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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蓉(系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朱女
这素衣小姐身份不低,父亲姜浔是先帝在世时亲封的靖安侯,她带着笑扫过齐蓉,没有半点轻视的意思,面上一派和煦。
但实际上,也不存在半点波动,毕竟齐蓉的出身,对她起不到任何威胁。对于一只蝼蚁,莫非还要她抬起鞋子,特别留心一眼吗?
“齐慧,你脑袋里灌了什么屎?此处可是五佛山,岂会有庶女前来?”跟在陈琳身边的几个小姑娘,与姜娅不是一个阵营的,连忙出言维护,眼下齐蓉得了小胖妞的青眼,也算是她们阵营里的人了,可容不得外人欺辱!
尤其是这个姜娅,每每见她出现时,大家都觉得有一股作妖的气息扑面而来,可真正要她们指出姜娅有何处不妥,众人也说不出所以然,天长日久之下,众人心中便格外憋屈。
“也不知究竟是谁,皮骨里才装了那等阿堵物,圣上不久前封赏了我齐家一名庶女,莫非你们都忘了?”齐慧连连冷笑,朝齐蓉的方向一指,“睁大眼睛看看,那名庶女,此刻可就站在你们眼前!”
她哼了一声,语气中透着一股浓烈的厌恶和不屑,“分明是妾室胡姬之女,还不知学了什么手段,勾引到了圣上,也难怪她娘亲在世时,当年大房伯母的日子,过得十分不舒心!”
只是齐慧不曾发现,她接着姜娅的势,一人独挑陈郡君众人的同时,自始至终不言只笑的姜娅,却突然因为她话语中的那句勾引新帝有些惊怒,脸色变化了数息。
忍耐了片刻,姜娅还是柔声道:“说是勾引,倒不见得?圣上自去岁即位,英明神威,对于女子从来不假辞色,更不必说某些故意引诱之人,想必是因为齐大人政绩出色,圣上才特意晋封了其家人,若是齐大人有嫡女,这晋封的旨意,该是落在嫡女身上的。”
“是了,正是如此,可惜这佛门清修之地,被这样的人踏足,实在是折损了今次祈来的福运!”姜娅身后一女跟道。
几个人七嘴八舌,“正该将她赶出去,莫要玷污了佛门庄重之地,就连圣上驾临此地,恐怕也要焚香净手,以示尊重,岂容她这等身份的撒野?这齐家主母心也太大,也不想想这庶女的生母是什么出身,就敢将其带来,未免太过心善了吧?要我说,咱们向佛寺中的武僧提议,将这齐家庶女赶去山下,省得污了地方!”
这一系列变故,直接看得陈郡君等人目瞪口呆,不明白怎么好好的五佛山之行,突然冒出了个庶女,并且她们先前对这庶女感官还可以,直接将其并入了保护圈之内,如今竟像是被打了脸一样,火辣辣的疼。
可若是不帮齐蓉,就相当于输人输阵,又该叫姜娅那群人得意去了,一时间陈郡君这边苦思冥想,就要找出有力的反击……
只是就在众人苦思无果的时候,那本该被揭露了身份、灰溜溜躲开众人视线的齐家庶女,却依旧抬起优美的颈,似乎是看了一场闹剧般,无奈的笑了笑。
“好叫诸位知晓,臣女虽为妾生,母亲也的确出身异域,却是波斯国千年前大流士族中贵女,地位等同大周亲王之女,位可比郡君,直到百年前波斯皇室动乱衰败下来,才致流落大周,并非是什么脏污血脉。或许此地有哪位小姐听说过,大流士族贵女中,向来十年一选波斯圣女,若非臣女生母时运不济,其实未尝不能凭借家中势力,登临圣女之位,享万人叩拜。”
阿蓉踱步在众多高官小姐之间,说起母族来没有半点尬场,反而侃侃而谈,将波斯国百年前的盛况,以一种别样的开端,缓缓勾勒出来。
陈郡君等人都有些发痴了,她们已经想象不到齐蓉的生母,若是成为圣女之后,享受到的万人叩拜究竟是什么场面……在大周朝,可是唯独圣上才有如此资格!
这么一想……齐家这个庶女,那里是什么脏污血脉,只怕体内流淌着的,是异域中最为高贵的那一支传承,也难怪,会如此好看了,圣女的后人,怎会有丑的?
