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当大哥好多年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田海橙
听到大胸脯女孩子突然发问,便有些不好意思回答,只好憨笑两声。
但在大胸脯女孩听来,汪少的两声憨笑是不以为意的表现,当即补充道:“别以为我在吓唬你,痞子沟那个地方真的不能去。”
见大胸脯女孩满脸认真的表情,汪少不禁有些好奇,淡淡反问一句:“为啥痞子沟不能去?”
说话的同时,眼光不经意地落在大胸脯女孩高耸的双峰上,脑海里马上浮现出刚才在乡间小路上那温柔的碰撞,心里竟涌上一丝别样的感觉。
汪少并不清楚,这丝别样的感觉,就是喜欢的前兆,亦是爱上一个人的信号。
“嗯”大胸脯女孩一本正经地点点头,下颚差不多抵到高耸的胸口:“我不止一次听爸爸说过,去痞子沟玩牌的人尽是混迹社会的,一般人根本惹不起。他这样说,就是想用激将法把你们引到痞子沟去,你们千万别上让他的当。”
大胸脯女孩一口气阐述了自己的看法,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不待汪少做出任何反应,向良海及时接道:“哥,痞子沟确实不能去,我们不能上晓宇的当。”
听这口气,敢情他也有些认同女孩的观点。
也难怪,表弟原本就对晓宇心存畏惧,否则也不会叫汪少来帮忙,听到去痞子沟有这样的反应也不足为奇。
“晓宇的几个堂兄弟都在痞子沟,而且还认识看场子的二叔,他这样故意叫你去,居心不良。”另外一个学生娃也附和了一句。
听到众人的解释,汪少使劲猛抽香烟,并没有急于表态。
平心而论,汪少也只是一个高中毕业生,听到众人把痞子沟描述得如此可怕,多少也有些担忧。
先不论痞子沟的人究竟有多可恶,单凭刚才打伤晓宇那一拳,也足以让晓宇的堂兄弟充满愤慨。
假如就这样跑去找人,正好中了晓宇的激将法,只怕讨债不成,反倒把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可一想起晓宇临跑时说的那句“尼玛个握笔”,汪少就不由得火冒三丈,气愤难平。
晓宇欠钱不还可以忍受,目中无人不可一世,也可以忍受,但他用那么恶毒的语言中伤妈妈,绝不能忍受!
就算痞子沟是龙潭虎穴,今天晚上也要去闯一闯。
妈妈的尊严不容污蔑,一定要做个有种的男人!
倔强上来的汪少暗暗拿定主意,面上却不动声色地接道:“痞子沟我肯定要去,晓宇欠三娃子的钱一定要还!”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实则蕴含了沉重的力量,在向良海等人听来不亚于一声春雷炸响,把他们震懵了。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汪少这种孤注一掷的决定,让他们面面相窥,但却没人敢提出异议。
谁也不愿意做没种的男人,这无关胆量大小。
见汪少下定决心般的语气,大胸脯女孩发出一声低叹,缓缓接了一句:“好吧,算我多嘴。”
汪少吐出一口烟雾,淡淡地扫了一眼大胸脯女孩椭圆形的脸庞,没有出声。
大胸脯女孩似有所悟地点点头,没有再继续纠缠这个问题,转而用一种轻快的语气接道:“今天晚上真的要谢谢你,要不然还不知咋样才能够摆脱晓宇的纠缠。”
汪少本想问问大胸脯女孩和晓宇到底是什么关系,话到嘴边却变成一句客气话:“不用谢,谁遇到这种事都会帮忙。”
我不当大哥好多年 第3章 痞子沟
大胸脯女孩深深地望了一眼汪少,没有再多说什么,突然转身往乡间小路跑去,旋出一股淡淡的黄桷兰香水味。
原本汪少还在酝酿着想问些细节问题,不料大胸脯女孩会突然离开。
眺望大胸脯女孩消失的方向,汪少不愿意将目光收回,居然有些不舍的感觉。
嗅着大胸脯女孩残留在夜空中的黄桷兰香水味,回味大胸脯女孩临走时那深深的一眼,汪少的心里再次泛起一丝涟漪,情不自禁地问了一句:“三娃子,她叫啥名?”
“她叫晓菲,是我们晓家村的人。”向良海随口接了一句。
晓菲,不错,这个名字好听!
汪少默念着大胸脯女孩的名字,若有所思地望着晓菲消失的方向,沉浸在心里的涟漪中不愿意自拔。
注意到表哥眼神中的依依不舍,向良海打趣地接问道:“哥,咋的,是不是对她有想法?”
