不已，他们瞧着女儿和爱婿，都深深地沉醉了……
陈佳永去到了中转站，先去看望了5分队的战士们。5分队分为了3个小队，每个小队40人。3个小队又分为了炮兵、骑兵、步兵小队，还有由分队长直接领导的一个30人的通讯和运输后勤队。分队长却是那地耗子马奇。马奇被送去了涧口军校学习了半个月后，分配到了6中队。这次他任5分队长，向密支那以北去开拓新的根据地，重任在肩，但信心十足。因为他早年在萨万那一带当过土匪，人缘和地理情况都比较熟悉。这次去萨万创立?据地，大队和中队几乎给了他最好的装备：60毫米大炮两门、迫击炮5门、重机枪5挺、轻机枪每小队3挺。战士们都是一色的95半自动步枪，分队直属队配备冲锋枪和大镜面匣子枪，光那弹药就装满了两卡车。所以，马奇心里鼓足了劲儿，决心在克钦邦好好干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