齐蓉停下脚步,不待有人出言,再次话锋一转:
“不过对比大周来说,波斯国只是生母的一缕寄托,阿蓉身为汉人,流淌着汉室汨汨血脉,既不想、也不愿向往,波斯再好,也没有大周自古以来的血脉积淀。更不必说,阿蓉承蒙圣上厚爱,得承县君封号,彩锦织就的旨意,陛下的亲笔御批,受命于天的天子御印,一个步骤都不曾少过。”
她穿着不够精美的衣裙,带着不起眼的头钗,唯独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却在阳光下白生生的泛着光华,衬得她眉毛如同鸦羽。
她的唇色是脂粉怎么都涂不出的娇丽,张口闭口之间,整个竹林中都回荡着她娇软平和的声音,可每一个人,也仿佛能从中听到了一个女子骄傲、清贵的话外之音,“本朝也有规定,县君品级等同朝官,除无实权外,待遇一视同仁,敢问诸位小姐,阿蓉因何不得踏入五佛山?”
姜娅抬起头,头一次对这个齐家庶女,正眼相看,她嘴唇动了两下,终于还是不曾说出话来。
正如对方所言,圣上亲封的县主,是没有人敢真正敢她下山的,她们唯有用言语挤兑,使得齐蓉自己羞于面对众人、愤而下山,可眼下对齐蓉耍嘴皮子,真的有用吗?
你说她一句,她或许能回你十句,还句句在理,简直如同妖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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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购买30%以上直接看新章, 低于则3小时替换 那个洛平侯,可没有表现上无害, 就算长了一副时下女子偏爱的容貌,看多了也是无趣。陈樾心中冷冷的想。
冰凉的液体从口唇相接的地方渗入,那种独属于醇酒的辛辣滑过舌尖,阿蓉的双眼蓦地睁大,也不知是为这于想象中截然不同的、还有些古怪味道的酒水, 还是被圣上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坏了。
事实上, 就连整个宫宴之上的朝臣命妇,都吓得懵了。
“这……”
“宫里头不是传来了消息,齐昭仪进宫那几天,圣上一步都不曾踏入锦仪宫, 怎么如今两人的感情,好到了如此地步?”
“你这消息早过时了, 后来两人好着呢,不得不说第一个入宫的主子,果真是占尽了宠爱……难怪静安侯府会那般全力谋算……”
“不过可惜靖安侯府棋哪怕心有七窍、对圣上的性子算了个最准, 也终究差一招, 眼下的昭仪娘娘, 可是招惹不得了。”
明晃晃的宫宴之中, 唯独洛平侯府所在的一席, 格外的安静, 或者说尤其冷清。
陈岌这一晚没有再汲汲于与朝官联络关系, 而是将一壶又一壶的酒水倒了出来,一杯接一杯的饮尽。
外人看他还是春风得意、风头无两,背靠陈家这颗大树,与圣上还有远亲的关系,未来的前途必定不可限量。
可他自己心里清楚,近来日子不太好过了。
圣上朝政渐稳,朝野上下已经几乎没有异声,唯独有几个既惜命却又贪心,不满足于现状、欲谋取高权的还在同他保持来往。
可这些人却绝算不上真正的人才,与圣上积攒了七年的底蕴相比,洛平侯府所能掌控的力量正在以不可挽回的趋势逐年削弱……
即便是陈岌也不得不承认,陈樾真的很适合当皇帝,自他登位以来做的每一桩事,都是有深意的、且从未出错。
尤其是近一年中,潼河水患中的无一人伤亡,接连三道旨意打压五佛山和大周朝内其他教派信仰,令大周朝臣民脱离幻想、焕发出勃勃生机。
甚至于洛平侯府为了培养死士联系了十几年的人贩团伙,也被一网打尽,直接令陈岌这里伤筋动骨。
“是她。”陈岌醉眼微眯的看向首位,口中轻声呢喃,除了齐昭仪,陈岌也想不到其他人了。
在齐昭仪出现之前,洛平侯府与圣上还是势均力敌,甚至于差一点就诱导了青州贼匪,在白郡城郊外将圣上斩杀。
即使圣上最终活命归来,那个时候陈岌还是信心十足,毕竟就算是他也想不到,这世上……会有齐昭仪一般神异之人:识天理、知命数、可以预知未来。
妖邪也好,神女也好,他陈岌若是得了此女,还需怕洛平侯府有朝一日没落下去?还需怕皇位、怕这大周朝万里封疆不尽得于手中?
