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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当大哥好多年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田海橙
“不错,是我放的。”二叔肯定地接道。
“为啥?”汪少百思不解:自己到痞子沟找晓宇讨债,并打伤粗犷男人,再怎么说也是在二叔的地盘上撒野,二叔为啥要这样做?
见汪少满脸的难以置信,二叔补充道:“因为我欣赏你的勇气可嘉,特别是你面对大三元的威胁,连一句软话都没有讲,简直和当年的我一模一样。”
“所以我想看看,你到底是真的不害怕,还是在虚张声势,就趁乱把钢筋放到桌子下面。”二叔继续解释:“说起来我也不算帮你什么,都是靠你自己的勇气。”
“说实话,你打伤大三元,有损我们痞子沟的威信,本来是要狠狠教训你一顿的。但没想到你在那种情况下还真敢还手,确实让我折服。如果当时你不敢还手的话,我也不会出面替你解围,更不会叫晓宇给向三立欠款字据。”
听二叔一口气解释完,汪少不胜唏嘘。
因为自己的性格酷似当年刚出道的二叔,而勇猛的个性令二叔钦佩,于是二叔悄悄塞了根钢筋在桌子下面。
当时还有些纳闷,怎么就那么巧,刚好自己倒下去的地方,就有那么一根钢筋,想不到是二叔刻意放在那里的。
如果当时对粗犷男人妥协,不仅于事无补,说不定还会招来二叔的恶意报复。
还好自己拼命反击,否则这个时候只怕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而表弟的钱也讨不回来。
可粗犷男人怎么说也是痞子沟的人,二叔为什么要把胳膊往外弯,帮助自己这个外人?
“汪少兄弟,我知道你心里肯定在想,为啥我要这样帮助你?”二叔继续说道:“这也是我为啥一定要留你下来的原因。因为我想让你帮个忙,帮我完成一个心愿。”
帮二叔完成心愿?
二叔身为痞子沟看场子的老大,混迹社会多年,也算得上有钱有势,自己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穷小子,有什么可以帮得上他的忙,更不用谈什么完成心愿。
汪少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二叔,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哪有本事帮你完成啥心愿。”
“汪少兄弟,先别急着说这种话。”二叔苦笑着摇摇头接道:“从你一走进痞子沟茶坊,我就看出你与众不同,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不会错,你肯定能够帮我完成心愿。”
听到这些酷似电视剧里面的台词,居然从二叔的嘴里冒出来,汪少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见二叔一本正经的表情,根本不像是在开玩笑,汪少不得不相信,这句话确实出自二叔之口。
汪少迟疑着反问一句:“二叔,你想要我帮你完成啥心愿?”
二叔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我要你帮我找到我的儿子,替我劝他回来,也算了却我平生最大的心愿。很早以前我就在寻找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今天晚上终于让我找到你,也算是苍天有眼,不该让我留下遗憾。”
怎么听着有点像是临终遗言?
汪少听得有些糊涂,忍不住问了一句:“二叔,你到底想给我说啥?”
“说起来,这也算是我的家事。”二叔发出第二声长叹,向汪少讲述了一段沉重的回忆。
二叔姓章,并不是晓家村的本姓人,膝下有一子和汪少年纪相当。
为了儿子将来有出息,二叔很早就送儿子到省城读书。
二叔的想法很简单,自己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些年,除了结识一帮子兄弟,感觉没啥成就,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将来重蹈覆辙,希望儿子能走正轨,用知识改变命运。
谁知道儿子并不听话,竟然偷偷和社会上的人混迹,还背着二叔交了一个女朋友,将学费全部花销在吃喝玩乐。
三个月前,得知实情的章二叔怒不可遏,断了儿子的经济支持,本以为这样会让儿子痛改前非,不料儿子变本加厉,干脆玩起了失踪。
最开始二叔并不在意,也没有想过要去寻找,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二叔有些沉不住气了。
要知道,二叔就这么一个独子,如果因此而误入歧途,那二叔也没有活下去的意义。
最开始二叔也曾经派人四处寻找,也曾亲自去打探情况,但最终都没有结果。
眼看自己年事已高,而儿子却音讯渺无,二叔愈发焦急,便寻思要找人帮忙去寻找儿子。
“今天晚上你到痞子沟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帮我找到儿子。”二叔略为激动地接道,结束了描述。
搞了半天,是准备要汪少帮忙找儿子。
这个答案令汪少哭笑不得:自己只是一介待业青年,有什么办法去帮忙找人?
