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服高官老公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八咫道
她扶着床慢慢跪了下去,眼中却怎么也流不出泪来。
她不相信,不相信这是真的。
“乖乖。”
何威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她兴奋的喊,“爸爸。”
他对他的部下永远都是认真严苛,不苟言笑,只有对着她的时候才会笑得像一个真正的父亲,“我的乖乖,今天穿了漂亮的花裙子,来,让爸爸看看。”
“乖乖今天考了一百分,周末爸爸带你去游乐园。”
“乖乖,你是爸爸的宝贝,就算用座金山银山爸爸都不换。”
她坐在他宽阔的肩头,比别的小朋友看得高看得远,大家都羡慕她有一个又高又帅的爸爸。
她去部队玩,他教她拿枪,那枪比她沉多了,她根本就拿不动,他爽朗的大笑,“我的乖乖,将来还是拿手术刀吧。”
何威从来没有对她红过脸,真是当成心头肉一样的疼着,知道她为了帮他减刑而嫁到顾家时,他在监狱里大病了一场,她知道,他是心疼不舍得。
她还以为,只要她再努努力,只要他再挨一挨,他们一家就可以团聚了,哪怕没有了大房子,哪怕没有了豪车存款,但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什么也不怕了。
可是,他没有挨下去,他丢下她和妈妈,一个人躺在这里。
他不说话,也不笑,他永远不会再睁开眼睛喊她一声“乖乖”。
何以宁跪在何威的尸体前,嘴唇哆嗦着,眼中布满了鲜红的血丝,她紧紧抓着他早就凉透的手,脑中不断的浮现着过往的情景,心中仿佛被万千车辆碾压过,鲜血淋淋的一地。
“他是怎么死的?”直到此时,她都奇怪自己还能冷静的问出这句话,只不过本就沙哑的声音带了颤音,听起来更像是久病不起的人。
“突发性心脏病。”
“心脏病?”何威是有心脏病,可是已经十多年没犯过了,怎么早不犯晚不犯偏偏选在这个时候。
她坚定的说:“我要验尸。”
“尸已经验完了,你刚签的字。”
“我要重验。”她说得更加坚决。
“这是监狱,不是你家,你说重验就重验?”
“我不相信你们,我要重验。”
狱警刚要拒绝,就听一道声音冷冷的插进来,“她说重验就重验,别让她再说第三遍。”
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何以宁像是突然失去了力气,再也没有任何支撑,缓缓倒了下去。
一双坚实的手臂及时的扶住了她,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顾念西,我爸死了。”她木然的重复着。
“何以宁。。”顾念西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紧紧抱着她。
“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她忽然转过身,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一双眼睛血红血红,却又充满了期待的盯着他。
“你别这样,我会替你处理。”
“他没死,是不是?”她笑出来,神情痴痴呆呵的,“我就知道,他不会死的,他只是在骗我。”
“何以宁。”他大声的吼她,声音在空荡荡的停尸房里被扩大无数倍。
何以宁猛地一震,空白的大脑突然又开始交错那些情景。
“乖乖,来,爸爸带你去坐大飞机。”
“乖乖,我们跟妈妈说再见,我们要去部队喽。”
就在十几天前,他还对她说,“乖乖,都累瘦了,早知道不让你学医了。”
何以宁望着面前的顾念西,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他抱紧了她,任她在自己的怀里哭得昏天暗地,她怎么可以不哭,她只是个女孩子,她没有必要装得这么坚强,何以宁,哭出来,只有哭出来你才不会那么难过。
她的泪水染湿了他的衣襟,她的身体颤抖个不停,他轻轻拍打着她的背,一遍遍的吻着他柔软的发。
监狱长站在门口瞪了那个狱警一眼,这号人物的女人,岂是他们能惹得起的,狱警缩头,吓得不敢说话,他怎么知道这个文文静静的女人这么有来头,否则,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啊。
何以宁哭得没有了力气,只是一个劲儿的念着,“爸爸,爸爸。。”
顾念西将她抱起来,对着监狱长说:“尸体我要带走,我会请专业的法医做鉴定。”
“没问题,顾军长。”监狱长急忙笑着说。
