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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我,不爱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北倾

谁说我,不爱你 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二章
录音棚的暖气充足,大抵是录音的工作轻松一些,加上场地除了必要的录音师等工作人员之外,并没有多余的闲杂人等。
温景梵进来之后就脱了外套,挂在了一旁的衣架上。里面穿着的是一件灰色的毛衣,纹理平整,针线密集。
随安然离他近,能清晰地闻到上面还糅杂着淡淡的香气,像是专用的毛衣洗涤剂,又像是洗发水的味道。
温景梵略微挽起袖子,翻折出一个精致好看的弧度后,转身看向她:“这里待久了会越来越热,外套先脱了,等会出去的时候再穿上吧,不然容易感冒。”
随安然点点头,脱下外正准备挂在衣架上,他已经很是自然地从她手里接了过来,一抬手,就借着他的身高优势把外套挂了上去。
陆熠方刚从工作人员那里接了矿泉水走过来,大步路过又大步退了回来,挤到两个人之间左右看了看:“我的司祁和听夏,今晚的重头戏就是你们啊,准备好了没有?”
温景梵倏然抬眸看向随安然,唤道:“听夏。”
随安然愣了一下,才抬头看过去,“嗯?”
他抬手落在她的肩膀上轻拍了一下,直接忽略一旁星星眼八卦状的陆熠方,虚揽着她往隔音室里走去:“等会我们先对一遍看看感觉,如果没问题就正式来了,有没有问题?”
“应该没有……”随安然想起自己读剧本时,每句一揣摩那时候的状态默默地发窘。
进了隔音室,随安然见又只有他们两个人指了指外面站着的蒋宁夏和配音人员问道:“他们不进来吗?”
“他们很多音都是单独完成,已经提前开始了。”他拉过椅子,按着她坐下,替她调整了下位置,随意地在她身侧落座。
“那他们今晚……”她还是有些不解。
温景梵这才微抬了一眼眸子,淡淡地说道:“围观我们。”
言简意赅……四个字概括。
随安然却被话里的意思被震得要吐血,面上几变。
“不过不用紧张。”他突然笑了起来,眼睛略微弯起,漆黑的光闪闪烁烁的挠人心扉,“这样多几次就习惯了。”
说了……跟没说一样。
随安然拧开矿泉水瓶喝了口水,微凉的水滑过喉间,她还有些昏沉的意识便彻底醒了过来。她拿起剧本又看了看,几句不知道该怎么配的句子问了温景梵后,两个人便开始对戏。
相比较真的录音,他对戏的时候声线慵懒,并不是十分的投入。眼尾轻轻上扬,静静地注视着你,就像是已经入了戏,而他……就是那画中的人。
陆熠方带着耳机一直在听着,哪怕是温景梵的随口而来的对戏,也让录音师给录了下来。
正式录音的时候,温景梵又替她调整了下收音的设备,确认一切都在舒适的范围后,这才坐会了自己的座位,向她指了指不远处播放着的电视片段:“还得注意语速,声音要和嘴型对上。刚开始会有些不习惯,慢慢调整就好。”
随安然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他工作状态时无疑是非常认真的,唇角会不自觉地往下一压,一双眸子微微垂着,眼角上扬起一个清冷的弧度。面上的表情因为带上了几分专注认真,反而少了温润的气质,多了几分深沉又清隽。
不知道是心情好的缘故还是如何,他虽然面无表情的,但每次轮到她出声配音的时候他总会不经意地扬起眼尾来,淡淡地扫过来一眼,又不经意地垂下眸子,然后唇角略微弯起。看上去像是在笑,可仔细看去,又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随安然被他这么来回地看了几次之后,一个紧张忘记注意对唇形。他手指微微一抬,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这才压低了声音沉沉道:“这里是初识,带几分紧张是对的,再来一遍。”
他的感冒并没有好全,仔细听还能听到他声音里压抑的沙哑,沉得像是砂砾碰撞时扬起的尘土,并不清晰。
休息的时候他停下来喝了几口水,手指请捏了捏自己的嗓子,有些无奈:“今晚似乎要先收工了,我嗓子有些不行。”
陆熠方一直带着耳麦听隔音房间里两个人的对话,闻言也没有半分犹豫地就同意了:“那你赶紧休息,作为一个有长远目光的导演,我并不急于这一时。”
温景梵似乎是笑了一下,又喝了口水,看向她:“今晚很不错,比我想象的要好多了。”
