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疯暴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星空闪烁
中年胖子笑容猥琐,笑起来咪咪眼。老者面容严峻,一双眉毛微微有些倒八字。贺睿面容俊美,举止优雅自若,就是他坐了萨拉的对家。一桌子玩家各有特色,围观的人慢慢被他们的出牌风格吸引,越集人越多。
荷官取出一副新牌,示意众人观察这是未开封的,而后才不慌不忙的开始派牌。
目前看来萨拉的筹码最少,是老幺,而老大则是那位干瘦的老人。贺睿筹码比萨拉多,又比老人少。
底池赔率一比十,坐在荷官左侧的贺睿微笑着放下小盲注:100刀。大盲注的中年胖子眯着眼按要求投下筹码,下意识的看了自己右边的人一眼,贺睿不动声色的摸了摸耳朵,没有理会自己左手的中年胖子,反而意味深长的对萨拉抬了抬下巴。
甚至不用撤去心灵屏障,萨拉也能读出他眼中的志在必得。
——对于她的。
萨拉低头以掩饰自己双眼中的百无聊赖,控制着面部肌肉尽可能小的打了个呵欠。
所有形式的扑克目标都是避免犯错,同时尽量促使对手犯错。自己每犯一次错误,就意味着自己输而
对手赢。反之亦然。
贺睿对于自己的技术很自信,这种自信来源于世界级赛事中多少次的胜利。他虽然看好坐在桌子对面的那个女孩,不过为只是想着探探她的底,不乏陪她随便耍耍的不经意。
萨拉的三个对手都在不露声色的观察同桌的其他人,唯有萨拉头也不抬,像发呆似的一直把目光放在自己手中的牌面上。
德州扑克考量的不仅有玩家的计算能力,在稍微上一点水平的比赛中,玩家们都会采用各种各样的心理战术——表情,就在其中。
不仅要控制自己的表情迷惑对手,还要从对手真真假假的表情和肢体动作中猜测对手牌面的大小,一次咧嘴,睫毛的颤动频率,眼角细微的纹路变化……败在这种手段上的高手一点也不掉价——技不如人么,演技。
萨拉如千年古松默然不动,既不向对方以眼还眼也没有打算表示礼貌,她有点不耐烦地用手指敲敲桌面,示意荷官发牌,现在桌子上的三张牌她连看都懒得看,对于即将发到手中的第二张底牌也一脸兴趣缺缺。
这个表情该说是高深莫测,还是面瘫前兆?
她头顶上方的水晶灯那些晶莹剔透的水晶球中,一根根细如发丝的探头无声无息地对准了她的双手。探头后面的导丝沿着蜿蜒的电流走向安置在某处的一间监控室里。在这间约摸百十来平米的屋子里,一整面监控墙上全都是她的画面,无论是她的表情、五官、眼角眉梢的细微变化,还是她干净纤长的手指中握着的牌,以多个角度显示的秀美双手……清晰而多样的呈现在数十个大液晶屏上。
与此同时,有专门的人手负责向埋藏在贺睿耳道内的微型扬声器实时通报他们对于这个女孩一举一动的分析情况。
萨拉极少有明显的表情,嘴角的纹路变化十分轻微,以至于聚集在屏幕前的几个人看的目不转睛,生怕错过某个具有征兆意义的瞬间。
反观对面的面容冷峻的清秀女孩,无论加注或弃牌看起来都漫不经心,表情从容反应迅速,手边的筹码渐渐的占满了大半个桌角,她看起来既有要赢光对方的无穷耐心,又有“输的人不可能是我”的强大自信。
非常快速地五局过后,玩家开始加注,翻牌,转牌,河牌,萨拉的打法跟贺睿完全两样,与其说是信手拈来,不如说是横冲直撞。
“加注。”当她第十次毫不犹豫地加注时,场中的中年胖子有了溺死的倾向——本来筹码最少的女孩因为
一连串的完胜,已经越来越逼近筹码最多的干瘦老者。
萨拉没有犯过一次错误,甚至有好几次简直就是要什么牌就来什么牌,其他三个玩家几乎都要怀疑荷官是
不是被她收买了。
电子屏幕后面的那几个人面色越来越严肃,对于老板贺睿的胜面也开始有了动摇。贺睿不动声色地垂眸扫
视着自己手中的牌,时而飞快的扫一眼对面的女孩,他的手掌依然干燥手指冷静而有力。
在大屏幕墙后面聚集的人们一遍又一遍的过着这十局牌,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没有分析出萨拉出千的
痕迹,让人瞠目结舌的是,无论对面的人手中的牌是多大,这个女孩手中的牌永远都比对方大一点点,发
牌的荷官面色铁青,频频瞪眼。
而这个时候屏幕里的贺睿已经开始叫第三次筹码了,照这样不加节制的玩下去,不到午夜这个休闲酒
店的主人就会换一换了。
“让少爷停罢。”大荧幕墙后面的某一个人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粗嘎难听,他很快用力的咳嗽了两
声才恢复了原声,“太强,赢不了的。”--
心灵疯暴 024 捕捉iv
紧张之中他们发现萨拉勾动嘴角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脸上的木然之色一扫而光,一副正式进入状态的表情。
镜头转回铺着绿色绒布的牌桌,此刻另外三个玩家手中的筹码有一多半已经归到了她的手里,她每喊一次加注,其余三个玩家的筹码就得消失一部分,。她第十次喊过加注后,缓缓的把手中的两张底牌摊开在桌面上,懒洋洋地说:“腻了,不玩了。”
那是一张a一张k,这一对牌的组合出现后,在场众人无不变色——最大的牌已经出现,牌局的胜负还用说吗?