顾念西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女人,“何以宁,没事了,爸爸是怎么死的,我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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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哥答应周末有肉,结果没有,现在家里被砸西红柿和鸡蛋数百颗,明天继续更新,现在正在逃命
降服高官老公 没有疑点
顾念西找来给何威做尸检的都是军队医院的专业法医,是他信得过的人。
何以宁开始的时候还能站在一边帮忙,但没多久她就出来了,摘下口罩,木然的坐在长椅上。哪怕在手术台上不停的面对生死,她终是无法坦然的把病床上那个人当成普通的病人,那是她的爸爸,是从小就疼她爱她,视她为掌上明珠的爸爸。
他已经不会醒来,他没有留下一点希望给她,她从此失去他了。
她不知道是谁把她送到孤儿院的,她只知道每天趴在栏杆上,看到外面的世界里,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可她只有老师。
直到他们来了,从这么多孩子中偏偏选中了她,给她买好看的裙子,漂亮的小皮鞋,他说:“乖乖,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女儿,你叫何以宁。”何母在一边笑着解释,“何以解忧,唯有宁宁。”
她眨着大眼睛,笑着偎依在他的怀里,快乐的像是天使。
她有爸爸妈妈了,她再也不是孤单一人。
何以宁将脸埋进手心,嘤嘤的哭了起来。
顾念西和监狱长谈完话,从走廊尽头走来,他穿着黑色的风衣,背后是虚虚朦朦的阳光,只能辩清一个大概的轮廓。
他看到蜷在长椅上那瘦瘦的一团,好像枝头摇摆的叶子,随时都会被风卷落下来。
他的心剧烈的收缩了一下,张开双臂将她抱进怀里。
她似乎被吓了一下,打了一个寒颤,发现是他后便将脸埋进他的怀里。
顾念西刚才跟监狱长谈过,他说话小心谨慎,把所有的责任都承揽了过去,说是监狱监管不利,没有及时发现犯人的身体疾病。
他当时也没说什么,只有看到最终的尸检结果,他才能将这件事进一步定性,究竟是意外还是有人刻意为之。
数个小时之后,新的验尸报告出来了,法医对顾念西说着什么,何以宁则自己看着报告书。
何威的尸体上没有任何的外伤,也没有中毒迹象,准确死因是突发性心脏病,属于正常死亡。
看来,何威并不像是顾震亭害死的,何威是他用来威胁她的筹码,他死了对他没有任何的好处,但是心脏病的发病原因可能是心血管疾病引起的猝死,也可能是受到外界的刺激,恐惧,激动,惊吓,这些都可以引发心脏病,何威的心脏病并不严重,但是也不排除外界的影响。
顾念西搂着她薄削的肩膀,对一边的监狱长说:“我要看这些天所有的监控录相。”
“顾军长,死因不是已经查出来了吗?”监狱长为难的说。
“只是一纸报告无法说服我,我必须要清楚,我岳父死前有没有跟什么人进行过接触,有没有人恶意对他进行刺激。”
他所说的也正是何以宁想知道的,爸爸已经死了,她不能让他枉死,这件事情必须要查清楚。
她看向顾念西,他神色严峻,眉峰微抑,灼灼的目光紧紧盯得监狱长,看到他,她心里就会莫名的安定。
监狱长被迫无奈,只好说:“顾军长,请跟我来吧。”
监狱里并非所有的地点都有摄像头,因为在一定方面也考虑到了犯人的隐私。
画面上能看到的场所是犯人们白天做手工活的车间和放风的操场以及吃饭的食堂。
看到画面上背对着镜头正在认真做手工艺品的何威,半头银发,背微驼,拿惯了枪的手捏那些小玩意显得非常笨拙。
何以宁别开眼睛,没有力气再看下去。
她走到一边,抹了把眼泪。
顾念西将视频看完,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何威一直是独来独往,几乎不跟其它人交谈和接触,他的生活非常规律,做活吃饭睡觉。
“我们先回去,这里的事我会再跟监狱长好好谈一谈。”顾念西看到她几乎都要支撑不住了,难免心疼。
既然何威的死目前还不存在疑点,那么他们便可以将尸体领走,然后准备火化安葬。
回到顾家,何以宁不想跟任何人说话,她躺在床上,只想用力的睡一觉,然后一觉醒来就会发现这一切不过是场噩梦,就像她以前做过的那些噩梦,在梦里很害怕,可是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就会不自觉的笑了起来,说一句,还好,是梦。
顾念西倒了杯水放在床头,什么也没说,关上门离开。
他径直来到顾震亭的书房,他正坐在椅子上看一份文件,听见脚步声,从书里抬起头,“你不懂得敲门?”