这个女人,本该是他的,他已在做出那道令人震撼的推测后,便尽了十二分的力气、与齐父定下婚约,只差临门一脚将佳人接入府中。
只可惜他千算万算都想不到,圣上居然真肯不要脸到了极点,明知齐陈两家已有婚约、仍是横插一脚将人劫走,他也不会接连时运不济。
说到底,不论背地里的谋划,只看明面上的交手,相比皇位上那个人,他还是……狠的不够彻底。
“主子,齐昭仪看上去很小呢,原来圣上喜欢这一款……”陈岌身侧,一个体态婀娜、胸脯饱满的姬妾为他小意斟酒,素手还有意无意的滑过陈岌的手背,她看起来实在是喜欢极了洛平侯,因此注意到陈岌看向首位,便也跟着看了过去,随口一言。
陈岌嗓音极低的冷哼一声,“他可配不上她。”
这姬妾手中一顿,状似无意道:“说起来,齐昭仪也真是个美人,日后长开了,怕是如今大周朝声名在外的姜娅,也及不上的。”
“依依?”陈岌总算觉察出不对,转过头来看向那名姬妾,笑了笑,“这是醋了?何必拐弯抹角试探本侯,她已是圣上的昭仪,本侯岂敢对她有意?”
不敢有意?姬妾眼中划过一道深思,倘若没了圣上宫妃那一层顾忌,是否就可以有意了呢?
这名为依依的姬妾也并非常人。或者说,能留在陈岌身边的,不论男女,必定是有用之人,这姬妾便是其一。
早年先太后给圣上下的毒,还是出自她手,此毒十分奇诡、就算太医院也毫无头绪,只得暂时为圣上压制住,以待后续治疗。
因此她是陈岌的一张王牌,只要王牌在手,日后但凡找到机会,引发出圣上体内的余毒,都会置洛平侯府于不败之地。
“齐昭仪不过是个女子,于大局无碍、不必在意……今次本侯带你来,是为了对付圣上,”
陈岌口中的话音已经压制最低,他一把扣住姬妾的手腕,“这人在位七年,够胆也够狠,正面交锋本侯及不上他,只能靠你了。”
陈岌对齐蓉的感官其实十分复杂。
若说是喜欢,该是略有一些的,人对于美好的东西、都不会吝啬于喜爱。
但若说真正放在了心上,那也太过勉强,若非齐蓉的能力实在特殊,他绝不会注意到这个齐家庶女,大业为先、美色不过是浮云,陈岌只是不甘心罢了。
不甘心天命之女被圣上横刀夺去,打消依依对齐蓉下手的那一刻他就想过,他早晚有一日……还会将人抢夺回来!
可是但凡是人,总要有个私心的,若论洛平侯府中有谁对陈岌最为了解,也自然是他关系密切的姬妾,依依怎么会看不出陈岌话中之意?
她太明白了,陈岌怕她害了齐昭仪。
呵,多么可笑,口口声声说齐昭仪是个普通女子,那陈岌又为何在意?只因为她是圣上的昭仪,所以哪怕圣上毒发了,她也得活着?
这话莫说是毒女依依,就算陈岌本人都不会信吧?
“您亲自去齐府订了亲,莫非以为依依不知?”毒女无声看天,既然无关紧要的人,杀就杀了,“依依是恋慕您,却不是个傻子。”
几日后,洛平侯府在皇城中剩余的人脉,突然在同一时刻动了起来,这一日正好是厨娘庆姆休假,膳房中送来的点心特意捏的精致可爱,以期能取代庆姆的手艺,使昭仪娘娘见之展颜。
阿蓉的确喜欢极了膳房中送来的梅果点心,总共一块拳头大小的糕点,上头点缀着切成细丝的熟嫩笋,和花瓣一样的梅果干,像极了一幅天然的画。
她眼巴巴看了半天,竟然有点舍不得吃,思忖片刻来到止澜殿,送给了对甜食从不拒绝的圣上,再然后的一切,都仿佛是做梦一样。
阿蓉见到圣上吐出了一口血,她傻傻的站着,也不知过了多久身体都僵硬了起来,直到太医对她说,圣上是中毒了。
“此毒名为冰鸩,是鸩毒中的一种,见血封喉。”老太医把完脉,叹了口气,“若是寻常人服用,只怕不出一刻便七窍流血而亡,神仙也难救,可服毒的却是……”
“陛下体内原本就藏了一道慢毒,三年前老夫与诸位太医院大人合力压制,才得以令慢毒龟缩一隅,如今却因为这冰鸩之毒,再次引发出来。”老太医说的十分惊险,一时间大殿中的人有不少倒吸口气,却也不敢打断。
老太医接着恨铁不成钢道:
“两种毒都十分霸道,因此陛下虽不至于毒发身亡,却将体内的毒,混的更为复杂了,若说先前陛下体内的毒,太医院还有三分把握祛除,眼下的混毒,却一分也没有……”
“还好是朕,”龙床之上唇色青紫的圣上,倒是虚弱之余、难免觉得有些庆幸,他偷偷勾了下阿蓉的手指,像是想趁着床边那道帘子隔开外人的时候,亲一亲她的手指。
只可惜心有余力不足,外表看似强壮的圣上,在两种剧毒之下,挪动都十分艰难,他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向身体低头了。
“老天想要朕的命,早就是注定的,多一份毒也无碍。若是朕的小昭仪没了,朕才要心疼死。”似乎感受到了阿蓉的不安,陈樾勾住她手指不放,状似无赖道,“过来抱抱朕,抱抱就不疼了。”
圣上心气又顺了,洛平候整日肖想他媳妇又怎么样,他媳妇最心疼的还是他,跟狱中的洛平候就没有一根毛的关系!