不得不承认,表弟的这句话刚好触到汪少的心坎上,他确实对大胸脯女孩产生了一些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感觉。
但表弟的问话同时也把汪少的心思拉回到眼前的情形,想到晓宇临跑时的那句话,满腔的愤慨旋即把涟漪掩盖。
收回目光,汪少未置可否地笑了笑,不容置辩地吐出几个字:“走,去痞子沟找晓宇那个混蛋。”
说完,反手一弹,夹在拇指和中指之间的烟头飞出,在夜幕下划出一道弧线,夹带着些许火星,飞向远处月亮台的位置。
在沱江上游的山脚下,依山搭建着一排简易的棚户,每当夜幕降临,混迹在社会各阶层的人物便络绎不绝地相约而至,聚在这里一赌为快。
时间一长,大家便给这排棚户取了个非常贴切的名字——痞子沟茶坊。
从月亮台沿沱江岸边逆流而上,步行只需15分钟便可到痞子沟,汪少等人却只用了9分钟,便走到沱江上游的山脚。
放眼望去,灯火通明的简易棚户里人头攒动,袅袅的烟雾缓缓在灯光下升腾。
此刻的痞子沟茶坊正是上生意的时候,三间连着的茶坊都挤满了参赌的人,四下里不断传来吆喝声,响彻旷野。
站在离门口5米的距离,向良海犹疑着停住脚步,乌烟瘴气的痞子沟茶坊给人一股无形的压力。
乍见这幅情景,汪少也有些吃惊,刚才听说痞子沟有点乱,但没想到会乱成这般模样。
看那些凶神恶煞般的陌生面孔不断在牌桌之间穿梭,就算混迹社会多年的人也会暗暗咋舌,何况汪少只是一介高中毕业的小青年?
但既然已经来了,就不能临阵退缩!
耳边回响起晓宇临跑时扔下的那句话,汪少暗暗给自己打气:今天晚上一定要叫晓宇还钱,做个有种的男人!
痞子沟的茶坊总共有三间,面积都在一百平方左右,呈长方形一字排开,中间只是象征性地用竹栏栅隔开。
汪少深吸一口气,昂首走进第一间茶坊。
茶坊里赌局正浓,大家都围聚在牌桌旁,关心着自己的赌资,没有谁在意汪少等人走进来。
“兄弟,过去整两手,过过赌瘾?”一个看似茶坊老板的中年男人来到汪少面前,笑吟吟地试探道。
汪少微微皱了皱眉头,面无表情地摇摇头,未置可否。
见汪少故作深沉的冷漠,茶坊老板没有再继续多话,知趣地转身忙自己的生意。
虽然来痞子沟玩牌的大都是混迹社会的人,但都是自愿来寻找刺激的,没有谁会强迫谁。
小心翼翼地穿梭在赌客之间,汪少仔细搜寻着晓宇的身影,刺鼻的尼古丁和汗臭的混合味扑面而来,令汪少有种作呕的难受。
昏黄的灯光映照着一张张布满汗渍的脸,浑浊的空气让人有种窒息的压抑。
粗略的扫视完第一间茶坊,并没有发现晓宇的身影,汪少不禁有些纳闷:晓宇这混蛋该不是故意装腔作势,其实根本就没有来痞子沟?
汪少的猜测是错误的。
就在他和向良海转悠第一家茶坊的时候,紧邻沱江边的一颗香蕉树下,有几个交头接耳的身影正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其中一人正是之前在月亮台逃跑的晓宇。
看着汪少两人的背影走进第二家茶坊,晓宇抬手一指,悄声说道:“快看,就是那两个人。”
“你指的就是和向三一起的那个男的打你?”一个男声不解地接道:“咋看他都像个学生娃,不像是混迹社会的,你怕他做啥?”
“我也是探不稳虚实,怕自己打不过他,才用激将法把他们引到这里来的。”晓宇认真地补充道:“本来我在月亮台耍得正高兴,没想遇到向三这个小厮娃带这个人来找我讨债,真是扫尼玛的兴。”
听到晓宇加油添醋的描述,男声接道:“莫怕,看我咋收拾这个不知天高地的学生娃,我让他们走着来痞子沟,爬着离开。”
言毕,说话的男人大模大样地跨进第二间茶坊,径自走到汪少身后,高声叫道:“向三,听说你带了个人,来找我们家晓宇讨钱?”