“叭。”一枚金色的徽章被放在他的书桌上,徽章上有五颗金星,下面雕刻着瞳鸟的图案,这是瞳鸟最高指挥官的徽章,是身份的象征。
顾震亭放下手里的文件,“你干什么?”
顾念西站在他面前,眉梢微挑,“爸,这个指挥官我不做了。”
“胡闹。”顾震亭一声厉喝,“那个女人跟你说了什么?”
顾念西没有说话,目光复杂幽深的看着他。
顾震亭刚要怒骂,忽然意识到什么,脸色一变,“你在试探我?”
“果然是你。。。”顾念西冷笑,“爸,你在做什么,你逼她跟我离婚,为什么?”
他不敢确定是不是顾震亭做的,所以,他才故意来试探他,他知道瞳鸟是他的心血,左膀右臂,拿出这枚徽章一定会让他乱了分寸,他纵然是老辣,却还是着了他的道。
顾震亭只好放缓了语气,“小四,我承认,之前的确是我逼她跟你离婚。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做得那些好事,你把人家警察局砸了,第二天市警察局长就找来了,我说了两句好话才给平息,你还打了医院的院长和你二嫂,得罪许市长,这些都是你为那个女人做得的事,你说你这样下去,我怎么放心,你今天是砸警察局,明天就会火烧监狱。。。小四,你以前可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情。”
“为了这些,你就要把她逼走?用她的父亲威胁她?”顾念西双拳紧握,用力的放在书桌上。
“是,但我已经答应她给她半年时间。。。”
“何威死了。”顾念西打断他的话,一字一字说道,双目如炬的盯着顾震亭的脸。
降服高官老公 顾念西挨打
“何威死了。”顾念西打断他的话,一字一字说道,双目如炬的盯着顾震亭的脸。
顾震亭猛地一怔,“什么?”
“何威死了,是你害死他的。”
顾震亭久久没有言语,半天才问:“他是怎么死的?”
“你不是比我更清楚?”
“小四。”顾震亭怒吼,“你怀疑你爸爸?”
“我不应该怀疑你吗?因为何以宁没有同意跟我离婚,所以你就害死她爸爸。”顾念西双目赤红,像一只痛苦挣扎的野兽。
如果真是这样,那间接害死她父亲也有他一份。
“不管你相不相信,这件事不是我做的,既然何以宁不肯跟你离婚,我害死何威又有什么好处?我没有那么蠢。”顾震亭将手里的文件朝他砸去,“你为了这个女人来质问我,你好大的胆子。”
顾念西没有躲,被砸了个正着,额角破皮了。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顾震亭背着他做了这么多事,他险些就把他们生生的拆散了,如果不是那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他们现在已经天各一方,再无交集,他恐怕永远也不会有机会知道她的心,她竟是这样的在乎他。
被儿子质疑,顾震亭越发的怒不可遏,抓起书桌上能砸的东西都向顾念西砸来,“我是你老子,你是我儿子,当儿子的去怀疑老子,你是被那女人迷得神魂颠倒了,你还想怎样,用不用拿着枪逼在我头顶,看看人是不是我害的?”
顾震亭年轻的时候跟顾念西一样的火爆脾气,上了年纪之后有所收敛,但被顾念西这么一激,胸膛就蹿出一股怒火,非要泄出来不可,这骂起人打起人也不分轻重,那么大的一个玻璃烟灰缸被就他砸了出去,正砸在顾念西的头上,顿时就血流如注,偏偏他一声不吭,连看他的眼神都没有变过,倔强的等待着他的答案。
血从额头淌下来,模糊了一只眼睛的视线,有一些流进嘴角,又腥又咸,他也不擦,任着血一直的流。
顾震亭发泄完了,看到他这个样子着实吓了一跳,暴戾的眼神也逐渐缓和了下来,指着门口说:“你给我滚出去。”见他不动,他又补充,“我顾震亭说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顾念西似乎等到了自己的答案,用手背胡乱擦了把脸上的血,“你别再难为何以宁,否则,这个指挥官你只能另选高明了。”
他从地上捡起被他一起扔掉的徽章,转身走人。
顾震亭重重的一拳捶在桌子上。
反了,真是反了!
