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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命[古穿今]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我爱吃山竹
原来这一魄,竟然从来不曾在司白夜身上过。
即便是这样,司白夜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还是直直的走了过来……
蓦然间,白茵闭上了眼,掩盖住眸中微微泛起的波纹。
“小师叔啊……”
一声悠悠的感叹从口中溢出,于这寂静的夜晚中,流传至远方。





观命[古穿今] 完结
完结
夏初, 府宅中亭台楼阁, 雕梁画栋。碧色的湖水中栽满初开的密密的荷花, 荷叶在微风中微曳, 美不胜收。
湖心亭对坐两人, 一个身着白衣, 温润如玉, 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恍若天人降世。另一个一身玄衣,冷若冰霜, 他纹丝不动的端坐在那里,冷硬的仿佛一块不会动不会笑的山石。
“三秋桂子,十里荷花。”张子敬摇了摇手中的折扇, 感叹性的对对面的人道:“这么好的景致, 也难怪连你也特意来看了。”
玄衣男子充耳不闻,只是淡淡的点了个头。
习惯了师弟这个态度, 张子敬只是失笑摇头, 并不在意。忽然, 他看到了深深埋在湖心中的扁舟, 仔细一看才看到小舟中折了荷叶遮住太阳的人。
张子敬摇着扇子的手一顿,眼中划过微不可见的怅然, 口中则笑着说:”同样是修道的, 你看看她, 再看看我们。“
玄衣男子闻言,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颤, 茶水顿时就溢出些许。趁着张子敬没注意,男子面无表情,轻轻用衣袖将桌案上的水渍拭去。
而他的余光,竟半分没离开过那小舟……
……
书房外,两个小童在窃窃私语。
“不知道师叔公去哪儿了,师祖都等了一刻钟了。”
迎面走来的玄衣男子闻言心中一紧,接着就大步踏了进去,把那两个小童吓的喘气都不敢。
“师弟去哪儿了?”张子敬举着一本书,坐在书案前的太师椅上笑问,“我有问题向师弟讨教。”
玄衣男子看了一眼张子敬没有打开的折扇,然后面色淡淡道:“师兄请问。”
过了半个时辰,张子敬出去之后,玄衣男子三步两步走到自己的画筒前,顿了顿,接着他就抻开了其中一幅。
画卷打开,一个笑盈盈的少女就露了出来。眉眼精致的,仿佛春日里灼灼滚烫的桃花,明艳的春光仿佛尽数融入其间,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的望过来,直叫人面红耳赤。
这是,十三岁的阿昭……
张子敬动了这幅画……
玄衣男子静静地看了半晌,接着轻轻的伸手抚了抚画中少女的脸颊。
阿昭……
……
“师弟,你一定要与我为敌?”张子敬看着眼前眸色沉沉的男子,虽然他还是笑着,但眼中的凝重却越来越多。
玄衣男子手上的长剑越发凌厉,面上丝毫不为那一句师弟而动容。
张子敬执剑抵挡,口中言语不停,“我父亲那么对你都没见你反抗过,现在为了一个小丫头,你竟然对我起了杀念。”
“司白夜啊,司白夜,世人皆说你面冷心冷,谁知道你竟然把自己的心思藏的那么深。”
玄衣男子手中动作微滞,接着他脸色愈冷,长剑杀意昭然。
渐渐的,张子敬的抵抗变得吃力起来,他额角渗出细汗。咬了咬牙,他接着开口:“你心悦她,殊不知她对你的印象甚至不如她那几个师兄!”
话出口的下一秒,张子敬就感觉到自己的剑被拦腰折断了。
“闭嘴!”玄衣男子将剑横在张子敬的脖子上。
张子敬先是惊了一下,接着毫不在意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你说,阿昭要是知道你杀了我,她会不会恨你?” “毕竟,她似乎有些恋慕我。”
玄衣男子握着剑的手颤了一下,因为距离很近,张子敬瞬间就捕捉到了这一个细微的动作。
“你还记得阿昭拜入我门下的时候曾经说过什么么?”张子敬心中一定,顿时就含笑望了过去。
承蒙师恩,弟子生死愿为驱策。
九岁的孩子浑身是伤,瘦弱而苍白,但口中说出的话却让人意外。当时阿昭跪在张子敬的面前奉拜师茶时候,他在干什么呢?