加上这一局,萨拉已经连赢十一局!
不过同桌的三个玩家自然不肯就此让萨拉收手,纷纷开口挽留她。
萨拉无可无不可的往四周扫了一圈,以搪塞他们的纠缠。
不远处的小狼同学还在观察着那两盆兰花,也不知他是真的感应到了别人强烈的思想波动,还是被人们五颜六色的不同神情所吸引,看上去倒是专心致志地像卓别林那样思考。
赌苗的玩家纷纷下注之后,有服务生往君子兰幼苗上面倒了两杯同样颜色和粘度的液体。就在萨拉玩牌的这一段时间内,两盆君子兰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了四五公分。
催长植物的方法总的来说分为两种,一种是使用生根液促进根系发育——生的根越多越密植物对水分和养分的吸收就越快越好,相对来说植物自然就生长迅速;另外一种是使用催枝发芽生长液,促使植物的芽苞分化,加快出芽长叶速度。
植物生长液的用途越来越广,发明发现层出不穷,但是无论哪种生长液,毕竟都还需要十几天甚至几十天的过程才能使植物有明显的生长变化,而今天涉及到兰花赌苗的这种生长液显然不是市面上所能买到的那种广泛意义上的植物生长液。
五分钟过去了,再看两盆君子兰,无论是叶片还是叶子的色泽都发生了显著的变化,新生的叶片从无到有,君子兰的主茎从细到粗,这个速度只能用发酵来形容。
所有下注的玩家都在紧张的盯着这两盆君子兰——倾注营养液后它们的形象出人意料的开始变化,叶片发翠发尖,几乎已经到了形象大变的地步。之前很标准的卖相已经变得似是而非,两盆兰花没有一个再是黄短叶的模样。
而大家赌的对象早在显示屏上明明白白写的是:黄短叶的主茎粗细。
在场所有下注的人都没有押对!
片刻,密密麻麻的筹码在众目睽睽之下便被庄家赫然扫入囊中。
“掀桌!”一声怒吼响彻整个大厅。
就连萨拉所在的那一桌玩家们也都被这一声咆哮吸引,不由自主的将视线投了过去。
你们这是诈骗,是犯罪,你们提供的营养液有问题,你们作弊!
在这里玩儿的人或衣冠禽兽或人模狗样,但人人都遵守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表面上均是彬彬有礼,没有一个人会做出这种如野兽般嘶吼狂嚎的噪声。
人们纷纷转身,一个面目狰狞的西服男人一面喊一面已经将两盆君子兰砸了个稀碎。
显然,这是一个赌苗没赢的玩家。
他先是试图去抢被保安们重重守卫着的筹码袋,发现不可能以后,再次发出那种令人心寒的嚎叫,没等人们反应过来,他已经抢到桌子前将两杯用来浇灌君子兰的营养液中所剩余的液体全部喝了下去。
萨拉的手指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皱着眉看着发生的一切,她忽然转身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贺睿
——后者感觉似有森寒的刀锋扑面而来,情不自禁地便闭了闭眼睛,心里头小小声的咕哝:愿赌不愿服输,怎么能赖到赌场头上?