随安然想起他一句句的指导和示范,又看了眼他轻揉着嗓子的动作,默默地愧疚:“如果不是你指导的话……”还不知道是什么糟糕的情况。
她从一开始,就没进入过状态。
窗外若有若无的视线,那么多人听着他们配音,品头论足。她不知道自己做的好不好,可是那一瞬间,隐藏在心底很久的小自卑却一直在隐隐作祟。
这不是她熟悉的领域,她每分钟都在想着撤离。
******
回了家,随安然匆忙洗了个澡便上床休息。关了灯,才想起江莫承母亲打来的那通电话的事情,微微皱了下眉头,又认命地爬起来去客厅拿回手机开机。
屏幕亮起,片刻之后就有短信提醒,江莫承的手机曾在什么时候呼叫过她。
她暗暗皱眉,翻到夹杂在其中一条短信时,抬手微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一阵疲惫感而来。
江莫承:“安然对不起,我妈妈最近精神上面有些不太稳定,给你添麻烦了。没收到我短信之前,我的电话都不要接。”
她歪着身子靠在床头,黑暗里除了她手里手机的屏幕光之外便是被点亮的眼睛,她看了眼时间,压抑住想给随母打电话的心情,钻进被窝里休息。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这段身子有些发虚,亦或者是这几天有些太累了,她从浅眠进入深度睡眠之后便一直做着光怪陆离的梦。
她一梦回了五年前,她还是18的样子,在梵音寺的钟塔上,遥遥下望看见正抬头看上来的少年。
他眉间温柔之色明显,映着晨光亮如火焰。他轻轻地笑着,好像在和她说些什么,只是嘴巴一张一合,发出的声音却微弱的如同小喵咪一般,轻得风一吹就散了。
因为始终听不清楚,随安然就双手抓在栏杆上,用力地俯低了身子,却不料在刚听见他那句话时,手下一松,她就犹如那断线的风筝,飞快地从塔顶坠落。
她分明是离他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摔在地上,他伸出来的手她却始终摸不到,刚挨着边,还没碰触到他的体温,就擦肩而过。
温景梵低沉温凉的声音就在这个时候入的梦:“安然,为何不牵住我?”
她是想牵他的啊,可是……没有牵住。
似是知道她的所想,他的声音再次响起:“那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一定要牵住我好不好?牵得牢牢的,不要放开。这个世界,只有我能陪着你,给你你要的一辈子。我一定会比你活得更久,哪怕多活一天,也不会让你先看着我离开。”
随安然突然从梦中惊醒,一睁眼,却是窒息一般压抑的漆黑。
她吓得浑身发抖,背后一身冷汗。摸索着把压在枕头边上的手机摸过来,按键看了眼时间……
只不过是凌晨的2点,她才刚睡了几个小时而已。
她蜷缩着身子,手里紧紧地握着手机,浑身绷得自己的神经都有些隐隐作痛。她渐渐从噩梦中清醒过来,翻开通讯录,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
温景梵刚睡下没多久,就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叫醒。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是温时迁。
他撑着身子坐起来,边点了台灯,边接通电话,声音沙哑得几乎不能出声:“喂?”
温时迁愣了一下,才迟疑地问道:“二哥?”
温景梵清了清嗓子,沉沉地应了一声。因为突然被吵醒,眉心隐隐作痛,总觉得有什么纷乱的思绪正在缠绕着自己,又理不出头来。
“你让我做间谍的啊,爷爷回来了。心情看起来不怎么好的样子,你明天早上过来吗?”
听出那端也浓浓的倦意,他喝了口水醒神,这才回答:“帮我留着门,我现在就过去,明天早上就见老爷子。”
不然谁知道这个老爷子又会消失多久,避而不见?
那日在医院碰见温时迁时,温时迁告诉他的便是:“我在爷爷的书桌上看见了一个档案资料,上面的名字署名是‘随安然’。我想应该跟你有关系,调查那一栏里最多的就是和你相关的信息。”
温老爷子年纪大了之后便患得患失起来,加上身子也不够爽利,对膝下的孙儿就诸多干涉。
温景梵当日就回了温家和温老爷子关在书房里彻谈,只那温老爷子顽固,就是不肯同意:“我不答应,一个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心理方面或多或少有些缺陷。更别说门不当户不对的,你们现在总觉得我封建老土,也只有到了中年才知道我这是为你们好。门当户对的感情才能真正长久的维持下去,喜欢不喜欢有什么重要的?”