粗犷的声音压住了鼎沸的喧闹,也引起了赌客们的注意,满场的眼光齐刷刷地往这边探望。
听见有人大呼表弟的小名,汪少猛然回头一瞧,就看到几个光着膀子的男人呈扇形站在茶坊门口,挤眉弄眼地看着他。
乍见说话的男人,向良海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紧紧拉住汪少的胳臂,满脸畏惧。
听口气,这几个人应该是晓宇叫来的。
汪少下意识地按了按表弟微微颤抖的手腕,示意其不必惊慌,满怀戒备地扫视着这群不速之客,没有贸然开口。
“原来是找了个帮手,怪不得敢追到痞子沟来要债。”另外一个声音略带戏谑地接道,语气饱含不屑和轻视。
向良海闻言一愣,自己这边明明有四个人,为什么说找了一个帮手?
回头一看,身后果然没有两个学生娃的身影,敢情是因为害怕,两人已经溜之大吉。
尼玛,这也太不仗义了吧?
暗暗叫苦的同时,向良海更加心慌,附在汪少耳边低声急道:“哥,那两小子溜了。”
汪少苦笑着摇摇头没有理会,眼睛紧盯着面前的几个男人,急速思考着要怎么应付当前的局面。
对于两小子临阵脱逃,汪少并不感到意外,从最开始他就知道,那两个学生娃根本靠不住。
倒是眼前的形势非常不利,得小心应付。
“向三,你们黑灯瞎火的撵到痞子沟来,到底晓宇欠了你多少钱?”先前粗犷的男人声音再度响起,语气满带不悦。
见有热闹可以瞧,赌客们兴趣大增,纷纷围拢过来,四下里顿时响起冷嘲热讽的议论声。
面对粗犷男人的询问,汪少也有些心惊,不由得仔细打量了一遍粗犷男人。
横眉竖眼,满目杀气,肉呼呼的光头在昏黄的灯光下泛起一层青晕,给人一股无形的震慑。
强压住心里的震惊,汪少转而对着表弟的耳朵问了一句:“这人是谁?”
“他是晓宇的表叔。”向良海小心翼翼地低声应道:“哥,我们赶紧走吧,这些人可不好惹。”
见汪少两人在嘀嘀咕咕的咬耳朵,粗犷男人提高嗓门,不耐烦地追问道:“向三,我问你晓宇到底欠了你啥钱,值得你乌漆八黑的跑到痞子沟来要债?”
如果说之前那句话是带着质问的意思,那么这句话则变成了审讯般的口吻。
向良海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死死拉着汪少的手臂不放,对这个晓宇的表叔非常畏惧,哪里还敢多话。
面对粗犷男人的咄咄逼问,汪少心里也没底。
虽说平日里也打过几次架,可那些都是学生娃之间的小纠纷。真正面对这种混迹社会的凶恶之徒,汪少也是破天荒第一次。
尽管如此,汪少也还没有被吓到不敢回答的地步。
想到今天晚上来痞子沟是为了找晓宇讨回欠款,替表弟出口恶气,汪少就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沉住气,千万不能表现出惊慌。
如果自己也跟着胆怯,不但无法追回表弟的债,还会背上胆小怕事的骂名,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笑话资。
想到此,汪少极力稳住心神,强作镇定地吩咐道:“三娃子,给他们说清楚,到底晓宇欠的啥钱。”
向良海闻言,只得硬着头皮回道:“晓宇和我赌了一局金花,翻了16张牌,输了不给钱,这事大家都看到的。”
话音未落,粗犷男人突然爆发出一阵讥笑:“向三,你娃该不是第一天扎金花吧,难道没有听说过,在赌桌上欠的钱,从来都是不用还的吗?还叫人追来痞子沟讨债,我看你娃是踩着梯子摘星星—— 异想天开!”