萨拉转过脸去不出声地吐了一口气,所有的筹码往外一推,看也不看桌上众人,飞快的走过去搂住小狼的脖子。
这个时候那喝下药水的人已经开始倒地呕吐,抽搐,肚腹越涨越大,渐膨如鼓,一张脸逐渐长大犹如小号的面盆,黑紫色网络状的血管密密麻麻地浮现在他的皮肤上。面目狰狞之中透着深深的绝望,他的模样一瞬间就化作了魔鬼。
所有人都被吓呆了,厅内此起彼伏扬起尖叫。
小狼也不例外,他惊恐地瞪着在地上乱蹬的人,萨拉一皱眉挡住他的眼睛,用力推着他往角落里走去。
据附近某个相关人员的心灵波动显示,误食了这种药水的任何动物最后都会因为体内急剧增加的氮气和二氧化碳气体爆体而亡,除了粉身碎骨没有第二种结局。
如果,小狼不小心沾上这种肉渣,不但会造成精神上的伤害,而且会被上面附着的巨大的负面情绪深度感染,再也不能在心灵传输者的道路上前进一步。
但没等到他们走到安全门,整个中厅便被一面面正在往下落的防火闸围住了,厅内将近100号人还来不及反应便被困在了一个密闭的空间之内。火警警报被拉响,隐藏在天花板花纹之内的喷头开始往外喷洒冰冷的盐水,措手不及的人们,因为无处躲避而被浇成了落汤鸡。
很显然这是某一项针对突发事件的紧急措施,但是将在场所有的客人都滞留在中厅内、上还躺着一个马上就要失去生命的活人、服务生和一个个赌桌上的荷官面色惊恐中又带着一丝认命的顺从——这一切的一切显示,此项“紧急措施”并不仓促也不生疏,似乎已经经历了足够让它完善起来的考验。
显而易见这个看上去似乎单纯是娱乐场的休闲酒店,并不像它表面上的那样奢华而无害。
这个时候没有办法当着这么多的人面进行心灵传输。
萨拉皱了皱眉,突然想起了什么,再环顾场中,贺睿已经没了踪影。
当第一步踏入这个中厅之内时,那一缕异样的扭曲思维,来源于他吗?是他导演了这出惨剧吗?为什么要这么做?再换一个角度,如果并不是“有意”要这么引人灭亡,那么这种事情是不是已经在这里是常态?
萨拉并不认为自己代表了正义,但这一次,她真的有些愤怒了!
心灵疯暴 025 捕捉v
【俺努力向技术流靠拢,但力有不绐之处还请见谅。】
在距离中厅不远的一个办公间里,一群保安正在接受训斥。
“是谁准许你们拉响火警警报以后就立刻开闸放水的?”一个身穿黑色运动服的中年男人,“而且不是早就告诉你们对外宣布有了突发疫情之后才该使用消毒的冷盐水的吗?怎么就不长脑筋呢,全一群文盲!”
正在这个时候,办公间的门砰的一声被人推开了。一脸不高兴的贺睿背着双手缓缓地踱了进来,而后又砰的一声用力踹上了门。
“知道坏事儿了,还愣在这里干嘛?”他冷森森的说,“开管道,先释放麻醉气体,不能得罪的人摘出来再说。有那不能短期失忆的人,就给他来一针!”而后就是一系列冰冷又短促的命令。
防火闸缓缓落下,萨拉和小狼避之不及,中厅内的人们震惊又恐惧,已经开始有人歇斯底里地尖叫,喝下植物生长药水的那个人已经膨胀成了一个人皮口袋,禁止出入的防火闸又加深了人们心中的惊怖……一种类似于末日症候群的征状正在人们当中弥漫,一时之间,大部分人居然忘了要立刻找到一个出口。
萨拉拉着自己的学生小狼,悄悄地顺着墙角往最近的防火闸门摸过去。她要护着年幼的小狼,自己也已经将心灵滋扰开到最大,因为全身贯注所以并不太留意别人发生什么情况,自然,萨拉也不在乎。
她希望在冲出被密密麻麻的摄像头和监视器包围的中厅之后,能够抵达监视器不那么多的、可以被强磁场完全覆盖的安全通道,那样就可以不用忌讳的立刻进行心灵传输。
就在他们马上就要到达最近的那一道防火闸门的前一秒钟,萨拉突然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强烈眩晕,在看自己挽着的小狼,他已经双眼一翻昏了过去。
萨拉迅速的转头看向场内众人,这个时候从喷头喷洒的冷水已经停止,有无形的气流从四面八方吹西到人们身上,但是被冷水浇透了的人们并没有做出反应——因为他们已经不可抗拒地纷纷倒地昏睡过去。
是-生-化-武-器……
萨拉心中的愤怒沉淀下来,化为一股冰冷的杀气。因为麻醉气体无色无味儿,也不知道自己吸进去多少!现在单单凭借高阶心灵传输者的强大意志力才能支持着不和上眼睛!