“你调查她就是你的不对,我和她如今什么关系也没有。”
大抵是有些理亏,老爷子哼了一声不再作答。
不欢而散之后,温老爷子就借口散心去了l市。这还是老爷子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回去。但更多的原因却是不愿意见他。
温景梵起身穿衣,夜色凉如水,他从窗口望出去,一望无际的黑暗里只有几盏孤灯明亮,点点星火。
他起身去了客厅,正准备出门时,才想起手机没带,刚准备折返。今晚一直不见猫影的梵希叼着他刚才放在床头的手机蹲在他的不远处。
屏幕上正显示着通话中。
温景梵每天一皱,蹲□来朝梵希招了招手,“梵希,过来。”
梵希这才迈动步子小跑过去,把手机叼着放进他的手里,还抬起爪子往他手心推了推。
他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看见屏幕上正在通话中的通讯录名字时,却是微微一顿。
“安然?”
随安然压抑着呼吸声小心翼翼地应了一声,这才问道:“刚才你是在叫梵希吗?”
“嗯。”他干脆坐在了地板上,把梵希揽进怀里顺着毛。那修长的手指落下去,梵希微扬着脑袋满足地叫了一声,抬了爪子挠了一下头,示意:舒服,继续给朕挠挠。
“怎么还不睡?”
“没有……”她斟酌了下,似乎是想说些什么,话到了嘴边又欲言又止。
温景梵听出她声律的不稳,微皱了一下眉头:“是不是做噩梦了?”
她咬着唇点了点头,完全忘记了那头的温景梵并看不见她的动作。
“醒来就好了。”他低低地笑了起来,想了想,又安抚道:“你在这里,没人能带走你。”
这句话,深沉得如同广袤星空,他说完自己也是一顿,继而无声地笑了起来。
除了他,没人可以走进你心里。所以你在这里,没人能够带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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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绝转载
作者有话要说:好消息呢是出版方面的,但是因为现在只是刚开始洽谈……我实在是高兴所以忍不住来分享,等一切尘埃落定我再正式通知一次哈~嘿嘿嘿。
困死了,妹纸们久等啦~么么你们~
还有一章~
微博有《一线大腕》小剧场,没看过的妹纸可以移驾来我微博看下~





谁说我,不爱你 第四十三章
第四十三章
深夜又下起了雪,温景梵在落了一层薄雪的车前站定,借着熹微的路灯灯光看向车前盖上用树枝挑开写的字。
不知道是谁留下的“i love u”,此刻已经因为新雪的累积,模糊得有些看不清了。
他微扬了扬唇角,拉开车门上车。
到温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的三点了,整个别墅区静悄悄地没有一丝人声,除了路灯薄影,便是远近层叠的黑暗。
他平日里并没有多大的烟瘾,抽烟更是极少。此刻坐在车内,看着外面飞扬的大雪缓缓而落,烟瘾便一下子上来了。
他拉开暗格看了看,摸出香烟和打火机,捏在手里良久,才凑到唇边点燃。
那烟雾散开,眼前的雪景便更加朦胧。他想起不久前接到的安然的电话,心下不由就缓缓柔软了下来,连眼底都漫上了一层不深不浅的笑意。
很好的进展。
他正彼此陷在自己的回忆里,丝毫没注意有人开了一侧的小门走了过来。
闻歌走到窗边轻轻地扣了扣车窗,看见窗内一闪而过的红点后,便绕过车头往副驾走。一个不经意的一瞥,就看见车前盖上几乎要模糊了的几个字母。
她一挑眉,顿时乐了。
拉开副驾的同时,车内浓重的烟味扑面而来,她刚张嘴狠狠吸了一口,顿时被呛得肺都要咳出来了,快速上车开了车窗通气。
温景梵降下车窗把刚捻熄的烟从窗口扔出去,正好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这才回头看她:“怎么是你?这么晚还没睡?”