他记得,他坐在一旁,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等茶水端到自己面前的时候,他才抿象征性的抿了一口,半个字都没有对她说过。就连“阿昭”这个名字,都是张子敬悉心为她取的。
她……很喜欢。
一直一直,阿昭就是被张子敬带在身边的,启蒙是张子敬,授业是张子敬,教她弹琴的是张子敬,传她功夫的还是张子敬。至于他,不过是刚好在她十多岁的时候喜欢上了她而已。
就在玄衣男子愣神的一瞬间,一个悄无声息的手掌就要拍向他的胸口。玄衣男子抬手要挡,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通体冒着赤色光泽的罗盘就这么从张子敬身后腾空而起。
浑身内息刹那一凝,再调动起来已经晚了。
张子敬看着心脉一瞬间被震断,口中血流不止的玄衣男子,眼中闪过复杂的意味,“师弟,我原以为你不会把世事放在心上的……”
没想到只是在意的东西太少,一旦遇到,就再不愿意放手。
玄衣男子对张子敬意犹未尽的话充耳不闻,他抬头,永远都是漆黑幽深的眸子突然涟漪大起,他口中混杂着鲜血,声音变得异常模糊,“别……别……”
张子敬知道玄衣男子要说什么,他倏儿闭上了眼,接着头也不回的走了。
玄衣男子仰面看着长长的房梁,口中剧烈的喘/息,视线也渐渐变得涣散。
阿昭……阿昭……
……
……
……
白茵把罗盘中的那一魄和上次一样转移到司白夜的体内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些纷繁杂乱的场景。
这些,都是司白夜的记忆。
司白夜清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白茵目光沉沉的看着他的模样。
“我不喜欢张子敬。”白茵眯着眼,恶狠狠道。
把一个亲手杀死她的人安到爱慕的位置上,白茵想想都觉得怒气高涨。
“我知道……”司白夜不自在的错开白茵的视线,“他当时只是为了扰乱我。”
“那你还……”白茵嘴角一抽,无奈的低头看司白夜的表情。
司白夜尴尬的错开她的目光,然后低声道:“……当局者迷。”
白茵挑眉看他,接着就翻身上/床,压在他身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傻子。”
司白夜的脸顿时就黑了一层。
白茵见状笑出声,接着她凑到他面前,用鼻尖挨上他的脸颊,吐息温热:“我喜欢傻子。”
司白夜眼中暗芒渐起,他感觉到自己小腹上的重量,下一秒就用手揽住白茵的腰,反身把她压在身下,接着就吻了上去。
他说不过她,但他可以让她没有空在说话。
白茵没有什么迟疑,接着双手就环住了司白夜的脖颈,双腿也缠在了他的腰上。
情至高起,白茵忽然想到了什么,带着热气,她缓缓的念出了两个字。
“老虎?”
下一秒,白茵就看到了司白夜的耳朵不自觉的抖了抖。
她先是愕然,接着就笑出了声。
果然,他是记得的。
——
五年后。
白茵坐在电视机前,看着向全国做着演讲的董光耀,接着懒洋洋的张嘴接过司白夜剥的橘子。
“我好像听说,你大舅对外宣称我死了?”白茵边嚼边问。
司白夜低笑了一声,“不然呢,要知道全国上下有本事的风水师都没多少。”
要是民众都信这个,那骗子不就可以猖狂了?
白茵撇嘴,她打了个呵欠,然后换了个频道看。
司白夜刚想再说什么,接着就接到了一个电话,看着来电显示上醒目的“董池”两个字,想了想,司白夜接通了电话,“有事?”
“你能不能跟我爸说,别让我在娱乐圈混了?”董池的声音火急火燎的。
谁知道他爸说上去就上去了啊,他是以前是借助家庭的力量让自己走的更顺畅,可现在这个背景实在是太硬了,硬的他腿肚子都在打颤,生怕有谁一不留神把自己之前干的黑历史都给捅出去,然后给董家抹黑。
司白夜想了想,然后淡淡道:“外公说了,自己选的路一定要坚持到底。”
说完,司白夜就挂断了电话,留下那边黑眼圈遮都遮不住的董池欲哭无泪。
别以为他没听出来,他这表弟一定是在幸灾乐祸。自从跟了白茵大师之后,他表弟就学坏了!