顾念西从房里出来,正巧碰上久未归家的顾玟,顾玟看到他的样子吓了一跳,“四哥,你怎么了?你被爸爸打了?”
顾念西说了句没什么,看看她,“学校放假了?”
“周末嘛,又没考试,我就回来看你。”她抱着顾念西的手臂撒娇,“宁嫂嫂呢?”
“睡了。”
顾玟大眼睛一转,感觉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她之前走得时候,四哥还对宁嫂嫂凶巴巴的,怎么现在说起她的时候,口气变得这么平静。
“我去把宁嫂嫂叫起来,你这伤得包扎一下。”
顾念西一把拉住她,“别叫她,她现在心情不好。”
顾玟一脸无奈,“你又凶她了,是不是?”
顾念西摇头,“她爸爸去世了。”
“怎么会这样?”顾玟说着,眼圈也红了,“我早点回来好了,宁嫂嫂一定难过死了。”
何以宁在顾家没什么地位,如果自己不在家,她平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她现在一定很伤心,偏偏四哥对她的态度又那么恶劣。
“好了,知道你关心她,你先去看爸妈吧,我没事。”
“我帮你处理吧。”
“不用了,你去吧。”
顾念西回到屋里,上次何以宁说她把药箱留给自己了,但是还放在她的屋子里,他尽量轻手轻脚的推开门,可是做贼一样的动作毕竟不适合他,再轻还是弄出了一点动静,何以宁本来就没有睡沉,脑子里一起浑浑噩噩,听见点声音就醒了。
她看到顾念西在翻箱倒柜,好似在找什么东西,她勉强要坐起来,四肢都没有什么力气。
他最后找出一个药箱,看来他还记得那药箱的位置,不会上她的衣柜里一顿乱翻。
他拿药箱做什么,自己只是太累了,并没有什么不适。
过了一会,他转过身,她这才看见他满脸是血,白色的t恤上面溅了许多血点子,她本还迷糊的脑子忽然就清醒了。
“顾念西。”她哑着嗓子喊。
他抬起头,看到她醒了,他已经轻手轻脚了,怎么还是把她吵起来了。
“你睡吧,我没什么事。”他抱着药箱要走,她已经坐了起来,“你头上的伤怎么弄的?”
“没事,你睡你的。”
“顾念西,你坐过来。”她怕一下床就要晕了,脑袋里翻江倒海似的难受。
他坐过去。
她看了看他的伤口,“被什么打的?”
“何以宁,你真哆嗦。”
她没有精力去纠缠他的伤是怎么来的,这伤口太深,如果不缝针就需要好好的处理,否则就要落疤。
他倚在床头,她半跪在他的身侧,小心的给伤口清创消毒,上好药后,缠了两圈绷带,她的脸色依然苍白如纸,平时鲜嫩的唇瓣也失去了色泽,因为哭得太久,眼睛红得像两颗桃子,她垂着长睫,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体中他的伤口上,薄薄的呼吸吹拂着他的脸。
他忽然说:“要是让我的兵看见了,一准问我去哪打仗了。”
他是想开个玩笑逗她,她却全然没有反应,只说了声“好了。”
他说:“那我出去了,你睡吧。”
他要起身,她忽然拉住了她的袖子,毫无光彩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惧怕,“顾念西,你别走。”
“好,不走,我陪你。”
他从没见她这样脆弱,就好像是被人抽去了一半的灵魂,他脱了鞋上来,把她搂进怀里。
她闭上眼睛,似乎是睡了。
“殡仪馆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们家还有什么特殊的规矩吗?”
她摇头。
“你妈呢,你不打算告诉她?”
降服高官老公 奇迹
“你妈呢,你不打算告诉她?”