汪少再次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二叔,这种事我搞不好的,我哪有这种能力。”
虽然汪少天生一副侠义心肠,喜好打抱不平,但要在茫茫人海去捞针,他还没有这个魄力。
至少现在没有。
连二叔这种混迹多年的老社会都没办法,何况他一个涉世未深的青少年。
见汪少矢口拒绝,二叔的反应很强烈,拿着香烟的手有些颤抖,发出第三声叹息:“如果你不愿意帮忙,恐怕我一时之间也再找不到这样合适的人,只能带着遗憾离开这个世界了。”
二叔的回答令汪少震惊不已,难道眼前这个痞子沟的老大已经身患绝症,将不久于人世?
“如果你不愿意帮我,那我这辈子都可能再也见不到我的儿子了。”二叔哽咽着接道:“我也想等时间长一点,慢慢冲淡和儿子之间的误会,可我没有时间再等。”
说到这里,二叔居然流下两滴老泪。
“二叔,这到底是咋回事,你说清楚一点。”禁不住内心涌动的恻隐,汪少追问了一句。
汪少的反应让二叔稍感心安,随即道出其中的隐情。
原来二叔被确诊患有肝癌,已经濒临死亡,自感大限将至,很想在离开人世之际,见见儿子的模样,亲耳听到儿子叫他一声爸爸。
为此,二叔想尽一切办法,动用痞子沟的弟兄们四处打听儿子的下落,终于得知他在省城的消息。
但处在叛逆当中的儿子不仅对二叔排斥,对整个痞子沟的兄弟都怀有强烈的抵触,根本不愿意见面,更别说其他。
绝望之下,二叔用磁带录下自己想对儿子说的一段话,希望可以用这种传统的方式唤回儿子,实现生平的最后一个愿望。
这样就必须得找到一个可靠的人,将磁带亲手交到儿子的手中。





我不当大哥好多年 第8章 你的名字
说到这里,二叔老泪盈眶地望着汪少的国字脸,一字一句地接道:“汪少兄弟,最近半个月我一直都在寻找合适的人选,总算老天开眼,终于让我找到了。”
“你咋就那么肯定,我一定会帮忙?”汪少还是有些不解:“我们认识才不过半个小时,你就这么信任我?”
二叔擦了擦湿润的眼角,苦笑道:“还是那句话,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你有胆有识,应该能够胜任这件事。而且你和我儿子差不多的年纪,也容易接近他。”
至此,汪少总算彻底弄清楚了二叔的动机。
和许许多多的曾经混迹社会的老江湖一样,二叔也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远离社会这个大染缸,把儿子送到学校接受高级教育,希望儿子将来成为有用的栋梁之才。
无奈事与愿违,儿子却荒废了学业,甚至疏远了和他的亲情。
如今二叔身患绝症,急切期盼能够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亲眼见到儿子一面,将儿子规劝到正常的生活轨道。
为此,二叔录制好一段规劝话,需要找一个可靠的人将这段话的磁带交给儿子,而汪少就是二叔的最佳人选。
尽管对二叔的遭遇深感同情,可汪少始终觉得这些都属于二叔的家事,贸然插手似乎有点别扭。
但见老泪纵横的二叔对自己流露出的殷切期望的眼神,汪少实在不忍心拒绝。
二叔已经算是不幸,在大限将至之际托付自己,可以说是对自己最大的信任。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更何况只是一个传送音讯的要求?
