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疯暴

于是本来一丝不苟的厨房一点一点变得乌七八糟，散落的鱼骨头和洒的到处都是的调味粉让冷冰冰的钢铁厨具染上一丝狼狈的人气。
吃饱了之后萨拉习惯性地安坐了十分钟，而后只见她的身影以十分诡异的方式在厨房内忽隐忽现，如是忽闪了十次，本来铺排在好几平米之内的垃圾便不见了，厨房又恢复了没有人来过的样。
萨拉忙完了之后伸了个懒腰，空荡的房间内只听见她悠悠地打了个呵欠，但呵欠的声音只留了一半，另一半戛然而止——她消失了。
在她失去踪影之后，隐藏在天花板是内部的老快照相机继续兢兢业业地工作了十分钟，才又重新归于寂静。
时间继续缓缓的推移，沙尘暴并不因为人们的胆怯而停止肆虐，到了黄昏的时候反而变本加厉，这几座连在一起呈现x形状的高层建筑间的风甚至变成了凄厉的吼声。
在这个时候，终于又有人来到了丁凡的门口。





心灵疯暴 016 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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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这个人穿着风衣，厚重的帽檐把半张脸挡住，他很快经过几道手续之后打开了防盗门，指纹掌纹身纹等等都符合，进了门之后他直奔厨房而去。
掀开厨房角落里的某一块天花板，只见这块天花板从外表看与别的天花板一样，但是从内部往外看是透明的。
天花板之后隐藏的老式快照相机和厚厚一沓照片便落了出来，来人小心翼翼的把这些东西一点一点摊开在餐桌上——很显然这一次镜头没有受到强磁场的干扰，一张张清晰的照片上面女孩子的脸神情清冷。
“她这是怎么进来的呢？”这人在嘴里念叨着，
来人翻来覆去的看着最初的几张照片，心中默默的想，在不经过指纹掌纹等等验证，也不触动门口的任何警报器，她好像是突然出现在公寓内部的。
“这怎么可能呢？“来人把帽子摘下，露出戴着大墨镜的一张脸孔，正是公寓的主人丁帆先生。
那天他发现厨房的食物被洗劫，劫匪还将面粉撒的到处都是，这样三番两次肆无忌惮的偷窃，不是警告是什么？
为了自己屋里隐藏着的一个超级东西，丁凡不得不忍受种种不便决定立刻搬家。
他猜测那个小贼肯定还得再来，所以才有了种种布置，不光有不受强磁场干扰的老式快照相机，还有一种非常原始还算有非常有效的录音装置:铜管录音。
他这边正在反复思量万千琢磨的时候，萨拉已经睡饱了午觉起床了，准备出来觅食，首选自然是刚刚被主人遗弃的空屋——丁凡的家。
天就要黑了，丁凡还在一张一张排查那些照片，偌大的公寓内只有厨房的灯是亮着的，在他的黑发上洒下一层柔和昏黄的光。
就在这个时候似乎有衣衫划破空气的声音，丁帆猛地一扭头，正好跟拎着木桶现身在门内的沙拉面对面，两人大眼瞪小眼足足持续了十秒钟。
“你，怎么回来了？“不经常使用声带的萨拉硬邦邦地说，完全没有被主人抓住现行的自觉。
丁凡嘴角一抖，脸上十分沉静，半试探半安抚的废话说:“这是我家。“
萨拉立刻点了点头，:“我这次是特意来找你的。“
丁凡的嘴角又是一抽，心中有千言万语和无数疑问，默默的把玩着手中的一张张相纸。等在餐桌旁的女孩就如这厨房里的餐具一样沉默、宁静、坚固又冰冷。
萨拉她打量着端坐于餐桌前的丁凡，注意到这人宽肩细腰身材高挑，面容俊朗，眼与眉之间挨得很近因此显得他眼神格外深邃——单从外形上来看，他属于进化的比较完善的人类。
不过外貌始终对于心灵传输者来说都是浮云，没有心灵传输异能的普通人就更是植物一样千篇一率不值得留意。
丁凡终于整理好了似乎永远都整理不完的照片，他终于能转过身来并且也组织好了语言准备说话。
“你……“
“我是一个心灵传输者，“萨拉温和地打断他要说的话，“我在寻找同类，我觉得你可能是。“