但四个月后的一天晚上,陈樾却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里头他还是父皇唯一的儿子,小时候难民堆中长大,吃不好穿不暖,十九岁后被父皇的暗卫带回宫,与现实中一模一样的经历,长到了二十五岁。
这一天他简衣出行去了朝臣家中议事,回归途中却遇到一批几百人的死士,几十个金甲卫护着他一路躲开追杀,到了白郡城郊。
可祸不单行,当晚他们一行人又遇到了从青州偷至白郡的青州贼匪,几十金甲卫在抵抗中缩减至三人,岐老也在这一次敌袭中故去,他咬牙与手下拼出一条血路,回到宫中后,却被告知废了一条腿。
帝王废腿,从未有过。
陈樾仿佛是站在剧情之外旁观者,看着自己失去了亦师亦友的岐老、又接连失去了右腿后的痛不欲生,接着好不容易振作起来,还得不停应对洛平候明里暗里的针对,原本受伤之后的身体越发垮了下来。
剧情之外的陈樾却越来越感到焦急,他的阿蓉呢?为什么这一次他没有遇到阿蓉?白郡城郊的时候,阿蓉没有离开庄子,她又怎么样了?
陈樾急出了一头汗,他有三十金甲卫相护还被伤到了腿,其实他心中已经隐隐有了预感,阿蓉那里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妇孺,遇到了青州贼匪,还能有什么路可走?
“去白郡齐家!”陈樾恨不得将那坐在大殿之上的自己一脚踢飞,却最终什么也不能干。
他眼睁睁看到自己得知洛平候娶了齐府庶女的消息后无动于衷,甚至听说了那庶女过门第二天就死在了新房中后仍然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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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购买30%以上直接看新章,低于则3小时替换 可不论心下如何难受,阿蓉现在也不想表现出来了。
她忍住不哭, 只展开手臂了,搭在陈樾的怀里,而后慢慢收紧, 环住了他的脖颈,她用脸蛋蹭了蹭男人肌肉紧绷的身体,声音闷闷地,“不疼了么?”
“只有一点点疼了。”男人低声缱绻。
“那怎么办?”阿蓉抽了抽鼻子, 眼眶通红的瞅了他一眼,亲了亲他的脸颊,不知为什么, 她还是没有忍住, 嚎啕大哭起来。
哭的徐公公差点以为圣上这是驾崩了, 连忙跑进帘子里来看了一眼, 恰好对上活生生的圣上, 那无奈又纵容的眼神。
这一天深夜, 除了圣上因为混毒的折磨, 早早入睡,止澜殿中的所有人,包括假装睡熟的阿蓉, 其实都不曾闭眼。
“系统, 你在吗?”阿蓉在心里低喊, 这是她第一次呼唤系统,但理所当然的,系统只是一件器物,少了原本的系统持有者“姑姑”的存在,不会回答她任何问题。
阿蓉头一次这么彷徨无助,姑姑给她留下了系统,她却不知该怎么使用,就连想要在商场中购买一颗解毒丸,她也要瞻前顾后、惴惴不安。
声望值只有三百三十五点,买了解毒丸后,将只剩三十五点,阿蓉不怕声望值见底,她只怕买到的解毒丸有问题:
只适合系统持有者使用,对外人无效;或只能解除其中一种毒、无法除尽圣上体内两种性质的混毒。
“只有靠系统了,还请姑姑保佑我。”阿蓉闭着眼合手作揖,稍稍挪动了一下身体,将系统界面点进系统商城。
她趴在床上花了一整夜的时间,在搜索栏中查找了:“避毒珠(传承古物,需声望值50000点)”
“为别人解毒的药丸(信息输入错误,查无此物)”
“净体丹(无暇之体,需声望值200000点)”
“解药(指定对应毒草后,系统将提供天然生长解□□草,需声望值300点)”
……
翌日天色微亮,阿蓉揉揉疲惫的双眼,在商场中兑换了解毒丸,这是一颗通体翠绿的小丸,散发着十分令人醒神的中药味。
或许是身体机能消耗太大,哪怕阿蓉在旁边动作再大,陈樾自始至终没有醒来,阿蓉伸出小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冷冰冰的、硬硬的,她却喜欢得不得了。
“陛下你要好起来呀。”她口中念着,将手心的绿色小药丸,一点一点塞进男人口中。
说起来圣上的五官虽不是清俊的那一种,却格吸引人,尤其是眼下他苍白的唇,在血气充足的时候,笑起来十分好看。
阿蓉注意到那只药丸融化了下去,才抱着圣上的一只手臂,困倦的闭上双眼,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高大的男人探出手指,轻轻拂过阿蓉熬夜后落下一片淡黑的眼底,停顿了片刻,他步下龙床,大步越过遮挡的帘子。
殿外的徐大宴吓了一跳,见了鬼似的望着生龙活虎的陛下,回光返照四个字在他脆弱的脑海中不断闪现。
好在徐公公在宫中多年,不该说的话还是知道闭嘴的,于是一阵动乱后,太医院的人再次站在陈樾面前时,都变成一脸古怪的神色。
困扰太医院多年的慢毒,以及鸩毒和慢毒形成的混毒……都没了?