见汪少表情犹豫,二叔似有所悟地补充一句:“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干的。”
说着掏出一叠百元大钞就往汪少手里塞,嘴上接道:“这里有三千块钱你先拿着,算是给你的活动费用,等事成之后,再额外给你一万块钱的酬犒。”
汪少父母双全,上面还有一个疼爱他的姐姐,一家人生活幸福,但家境并不宽裕。
眼前的三千块钱足够一家人两个月的生活费用,多少令汪少有些动心。
可一想到二叔的境况也不乐观,汪少猛地将钱推回到二叔手中,同时说道:“二叔,钱你收回去,这个忙我还并不一定能够帮得上。”
“兄弟,你是不是嫌少?”二叔急道:“你还有啥要求,尽管提出来,只要我能够办到,一定会满足你的。”
“二叔,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怕自己社会经验不足,帮不上你的忙。”汪少诚恳地接了一句。
二叔坚决地摇摇头:“少兄弟,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你肯定可以帮我把这事搞定。”
面对二叔的一再坚持,汪少陷入了沉默,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见此情景,二叔对着夜空猛然长叹:“如果你不愿意帮我,那这辈子都可能再也见不到我的儿子了。真的是老天要这样惩罚,我也只能够认命。”
汪少注意到,二叔的眼角似有泪光在闪动,不由得再次动了恻隐之心。
既然二叔都如此信任于自己,为什么要拒绝一个垂死之人最后的要求?
一股强烈的责任感油然而生,汪少咬咬牙毅然回道:“如果你放心,就把磁带交给我吧,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帮你送到你儿子手中。”
“我就知道自己不会看走眼,你娃肯定能够帮这个忙。”二叔面露欣喜,显得有些手舞足蹈。
汪少郑重地点点头,接道:“二叔,那我要咋样才可以找到你儿子?”
“好,太好了。”二叔激动地站起身,满脸兴奋地回道:“走,到我家再说。”
看着二叔欢天喜地的像个小孩,汪少暗忖:答应送信就能够让二叔如此开怀,可见儿子在他心目中是何等的重要。
同时汪少也有点奇怪,不明白自己咋就这样轻易答应了二叔的要求。
是因为贪慕那一万块钱的高额酬劳,还是二叔声泪俱下的陈述打动了自己的恻隐之心?
或者两者兼有之吧!
按了按口袋里折叠整齐的三千块钱,汪少悻悻地给自己下了一个定论。
二叔的家就在晓家村中央,一栋独立的两层小楼屹立在夜空中,和旁边的低矮青砖瓦房形成鲜明的对比。
偌大的楼房里面只有二叔一个人居住,显得空空荡荡,汪少很想问问二叔家是否还有其他人,话到嘴边又咽下,怕万一触到二叔的伤心事。
从抽屉里找出录制好的磁带,二叔小心翼翼地交到汪少手中,并如此这般地给汪少讲解了关于儿子的详细信息。
20分钟后,汪少走出二叔的小楼,顺着那条唯一的乡间小路赶去表弟家,准备在表弟家过夜。
时间已过23点,在晓家村叫不到车回古河县城,今晚只能到表弟家睡。
怀揣着二叔给自己的磁带,耳际不断回响起二叔的千叮咛万嘱咐,汪少的心沉甸甸的。
尽管已经将二叔儿子的线索情况牢记于心,可对于接下来寻找二叔儿子的行动,汪少并没有多大的把握。
之所以答应二叔,完全是不忍心拒绝他身处绝望中的最后要求,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去试试看,希望能够将录有二叔话语的磁带交到其儿子的手中,了却二叔的心愿。
心事重重的汪少低头疾走,想快点赶到表弟家,好好休息一番,为明天的寻找二叔儿子的行动养精蓄锐。
就在这时,从矮果树林里冒出一个白色的身影,站在前方5米左右的距离,挡住了汪少的去路。
察觉到有个身影晃动,汪少本能地抬头一看,前面果然站着一个白色的身影,悄无声息地站在乡间小路中间。
若果是胆小怕事之人,肯定会被吓一大跳,怀疑是不是撞鬼了。
但汪少从小就不相信世界上还有鬼神之说,在发现白色身影后,并没有太过慌张,迟疑着停下脚步,定睛细看。
站在乡间小路中间的是一名留着短发的女子,一袭白色连衣裙,高耸的胸脯傲然坚挺。
这不是之前在月亮台遇见过的那个大胸脯女孩吗?
还记得表弟说过,这个大胸脯女孩名叫晓菲,是晓家村的人。
此时已经快接近凌晨时分,大胸脯女孩独自一人从矮果树林里冒出来,站在这里做什么?
从大胸脯女孩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神情来看,她应该是早就守候在这里,专程等自己的出现。
莫非是想对之前的帮助表示谢意?
就在汪少胡思乱想之际,大胸脯女孩开口问了一声:“你是向三的表哥吧?”