她低声说:“她一直在等我爸爸,从开始的十年等到现在只剩下七年,等待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如果连这个希望都没有了,我怕她会活不下去。”她声音哽咽了,“她那么爱我爸爸。”
他轻抚着她的发,“好,那我们不告诉她。”
她最后又睡了,不过说是睡,其实也是半睡半醒,他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扰了她。
她有一次睡得迷迷糊糊的就在喊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他抓了她的手,“我在。”
感觉到他手上的温暖,她于是又睡了过去,不管是怎样的绝境,幸好,他还在她身边,给她一枕安稳的梦。
何威的尸体很快火化了,顾念西将他的墓碑安放在a市最大的陵园,下葬的当天,顾家的四兄弟都来了,当然也不会少了顾玟,何以宁这边,小季和主任也都到场,余坤有手术,刚下手术台也匆匆赶来。
这天下着绵绵的细雨,众人都打着黑色的伞,一一献花后便静静的立在一旁,墓碑前堆满了黄色的菊。
顾念西和何以宁走到每个人的面前鞠躬表示感谢,顾念西一身黑色立领西装,黑衬衫,他很少穿西装,显得整个人更加的精瘦修长,何以宁也是黑色打扮,胸前别着白色小花,头发高高的挽了起来,眼睛是肿的。
“何医生,节哀顺变。”余坤看着她这样憔悴,忍不住叹了口气,还要再安慰几句,看到一边一语不发的顾念西,后面的话又生生吞了回去,虽然这种场合下,顾念西也许不会动粗,但他还是心里胆颤颤的,毕竟有过前拳之鉴。
何以宁一一谢过来人,这时,一辆黑车缓缓的停在山脚下,阿权打着伞,拉开车门,走下车的是顾震亭。
大家显然没想到顾震亭也会来,何以宁看到他,心中五味陈杂,虽然这件事可能真的跟他没关系,但她始终不相信事情会这么简单,所以也无法用一颗平常心来对待。
“爸。”顾念西向他点了下头。
顾震亭嗯了一声,从阿权的手里接过花,然后走到何威的墓碑前,他将花放好后,深深鞠了一躬,“老战友,走好。”
他神色肃穆庄重,如雕刻般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献完花后,便和阿权下山去了,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何威从去世到下葬,顾念西一直都在对外封锁消息,否则这位曾经的军长入狱后死亡一定会引起一番轰动,何母早晚也会知道。
何以宁在家休息了两天便回到医院上班,本来只是一个普通的清晨,她还没有从丧父的悲痛中走出来,整个人也是强打了精神,换好衣服,她习惯的去看了看那只鸟蛋,只是她没想到,只是那一眼,蛋壳突然裂开了,紧接着便慢慢分成两半,从中挤出一个灰不溜秋的东西来,身上还带着黏糊糊的液体。
何以宁半天没回过神,突然就惊喜的啊了一声,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暖暖的落在那一小团羽毛还没长齐的肉上,它在蛋壳里挤啊挤,终于挤了出来,灰色的,有一双大大的眼睛,只不过还没有睁开。
不一会,半个医院都知道何医生的鸟蛋孵出了小鸟,很多小护士都来看热闹,余坤甚至抓了几条虫子带过来。
一时间,这个新诞生的小生命成了医院的宠儿,大家闲着的时候都要来看几眼,何以宁一直苍白的脸色也终于有了红晕。
但她不知道怎样去喂养一只小鸟,主任提议说,可以看动物世界。
下班前,她给顾念西发短信,让他来接她。
她抱着纸箱出去时,就看见他开着一辆黑色的越野停在路边。
“这车是谁的?”他被顾老爷子禁车了,这是从哪弄来的?
“容慎的。”
她听他提起过几次容慎,容家的二少爷,他们小时候是一个军区大院长大的,关系铁得很。
见她抱个箱子,他好奇的凑过来,“什么东西?”
她笑了一下,春风明媚。
他这些日子就没见她笑过,忽然这么一笑,倒把他笑愣了,反应过来,一直紧绷的心情也随着她这个笑而放松软弱了下来。
“你把眼睛闭上。”她说得神神秘秘。
“为什么,我不闭。”他可不是那种乖乖听话的人,探头过来,非要看个究竟。
她将箱子往这边一移,“你不闭就不给你看。”
他瞪她一眼,许是瞧见她眼底的血丝了,这才不情不愿的把眼一闭,“好了,闭上了,真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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