“就许小姑等得?”闻歌撅了撅嘴,有些不满。
见他双眸沉静地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的样子,犹豫了一下,放缓了语气说道:“景梵叔对不起,如果不是我说漏嘴了,也许……”
“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他侧目看了她一眼,见空气里的烟味散得差不多了,升上车窗:“不用自责什么,只要我想和她在一起,迟早要面对老爷子的。”
闻歌诺诺地没说话,垂着眼睛玩手指头。
“她什么时候知道我是时遇的?”他问。
“是我说的,我知道之后的一个月她就知道了。”闻歌抬眼看他,见他面容清冷地望着窗外,不敢多说,回答完这句又沉默下去。
“知道我为什么会不顾老爷子的阻拦,去s市吗?”他却突然笑了起来。
闻歌摇摇头,开始有些后悔自己大晚上爬起来替小姑守门的英勇举动了……
温景梵似乎是苦笑了一下,并未多解释什么,摇了摇头,也沉默了。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坐了半个多小时,就在闻歌就要睡着的时候,温景梵又开口道:“你和他怎么样了?”
闻歌眼皮子抬了抬,还是困极了的样子,就这么蜷在座椅上,含糊地哼唧着:“就是那时候……爷爷知道了……我才不小心说漏了你的事……”
鼻子有些痒,她抬手揉了揉鼻尖,声音困顿又哀伤:“其实景梵叔你说得对,我和他真的没有可能。一直都是我一个人自作多情了……”
话音缠绵温吞之际,她有咕噜了一声,就彻底睡着了。
温景梵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心里想的却是:很少见她对谁多交心,只这闻歌,性子单纯直接又热烈的,的确适合她。
正这么想着,屋前又出现一个人,只穿着单薄的睡衣,身上披着一件长外套几步走了过来。
温景梵抬了抬眉,看了眼已经睡熟的闻歌,低不可闻地嘀咕了一声:“我看不见得……”
话落,副驾那侧的车门就被打开,温少远目光清冷地看了他一眼,最后落在已经睡着了的闻歌身上,微微皱了下眉:“她睡着了也不知道给她盖件衣服?”
“我要是盖了,现在应该是你把那衣服直接甩我身上了吧。”温景梵手指搭在方向盘上轻轻地敲了敲,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的大哥。
温少远睨了他一眼,唇线抿成一条线,直接脱了自己的长外套盖在闻歌的身上,裹住她后,小心翼翼地抱进怀里就要往屋里去。
“你也赶紧进来吧,时间还早,休息一下再跟老爷子谈。”话落,抱着人便走了进去。
温景梵静静地看着这个背影良久,眸色渐渐幽深。
******
拜良好的生物钟所赐,随安然一早就醒了过来,她躺在床上思索了一下自己今天的行程,偏头看了眼时间,拿起放在一旁的ipad的刷微博。
温景梵好久没有更新的微博在凌晨三点四十五的时候更新了。
时遇:总觉得自己还未经过毛头小子的年龄就迈入了成熟稳重,连带着处理感情的事情也带了几分斟酌慎重。凌晨有事回家,因为一些人,一些事,一些景,改变了一些想法。如果你能听见,你是不是会懂?
下面两幅图片。
一是朦胧灯光下隐约能看出车前盖轮廓上的“i love u”字样,二是雪景里一串孤单脚步的照片。
最后面,是一段很简单的音频。
随安然犹豫了一下,按了播出。
很轻微的杂音里,他的呼吸声便格外清晰,夹杂了a市冬夜落雪的寒冷,清冷却缠绵。
那声音低低的,就像是在耳边低喃:“i love you。”
安然总觉得感情再浓烈也不过是一句“我爱你”,可他这样低沉清冷的声音,低缓得像是钢琴黑白键上沉沉的尾音,落下来,如拉满了的弦,怦然心动。
她深爱的他的伦敦腔,贵气又优雅,深情又缱绻。
清晨刚开始,已然温柔。
只是有良好的开端,却并一定有良好的happy ending。随安然下楼看见随经国的车就停在公寓楼前时,笑容顿时僵在嘴边。
随经国降下后座的车窗,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就这么看着她,见她站在原地丝毫不想靠近的样子,眉头几不可见地一皱,沉声唤她:“安然,还不过来?”