面对粗犷男人的讥讽,向良海略带委屈地补充道:“可我之前也输了一千多块钱的现金,就想靠大牌赢回来的。”
“哦,是这样。”粗犷男人沉吟着点点头:“那我现在告诉你,赌桌上欠的钱,只要双方都离开了牌桌以后,就可以不认账,这是规矩。”
言下之意,就算晓宇翻牌赖债,向良海也没有理由再找晓宇讨要。
我不当大哥好多年 第4章 硬邦邦的东西
对痞子沟赌场的规矩,向良海心知肚明,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什么话语来反驳。
之前叫表哥来帮忙,是因为心疼那输掉的一千多块钱现金,想叫晓宇把翻牌的八百块钱还来,也好弥补些损失。
眼下的情形对他们十分不利,向良海早已经在心里打起了退堂鼓,他不想因为这件事,让表哥遭到晓宇表叔的恶手。
晓宇的表叔在社会上混迹多年,心狠手辣,假如要对表哥下手,那后果不堪设想。
心念急转之下,向良海顺势接道:“既然这样,我就自认倒霉,不要那翻牌的钱了。”
说着拉住汪少的手臂,示意他赶紧走人。
其实汪少也有些后悔,不该逞一时之勇,冒冒失失地跑到痞子沟来找晓宇算账。
面对以粗犷男人为首的几人投来的恶毒眼光,汪少总算搞懂,为什么那两个学生娃会吓得悄悄溜走,不辞而别。
虽然内心还怀着对晓宇的极度愤慨,但汪少也不敢把事情搞得太僵,毕竟这是在痞子沟茶坊,面对的是混迹社会的老江湖。
表弟都已经说了软话,想快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如果自己再一味逞强,显然有些不明智。
汪少暗叹一口气,准备顺着表弟的软话,先离开痞子沟。
至于晓宇这个混蛋,只有重新找机会再好好教训他,除非他一辈子就呆在痞子沟不出来。
见汪少两人作势要走,粗犷男人伸手拦住去路,怪笑道:“慢点,既然来了就把话说清楚再走。”
树欲静但风不止。
汪少本想退一步海阔天空,不料粗犷男人却没有打算就此罢手。
粗犷男人是晓宇的表叔,受晓宇所托进来收拾汪少,怎么可能轻轻松松放汪少两人离开?
“我们都说了不再追究那翻牌的钱,还有啥好说的?”汪少忍不住接了一句,同时瞄了一眼粗犷男人。
粗犷男人怪笑一声,走近一步,冷冷地注视着汪少的国字脸,问道:“你娃混哪里的,和向三啥关系?”
听到这带着质问的语气,汪少后退半步,警惕地反问道:“这个好像和你没啥关系吧,凭啥要告诉你?”
“晓宇是我侄子,你把晓宇的嘴角打伤了,和我有没有关系?”粗犷男人冷冷地反问道,脸上的笑容正在慢慢消失。
粗犷男人身后的几人彷佛能够察言观色,亦在这个时候跟着发出一阵嘘声,似乎要增加震慑的效果。
果然,向良海被吓得声音打颤,低三下四地说软话,几乎就差跪地告饶。
粗犷男人没有理会向良海的哀求,抬起左手叉开成五指状,出其不意地推了汪少的脸部一巴掌,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尼麻痹的倒是说句话,为啥要出手打伤我们家晓宇。”
粗犷男人的目标就是教训汪少,对向良海自然不屑一顾。
猝不及防的汪少被推个正着,脚下一踉跄,险些跌坐在地,后腰撞到茶桌边沿,一阵钻心的疼。
见汪少狼狈不堪地扶住茶桌边,围观的赌客们爆发出一阵嘲笑,粗犷男人的突然出手令他们兴趣大增,个个都伸长脖子往里面瞧,同时也起哄似的喊出几句难听的谩骂。
就在汪少还没有完全站稳脚跟之际,伴随着围观赌客的嘲笑声,粗犷男人再次出手,挥起右拳照准汪少的脸部砸去。
他的意思很明显,汪少怎么打伤的晓宇,他就要怎么打伤汪少。
沉甸甸的肉拳头像一个小沙包,借着身体的力量,毫无征兆地砸向汪少的头部。
挥拳的同时,粗犷男人不忘接着骂道:“尼玛个握笔的小厮娃,敢跑到痞子沟来要债,劳资要你一辈子都忘不了。”
粗犷男人接连出手,之间只间隔了一秒,速度之快,反映出他临场搏斗的丰富经验。
还没有完全站稳的汪少只觉一股冷风吹来,粗犷男人的拳头已经离他的脸部不到三寸的距离。
迎着男人划破夜风的拳头,汪少本能地闪身躲避,但脸颊还是被拳头刮了一下,火辣辣的疼。
因为闪身躲避的惯性,把紧挨在身边的表弟撞倒。
粗犷男人这一出手,直接导致向良海跌坐在地,汪少的脸被划出一道红痕。
汪少两人的狼狈相立刻惹得围观赌客哄堂大笑,有人吹起兴奋的口哨声。
见右拳只是擦到汪少的脸皮,粗犷男人大感意外,再次挥起拳头砸向汪少的头部,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假如这一拳打在汪少的脸上,势必会皮开肉绽,血流满面。
拳拳都灌注全力,可见粗犷男人的心黑手辣。
对付这种男人,绝对不能心慈手软!