萨拉把小狼夹在胳膊地下,一翻身抱着他从即将完全合拢的防火闸门底下狼狈的滚了出去。
眩晕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伴随着的还有四肢麻痹、肌肉抽搐,一阵一阵无法克制的呕吐感使得萨拉没有办法凝聚百分百的心神。
这个时候如果强制进行心灵传输,说不定就会把身体上的某个部件给丢了——无论何时一定要在心智清醒、能够完全控制自己躯体的情况下才进行心灵传输,这是导师无数次强化训练烙印在萨拉脑海深处的。
她抬起手,狠狠的咬住食指指节,希望疼痛能令自己更清醒一些。
防火闸门之内,突然传来了人们的吆喝声,重物移动的声音,还有寻找什么人的质问……很显然,那是这个休闲酒店对于这一次的“突发事件”做的后续动作。
多留一秒钟,就会多增加一分危险——众人皆醉你独醒,怎么只有你自己是清醒的?别人都被麻醉气体迷昏了,只有你一个人是例外,为什么?是你特殊,还是……因为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
别怀疑,根据萨拉对2015年的观察和人类心灵检索显示,那完全可以构成一个妥妥的阴谋。
阴谋的直接受害人说不定就是萨拉自己!
萨拉努力深呼吸,希望更多的氧气能让大脑皮层活跃起来,在困境中永远都会有一线希望,她竭力使用没有被麻醉气体波及的脑细胞,希望找出一个明确的对策。
正在这个时候,好像有一个小动物突然在她的衣兜里跳跃起来,嗡嗡的震动感觉紧紧的贴着她腰侧,刺激得的皮肤轻微发麻,就好像一只拼命要冲出牢笼的小鸽子。
萨拉下意识的打开口袋,里面是一只巴掌大小的黑色扁盒子——是丁凡送给萨拉的手机。
有点奇怪,它自被女孩收到衣兜里的那天起,经历了多次心灵传输和心灵滋扰,一遍又一遍的强磁场波动也没有令它停止工作——这个手机绝对不一般,但显然那不是萨拉关注的重点。
手掌的震动感令萨拉略微清醒了一些,她下意识的将手机从兜里掏出来放到耳朵边……
只听一个声音清朗又低沉地说:“顺着楼梯往下走一层,右拐,走十步转左,绕过一个大花瓶,那里有一个女士洗手间,快!”
是丁凡打过来的电话,在萨拉拿起电话的同时它便进行了自动通话。
萨拉没有一秒钟的犹豫,抬胳膊把小狼放到自己背上,忍受着四肢无力的震颤和抽搐,一层一层台阶跌跌撞撞的奔了下去。
在她走后不久,安全通道对着的防火闸门被人升起来,现在在看整个中厅之内已经干干净净,一些人打着呵欠端端正正的坐在吧台附近的沙发里,通胀成人皮口袋的那个人无影无踪,现场的水泽和不良空气自然也丝毫不见。
萨拉冲进女士洗手间内,这个洗手间非常小,门上贴着员工专用的牌子,她努力支撑在门后好让自己不倒下,心里头十分不情愿的想着:无论如何,这好歹是一个女士洗手间。
吸着没有什么异味儿但依然令人不快的空气,萨拉缓了两分钟才觉得自己的灵魂和躯体又融合在一起了。
尽管不情不愿,她还是努力地深深吸了一口空气,大量的氧气和血液结合,输送到大脑皮层异能存在的位置,女士洗手间内响起了仿似静电摩擦产生的两下轻微的噼啪声,随即门上的重量消失,萨拉带着自己的学生心灵传输走了。
心灵疯暴 026 接应
【不知道为什么我无法回复评论,系统总是弹出对话框“您发帖的速度太快了,请休息……”】
休闲酒店的中庭内,全身无力的坐在座位上的客人们,只以为自己因为过于玩乐而神困体乏,一个个目光茫然的呆看着少东贺睿神色严峻的穿过整个中庭向某一个安全通道疾步走去。
安全通道内,大理石地面还残留有星星点点的水渍,以证明刚刚这里还有人在地面上坐了一会儿。但是几级楼梯之后痕迹便完全消失了,被水浇湿的人儿不知去了哪里。
“去找她!无论用什么方法,有主儿的给我夺过来,没主儿的即便是死了也要给我弄活了带过来!”