不仅不是回光返照,还是完全自愈?
莫非圣上是真的天龙转世,龙的体质肯定和人的血肉之躯不同,中了毒自愈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吧?
皇城度过了一整晚的不眠之夜,有心人稍一打探便可知道宫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圣上实在众目睽睽之下吐的血,这个是封不住口的,因此也不过一夜之间,朝臣中足有大半都听说陛下不行了。
不行了,就是快咽气了,还记得当初先帝为何降罪陈皇后?正是因为陈皇后给如今的圣上下了毒,那毒对外口称是已解,可眼下看来,恐怕当时仍留下了祸患,于昨夜毒发了。
想一想,陛下唯独宫中一位昭仪娘娘,根本没有子嗣,若是真不行了,大周朝莫非就后继无人了?
没人觉得齐昭仪能翻出什么浪花,此女入宫前不过是齐府的一个庶女,最多得了陛下颇多宠爱罢了,于朝政没什么干系。
“叫她去陪葬好了。”刘氏在齐府中恶毒的笑道,“陛下不是喜欢她吗,难道舍得让她留在这世上?须知那小孽种可是长得好,年岁再大点就能勾男人魂儿了,跟她那贱人娘一样,到时候给陛下带上几顶有颜色的帽子,陛下怕是能气活过来!”
“事实如何还未有定论,若是被陛下知道,你有几条命送上去?”齐航厌恶的看她一眼,一甩袖走了出去,“你可还有个儿子,嘴上积点福吧!”
他是不怎么关心庶女,那身为庶女娘亲的胡姬他早年虽宠爱过一阵,后来也忘了是什么样子,只记得是个少有的异域美人。
可惜人家不爱理他,他后来也冷了心,不再去看望对方,再之后就听到消息,胡姬香消玉损,她给他生的那个女孩,也因为批命不好,被送到了城郊的庄上自生自灭。
可漠不关心归漠不关心,他从没想过要叫她去死,阿蓉碍不着齐家的事业,顶多就是因为生母的原因、碍了刘氏的眼,可这么多年了,刘氏还不嫌够么?
“我说错了吗?她当初若是与洛平侯定了亲事,后头指不定就能做个皇妃,那就是个没福气的东西!”刘氏色厉内荏的争辩。
却见到齐航的身影,在她尖细的声音中越来越远。
“你走啊,你倒是走啊,走得越远越好,有本事往后永远都别靠我刘家!”刘氏脸色铁青的转过身,桌上的白瓷杯啪的摔碎了一地。
徐公公传达圣意、陛下因故休朝几日后,洛平侯府一时间成了朝中最贵,比先帝在位时还要风头无两。
踏出洛平侯府时,陈岌脸上的神色十分淡漠,见到同僚也如往常一样的招呼,态度从未改变,可就是哪里,有一些变化了。
至少许多平时对洛平侯再爱答不理的人,这时候也会点点头,然后快步离开。
陛下毒发逝世前不见得会让洛平侯即位,但洛平侯在世家之中的力量是最大的,他若要趁圣上的人心灰意冷之时、强行逼宫,未尝不能成功,洛平侯与圣上博弈之事,知情者不过二三,但看得出洛平侯最有潜力之人,就太多了。
“早说洛平侯绝非池中之物,当年整个陈氏家族为他铤而走险,显然就是看出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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