“我？“丁凡一肚子要说的话都被闷在嗓子眼儿里。
“用2015年的词汇来说，我拥有心电感应“，萨拉温和的说，“也就是说，我可以感知其他人的思想任何的思想，哪怕是一闪念的“。
丁凡把双掌合拢成金字塔型搁在桌面上，耐心的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我已经阅读过太多人的思想，他们可以轻易的被我看穿而且毫无所觉，”萨拉一只手支着下巴，懒洋洋地看着丁凡，“但是我压根儿学看不懂你，也就是说，你拥有很强的心灵力量，足以抵御我的窥探。在此之前我已经收了一个学生，但我发现他入门还有点困难。为了增加心灵传输者的数量，我期望你能允许我帮你培训开发你自己的潜能。“
嗯哼，丁帆从嗓子眼儿里挤出一声，晃晃右手示意她接着说。
“没了，就这些“。萨拉用手指在餐桌面儿上一划，“啊，还有，我不收取任何费用，但是希望你偶尔能给我做做饭，怎么样？“
丁凡微微?首，彬彬有礼的问道:“说完了？该我说了？“
萨拉抿了抿嘴。
“第一，除了科幻电影我从未见到过任何心灵传输者；第二，你这种不告而取的行为已经构成了侵犯他人财产罪；第三，我凭什么要做你的同伴？”丁凡质问着，扬了扬手中的照片。
萨拉并没有因为他略带火药味儿的口气而生气，也没有在意自己使用心灵传输异能的影像被对方捕捉。
她淡淡地说:“所谓心灵传输，是所见即所达，是只有灵长目的人类才能有的特殊异能，是无视外界条件可以任意沟通思想，是无视外界环境可以任意穿梭空间……凡是心灵传输者都是站在进化顶端的人类。别的我不敢保证，但是可以保证你掌握传输异能之后可以无视任何人或势力的追杀，你看怎样？”保安措施异常完善的大门，匆匆忙忙地搬家，总是戴着墨镜的脸……他敢说他没有在躲避什么人或者势力？
最后一句话正中靶心，因为巨大的秘密而不得不东躲西敞的丁凡，对于这样的诱惑简直无法抗拒。
他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见识过面前这人的来去无踪，如果人家有心害他的话又怎么会只是单单偷厨房里的食品呢？
终于，丁凡点头了:“好吧，我可以试试，但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说。“萨拉言简意赅的回道。
“我必须看一下你的身份证明，哪怕只是出生证明也行。“丁凡固执地说，对于自己的黑客水平在这个女孩身上毫无用处而感到挫败，所以想扳回一城。
身份证明那个东西……已经失落在2387年了，萨拉耸了耸肩，一转手抛出一个小卡片放到桌上。
**快递公司员工上岗证——一行小字戳到丁凡眼皮底下。




心灵疯暴 017 狙击
“你蒙我！“丁凡墨镜后面的眉毛挑了挑，“这是心灵传输者的作风？“他将那张做工粗糙的小卡片随手抛到一边，说不清是好气还是好笑。
事关作风问题，是坦言相告自己来自于2387年，还是另编一个瞎话取信于他？萨拉陷入沉默，漫不经心地拿起桌面上的某一张照片看着里边的那个自己。
因为她出现得突然，所以丁凡没有来得及收起老式照片与相机。
在萨拉不发一言的同时，丁帆也正在仔细地打量她。
参差不齐的刘海遮住了大半个额头，她的脸不大，眼睛却不小，面颊白里透红，偶尔开口时可以看到一口整齐的牙齿……种种迹象表明这是一位非常健康的女性，不是k星异客里的那种幻想狂，也不像是还处于稚龄的疯丫头。
或许她真的不是采用了什么超乎他想象的高科技进入这房间？或许真是她所说的异能？或许科幻已经变成了现实……？
女孩没有被刘海遮挡的眼睛在灯光下闪闪发亮，里面写满了真诚和坦然，还有显而易见的率性和不羁——这样的女孩会是某个势力的间谍吗？会吗？
如果不是的话，打打交道也无妨；如果是的话……
客厅里的钟表秒针走过了一圈，丁帆突然吸了吸鼻子——什么味儿？
萨拉立刻从脚边拎起只橡木桶，满满一桶新鲜的菌子鼓鼓囊囊地冒出桶沿。