吩咐完这两句,贺睿在水渍旁蹲了下来,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
在休闲酒店的保安四处搜寻“神秘”消失的德州扑克高手之时,萨拉背着小狼重重地跌在步行街的某一个橱窗前。感谢2015年人们的冷漠,没人对他们突兀摔落地面表示关注。
暂时没有办法进行远距离心灵传输,萨拉只能令两个人移动到楼下,身后不远就是贺睿的休闲酒店。
虽然暂缓了危险的来临,但并没有根除危险的威胁。一旦贺睿发现萨拉突然离开的方式“非比寻常”,还不知道会横生什么枝节。
其实枝节早就横生了,不过早先萨拉并不在乎罢了。
麻醉的作用正在一点一滴消失,萨拉感觉好过了很多,呕吐和眩晕的影响也消失了大半。
来来往往的人们偶尔也会对地上坐着的这个女孩和睡在她身边的少年撇上两眼,有零星两个在路过的时候还匆匆往他们身边扔硬币。
萨拉嘴角抽动,目无表情地数着自己呼吸的频率,心里点算着一个一个导致自己目前尴尬境地肇事者们——贺睿自然是头一个。
在她觉得有力气站起来之前,休闲酒店的旋转门内,一溜烟儿的跑出了一堆保安。萨拉趁着他们东张西望的时候,短暂地叹了口气,一把拎起小狼就往旁边的小巷子里躲,能躲一时算一时吧!
恰在此刻,一辆无人驾驶的白色电瓶车绕过摩肩接踵的人潮,滋溜一声停在萨拉旁边的路面上。这种无人驾驶的电瓶车目前在这个城市只有五十辆投入使用,可以人工驾驶也可以无人智能驾驶,驾驶程序掌握在某个新兴的科技企业手中。
“上车!”丁凡的声音从萨拉的口袋里传来,时间恰到好处。
萨拉便拽着小狼坐到了第二排位置上。
这种电瓶车体型娇小,因为是限量生产的概念车,防盗措施自然做得极好,而能随心所欲地把它从人家手中“顺”过来……丁凡的力量在此管窥一豹。
步行街上面除了这种低速行驶的电瓶车外,是不允许有其他机动车辆行驶的。休闲酒店的保安们已经发现了搭载着目标人物的电瓶车,他们既没有刘易斯那样的飞毛腿,又无法第一时间调来车辆追赶,所以眼睁睁看着人家走人是顺理成章的事。
电瓶车一路畅通无阻的绕过一波一波的人流,几分钟之后就抵达了步行街尽头的停车场。
脸上被大墨镜遮挡了多半个面颊的丁凡默默的将下车窗玻璃,就在同一秒钟,无人驾驶的电瓶车停在了他的黑色商务舱旁边。
丁帆扬起大拇指向着正从电瓶车上下来的萨拉晃了一下,后者出于礼貌微微一笑,而后半扯半抱的带着自己的学生小狼爬进了商务舱的后排座位。
“我现在终于相信你不是二十一世纪的人类!”丁凡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眼角的余光注意着步行街的动静,“这份招事儿的能耐……显然不是我们这种夹着尾巴做人的小人物所能项背的。”
萨拉试图使用心灵感应像丁凡传达诸如困惑、生气、感谢、疲惫、无聊……此类错综复杂的情绪,可惜的是她的这一项心灵传输技能在抵达丁凡身体的瞬间,就被他身上一层天生的心灵壁垒被屏蔽在外,所以——
她只能劳动她经久不用的声带:“谢谢。”词汇简洁、语调尽可能诚恳,不过,她嘴角那一抹可疑的撇动又不是那么令人愉快。
丁凡假装没有看见萨拉不以为然的表情,加快了车子的速度,在几乎要溢出来的车流中东窜西插,不知他怎么地转了转弯,商务舱便离开了主干道,驶入了一条有着坑坑洼洼斑驳路面的小道。
这个时候萨拉基本上已经彻底恢复了。心灵传输者尤其是高层次的心灵传输者,虽然也跟普通人一样容易受到神经毒素的影响,但因先天或后天训练的强大异能,他们的恢复能力便会远远超过普通人,而旁边瘫在后排座位上的小狼连个眼皮都没能撩起来——没有苏醒剂,他怕是要睡上好一会儿了。
因为丁凡身上完全有别于其他普通人的心灵壁垒,萨拉无法探知他的思想,想要知道什么就得自己开口问。
“去哪儿?”她冷淡地问他。
“吃饭。”丁凡对于这个女孩儿的冷漠已经可以做到初步的视若无睹,“我感觉你应该会是一个喜爱美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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