白茵把两人的通话听的一清二楚,她反手塞了一瓣橘子到司白夜口中,然后拍了拍手站了起来,“走吧,白聪第一次带女朋友回来,我们去接一接。”
她弟弟今年也已经二十多了,一米八的身高,是个大人了。
半个小时后,白茵在别墅门口看到了白聪的身影,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腼腆的女孩,女孩偷偷看了她一眼,接着就缩到了白聪的后面,脸颊红红的,十分可爱。
与表现出来不同的是,女孩揪着白聪腰间的肉,咬牙道:“你怎么不好好长。” 之前看白聪还觉得阳光帅气,现在比着他姐来说,简直是仙女和凡人的区别!
白聪这么多年来早已经习惯了这种话,他撇了撇嘴,连反驳都懒得反驳。
“你们真的是亲姐弟?”女孩看了自己男朋友的姐姐一眼又一眼,只觉得喜欢的不得了。
白聪听了这话,神情忽然恍惚了一下。接着他就爽朗的笑了:“当然!”
他已经不再是懵懂的小孩子,小时候的事再回想起来,已经能看出许多破绽了。比如他爸妈为什么从一个村子搬到另一个村子,比如他们为什么突然搬到城里,再比如他那个永远都没有被提起过的叫白秀的姑姑。
可这又怎么样呢?
白茵是他亲姐,是爸妈的亲闺女,一辈子都不会变的。
——
吃过午饭,白茵和司白夜在一旁已经建成的风景区里散步。
想到刚刚那一对儿不自觉就露出甜蜜气息的小情侣,白茵又看了看司白夜完美的侧脸,忽然笑嘻嘻的说:“我们去领证?” “什么证?”司白夜先是不明白,但等他细细琢磨之后,一种欣喜就蔓上心头。
是他想的那样么……
很快,白茵就肯定了他的答案,“结婚证。”
她早在一年前就恢复了修为,可她到底不是张子敬,虽然期盼着榉霞飞升,但更自在的喜欢活在当下。来去随缘,成与不成皆可。
今年司白夜刚好三十岁了,把这个当做生日礼物,想来他会喜欢的。
司白夜怔了一下,接着就露出了一个明显的笑容,再不复往日的冰冷,“好。”
碧水微波,天地一瞬。时光很长,足够很多人走一辈子了。
——
全文完。




观命[古穿今] 番外
番外
茅屋, 书斋。
“紫薇旁落, 天命倾覆, 主一国气运将尽, 你可懂得?”老者悠远的眼神看向座下的人。
张子敬看着自己的父亲, 手上捏着棋子的动作不急不缓, “懂得。”
先祖张中先助破陈友谅于鄱阳湖, 再取豫章,后测明朝国运,直言成祖夺取孝愍皇帝皇帝之位之事可成。成祖登基, 具椁招魂,藏先祖于凤阳,敕封张太师。
“明, 二百余年后亡矣。”
张子敬还清楚的记得, 自己幼时翻阅家中数代积攒下来的文书之时,明明白白的看到了这句先祖手书。若明朝二百年而亡, 数数时间, 也不过就剩下一个甲子左右。
想到这里, 张子敬索性将自己手中的棋子一丢, 然后温声问:“父亲想要如何?”