“野生松茸？“丁凡有点惊讶地问，国内这种食材虽然贵，但并不是不容易买到，当然能买的到的也都是已经被包装处理好的产品，而不是这种还带一点点泥土、沾染了山林气息的纯正菌块，甚至每一个菌伞都还没打开。
一句话道出了他是个识货的人，萨拉微微一笑:“采集这种东西对于心灵传输者来说倒是寻常，如果需要，我们可以从世界各地采集食材——现在，
你来做饭吧！”
说的可真自来熟……丁凡看了她一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无论她身上拥有的优势是什么，这种肆无忌惮的态度都实在让人刺目。
照她这样的表现，她是知道了他手上拥有的那样东西，还是不知道呢？
为了思考对策，丁凡无意识的拿起一颗颗松茸，一点一点的清理干净，过程专心致志简直像在为婴儿洗澡。之后是刀法娴熟的切片——用的还是那一枚可怜的水果刀。
杏黄色的黄油放到烤盘里，用烤箱微微加热便溶化开来薄薄的铺了一层，然后将切好的松茸片均匀地码到烤盘上，根据丁凡自己的口味他没有加任何盐分。
鲜嫩的菌子只需要几分钟的烘烤便可以完全熟透，丁凡合住考箱的门之后并没有坐下来，他转身双手撑在餐桌上，继续对女孩的打量。
就在这时，萨拉突然发现丁凡的右侧太阳穴附近出现了一个鲜红的小点，红色的小点微微一游弋便固定在丁凡的太阳穴正中，鲜艳的红色、小而亮的光点——
萨拉瞬间将心灵感应开启到最大范围，极度的危险预感令她顾不上说话，只来得及狠狠的拽了一把丁凡的前襟。
咚的一声，丁凡的额头狼狈的撞上餐桌的桌边沿，与此同时在他刚才站立的头颅附近的同一水平位置，某一面橱柜炸裂开来，橱柜被打破了一个碗口大小的洞，木屑纷飞之中，只听到女孩儿清朗爽利的嗓音低声的说:“狙击手，十点钟方向的顶楼天台。“
这个时候丁凡已经知机的蹲了下去，一面揉着额头一面迅速溜进餐桌底下，嘴里唠唠叨叨的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这家伙的反应倒不慢，萨拉拉开椅子伏下身去，手指恰好探到了丁凡的耳朵旁边，于是很自然的一把捏住，还顺手把人家往她的方向转了转。
“诶？！“丁凡小小声的喊了一下。
与此同时萨拉也陷入了震惊:肌肤相触的时候，她居然无法带着丁凡进行心灵传输！
一惊之下萨拉松开了手指，身体突然从椅子上消失了，空气取代了她的位置，椅子上只留下咻的一声轻响。
丁凡大睁着双眼终于看了一发现场版的心灵传输活动，随即他愕然发现自己被抛弃了，就在一分钟之前那个人还想把他找揽为她的同类。
等了两分钟，厨房中的其他东西没有再炸裂，丁凡躲在餐桌底下试着往门口的方向挪了挪。
噗的一声，四根穿着长裤的腿出现在餐桌边缘，丁凡一仰脸刚好看到，萨拉带着一个被揍成猪头的人现身出来。
顿了顿，丁凡微微吸了口气问:“这不会是那个狙击手吧？“
萨拉耸了耸肩:“我以为你希望问他一些事情。“
丁凡断然拒绝她的好意，摆着手说:“老天，你居然还把他带到我的公寓，你到底是何居心？“
闻听此言，萨拉立刻便把手里的大号垃圾丢在一旁，该垃圾面容呆滞、眼神直勾勾地盯住一点便不动了，这可不是一个狙击手该有的表现呀。
“我对他使用了心灵滋扰，“萨拉看穿了丁凡的疑问，“这是一种异能使用上的技巧，可以令受众在一定时段内变成白痴。“
阴森的语气令听众丁凡打了个小小的哆嗦。
“啊，烤好了。“萨拉几步走过去打开烤箱的门，酽酽的浓郁香味扑面而来，她也不嫌烫手，先拎了一片就往嘴里放，一面抽着气嚼着一面频频点头以示满意。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丁凡已经把痴呆化了的那个人身上的零零碎碎都翻了个遍。
虽然萨拉明示这人是狙击手，但是却没有任何狙击装置，他身上只有一把形状很像手电筒似的、配备远红外瞄准装置的小巧玩意。
没有放置子弹的卡口，这枚圆筒浑然一体，显然它的攻击方式不是使用子弹——丁凡凑到被炸裂的橱柜前看了看裂痕，脸上戴着的大大镜片滑过一道光。
也不知道他得罪的好几方势力中，来的这位归属于谁，丁凡暗自嘀咕。