一定要给予最沉重的反击!
不堪入耳的辱骂已经令汪少怒火中烧,接二连三的重拳无异于火上加油,彻底激起了汪少压抑已久的愤怒。
面对粗犷男人再次挥起的拳头,汪少急忙退身闪避,一不小心被茶桌脚绊倒,整个人仰面倒向地上。
粗犷男人大笑不止,同时挥起拳头第三次砸向汪少的头部,看样子汪少不挂彩,他是不会甘心的。
仰面倒地的刹那,汪少的手触碰到地上一根硬邦邦的东西。
侧目细看,是一根尺许长的麻花钢筋,当下暗喜:天助我也!
顺势将麻花钢筋紧握在手,汪少一个就地打滚躲开了拳头。
拳头擦着汪少的耳边扑了个空,粗犷男人吃惊之余,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前趔趄。
成功躲开拳头以后,汪少紧握麻花钢筋,趁着粗犷男人身形不稳,反手敲向其小腿部位。
要知道,人的小腿根本没有肉,几乎就是皮包着骨头,汪少这钢筋敲上去,其结果可想而知。
平时不小心碰一下小腿,都会疼得呲牙咧嘴,更何况是一根钢筋敲上去。
毫无防备的男人被汪少挥出的钢筋敲个正着,只听一声极其轻微的“嚓”,男人猛然抱住自己的小腿,栽倒在地。
这一变故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全场发出一片意外的唏嘘。
昏黄的灯光映照着粗犷男人惨白的脸,因痛苦而变得异常扭曲,望着倒地的汪少,眼神中充满难以置信。
在人群一片唏嘘中,粗犷男人终于忍不住发出杀猪般的痛苦嚎叫,从茶坊里传出很远,声如裂帛。
从粗犷男人突然发难,挥拳打向汪少的脸部,到男人倒在地上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整个过程没有超过五秒。
五秒钟前,围观人群还带着嘲讽的眼光,像欣赏电影一样想看看汪少两人是如何被打得跪地求饶。
五秒钟后,他们却被汪少的大胆反击给惊呆了。
充满汗臭和尼古丁味道的茶坊里突然间变得很安静,除了被打倒在地的男人发出的痛苦哼哼。
“麻痹的小私娃,敢在痞子沟打人,简直是找死。”一个尖利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茶坊的沉寂。
这句大喊是晓宇发出的,表叔被打倒在地令他震惊不已,便想高喊一声激起群愤,让汪少吃苦头。
这一喊果然奏效,处于惊愕中的人群蓦然惊醒,纷纷叫嚷着要教训汪少。
向良海吓得满脸煞白,冷汗“唰”地从额头冒出来,一把拉住汪少的手臂,带着哭腔道:“哥,完蛋了。”
原本叫汪少来晓家村,只是想吓唬晓宇,逼其还钱,不料事情会演变成现在这般模样。
眼望四周投来的愤怒目光,向良海恨不得能有条地下通道钻进去,带汪少马上离开痞子沟茶坊。
听到向良海的哭腔,汪少也有些发懵。
刚才一怒之下打伤粗犷男人,只因被逼得无路可退,眼下这帮家族成员肯定不会放过他们。
但天生的倔强令汪少总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哪怕是身处险境。
面对这帮凶神恶煞,求饶无济于事,想要逃跑更不可能。
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和他们拼到底。
想到此,汪少把心一横,猛然站起身,背靠茶桌大喊道:“你们不就仗着人多势众吗,来吧,谁怕谁!”
汪少的回答义正言辞,掷地有声,让在场的每个人再次一怔。
最为吃惊的要数晓宇。
本来他以为汪少会被吓住,没想到这个看似学生娃的瘦高个居然会绝地反击。
见众人似乎被震慑住,汪少挥舞着钢筋,继续叫道:“我们来痞子沟只是想讨债,并不想闹事,搞成这样都是你们逼的。”
晓宇躲在围观人群中接着高喊道:“打了人还敢口吐狂言,简直没把我们痞子沟的人放在眼里,今天晚上非把这小私娃打趴不可。”
“对,把这个小私娃的手剁下来,扔到沱江里面去。”有个声音附和刚才晓宇的低喊接了一句,增加了现场的紧张气氛。
随着这句高喊,人群像炸开的锅,粗鲁的咒骂声此起彼伏,矛头直指汪少两人。
眼看众人张牙舞爪地准备一哄而上,脸色惨白的向良海战战兢兢地往桌子下面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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