“逆转乾坤。”老者顿了一下,然后目露坚定道:“行不可为之事。”
张子敬皱了皱眉, 摇头道:“此事太难, 非你我可左右。”
“我原本不做他想, 朝代更迭本就是常态,与我们无干。然……我推算三载, 知若是国破,便是汉人大难临头之日。”老者枯瘦的面上竟然露出一丝苦意,眉头也深深的在眉心刻成了纹路。
“汉人大难?”张子敬将这几个字在心头琢磨了一下,然后缓缓道:“还请父亲解惑。”
老者听了这句话之后并没有直言,只是指了指头顶的天空,隐晦的说:“天机不可泄露。”
“我知道了。”张子敬了然。
约莫,是和五胡乱华相类的他族统治。
“父亲隐瞒多年,缘何今日想起来告知于我?”张子敬直直的望向老者。
老者顿了一下,然后叹息,他这儿子自小聪慧,又天赋卓然,他已经没什么好不放心的了:“我多次起卦已然触怒了上天,如今大限将至,也是我自寻的。”
张子敬呆了呆,他想起他父亲今年也才知天命之年,怎么就……
似乎是看出张子敬有些难以接受,老者摆了摆手,安慰道:“自古以来人就有一死,没什么好惋惜的。”
“你只需要答应我一件事即可。”
见老者神色郑重,张子敬张了张嘴,一时间有些踌躇。良久之后,他终究还是开了口,“……父亲请讲。”
老者微微瞌上了眼,声音传出,“皇室愈渐衰微,盖因紫薇星错投百姓家中。你按照我算出的卦象去寻人,寻到之后授其本领,用他的手来计变天下。”
凡世中不沾染因果的人罕有,亿万之中不见一个,但身怀紫薇之命的人绝对隶属此列。由他动手,万事皆可称为天命所归,如此才好扭转乾坤。
张子敬时年不过及冠,心中有所想,开口便问出来,“那之后呢?”
“之后……”老者的声音依旧平稳,接着他又淡淡道:“移花接木,杀之。”
一个天空之下,容不得两个有帝王相的人。至于移接的对象,不用想就知道是朝堂上的当今。如此,才算是拨乱反正,大明才能继续延续下去。
张子敬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他顿了顿,然后问了另一个问题,“我师弟他……”
老者自觉命不久矣,自然不会有所隐瞒,“我本以为他就是命定之人,谁知道……”
谁知道不过是个辅星之命而已。
想到多年经营一朝破灭,老者的呼吸骤然变的急促起来,他死死抓着张子敬的手臂,有些急切道:“此番业报由我来背,只要你……只要你……”
张子敬知道他要说什么,看着眼神带着殷殷期盼的父亲,他的手攥紧了一瞬,半晌,他才温声应了一句:“……好。”
老者心中大喜,接着连念两声“大善,大善”之后,便含笑而去。
茅屋外,突然雷声阵阵,照亮了张子敬沉静的侧脸。
——
张子敬没想到自己一找就是九年之久,等他打马踏进齐鲁大地之后,就被眼前饿俘遍野的景象给惊了一下。
他从父亲去世之后就出世了,接着是进京布置,中间从未见过这种景象。
原来,百姓过的竟然是这样的日子。
张子敬就是在心思莫名微沉的时候找到那个有紫薇命格的人的,但他万万没想到,那竟然是个女孩,过的生活也不是他想象的锦衣玉食。
得天地之所钟,势必集天地之所妒。
张子敬抽出手中的长剑,一剑便斩断了悬挂在房梁上,用来捆绑牲畜的绳子。下一秒,一个带着异味的瘦弱的女孩就落入到了他的怀中。
女孩黑漆漆的脸上看不出长相,张子敬唯记得那一双如同冬夜一般的眸子,还有微微上挑的桃花眼。
有桃花眼的人多情,薄情。
虽然张子敬早有预料,但他还是有些措手不及。他当时已经二十九岁了,门下一共收过四个弟子,但没有一个能让他如此头疼的,再好的素养在他这个小徒弟那里也会宣告败亡。
玄门多修四艺,教她弹琴,考校的时候她总是拿一首练得炉火纯青的《广陵散》来糊弄他,就算是他,一开始确实是被糊弄住了。让她作画,每一次她都是拿一张意境磅礴但技法平平的画上缴。至于书法和棋就更不用说了,随意的让人既恼怒又无可奈何。
“就取一个‘昭’字,意为立身端正!”