心灵疯暴 018 收拾
“我检索了他的思想，”萨拉边吃边说，“你要不要听听？“
丁凡客气又固执地拒绝了:“真的不必了，我自己也有办法。“
说罢，他把自己宽大的变色眼镜拿过来，眼镜腿一旋便从里面抻出来两根金属线，金属线的尖端带有一小截尖锐的针头，丁凡一边一个把针头刺进躺在地上那人的两侧太阳穴里。变色眼镜镜片内侧的镜面上立刻现出了各种各样的线条。
“你在检测他的脑波吗？“萨拉饶有兴致地问，这时她已经设法把头盘拿出来放到不绣钢橱柜上，“眼镜看起来不错。“
“是搜集，“丁凡纠正了她某个词汇。
萨拉嘴里嚼着美味，还等着人家继续说下去，谁知丁凡就像闭上了壳儿的河蚌，再也不吐出一个字眼。
他没有告诉萨拉，“变色眼镜”通过无线网络连接着某一处装置，这个装置可以将金属头收集来的脑波翻译为人的心理活动，也就是说，丁凡自己也有能力使用心灵感应技术——尽管是依靠仪器设备。
但是聪明的萨拉通过观察眼镜上显示的线条和丁凡的表情，迅速便推断出了事实。
“你能够把脑波变为人类的思想语言？“萨拉对丁凡的水平略微有点改观，那本是二十一世纪末才会出现的技术，这小子居然在2015年就能够使用了，莫非他掌握了某种特别的东西？
既然丁凡忙着给人脑检，萨拉就不客气地把所有食物笑纳了，她吃饱了以后就当甩手掌柜往椅子上懒懒的一坐，百无聊赖的等待丁翻总结出个结果。
时钟走过了晚上九点，萨拉已经昏昏欲睡，强撑着支着下颌迷茫的看着丁凡。
“成了！“丁凡终于收起金属丝从地上一跃而起，而躺着的人则已经陷入了完全的昏迷，“这个人暂时没有接应的同伴，我的公寓在24小时之内还是安全的。”他是谁派来的？为什么要狙击自己？他们还有没有后招？这些丁凡都没跟萨拉说。
萨拉满脸呆滞的瞅着他，只需要一秒钟的心灵探知就能明白的事情，这家伙用了将近150分钟居然还沾沾自喜，无知者真是太悲哀了。尽管这个男人跟普通的人类有完全的不同之处，但是对于同伴来说，他表现得还是太疏远了。
萨拉下意识地又扫了一眼地上的人，顿时脸色一沉，注意到了刚才并未留心的异常状况:“喂，你是不是把这个人的脑神经元细胞都给破坏了？我之前只是给他短暂的洗脑让他暂时变成白痴，可是现在你再来感应一下他的思想——他已经没有思想了他变成了植物人！“
心灵传输者可以是冷血、冷酷、或者冷漠，但是绝对没有这么残忍，萨拉的心瞬间跌到了谷底，这样的丁凡真的适合成为她的同类吗？
正在琢磨那个人的脑波分析结果的丁凡，突然感到浑身发冷，一抬头看见萨拉阴沉沉的脸色，他忽地笑了:“别紧张，我只是给他的大脑皮层重装了一份系统，等系统重启的时候他就不再是狙击手了。”换句话说他并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反而是另一个坏人能够彻底的洗心革面，这女孩儿是什么态度？
萨拉依然面无表情地瞪着他。
“不做狙击手的话，“丁凡笑眯眯地说，“你看，让他做个厨子怎么样？“
半夜的时候，那个原本被摧残成植物人的人爬了起来，乖乖的给大家做了一顿饭，保留了狙击手的敏捷身手和精准眼力，果然成为了一名尽职尽责的厨师。
这几乎就相当于心灵传输者的心灵重建技能——再一次的，丁凡收到了萨拉惊讶地凝视，心里的那点儿动摇也就跑得无影无踪了，丁凡，会成为她的同伴，必须的！
丁凡把玩着手里的圆筒状物体，并没有告诉萨拉这个东西是做什么的，尽管他已经从那人的脑电波里分析出来了，以后这玩意儿就归他防身吧。
有了好玩的，终日百无聊赖的萨拉自然不肯走，而且丁凡的本质她还看不透，他的身上也有太多的谜团等待人去开发，萨拉既然遇到了自然就不肯再放过。
一起吃过了几顿饭，又一起经历了狙击事件，还一起见证了俘虏的彻头彻尾的改造，现在萨拉和丁凡之间有一种表面上的和谐共处，真的好像两个初步接触的同类一样达成了某一种程度上的共识。
丁凡没有再询问萨拉的来历，以及为什么她连黑户都不是；萨拉也没有问丁凡他用来改造别人大脑皮层系统的东西是什么。