随安然别开头,闭了闭眼,手指落在额头上轻轻地拍打了两下,试图让自己保持平静。等一切都平息下来,这才冷着脸拉开车门坐进去。
车内暖气充足,随经国拎过来一个早餐袋递给她,见她接过去,脸上这才有了几分笑意:“去哪里,爸爸送你过去。”
“到市中心的广场下就行。”她打开纸袋看了眼,兴致缺缺地尝了几口便拿了纸巾擦手:“你找我有事?”
“中午陪爸爸吃一顿饭吧。”话音一落,怕她拒绝,忙补充道:“有件事,你也该知道了。”
随安然蹙眉看过去,面上是毫不掩饰地防备之意:“如果不重要的话麻烦你现在就告知我,我最近很忙,大概没空和你一起吃饭。”
随经国丝毫不介意她的态度,放柔了声音轻哄着:“那就在附近的餐厅,不会耽误你多少时间的。”
随安然张了张嘴,见他温和地冲自己笑,生怕自己会拒绝的样子时,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来。
******
难得温家这一辈的小辈都齐全了聚在早餐桌上,温老爷子下楼看见除了温景然几个孙子孙女都在,难得开怀地笑了起来。
去院子里浇了浇花,又不紧不慢地练了一会太极拳,直到早上7点多了,这才在辛姨的提醒下回去一起用早餐。
闻歌最近犯了事,不敢主动找老爷子搭话,全程都缩在温少远的身旁当个闷葫芦。温少远偶尔给不敢伸筷子的闻歌夹些小菜,至于温时迁,安安静静地喝着自己碗里的粥,整个饭桌上姿态最闲适的当属温景梵和老爷子两个人。
一老一少如同在比赛一般,谁也没先开口。温少远吃完早饭拎着闻歌离开,温时迁抬眼看看两人僵持的状态,也识趣地赶紧保持安全距离。
等人一走光,温景梵这才放下筷子,直言:“陪您吃顿饭,手脚都不灵活了。”
温老爷子看他一眼,没搭理。
“不理我?”温景梵挑了一下眉,颇有些耍赖地说道:“您也好久没见到梵希了吧?等会我就把它接过来陪您解解闷。”
温老爷子的碗往桌上重重地一搁,吹胡子瞪眼:“混账。”
“我的事你可以插手,提意见或者你不满意不高兴都可以,但随安然不行。”温景梵抬眼看过去,一双眼里的冷凝让老爷子看得真真切切。
“这么多小辈里就你敢这么跟我说话。”老爷子哼了一声,“我不高兴你就能不做了?”
温景梵摇头,淡淡地说道:“您不高兴是您的事,该做的我还是会做。”
“我都说了这姑娘不合适,别说家世什么这种虚的,单就性格也不行。”
温景梵双眸下意识地一眯,面上那仅有的一丝笑容也瞬间敛去:“你跟安然接触过了?”
“我跟这孩子的爸爸一直有来往,这次回去之前他亲自来拜访过我。”老爷子沉吟了片刻才道:“景梵啊,这个女孩子真的不适合你。沉默寡言,做事又温吞,父母离异。听经国的意思啊,是打算让安然回去接他的班,你们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她不能顾家还指望你生孩子养家?”
温景梵显然是并不知道这回事,双眸微闪,没接话。
“话我先说到了,我们温家哪一辈的孩子结婚不是听家长的?你和少远同胞,父亲没得早,我不管还有谁来管?别说我封建思想,成家立业,传宗接代,那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你要开公司,我让你开了,你说要去s市开,我管不了你,你去了。你还想怎么样?”
温景梵抬眸静静地看了老爷子一眼,手指轻轻摩挲着,依然未改初衷:“我只想和她在一起,没有绝对合适的两个人,我只想要她。”
老爷子闻言顿时虎了一张脸,胡子一颤一颤,气急道:“混账,我告诉你,她老子也觉得你们不合适,已经开始准备给她相个合适的人选了。你想要!你想要有什么用?”
温景梵眉头一皱,手指更是微微僵住,一身冬日清晨的寒凉。
他沉默无声的抗议,老爷子在那边越发生气,扯住桌布一手便扫落了桌上的碗碟,发出巨大的声响。惊得一直在注意这边动静的辛姨快步跑过来,可看着爷孙两人剑拔弩张的架势又不敢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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