听着这似曾熟悉的声音,汪少的心里突然荡起了涟漪,目光不经意地落在大胸脯女孩高耸的双峰上,嘴里喃喃道:“你是谁?”
其实汪少已经认出了大胸脯女孩,也从表弟口中知道了大胸脯女孩名叫晓菲,本来是想问问大胸脯女孩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这句不着边际的提问。
“你忘了吗?之前在月亮台我们见过的。”女孩边说,快步走到汪少身前站定,一双大眼睛直视着汪少棱角分明的国字脸,大大方方地接道:“我叫晓菲。”
一股淡淡的黄桷兰香水味扑面而来,让汪少在心旷神怡中感到一丝慌乱,当即将头埋到胸前,不知所措。
“你咋了?”见汪少表现怪异,晓菲有些奇怪,接着问了句。
她哪里知道,汪少最怕就是和女孩子相处,尤其是像这种陌生的女孩单独在一起,更让汪少局促不安。
尽管汪少内心并不喜欢孤独,但却害怕和女孩子相处,这也正是他一直都没有交女朋友的原因。
面对晓菲的询问,汪少不知该如何作答,只是嗫嗫地应道:“没啥。”
汪少局促不安的表情令晓菲产生了好感,在她看来,男孩子有这样的反应,说明其心地纯洁。
“你叫啥名字?”晓菲压抑住内心的好感,换了个语气问道。
虽然害怕和女孩子单独相处,但晓菲平和的语气令汪少感到一丝亲切,没有了先前的局促,当即回道:“我叫汪少。”
边回答,汪少大胆地抬起头望了望眼前的晓菲,不着边际地问了一句:“这么晚还不回家吗?”
见汪少故作老练,晓菲莞尔一笑,直截了当地回道:“我一直都在这里等你,就怕你出啥意外。”
“等我?”汪少闻言愣了愣,满脸的惊愕。
“嗯”晓菲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接道:“刚才你执意要去痞子沟,我就有些担心,因为我听说痞子沟那些都不是好人,尤其是那个二叔。”
“你帮我摆脱了晓宇的纠缠,还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如果因为这样害你到痞子沟出了啥意外,我的良心会不安的。”
听到晓菲自责,汪少不禁哑然失笑道:“我们本来就要找晓宇还钱,这不关你的事,就算没有遇到你,我们还是要到痞子沟找晓宇还钱的。”
“但我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帮我教训了晓宇那个混蛋。”晓菲快人快语,随口接道:“我在这里等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要知道你的名字。”




我不当大哥好多年 第9章 欢迎光临
想知道名字,完全可以用其他的方法,用不着大半夜的在这里等着吧?
彷佛看出汪少的疑惑,晓菲紧接着说道:“我就想亲自问问你的名字,亲口对你说一声谢谢。”
晓菲的话不无道理,试想她一个女孩子家,咋好意思去向别人打听一个男孩子的名字?
尽管晓菲的回答合情合理,但汪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不过自己和晓菲仅仅有过一面之缘,也不方便去询问这些,当即顺势应道:“没啥,这点小事而已。”
“你这是准备回家吗?”晓菲接了一句,岔开了话题。
汪少摇摇头说:“不,我到表弟家,你呢?”
“正好,去向三家要路过我家,我们一起走吧。”晓菲爽快地应道,汪少一阵窃喜:能送晓菲回家,求之不得。
按捺住满心的窃喜,汪少不动声色地应了声:“好,一起走吧。”
说着,将抽剩的烟头夹在拇指和中指之间,奋力一弹,烟头夹杂着些许火星,在夜幕下划出一道弧线,飞向远处的草丛中。
原本打算在送晓菲回家的路上,问问晓菲为什么会遭遇到晓宇的骚扰,但试了几次,终究没有勇气问出口,只是闲扯了一些无关痛痒的家常话。
尽管如此,这段路还是在汪少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让他牢牢记住了晓菲家的地址,以至于在多年以后还记忆犹新。
很快,晓菲站住身形,指着不远处一排青砖瓦房,轻快说道:“我到家了,今天晚上真的谢谢你。”
汪少回应了一句客气话,目送着晓菲的身影走进瓦房,这才恋恋不舍地赶去表弟家。
是夜,汪少和表弟躺在床上,兴致勃勃地讨论起痞子沟讨债的经过,说到动情处,表弟竟然像个孩子一样手舞足蹈。
“哥,今天晚上太过瘾了,你没看到晓宇那混蛋,在二叔面前就像个龟孙一样。”向良海兴奋地说道,将晓宇立下的欠款字据拿在手里,变换着不同的角度,反复欣赏。
从某种意义上讲,这张欠款字据就是去痞子沟讨债的战利品。
提到二叔,汪少不由得想起二叔的托付,当即问了一句:“你有没有听说过二叔得病的事?”