折腾到后半夜的时候，袭击丁凡的那位狙击手被放走了，尽管走的时候那男人一脸茫然完全忘记了该回到什么地方去。
丁凡搓了搓手，立刻把厨房收拾了一通，将所有指纹擦得干干净净，无视于大小姐萨拉的袖手旁观。
“用你的话来说，他的大脑皮层‘系统’重装了，嗯？“萨拉坐在椅子上懒洋洋地问，“那么他离开以后呢？“
“不用担心，我给他装了’后门’，“正在努力擦拭地板的丁凡微微喘着气回答，“效果吗……以后你自然会知道的。“
等他收拾好了，萨拉自然而然的跟在他屁股后面，一起出了门、上了电梯、进了地下停车场，这个时候丁凡不得不问:“大哥，你老跟着我做什么？“
萨拉理直气壮地回答:“为什么不？“
尽管共了患难，但是丁凡超高的警惕性决定了他不可能有真的同伴，他叹了口气，怎么想也想不出来自己如何才能摆脱一位能够拥有穿墙技术的心灵传输者。
萨拉看了看丁凡的脸色，环顾了一下停车场四周的情况，想了想便走到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舱座驾跟前。
丁凡的头皮一阵发麻，他冲过去一把按住萨拉的肩头:“你怎么知道这是我的车？你又偷窥我的思想了吗？“
萨拉无奈的耸了耸肩，空旷而冷清的地下停车场另她也不得不压低了嗓音:“根本不需要感应你的思想——你往这辆车看了好几眼。“
“我……“丁凡语塞。




心灵疯暴 019 追踪
打开了黑色商务舱的车门，丁凡坐进了驾驶座，萨拉并没有等着他发挥绅士风度开门，而是一忽闪便出现在副驾驶座的皮椅上。
丁凡眨了眨眼睛，不置可否发动了车子，嘴角很明显的有一丝僵硬。
萨拉自由自在的往后一靠，一扭头发现后面剩余的空间满满当当地塞着大大小小的箱子。
“真的要搬家？“萨拉问。
丁凡哼了一声:“我以为家里遭了神偷了，所以才收拾好所有的东西，却没想到因为东西的搬动而惊动了不明势力，他们第一时间用了最新科技来狙击我——这下我就是不想搬家也得搬了。”这只能算是官方说法，其实萨拉对于他的威胁远没有想象中的大。
没有理他语气中淡淡的懊恼，萨拉打了一个呵欠慢吞吞的说:“原来之前你并不是真的要搬家啊。”
丁凡缓缓将车驶出了地下停车场，午夜已经过了大半，街上车辆稀少一路畅通无阻，他上了高架桥一路向着郊外开去，随着车速的增加，从并不严实的窗户缝里溜进来一股股的凉气。
萨拉睡意朦胧地问:“去哪儿？”她的能力足以让她傲视一切危险，她并不担心车子的走向，只是姑且一问。
“换个身份，搬个新家。“丁凡木然地说，单手把着方向盘，路旁的灯火如流水般往后退去。
“你的意思是不是要做一个新的身份证明？“一向生活规律的萨拉忍着漫天的困倦强打精神说，“那别忘了给我也弄一个。“
说完了之后她根本不给丁凡拒绝的机会，咻的一声又从副驾驶座上消失了。
丁凡猛地踩了一下刹车，对于这种忽隐忽现的出没方式十分愤慨——幸好他从驾校合格毕业了，否则开着开着突然见副驾驶座上的人没了，一惊之下还不得吓得开沟里去。
但是没过两秒钟萨拉又突然现出身来，脸色臭臭的，仿佛好老师遇到了朽学生:“我刚才忘记了，根本不能感受到你的心灵磁场无法凭借心灵位置确定你的坐标，哦天，我得等你到目的地了才能离开。“
丁凡的眉头皱起又松开松开又皱起，终于还是竭力克制着说:“这样，我安顿好以后再联系你——好不好我的新同类？“
萨拉没说话。
“把你的手机号码告诉我，“丁凡一只手撑着额角一只手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声音平平的说，“我保证给你打电话。“
“电话？“萨拉迟疑了。
丁凡拿眼角的余光看了她一眼，终于还是微微的吐了一口气，把自己的手机塞给她:“那就先拿着我的。“
萨拉满意了，又打了一个呵欠二话不说立刻走人，疾驰的汽车上，副驾驶座上的女孩儿凭空消失，却不知这一幕被高架桥上某一个探头恰好拍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