张子敬还记得自己那个时候气的狠了,直接就脱口而出这句话,希望她能听懂他的言外之意。
他那小徒弟愣了一下,很明显是听是听懂了,但却依旧没有放在心上过,甚至在长大之后更加的变本加厉。
玄门之人大多清心寡欲,再离经叛道也做不出太出格的事。然而,她竟然能做出戏弄良家女子的举动!从她十五岁到十七岁这两年,张子敬数了数,光去湖中的那些官员狎/妓/会去画舫把她抓出来自己都去了四、五次。
直到他不得不说自己年近不惑,只盼望她能稳中些,这种类似苦肉计的话之后,她才慢慢收敛了一些。
那个时候,张子敬很清楚的记得,他是松了口气的。不是没想过对她打罚,但每次他气性上来的时候,她就像事先得到消息了一样,跑的无影无踪,等他气消了,她就又回来了,然后依旧故我。
直到她十九岁那年,直到他师弟被他亲手杀死。她去给司白夜祭酒,他怕她发现端倪,就把行动提前了。
原来这么多年,她竟然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任人宰割的小女孩。
张子敬看着她手中寒光闪闪的剑,眼中的恍惚一闪而过,接着就是极度的冷静。
“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沉不气。”
张子敬还记得当时她的语气,如此凛然,“师父”二字也再也不见。很快的,他就反应了过来,“你早就知道。”
他的小弟子没有任何的紧张,清泠泠的声音没有半分委婉,“当然。”
“杀了我,紫薇星坠,天下乱相大盛!”这声音掷地有声,显得及有把握。
张子敬只以为她是贪念为生,并不相信,他沉默了一瞬,接着低声道:“你的命格已经被转移大半,余下的,等你死后会自动补全。”
“周文王争天下之时,姜太公伪作一老翁,文王拉车为其八百零八步,他便保周朝八百零八年统治。你是到底是想学姜太公,还是想学张家先祖张中,盼着榉霞飞升?”
初初时候,他想要的是完成父亲的遗愿,后来竟然不知何时起了别的念头。
她的问话一贯凌厉。
张子敬手上一顿,避之不答,只道:“……若你愿自献,我或可留你一命。”
张子敬看到他的小徒弟想也不想就摇头,显然她也知道,一旦应下,自己以后的以后都不得干预任何的事情,只能在阴暗处循规蹈矩的活着。
“我记得我曾言明,我这一生有两好,其一是美人……”眉目忽然舒张,眼角上扬,显得如此的洒脱和不羁,“其二,便是自由。”
语音落,两剑齐出。
张子敬怔然的感觉到喷洒在自己面上温热的赤色,接着才是自己胸口剧烈的疼痛。
她果然不会因为是他而留手……
脚边蔓上鲜血,张子敬后退两步,捂住不断冒血的伤口,用剑撑住身体才脚步踉跄的往外走。
他没有错过,她至始至终都没有半分情谊的双眼。
有桃花眼的人多情,薄情。
张子敬没有看到等他走了之后,他小徒弟后背露出的半角罗盘,罗盘上,被她刻意染上了他的血。
“承蒙师恩,弟子生死愿为驱策……”
悠悠清脆的童音,恍如隔世。
——
三年后。
“咳咳……”张子敬捂住自己依旧发痛的胸口。
自那次之后,他的身体就不大好了。想起来,张子敬只有报以苦笑。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面色担忧的男子推门进来,他见到这个场景,顿时有些慌神,“师父……”
张子敬摆了摆手,然后笑问:“你咳……你找我有何事?”
男子看了旁边一碗动也未动的药,似乎是想要劝,但又咽下了,接着他仿如随意的问:“弟子是来问……那块罗盘上的血要擦掉么?”
张子敬愣了一下,然后淡淡的说:“擦掉吧。”
“弟子明白了。”男子领命,想了想,他还是没忍住道:“师妹她实在是有些……”
不识好歹。
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用她命格填补上去有何错处?更何况,若不是师父,她又如何能多活十年?
不等男子说完,张子敬就摆手制止,“多年是兄妹,她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想要她的东西,必然是要付诸代价的。
“给我拿本书去吧。”张子敬道。
男子领命,很快就将一摞书抱了进来。
等男子出去之后,张子敬原本打算随意拿出一本的,但他接着就看到了几个大字。
《黄帝阴符经》。
之前,他的小徒弟曾抱着这本书钻研了许久。
张子敬把这本书放在了书案上,然后随手翻阅着。
三年前,在她死了之后,时年七月二十一日,神宗皇帝也驾崩了。后有熹宗继位,行事越发的荒唐。现在竟然直接由着那些宦官乱政,以致民怨四起。
短短三年,明亡之势再不可挡。一切,竟然同她说的一样。
想到这里,张子敬微微闭了闭眼。传言,那罗盘有转世之能,不知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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