“原来听说过,好像是二叔有个儿子在省城读书不学好,把二叔气病了。”向良海不假思索地应道:“二叔在社会上混迹了这么多年,肯定做过不少的恶,这也是报应。”
汪少没有理会表弟的幸灾乐祸,他关心的只是二叔生病是否确有其事。
在痞子沟打伤粗犷男人,被二叔赏识,并得知二叔身患绝症,继而答应二叔帮忙去替他儿子送信,完成二叔有生之年的最大愿望。
这一切都只是听了二叔的一面之词,现在听到表弟这样说,汪少也放心不少。
先不论二叔的好坏,至少他所阐述的应该是事实,并非捏造。
汪少本想将二叔托付自己带音讯的事给表弟讲一下,略为思索后又忍住,怕表弟口松到处乱讲,走漏了风声。
他没有忘记临出门时二叔的再三叮咛:“少兄弟,这事就你和我知道,千万别对其他人讲,我怕传到我儿子的耳朵里,他又不知躲到啥地方去,让我们找不着。”
这件事关乎到二叔的最后一个心愿,不得不谨慎。
要嘛就不答应,既然已经答应了,无论如何都要办到,这是汪少一直遵循的做人原则。
想到之前晓菲在矮果树林边等候自己的情形,汪少不禁疑虑顿起,改口问道:“三娃子,我们在月亮台遇到的那个女孩,和晓宇有关系吗?”
“哥,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向良海打趣地坏笑道:“晓菲这女孩没的说,是晓家村公认的美人,好多人都对她有意思。”
汪少苦笑一声,违心地应道:“没,我只是好奇问问而已。”
事实上,表弟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汪少的心里已经出现了晓菲的身影。
向良海正色道:“我只晓得晓宇和她是表兄妹的关系,其他的我也不清楚。”
表弟的回答或多或少让汪少有些释怀,这样说来晓宇并非是她的男朋友。
“哥,你还不承认对她有意思,都开始打听她的情况了。”向良海恢复了笑意,接了一句。
汪少赶紧矢口否认,一再表明只是好奇,但心里却莫名其妙地涌上一丝悸动。
不知不觉,自己还真的对晓菲产生了些许牵挂,莫非自己真的喜欢上这个大胸脯女孩?
但汪少不敢将这份心意表露出来,怕遭到表弟的善意嘲笑,干脆不再理会表弟的追问,自顾点燃了一支香烟。
见汪少陷入沉思状,深知其性格的向良海也只好自缄其口,不敢过多烦扰,怕汪少会翻脸。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
翌日清晨,汪少只身一人坐上开往省城的班车,开始了寻找二叔儿子的行程。
坐在高靠背的座椅上,摸了摸揣在口袋里的三千块钱,看着车窗外一晃即逝的景物,汪少陷入了沉思。
汪少出生于古河县城关镇街道一个普通的居民家庭,上面有一个姐姐叫汪琴,父母健在,一家四口虽然过得清贫,倒也其乐融融。
因为家里没有多余的经济收入,汪少高中毕业后便没有再读,尽管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之后将近一年的时间里,汪少也尝试着打了几分短工,最终都因为薪资太低而放弃。
别看汪少平日里沉默寡言,却乐于助人,特别重义气,因此有谁被欺负都喜欢找他帮忙,向良海就是其中之一。
这次去痞子沟帮忙讨债,不想意外地得到二叔的器重,委托他帮忙寻找其儿子。
想到昨天晚上去痞子沟找晓宇的情形,汪少还是有些后怕,若非抱着鱼死网破的决心孤注一掷,二叔也不会对自己赏识,更不可能放麻花钢筋在地上。
那样的话,只怕此刻就不是坐在客车上这么舒坦了。
能够得到二叔这种老社会的赏识,除了三分运气,七分都是靠汪少自己打拼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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